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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煞之妃祸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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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祁小小睡的一直不沉,天刚蒙蒙亮,她就实在按捺不住的一把撩开了被子,光着脚就跑到了希泠的房间。
她猛地一推门。”希泠!“
空旷的房间,只有稍显凌乱的被子,有过曾有人居住的痕迹。
几乎可以听见回声的空荡荡的房间。
忽的,一张纸,在案桌上攫住了祁小小的视线。
她迈步上前,拿起那张纸。
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只是那一瞥,她的身体便如同冻僵了似的,愣在原地。
祁小小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可置信,她一辈子的惊讶加起来,一辈子的嘲弄加起来,一辈子的苦楚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张纸带给她的感受。
倏忽,她手一滑,那一张薄薄的纸张变成从她的指尖滑落,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她一手,捂住了双眼,勾唇。
红唇是一个隐约的弧度,却有晶莹的液体,从她白净的脸颊滑落,她干净的手背下,是温热的不断流淌的泪水。
“什么东西?”
她的问句,带着一种被逼到了死胡同的人的,掏心掏肺的无力的问话。
风,起。
拂过了那纸张上残余的墨迹。
——“小小,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告诉你,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跟你说,你和风无痕,有血缘关系。”
——“说出来的用意是,有的人的体温,是这一生的唯一,我无权劝你做出任何选择,但你的任何选择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与祝福。其实……我的想法是,不要孩子不就可以了?”
——“我唯一后悔的,不是刺了氏渊那一剑,我知道连我的动手都在他的算计内,我不怪他,就像他说那是他最后一次原谅我的无理取闹。我只是遗憾,用那样的方式与他再见,甚至没有一个庄重的告别,只是慌乱的晕倒了,就失去了他。”
——“我信他不会骗我。”
——“我信对的人,就会在一起。”
——“希泠。留。”
……
宫闱。
希泠抬头,望着这苍茫低压的天空。
乌云压来,朝霞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耀眼的日光,在云层下如同凿穿了一层屏障透了出来。
刺眼的几乎要让人流下眼泪的光亮,让希泠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
“氏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成亲大礼,算来算去我好想有些不划算呢……”
她呢喃出声。
再睁开眼睛,意料中的刺眼的光芒却没有来。
她眼前,有一双干净的,养尊处优的手,属于男子的有力的手掌,遮住了她眼前刺眼的光。
“宣凉。”
她看着阔别许久的男子,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凤眸深处,如同干涸的泉水重新流动,几乎要发出了潺潺的流水声。
一身明黄的锦袍,覆在了他身上,或许龙袍真的意味着什么吧,让这世上的人俱是趋之若鹜。
希泠只觉,这样的宣凉,多了一分稳重与压迫。
她退后了一步。
宣凉也收回了手,一双凤眸狠厉如初,却锋芒愈甚。
“还是玄衣适合你,玄衣侯。”她淡淡出声,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希泠,氏——”
“我要见宣止,带我去。”希泠猛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一种不加掩饰的逃避姿态。
宣凉凤眸一深,幽微的暗色从他眸中划过。
他启唇,带着露水的寒意:“好。”
没有拒绝她。
希泠没有看他再多一眼,只是说:“你在前面走吧。”
宣凉扫了她一眼,淡漠开口:“朕要上朝,自会有人带你去。”
他话音落下,转身便离开了。
晨光熹微,逐渐明朗。
衬得他明黄而笔挺的背影,如同被万丈霞光照耀。
却没有一丝温度。
208。 【208】Vip管你是谁!照杀不误V
“姑娘,请。”
略有些熟悉的男子嗓音,在希泠耳边响起。
她收回了落在宣凉背影的目光,看了身旁身着高位官服的林世:“麻烦带路。”
没有多的话。
林世亦是因为宣凉的嘱咐,不敢多言。
亦步亦趋的朝着囚…禁林世的冥束殿走去。
……
冥束殿。
“姑娘请进吧。”
幽冷的宫殿门口,林世停住了脚步。
希泠望进那,几乎在门口就能感受到的腐朽的味道时,眉梢微冷,而后,伸手推开了那一扇似乎尘封了很久的门。
“咔嚓……”
木质的碾压声,尖锐刺耳。”告辞。”林世的声音,在希泠一脚踏进门槛内时,响起。
她没有回头,将那一扇门大大的敞开,让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后,才走进了宫殿中。
步伐不紧不慢,眸色浅淡,却难掩凌厉。
“谁……”
醉醺醺的男子嗓音,幽幽的响起。
如同鬼魅一般,在希泠的耳侧,在这空旷的宫殿中响起。
她眉头微皱:“宣止。”
“唔?”
{无}错{小}说 M。QULedu。
男子一声不可置信的嗓音,从里头传来。
一会儿,便见到一个如同风一般,席卷而来的影子。
她蓦地衣袖一扬,手中雪蚕丝便出手,将那接近的身影,勒在了不远处。
“希泠……”
眼前的男子,几乎让希泠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黑发散乱,一身细滑的绸缎单薄的披在身上,甚至露出了大半胸膛。
苍白阴郁的肤色,在那倒是柔顺的黑发间,隐隐的透出。
“是我。”
她静静的应了一声,只觉,眼前的宣止,年龄似乎在后退,如同一个不受宠的世家公子,肤色苍白,眼神阴郁如同少年。
“砰!”
酒瓶的碎裂声,轰然而刺耳的响起。
飞溅的酒水,在殿内荡漾出了一股酒香,是陈年佳酿的味道。
“朕以前倒是没有发现,凉竟然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啊……希泠,希泠!氏渊是死了吗?怎么让你到殷奚来了?”
他疯癫的朝着希泠栽倒,纤细的脖颈几欲要被雪蚕丝勒出血来。
希泠脸色一变,收回了雪蚕丝,冷冷的望着他。
谁知,宣止沉默的盯着他,眼睛里哪有半分醉意,良久,低哑阴郁的笑声从他的喉间溢出,他伸出了手,手腕十分瘦,从丝绸衣袖下伸出:“哈哈哈……哈哈……氏渊真的死了?死了?好!好!哈哈……”
“笑够了没有?”希泠皱眉。
“哈哈……”
宣止充耳不闻,似乎很久没有笑过了,便要一次性的将以前的全部补回来。
希泠先前的耐心,被他空旷的笑声消磨没了,她冷冷的看着他笑不可抑的模样:“笑的这么开心,你是对现在的境况很是满意吗?”
宣凉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幽微,嘶哑。
“简单的问句罢了。”希泠挑眉,讳莫如深的样子,没有多说一句。
“哈哈……”他低低的笑出声来,“朕以为,你会说,要帮我夺回皇位呢?”
他尾音,带着一种细微的恶作剧,和嘲弄。
希泠望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宣止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苍白的过分的皮肤,似乎因为大笑而脸颊有些泛红。
阴鸷之意,铺面而来。
希泠眸色愈发不耐,她等了许久终于低吼出声:”你在笑什么?!别笑了!“
“你太可笑了,朕实在忍不住……”宣止恶劣的勾起了笑意,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少年。
他不断的开口:“你以为你是谁啊希泠?!若是没有氏渊,你以为你是谁?”
“好了,现在连氏渊也消失了,你还以为你区区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帮到我吗?”
希泠眸色愈发难耐,眼中有些红了,却逞强的死死的盯着宣止。
“别用这种小羊羔似的眼神望着我……”
宣止勾唇,模样却是一副,对她痛不欲生的表情很是享…受:“哦……我想起来了,说不定,你在床上对着我那个可怜的痴情的弟弟露出这种表情,这样的话,他或许真的会退下皇位,毕竟连氏渊都死了,颖离当初的忧心忡忡也已经没有用了,你去求他啊希泠……哈哈……你去求你曾经的男人啊!去啊!”
“闭嘴!”希泠眸中赤红。
她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雪蚕丝滑下手腕:“我叫你闭嘴!”
宣止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忽的朝前大迈一步,苍白阴郁得可怖的脸,猛地在她眼前放大,如同恶…魔的吐息在她耳边低喃:“氏渊,死了。”
希泠仿若被什么猛地击倒了,而后双腿猛地瘫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别说了……”
她低低的,几欲啜泣的模样,垂着头。
发丝散乱,看起来狼狈至极。
这模样,终于取…悦了宣止,他眸带张狂,低哑的忘乎所以:“我的时代就要来了……殷奚终于要是我的了……”
“你凭什么敢这么说……”明显不忿的女子嗓音,又一次响起。
“哈!你以为愿意帮我夺回王位的只有——”
“暗尊。”
希泠冷冽的嗓音蓦地响起。
那话中的沉静,与方才的大乱章法的女子,判若两人。
她倏忽起身,眼眶还红红的,眼神却冰冷坚定:“他一身绛紫色的大氅,帽檐宽大,看不清脸,是不是……”
“你——”宣止蓦地语塞,不可置信的望着截然不同的希泠。
她一步一步逼近宣止,眸色一片清明,一种逼人的魄力,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宣止终于大悟,他满脸阴鸷冷冷的逼问:“你方才在试探我?”
咬牙,几乎要从眼瞳伸出喷出火来。
希泠却没有多少耐心了,她蓦地伸出手,雪蚕丝的银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说!”她手指微动,那蚕丝便在宣止的脖颈上,流下了一道红痕。
下一瞬,就可以勒出血来。
“——是。”
宣止眸色狠毒,却不敢分毫。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她继续追问。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他幽幽的抬头,俯视着希泠,一双冰冷而阴毒的双眸,从细碎的额发下,冷觑着她。
希泠眉头一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似是极其不难烦似的,她只是动手了。
雪蚕丝在她的手指间就如同最听话的孩子,用一种刁钻的角度缓缓的朝着他的眉眼处,冷冷的如同蛇吐着信子,逼近了宣止苍白的面容上,那一双瞳眸。
一阵凉意,从宣止的眼角传来,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眸色依旧狠毒,却隐隐有些后怕之意。
倏忽,那眼角的凉意一动,他几乎在下一瞬就可以感受到那银丝刺穿眼珠的剧痛,
“我说!”
他凄惶喑哑的嗓音,蓦地在深宫中响起。
希泠手下动作一停,那雪蚕丝的末尾,依旧缠绕在他的眼角出,凉丝丝儿的。
“是……”宣止动了动脑袋,让那一抹凉意从眼角划开了些许才说,“他说要替我夺得皇位,还说要同我一起,毁了氏渊……”
“继续说。”希泠眸色淡了,冷冷的开口。
宣止面露难色:“只有这,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希泠沉默了,她静静的看着宣止,一双杏眸几乎可以洞悉人心般的透彻。
在她的注视下,宣止从没有发现这空荡荡的冥束殿,竟然是这么寒冷,他被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笼罩上了,却在她的注视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他只觉脸上一凉,一抹银色在他的余光中一闪而过。
在伸手,颤巍巍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时,那雪蚕丝不见了。
但皮肤上依旧留着残留的冷意。
“若是暗尊再出现,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做得到吗?”希泠低低的问道。
她的容颜,如同笼罩上了一层薄冰,如同烟雾缭绕般的不是很真切,却有一种明确的狠毒从她那淡入秋水的眸色中,渗透出来。
“好。”宣止抿了抿唇,忽的说,“你要在皇宫住下吗?”
希泠没想回答他:“你的性命,全靠你表现了。”
说罢,她便转身,是要离开的样子。
宣止眸色一厉,开口喊住她:“希泠,除非凉答应了,否则,没有人能杀死朕。”
他本以为,希泠不会搭理自己,却见她脚步一顿,回眸看向了自己。
那侧颜,不像是人世间的女子。
她的眼睛,无视了众生疾苦,仿佛只能看到自己在意的东西似的,隐隐露出一种透彻的空洞。
“我方才就可以杀了你。”她淡淡启唇道。
“可你没有。”宣止似乎清楚了什么似的,他定了定心神,“是氏渊让你到殷奚来的吧?否则这不能解释你竟然会甘心出现皇宫,既然你到了皇宫,即便是你,凉也不可能让你随心所欲,只要朕还在这儿冥束殿一日,你便不可以取朕性命。”
“如果,我非要杀了你呢?”希泠望着他,冷声,凉薄的问道。
“如果你可以跨过凉的那道坎的话……”宣止仿佛抓住了一种护身符似的,他随意的耸耸肩,模样透出了一种少年的不屑与轻狂。
希泠静静的看着他,才说道:“如果我要杀掉一个人,没有人能阻止。”
“宣凉也不行?”宣止反问,又补充道,“朕可是他唯一的血亲。”
他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希泠蓦地嗤笑出声。
一种毫不掩饰的讥诮,从她的眼睛中流露出来,她伸手,纤纤玉指指着他说:“凭你这种货色,也会提及血缘关系这种东西?人说,虎毒不食子,帝王家肮脏的事情我也是见多了,但你们殷奚这中事情,还真是把我恶心到了。”
她话音落下,满是不屑与嘲弄。
宣止一愣,下一瞬,面色倏忽就狠决起来,他启唇,最后却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执拗的问道:“就算我执意不告诉你暗尊的目的,你又能奈我何?”
希泠幽幽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了他,而后用一种死寂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最好祈祷我永远不会用手段逼你,否则,就算是宣凉,我也照杀不误。”
她话音斩截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宣止垂下头,嘴角划过一抹幽微的笑意。
他的余光,扫过了那伫立殿门外,一抹隐隐的玄色衣角。
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表情了,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手一伸:“好走不送。”
希泠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却没有探究的心思。
一身素衣,便从幽暗的殿中,走了出去,衣摆已经沾染了一些灰尘,灰蒙蒙的。
希泠刚一踏出殿门,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她侧目一看,杏眸一深,眼中划过了几缕探究与了然。
方才的话……
怪不得,宣止如此逼她,大概是为了让她说给,宣凉听罢。
希泠看着此刻已经换回了一身玄衣的宣凉,眸色不惊没有任何说话的谷欠望。
“打听到你想要的吗?”
宣凉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双凤眸,有些隐隐的波动,却让人探究不清。
“没有有用的。”希泠不咸不淡的应道。
“那你手段着实不怎么样。”宣凉看着她,态度有些让希泠捉摸不定。
她微微皱眉,不知该接着说什么。
却听宣凉,语带嘲讽,低声道:“若是想要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何须要对朕动手,不过是几次行刑的问题罢了。”
209。 【209】Vip祁小小!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V
他说完,倒是让希泠有些惊讶。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没什么。
既然当初的宣凉,因为宣止付出了那么多,此刻就算不会杀了宣止,也不再可能念着旧情。
“知道了。”希泠最终,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声。
宣凉见状,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他负手,便要离开。
希泠不太明白他这种态度是为何,想着从祁小小那里听来的消息,也不知此刻问宣凉,会不会有结果。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林世忽的出现了。
“皇上。御史大人、尚书大人、兵部侍郎大人……”他报了一长串的官职名称,目光透着些小心翼翼,说完了这些名字后,才说,“在御书房,求见皇上。”
希泠正想着,回避这些事。
脚步刚迈,就察觉到一股掌风,她眉头一皱,便发现面前横着一个手臂,玄色衣袖上,刺绣精致的绣上了明黄色的暗纹。
她抬眼望向了宣凉,却见他看着林世,勾唇道:“都来不及送女儿了?”
林世低头不语,装作没有看到眼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心中却抑制不住的想问,为什么王爷依旧对这个女子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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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叹息。
希泠却隐隐猜到了,她后退一步,没有离开,却距离宣凉的手臂更远了一些。
“告诉他们,朕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他话音一落,便有两道目光灼灼的望向了他。
“皇上……”林世启唇,欲言又止。
宣凉没有看二人,却猝不及防的一把拉住了希泠的手臂,她眉心一拧,一种厌恶之情,从他接触自己的地方,逐渐蔓延开来。
希泠心头一怒,面上却波澜不惊,而手心却瞬间聚拢了一团火焰,忽的便一把袭向了宣凉!
林世只觉眼前猛地一红,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再细看,就见了宣凉一手伸出,抵在了胸前,脸黑了下来。
“你的眼睛!”
希泠蓦地出声,惊讶的神色,头一次出现在她冰封良久的面上。
林世听她这么说,背脊的冷汗倏忽就流了下来。
他埋头,朝后缓慢的退了几步后,便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只留下这二人,面面相觑。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宣凉似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出声反问,带着些浅浅的责问她少见多怪的样子。
希泠几不可察的皱眉,她看着宣凉轻轻的掸了掸衣角,方才宣凉出手,便将那一团火焰在手掌中吞噬的一幕,依旧鲜明的映在了她的脑海里。
但更夺目的,却是那一闪而过的,重瞳……
“你变强了,宣凉。”
她忽的生出一种唏嘘之感,淡淡的说。
“付出了该有的代价,自己会变强。”他低低的说。
声音,在烈日下,显得如同水分';被蒸发那样无力,一种生不由己的感觉。
希泠没再说什么。
这诡异的沉默中,宣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希泠。
终于她明显的皱眉,也不想再拐弯儿抹角:“听祁小小说,你……”
“我什么?”
听他如此反问,希泠便就直接的说:“不可能,宣凉,不可能。”
她连说了两个不可能。
宣凉凤眸微深,烈日下,眼神却有些冷:“如果我说可能呢?”
“你这是勉强。”大抵是,她在意的人,此刻让她无从牵挂。
希泠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淡漠。
“如果我说,我非要勉强呢?”他又是一句反问。
“我会离开殷奚。”希泠抬眼,第一次望向了他说道,“就算以你如今的伸手,若是我想走,你也留不住我。”
她说完,宣凉终于没有再说话了。
在希泠以为,他试药妥协的时候,忽的又听他说,语气似乎放缓了不少,甚至带着些让步:“不过是陪我演一场戏而已,有这么难吗?”
希泠被他的语气弄的一惊,对上了他的视线后,心下一沉。
“不可能。”她只是简单了,又重复了这三个字。
她说完,不知自己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对宣凉说道:“我只爱氏渊,我想再做让他伤心的事了。”
“可是他死了。”宣凉的声音,冷硬的响起。
“他没有。”希泠的眼神,倏忽就冷了下来。
宣凉的眼神,却愈发的冷峻,他开口,正欲说什么,却望进了希泠的杏眸。
那其中缓缓流淌的某一种情绪,让他的心又痛又难耐。
忽的,他就没有再说什么的谷欠望了。
“他没有死。”希泠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的寒意,凝结成了实质的冰雪似的,“若是我真的知道他的死讯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找到我。若是那一天我出现在世上,那不过也是一抔黄土。”
话说到末尾,带着一种可怖的死寂。
“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种话,若是以往,宣凉绝对不会问出口,但现在却显然,他破天荒的说出了这种话。
他只觉,自己的心被悬在了九万里的高空,风一出,他就会坠…落。
希泠的答复,就是那一阵风,轻飘飘的,却有万钧之力。
“对。”
希泠笃定的,淡静的吐出了一个字。
这种问句,换做了以前,她也是不会回答,但现在,她是非要对着宣凉,告诉他她的选择。
没有偏向,之完完全全的倒向了一边。
宣凉看着她,许久削薄的唇,微微开阖,他的眼神很沉:“如果我说,这是救氏渊唯一的方法呢?”
“你什么意思?”
宣凉别开脸,他不想知道希泠此刻的表情,因为他想那肯定是一种足以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
他连想一想都不敢,更何况是去看一看。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他说。
许久,他都没有等来希泠的答复。
烈日下的太阳,太耀眼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
一个沉静的,沾了冰雪的声音,缓缓清冽的穿进了他的耳朵。
“如果我答应了你,氏渊一定会杀了我的。”希泠淡淡说。
宣凉已经,望向她,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笑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先是让他有一种久违的怀念,却在忆起,她是如何说着这样残酷的话,却扬起了这样一抹笑容时,心瞬间降到了谷底。
只是因为想到他,你就可以笑成这样吗?
“我不会答应你的,宣凉。”
希泠又一次,给出了她最后的答复。
她静静的看着宣凉,与他对视时才说:“若是氏渊真的那么容易死,他就不是氏渊了,不是我的阿渊。若是我如此不幸,真的亲手杀了他,我一定会在九泉之下,去找到他。”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宣凉离开了,他的背影,依旧被万丈的霞光笼罩着。
所有的光芒,都被他一身的黑色给吸去了,他的背脊笔挺,脖颈修长,是养尊处优的模样。
衣袖中的手指攥紧了,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的凤眸,如同离群索居的孤狼,是草原上最空茫的嚎叫声的来源。
他是孤独的王者,是一个突然幡然醒悟的男子。
是,殷奚的帝王。
……
四日后,是风无痕料理一切,来到殷奚的日子。
他刚一到殷奚,便觉得这街道上的气氛,很是不同寻常。
平白无故的,老百姓脸上似乎轻松了很多,喜悦了很多。
“皇上要册立皇后了,似乎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温婉贤淑,礼仪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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