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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斗小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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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情办完了,我先撤了。”噙月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初珑按住她支着桌子的手,把她扯了下来。

“走那么急做什么,陪我聊会天。”

“今天就不聊了,我有事。”

“是要面见皇上吗?”

噙月点了点头。

“那好吧。”初珑温柔一笑,“这次就放你走。”她摇摇手上的棋盒,“谢了。”

噙月走后,初珑小心翼翼地打开棋盒,那白骨雕琢的棋子上,正正方方叠着一封信。

她满心疑惑地打开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呈现在眼前。

“你早就发现了吧,我不是莲宝贤,毕竟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选择用这种方式跟你坦白是因为受不住你那小鹿般的眼神,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跑远了,你要追也来不及了。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这里很多字我都不会写,所以长话短说——

首先,是关于雅柔的事。希望你不要像其他主子那般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请尊重她的选择,小妾她啊,值得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未来,不管以后你们遭遇如何,不要擅自为她决定任何事情。

最后是我对你这个小木头脑袋的交代,我老是说南珠是蒙尘的宝珠,其实你也是一颗不小心落到海里的夜明珠,纵然被家族和世俗牵绊,却也散发着微小而耀眼的光。答应我,将来倘若遇到了关乎一生的抉择,为了自己,为了我,也请你顺从自己的心。恨不相逢未嫁时,这种忧伤不适合你。

我最好的朋友,愿你太平长安——”

噙月不能免俗地用一句太平长安表达了心中那份最重的牵挂。

初珑含着泪放下信纸,伸手抱起桌上噙月为孟解语准备的锦盒。

当她把棋盒拿出来后,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那紫色香木制成的盒身上,两个刻印的文字端现于正中央。

珍珠。

从卓然殿出来后,噙月马不停蹄地赶向御药房,她看着自己这个样子都觉得好笑。

以前她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慢悠悠的,现在就跟被火撩了一般,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跑。

呵呵,她提着裙子一边走一边乐,来到这里不过两季,却已有了这么多牵挂。

“华庭,你老乡我来看你了!”噙月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华庭的单间,没有看到正主,取而代之的是躺在窗边软榻上的一抹倩影。

噙月单是看了她的背影就生出一种怜惜之感,窗外的风刮进来吹地她一身绿裳如水波般荡漾,风吹仙袂飘飘举,芳馨满体,形容的就是这种意境吧。

“那个,请问华庭他人呢?”

被打扰的“仙女姐姐”缓缓地回过头来,噙月这次很没出息地半张嘴巴,陷入了晕眩之中。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绀发浓于沐。

如此琼姿花容,含娇倚榻的模样着实把噙月震地不轻。

她不应该说她像仙女,她明明就是仙女嘛。

“你找华大人吗,他出去向胡大夫寻药材了。”

不仅人长得美,连这声音都如娇莺初啭,微风振箫。

“你是谁?”

绿衣女子听了她很不礼貌的发问,靥铺七巧笑,柔声道,“小女子轻然棋圣座下,绿萼仙子。”

第一百零一章 仙子绿萼

“仙子?”噙月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天,“天上的那个仙子吗?”

绿萼含笑从软榻上坐起,“这个世间哪有真正的仙子,我们天遥后裔传说体内含有仙灵之血,”她踢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到噙月面前,“都是谣传罢了,除了脸长得好看,我们和正常人没有丝毫不同。”

天遥后裔。

这是噙月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闻这个民族。

就在噙月如欣赏珍奇般打量眼前的仙女时,身后的门被“嗵”地一声推开,华庭火急火燎地奔来进来,“仙子,我为你寻到尛音草了。”

噙月转过身去和他殷切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后者的情绪激昂瞬间戈然而止。

“月,你怎么在这?”

“哟。”噙月不满地一插胳膊,“听语气,挺不满意我来啊。”

“没有没有。”华庭连忙狗腿地摆了摆手,蹭过去为她俩拉出木椅,“坐,坐,别站着啊,仙子你身体不好快坐快坐。”

噙月看他如此殷勤的模样,眯着眼贼兮兮地调戏道,“这位绿萼仙子是你心上人啊?你怎么那么紧张,身体哪有差到站一会儿就累的地步。”

华庭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急眼了,“仙子是皇上交付于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好生照顾,你瞎说什么啊!”

“是啊,我身体不好,华大人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噙月这才注意到那般般入画的脸上些许的苍白,“仙子你身体不好吗,我有个师弟很厉害的,他曾经研制过一枚养生药丸予我,我叫他为你诊治诊治啊。”

噙月是视觉动物,第一次遇到如绿萼这般玉骨冰肌的女子,难免狗腿起来。

“不劳烦姑娘了。”绿萼嫣然一笑,“绿萼已感绝症,虚得一年残喘,那些灵丹妙药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噙月笑容可掬的脸瞬间僵住了,绿萼趁她怔愣之际冲华庭福身行礼,“我这就把尛音草带回去放枕头底下,今天劳烦华大人了,绿萼告退。”

“仙子您慢走。”华庭起身相送。

待绿萼退出单间后,他赶忙回身去招呼噙月,“喂,回魂,回魂。”

“啊?”她满脸悔意抬起头。

华庭恶狠狠地点了下她的脑袋,“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

噙月垂下小脑袋,做认错状,她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错了。”

“认错态度还行。“华庭满怀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小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咳咳。”认错的少女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求一种类似于忘情水的药。”

“忘情水?”华庭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你昨天晚上看言情话本了吗,一大早就这么魔幻。”

“我说真的。”噙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没有的话,你认识的那个胡大夫有没有?就是那种吃了会忘记特定的某个人的药。”

“世上哪有这种药啊。”华庭被她抓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那殷切的眼神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我倒是知道一种可以抹杀最近记忆的药。”

“什么药?”

“荑梦,吃了这种药,可以被抹去一年内的记忆。”

“那你有这种药吗?”

“有是有。”华庭一脸警惕地审视她的脸,“你要它干什么,该不会是去做坏事吧,我很正直的!我是有原则的人!决不会做你的帮凶的。”

“华庭。”噙月一脸严肃,整个人都快黏到他身上了,“给我,我有用。”

“好好好,我给你,你别再往上扑了,我的清白之身可不能就这样被你玷污了。”华庭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匆忙地趴上药架,“这个,就这瓶,赶紧拿走。”

“那我再问你,这玩意有解药吗?”

“当然有解药了。”

“那你这儿有吗?”

“我这哪有啊,荑梦的解药是一种花——韶颜,生长在蜀阳双珥山上。”

“容易寻找吗?”

“它十年开次花,最近刚开过,花时只有一个时辰,算是……人间极其珍贵难寻的药材了。”

“很好,就它了。”噙月说着把药瓶塞到怀里,深呼一口气,拍拍放药瓶的地方,似完成了某项重要的任务,“那我走了,谢谢你啊华庭,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

“哪有,”华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说月你今天太客气了,我都不习惯了。”

噙月本欲拿上药就走,可是突然一想自己这么一走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华庭了,便收回了离去的脚步,猛地转身飞扑到他的怀里,揪住他的衣领,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上,像小狗一般摇晃着。

华庭被她这一举动吓坏了,支着手僵在了原地。

“华庭,我给你说哦,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能再那么缺心眼了,将来找媳妇儿要找个温柔大方又善良的,咱不能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扑上去,漂亮不能当饭吃,

知道不?”

华庭听了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就此诀别的恐慌,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抱怀里小小的身子,温柔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傻丫头,知道了,那咱找个胸大的成不?”

“嘿嘿。”噙月埋在他胸口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和这帮狐朋狗友一起,就算是走到生命的最后也不会觉得孤单,她何其有幸,与他们相识。

另一边,拿着尛音草回到居所的绿萼在进入房间的瞬间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聆儿,你怎么……来了?”她真的没有想到,折聆会有主动来见她的一天。

折聆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坐了下来,“你身体不好,出去一趟累了吧。”

“难得。”绿萼柔心弱骨地牵起一抹笑,“你来了,还对我这么温柔,是不是说明你答应上圣的提议了。”

折聆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执起她的手,“是。我决定执行爹他老人家的提议了。”

“真的?”美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说一辈子无后都不要紧吗,怎么如今却妥协了?

你不要骗我说是为了可怜我,想在我死之前为天遥一族留在命脉。”

折聆知道她必有这一问,抚摸着腕间玉镯,眼神似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我想为她留下一个孩子。”

“谁?”绿萼问地淡然,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人是谁?居然能左右折聆到如此地步。

“暮桀风的结发妻子,莲宝贤,生下孩子后,把孩子教给她。”折聆说地异常自如,就像在吩咐蓝叔晚上做什么吃的那般,“她曾经说过,我和风是她延续生命的意义,我怕,我们一走,她一个人会寂寞,如果留下孩子,就可以有人陪着她了。”

绿萼被他口中的答案吓到了,怔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暮桀风的妻子?!你……你爱上她了?”

折聆绛唇一牵,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我不知道,也许到最后,我对她也只是喜欢吧。”

绿萼不可置否地垂下眼眸,抚上那颗要命的心脏。

真的只是喜欢吗,只是喜欢的话,会做到这个地步?

第一百零二章 他给出的答案

自折聆踏入绿萼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天他退出雏龙殿后,小墩子就引着已经在外面被孟解语带着绕了好几个来回的暮桀风进去禀报阜州诸事。

他站在外面等着,一动不动,有小太监引他去别处就坐,他也不予理睬,只是看着远方渐起的炊烟,一脸平静。

其实自暮琪玉开口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两天时间,只是为了让他们执行一场短暂的告别。

对他的留恋,对暮桀风的留恋……

“爷,今个儿怎面色如此难看,堂迎吩咐厨房给您做盅药膳?”

折聆和噙月前后脚出门后,暮桀风就呆呆地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还待他批阅的宗文,思绪肆意飘荡。

当前日晚上折聆向他转述了暮琉澜写给暮琪玉的信后,他就保持着这般平静的模样。

按理说,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把老管家叫来共同商榷耀王府的大小事务和他的后事……顺便安排华昙她们去的去处。

可是他通通没有做,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学会了一件事,人总要自己做出选择,人总要自己学会坚强。

与其弄地全府上下草木皆兵,倒不如似平常那般度日,倒也清静。

昨天,他和折聆就这么执手坐了一晚上,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的碰触都没有,就只是牵着对方的手,静静得坐着。

他们沉默了一个晚上,待天空泛起鱼肚的时候折聆才打开了话头。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绿萼吧?”

“那个,只能活到二十岁的天遥后裔。”

“是,关于她我一直有事没有告诉你。”折聆没有转头,眼神注视着远方,将两人的曾经娓娓道来,“我和她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我很喜欢她,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极美的事物。后来母亲难产死了,我变了个样,我以为全世界都不理我,她不会不理我,于是去皇宫找她,却被她拒绝相见,我当时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杀了她,那种被背叛的滋味占据了我全部的感官。”

“后来呢?”

“后来我便在脑中将她剔除,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多年,直到随哥哥来到这里,见到你。”

“她如今为何事而来?”

“为了借种。”

“借种?”

“她只能活到二十岁,只剩一年的时间了,身为直系,她必须为天遥一族延续血脉。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这儿,三年前到现在,来过很多次,我都瞒着你。”

“……”

“她死心眼,除了我以外不能接受任何人。也是最近我才知道,当日我去找她,她拒绝相见是因为她当时第一次犯病,命悬一线。今天我向你说出这件事,是因为……”

暮桀风加大了握住他的手的力道,“不用说了,我懂。”

因他再一次的无条件理解,折聆沉默了,半饷过后他抬起头,挤出一丝笑,“你说孩子生下来叫什么好?”

暮桀风一向不擅长起名,卿璎和良玉都是母亲为他代劳而起的名字,而如今折聆的孩子,他得好好想想。

“你说叫伴月好不好?”

“好……”折聆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就叫伴月。”

最后的最后,他们仅能为她做的一件事。

“爷,爷——”

堂迎大胆地拍了拍暮桀风,后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奴才是说做盅……”

“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堂迎把吊在嗓子眼的后半句话生生咽了进去,微叹了口气。

“那奴才这就告……”

“等一下。”暮桀风突然抬起手,止住他的话头,“帮我备马,我要进宫。”

另一边取得药的噙月独自坐在不知名宫殿外的长廊上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发呆,被余晖染得橘红的天照着她的脸一片蓬蓬生机,看不出一丝忧伤。

“咦,王妃,你怎么在这?”

旁边一个顶着羽毛的小脑袋冒出来,这不是七央是谁。

“你今个儿又是什么打扮。”七央身为平安王的郡主,入京后就被暮琪玉安排住在皇宫里。

七央含笑挠了挠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们阜州的打扮,不成体统,不成体统的。”

噙月看她模样可爱抬手拨弄了两下她的头发,“姐姐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小姑娘清眸流盼,煞是可爱。

“你喜欢折聆对不对?”

七央先是被问地羞红了脸,接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行吗?”

暮桀风再爱折聆他也是个男人,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时候身边有个细心的女孩子就会好很多。

七央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有有个叫倾城的女人,对耀王爷虎视眈眈,你要替他们好好提防她。”

七央这回犹豫了下,“提防,怎么个提防法?”

噙月笑笑,刮上她的鼻子,“怎么提防用我告诉你吗?”

“七央不懂王妃说什么?”

“这样,那姐姐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噙月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你若是拆散了清清和折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做,做鬼?”七央眉黛俱皱,不解地看着她。

噙月只是笑,拍拍她的肩,跳下长廊,“好了,不废话了,姐姐我要去办正经事了。”

暮琪玉给折聆的是两天时间,她必须在他之前就找上暮琪玉,现下——太阳已落山。

噙月仰视这座巍峨的宫殿,心中居然生出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勇敢的一天。

折聆。

她在心中轻喃这个美丽的名字。

他是她这这一生第一个喜欢的人,女人呐,总是容易一往情深。

以前的她肯定会笑自己太没出息了。

可是当人们被温情迷了眼,谁又笑谁多情如斯呢?

“走了哈!”噙月拍拍屁股,走向雏龙殿的方向,那姿势异常不雅,也异常得……潇洒。

第一百零三章 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雏龙殿,龙案前,暮琪玉不修边幅地佝偻着身子一杯复一杯地饮着杯中物,那百般难描的脸上露出难掩的憔悴。

“怪不得古人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他牵唇一笑,露出编贝般的两排牙,少了帝王的威严和上位者的高洁,此刻的他就像个笑容好看的大男孩。

“皇上,耀王妃求见。”小墩子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禀报道。

暮琪玉随意瞟了下远方,“不见!”他冷厉道。

“呃——王妃交代了奴才一句话要奴才转达给皇上。”

“说!”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王妃说,她是来替您执行侩子手任务的。”

“咚——”那玉质的酒杯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见吗?”小墩子复问,声音越发的小了。

暮琪玉的手落在一边,微醺的容颜染上一丝苍白,“见。”他淡淡地回答。

噙月入内后见到的就是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她摇摇头走到他身边,素手一伸轻轻地取走他手中的酒壶。

“你这个样子不正中暮琉澜的下怀嘛!他不亲自告诉我们,不直接杀了我们,就是为了以这种方式我们,你要上当吗?”

暮琪玉没有理睬那套他也知道的理论,修项一转,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噙月气吐芳兰,抿着嘴无奈地低下头,“他在密室的时候对我透露了点,然后是猜测,回到这里,我偷听了你和折聆的谈话。”

暮琪玉听了她的话突然现出一丝狼狈,他婆娑着双手,忽又从座位上滑下去,几乎半趴在地上去捡地毯上的酒杯。

“哥,你做什么,我来就好了。”噙月连忙退了两步也跪了下来,托住他往前摸索的两只手。

暮琪玉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地摇着头,执意要自己去捡。

“你不要这样!”噙月的胳膊从他腋下穿过,一把抱住他,牢牢困住他的上身,她力气很大,暮琪玉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直着身子,手死气沉沉地垂着。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呢喃,“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保护好堂哥。”

噙月在他看不见的背面温柔一笑,轻轻拍着他僵硬的背,“你啊,我还以为是多么荣辱不惊的人呢,成天端着个玉人样,欺负了这个又去欺负那个,没想到现在和小孩子一般脆弱。”

“你不知道。”暮琪玉放松得把头低了下来,靠在她的肩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收到六弟的信后的心情……我是一个帝王啊,却保护不了守护在我身边的人。”

噙月只是继续轻轻地拍着,想把身体里的温暖传送给他。慢慢的,暮琪玉垂在一边的手抬了起来,大力地回抱她,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挤掉。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堂哥,他小时候就老欺负我,还不爱跟我玩,可是……可是他一直都守护在那里,在我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凶巴巴地看着我,但我不傻,我懂,一旦失去了那道凶巴巴地眼神,我就失去了生命中一分举足轻重的牵挂,我会变得六亲不认,我真的会变成那种为了皇位连亲人都可以舍弃的皇帝!”

“你不是为了皇位,你是为了黎民百姓,我知道你不屑于那些大义,但你的心中还是想要遵循干爹的治国之道做一个好皇帝不是吗?”

暮琪玉沉默了,只是由抱着她变为赖着她,如一只树懒般挂在她身上。

“妹妹,你以前……就这么暖。”

“当然啦,我是暖女嘛。”

“暖女是什么?”

“就是……”噙月醉心地笑了起来,“很温暖的女子。”

暮琪玉倒在她肩膀上的头竖了起来,重重地捣了两下。

“呵呵。”她笑地更加忘乎所以了。

“那个——哥,”他们相拥着,过了很久,噙月不得不忍痛从这份温暖中抽身,“我今天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快要睡去的暮琪玉在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才小墩子代为转述的话在他耳边嗡嗡回响。

他立刻放开抱着她的手,擒住她的双肩,将那淡色的双眸映入眼底。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噙月抬起手覆上那擒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替折聆做出选择,替你执行侩子手的工作,我来替你们承担那些不堪和难以抉择的一切。”

暮琪玉何等明睿,立刻明白了她话中深意。

“你以为我不在乎你吗,你以为你去死我就不伤心吗?”他加大了手掌的力道,“你还再为上次的事怪我吗?我告诉你……你出发去阜州的那日对我说的那段话已经彻底打破了我们兄妹间的隔阂,连堂哥都没发现的事,你发现了!你是这个世间最懂我的人!如今,你说要替我做侩子手,你预备怎么办,预备自我牺牲成全我们?!我们不需要你的成全!”

他吼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哥,你听我说!”噙月被他如此激动的情绪吓到了,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这个节骨眼发酒疯吧。

“听你说什么,我不听我不听!”暮琪玉如小孩子般收回双手按在自己耳朵上,一脸执拗。

“我!”噙月素手一张按上胸口,描绘着夸大的嘴型,“不一定会死!”

他看到她的比划后怔愣了一下,放下双手,喃喃道,“你说什么?”

噙月清了清嗓子,撒了一个她的灵魂会易体的谎,其实也不算撒谎,但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家底全交上吧,只好这样说。

“真的?”暮琪玉半信半疑,扬着眉毛问道。

“我不骗你。”噙月做出严肃的模样,“我要骗你,就编一个更圆满的谎,何苦用这种怪力乱神的话来搪塞你。”

“那……那你的灵魂要是易体了,我去哪找你?”

“我会来找你们的。”

“你万一投胎成胎儿不就来不了了吗?”

“……“这个暮琪玉今天怎么像个弱智儿般那么多问题。

“你快说啊,你该不会是唬我吧!”

“我已经有了目标。”噙月神秘兮兮地探过身子,附到他耳朵上,“白子公主。”

暮琪玉的眼睛噌地一下被点燃,噙月看他似信了一半,忙拿出怀中的药瓶,“这个是荑梦,吃了它会忘记一年内发生的事。明日午时折聆定会携桀风进宫向你禀报他的选择,到时你设宴告别,把这个下到他的饭菜中。这样……万一我没有易魂成功,他也不会有一丝歉疚,还是以前那个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折聆公子。”

“那就是说——”他接过药瓶,“你有可能易魂失败,就这么去了……”

噙月含笑垂下眼眸,“是,我的胜算不大。”

暮琪玉一听就要把药瓶扔回去,她连忙覆上他的手,推了回去,眼中含泪,微有哽咽地呢喃道,“哥,帮我!帮我赌这万分之一的生机……好吗?”

第一百零四章 她的结局

在女人的悲切恳求下,男人总是会败下阵来,暮琪玉受不住噙月那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模样,接过药瓶。

“下在肉菜里。”

“为何?”

“我和清清都吃素,这样他才不会怀疑。”

暮琪玉按照噙月写好的剧本,在最后期限日午时前准备好了一切。

他看着满桌子的菜,又看看对面秀靥比花娇的少女,心中一阵苦涩。

在这无忧无虑,故作天真的笑容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心机,隐藏了多少承担。

她绝不是个单纯的女子,但……却是个温暖的女子。

每一个男人都希望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吧,她的心机,她的谋略,全部用来保护他,为他铺设一条没有荆棘和苦楚的路。

另一边,绿萼的临时居所内,暮桀风如木头人般坐在外室拱门厅外,自前天进宫后,整整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

他的心情从未如此复杂,那是他心爱的男人,于情他无法忍受卧室里的交颈相靡,于爱他必须坐在这里,与折聆一道,承受这一切。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仙姿玉色的绿萼,但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喜欢即是独特的,不喜欢,纵然拥有水月观音般的容貌,也与凡人无异。

他一直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到折聆掀了珠帘从里面走出,手可生花的他似掀起了一园花枝料峭,没有奢靡的味道,没有浓郁的妖娆,暮桀风闻到了只有噙月才能闻到的橘子香气。

他想张口询问,却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怪异无比,越是踌躇越是张不开嘴。

“你啊。”折聆倚在隔间的拱形门框上,笑地耀如春华,“我又不是被卖了,怎么那副表情?”

“我……”暮桀风斟酌了半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回答,“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折聆依旧笑着,走到身边,牵起他的手,“那咱就什么都不说,走,找暮琪玉去。”

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和解释,若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就不开口好了。

他懂,他亦明了他也懂。

他们就这样第一次不顾旁人的眼光牵着彼此的手走在艳阳高照的巍峨宫殿回廊里,春日的太阳照得人暖暖的,就算即将面对的是刀戈铁伐,两个人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怯。

“小墩子,你家主子在里面呢?”

小墩子这一次也省了虚礼,连王爷都没有叫,点了点头,皱在一起的小脸看向殿门。

“走,我们进去!”暮桀风大力推开门,两个人踏着相同的步调迈了进去。

他们以为会看到龙椅上愁丝满绪的暮琪玉,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沐春风的脸,还有他身侧那熟悉的小脑袋。

“小宝,你怎么会在这里?”折聆问道,没待她回答,就转过脸来对暮琪玉怒目而视。

“呵呵,”暮琪玉摆摆手,搔搔耳垂,以示误会,“孤知道你们今天来找孤,特意找了妹妹一起进宫吃饭,怎么,你们不开心吗?”

折聆和暮桀风相视一眼,以为暮琪玉只是为了让他们和噙月好好践行才准备的这一切,不由地放下心来。

“你们是怎么了,我在王府里待了两天,都闷死了,你们也不来找我玩。”噙月做多情少妇状,一脸的天真无邪。

折聆看到她这幅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你啊,去找点正经事做,不要一天到晚闲得发慌,不时还去迫害别人。”

“你胡说,他们都可喜欢我了,都可想跟我玩了。”

暮桀风咯咯笑了两声,眼睛眯地只剩一条缝,“你怎么那么自恋呢,你就觉得全世界都喜欢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她的小脑袋,一脸宠溺。

“对啦,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喜欢我呢。”噙月冲他皱了皱鼻子。

暮琪玉笑笑,摆出大家长的姿态,“好了,都别闹了,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

“嗯,哥你不说我都忘了,御膳房新研制的酱牛肉,你不是喜欢吃嘛。”噙月夹了一块牛肉放到折聆碗里,“尝尝看!”

没有任何意外的,折聆夹起碗里的牛肉,优雅地送到嘴里。

于暮桀风这是一个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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