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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田园本秀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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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福鼎酒楼的老板不爱银子,而是福鼎酒楼昨天接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定金,将整个福鼎楼包了下来,老板自是喜欢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索性号令着全楼的伙计们等着大爷的到来。
街头缓缓而来的白衣少年,眉目清冷,眉心微蹙,白皙的皮肤与灰黯的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不晶莹剔透,仿若淤泥里的青莲,他白衣简约,并没有特别繁复的装点,却更加显得他落落出尘,别有一番爽洁的高姿,只是他孤身而来,又极慢极缓,和迎面而过的行人擦肩而过,多少显得寂寞了些。
走来的正是彭于谦,如今他在彭家的身份,已经不算是掌事人,虽然出入自由,却也再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待遇,更别说贴身的小厮丫鬟,都被段婉欣换了自己的眼线,就在刚才,他还和段婉欣大吵了一架,各自不欢而散,只是想起今天的邀请,他还是有一丝的宽慰,至少,她还是愿意帮他的。
站在福鼎楼门口的伙计斜眼瞟着彭于谦,并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一身素雅的男子就是包了酒楼的那位,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可是门口的伙计倒也聪明,怕自己得罪了人,索性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上前道:“客官可是吃饭?”
“不,我等人。”彭于谦淡淡的答。
一听只是等人,伙计脸上的笑顿时散去,他斜睨着男子,不客气的道:“要等人去一边等,别挡了我们做生意。”
彭于谦倒也不恼,缓缓道:“我约好了朋友今日一起来这里吃饭。”
“今日福鼎楼不接待闲杂人等,你和你朋友去别处看看吧。”说着伙计就把彭于谦往一边赶。
彭于谦被冷不防一推,身子倾斜着就要摔倒,却突然感觉身后被人牢牢护住,他回头,撞上那清澈似水的眼神,突然浅浅一笑,竟也不顾刚才伙计的无礼,笑道:“你来了。”
宝春斜眼瞪着还欲动手的伙计,鼻中闷哼一声,对方便灰着脸不敢再动,对方也不是个不开眼的,虽然面前的男子也同样一身白衣,那料子却是浮光锦缎,波光粼粼犹如水流的光泽,今日没有阳光所以凸显不出缎子的盈动,却丝毫可以隐约看出那白衣之上暗金线秀着的纹竹,单就这身衣裳也足以百金,更不用说男子身上的挂件。
见面前的伙计愣着神,宝春随手合上了手里的山水折扇,从怀中掏出预订的单条,愤愤的骂了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伙计看着面前的单子,这才恍过神来,素来有钱的主子都是坐着轿子来,如今这两位爷倒是风雅,竟都是徒步,还好他也不算太失态,伙计赶紧陪着笑脸高声道:“两位爷,里边请!”
“贵客到!”
彭于谦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道:“你何必和他计较,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这身衣料虽不算上乘,却也舒服。”
宝春怔怔看着彭于谦,她虽然知道段婉欣极尽刻薄,又是嫉恶如仇之人,却没想到她对于彭于谦本身也如此下的去手,看来他自从当年的事之后的确改变了不少,正是这种步步退让,才让段家更加得寸进尺了吧。
“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鸟人,没揍他已经算是开了天恩了。”
看着笑意盈盈的宝春,彭于谦突然觉得往事随风而去,这些年,改变的不止是他,还有她:“你好歹是个女儿家,说话竟也这般粗。”
“没办法,没爹没娘没人疼,性子多少洒脱了些。”宝春回了句,却见彭于谦突然沉了脸,她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我们进去吧。”
位子在二楼的雅间,推开窗,天遂最著名的源江水而成的人工湖尽收眼底,此时湖上已经少有船舶,还泛着淡淡的雾气,眼前的景致朦胧一片,只隐隐约约听到远处飘来的小曲,那声音委婉动听,靡靡之中听的叫人神往。
菜很快便上齐了,关了门,另一侧有献艺的姑娘弹奏的源江曲:
源江无潮碧水阔,
烟雨月落凄朦朦,
再回首,离人归,
白颦茫茫鹧鸪飞。
听着古筝琴音里流淌的细腻情感,声声弥漫,回味无边,两人都一时忘情的望向窗外,心思悠远起来。
“这些年你过的可好?”彭于谦垂着眉睫斟酒,他嘴角淡淡,不像在窥视倒像在询问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宝春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道:“说不上好,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番滋味……这话说的很隐晦,却只有心明的人才听得出其中深意,彭于谦知道,对于过去她还是不愿多提的。
“其实,当年我有叫华管家去给你们送过银子,只是他害怕我会因为你而做出有损彭家声誉的事,所以……”
“我明白。”
“当年的事,虽不是我本意,却是出自我手,我不想害人,别人却因我而死,其实我也并不好过。”
“彭于谦!”宝春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始终不敢看自己的眼。
“嗯?”彭于谦终于抬头,他眼里似乎有浪潮的涌动,看着叫人难过。
“难道如今知道了我没死,你面对我的时候只有过去那些事吗?我一个女人都可以放下的事,你为何放不下,爹爹已经死了,我恨你怨你,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并非你本意,况且你舍弃了彭家的一切换来我的安稳,我也都明白,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你为何还要活在过去耿耿于怀,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又何必活的如此迁就委屈,这样的你如何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彭于谦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些年她变的更加成熟了,甚至全身还散发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闯劲,当年的小姑娘终于以她自己的方式长大了,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而不是拘泥于回忆的束缚,她看中的只是以后。
“你说的对,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让我们重新认识吧。”彭于谦端起酒杯,爽朗一笑,这次他笑的那么无需隐藏,那么坦荡,让宝春也微微看的有些呆了。
“彭少爷,在下秦陆,今年十五,幸会幸会。”
“哦,知道了。”
“喂,你应该介绍下你自己吧。”
“你不是知道的嘛。”
“真是个朽木!大大的朽木!”
二人相视而笑,各自碰杯饮起了酒,彭于谦突然扫过大街之上的人群,有个人正在朝二楼观望,他也不避不躲,竟直直的看着那人,冷冷一笑。
宝春也顺着彭于谦的视线发现了下面的人,她讽道:“你家夫人倒是很关心你嘛。”
“你的红颜知己也没闲着啊。”彭于谦反讽道。
宝春一口酒呛的直咳嗽,这才注意到另一边的角落,有穿着便装但一直在窥探着她一举一动的男子。
“这个王八蛋,竟敢跟踪我!”宝春怒道。
彭于谦微笑着看着她,戏谑道:“我那个弟弟看来这次用了真心,不如你收到自己麾下做个得力的人也是好的。”
“呸呸呸,你那个弟弟不气我就够好了,只会摆谱,还暗中勾结你夫人想吞我的坊子,我没揍扁他的屁股就算不错了。”
“你啊,要不是穿着男装,这一口一个屁股的,当真叫人笑话。”
“我本来就是个粗人啊,你不知道?”
“我今天才算知道。”
二人打趣着,丝毫没有因为外边人的窥探影响了心情。
彭于谦在片刻后收敛了笑意,递给了宝春一个纸条,宝春刚要打开,他却一把按住了:“回去再看。”
宝春会意的点了点头,将纸条贴身放在了胸口,她眉目间也闪过一丝慧黠,道:“段婉欣惯是个会耍手段的,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有你在,我还用想吗?只管你护着我就好了。”
“你这厮倒是个懒骨头,从前就拿我当丫头使,如今我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你也如此对我不客气,惹急了我这顿你请。”
“呵呵,秦老板息怒,只是秦老板运筹帷幄,怎是我一个落魄少爷可以比拟的,一切愿意遵从秦老板的意思,只是不知你的计划是?”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在大计未成之前,你怎么也得陪我演好了戏,只有你夫人那里先乱了阵脚,我们的人才好插进来啊。”
“这个自然,别说演戏,就是到时候要在下牺牲色相也是可以考虑的。”
宝春:“……”
这小子,原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第八十二章 出事
出了福鼎楼,天边开始飘起了细雨,雨水带着温热,落在干燥的地表上,洗去了空气中不小的尘埃。
不知风四娘何时来的,见宝春出来,她于马车的车窗探出头来,轻纱遮面的招了招手,宝春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回头冲彭于谦道:“我先有事回去了,就不送你了。”
“好,后会有期。”
宝春张开手臂,故意挑衅的看向不远处的探子,冲彭于谦挤挤眼:“喂,别人都看了那么久了,我们怎么也该表示下吧。”
“这……”彭于谦只觉得这个方式太过直接,不免有些脸红。
宝春却一把搂过彭于谦,嘴角带着笑,眼眸中有着流光溢彩又异样的光,彭于谦的衣领遮住了她的唇,她低声在彭于谦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松开手大声道:“土包子,这个叫深情的再见。”
彭于谦眉宇微展,意味深长的拱手道:“受教。”
二人分道扬镳,宝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车,瞧见沉着脸的莫玉,马车在此时缓缓而动,她才收起了刚才的笑脸,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风四娘扯下面纱,面露不安之色,见莫玉半天不说话,她终于忍不住道:“是阿宜。”
“阿宜怎么了?”宝春惊讶道。
“落玉被卖到了青楼,阿宜知道后去青楼找她,却不想那老鸨故意刁难,阿宜气不过和他们动起手来,据说打死了人,现在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
“落玉不是嫁到了李家,怎么?”宝春更加惊讶了。
风四娘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细细道了出来。
原来那大理寺少卿李家的大夫人和段家有些瓜葛,段婉欣偷偷送了礼给大夫人叫李家好好对待这个过门的媳妇,那大夫人收了人家钱,自然知道是别人的恩怨,倒也乐见其成,寻着由头的辱骂欺负落玉,偏偏那个李二公子又是个软耳朵,也不敢和自己的亲娘顶撞,由着落玉受辱,最后大夫人寻了个过错竟将落玉卖到了青楼,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落玉难道从未给我们传过什么信吗?由着李家人作践她?”宝春不解道。
“落玉那丫头何等的清高性子,本就是为了阿宜的心愿去了李家,如今没有完成阿宜的嘱托怎还有脸让我们知道,只能自己忍了,那青楼是何等地方,她去了早已身不由己,便更不想让阿宜知道。”风四娘解释道。
“那阿宜又是如何知道呢?”
“我也正奇怪呢,听坊子的丫头说,早上有个面生的女子指名点姓的要找二当家的,阿宜见了她以后便发疯似的跑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哼,段婉欣已经这般耐不住了吗,我才不过和她的夫君见个面,她便拿我最亲的人开刀了,好快的速度。”
“你也觉得是那小妮子?”
“不是她还会有别人吗?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宝春冷哼道。
莫玉看着宝春阴冷的表情,不禁担心道:“陆儿,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做傻事。”
宝春安慰性的看看莫玉道:“莫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宝春了。”
莫玉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若论官场上的关系,我们自然是不及段家的,不过这段婉欣如此激烈,我倒拿准了她最在意的东西,倒也不是坏事。”宝春说完幽然一笑,随即有了主意,继续道:“莫大哥,你速速下车去追上彭于谦,记住别让跟着他的人发现了你,你告诉彭于谦,该他出场的时候了。”
随即宝春在莫玉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莫玉听罢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神色,他森然一笑,招呼了马车停下,便速速下了车,留下不明的风四娘看着远去的莫玉,又看看一副胸有成竹的宝春,担心道:“这……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四娘,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宝春再次冷冷一笑,随即道:“车夫,回坊子。”
刚进了坊子后院大厅便看到焦灼的踱着步子的燕无心,宝春见到他不免心里不快,仰着头,丝毫没看见他一般,坐到了位子上,有眼力劲儿的丫头赶紧上前道:“爷,外边落了雨,可要喝点热茶暖身。”
宝春幽幽一抬眉头,淡淡道:“拿去年剩下的白茶来。”
“啊?去年的……去年的茶恐怕已经受了潮不好喝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以为好茶不要钱啊,再说又没来什么贵客,快去!”宝春扬眉瞪着面前傻里傻气的小丫头,小丫头受了委屈,一撅嘴便退出了屋子。
风四娘看戏似的落了坐,装作突然看到了燕无心,她阴阳怪气的笑着,随口道:“哎呦,这不是燕老板吗?我一时眼花都没看到,还以为是坊子里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呢。”
风四娘说的极刻薄,燕无心黑着一张脸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了并不愿看自己的宝春,道:“你的人打死了人,现在官府也介入了,你是打算不开坊子了吗?”
“怎么?燕老板是怕受了影响分不到红吗?”宝春讽刺的笑道。
燕无心只觉得胸闷,他不是不知道秦宜和宝春的关系,知道了坊子出事,他也料到了是段婉欣搞的鬼,可是毕竟死了人,官府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段婉欣从中作梗,恐怕又要让这女人伤神,毕竟她才来天遂多久。
可是如此一见,这女人不但不担心,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仅如此,还对他出言不逊,好歹他也算半个股东,他竟然让人拿去年剩下的茶来招待自己,分明是在跟自己对着干,原本准备好的关怀之语全部变了味道,生硬又刻板。
“秦陆!我是出自真心,你别欺人太甚!”燕无心虽冷淡,却也从不会掩饰情绪,况且每次碰到这个女人,他都有失水准。
“你是在生气吗?”宝春故意打量着燕无心,笑的很邪恶。
燕无心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今天换了一身玄色袍子,多少显得肃穆了些,只是更加显得五官立体生动,少了慵懒颓废之色,多了几分优雅与内敛,他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燕无心,你未免也太恶心了,你居然还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自真心?我没怀疑这次阿宜的事和你有关系就算是高看你了,如今你还敢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虽然你是坊子的股东不假,可别忘记了咱们说好的,这坊子的管理权可在我的手上,连你也不得擅自改动。”宝春毫不客气的怒声道。
此时,沏好了茶的丫头已经进了大厅,见气氛诡异,赶紧上了茶退出了屋子。
燕无心怒瞪着宝春,一张唇被气的颤抖不已,半响,他沉闷的声音像从胸腔敲打着发出来,带着些许颤音:“如果,如果我说我已经和段家划清界限了呢?”
“那又如何?”宝春挑眉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有了更大的利益让你舍弃跟她的合作?划清界限之前的事就算完了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们合谋,我和川儿恐怕要死在那条街上了吧,要不是我和川儿命大,要不是彭于谦的帮忙,我们或许早就一败涂地了,何来今日坐在这里品茶,如果我们坊子那天一败涂地,你又可以分到多少好处?你倒是算计很好嘛,不管是哪一边都算准了,不管是谁赢谁输,你都有自己的好处,我怎么没看出来,吹得如此好萧的你,竟然还有这份心思。”一连几日,宝春终于将自己心里所有的不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好不畅快。
燕无心听的眼眸低垂,胸腔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燕老板,别人怎么想你你不是从未在意过吗?”宝春冷笑的端起茶,喝了一口随即吐掉:“什么垃圾这是!我呸!”
无非是做给燕无心看的,燕无心心里自然明白,他半响没有回话,风四娘只觉得宝春有些过了,她在一旁拉拉宝春的衣袖,挤了挤眼睛。
许久,空气里的火药味都没有散去,燕无心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那种霉气的苦涩和酸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你终究还是对我和他有不同的。”
“什么?”宝春不明的看过去。
燕无心淡淡一笑,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之色,悠悠道:“我的确想过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对于我而言你是我什么呢?朋友?爱人?还是?我想连你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你接近我又只是偶然吗?无非是想借用我的名气帮你把坊子做起来,好和段家对抗,若是我和你们坊子合作,连带着进宫也就方便了不少,我说的有错吗?”
宝春眉眼紧眯,看着燕无心不再说话,也许从最初她是真的存在一丝隐晦的利用在里面,可是这日日的相交之中,何曾不会有另一种情感在他们之间滋生呢?那种情感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当明白了一切事情时候,她恼他气他,甚至恨不得大耳光抽他,可是她仍然等待着他的一个解释,哪怕这个解释是那么苍白无力也好。
“我承认,段家答应事成之后帮我夺回在彭家失去的尊严,那是我一生追求的东西,于是我动心了,可是我也知道,对于我热爱的梦想来说,与你们合作才可以将整个天遂的歌艺舞艺推向一个成熟的高峰,无论是哪一种私心我都认了,但是有一点,你和秦川的意外我并没有参与其中,至于现在我的立场究竟属于哪一边,以后你会知道的。”
“告辞!”
说完燕无心就要往外走,就在此时,从外边匆匆跑来的丫头眼神慌张的奔向宝春,嘴里断断续续的道:“陆陆陆爷,外边有官府的人。”
宝春怒瞪着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沉声道:“慌什么!不就是二当家的事吗?你招呼着他们进来便是。”
“不不不是的陆爷,是萧家的人,他们把咱们坊子都围起来了,说说说是咱们偷了他们萧将军的马。”
靠,这段婉欣唱的哪一出啊,这么拙劣的点子都想出来了,偷马?老娘是那种偷马的人吗?再说又不是什么名贵的马。
等等,马?宝春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四娘,当日我命人牵回来的那匹黑马呢?”
“黑马啊,大家看着没地方养就给宰了吃了。”风四娘不经意的道。
靠,要不要这么没道德!宝春抽搐的看着一脸随意的风四娘,只觉得头顶冒冷汗。
这时,前方传来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宝春寻声望去,穿着黑甲的卫士,拥着一个皮肤黝黑,目光锐利的男子疾步走来。
宝春谄媚一笑,迎了上去:“恩公!我找的你好辛苦啊。”
------题外话------
今日二更结束,还有七八万字就完结了,最近只要没别的事都会双更,尽量赶在这个月25号之前结束,明天早上要带孩子去打预防针,回来后就会立刻码字,希望大家不要怪我码的慢。
第八十三章 一人承担
“是你。”萧子栋看到宝春的瞬间有点吃惊,但是马上眼里便出现狠厉之色。
宝春只觉得这男子总共不过两面之缘,怎么看着她的时候倒像是有几辈子的积怨,不禁在那注视下也跟着打了个寒噤。
宝春依旧陪着笑脸,向那些举着刀刃的卫士微微点着头道:“各位大哥别这么凶嘛,好歹我坊子里都是姑娘家,刀先收收嘛。”
卫士们目不斜视的脸上此时更沉了,在大厅伺候的丫头们纷纷低下了头,生怕惹出什么乱子。
萧子栋表情诡异,盯着宝春的眼睛像是长着一把刀,全然没了作为一个为民除倭的正义之将的风采,燕无心上前一把拉过宝春,瞪她一眼道:“又不是什么大错,何苦你这样唯唯诺诺。”
宝春脸上带着笑,眼睛却使劲的剜着燕无心,那意思分明是要你多管闲事,可是她的手就这么牢牢的被燕无心攥着,外人看着多少暧昧了些,连带着萧子栋的眼神也跟着异样了不少。
萧子栋来之前不是没查过璃忆歌舞坊的背景,发现璃忆歌舞坊的前身成名于胡人的圈子,深得胡人的喜爱和拥护,名气大盛之后同忆心歌坊合并,要说名气的确是天遂第一,可是论到背后的背景,谁也比不过这燕无心,此人心高气傲却深得公主的喜爱,虽未进宫,却也享受着皇室般的恩典,所以相对难对付。
萧子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他对宝春的态度,了然道:“燕公子这是要多管闲事了吗?可不像您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萧将军倒明白。”燕无心浅浅一笑,回的毫不客气,既不想显得自己和面前的人认识,又不让人觉得自己即便面对如此威势便乱了阵脚。
燕无心和萧子栋也不算深交,他自视清高,平日里能请的动他演出的人没几个,偏偏这萧子栋年少有为,灭倭有功,他素来是喜欢这种当事豪杰的,倭寇连年侵犯,民不聊生,如此少年也算是为民除害,燕无心在当日比赛之后的晚上,便受了公主邀请献曲一首,从而和面前的男子有了一面之缘。
“喂,你能不能不管我的事。”宝春才不管燕无心和萧子栋之间的心思,她瞪着燕无心,见他仍旧不松手,便使劲的去掐他的胳膊。
燕无心眉心一簇,却仍旧没有放开,他回头低语道:“喂,很疼的。”
二人本是剑拔弩张,在外人看来却是软语柔情,纷纷都异色的观察起来,都说这燕无心不近女色,公主又爱慕多年,如今这样不是打公主的脸么,真真是有趣的很呢。
燕无心哪里管的了那许多,萧子栋来者不善,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他不信宝春还不明白,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必定会为她挡去这刀剑风霜。
萧子栋见燕无心铁了心挡在自己身前,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只是萧子栋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已经被封为天遂灭倭大将军,深得皇上和百姓的喜爱,可谓是风生水起,若他想处置谁,相信有些拍须溜马的也未必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子栋冷笑两声,跳过燕无心看向宝春道:“秦老板,这就是你待客之道?好歹我也算你的恩公,你不请我喝杯茶,倒叫人来拦我的路,是何道理。”
宝春赶紧呲牙笑道:“我和这人不熟的。”
“哦?”萧子栋玩笑的看向燕无心,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自己有断袖之癖也就罢了,别人可懒的陪你玩。
燕无心心里窝着火,却强压着,他索性不要面子的高声道:“不熟吗?倒在我怀里的是谁?日日到我府上宿着的是谁?在我坊子门前高呼要我负责的是谁!”
靠,宝春那个心惊肉跳啊,你丫能不添乱不,她心里暗骂,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男人狠狠捶进地表里,顺带也来个穿越啥的,让她永远看不见。
风四娘听到这话,看宝春的眼神也跟着暧昧起来,她不说话,站在一边静静的看戏,今天这一出,她似乎看的挺尽兴。
宝春懒的理燕无心,反正今天她英明的光辉形象是彻底给这个男人毁了,爱慕她的女人们恐怕要去流泪了,还有那些嫁作人妇的万千妇女们,她纯洁高尚的人格啊,当真是毁了。
宝春索性转了话题,绕开大家的注意力,她看着萧子栋,一脸认真的道:“不知恩人今日来有何事?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萧子栋目光一沉,也觉得不想再浪费时间,随即道:“当日你抢了我的马,今日我是来找我的马的。”
宝春嘿嘿一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回道:“当日你也看到了,有恶人要杀我,还好当日有恩人的宝马,不然我们也赶不上比赛,也没有坊子的今日,一切还要好好谢谢恩人呢。”
/文/“马呢?”
/人/“对啊,马呢?”
/书/“我问你呢。”
/屋/“问我……问我……”宝春支支吾吾的看向风四娘:“马呢?”
风四娘淡定的看着宝春,指尖抚过发鬓,悠悠道:“宰了。”
宝春眼里神色怪异,这厮,你怎么就说真话了……咱不带这么实在的。
“是这样吗?秦老板?”
“呃……这个吧,恩公你听我解释,其实是,其实是……”
宝春其实了半天没找出一个正当理由,不过她算是明白了一个事情,敢情这男人今天是来讹钱的!
“恩公啊坊子里的人可不知道那马的来头,稀里糊涂的就给宰了,还望恩公见谅,若恩公不弃我定当为您再寻一匹好马,或者您直接开个价,我一定原数还上。”
“大胆!你可知那马的来头?”站在萧子栋身边一副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吼道。
宝春无语的看着他,奶奶的突然出声要吓死老娘啊,可是她无辜的眼神看过去,愣是没透露心中半分颜色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皇上赏赐给萧将军的千里马,你居然就这样给宰了,分明是藐视皇恩,我看你们坊子里的人就等着受诛吧。”
此话一出,在大厅伺候的丫头们齐齐一跪,小声的啜泣起来,风四娘也一屁股坐在了红木椅上,大口的喘着气,连带着刚才还挺身而出一脸不退让的燕无心也跟着犯了难,只是他的手却攒的更紧了。
宝春眼神一眯,戏谑之色渐去,她总感觉事情没有如此巧合,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她看着萧子栋,这个男子虽然一脸的怨气,可是那双眸子却不是奸诈之人会有,她相信那匹马的确不普通,若说是皇家赏赐她也相信,只是为何早不追究晚不追究,偏偏这个时候找到了这里,也未免太巧了。
宝春看着手心已经冒出汗渍的燕无心,突然安抚的反拍了拍他的手背,燕无心会意的松开了手,宝春径自走向萧子栋,伸出了双手,表情淡淡的道:“萧将军,秦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敬重你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所以断不会为了恩怨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这坊子上下少说也百十号人,若是为了匹马降了罪,倒也不值,你我的恩怨,还是你我私下解决吧。”
“大胆!”萧子栋身边的男子突然上前一步,大有要整治宝春一番的模样,刚抬起的手却被萧子栋一把握住,他怔怔回头,低低唤了句:“将军。”
萧子栋将他拉到身后,上前两步,他看着面前目光坚毅的男子,只觉得这目光极其熟悉,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匹马的确是皇家所赐,却并未有他的属下说的那么严重,无非是他一句话便可以息事宁人的事,然而他却卑鄙的利用了这一点,谁让面前的男子是自己心爱女人的仇人。
四目相对,二人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只是彼此的气魄却丝毫不减半分,都是骨子里极倔强又坚持的人,半响后萧子栋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秦老板如此善待你的下人,却为何不给那个弱女子一条活路,受人凌辱,人前卖笑便是秦老板给她的归属吗?”
她?宝春暗自思量,莫非这个萧将军说的是落玉?
“对于她,秦某自是有责任,不过秦某保证那并非出自秦某真心。”
“不是出自你真心也造成了不可原谅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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