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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神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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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子笑道:“你们去求,恐多有不便。我与李老爷有些交情,想来应能卖老头子个薄面。”
众人见村正胸有成竹,尽皆高兴。
却说陆华龙一觉醒来,也不看日影西斜,反而惦记上他捕来的猎物。
满院子找寻了一番,对正翻捡药材的李贺奇道:“我捕的猎物呢?”
“卖了”李贺头也不抬地说道。
卖了?是什么意思。陆华龙脑筋转得慢,正要再问。
在门口张望的窦氏,进来对他柔声道:“放心,给你留了一些。一会就烧给你吃。”
郑老太太坐在门口缝补衣衫,见李贺对陆华龙颇不耐烦。
笑道:“你昨夜捕猎收获甚多,家中吃不了这许多。今日就让大郎挑些进城换些油盐,另有一些赠送亲友。这是你的捕猎所得,没提前告知,还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只是油盐是什么?”陆华龙很奇怪。
李贺怒道:“没有油盐作辅,烧菜如何能合口?还不过来给我捡药,再多嘴,罚你去山中蹲山洞去。”
陆华龙吐了吐舌头,蹲到李贺的面前做样子翻弄药材。
小声道:“是不是我吃的味道,就是油盐?”
“你没见过人类做饭吗?你是怎么看人生活的?笨死了,难怪你修不成正果。”
李贺也压低声音道。两人正嘀咕间,就听门外一阵脚步说话声。
正担心丈夫的窦氏一脸惊喜地迎出门外,却见本村的王二牛和吴大郎,手上都拿着藤条编的药篓和簸箕。身后还跟着拿着藤筐的孩子。
窦氏忙向二人行礼,并将人都让到门内。吴大郎进了院子后,将手中的药篓和簸箕放到地上。
对着郑老太太行礼道:“今日多亏了李秀才出手相救。否则…唉!我是个粗人,感谢的话也不会说。幸好我们家会编篓筐这些手艺,见李秀才的药篓不是很合用,从午时到现在,全家人一起上手,给李秀才编了这些盛药材的篮子和簸箕。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李家婆媳今日都没出门,李贺回来什么也没说。郑老太太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但见吴大郎满脸感激,言语恳切。
正疑惑着,王二牛就把李贺救治吴大嫂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郑老太太对于乡亲的淳朴,很是欣慰。
对吴大郎笑道:“二郎既是医者,救治产妇,本是份内之事。且又是乡里乡亲,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何需如此客气?你做的这些活计,拿出去还能换些家用。二郎既有此需,老身不防就买下来吧!”说着示意儿媳去取钱。
吴大郎哪里肯要,忙连连作揖,急道:“老夫人千万不要如此,可折煞了大郎了。家贫无力付诊金,也只能拿这些活计略表寸心。老夫人如要付钱,可让大郎无地自容了。”
吴大郎急得满面通红,连连拱手。
郑老太太笑道:“都是亲近乡邻,哪里需要什么诊金?既如此,老身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他大嫂,取两只松鸡并一些腊肉来,给他吴大嫂补补身子。这也是我李家的心意。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大郎不可推却。”
窦氏忙进屋从梁上取过一挂狍子肉,又到院子中的晾衣竹竿上,拿下挂着的两只松鸡。
吴大郎本是送些活计表示心意,不曾想却又带回这么多的野物。价值可远超出他编得那些药篓簸箕。想要推却,但老太太言语在先,不容推辞。要是接下了,怎么想也不妥当。当即就手脚无措起来。
李贺接过大嫂手上的肉和松鸡,亲手交到吴大郎的手上。
笑道:“嫂子的身体要不快些复原,岂不是显得我本事不济。这些肉食最是滋补产妇。你不愿意收下,想砸我招牌不成?”
王二牛见状,也劝道:“老夫人和二郎都是一番好意,吴大哥不可辜负了。快收下,回家做给嫂子吃。等她好后,让她亲自向老夫人磕头致谢。”
吴大郎在李贺和王二牛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地收下了松鸡和狍肉。看着李家婆媳温暖的眼神,吴大郎忍不住掉下泪来。他口舌笨拙,不会表达心中感激,只不停地颔首哈腰。
王二牛对李贺问道:“这个童子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是你家的亲戚吗?”
李贺看了一眼蹲在药材边装样子的陆华龙。
对王二牛和吴大郎笑道:“他是我从山中捡来流失在外的书童。见他暂时也没去处,就留在身边听用。等哪天他家主人找来,或买或还,再行商量。”
原来如此,看这书童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我们可不能出去乱说,省得给李秀才招惹麻烦。王二牛和吴大郎同是此想,暗暗打定主意。
吴大郎手中拿着松鸡、狍肉,又惦记家中的婆娘。不好再在李家多留,就协同王二牛向郑老太太请辞。李贺将二人及跟他们来的孩子,都送出门外,才拱手作别。
窦氏见日落西山,丈夫却久久不回。不由地有些心焦意乱。
李贺见状,安慰道:“大哥今日印堂明亮,定百事无忧。嫂子不必担心。”
窦氏见小叔子说得如此笃定。索性就暂且放下提着的心,洗手下厨做饭。
就在轻雾笼罩山村之时,李大郎挑着满满两担货物,喜忧交加地进了家门。李家众人皆大喜,忙问今日情形。
李贺为大哥递上汗巾,疑惑道:“瞧大哥的神气,今日定是收获非小。怎么大哥似乎不高兴?”
李大郎擦了下头上的汗水,苦笑道:“二郎如何得知,今日有人会出高价买野物?”
看来是果然如二郎所言,只是看大郎的脸色怎么有忧色?莫不是在岳家受了气?李家婆媳尽皆如此猜测。
见家人都满脸讶异担心,李大郎也不再隐瞒。急忙向家人说起卖货的奇遇,及在岳家听说的事。
李大郎一大早挑着野物进城。紧赶慢赶,总算在午初之时,走到县城东门内南街尽头的翰清楼。刚将货担从肩上卸下,就有一个店小二从店内出来问价。
当李大郎指着前面的一担野物,开价五两银子时。店小二甩着抹布,骂骂咧咧地进去了。李大郎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刚准备挑起货担。又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出来还价。
李大郎记得二弟嘱咐,且又事出合拍。仍坚持原价,少一文也不卖。说到最后,双方生意谈不拢。李大郎按二弟所说,挑起货担就走。
“小哥慢走,咱们再商量。我出三两银子如何?”掌柜的叫道。
李大郎置若罔闻,仍迈步前行。掌柜的无法,追上几步。
无奈道:“算了,算了。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不是有贵客非要吃这些山珍,老朽再也不肯买你的野物。五两就五两吧!”
李大郎笑道:“这些山珍本是我孝敬岳父的,现卖于你一半,我仍心中难安。只好多要些价钱,给岳家买些礼物补偿。还请老丈谅解。”
就这样,一担野物就卖了五倍的价钱。临去岳家时,又包了四样点心带着。在午饭前赶到住在县城的窦家。
岳父岳母见女婿上门,热情款待。虽两个舅嫂不时的冷嘲热讽,但舅哥却还识礼,对他并无不恭。李大郎看在窦家长辈的面上也没计较。
吃罢午饭,岳母为他准备了许多回礼,并殷殷叮嘱。
李大郎唯唯称命,并安慰岳母道:“现如今二弟暂且放下书本,一心帮扶家用。日后的日子定不会差。婉娘贤惠持家,母亲亲和,二弟敬重。定不会委屈了婉娘。还请岳父岳母放心。”
窦老爷惊道:“长吉如此高才,怎地不思进取。岂不是辜负已故亲家的厚望。贤婿,如家中实在艰难,不妨与老头子言明。作为至亲,相互帮扶本是应该。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还没等李大郎答话,大舅嫂就抢道:“各人自扫门前雪。李家小叔既有此意,公爹何苦干涉?我瞧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好在妹婿能上门送点礼了,不像以前尽是打秋风。”
李大郎满面通红,忙对欲发怒的岳父拱手道:“这是长吉自己的意思,家母也支持。我苦劝未果,岳父大人也不必费心。且由他去吧!”
说着又对大舅嫂行礼道:“妹婿无能,让舅嫂见笑。日后礼节往来,妹婿定少不了上门探望。我二弟博学多才,定能重振我李家门庭。还望舅嫂莫嫌弃李家心意,待日子好转,定当厚报。”
大舅嫂冷笑不语,二舅嫂却插话道:“别说些看不着的虚话。日后怎么样,谁能预料到。你们李家还是顾好眼前吧!听我娘家嫂子说,你家大娘子恐怕要被休了。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别连带着我们窦家跟着丢人。”
李大郎大惊失色,不及细问详细情形,忙不迭地向岳父告辞。路经就近的杂货铺,顺带买了些油盐酱醋。就再也不敢耽搁,匆匆返家。
“李家的长女如何能被休弃?”
一向沉稳淡定的郑老太太,拍案而起。
第十章 打上门去
李贺见母亲气血攻心,忙扶着老太太坐下,单掌抚背给其顺气。
安慰道:“母亲勿急,待长吉推算一下。看是否传言有虚。”
说完就闭目沉思,半饷才睁眼沉声说道:“我明早就去邻县,为大姐讨回公道。娘亲勿忧,有长吉在,万事都不会吃亏。”
郑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道:“好、好,就辛苦二郎了。把事情问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姐姐贤淑敏达,怎么会遭此横祸…”
说着,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李贺的姐姐李长仪,闺名大娘子。在李贺八岁时就嫁到邻县伊州,比李贺大上整整一轮。夫家是伊州程家,大娘子的公爹程易望,是李贺父亲李晋肃的同科好友。
程家是伊州望族,族里世代有人为官。姐夫程子桥虽没进士及第,却也凭家族荫庇,在伊州县学做个撰修。
因程子桥是家中嫡长子,李长仪嫁过去后,做为家中长媳。在生儿育女的同时,还得打理家务。日子过得甚是辛劳。出嫁十年有余,娘家也没能回过几次。
随着父亲李晋肃过世,李家家道中落。大娘子在夫家的处境,也日益艰难。郑老太太怕拖累女儿,无论家中再难熬,也从没让大郎找过女儿。不曾想,就是这样,女儿还没能逃过被夫家嫌弃的命运。这让郑老太太情以何堪。
陆华龙在门外听了半饷,大体听懂了事情起因。
走进门对满脸氤氲的李家众人怒道:“这有什么好愁的?明天咱们打上门去。不是还可以打官司吗?”
谁家愿意,为女儿被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陆华龙激愤的话,李家婆媳皆不赞同。李大郎也当做没听见,仍阴沉着脸。
不料李贺却赞同道:“小家伙说得不错。明日咱们找上程家,说理打架都不怕。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姐白受这窝囊气。”
“如何能这样不计后果?这岂不让我们李家蒙羞?”郑老太太忙停止哭泣,对儿子惊道。
李贺对母亲郑重道:“只要我李家儿女无愧于天地。又岂会被身外之名所缚?母亲,李家的名声重要,还是您辛苦养育的女儿重要?只要李家理不愧人,就是和离也无所畏惧。况且,长吉自不会让程家全身而退。我李家女儿,岂会让人随便糟践?这才是我们李家要维护的名声。”
谁家儿女不是母亲的心头肉?郑老太太就是再看重名声,女儿的身家性命也是放在第一位的。李贺的话正说到母亲的心坎上。郑老太太见儿子目光沉着坚定,当即不再多言。
长叹一声道:“既如此,先礼后兵吧!且看有没有缓和余地。实在不行,把你大姐接回家来。”
李贺及兄嫂皆躬身称命。
次日一早,伊州程家后宅正堂。
程老太太对站在身前的大媳妇叹道:“媳妇,不是你做的不好。都是命啊!白石道长批你八字犯冲,阻了族里子弟上进之路。我程家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多年婆媳,甚是相挈。希望你不要怨恨我这个做婆婆的。”说着拿着手帕擦拭眼角。
她的惺惺作态,让李长仪心中不齿,更为这么多年的辛劳感到不值。
自从前天家里请来个道士,为程家看宅邸风水。李长仪就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程家打算休妻了。这两天,她隐忍不发,仍一如既往处置家务。本指望做了十余年夫妻的程子桥能据理力争,为她出头。哪料想,这个薄情负心之人,今日一早就丢给她一张休书。
绝望之下,李大娘找到婆母跟前。一是申诉冤屈,二是看看养在婆母身边的一对儿女。
听婆婆将休妻归咎于她的命,李长仪心中气苦。满脸绝望地望向婆婆身后的一双儿女。十岁的儿子竟没有为即将被休的母亲难过,只绷着小脸,一声不吭。八岁的女儿则趴在嬷嬷的怀里,啼哭不止。
自己的儿子竟被他祖母教成这样?小小年纪竟冷漠如斯。对自己的亲娘被休,连一句话都没有。灰心而又心酸的李长仪,深吸一口气。
沉声道:“我李长仪自嫁入你程家,不说劳苦功高。却也是生儿育女,勤俭持家。对上孝敬,对下友爱。岂料你程家竟下作至斯,欺我娘家落魄。仅凭一方士之言,就将家中宗妇随意休弃。我今日就是血溅厅堂,也不能让你程家如愿。”
说着就要对着正堂的柱子撞去。早已准备在一旁的粗壮嬷嬷忙挡在身前,将李长仪死死扭住。
一个嬷嬷冷笑道:“大夫人就是不想活,也出了程家大门再死。在我们程家门里寻死觅活,算是哪出啊!还是回娘家依附兄弟过活要紧。”
程二夫人捂着嘴笑道:“王嬷嬷失言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大夫人了。她娘家兄弟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会收留…”
程二夫人话音未落,就听前院哭爹叫娘声不断,间或伴随鬼哭狼嚎的求告声。
众人正惊诧间,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冲到正堂。
惊慌失措道:“老夫人,不好了。大夫人的娘家兄弟打上门来了。大老爷被二舅老爷打得不知死活,现在正冲到后堂来了。”
“来了多少人?快叫护院的先挡住,赶紧报官。”程老太太忙急道。
丫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门扇飞出好几丈远,直落到正堂门口。继而发出轰隆的声响,把正堂内的妇人们吓得花容失色。个个惊得向里面龟缩在一起,空余李长仪愕然回头。
就见李贺赤手空拳地打上门来,身后跟着的陆华龙拖着不知死活的程大老爷。追随上来的护院家丁,无人敢靠前。
李贺阔步迈进正堂,对瞠目结舌的大姐拱手道:“姐姐勿与这些小人计较。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让母亲惦记?二郎今日就为你讨个公道。”
说着气势万千地一指缩在人堆里的程老太太。
“你程家宠妾灭妻,侮辱斯文。我李贺今日就将程子桥告到堂前。咱们李程两家,自此一刀两断。现在就请县令大人断此官司。哼哼!你程家自负百年望族,声望也就到今日吧!”
说着转身对大姐道:“休书在哪?这是呈堂证供,我且看程家如何面对世人。”
李长仪实没料到,自小病弱的二弟竟有如此本事、声势。忙从怀里掏出休书,递给二弟。
李贺打开休书一看,就冷笑道:“以命格有违家声休妻,你们程家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早在结亲之前是怎么说的?现在却拿出这么荒谬的借口。书香门第内,就龌蹉至此。我只是不知道,县丞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家的野种。咱们到公堂上去说上一说,且看县令大人如何判?”
本被陆华龙拖进来,扔在地上装死的程子桥。听到李贺正切中他的要害,再也不敢装了。满脸是血地爬起来。
抱着李贺的大腿求道:“长吉,这是家丑,千万别闹到公堂上。一切有话好说,休书我收回还不行吗?”
李贺一脚将他踹个倒仰,冷笑道:“家丑?哈哈!那也是你程家的,与我李家何干?我姐姐是说休就能休得吗?你也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覆水难收这句话。”
程老太太见儿子形容狼狈,被李家二郎说得哑口无言。忙让身边的嬷嬷扶她起来。
对李贺恳切道:“贤侄,都是你姐夫一时糊涂。他如今诚心悔过,收回休书,咱们还是亲家。一切误会都好解决。快给亲家舅老爷上茶,咱们好好商量。该如何给他大嫂赔礼道歉。”
程老太太见李贺气势虽足,却并无戾气。应该好说话。谁家愿意出嫁女儿被休。只要不再提及此事,料想能将他打发回去。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先把这丑事按下再说。心里这样想,脸上愈发慈和。连连对李贺招呼。
不料李贺并不为其所动,只用清亮的眼睛洞视着程老太太。只看得老太婆脸皮僵硬,无所遁形。
李贺幽幽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我走后,悄悄将我大姐毒死或逼死。再向我李家报个病亡了事。到时候,死无对证,你儿子好赶紧娶那怀着贱种的县丞家小姐。好个如意算盘啊!内宅阴私,老夫人你竟擅长至此。可见你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盯着程老太太冷笑不已。
程老太太被完全说中了心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哆嗦着手指指着李贺,喃喃道:“你、你、你如何能污蔑长辈?”
“污蔑?那你哆嗦什么?你要是心中无愧,何至于面无人色?佛家所说的前世轮回,今世行恶,下世报。我觉得实在不够痛快。你就是下辈子猪狗不如,被你害的人哪里能看得到。”
说着声音拔高,肃声道:“你们程家纵是如何煊赫富贵,但如此乌糟下作,如何配得上我李家清白女儿?从此李程两家,一刀两断。再无亲家一说。”
说着示意陆华龙将程子桥拽到跟前,命令道:“马上撰写和离文书,向衙门报备。”
陆华龙手上用力,把还处于呆愣状态的程子桥捏得哇哇直叫。忙捣头如蒜地连连答应。
“我姐姐在你程家含辛茹苦十余年。如何表达诚意,想必你心中有数。不用我再提醒吧?”
第十一章 和离
李贺话里的言外之意,程子桥如何不明白。
苦着脸涩声道:“是、是,我会尽量补偿长仪的。”
李贺一声断喝:“闭嘴。从今日起,我姐姐的闺名,你没资格再叫。先说说你如何补偿。”
李贺的声音震得房顶一阵回响,吓得程家诸人皆不敢出声。
程子桥呐呐道:“我、我将你姐姐的嫁妆都还给你李家。再、再…”
说着胆怯地看了一眼李贺,见他目光炯炯,面带嘲讽。
咬牙道:“再补偿三千两白银,以供你姐姐下半生所用。”
这句话程子桥说得很是揪心。本就是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在忍痛掏出些许白银,好似刮了他的肉一样。咬牙的神情颇为狰狞。
“好,这点补偿虽微不足道。但至此划清界限,再也没有瓜葛。只是,和离书需按我的说辞来写。”李贺盯着程子桥言道。
按你的说辞写?和离书还能写出什么花样。程子桥有心辩解几句,但仅看了李贺一眼,就被他清澈透底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忙连声称是。
“伊州程子桥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昌谷李氏长仪。成婚十余载,李氏勤俭持家,贤淑友爱。实为女子之典范。然,程子桥道德沦丧,有辱斯文。实不堪再为李氏良配。自即日起,双方自愿和离,各奔前程。为了补偿李氏…”
李贺条理分明的一大段话,惊得程子桥目瞪口呆。将自己的私德败坏也写到和离书上,这如何使得?程子桥和在场的程家妇人皆出口反对。
李贺冷笑道:“你不愿意如此写法也行。咱们到公堂之上,请县令大人写如何?只怕县丞大人不愿意。”说着冷笑不已。
这要是将县丞家小姐的丑事,当众抖了出去。那后果实在无法预料。县丞陆敏才出身洛阳大族,朝中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他们一个地方豪强所能比的。
瞧李贺的语气,怕是什么都清楚。本来风姿翩翩的程子桥,再也不敢强嘴。灰败着青肿的脸点头应承。
在下人呈上笔墨的时候,李贺看着依偎在程老太太身旁的两个外甥。
慨然道:“虽然两家断亲,但两个外甥是我李家血脉却是事实。嫁妆就不退了,留给外甥女日后陪嫁所用。你们所赔偿的三千两白银,我李家也将留有两千两给他兄妹二人。如对两个孩子起了**之心。我即刻取你全家的性命。我说到做到。”
说着袍袖一拂,激起一股劲风,将摔落在正堂前的门扇远远卷起,直摔回大门原处。把围在院门处观望的家丁吓得四处逃窜。
程子桥见此,胆战心惊之余,再也不敢踌躇。颤抖着手,运笔写下和离书。
本能写出一手好字的程子桥,这张和离书写得颇不成章法。还落了不少墨点在纸上。李贺拿起看了一遍,微微冷笑了下。又看向程子桥。
程子桥这下反应不慢,忙叫唤账房取银子。钱财乃身外之物,先将这个瘟神打发走要紧。程子桥权且将这事当成一场噩梦,哪里还敢计较。
三千两白银份量不轻,几个家丁协同抬来还颇为吃力。但包在包裹内,拿在陆华龙手里,却轻若无物。程家主子下人无不咋舌,程子桥更是打消了事后报复之心。
拿到和离书和补偿银两,事情还没有算完。陆华龙在李贺的示意下,揪着程子桥,跟在李家姐弟的身后,去了县衙。程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拎走,忙不迭地喊上下人跟上。
李贺似是轻车熟路一般,径直来到伊州县衙的民司处。
事主双方都没有异议,和离手续办起来也颇为顺利。在官差文书惊诧的目光下,盖上了官府大印。
在得知眼前之人,就是享誉乡里的才子李贺时,负责执笔的文书,忙连连拱手,仰慕不已。李贺也不言及其他,只温文如玉地与人客套。
待程子桥和李长仪各自画押,此事就此落定。
李贺和伊州民司文书,拱手作别。带着姐姐和陆华龙出了县衙。
李长仪到此时仍在云里雾里,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家弟弟来到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和喧哗的人语声,才让李长仪回过神来。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我离开了程家。不是被人休弃,而是趾高气昂地和离。看着二弟英姿秀挺的背影,李长仪一阵骄傲。
柔声唤道:“二郎,咱们是要回家吗?”
这是从事发到现在,这是姐姐第一次开口。
李贺忙笑道:“先在集市上购置些家用,一会就返家。放心,二郎日后定会将家里打点周全,不会让姐姐吃苦。”
自己的弟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看着如今的二郎强势干练的模样,李长仪只觉得无比温暖和安全。
“只是,我和离回家。母亲会不会生气?还有…”
李长仪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对娘家的人能否都似二弟一般接纳她,还是心存顾虑。李贺哪会不明白姐姐心中所想。
柔声道:“姐姐尽管放心。接姐姐回家,是母亲的意思。大哥大嫂也都支持。我李家女儿岂能被人糟践。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再也不需提心吊胆,看人眼色。”
李长仪这才长嘘了一口气。是啊!在别人家里给人当牛做马,还得时时提防。虽衣食无忧,却从没一天是舒心的。娘家就是再落魄,但一家人互相关心依偎,也远远强过乌七八糟的程家。
李家姐弟在集市上购置了家用布匹,又去药店买了一些银针。
李长仪奇道:“二郎,你买这些做什么?”
李贺还没答言,陆华龙就抢道:“二公子如今要行医问诊,可不得需要这些物事。大小姐好,我是书童陆华龙。请多多关照。”
陆华龙一直很郁闷,他被无视到现在,终于能瞅着机会介绍自己。
李长仪一直不明白这个童子是谁。见他衣裳在阳光下莹润光滑,非罗非丝。言行又一直听从自家弟弟指派。一直疑惑着是不是母亲娘家的亲戚。见弟弟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没开口问。见陆华龙自报家门,竟是自家书童。
李长仪心下微惊,忙柔声道:“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还没打痛快呢!”陆华龙神采飞扬道。
李长仪见他手提银两,又肩背些许物事。
忙问道:“你小小年纪,怎的有这般力气?”
陆华龙被人夸奖,当即就乐得找不到北。
夸口道:“这算什么?我还能捉虎降龙呢!”
见李贺一记眼刀扫过来,忙讪笑道:“我没二公子厉害,他都能…哎吆!”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李贺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
李贺对姐姐笑道:“你别听这小子胡吹。他的话匣子一打开,收都收不住。”说着又对陆华龙怒目而视。
李长仪是一肚子的疑问,二弟什么时候学了医术?但今天涉及自身大事,还得想好如何回家向母亲交待。只好暂且搁置。
李贺在伊州县城采购完所需物品,雇了一辆马车。满载而归。到了靠山村,也不过是日落时分。
李大郎久候弟弟未果,抱怨弟弟不让自己随同前往。心里焦虑万分。在家里满院子打转,最后跑到村口张望。
正心焦之际,他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山下路口。待陆华龙和弟弟从车上下来,忙向山下奔去。刚走了两步,就见一女子身影下车。
李大郎心如鼓敲:还是被休了。
一下子气都喘不过来,人也就蔫吧下来了,怏怏地迎上回家的人。李长仪见大弟迎了下来,心里惭愧。
哽咽道:“姐姐无能,连带你们受累了。”
李大郎也眼睛雾湿,记得母亲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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