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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神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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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一看就乐了,笑道:“五百年的修炼还没成人形,你是怎么炼的?过来。”
说来也怪,那蛇似是听懂他的话。乖乖地下树,蜿蜒而来,到了近前盘起身子。高昂起头,仍吐着信子。颈部扭动之间,憨态可掬。
李贺审视着花斑蟒蛇,沉吟道:“想必你不明白为什么过了幻化期,仍没能修炼成形。那是因为你四十七年前,吞噬了路过的一个回家探母的兵卒,犯了天怒。尽管你又蹉跎了三十年的光阴,仍无法再进一步。实是被本山山神下了桎梏。”
花斑蟒蛇似是很愤怒,晃动一会脑袋,丝丝地吐着信子。又很快沮丧起来,高昂的头垂了下来。
李贺笑道:“想不想知道破解之法?”
见花斑蟒蛇低垂的头又高昂起来。
李贺又道:“借你的内丹一用,晚上我再来还你。放心,用你的内丹救人,还是个佛门高僧。你的桎梏马上就能解掉。沾上佛家气息的内丹,将有助于你的修行。”说着对着蟒蛇张开右手。
花斑蟒蛇似是犹豫再三,还是将嘴巴对着手掌,吐出一颗血红的珠子。
李贺将珠子仔细地看了一番,对蟒蛇责怪道:“你的修为不纯,内丹上竟有许多黑翳。切记,以后万不可对人类下口。非是自保,不可伤人性命。你也是要幻化人形的,怎好堕入魔道?”
见蟒蛇垂下头,乖乖听训。李贺没再啰嗦,将内丹收入怀中,又转身把石缝内的天麻挖出。
收拾好装满药材的箩筐,拍了拍盘在身旁的蟒蛇。笑道:“晚上月中之时在这里等我,赶紧回你的巢内。别出来游走,知道吗?”
说完就背着箩筐,从山崖攀援而下。
回到家时,老娘正在太阳下缝补衣衫;大嫂拿着粟米在院子里喂鸡;大哥和王二牛在一旁修理货担,两个小沙弥也蹲在边上围观。在春日早阳的照耀下,小院静好,一片安详。
李贺将箩筐中的草药取出,用清水清洗炮制了一番,就配置了一副药交给大嫂熬制。自己进入房间查看静元禅师的症状。
见他呼吸匀净,就从怀里取出蟒蛇内丹。在静元禅师的太阳穴、膻中穴等处,用内丹反复进行按摩。静元禅师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继而转向苍白。一会又大汗满头。
半个时辰后,大嫂将草药熬好,交给小沙弥端了进来。李贺收起内丹,对着静元禅师的膻中穴一拍。静元禅师幽幽转醒。李贺没有理会诧异的病者,示意小沙弥给其喂药,自己走出房外。
郑老太太见儿子身上的衣衫被刮破了几处,就叫他脱下来清洗缝补。又喊大郎去为其弟取件干净衣裳。李贺正推辞间,身后传来静元禅师的道谢声。
“阿弥陀佛,老衲前来探病,却被病人所救。何是可也。多谢施主不念旧恶,实乃慈悲心肠。老衲无以为报,只有在菩萨面前,为施主清香一柱祈福。”
李贺还是依着老娘,将外衫脱下。
回头朗声道:“你不用谢我。你气我吐血,我也还你一报。彼此不相欠。大师请回吧!”
静元禅师讶然之余,也只有连道佛号对李家诸人颔首合掌。李家人除了李贺外,都站起来纷纷还礼。连王二牛也不外如此。互相行礼毕,静元禅师在两个小沙弥搀扶之下,颓然而去。
王二牛正欲上前,问李贺是怎么救治这个老和尚的。
门外远远传来男子的呼叫声:“长吉,长吉,我来也。”
第四章 故友
李贺忙迎到门口,见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青年男子,风尘仆仆地向大门奔来,脸上喜悦不尽。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书童,和一个挑着担子的仆人。
李贺仅一眼就明了眼前之人是谁,拱手笑道:“一别两年,下贤兄仍风采如昔。可喜可贺。沈兄这是所为何来?”
沈亚之,字下贤,江南吴兴人(今浙江湖州),长李贺九岁。两年前,李贺游历长安,结识春闱落第滞留京城的沈亚之。两人志趣相投,颇为契合。后李贺因妻子病重返家,于长安分手。不久沈亚之返回故里,路经昌谷时,曾到李家拜访。今日再次登门,想来是为了今年的春闱,再赴长安。
果然,沈亚之拱手笑道:“愚兄不才,在故里苦读,虽无进益,却也想在今年的春闱再试一次。韩公来信嘱咐下贤,务必携贤弟一同进京。韩公在洛阳候我兄弟二人,将有话嘱咐于你。还请贤弟尽快收拾行囊,随愚兄前往。”
李贺笑道:“这事稍后再议,先进来喝杯茶吧!”
说着请沈亚之进门,又等他的书童和仆人进来,才进入茅屋的正堂。此时沈亚之正向李贺的母亲请安。
“下贤见过老夫人,两年未见,老夫人仍身体康健、慈祥依旧。下贤心里甚慰。”沈亚之说着拱手稽首深鞠一躬。
郑老太太受了他这一礼,双手虚搀道:“贤侄免礼,快请安坐。你千里奔波,定是累坏了吧?先喝杯茶歇歇。”
李大郎和窦氏忙向前给沈亚之见礼。他们都比沈亚之为小,皆口称沈兄。在一番客套后,窦氏取出家里待客的茶叶,为沈亚之主仆烹茶。李贺和母亲兄长在正堂中陪客。
李贺见沈亚之颇有焦渴之色,笑道:“茶水还需些时候,先用白水解渴可好。沈兄不是外人,定不会责怪长吉怠慢。”
说着就起身为沈亚之倒了碗白开水。沈亚之连声道谢,顾不得斯文。掩袖一口气将半温的开水喝光。
李贺又亲自为坐在院中歇息的仆人书童,各倒了一碗水。
王二牛见李家来客,忙向李贺告辞。李贺也不虚留,将他送出门外。再回到正堂,沈亚之正向母兄诉说来意。
“一个半月前,下贤接到恩师来信。信中嘱咐下贤,路经昌谷时务必邀长吉一同前往。下贤不敢有负恩师所托,特来相邀。”
郑老太太奇道:“长吉没参加今年的乡试。就是进京,也报考无门。韩大人到底是何想法,贤侄不妨言明一二。”
沈亚之笑道:“老夫人尽管放心,韩公今年调任河南令。他既然如此执着,定有法子让长吉赴试。还是给长吉准备上路的行囊要紧。估摸着到洛阳还需耽搁些时日。早日与韩公相会,赴试之事,也能早日落定。”
李大郎闻言,两眼放光。
喜道:“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我这就去帮二弟准备。”
说着就站起来就要去李贺的房间。
不料郑老太太却道:“且慢,赴试之事,还是听听二郎怎么说。”
李大郎顿住了脚步,惊道:“这等好事,还有什么可踌躇的?我们李家可就指望长吉光耀门楣,重振家声了。”
说着两眼急切地看着弟弟。
李贺却不紧不慢,接过大嫂烹好的茶,为沈亚之、母亲、兄长以及自己一一斟好。
才淡然道:“韩公好意,长吉铭感于内。日后定会到洛阳亲自登门致谢。然,长吉大病初愈,不宜远行。赴试之事,恐力不从心。有负韩公所期,甚是惭愧。累及下贤兄绕道家门,更是心下惶恐。为了回报一二,长吉为下贤兄预测下前程可好?”
欲去收拾行李的李大郎惊叫出声,连呼让母亲做主。沈亚之更是惊讶,在看向李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见他原先苍白瘦消的脸,如今莹润光华,双眸更炯炯有神,清澈透底。哪里有半分病容?
几经思虑的沈亚之,踌躇道:“你是担心京中的小人为难吧?”
李贺自沈亚之进门,就对赴洛阳进长安的事,自己推算了一番。更将沈亚之本次赴试的结果,算得一清二楚。
劝客人喝茶后,才语气沉定道:“不是担心,而是肯定会被为难。我已经推算过了。就是跟你去了,也进不了贡院。还费这些事做什么?就是沈兄你…”
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沈亚之的脸色道:“你想不想知道你这次春闱的结果?”
沈亚之惊道:“长吉,你什么时候会那些紫薇斗算之术了?你不是诓为兄的吧?”
李贺笑道:“当然不是诓你,长吉什么时候骗过人?我精于易术,能看出人的前世来生。以前持才傲物,不肯向世俗低头。才秘而不宣。如今明白人生至理,索性不再藏拙。下贤兄要是信得过小弟,长吉为你点拨一二。”
不料,沈亚之却摇手道:“就算你能预知未来,为兄也不想知道。对任何事务都已经预知,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意趣?多年苦读,就为赴试之事。就算再次落第,为兄也无怨无悔。起码通过赴考,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日后再勤加补之。长吉不可自入误区,耽误人生大好时光。”
李贺没料到沈亚之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地愣怔了。
我能看透别人的前世今生,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历练人世,却不知道自己魂归何处。人生的走向,一切皆凭自己心志所导。凡人都不愿意为将来烦恼,勇敢去闯。我又何必庸人自扰、步步谨慎呢?难道这就是我到人世间的真正用意?想明白记忆中谶语,微微而笑。
“下贤兄睿智明达,长吉不及也。适才的话,就当长吉没说。喝茶、喝茶。”
李贺的神情没逃过沈亚之的眼睛。见他由愣怔到迷茫,渐趋于清明。又见他虚心认可自己的话,以为他被自己说服,正暗自心喜。来不及喝茶,也顾不上谦辞。
忙道:“既如此,你何不收拾行囊,随为兄去闯闯?也算不辜负多年的寒窗苦读。”
李贺笑道:“下贤兄不必为小弟着急。你尽管先行一步,长吉还有未尽之事需要处置。待万事无忧,长吉自会去洛阳拜会韩公。”
说着拱手站起来,不顾瞠目结舌的沈亚之,来到院外的厨房。
对正在灶下忙活的大嫂笑道:“大嫂,午膳就为客人做红烧狍肉吧!我为大嫂添柴。”
窦氏忙道:“二弟魔怔了。君子远庖厨,你一个读书人,如何能做妇人之事。陪客人要紧,下厨嫂子我一人足够。”
李贺却没听窦氏的话,随手拿起窦氏准备的菜蔬摘了起来。
边笑道:“君子也是人,也要衣食住行。如不能自食其力,还称什么君子。长吉既然要从齐家做起,自是事事都需亲劳。嫂子勿需劝我,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成算。”
见李贺态度坚决,窦氏也没再硬劝,叔嫂俩在厨房忙活起待客的午饭。
沈亚之在正堂内又一次站起来,对老太太拱手深鞠道:“老夫人,两年未见,长吉的性情怎地变得如此随性。这可不符儒家教导啊!您老人家无论如何要劝诫于他。韩公已经在为他铺路,就此放弃,不说有屈自身之才,也有负韩公厚望。实在是暴殄天物。”
郑老太太起身扶起沈亚之,从容说道:“既然二郎已有成算,老身也不便多言。就由他去吧!仕途艰险,对二郎来说,放弃未必不是幸事。老身虽见识不多,却也知道平安才是福。其他的不作奢望。贤侄不必苦劝。”
李大郎急道:“母亲,二郎年少才高,平白放弃,岂不可惜。就是父亲地下有知,也必不会同意的。”
老太太深深地凝视长子,意味深长道:“大郎,为娘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昨日归家时,没亲身经历长吉差点西去的切身之痛。为娘与你父亲聚少离多,到最终仍没能相伴终老。临到老来,实不想再受生离之苦。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的心愿。为娘也希望长吉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树。但人生在世,处事皆凭自己心意。长吉既然不愿在这条路走下去。作为母亲长兄,不应逼迫他为家人宦海奔波。你切不可在他面前流露出殷切之意,一切随遇而安。知道吗?”
母亲的语气渐趋严肃,让李大郎忙躬身称命。
沈亚之仍不死心,还欲出言相劝。却被老太太挥手止住,问起他的家事及来路见闻。沈亚之见老太太心志已定,无奈之下,也只好一一作答。
待用午饭的时候,李贺协同嫂子将菜肴端上饭桌。
对沈亚之歉意道:“寒舍简陋,家道清贫。不能盛宴相待,还望下贤兄见谅。”
沈亚之本被李贺的举动惊的说不出话。又见他言语自然,丝毫没有羞赫之态。忙连声谦辞道谢。
李贺将饭菜端上桌,又亲自为院中用饭的书童仆人送上饭菜,才回座陪客。
午饭后,沈亚之心急赶路,向李家众人请辞。李贺将他送到村口,方拱手作别。
送走友人后,李贺仍去山中采药。直至天黑才归。
用罢晚饭,待夜幕渐深,明月高出东山之上。李贺脱去青袍,紧束衣袖。又从怀里掏出内丹,淡淡地瞧了一眼。见血红的内丹上不但黑翳尽去,还淡淡地覆盖着一层莹润的佛光。李贺不由地嘴角微翘,将内丹又放入怀中。出屋向亲长言明去山中打猎,不等母兄嘱咐,就飘身出了家门。
一路疾行奔到西南孤峰,刚攀到山顶密林。就听到丝丝声大作,间或树木被击倒的声音。
李贺跃身而上,大喝一声:“大胆的妖孽,胆敢涂炭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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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童
此时的山顶,树木被巨蟒扫倒一片,空旷出五六丈方圆的圈子。一团似质非质的黑雾,紧紧地围着巨蟒旋转,并越收越紧。
巨蟒的身躯被黑雾勒得渐渐施展不开,不停地拼命扭动身躯。尚未被黑雾淹没的头部高高翘起,两只的眼睛在月光下愈发荧光渗人。不住拍打的长尾,把地面扫得飞沙走石。张开的大嘴里,胡乱摆动的信子丝丝作响。
李贺见巨蟒危急,忙目运精光直射黑雾。噗地一声碎裂的炸响,如黑旋风般的黑雾,被李贺双目的光华顿时击成两截。
李贺不肯放过这团欲遁去的妖孽,双目锁定才刚收拢成行的黑雾,身体前跃,紧紧跟随。
随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间或似有非有的**声。黑雾渐渐消散,在如练的月华下,随风四散。空余阵阵腥臭。
为挣脱黑雾束缚的巨蟒,此时已经精疲力竭。蜿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贺嫌恶地捂住口鼻,等腥臭被夜风尽数吹去,才走到花斑巨蟒面前。
蹲下身子训斥道:“不是不让你出来乱跑,怎么不听话。这山里阴风妖孽甚多,稍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你没有内丹护体,最易被失去元身的妖鬼夺去肉躯。要是我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被训斥的巨蟒虚弱地动了动头颈,两只闪着光芒的眼睛,满是委屈。李贺待它喘息了片刻,从怀里掏出内丹。
笑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你的内丹被佛门高僧用**开光,不但戾气尽去,反而平添了些许佛性。把嘴巴张开吧!”
巨蟒却虚弱之极,连张几次口,才勉强将内丹吞咽下去。
李贺双目立聚,两道光华直射巨蟒。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
巨蟒在月光下一阵嬗变,逐渐蜕变成一个趴伏在地,仿若十岁,身着白纹绿衣的童子。童子喘息了一阵,就尝试着开口说话。
“你、你言而无信。说、说好了,晚上来还内丹。你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说着慢慢坐起,满眼委屈地向李贺控诉。已经变成人形的巨蟒,两眼的眼色仍有微微绿意。在月光的反射下,楚楚可怜。
李贺哼声道:“我用完晚饭,没消一刻就赶来见你。哪里晚了?你自己不听话出来乱转,反倒怪起恩人来,是何道理?”
童子气道:“我在这方寸山、顶,在洞中、直等到斜月、高挂,才出来等你。哪里是胡乱跑的?”
童子尚没顺畅的语调,突然似在李贺的头顶,炸了一个响雷。倏忽过去,似有几个字无比的熟悉。拼命思索,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稍纵即逝的记忆。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李贺已经是满头大汗,神情焦急之极。
“我说你来晚了,我等了好久才出洞找你。”说人语已趋流畅的童子负气道。
李贺苦苦思索,仍不得要领。
忙道:“不对,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再说一遍。这对我很重要,算我求你了。”
童子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且口气哀切。
想了一下,才调整语速道:“我说我在这方寸大的山顶,在洞里等到斜月高挂才出来等你的。怎么?我说的不是人话吗?我可是在私塾里偷听了六十年,连教书的先生都换了十几个。说话可比那些书生都文雅。”
李贺没听他后面的啰嗦,脑子里只反复念叨两个词:方寸、斜月。
只觉得无比的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最后直想到头疼欲裂,浑身震颤。也没理出头绪。
童子见他本如莹玉的脸颊,苍白得可怕。能救他性命的眼神也空洞起来。忙强撑着身体,用右手抓住李贺的胳膊。
恓惶道:“你怎么啦?我哪里说错话了。”
他的手掌传来的凉意让李贺清醒了一些。忙盘坐在地,凝神运气,调整紊乱的内息。强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好一会,面色才恢复如初。
李贺长吁了一口浊气,笑道:“好了,我要去打猎了。你现在已经成人,自己慢慢修炼吧!切记,万不可贪功冒进。”
小童子一把抓住李贺的手,急道:“你帮我变成人形,却是个小孩。在人世间行走,哪里会有好?我看了几百年的人世变迁,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你不能不管我。”
李贺好笑道:“你自己修炼尚浅,变成人形,也只有这般大。哪里能怪我?等再过三百年,你就能长到成人了。不急、不急。”
小童子还是不放手,耍赖道:“我不管,你到哪,我就到哪。你在一天,我就跟着你一天。”
李贺停下欲走的脚步,低头审视着童子。
慎重道:“我活在人世间,家有老母兄嫂。你跟着我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在私塾里见许多书生都带着书童。我做你的书童就是了。”小童子紧抓李贺的手,想出了自以为是的好主意。
李贺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刚幻化成人形,不懂世间为人处世的道理。哪里能做好我的书童?”
“呸!别在我面前说大话。我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揣摩人事,懂得道理怕比你还多呢!不是因为我形容尚小,我才不会甘心被你使唤呢!”
小童子很是气愤被李贺看轻,嘟着小嘴气鼓鼓的。
李贺笑道:“既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切记,要与人为善,不可欺凌弱小。更不可随意杀生。”
童子奇道:“不杀生,那我吃什么?”
李贺笑道:“人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你不是学了一百年的人道吗?怎么连这点都不知道?”
见童子沮丧起来,又安慰道:“放心,人食五谷杂粮,偶尔也用肉食。你的内丹沾了佛气,吃素没有问题。”
童子这才高兴起来,抓着李贺的手,强撑着站起来。李贺手掌传来的温度,让他逐渐恢复了活力。再加上内丹回体,童子的元气上升,顿时精神起来。
先是在原地蹦跳了几下,又打了几个圈。顿时喜悦不尽,小嘴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仿佛要将憋了一百年的话一下子全说出来。
“那我叫什么名字?”
“绿花吧!”李贺盯着他的白纹绿底的衣服道。
“不好听,亏你还是读书人,连个名字都不会取。”童子嫌这名字太俗气。
“那就叫陆画吧!”李贺将童子的名字往姓氏上靠。
“我是公的,不对,我是男的。这名字也不妥。”听多了先生授课的童子依旧不满。
李贺不再逗他,正经道:“你就叫陆华龙,这名字总成了吧!”
童子品味了一番,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我可不就是龙的一种。对了,我见了你的家人可怎么说?”
李贺不理他,竟自抬腿就走。已经叫陆华龙的童子,仍跟在身后聒噪追问。李贺依旧不理他,沿着山崖攀援而下。
他的脚才一落地,陆华龙就在身后笑道:“也不知道你的眼睛里哪里来的法力?你的本事还不如我呢!”说着在他身旁嬉笑不已。
李贺训斥道:“做人书童的规矩你懂吗?在私塾里是怎么学的?”
陆华龙嬉笑道:“我当然知道,就是问问你怎么回你家人的话。”
李贺横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不是吹嘘你学的年数长吗?自己琢磨着编吧!”
陆华龙“呸”了一声,怒道:“你和私塾里的酸书生也没有两样,都是小心眼。哼!我自己编就自己编。让我想想,先生教的故事那么多,哪个合适我。柳毅传…”
李贺实在忍不住了,忙打断道:“停,人家是青年才子,你才多大?别胡乱往身上套。我的家人都是很睿智的,小心露出破绽。”
说完就往北面的山林疾步而去。陆华龙紧紧跟在身后,顺便把他听过的故事都过了一遍。
最后苦着脸道:“这些编书的真可恶,怎么就没有适合小孩的。就一个沉香,还是个神仙。我总不能用这个吧?”
他的如影随形又聒噪不停,让李贺很不耐烦。
停下来怒道:“别再啰嗦了,还让不让我打猎了?你没瞧见**都被你惊走了吗?”
陆华龙笑道:“捕猎啊!这个容易。我去帮你抓。可你得帮我想个托词。”
说完,也不待李贺答应,就飞身射向林间,顿时将寂静的山林里惊鸟飞兽逃。
李贺忙跃上一株高松,见一只獐子正慌乱地在林间逃窜。李贺自高树上俯身冲了过去,一把按住獐子的脖子,将它掐死。等他拎着獐子走出林间时,顿时乐了。
陆华龙左右手各抓了两只松鸡,嘴巴上还叼了一只。正兴奋地向他示威。等看到李贺手中几十斤重的獐子,那份得意顿时不见了。
吐掉嘴巴上的松鸡,不忿道:“我嫌獐子太大,不好携带。松鸡多肥美,可比獐子好吃多了。”
李贺拖着獐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松鸡。
安慰道:“是、是,松鸡飞得快,我就抓不着,多亏有你在。只是以后捕猎别一窝端了,要给**们留下繁衍的机会。”
陆华龙这才嘟囔道:“那你可想好,怎么向你家人说我的来历。”
李贺微笑道:“早就想好了,偏你在这里不停地啰嗦。你待会就这么说…”
就在这时,一道佛光闪过。正在听讲的陆华龙,被一股至柔至韧的光华团团包裹起来。急速旋转的光华逐渐收紧,陆华龙刚变成人形的身体,被越勒越长。巨蟒的影子已经开始在光华中显露,元神眼看就要被光华从**中抽离…
第六章 我是谁
李贺大惊,身上光华暴涨。丢下手中猎物,双臂一圈,将陆华龙收回怀中。双目射出两道光华,将那团佛光击散。李贺单手一收,佛光被尽数纳入掌心。
沉声道:“庆友尊者,你不在西天纳福,跑来这里行恶。可是佛门行径?现身吧!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贺话音倏落,眼前五丈远处现身袒胸露腹、身披红色僧袍的罗汉。罗汉全身漫放光华,头顶一圈佛光在月光下莹莹四射。虽说相貌凶恶了些,却的是佛门罗汉无疑。
陆华龙惊魂未定,待他细看了眼前的和尚。可不就是他在庙外远远看过的,面相凶恶的降龙罗汉。顿时惊得瑟瑟发抖,趴伏在李贺的怀中不敢抬头。
李贺暗自奇怪,自降龙罗汉一出手,他竟能马上知道来人是谁。就如同被遗忘的记忆,见到本人后一下子被打开一样。我是谁呢?怎么会对佛家如此了解?李贺正疑惑着。
“阿弥陀佛”降龙罗汉道了声佛号道:“大胆妖孽,你一条小小的蟒蛇,胆敢为了修行盗取佛门灵气。如今竟又在涂炭生灵,实为天地间之祸害。洒家今日就收了你,也不枉降龙的尊号。只是你又是哪路神仙?如何能破佛门金刚罩,包庇这等小妖。”
言罢,就目运精光射向李贺。但那两道精光至李贺身前三尺处,如碰到一层坚韧之极的墙壁。不但被尽数弹回,反噬之力还把降龙罗汉逼开数步,才躲过一劫。
这、这…如此至纯、至清、至和、至刚、至韧的五极护体真气,哪有半点妖气?本以为是哪个修为高深的妖魔,隐去妖气来混淆视听。降龙罗汉才目运照妖金刚力一探究竟。不曾想,差点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忙稳住心神,默念心经来平心静气。
“我问你的话,怎么不答?如来就是这般教导你们这帮和尚的?”
李贺冷冷地看着降龙罗汉,语气凌厉,宛若教训晚辈的长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气。
能在金身罗汉面前直呼佛祖名讳,是什么来头?降龙罗汉想象不出。见眼前之人已经面露不满之色了,不敢再托大。
合掌颔首道了声佛号道:“洒家今夜赴灵山寺收受香火。不曾想,见在佛前打坐的静元和尚身上,沾有蛇妖的黑翳。特一路探查至此。不知尊驾是哪路仙家,说出来也好让洒家知晓。”
发觉静元身上沾有蛇妖精气,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除之而后快。这佛门讲究的慈悲哪里去了?如今的佛家竟霸道如斯。
李贺暗暗叹息,萧然道:“你可知道前因后果?”
降龙罗汉摇头,惭愧道:“洒家一时把持不住,得罪上仙。是为修为不够,惭愧、惭愧。阿弥托福。”
道声佛号后,默想了一遍静元的因果,仍未得晓。不由地心下起疑,这人莫非是九幽神魔不成?能将佛家弟子的行迹抹煞干净,除了他还能有谁。
思及此,不再心存敬意,冷了声音道:“尊驾到底是谁?”
李贺迷茫道:“我是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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