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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眉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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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跟莱福成婚。喜酒我就不吃了,不过我有嫁妆送给你。”北北随手将手腕上的手镯取了下来,放在千玉的掌中。“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这个送你当嫁妆。”
千玉看着那手镯,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连忙将北北的手推了回去。“主子,这个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那镯子,是北北同容若成婚的时候,容若专门为她设计的金镶九龙戏珠镯,自从北北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摘下去过。
“不收是么?”北北抬高胳膊,松开了手,任由手镯掉落。终于,千玉还是在手镯落地的那一刻伸手接住了它。
“主子。。。。。。”
“别给我,我不收。”北北调皮的笑着,“你带着它回去,莱福是个好人,他会给你幸福的。”
“主子。。。。。。”
“你别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还好彩蝶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马车,收拾收拾回去吧,给莱福个惊喜。”
千玉红着眼眶,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北北。“主子。。。。。。”
北北轻轻的拍着千玉的后背,悄悄的红了眼眶。
走吧,走了也好,至少她们能幸福。
于是,在彩蝶离开后不久,千玉也大包小裹的离开了。药铺越来越冷清,北北因此越来越不爱说话。富格这次没有哭闹,只是晚饭的时候置气一般的没有吃饭。
在千玉离开的那个夜晚,北北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就要冬至了,黑夜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凉了。
就在北北发呆的时候,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是孟子云,他坐在她的身侧,不言语的脸上永远都是浓浓的温柔。
——还好么
“我又没死,当然还好。”北北百无聊赖的揪着自己的衣袍。自己现在哪还有好不好之说,躲在这里安度晚年,看着富格越来越大,最后娶妻生子,自己在放心的撒手人寰。这样的人生,哪有什么好不好。
——我知道,千玉和彩蝶的离开让你很难受。
“没什么难受的。至少她们都能幸福。”
——你也可以幸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北北看着孟子云,一声嗤笑从嘴角溢出。“我是结过婚的,我有孩子。”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北北无奈的笑了笑。“你现在不在乎,你能保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也不在乎么?”
——我能。
孟子云坚定的目光在夜色下比月亮还要明亮,北北一时有些不能言语。这样的坚定,她在容若的眼泪又何尝没有看到过。
——我知道你以前经历过很多。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愿意同你一起背负。如果你选择闭口不谈,我也不会咄咄逼问你。我只想让你过的好一点,也让富格过的好一点。富格很快就要到懂事的年纪了。你难道不想让他有个父亲吗?
“你想做他的父亲。”北北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她做不到,富格的父亲是容若,她不想把他就这样划到了别人的名下。孟富格么?多难听。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娶你。
最动听的情话应该说给最美的人听。北北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她怎么配得上那么善良美好的孟子云。北北在心中摇头。将夜色留给了孟子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家
“七月二十八日已时地震.从西北至东南.如小舟遇风浪,人不能起立。城垣房屋存者无多。四面地裂,黑水涌出,月余方止。所屑境内压毙人民甚众。”——《三河县志》
“地震极重,城乡房屋塔庙荡然一空,遥望茫茫,了无降隔”——《平谷县志》
两年过去——
“富格你不要老吃肉,脖子都要胖没了!!”北北“啪”的打掉富格伸出去夹肉的手。富格哀嚎一声,冲一边的孟子云撇了撇嘴道:“爹爹,你看妈妈阿!!”
——孩子还小,就让他吃吧。
孟子云揉了揉富格的头,目光宠溺的就如亲父一般。
北北撇了撇嘴,将一盘的排骨端到了自己的一边,掐着富格的脸道:“小?孩子三岁就可以看老了。看看他这肥嘟嘟的脸,越长越难看!!哪有一点玉树临风的样子!!”
“我长得难看,也是因为妈妈长得难看!!”富格扁着嘴,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哄哄的走了。
“嘿?这孩子!不吃正好,也该减肥了!”北北看着富格离开时扭得着的小肥屁股,叹息着摇了摇头。这胖嘟嘟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容若的影子。
孟子云看着北北与富格置气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哪有人嫌弃自己孩子难看的。
“丑孩子的父母不嫌弃他们是因为他们自己也长得不好看!”
——这么说来。富格的生父,长得很玉树临风了?
“那还用说!!”
话音刚落,北北顿时就停住了自己在桌上飞舞的筷子。表情像是吃到了苍蝇一般。
“对不起阿。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北北满含歉意的冲着孟子云低了低头。
从富格四岁那年开始,也就是千玉离开后不久。北北就让富格管孟子云叫爹了。这一叫,到现在就是两年。这两年内,孟子云待富格就如亲生父亲一般,甚至有的时候富格同孟子云比跟自己还要亲近。时常跑去孟子云的房间和他一起睡觉。也是不知不觉间,富格竟是会了手语,与孟子云沟通全然没有障碍。奇怪的是。竟是没有一个人教过富格手语。富格一直将孟子云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北北也没有跟他提过。他真正的父亲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纳兰性德。
这样一个待自己如此好的人,自己怎么能够不知好歹的当着他的面去提及另一个伤透自己的男人。
——没关系,我也很好奇,富格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北北看着孟子云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下是真的吃不进去任何东西了,索性将碗推到了一边。
“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很好的男人?
一向温柔的孟子云,脸上竟是显出一丝嘲弄。
——这个很好的男人,怎么没有照顾你,怎么任由你躲到这个小村子。
“那是我自作主张。”北北不得不承认,自己纵然是一只乖顺的猫,但在别人哪怕只是质疑容若那么一点点,自己都会炸起毛。伸出自己隐藏的尖锐爪子。
“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不够爱。”北北抽了抽发酸的鼻子。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容若都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不要以为你对我好就可以诋毁他。在我心里。只有他才是富格的父亲!!”
北北摔下手边的筷子大步离开,将一脸受伤的孟子云关在了屋内。
孟子云看着满片狼藉的饭桌,自嘲的笑了。自己做了这么多,花了六年的时间,到头来依然比不过她心里的那个他,呵呵。这样的自取其辱自己又是何苦。
于是在这个深夜,失眠的孟子云扯醒了进入早已酣梦的小果子。并点亮了烛火。
“亮天了??”被光线刺醒的小果子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却发现是孟子云点亮了蜡烛,顿时气愤的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可是孟子云哪肯罢休,一把扯掉小果子的被子,将瘦弱的小果子从床上揪了起来。
“孟公子,你到底要干嘛阿。。。。。。”小果子哭丧着脸,一脸的不乐意。孟子云拿过早已写好的字条给小果子看——富格的父亲是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大少爷阿。。。。。。”小果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苦着脸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主子自己呢。。。。。。也对,大少爷是主子的软肋,别说你了,就是主子自己,她都不敢想哪怕一点点。。。。。。”
孟子云紧紧的抓着小果子的肩膀,一脸询问的模样。小果子耗不过他,为了早点能够躺回自己温暖的被窝,小果子只好开口道:“大少爷是京城第一才子,纳兰性德。是当朝纳兰明珠的大儿子。”
孟子云猛然有些诧异。难道小果子口中的纳兰性德,就是那个编撰了《通志堂经解》的纳兰性德吗?
就在小果子倒下,呼噜都要打起的那一刻,孟子云又将小果子捞了起来。
——他对北北好吗?
“哎呀,我说孟公子!!这些事就不能等明儿再说么。。。。。。我这明早还得去茶楼呢。。。。。。”
小果子说完就瘫了下去,任凭孟子云如何折腾也不睁开眼。
于是第二天,小果子就在茶楼见到了孟子云的身影。。。。。。
“我说孟公子,您就饶了我吧。。。。。。”
孟子云拿出早就写好字条给小果子看。
——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讲清楚,我就告诉路边卖菜的那个翠花,你其实不是个“男人”。
“诶呦我的大爷诶!!!”小果子连忙抽走了那字条,撕了个一干二净。“行行行,你问吧!”小果子坐在孟子云对面,一脸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神情。
——他对北北好吗?
“好,当然好。当时大少爷为了主子,特意冷落了府中的大夫人。还多次与纳兰夫人起了争执呢。”
——他还有另一个妻子?
“大夫人他也不想娶,是皇上下旨,没办法。”
——既然如此,那为何北北会来到这?
“诶。。。。。。这就一言难尽了。总之大少爷肯定还是爱主子的。当初纳兰夫人亲自给主子下了休书,大少爷当场撕毁。只可惜天不如人愿,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知道了。总而言之,大少爷和主子分开,完全是迫不得已。”
——纳兰性德长成什么样子?
“大少爷当然是玉树临风了!不仅诗词写的好,还擅长骑射。京城不知多少小姑娘喜欢过我们大公子阿。不过我们主子也不差,当年也是街头巷尾家喻户晓的国师!!。。。。。。”
就这样,小果子不知怎么,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知道的北北的那点故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尤其是北北拒绝了皇上的心意的那一段。说的简直比那些说书人说的还好!!
孟子云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北北心里,自己做的再多,都无法与他相比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或许没有六年那么长,但经历的一切,却为两人写上了永远。
就在孟子云的走在回药铺的路上的时候。突然感到大地一阵颤动,路上的所有行人都跟着晃动起来。街上的人们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夹杂着孩童惊天动地的哭声,整个小村乱作一团。
“上天怒,大地颤。上天怒,大地颤。。。。。。这大清,怕是要亡阿。”路边的一个已年过古稀阿婆坐在家门口来来回回念叨着这句话,并不似别人那样慌乱。然而,掉下来的房梁却是没有饶过她的淡定。那房梁重重的砸在阿婆的身上,直接断了她的呼吸。
孟子云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以后急匆匆的跑向了药铺。他嘶哑着嗓音,第一次迫切想要发出声音。他冲进药铺,任由坍塌的房屋掉下来的木棍砸向他的脊椎,那闷闷的声响,冲击着他的心脏。
“孟子云你傻阿!!你回来干什么!!!”北北看见后背已是鲜血淋漓的孟子云,愧疚的就快要说不出话来。北北冲进屋里,将孟子云拉倒了院落的中间。
“你怎么就不会躲着一点!!你找死呢吗?!!!”北北的声音跟着大地一起颤动,她拉着孟子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看着四周的一切坍塌的粉碎,听着外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
“富格我将他放在了那口大缸里,你不用担。。。。。。”北北话音未落,旁边被震得支离破碎的木棚,突然砸下一个木桩,狠狠地砸在了北北的头上。
北北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便没有了知觉。孟子云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魂飞魄散,连忙伸出手去搬开木桩,想要看看北北的伤势。
只是一瞬间,北北消失不见。
地震很快就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变为了废墟。孟子云四处张望看不到北北的身影,只留下木桩上的那一小块血迹,好像招摇着什么。
北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处荒野。日落时分,天边夕阳很美。
北北捂着头痛的头,却发现手上沾染了鲜血。
“啊!!!!女。。。。。。女鬼!!!!”
听到有人嚎叫,北北偏过头,看到旁边的马路上有个年轻人赶着驴车,看向她的目光惊悚异常。
等等,马路?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结局(上)
北北头痛欲裂,那疼痛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北北捂着头,挣扎着从那黑暗的深渊醒来,看到了身边的少年。
“你醒了?要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吗?”少年将手中把玩的手机递给北北,北北一时不知所措,四下打量着这简陋的小屋。虽说屋内装饰简陋,但每一处无不提示着北北这是二十一世纪。
“发什么呆阿,你不会真是清朝的人吧,手机没见过?”少年玩味的笑着,从上到下扫视着北北脏兮兮的衣服。
“当然不是。”北北一把从少年手中拿过那手机,言语中是说不尽的落寞。
“医药费的单子和你这几天的饮食起居费用记录都在这里,你父母来接你的时候,让他们带些钱过来。”少年将桌边的一打纸张拿在手中甩了甩,脸上的嗤笑有些明显。“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阿,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吓死我了。我以为我遇见女鬼了。本来这大山里头,鬼故事就多。”
“我——我。。。。。。”北北迟疑着,尴尬的气氛让北北险些咬破自己的嘴唇。“我是个演员。”
“这么厉害!!”少年一个大步迈过来,坐在了北北床边。“什么戏阿?”
“这个。。。。。。还不能说。。。。。。”
“切,看你穿成这样,肯定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少年鄙夷的撇了撇嘴。“不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吧。”
北北看着少年上蹿下跳的模样。头疼的更厉害了。“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现在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少年摊了摊手,一脸“随你”的神情离开了屋子。
还好。北北从没有忘记父母的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的北北声泪俱下,两边的人透过电磁波互诉衷肠。北北这才知道,自己在这边,已经失踪了十多年。同自己在清朝生活的时间一样久。
父母将她接回家,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治疗。外伤好的很快,可是心伤呢。
北北不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是否对错,老天难道在捉弄自己么?富格还在那个朝代。他该怎么办。
而且突然回来,最难的不是还要适应现代生活。而是要面对来自亲友的质问。
这十多年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为什么穿着古代的衣服?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这十年,到底去哪了。这个问题要北北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北北捂着早就不在疼痛的头,皱着眉毛抽搐着脸好似真的很痛一样。久而久之。识相的亲友们也就不再提及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没有穿越之前的生活,不过,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北北大一的时候失踪,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北北当然没有拿到毕业证。好在北北的父母有些积蓄,拿出一部分钱为北北在一个初中旁边租下了一个店面,就这样,北北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
太阳升起的白日。北北同常人一样的生活。只有当落日的余晖照耀进来,北北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任心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颈间的夜明珠北北从不摘下。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任何时候。如今那十年自己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这一颗珠子,和一颗再也拼凑不好的残缺的心。
只是就此难过的不只是北北,北北的离开。伤害的是更多的人。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富格哭喊着,稚嫩的嗓音已经沙哑。不论孟子云如何逗他,他都不曾再笑过一点,再安静一刻。
小果子也死在了这次的地震当中,被茶楼蜂拥而出的人踩踏致死。后来茶楼倒塌,更是被砸的血肉模糊。
一夕之间,小小的世界当中只剩下了孟子云和富格两个人。就连药铺都已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或许,我该为你找回那个归宿。希望小果子说的对,希望那个男人依然爱着你的母亲。
孟子云就这样在心中决定,带着小小的富格上路了。如今的自己,没有了任何依靠,无法养活这个孩子,或许,他该是回到那个名门望族,过他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了。这样的结局,北北或许也会安心。
京城不是震中心,受到的损害微乎其微。
灰头土脸的孟子云带着纳兰富格来到京城,两个人紧紧握着手,就如同逃难的难民一般慌张的打量着这皇子脚下的天地。
京城的繁华和富饶让孟子云为之赞叹。因此孟子云大概也能了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创伤,才让北北甘愿放弃这样的生活而躲到那个偏远的小村庄。
才子纳兰性德的住址很轻易便可以打听的到,没过几日,孟子云便牵着富格的小手来到了明珠府。
只是不能言语,又如乞丐一般的孟子云,总是被那些家丁牢牢地拦在门外。连府中的景色孟子云都没有看到。最后,走投无路的孟子云只得在府门不远处守株待兔。经过几日的观察,他终于确认了那个男人。那个北北永远深爱的,富格的亲生父亲。
小果子所言非虚,纳兰性德样貌端庄,举止优雅,具有儒家风范的同时又不失男儿的铁血方钢。小果子的那几句描述,不但没有夸大其词,反倒将纳兰性德的风采隐藏。
于是,在容若下朝,就快要到家的路上,孟子云带着富格截住了他。并将手中写好的信交给了容若。洋洋洒洒四篇的纸,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容若的眉头随着纸张的翻阅皱的越来越深。脸色也终于黯淡了下来。
“如果在下方便的话,可否跟我回府一趟。”
容若将孟子云和富格带回了明珠府。不但为他们准备了客房,让他们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为他们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更是好酒好菜的款待了他们,从没有因为他们乞丐一般的第一印象,而对他们有所轻视。
“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和北北已经有六年没见。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你。但事关北北,事关富格,我又不能轻易做决定。”容若为自己和孟子云都倒了一盅酒,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
——我知道这让你相信或许很难。但如果您不信,可以叫千玉回来对峙。她是夏姑娘的侍女,前些日子已经回来成婚。
“千玉回来了?”容若有些诧异。“她和谁成婚?”
——莱福。我也不知道是谁。
容若看着那纸上的名字,心中竟是难以置信。莱福前些日子说要回家照顾重病的父母,难不成是去娶妻生子了吗?
“来人!!”容若一声令下,门口的一个家丁就毕恭毕敬的俯身来到容若身前。
“去莱福家。让他带着他新婚的妻子来见我!!!”
“是。”
容若怒不可揭,他不能接受,一向忠心耿耿的莱福,竟也会有欺骗他的一天。照孟子云所说,千玉之前一直和北北住在一起,那她一定知道北北的住处。她后来与莱福成婚,不可能不告诉莱福。可是莱福竟然没有告诉自己。
就在容若怒急之时,孟子云将刚写好的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地震的时候,夏姑娘被木桩杂中。突然消失。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可是真的是如此。
容若看完字条,看向孟子云的眼神便有了深意。“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很快。莱福和千玉便被“请”到了明珠府。
“主子。。。。。。”
“孟公子?!”
相比莱福的唯唯诺诺,千玉倒是被孟子云的到来惊到了。
“你们果然认识。”容若站起身来到了千玉身边。“千玉你对北北一向忠心。如今叫你们来也不是斥责,我只是要知道真相。”
“若是千玉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千玉说的虽是淡定,但她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因为她知道孟子云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一定是北北出了大事。
“这位孟公子,带了个孩子过来。说是富格。”容若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丫鬟带着胖乎乎的富格进来了。
“千玉姐姐!!”富格见到千玉,一下子便扑进了千玉的怀里,抽泣哭嚷道:“千玉姐姐,妈妈。。。。。。妈妈不见了。。。。。。”
千玉顿时大惊失色,捧起富格哭花的一张小脸,磕巴道:“你。。。。。。你。。。。。。你说什么?”
“地震。。。。。。地震过后。。。。。。妈妈。。。。。。妈妈就不见了。。。。。。爹爹说,他要带我来。。。。。。来京城找我的亲生父亲。。。。。。”
千玉大惊失色,紧忙来到孟子云身边,揪着他的衣袖,哭道:“富格说的是真的?主子她。。。。。。她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不见了,还是。。。。。。还是。。。。。。”还是死了?千玉不敢说出口。
——当时地震,我们躲在后院的空地,旁边的一个木桩掉下来,砸中了北北的头,可是她突然,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在一边的容若,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酸楚突然加剧。
最后他留下了富格,对他极尽宠爱。给了孟子云一笔钱作为谢意,感谢他照顾北北这么久。
——我爱北北,爱了她六年。
“我爱北北,爱了一辈子。”
——照顾好富格。
这是孟子云和容若最后说的两句话。
与此同时,那个遥远的世界正下着瓢泼大雨。
听着窗外的雨声,北北安安静静的整理着这间小小的书店。突然一个西装笔挺的落汤鸡冲进书店,嚷道:“这里有雨伞卖吗?”
落汤鸡脱下湿透得西装外套,北北抬起头,看到那被时光雕刻的面容,有些迟疑的叫出了那个已经生疏了的名字。
“祁禹?”
“你没死?”
这真是糟透了的见面,真是糟透了的问候。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结局(下)
容若即刻便带人去了那村庄,只可惜村庄已成为一片废墟。那些倒塌的房屋和血肉横飞的尸体刺激了容若。让他更加的担心北北。只是,经过了几天的搜寻,并没有找到北北。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说明北北并没有死在这场地震里。
在后来,直到容若病逝的那一天,容若都在不停的派人寻找北北的下落。他曾对天发誓,只一次,如果可以找到北北,他将放下一切,只为能够和她共度余生。
只可惜,天不如人愿。他再也找不到北北。
没过多久,容若寒疾复发,这一次在不同以往,他内心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清晰。可能是死亡逼近的缘故吧,在病痛的折磨中,突然有一天,他感受不到疼痛。他能感受的,只是心中的无限悲伤。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感受不到人间冷暖。他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自己的这一辈子。他看见自己的人生在他的眼前展出,像是一出戏。
突然,与北北初见的那一幕在他眼前闪过。
“你就是把全京城的马车都备给我,我也回不去。”
“我一直在想。可能,我是穿越了虫洞吧。”
或许北北真的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回到了爱她的人的身边。容若这样想着,便是沉进了永无休止的黑暗。
康熙二十四年乙丑,五月三十日,性德因七日不汗病故。时圣祖方出塞。特准明珠不必随行。及罗刹捷报至,又命官使就几筵哭告之,以性德有奉使唆龙之功。
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
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
料也觉,人间无味。
没有了北北,他再也无法眷恋这烟火人间。
时隔多年,突然的相遇让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尴尬。
北北推开了那扇衔接书店和家的木门,将祁禹让进了那间小小的客厅。
“我去给你热椰汁。你先坐一会儿。”北北冲着祁禹礼貌的笑了笑,顺手取过了他手边湿透的西装。挂在了浴室。
祁禹打量着这个只有七十多平的小窝,装饰简洁古风浓厚,跟当初北北的风格完全不同。“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的家居风格是田园风。”
“那是十年以前。”北北端着椰汁。拿着浴巾来到祁禹面前,语气颇为感慨,“那时候才多大阿,还没到二十岁,今年再过生日,我就三十了。”
祁禹接过北北递过来的浴巾仔细擦拭自己的头发,生怕溅出的雨水会滴到桌前的椰汁。
北北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与祁禹保持着安全距离,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当年的事,一定连累你了吧。”北北揪着自己手指。有些自责道:“对不起。”
北北回来后也是从母亲的口中听到过。当年因为祁禹是活动的策划者,为她的失踪付了很大的责任。也正因为知道如此,她才没敢给他打电话。都十年了,或许他也不该再为此事烦恼。
“诶。。。。。。现在看你还活着,就是觉得当初挺讽刺的。我当时甚至还去了你的葬礼。”祁禹笑着摇头,那笑容有些嘲讽。“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就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北北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信任祁禹全盘托出。因为当初他是看着自己消失的。可是事隔这么久。自己还是不要让事情复杂化了吧。
“我其实,刚回来没多久。回来的时候我头部受伤了,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很诧异,好像我一不留神就弄丢了生命中的十年。哦对,我知道你当初因为这个赔给我家很多钱,你告诉我有多少,我还给你。”
祁禹端起椰汁喝了一口,表情有些无奈。“算了,都过去了。”
“那你这十多年,过的还好吗?”北北有些局促,她很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祁禹的人生。
“还好吧。工作勉强养家糊口。”
“你结婚了?”
“孩子都小学二年级了。”
北北嘴巴微张,明显有些吃惊。十年,改变的东西还真多阿。
“我爸爸在这留了一件衬衫,你穿走吧。”北北牵强的笑着,快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十年的时间,给予了你一个家。可是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只是失去了十年而已。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反倒失去了一切。
北北敲了敲自己的心轮,想驱散心中的一切难过。可是最后,却只能提起勇气去逞强。
“拿去换上吧。”北北将那件纯色的男士衬衫递给了祁禹,祁禹道了声谢谢便进了浴室,语气间的生疏显而易见。
“哦!对了!!”北北突然想到自己的内衣还挂在浴室,匆忙回身大力拉开祁禹关上的门,慌张道:“你等。。。。。。”
你等一下。只可是,这句话的后两个字完全被北北看到的一切堵回了她的喉咙。
祁禹身上穿着那件衬衫,只是扣子还未来得及系上,胸前的风光毫不避讳的袒露在北北眼前。
“你这是怎么来的。。。。。。”北北的手指攀上祁禹的胸膛,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再也遏制不住的掉落。
祁禹被北北的反应吓到,低头瞅了眼北北手指按住的地方。恍然大悟道:“哦,胎记。生来就有了。是不是很像一个小海螺?”祁禹尴尬的打着哈哈,趁着北北失神,连忙系好了衣扣。
“谢谢。”祁禹礼貌道谢,慌张的离开。北北看着祁禹离开的方向,泪水早已决堤。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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