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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眉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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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拉着容若在店里逛了两圈,要了两件很普通的男装。“给莱福穿,可以吧。”“怎么还想到了莱福?”“出去再跟你说。”
北北付了钱将衣服递给了容若,从袖袋里掏出了钱袋和木盒。“伯父伯母可认识彩蝶?”“怎会不认识,那是我的女儿。”老伯一听神色便紧张起来,而一直在远处小桌上缝补衣物的伯母也闻声赶来。
“我想你们一定也听说了,当朝皇后昨日仙去。彩蝶最近脱不了身,就让我来给你们送些东西。”北北将东西交到伯父手上,伯母在旁边捂着脸就哭了,伯父的眼眶也充盈着泪水。
“谢谢夏姑娘了,这么说,你一定是彩蝶的好朋友了。那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北北趁老伯将钱掏出的那一刻拉着纳兰容若小跑出了成衣店。
两个人嬉笑玩闹的走在回府的路上,“你还没说呢,怎么想到给莱福买衣服?”容若拉着北北的手,偏过头问到。
“那你看那的衣服,你会穿么?”
“自然不会,料子都不是很好。”
“对呀,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少爷不会穿的,所以就买给莱福喽。既可以让老伯他们赚上一笔,又可以报答一下莱福,他对我那么照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钱?”
“那样就成施舍了,老伯不会要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到了府邸。一到厅堂,就看到纳兰明珠神色严峻的坐在厅堂正前方的位子上。
“儿臣拜见阿玛。”“北北拜见明珠大人。”两人略施一礼,边有规有矩的站在原地等纳兰明珠发话。
“今天早朝,皇上没有来。是李公公代为宣读的圣旨。圣旨上说;皇帝及妃嫔、宫人等一律成服(即穿缟素),棺椁在宫内停灵三天,在此期间王公、大臣和公主、王公福晋、夫人等齐集宫内外,每日早、晚两次举哀。全国官员在27天内、民间7天内不准搞嫁娶等喜庆活动。”
“看来皇上真的很疼爱赫舍里皇后。”北北突然对康熙有了那么一点同情和关心。纵然他被所有人都视为神一般的存在,全国上下没有一人不敬仰他。可他也是个普通人,会伤心,会难过,会因为爱人的离去而不能自持。
“还没有说完。”纳兰明珠正了正神色,道:“皇上希望赫舍里生前拥有的生后也要同样拥有,就下令把坤宁宫内的一切都随赫舍里皇后葬入**,包括宫女下人。”
“包括宫女下人!!!!!”北北猛地一惊,容若轻轻拉扯北北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在阿玛面前失了礼节。而北北才不在乎这些,失礼又不是这一次。更重要的是,如果所有坤宁宫的下人都要殉葬,那彩蝶作为贴身宫女,岂不是更要去送死。不行,不能放任她不管。
北北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要跑,却被纳兰容若扼住了手腕,“你又要去哪?!!”“我要去找皇上,我不能让彩蝶去送死,更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为皇后一个人就失去了以后的生活!!!!!”
“老夫理解夏姑娘行侠仗义的心,只是这诏书都下了,没法收回。”纳兰明珠来到北北面前,看到北北那张因愤恨和害怕而变得赤红的脸,心下有些动容。夏北北的性子里有着一股冲劲儿,有勇气跟自己觉得不对的事情叫板,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人性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当年鳌拜圈地,将自己和家人弄得流离失所,只得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势要考取功名击倒鳌拜,让自己的家人能过上好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人性,在自己步入公堂以后,就逐渐的微弱下去。
“容若,你带北北姑娘下去,别让她做傻事。”纳兰明珠看了容若一眼,转身离开。
北北被容若带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如今离皇后入葬还有一段时间,容若每一天都陪在北北的身边。怕她去皇宫找皇上,怕她做傻事反倒连累了自己。
“容若,我想看看彩蝶好么,你带我去看看她。”离下葬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北北窝在容若的怀里哭的不能自持。
历朝历代,都会有活人殉葬的典例。每每到这个时候,被殉葬的人都会被严加看守,怕他们出逃。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会享用一时的优待。
容若想了想,虽然看管会严些,但其实也不是没有方法,只是可能又要劳烦纳兰惠儿,“好,你不哭不闹,我明天就带你去看她,好吗?”
容若轻吻北北的额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而北北此时的心里,对康熙的那一点同情心早随着诏书的下达烟消云散,只剩下恨意,浓浓的恨意。
第三十八章 生殉(下)
彩蝶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虽然每天浑浑噩噩的,但却是不哭也不闹。而且在自己的房间摆了一排的香,当最后一根香灭掉的时候,就是自己生命结束的时候。
有其他好心的宫女担心彩蝶的身体,三番五次劝说她要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尾巴。可是彩蝶每次都是摇摇头,不置可否。因为再有一天,自己就要长眠于地下了,现在又怎么忍心每天去睡那么几柱香的时间,让自己沉浸在那无绵的黑暗中呢。
最后一天的早上,有人敲响了彩蝶的房门,彩蝶打开门,看到了一身宫女打扮的夏北北。“北北?”彩蝶来不及问候一句,就被夏北北拥住了。“我今天带了酒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彩蝶看着北北发红的眼眶,和手里提着的两小坛子酒,笑了。
酒过三巡,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嘻嘻哈哈,却是流出了绵延千里的眼泪。
“于彩蝶,你说你都混到这职位了,天天能看见皇上。你模样不差,身段又好,比宫里几个封位子的都好看。你怎么就不知道爬一爬那个龙床?那也就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爬龙床?呵呵,你以为我不想阿?这宫里千千万万个等着爬龙床的女人,你还记得绿浮么?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死的?”
“能怎么死?最残忍不过满清十大酷刑,她又没多大罪,也不可能严重到薄皮抽筋吧。”
彩蝶冷哼一声,灌了一大口酒,“不是我笑话你,你这皇宫也不是没呆过,那些所谓高贵身世的皇家,他们能有多少善心给咱们这帮下人?还不就是看自己的心情?”
“绿浮她怎么死的?你丫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我今天就告诉你,当时那晚,皇帝立刻就赐死了绿浮,但不是一死百了的那种。骑木驴这种刑罚你听说过么?”
夏北北抱着酒坛摊在床上,摇了摇头。彩蝶冷哼一声,“骑木驴,是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是很羞辱女人尊严的一种刑罚。不过绿浮是个妓|女,估计也没什么尊严。”
“骑木驴?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怎么惩戒啊?是旋转木马吗?”
彩蝶借着酒劲沉沉的睡去,任凭夏北北如何推搡也醒不过来。
“你还没说完话呢,诶,醒醒!!怎么睡得跟死了一样!!!”北北推搡着彩蝶,却突然被自己下意识的话语戳中了泪点。是阿,明天赫舍里皇后就要被埋葬了,彩蝶的死期也就到了。不过还好你现在睡着了,不然听到这一句,你一定会伤心的吧。
北北摇摇晃晃的给彩蝶盖上了被子,又摇摇晃晃的迈出了彩蝶的房间。等候在外的一身太监服的纳兰容若立刻上前扶住了步履虚无的北北。把她背在背上,带出了皇宫。
北北回府后就一直沉睡,直到早上被纳兰容若推醒。“起来吧,今天去给皇后送丧。”
北北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疼痛的额头,从容若的手里接下了丧服。“对了容若,你知道骑木驴这项刑罚么?”纳兰容若疑惑的看了眼北北:“怎么问起这个?”
“彩蝶说绿浮是被皇上用了这样的刑罚致死的。”
纳兰替北北系好那些麻烦的盘扣,道:“你不用知道那么详细,快穿衣服吧,这可不能迟到。”
皇后下葬分为两个阶段:小出殡和大出殡。小出殡是从宫中移到殡宫,大出殡是由殡宫到陵寝。由宫内到殡宫一般为6班,每班80人,这些抬棺之人,首班末班用銮仪卫、校尉,以示庄重齐整,其他班次之人,要由五城之内选用健壮的青年民夫,发给衣和鞋,令其洗澡,衣服用红绣团花,头戴插黄翎毡帽,称为逊衣或驾衣。梓宫所过门或桥,都要祭酒,焚香钱。在殡宫大门外,还要预设鹰和狗。
出殡时,由于恭送人员众多,身份又不同,要修有不同的道路,称为御路。凡御路所经,无论什么建设都要拆除,黄土铺垫,以备应用。梓宫所走路线为一条,人员众多,路宽而平坦;皇帝走另一条路,在梓宫启行后,皇帝走另路,提前到芦殿等候,一旦灵驾到来,要跪迎;皇太后、皇后等女眷,要在灵驾起行后,瞻望,俟灵驾走远,随后而行。
灵驾到时,皇帝率王公大臣,跪于北门外,灵驾所过御路,两边百里内文武大臣,预先跪迎于路右百步外,候灵驾过,随至宿次,在黄幔城外行三跪九叩大礼,夕奠礼时,文官在正蓝旗末,武官在镶蓝旗末。灵驾过门桥时,要派内大臣2人轮流祭酒,焚楮城。
大葬,梓宫(棺材)随葬地宫,是清帝后丧礼中最为关键的,也是最隆重的礼仪,称为永安大典。届时,皇帝、后妃、王公百官要云集陵寝,按序排立。
北北和容若站在纳兰明珠的身侧,这一刻北北心中沉闷,因为自己一直都没有看到彩蝶的身影。忽然,真在发呆的彩蝶听到前方的一个公公喊道“入葬”两字,连忙抬起了低垂的脑袋。
北北看到一众要生殉的下人里,彩蝶梳着当初自己教给她的新娘发簪,面带微笑。彩蝶的目光穿越人海,锁定在了北北的脸上,“祝你幸福。”彩蝶冲北北做了个口型,北北捂着嘴,眼泪决堤一样的流了下来。“我会照顾好你的家。”北北半打着手势半做着口型,看着彩蝶走进那扇漆黑的墓门。
回到府中,没有了旁侧的人,北北哭的声嘶力竭。彩蝶正值青春年华,她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体味人生,就这样草草的了解了自己的生命。北北为彩蝶感到不公。
“主子,刚才有个宫女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彩蝶姑娘生前为你秀的。”北北随从的一个丫鬟递给了北北一条湘色的弹墨锦帕,北北紧紧地将它握在手中,放在心口。
北北哭过后展开手帕,看到边侧绣着一行小字: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
第三十九章 死亡
彩蝶去世后,北北就老是做梦,梦见彩蝶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在墓门口冲她招手,那笑容倾国倾城。
赫舍里皇后下葬后,全国就进入了守丧日。北北一直呆在屋里,足不出户,手上紧握那副锦帕,从不离身。容若推掉了身边所有的事务,留在府里陪伴北北,北北多次同他讲述那个梦境,精神几度崩溃。
容若为了缓解北北的消极情绪,特意在寺庙里请了一位方丈来开导北北,方丈是一位慈爱的老头,法号念慈。可是从方丈来了以后北北就一直在说,从没有让这个老和尚插一句嘴。
“无论是佛教,还是传教士引进来的基督教。都是劝导芸芸众生向善积德,用于洗刷罪恶。佛教我就不跟大师说了,我先说说这基督教。基督教最典型的,就是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说是可以替教徒承担罪恶。恕我直言,我从没对不起谁,我活的坦荡荡,我不杀人不放火,也就用不着什么洗刷罪孽。你一定又要说什么杀生戒肉之类的,我告诉你,这整个世界就是个食物链,食物链你懂么?不懂我简单点告诉你,就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但是!整个世界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朝被大清打败是因为它弱,不是说它没风光过,而是到了最后它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迟早没落。。。。。。”
北北顶着一对熊猫眼,把念慈方丈说的吹胡子瞪眼睛,最后冲纳兰容若拜了一拜,甩手走人。
“夏北北!!你到底要一蹶不振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我如何做才能让你找回你自己!!”纳兰容若将老和尚送走后,回来对着北北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北北站起身,将彩蝶留给她的锦帕叠的方方正正塞向了自己胸口处。
“这个世界很大,对于死亡,不同时间的人,甚至不同地域的人,对死都有不同的态度。有的人活的辛苦,觉得死是一种解脱。有的人怕死,因为他有东西放不下。彩蝶就是后者,你看到内天她的编发了么,跟其它宫女都不一样,因为那是我教她的,是新娘编发,新婚之夜才可以编的发饰。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么?因为她还有遗愿,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种解脱。在墓室里无尽的黑暗中等待时间默默流逝,不论是饿死渴死还是窒息而死,那种对于死亡的等待,没有人,包括彩蝶,都没法不去恐惧。”
北北声音颤抖,流下的眼泪滚烫。容若伸手擦掉了北北的眼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总是哭,毕竟也不是办法,伤己又伤人。”
北北望着容若离开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她何尝不知人死不能复生这一道理。可是当一个身边最亲近的人永远的离开自己,而且自己还是亲眼目睹她去送死,谁又会轻易的接受,立刻开始自己明媚的生活呢。这是基本的人性,北北也并不想因此而伤害任何人的感情。
次日清晨,北北穿戴整齐来到了容若的房间,“我来跟你吃早餐。”北北扭捏的坐在餐桌旁,纳兰容若会心的一笑,在北北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你能来,我很开心。”
容若知道,如今北北终于开始接受现实,不在沉浸在彩蝶死亡的黑暗世界中,他为此开心。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容若吃了一个水晶水饺,试探性的看向北北,北北嘴里塞的鼓鼓的,没法吱声,便点了点头。
早餐一过,容若就牵着北北的手,将北北带去了太明湖。湖面结了一层冰,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湖边有很多老农,将湖面凿出一个坑来捕鱼。倒也算是一道风景。
“成德兄!”容若闻声望去,看到了正在钓鱼的曹寅。地面很滑,北北拉扯着容若的袖子来到曹寅的身边。“成德兄,你要不要也买副渔具来跟我比一比阿!!”曹寅指了指不远处售卖渔具的小商小贩,纳兰容若点头称好,将北北留在了湖边自己去买渔具。
自从绿浮死后,曹寅未在找过北北,北北略显尴尬的坐在一边,心下就跟这湖面的冰一样凉。
“听说你最好的朋友是赫舍利皇后的陪葬?”曹寅的口气冷冰冰的,北北搓了搓手,略微点头。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都昏昏沉沉,难过的紧?”
“嗯,现在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北北回头看了一眼容若,他还在那里挑来挑去,此刻北北特别希望纳兰容若能在自己的身边,打破自己和曹寅之间的尴尬。更重要的是,北北隐约觉得曹寅对她并不带什么友善。
“你现在知道失去挚友的悲痛了?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心里开心的很。”
“。。。。。。”
“你可以骂我小人,但是我这个小人总比你这个杀人凶手强!”
“你说够了没有?!!”北北终于心生怒火,嚯得一下站了起来,俯视着曹寅。
“杀死绿浮的不是我!是她自己趋炎附势贪图富贵,还选择了最自以为是的方法!!你这么仇恨我,是因为你不敢去跟真正的凶手对峙!!你敢去质问圣上为何杀她么??你不敢!!你自以为自己对我刻薄点就是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这种无能的行为只能证明你是个彻头彻尾懦夫!!!!”
曹寅一甩鱼竿,带着怒火噌地站起来,他一步一步紧逼北北,一句一句咄咄逼人。
“是你暗示她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是你把她引荐皇宫的!如果那天你没有走,这么荒唐的事也不会发生!!”
“我给她机会是为她好,她本可以安分守己赢得皇上的欣赏,可是她没有!!若是你真是喜欢那个婊|子,你怎么不去当她男人阿!!!”
曹寅看着北北那双同样充满怒气的双眼,狠从中来,北北的那一句“婊|子”彻底点燃了曹寅心中的导火索。
“夏北北!!你去死吧!!”
曹寅突然伸手推向北北的肩膀,北北脚底一滑便是摔进了冰湖的洞里。湖水冰凉刺骨,突出的冰棱划伤北北的脖颈。还来不及喊叫,浑身就已经被寒气包裹,湖水从她的鼻腔和口腔灌入,强烈的窒息感撕扯着北北的每一根神经。
不如就这样死了吧,一了百了。就当这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北北绝望的想着,四肢百骸逐渐失去了力气。
第四十章 失忆
北北感到身上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四肢无力,睁不开眼,连意识也很模糊。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呆在家里,耳边充斥着老妈做饭的嘈杂声。有的时候觉得四周无比安静,偶尔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轻叹。这到底是哪?北北尝试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不听使唤,像是鬼压床般的感受。难道这是地狱么?无尽的黑暗和永世不得翻身的黑色漩涡,以及像是被绳索捆绑住的四肢百骸。分不清时间的刻点,不知身在何方。或许墓室里彩蝶就是这样,伴随着恐惧,化为一把枯骨。北北索性放松了神经,不在挣扎,深深地**下去。
“如果北北醒不过来,你也别想苟活!!”纳兰容若将手中的七星剑恶狠狠地摔在曹寅的面前。曹寅此刻趴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白暂的脸上布满血污,几道轻微的剑痕留在曹寅的颈间。那剑痕就是警告,告诉他自己这条狗命是他纳兰成德留给他的。
曹寅拄剑起身,没有离开。而是向前几步,跪在了明珠府的小门处。“曹寅知错!请成德兄允许我长跪于此!直到夏姑娘醒来!!”曹寅虽已经气游若丝,但这几句话却是喊的中气十足。不一会儿,莱福匆匆赶来,对曹寅说:“大少爷说,让你别死在这明珠府,晦气的很。”然后将一堆止血的药剂和绷带放在了曹寅的身边。“小的先告退了。”莱福恭恭敬敬的略施一礼,转身离开。曹寅待莱福走得远了,才捡起地上的药膏颤颤巍巍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回想那天,曹寅很后悔,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将北北置于死地,他只是很气愤的推了北北一掌,但却忽略了两人正站在湖边,而北北的身后正正好好有一个凿开的窟窿。
北北掉下水的那一刻曹寅开始悔恨,顾忌不了那么多就跳进了湖里。湖水冰凉刺骨,很快身上就开始发麻。曹寅扑腾着双手抓住了北北的手腕,忍受着彻骨的刺痛将北北带上了岸边,而此时的北北脉搏微弱,一张小脸冷的像是能结出冰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纳兰容若冲过人群来到北北身边,立刻将外袍脱下来包住北北,打横抱起。
“真是有意思。”
“就是,装什么救人的英雄。”
“人还不是自己推下去的。”
围观的百姓见曹寅不说话,顿时叽叽喳喳的闹开了,纳兰容若听后看向曹寅的目光便是透出了绝望和一股浓烈的恨意。纳兰容若在曹寅的心里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这般的纳兰容若,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如今,自己作下的罪孽只能自己来赎。曹寅自那天以后就天天来明珠府,一晃五天已经过去了,夏北北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纳兰容若心急如焚,见到一身锦衣华服且毫发无伤的曹寅便怒从中来,这才同曹寅打了一架。
而此时的皇宫里,康熙穿着一身素服,眉头紧锁,“北北可是醒过来了?”
李公公在一旁鞠着躬,道:“回皇上的话,还没有。”
“准备出宫,朕要去看北北。”康熙放下奏折就要动身,李公公慌慌张张的将康熙拦住,大呼道:“皇上万万不可阿,如今圣上还在守丧期间,随意出入拜访女眷,万一传出去了,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啊!!”
康熙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挚爱的女人了,难道还要失去一个吗。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是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小李子,你去挑些补品什么的给夏北北送去,多挑些补气血的。再传召个御医去看看。有什么事回来再告诉朕。”
“喳!”
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其实不然。他们也会爱,爱的不比那些平凡的人少一点。只是他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而且一生唯一这种事情,本身也是可遇不可求。但只要是用心去爱了,而且我在爱你的时候心无旁骛,这样的爱也算是专一的吧。
作为帝王,他们肩上扛着万里江山。百姓一个个都睁着双眼看着他,容不得他有一丝差池。“爱江山更爱美人”这样的话好听不好做,百姓会骂你昏庸无能,会恶语中伤你的女人为红颜祸水。这样浮夸的爱,怎么会适合坐在那金銮大殿之上的人呢。所以面对北北,玄烨总是有万般的无奈。
第十天,北北感到身体轻盈了不少,眼皮也不沉重了,身上各个部位的触感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北北睁开眼,打量着整间卧房,感觉熟悉又陌生。
“北北!!!”纳兰容若端着碗粥进门,看见睁开眼睛的北北惊喜万分。“北北!你终于醒了!!”纳兰容若上前握住北北的手,北北敏感的将手缩回来,脸上带着警惕。容若觉得很错愕,伸手强行将北北的手握在掌心,“北北,你怎么了?”
北北上下打量着纳兰容若,感到万分恐惧,“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容若心中的世界像是崩塌了一样,所有的石头都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心窝上,“你不认识我?我是容若阿,纳兰容若。不记得了么?”北北迟疑的摇摇头,将容若的心持续的拉向深渊。“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吗?”“不记得。”容若的左手一松,碗便滚到了地上,粥撒了一地,弄脏了容若卦衫的一角。
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北北看过去,一个穿着素色麻衣的男人在一众下人的围拥下走进来。虽然穿的衣服很市井,可是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贵气。
“北北,朕来看你了,你可有好些?”平民装扮的康熙坐在床边,看到醒来的北北心中喜出望外。
“你是。。。。。。是皇上?”北北费力的支起身体,容若体贴的扶了一把北北,却感觉到北北肢体僵硬,对他的触碰明显的排斥。
“你——不记得了?”康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纳兰容若,只见纳兰容若低叹口气,心中便是什么都明了。
“皇上,你能告诉我,我是谁么?”北北抬着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康熙,康熙看着瘦了一圈的北北着实心疼。或许,这是一次转机?是上苍对于我失去皇后的一个补偿么?康熙看着眼前的北北,多想将她拥入怀中,一辈子。
康熙看着北北,郑重其事道:“你叫夏北北。”说完又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纳兰容若“是朕的爱妃。”
屋子里静的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纳兰容若的心像是被剑刺穿了一样,疼的快要疯掉了。
“现在病好了,你愿意跟朕回皇宫吗?”康熙望向北北的眼神温柔的能渗出水来。对不起了,纳兰成德,朕也知道这样有些卑鄙,对你不公平,不过朕会补偿你的,朕只是想留住北北。
而此刻的纳兰容若,望向北北的眼神都要流出泪来,北北,不要答应,不要。
第四十一章 回宫
延禧宫内,纳兰惠儿端着一盏茶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事情可是办妥了?”
“回娘娘的话,兰心已经都打点完了。”兰心站在纳兰惠儿的身侧,笑的一脸娇媚,“只是兰心不懂,为何娘娘想把夏北北留在宫里?多一个人跟娘娘抢皇上,并不是什么好事阿,而且奴婢看万岁爷好像对夏北北很上心呢。”
惠妃将茶盏轻放于桌案之上,一张面容精致的小脸绽放出一朵鬼魅妖娆的彼岸花,“皇上是大家的,**的姐妹应雨露均沾。而表哥,只能是本宫一个人的。”
明珠府内绿荷苑附近,所有人都遵从皇上的指令离开了北北的房间,现下房间里只剩下梳洗好的夏北北,和一个被兰心收买好了的随从丫鬟巧心。
“这是什么?”北北拿起自己还没有编撰完的英文基础词汇手册,巧心立刻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主子亲手给皇上编写的书籍。”
北北点了点头,又拾起了旁边进宫的腰牌,巧心又道:“那个是皇上之前赏赐给主子的,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我既是妃子,不是应该很少会出宫吗?”
“主子性情顽劣,圣上宠着您嘛。”
北北点点头,虽然觉得好像很不对劲,可是这一切好似都指明了自己曾经是皇上的女人。
北北从怀中掏出了那副锦帕,“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北北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却是怎样都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一扇门,一扇沉浸在黑暗中的门。
“哦,那是皇上送您的定情信物吧。主子还随身携带阿?”那丫鬟口齿机灵,能把没的说成有的。虽是一嘴瞎话,但却是让北北红了脸颊。
北北又来到梳妆台,拿起桌上的一个木雕盒,盒内方方正正的叠放了一块浅黄色丝帕。北北伸手挑起,看到上面还绣着一朵芍药花。
“芍药的花语是情有所钟,代表我对你的情谊。”
“你猜猜丝帕的含义。”
“代表横也丝来,竖也丝~~”
北北觉得眼前晕眩,一下撑手扶住了梳妆台。脑袋里模模糊糊有个男人的身影,这个丝帕应该是他送的,可是任凭我努力去看,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主子你怎么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回宫了。”
北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拂去额头上的冷汗。带着那个图谋不轨的巧心,跟着门外的李公公上了轿撵。
而此时的纳兰容若正被他的父亲纳兰明珠和弟弟纳兰揆叙摁在书房的桌面上,
“放开我!!我要去找北北!!”
“你这一去就是抗旨你知不知道!!要诛九族的!!!你个逆子!!!”
“大哥你就先歇歇火,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纳兰容若赤红着一张脸,猛地将禁锢自己的二人甩开。而此时,门外的轿撵早已离开。纳兰容若砸坏了所有的室内易碎的物品,疯狂的像失去领地的豹子,疯狂,凶狠。
而此刻皇宫内廷西侧的重华宫内,正在进行着人仰马翻的大扫除。为了让失去记忆的夏北北相信曾经与自己相爱,康熙命人将重华宫打扫的仿佛有人住过一样,衣服首饰和一些茶盏一应俱全,更是交代了一些聪慧的丫鬟在这守着,随时接受北北可能突如其来的盘问。
北北的轿撵在重华宫门口停下,康熙伸手想牵住北北,却被北北侧身躲开。康熙的手停在半空中略显尴尬,“额——,朕还有国事要忙,晚些来看你。你也忙了一天,病还刚好,好好休息吧。”康熙拍了拍北北的肩膀,落寞的表情无法掩饰。
北北默不作声,来到重华宫内。一众下人蹲下身给北北行礼“恭迎娘娘回宫!!”北北打量着宫里的一切,觉得很陌生,哪怕是在自己刚醒的房间,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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