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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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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道:“刚刚跑过去的是什么人?”
王顺被她扯着袖子,焦急地一甩,道:“还能有谁?!咱主子呗!”
春儿一听,猛地把剩下的睡意全都驱散跑了,看着二人渐渐跑远的背影,这才想起手
中的东西,提起裙摆便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着:“主子!您还没有梳头呢!”
整个朝乾宫所有守夜的宫人,看着这四个人前赴后继地在雨里跑,一个个都呆成了柱
子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
“我们这是去哪?!”泠霜随着段潇鸣在黎明前的宫禁里奔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
喜莫名的心情,紧紧地抓住他握着她的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一向安分守己乖乖听话
的总角的女孩,忽然之间被一个淘气顽劣的男孩儿所蛊惑,在一个纯粹陌生的地方,放
肆地奔跑,没有礼仪典范可以束缚她。如同人们与生俱来的那种天性一般,闯祸与犯规
,以一种极其迷人的姿态,牢牢地吸引着她。
从起初的畏首畏尾,到此刻地肆无忌惮,凌晨濛濛的烟雨落得两个人衣衫潮湿,泠霜
只听见自己和段潇鸣合拍的每一声脚步,‘哒哒’地响起在寂寞的大内,恍如天籁一般
美妙的音符,如此刻她心中默默憧憬着的即将遇上的快乐和惊喜,激发起她心底最声势
浩大的热情,带着属于缠绵过后的浪漫心情,疯跑在一条优美的征程上!
他们奔跑过巡夜值守的侍卫队,从他们手中闪亮的兵器和整齐划一的肃穆的表情里,
哈哈大笑着如一阵风卷过。
他们一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仅仅着着白绸的单衣,被雨丝微微濡湿的宽大袖子,
随着奔跑的动作,在空中优雅地摆舞,缓缓地飘摇,梦幻一般柔软,如同暗夜里两只迷
途的白蝶,翩翩扇动着翅膀,在这深宫里寻找归家的道路。
泠霜的心一直狂躁地胡乱跳动着,她想,这可能是她二十五年生命里,第一次真真切
切地体会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段潇鸣这个疯狂的举动,将她从灭顶的乏味而苍
白的枯燥生活的沼泽里,一下子拉了出来,猛地一口新鲜的空气吸入肺腔,那是属于一
种无以伦比的满足,正如此刻,两臂之距处的那张明亮的面孔,正挂着那轮醉人的柔软
微笑缓缓地回过头来。
“不要问,跟我来,便是……”迷蒙的烟雨中,他笑得绵长而缥缈,像那一种紫檀香
里,幽幽袅袅地散出蓝紫色的烟气来,缭绕在鼻端,沁人心脾的安定地香,如听禅品茗
一般地涤荡人心。
她低眉一笑,任由段潇鸣将她的手攥得更紧,看着他披散的发丝全部随着奔跑的动作
,缭乱在风里,缱绻地仿佛是一曲洞箫的醉人音调。
**********
几乎整个宫禁都被这场疯狂的闹剧所惊动起来,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褪去的时候,
段潇鸣一脚踹开了死死拉住缰绳的圉官,一抽鞭子便与袁泠霜并辔出了上驷监。
没有去路,只是直觉地随着风的方向,衣袂与广袖张扬成绚丽妖娆的维度,迎着黎明
的曙光,踏着晨风、雨露,抛开一切地奔跑。
逃……
去天涯。
去海角。
他们是无时无刻不冷静自若的人,凡事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他们是活的清醒、看得透彻的人,可心里却是那般痛苦迷茫。
从此刻的方向,看到他眼中的风霜,她知道,他也有眼泪,只一滴,便是百孔千疮。
此刻,让我们,一起,泪流满面。
我知道自己不该逼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恨……恨天,恨地,恨苍生。
这个宫廷,实在太过安静了。每一天,我都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然后盛放,凋谢,
零落成泥,那声音,无比凄怆。
年少的时候,我总是爱说,生又何欢 ,死又何妨?与君共醉,生死相傍。可是,不
知道为何,这些年,我再也不想说了,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双骑追风,并辔纵马,仿佛,还是当今山的风沙,满目的苍黄里,弯下腰来,掬一把
流沙,缓缓地从指缝间流走,如流年暗淌。
这些年走来,到今日,竟连梦,也变得如此荒凉……
***********
长安城连绵了数日的淫雨终于在曙光崭露头角时散去,那张扬的蓬勃的红色光芒热烈
地刺穿着笼罩在整个宫廷的雾气,映在二人湿漉漉的衣衫上。
面前便是东司马门,出了这道门,便是繁华的长安东市,不过是几丈的距离,几乎只
是一瞬间,二人同时勒马,没有预先商量,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没有,便是这般地默契,
但是,此刻的心有灵犀,却没有半丝甜美与惊喜,反而,却带着淡淡的绵绵的怅惘。
是的,他不会走,不会出这道门,不会离开这座城。他知道她不会走。
而她,也知道他不会走。
不管是谁为了谁而留下来,结果,是唯一的。
那一轮如火焰般璀璨辉煌的旭日正从朝乾殿的屋脊上冉冉升起,二人二骑共同沐浴在
这晨光里,相视一下,都不由地笑了。
身披着万丈霞光,脚踏着山河大地,段潇鸣属于这天下,这一点,袁泠霜永远也无法
改变。所以,她放弃了,终于,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
王顺远远地从晨雾里行来,身后跟着两排宫女太监,个个手捧着各种梳洗用具,王顺
亲手端着朱漆绕螭纹描金方盘,高高举过头顶,跪在段潇鸣马下,朗声道:“上朝的时
辰到了,请陛下更衣临朝!”
段潇鸣握缰在手,回过身去看向泠霜,只见她对他展颜一笑,沉沉地吸了一口晨间的
空气,道:“去吧,天下在等你!”
空旷的场地上,久久徘徊,缭绕不去。
英姿飒爽地一鞭子,她驭马而去,朝着朝乾殿的方向。既不能走,那,她便坚定不移
地守着他……
段潇鸣一人一马,呆呆地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渐行渐远,直到连影子也看不见。幽
幽地仰起脸来,对着浩瀚苍天,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陛下……!”王顺又喊了一声。
段潇鸣终是长长一叹,翻身下马。
*************
天和四年夏,淑妃慕雅传出喜讯,由太医诊脉断得,已经怀胎三个月。一时之间后宫
震动,满朝哗然。
各宫主位,内外命妇,争相不断地前往永和宫探望请安,慕雅得势,在后宫的地位如
日中天。不仅如此,査巴奇在前朝更是网罗了一大帮追随者,扎尔多部族,俨然跻身为
本朝第一外戚。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狗血完了,现在要解决问题,把慕雅和她爹从朝中踹出去,偶又要开始白痴级的阴谋了。。。泪奔,这次会比较残酷。。。会死很多人。。。因为马上就要结文鸟。。。霍纲该拎出来晒晒了,不然要长毛了~~~O(∩_∩)O~
偶说过,当时错有续集,续集会另外开新坑来写,不会接着VIP章节发的,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偶一直说当时错是HE的,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想好的上下两部的,上部是正剧,下部是爆笑剧或者是轻喜剧,泪奔鸟~~~小霜这么苦,怎么着也要在下部里翻身做主人吧。。。对吧。。。对吧。。。对吧。。。(回音一万遍) 1
《当时错》阿黎 ˇ一行白雁遥天暮ˇ
一室岑寂,只剩下纸张翻页的细微的簌簌声。
徐琼华已经跪在地上多时了,双腿都开始微微地打颤,只听见久久地又一页翻
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袁泠霜手上翻册子的动作,越提越高,突突地
仿佛下一刻便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啪。”一声轻响,泠霜合拢了记档册子,放回到手边高几上,冷冷地向徐琼
华看去,道:“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
“奴婢甘愿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还未待泠霜说完,徐琼华已然一个响
透磕下去,率先赌咒发誓。
“呵呵……你急什么?我又没想要你的命。”泠霜慵懒地嗤笑一声,斜眼睨着
她,继续道:“徐女史,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徐琼华这次倒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切,只是静静地磕了一个头,也不再表示什么
。
“好了,你回去吧……”泠霜不再去看她,淡淡地叹了一声,道。
徐琼华一听这句,浑身如遭雷击,顿时连连磕头,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流满面
道:“奴婢不能回去!奴婢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一旦回去,淑妃娘娘迟
早会要了奴婢的命的!奴婢求求夫人,您让奴婢留下吧,留在您身边侍奉您,奴
婢一定会尽心竭力,对您忠心耿耿!求夫人成全!”徐琼华拜倒在泠霜脚下,哭
得声声哀泣,怎么也不肯起来。她今日来之前便做好了打算,如若留在袁泠霜身
边,她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但倘若回去到后宫,如
今慕雅‘大功告成’,势必要将她们这些知道她‘秘密’的人统统灭口,前日,
永和宫的一个内侍女官已经被人从井里捞出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又有谁敢声张一句?不过是随便拉个理由,说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想
不开便投井自尽了,一张草席裹了,被扔到哪里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慕
雅盯上了,可能下一个被‘投井’的,便是她了,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
回去了。
泠霜看着她这幅声泪俱下的表情,又想起了当年的徐琼素,心中陡然而起的那
点厌恶感忽然间就被油然而起的同情所代替,或许,真是她欠了徐琼素的,如今
,要还在她妹妹身上。
“你若现在回到后宫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当好你的差事,那淑妃就暂且还不敢
动你,但是你若现在留下,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淑妃你出卖了她,那就真的是
死路一条!”泠霜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话来,一下子噎了徐琼华的哭声。
泠霜见她止了啼哭,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亲手扶她起来,道:“这后宫,还
不是她淑妃一人的天下,你是正八品女史,且又不是她永和宫的宫婢,她就算想
要弄死你,也总得寻个名目。你回去照常当差,不要有错处给她抓到,她一时之
间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淑妃娘娘毕竟是六宫之首,她若是真心要找奴婢的错处,还怕找不
出来吗?”徐琼华哭得双眼通红,不住抽泣着抬起脸来看向袁泠霜道。
“这一点你放心,你是起居处的女官,在内廷辖下,我会让你们大总管照应着
你,有了王顺在,就是淑妃,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泠霜其实一早便为徐琼华安
排好了,毕竟,她是慕雅秽乱宫闱的第一人证,无论是不是对徐琼素有亏欠,她
都不会让她有事。
果然,徐琼华一听袁泠霜搬出王顺来,心下安了不少,不再哭哭啼啼,一下子
安静了下来。
“所以,你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好好办差,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不明白
?”泠霜眼波一横,看得徐琼华浑身一个激灵。
“是!奴婢明白了!”重重地一个头磕下去,徐琼华退了出去。
************
春儿送走了徐琼华,回来正见泠霜一个人单手支在额上,双眼定定地盯着桌上
那册徐琼华交给她的后宫嫔妃月事真实记档的册子,一动也不动,连她进来,也
浑然未觉。
“主子……”春儿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
“嗯?”泠霜终于醒过神来,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她还好吧?
”
“还好,只是还是怕咱们想弄死她,在外面还跪在地上求奴婢为她在您面前美
言,也就是宫里人一贯的嘴脸。”春儿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徐琼华,一说起她总是
语气不善。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泠霜幽幽地一叹,随口道了一句。
春儿自然不好去驳主子的话,也就安静地侍立在旁,不再接着话头往下说。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屋子里静得发怵。
“主子,您为何不把这册子直接交给陛下?”看着袁泠霜呆呆看着册子有个把
时辰了,却是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犹豫了再三,春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
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泠霜听了,果然打破了入定境界,微微斜过脸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春儿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寒,双膝一弯,一下子便跪倒下来,重重地磕头下
去,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请主子责罚!”
“春儿……你起来。”泠霜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顿感无力,她知道自己刚刚怕
是吓着她了,可以放缓了声音,语声温柔,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心中所
想,都是为我考虑,你对我的心,我未曾有半刻怀疑过。”
春儿闻言,缓缓地抬起头来,仰面看着泠霜,眼中依稀有了泪光。
见她还是不肯起身,泠霜只好从座上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她面前,却不去扶
她,而是对着她跪坐下来,与她面对着面,道:“我问你,昨天,太医院医正来
报告淑妃有喜时,你主子爷的心情怎样?”
春儿虽然觉得泠霜这个时候问这些有点莫不着头脑,但是依然仔仔细细地回想
了下,答道:“似乎很高兴,可是,看着又好像不那么高兴。”春儿说完,觑了
下袁泠霜的脸色,见她甚为平和,便加了一句,道:“可能,是怕主子您不高兴
,所以才又不那么高兴。”
泠霜见她睁大了眼睛,大大也咽了一口唾沫的表情,简直跟当年的今欢一模一
样,不由得轻轻抿着嘴笑了起来。
“主子您笑什么?”春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泠霜含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得,可能是一部分理由,但
是,更大的原因,还是在朝堂上。”
“是怕査巴奇可汗借此揽权?”春儿一出口,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恨不
得掌自己一巴掌,才犯了多嘴的毛病,还不到半刻时辰,又犯了。
泠霜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把她捂在自己嘴上的双手拉了下来,又敛去了脸上的
笑容,转开眼去,看着脚边一方光鉴可人的青砖,意味深长地一叹:“纵然是知
道权臣可能借此秉国,却还是掩不住得子的欢欣,他……实在是太需要太需要这
个孩子了……”
“可是,这又不是皇上的孩子!”春儿恨得一下来支起身子来,一脸的忿忿不
平。
“可是,他不知道……”泠霜微微合上了双目,轻喃道。
“那就去告诉主子爷啊!欺君之罪,秽乱宫闱,哪一个罪名,都足够叫慕妃死
上千万次了!”春儿阵阵有声地说道。
“告诉了他,有用吗?”泠霜轻摇了下头,转过眼来看着春儿,怅然道:“査
巴奇自天和元年起,便自请留任京师,戍卫天子,并带头扬言要‘削兵还朝’为
其他各部可汗做表率。他这‘削兵还朝’的口号喊了已经足足三年有余,可是,
却至今仍不肯将兵权交割给兵部,年年都有理由推搪,就是你主子爷也一直拿他
没有办法。他是打天下的大功臣,追随你主子爷的时间也最久,若非谋逆大罪,
只怕,别的罪名,都难以将他撼倒,反倒还让你主子爷落下个‘兔死狗烹’的骂
名。如今他这三万亲兵,就在直隶,一旦有不臣之心,一日之内便可直捣京师。
你说,如果他一旦知道淑妃在宫中出了事,会做出何样的事来?”
“可是……是慕妃对不起主子爷,作出苟且之事来!”
“你说得不错,可是,那,对天下呢?难道我们也对天下说,是淑妃给你主子
爷带了绿帽子吗?然后让他百年之后,万年之后,悠悠青史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地来把这件事记录下去,让那些酸腐的文人拿这件事来尽情吟诵肮脏的不堪入耳
的诗文?!”泠霜说得激动地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双手
拢在袖中,死死地攥着衣袖。
春儿被她这一番话吓得跪在地上一寸也不敢乱动,只是惶惶地看着她。
泠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熬死了,她不可以让段潇鸣成为天下耻笑的话柄,
她更不忍心让段潇鸣知道这一件天大的丑事,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却是膝下空
虚,昨日他脸上那怎样也遮掩不去的欣喜表情告诉她,她不可以让段潇鸣知道,
不然,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春儿,”不知过了多久,泠霜终于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转过脸去,对着
春儿道:“你派个妥当的人,去把霍纲找来。”
春儿呆楞了片刻,马上便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便要退出去,
却又被泠霜喊住,思虑再三,道:“还是你亲自去吧,现在,无论是谁,我也无
法放心!”
“是!”春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领命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纲是个招人疼的孩子,一向是很有爱的,偶想下一章的霍纲和泠霜秘密会见的场景和谈话,都不会让众爱卿失望的。。。小小提示:偶安排了他俩在一个灰常有情调的地方喝茶(殴~~~)
众人:(臭鸡蛋招呼)乃真狗血真庸俗,一点创意也没有。。。
某黎:(抱头ing)泪奔~~~
PS:大家的评偶都有仔仔细细的看过,灰常感动,灰常十分极其地欢迎大家多多写长评来换分,形式不限,题材不限。。。当然,前提是不能违背宪法,要拥护党,拥护人民,拥护JJ(无情拍飞~~~) 1
《当时错》阿黎 ˇ一行白雁遥天暮(中)ˇ
定都长安之时,段潇鸣怕泠霜想念临安,特意为她在朝乾宫旁边建了一座小型
的园囿,一方面在其中广建亭台楼阁,假山池沼,罗列江南美景,以慰乡思,另
一方面也因为省的泠霜踏入御花园,看见后宫女眷心里不舒服,双方见了面又水
火不容。
朝乾宫本是依山傍水而建,即山峦之体势,段潇鸣在朝乾宫西面,临湖为袁泠
霜修园,揽天下珍品奇观,聚于方寸之间,是曰提名为‘奇珍览胜’。
袁泠霜一生梦想要逃出宫墙,去过那逍遥惬意的诗画中的归隐日子,段潇鸣为
了帮她实现这个愿望,临湖建了许多乡野旨趣的竹篱茅舍,按着东晋陶渊明所撰
《桃花源记》中:“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之意境,硬
是在重重宫闱之中,造出了一个‘世外桃源’来。
此园囿是专为袁泠霜所建,故而阖宫上下,也只有她一人能来。平日里,若是
没有段潇鸣的陪伴,她也甚少独自前往,一般都是在与段潇鸣吵了架,才赌气搬
来这里住几天,不过这园子里上上下下的奴才也都知道,那袁氏夫人只是‘小住
’,不出三日,皇帝肯定会出现在这‘奇珍览胜’,把夫人接回朝乾宫去,所以
他们也不必太过战战兢兢,而且袁泠霜行事一向低调,有时候,连她来过,园子
里的人也不知道。
这次与霍纲的见面,可谓至关重要,若是在朝乾宫里,人多眼杂,她一个女眷
密见一个外臣,怎么说也不好听,便是段潇鸣知道了,纵使不问,心里也要不舒
服的,于是,泠霜便安排霍纲到临湖的茅屋里来见她。
这草堂位置极佳,南向面湖,其余三面皆被茂林修竹所包围,架空建在湖边浅
滩之上,以竹排为地,只有幽篁丛竹里一条不起眼的小径进出,地势最为隐秘,
她经常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神不知鬼不觉。
泠霜早早地便来到此处,等着霍纲。静静地在桌上架起一盏红泥小火炉,炉膛
里一眼望去通红,炭火烧得正旺。
‘咯吱咯吱’地一阵轻响,没一会,春儿便轻轻推了竹门进来,朝她福了福身
,轻道一声:“主子……”
一室幽寂,泠霜从瑟瑟竹声中抬起头来,却见霍纲正背光站在门口,一竿粗壮
的竹子正斜斜地伸出一根枝桠来,横过他的头顶,落了他一袍子的竹影。
这一眼,忽然让泠霜觉得眼前之人好陌生,似乎眼前这个大红补服的魁梧男子
,怎么也无法与她认识中的霍纲的影像重叠起来。
“夫人!”他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稽首大礼,刻板的身形与面容,一如当
年。
泠霜淡淡地一笑,仍旧坐在原处,朝他微微一颔首,道:“坐吧。”
*********
草堂的四面,都开着一扇窗户,以竹子做窗框与格饰,颇显得质朴素雅。如今
盛夏时节,湖上的风携碧波粼粼,习习而来,引得四周竹声阵阵,摇一室的竹影
零乱。
春儿早已退出门外守候把风,室内只剩下泠霜与霍纲二人。霍纲从甫进这幽室
之内,便始终未曾抬起头来,一直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看着那枚
落在自己手上的竹叶的影子,随风起落,时静时动。
自从当年明德殿外一别,这是四年来他们第一次独处,他对她的记忆,还停留
在四年前,她绾着素髻,步下马车,那件雪缎织锦暗纹的长袍衣襟上,一枚白银
包嵌的和田玉雕水仙带钩上,别着的一小枝梅花,只三寸来长的一小节枝梢,袅
袅地散着幽幽的香气,散在那冰冷的空气里。仿佛,那梅香至今还萦绕在他鼻端
,甘芳纯冽,经年不散。
四年,竟已四年了……
*************
炉子上置着一把紫铜大腹长嘴小壶,冉冉地冒着热气。泠霜一直都非常细心地
观察着水汽蒸腾的速度和数量,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抓住壶水将沸未沸之刻,也
不去管霍纲的尴尬,径直站起身来,提着铜壶的手把,方寸拿捏地极好,将水注
入到白瓷茶壶中。
“听闻,霍大人这些年甚好茶道,我年少在家时胡乱学了些泡茶的皮毛,却是
连父兄也未曾尝过我泡的茶,今日也没有什么准备,就献丑了,委屈霍大人当我
的第一位品茶之客。”泠霜大方地笑道。
“微臣不敢。”霍纲连忙从座上站起来,恭肃站着,如是道。
“品茗论道,是曰为友,况你我本非君臣,霍大人何来的不敢?”注壶声满,
泠霜将小铜壶置回小火炉之上,朝霍纲客气地优雅一笑,将桌上原本准备好的一
套四只新瓷盖碗一溜排成一排,紧靠在一起,纷纷将盖子取下,敛袖执壶,先是
一道“关公巡城”,用茶壶沿著四个小杯打转地注入茶水,巡迴往复。
“请。”泠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复又坐下。
霍纲自然知道泠霜不会无缘无故地摆今日这一出‘故人相邀’,若非有天大的
事,她也不会找到自己,于是也不想与她这样兜圈子浪费时间,便拱手道了一声
:“谢夫人。”一撩官袍,也坐了下来。
“听闻霍大人平日爱喝铁观音,善用紫砂茶具,今日情急,寻不到那‘天下无
类’的名陶名器,就将这一套瓷茶具带来充数,还望莫要见怪。”泠霜也端过一
杯来,轻轻用盖子虚刮了刮,微微地抿了一口。
“夫人言重了,微臣一介草莽,喝茶不过是当喝水罢了,怕是品不出夫人茶中
的真意来。”自进门到现在,大半的功夫全用在了泡茶上,其他的只言未提,闹
得霍纲心中慢慢不安起来,吃不定她叫他所来的目的为何,索性自己先挑明了,
也好过一直在这里喝她的茶却始终不见其目的。
“孟丞相说,自天和改元以来,朝中的昔日旧部,皆惫赖骄奢,在外欺压良民
,在内闯祸生事,却唯独你霍大人,安心办差,闭门读书,修习涵养,却是连秀
才,也能考得了。”泠霜一笑,话头切得愈加深了,让霍纲越来越糊涂了。
“丞相大人谬赞了,微臣本是寒微出身,怕有负圣上所托,才想着多识得几个
字,不被人笑话罢了。”轻轻地啜了一口茶,霍纲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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