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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桃花深处(大唐双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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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心然跑到外公房中,道:“外公,你们比武的时候,只要让那个傅采林受重伤,别刺死了。让心然瞧瞧自己的医术学得如何。”
心然一直用小动物来做实验,还不曾用在人身。傅采林这般执着,无形中惹怒外公,比剑时性命堪忧,到不如便宜自己。心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傅采林比剑的结果就这么被这爷孙俩定下。
“好。”秦沣笑着答应。
傅采林不愧是高丽奕剑大师,在外公手下接了九招,第十剑只过了半招,被秦沣使得剑气所伤。望着客房内床上脸色苍白的傅采林,虽说他年龄和向叔叔相差不大,但辈份却是不同。
心然的师傅乃是外公秦沣,宁道奇见之,称其为前辈。故宁道奇和傅采林与心然实属同辈。由于秦沣从未将这些武林排辈问题放于心上,心然也并不以此骄傲,她不曾想过踏足江湖,与宁道奇也只是见过一、两次,交情也止于对《长生诀》中道门深意理解,也算是志同道合,宁道奇引之为知己。
来回两次,外公称不喜外人打扰,改了剑谷外的迷阵。云婆婆笑答,老主人是不喜外人引得心姑娘注意,扰了他的雅兴,无人陪其弈棋。心然听之摇头一笑,谁会想到外公也有这样的小孩心性,应了那老小老小,越老越像孩子之说。
三日后。
“你醒了。”心然走进屋内,身后跟着一端药碗的哑仆,心然原想自己端进屋,可哑仆摇头,用手语道老主人派他此帮小主人,怎能让小主人做此事。
傅采林睁开双眼,望向床边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是何人?傅采林在进庄后,被安排在特为客人准备的一间厢房,与心然的房间甚远,且不曾见她在庄内走动。故不知心然身份,正常也。
哑仆走到床边,将傅采林扶起身,靠在床头。将药一勺一勺,喂其服下,药味本就难闻,入口苦涩难挡。等到哑仆将药碗端离厢房,心然上前,为其再次探脉,原本七成的重伤,已有好转。
“不知小姑娘是何人?”傅采林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心然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往屋外走去,出屋前道:“你安心在此养伤便是,何必多此一问。”
三个月的时间,傅采林竟提前治愈,他若自身养伤,至少要三年的时间,其间他亦知心然身份,对心然疗伤之恩,不甚感激。离开剑谷时,承诺有朝一日,心然有何事让他去做,当竭尽所能完成。心然默默不语,她又不可能去往高丽,哪需要他做什么事。
两年后,心然已经长高不少,自学医术最初,是因为自己前世是学中医,借此学起来也不吃力,最主要靠记忆力。自从傅采林被她治愈成功,心然不断用剑谷的仆人或动物来增强自己的经验。说来心然自己也不信,在剑谷待的时间越长,她的性子越来越像外公,这就是有什么样的师傅便有什么的徒弟么?
云婆婆常笑,心姑娘虽性子与老主人相似,但那只。是对熟悉之人;对外人却是冷淡至极,这到像少主人,云婆婆口中的少主人说的是秦然儿。每当听到云婆婆提到此,心然都会望着窗外的场景,想着爹娘现在何处?
今日心然的心情是沉重的,刚从外公那得知娘的死讯,望着窗外几株凋零花瓣的桃树,虽然一家人相处只有五年,但那五年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爹娘,怀念无漏寺,爹做的秋千,还有那只应自己要求雕刻的小木马。当时为做好那只小木马,爹还不小心伤了手,害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才接受那只小木马。
心然走向娘从小居住的屋子,望着房中手执玉箫,吹着哀伤之曲的外公,静静地听着,直到箫音渐止,走进房内。
秦沣望着自家外孙女,这孩子从小便懂事,叹道:“心儿想好了?”
“心然想去爹娘墓前,陪他们几月。”心然点头道。
秦沣答应,派云婆婆为心然收拾包袱。翌日,桃花林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送来消息的人带着心然前往爹娘所葬之处。
祁连山谷之中,心然望着眼前的新墓,据送自己来此的仆人说,这是爹亲手打造,这座墓原本是可打开,但在娘死去当日,爹抱着娘进入墓中再也没有出来,按其墓碑上的机关,无任何反应,因是由内断了活路导致。离坟墓不足五里之处,有所木屋,是爹娘来此后建成。
进入木屋,心然抚摸着屋内的床,想象着他们在此五年的时光,他们所做过的事,屋内竟还有些雕刻人木,竟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心然抿了抿唇,终没忍住,泪一滴滴流下,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久到哭累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木屋内烛光摇晃,缓缓滴下烛。案上放着食物,是外公派来保护和照顾自己的庭姨做的,这庭姨曾陪在娘身边,踏足江湖。至娘离开剑谷,庭姨也被外公派出剑谷,为自由之身,从小和娘一起长大;对娘到是忠心;五年前她找到娘,跟随爹娘到此。
“小姐,你醒了。”庭姨身着黑色衣裙推门进入。
心然用完膳,庭姨退出屋内,走到铜镜边,拿起其中一个木雕,痴痴的望着。声音略带沙哑道:“爹,娘,就这样放过张沁瑶了吗?没有她;心然会更幸福;对吗?”
第9章
在寂静的山谷内,心然每日都会摘些花,去墓前看望爹娘,和他们说自己今天准备做什么,每日用玉箫吹上一曲。持续有半年之久;当桃花开放的季节来临;心然离开了山谷,送她到山谷的仆者原是要带心然回剑谷,心然摇头拒绝,道往慈航静斋走一遭,她要去见见一位熟人。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心然低语,露出笑意。所站的位置为慈航静斋唯一山道,上山路口两边刻着此句的石牌匾前。
跟随的仆人并没有在身边,心然命其在山下等候。在心然踏上山路的那刻,仆人召来一只鹰,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放于竹筒扔上天空,雄鹰接住竹筒,惊空遏云的鹰鸣声响彻山峰,雄鹰远去。
慈航静斋,赏雨亭。
“山中很少有鹰鸣声,看来今日有贵客到访。”静齐师太慢慢走出赏雨亭。
梵清惠朝后山方向而来,见师傅道:“师傅,慈航殿外一位小姑娘到访。”静齐师太点头,朝前殿走去。双十年华的梵清惠,身着白衣清秀外貌,跟在师傅身后,前往慈航殿。
碧秀心原在后山修练剑典,却听见箫声,本是爱箫之人,寻音至慈航殿,吹箫者竟是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之人,只见师傅朝那位小姑娘走去,小姑娘并没有停下吹奏,箫音逆转,有如哀鸣泣声,似在道尽世间不公。
静齐师太走到距离心然一米的地方,梵清惠和碧秀心立于慈航殿前。
“小姑娘,名何许?来此意为何事?”静齐师太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不平凡,小小年纪,箫艺精湛,必拜箫艺大家门下,只是不知到往静斋原由。
箫音渐止,淡淡地望了眼静齐,道:“静斋主,可否请慈航静斋的圣女张沁瑶出来相见?”
静齐师太微微皱眉,叹道:“小姑娘恐怕无法再见贫尼的师妹,她已经离世。”不解这小姑娘究竟是何人,怎会想见师妹?
听到张沁瑶的死讯,这女人死的也太痛快了,心然冷哼。又想张沁瑶武功不弱,又无病痛,怎会死去?欺她是个娃儿不成。
“既然张沁瑶死了,那就让你们慈航静斋的人抵偿她所犯下的错。”心然冷声道。
静齐师太惊讶不已,这小姑娘与师妹有仇?小小年纪,口出如此狂言,她可知自己身处慈航静斋,慈航静斋拥有四大奇书之一《慈航剑典》,怎会是她一个小姑娘说杀就杀的地方?她与师妹有仇?魔门中人?很像。细瞧这女孩的模样到是眼熟,不是魔门中人的后代。
“静斋主,你在猜我是谁吗?不用猜这么久,张沁瑶做的卑鄙之事,静斋主会不知道?”心然知她误会,那句话可不是她所想的意思。
静齐师太一惊,师妹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便是爱上莫染尘,且对身怀有孕的莫夫人下手,此乃慈航静斋撼事,缘师叔因张师妹做出此事气愤不已,更是在五年前得知师妹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而往藏典塔内,不愿再见张师妹,张师妹知自己对不起师傅教导,在藏典塔前自刺而亡。
想到那个五岁的孩子,如今年纪因是眼前这位小姑娘般大小,问道:“小姑娘可是姓莫?”
“正是。”心然淡淡道。
心然走到静齐师太身前,说自己来这只为找张沁瑶,为娘讨个说法,但现在看来是无法办到。心然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虽说自己武功还过的去,但也不认为自己有把握对付慈航静斋所有的人,她只会借别人的手来办自己的事。
正如此时,心然道:“静斋主,我一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你们慈航静斋呢?但娘的事不能善罢甘休,得用你们慈航静斋的宝物借来奠忌我娘在天之灵。”
“莫小姑娘的意思《慈航剑典》,《慈航剑典》乃我派传承的武学秘籍,怎能轻易借之?”静齐师太暗道这小姑娘来者不善,真是有心为她娘讨个说话的么?
心然冷哼:“收起你那鄙夷的目光,我对《慈航剑典》没兴趣,只为娘枉死难卸心中愤怒。”以心然的武功根本不屑偷学他们慈航静斋的的武功,更何况有个厉害的外公,以外公书房中的武学就够她学一辈子了。
静齐师太被她的怒气震慑,那仇恨的目光岂能掩饰,自己刚才多心,但《慈航剑典》绝对不能送出,被天下人知道岂不笑话。
心然轻蔑一笑,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去,却被静齐师太唤住。只因心然所说,叫她不得不这么做,心然道用不了多久天下人便知,慈航静斋的圣女空有美丽外貌,内心却是丑陋无比,枉有仙子圣名。而且她知道静齐师太的弱点所在,只需一眼,慈航静斋弟子的弱点她都能知道,若她将他们的弱点告诉魔门,不知到时候慈航静斋是否能抵抗其攻击,到时候天下人提倡的是佛还是魔,可就难说了。
说予静齐师太的话,半真半假,心然心中也没谱。第一赌的是慈航静斋的颜面,慈航静斋向来以正派自称,就怎会学邪派之人做出伤害妇孺,偏偏慈航静斋有人做了,且是她们的圣女所做,所以赌静齐师太会服软。
至于第二点赌的是慈航静斋对魔门的忌讳,提到的弱点只是想吓唬静齐师太,心然也不是假吓唬,要她说出这个弱点到也不难,外公曾教她识人之弱的江湖经验,加上所学的医术,她可以准确无误道出,但慈航静斋内其他人却是说不准,所以是半真半假,信与不信全在静斋主本人。
静齐师太望着心然,暗自琢磨着她的话真假,莫染尘的女儿会有多厉害,细看这小姑娘的下盘,全然不像一个学过武功的人,又想到莫夫人已死,莫染尘又在何处?莫染尘的武功与她所习的剑心通明在伯仲间,不知教这小姑娘什么武学,她真能察觉自己的弱点。
三年前传闻邪帝向雨田已死却不见其尸首,不知他的死是真是假。莫染尘的女儿就算不会武功,他亦会教他女儿防身之法,若这小姑娘没有说谎,又与魔门中人有些关系,于慈航静斋不是件好事,不如先试她一试。
“小姑娘,莫要骗贫尼。”静齐师太温和一笑。
心然嘴角微微上扬,鱼儿上勾。回过身,摇头道:“静斋主,我为何要骗你。”走到静斋主相差三步的地方,轻声说了三个字。
听闻这三字,静齐师太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变化带着惊讶,眉头骤而蹙紧,这么短时间内,小姑娘竟发现自己的弱点所在,这于她可不件好事。这小姑娘若为友,于慈航静斋有益;若为敌,不可轻易放她离开。
心然退后一大步,淡淡道:“静斋主,我与人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你交出《慈航剑典》,我安全下山,到也无事。若是过了时辰,可就连我也说不准,我刚才所说的事会不会在江湖流传,慈航静斋上空的鹰鸣,在这山峰间到是独特的音律。”
既然来此,她就有办法全身而退,这招玩的是诈道。她并没于仆人说起这些事,只是随口一说,上山路中很少看见鹰,突闻鹰鸣声记于心间,只是不知其中有何奥妙,提及鹰鸣,到也算误打误撞,使得静齐师太相信了她的话。
“《慈航剑典》给小姑娘奠忌莫夫人,此事贫尼万万不可从。依贫尼的意思,到可借小姑娘一阅。小姑娘,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静齐师太严肃道。
第10章
借来一阅?心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自己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读《慈航剑典》,为找张沁瑶这伪仙子。然而现在静齐的话,似自己打的是他们剑典的主意;心然怎会高兴?
正想答不用之时,一阵笑声由远及近,似近在咫尺,却未听见脚步声,笑声的隐隐蕴藏内力,因远在第三重门,心然一听这笑声便知是外公。外公怎么会来此?自己有命令那个驾车的仆人不许将消息传到剑谷,他竟偷偷送出了消息,不听自己的命令。
心然虽是面无太多表情,但心中不觉哀叹:这下可好,这算不算做坏事被歹到?
静齐师太只感觉周身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压制,震惊的望向第七重门,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相隔距离之远,却能无形中控制自己,毫无胜算可言。感觉似自己若动下手指,就会被这气流给撕的粉身碎骨,令人心中顿生恐惧。
静齐师太瞥了眼身前的心然,是这小姑娘的帮手吗?魔门的人谁能有这般厉害,难道今日是静斋的劫数?这下该怎么办?去藏典塔请几位师叔师伯出来,不知有多大胜算?
笑声渐失,似乎笑者已远去,秦沣悄然出现在心然眼前。没人看见这位白发老者是什么时候入的第七重门,速度之快,但慈航静斋武功不弱的弟子却知,此人便是之前发出笑声之人。
心然嘴角上扬,浅笑道:“外公怎会来这?”
“孙儿在这,怎能不来。若想毁了慈航静斋,只你一个小娃娃,可是件难事。你娘的死,外公怎会善罢甘休?但让你这小丫头抢了先。”秦沣看似笑答,但望向静斋主的目光,冰冷至极。
心然思前想后,之前曾想过以外公的性子,怎会放过张沁瑶?看来外公早知张沁瑶已死。现在又说此话,意真为娘之死么?半年的时间,外公怎不来?偏偏是今日?心中疑惑难解。
“不知阁下是何人?”静齐师太不知秦沣之名,也属常事。
江湖上见过‘剑老’的人屈指可数,中原为宁道奇一人识之。‘剑老’不入江湖多年,早已无人知晓其武学境界,只道散人敬佩的人,定以达颠峰境界。这亦正亦邪之人退居剑谷多年,谁还会猜到他有出谷之日,他的女儿会是‘侠客’莫染尘的夫人。
“心儿,你说是先毁了藏典塔,还是先毁这慈航殿?”秦沣没有理会静齐,反用慈祥的目光望着心然,手指着前方的慈航殿,说的却是狠毒的话语。
静齐师太听闻,脸色瞬间苍白,慈航殿前众女弟子,手握向剑柄,准备应战。
心然将自己来此的本意告诉外公,她不是来打架的,既然张沁瑶死了,只能拿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外公要杀她们,有如踩死一只蝼蚁简单,但她们虚伪的血液还不配污了外公的衣。他们不愿教出剑典,我们也不能强求,否则被称强盗。外公最不喜的便是这种人,不能做强抢之事,唯一的选择就是将慈航静斋的丑陋告诉世人。
心然的话,却字字令静齐师太心沉,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小姑娘的话有理。可高人之女的死,却是爱徒所致,罪不在静斋,沁瑶是贫尼的徒儿,就由贫尼来偿还。”一位老尼姑出现在慈航殿前,叹息。
静齐师太走到老尼姑身边,道:“缘师叔。”原是秀心见情形不妙,前往藏典塔跪请缘师叔祖。
心然淡淡望了她一眼,这老尼姑到是愿做牺牲,怎就教出善妒的张沁瑶?
“心儿觉得此事……”秦沣道。
想了半会,心然改变主意,她不是来要这老尼姑的性命,老尼姑以自己的性命,救慈航静斋所有人,佛门之地不能做的太过,心然以前从未信这些,但来到这世间,她便信了。且她在佛寺内待了五年之久,对佛门重地心存敬意,最终还是退一步,同意静斋主的话,阅其剑典。
***
藏典塔从未允许过非静斋中人进入,静斋弟子也大有不曾踏入之人。静斋内辈分高的三位,正坐于心然四周,亦有静斋主,及其杰出弟子梵清惠和碧秀心。
秦沣未入塔中,只道心然一人进入便可,他在外等侯。
翻着慈航静斋引以为荣的书籍,心然却无兴奋之举,默默记下剑典中的招式及心法口诀。一盏茶的工夫,心然起身,望了眼与自己有一米之遥的六人,慢慢走出藏典塔。
“就这么算了?”秦沣问道。
心然点点头,心思复杂不知如何作答。
秦沣叹道:“心儿,你还需要历练,修养心性。”
梵清惠和碧秀心在心然出塔后,便跟着出塔。望着心然离去的身影,碧秀心手握玉箫,没有追上前去。梵清惠望了眼身旁发呆的师妹,想看看她在想什么,碧秀心似有察觉,回过神来。
“师姐想做什么?”碧秀心笑道。
梵清惠尴尬道:“碧师妹在想什么,你手中玉箫何来?”
“是那位莫姑娘的,她忘了拿。可我送去,她未必会拿回。”碧秀心叹道。她吹奏的箫声动听,传神于听者,引听者同感。
“那便扔了吧!”说完转身离开,梵清惠十分不喜这姓莫的小姑娘,太过张狂。
碧秀心回头望了眼师姐的背影,再次望向心然离开的方向,她的心有灵犀快要练成,这会竟有点后悔自己练功的速度,真想知道莫姑娘心中所想,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至少箫音泄入了她的情绪。望着手中玉箫,手抚过玉箫上雕刻的竹叶雕纹,碧秀心感觉自己还会在见到她,希望能与她成为知己。
若是不能为知己,“那你便是我最大强敌。”碧秀心脱口而出,不知为何?心中会生出这样微妙的感觉。
藏典塔内。
衾缘叹了口气,说:“这个小姑娘不简单,今日之事已然作罢。她的外公修为不在散人之下,不可与之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缘师姐,你可看出这小姑娘所习的是何武功?”缘灭道。
“只怕是与剑典不相上下的武学,就不知是四大奇书中的〈战神图录〉,还是〈长生诀〉?”衾缘闭上眼道。
静齐听闻两位师叔的对话,暗暗心惊,为何她不曾看出?这并不能说静齐武功弱,心然武功比她高,而是心然的外公所教都是旁人无法领悟的。心然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掩盖,为让静齐安心,若是动手,出其不意抢占先机之意。
“静齐。”缘衾叫道。
“缘师叔。”静齐答道。
静齐出了藏典塔,想着缘师叔的话,若那小姑娘入江湖,只要不为魔门中人,不得对其出手。让她铭记此话,且传话于静斋众弟子。许是缘师叔不说此话,她亦不会小看这位小姑娘,‘肝俞穴’三字已叫她难忘,师傅圆寂前与她说过这个弱点,少有人知她弱处,更何况是个未曾谋过面的小姑娘,一眼便看出。
心然若是知道这事,定会失笑,感谢外婆留下的手札,云湖医仙可不是徒有虚名。使她能通过‘望’字诀,便瞧出对方的弱点,早知如此,她也不必学武,只此一点可保全自己性命。
马车内,心然低头听着外公的训话,说什么回剑谷后,要把她给关起来,好好修心养性,又道心儿聪慧,怎做出卤莽之事,他外孙女怎会突然变笨了。
心然知外公是担心自己安危,说关起来只是为吓唬自己,外公怎会舍得,凭自己这与外婆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就不信外公下狠心。想让外公不再提此事,嘴角上扬,讨好道:“外公,这离剑谷很远,您不会是早跟着心然了吧!”
“在你这丫头离开太行山谷,我就得知你这丫头要前往慈航静斋。”秦沣道。
心然将视线立刻转向赶车的仆人,还真是他告的密,哼道:“外公,您的仆人真忠心,出卖你外孙女我,下次再也不让人跟着,我才不要不忠心的人。”
秦沣摇头,知这丫头故意说这话,只为转移话题。细想心然幼时便见然儿发病,又少了五年与爹娘相伴的时光,张沁瑶为罪魁祸首,也不能全怪心然。他该去看看女儿,这几年虽知然儿消息,却不曾去见见然儿;只望这五年然儿能安详的与莫染尘在一起。
叹了口气,秦沣命令驾车仆人先去往葬在太行山谷之中的女儿及她夫婿。若外公不说,心然也会提出去那,她说过要用《慈航剑典》祭奠爹娘。
“爹,娘,这是心儿默下来,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可惜非原本,希望你们不要生心儿的气。”心然一边对着石碑说话,一边将自己几天几夜默出的剑典燃烧为灰烬,泪又忍不住溢出。
秦沣站在心然身旁,吹奏箫去,箫音环绕山谷,引来山谷间的鸟儿哀鸣。
第11章
七年后,剑谷。
“外公,心然不要出剑谷,心然想待在剑谷一辈子,就陪着您不好吗?”心然的声音从剑房中传出。
秦沣轻轻擦拭着剑身,将剑抛向空中,剑身在空中绕了几个剑花,从心然眼前飞过,直插入心然身后的剑鞘中。
心然望了眼身后的剑,这把剑是外公未闻名江湖时的配剑,名曰‘清风’。外婆死后,外公便将这把剑放入外婆石碑中的隔层。之所以认识这把剑,只因在书房见过外婆画的一幅画像,那是外公年轻时的画像,手执软剑,正是自己身后所摆放的剑。只道外婆画功了得,剑鞘上花纹与此时眼前所见的一丝不差,故心然认出‘清风’。
“你娘当年是偷跑出剑谷,怎么到你这,你却不愿出了。”秦沣叹道。
心然摇头,坚决道:“娘是娘,心然不是娘!心然又不是没出去过,每年爹娘的忌日,心然都会去太行山谷内小住几日,也算是出过剑谷,所以……心然不会随意出谷。”
“不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这丫头三日后,都得给我离开剑谷,一年后才许回来。”秦沣轻哼,这丫头怎么和她娘一样,越来越不听话。
心然跟着轻哼:“我就不离开,您拿我怎样?”说着慢慢踏出书房,腿是她自己的,她不想走,外公也拿她无法。
然而才绕过剑房的窗边,外公的一句话,却让心然苦下脸来,什么叫你若不走,我就把你给扔出剑谷,这哪像一个外公说的话,但心然绝不认为外公是与自己在开玩笑。八年前,外公还真狠心将自己扔在了剑冢。那是心然第一次进入剑冢,听云婆婆说那是剑谷内不可进入的地方。
剑冢为一个黑暗的石洞,其名可知里面有剑,峭壁上随处可见插入半分的剑身。心然被关在那整整一个月,用外公的话来说在那方能让她修心养性,可心然却很害怕,因为她怕黑,出来后整整半年没敢说话。
虽说剑冢内的的剑光折射的光芒,整个剑冢似夜晚的星空一般,但是剑冢中偶有风吹入其中,剑身就会发嗡嗡的声响,当所有的剑齐鸣,有如女子或哀怨或尖锐的哭声。外公将她关在那,若不是以《长生诀》静心,心然怕是挨不过一个月,出来后耳边仍是会响起群剑发出的声响,每夜被噩梦折磨,外公以箫音助她安眠。
持续半年后,心然已经完全克服心中的恐惧,入境也比以前更快,且学会用箫音静心,对自己不熟悉之人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淡,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箫音也不能再透露她心中的弱点。修为大副提升,以〈慈航剑典〉中心有灵犀变可知对方想什么,而心然却不用这般费劲。有此成果外公笑说这便是他想要的。
由此心然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公说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些人会怕他的原因便在于此,这方法也太变态了,比魔门的人更可怕。当然心然可不敢说出来,外公是为自己好,心然也没因此怕秦沣,反而时常和他拌嘴,个性处事上均受外公影响,云婆婆常到邪乎!
心然走回自己屋里,房门也不关,气愤地将屋子里能砸的全往院子扔,由于秦沣眼高于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他的眼,所以庄园内的每间屋子摆放的可都是黄金万两也买不着的珍宝,心然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可是古董,别人求也求不了的稀罕物。
“老主人,心姑娘在房间里扔东西,还把您那花费很长时间才收纳的龙凤呈翔图可撕了。”温祥没敢在往下说,瞄了眼仍在剑房中擦拭宝剑的秦沣,见其毫无怒意反大笑而不解。
秦沣笑道:“阿祥,接着说。”
“是。”温祥点头,继续说道:“心姑娘,还骂老主人不守信用,答应的事又无法办到,仆人养的活,外孙女却要往外扔,莫非……”
秦沣咳嗽了一声,‘莫非’两字说了几遍的温祥,壮胆说出莫非您准备娶什么人进谷,才把她给敢出谷,真是唯老不尊。
秦沣听闻,神情一变,用力将剑身射向窗外,直插入桃花树干内,人已经不见踪影。温祥用袖拭去额头的冷汗,暗道不妙,老主人会杀了心姑娘的。忙往寝居方向而去,然而事情没像他所想的那样,反不明白这爷孙俩在想些什么。
“臭外公,坏外公。”心然嘟囔着,不停地砸着屋内的东西,只要能砸的,她都不会放过。见秦沣走进屋来,心然不予理会,继续手中的‘活’。
秦沣望了她许久,跟着也动起手来,将案上姑娘家用的铜镜,或茶具一一往地上砸。心然望了望屋内的东西砸的七七八八,最后将目光转向用于放置东西的方案,谁知被秦沣抢先一步,用力一掌拍在案上,方案化成木屑飞扬在空中。
心然终于望向五步之遥的外公,两人眼眸对望,笑出声来。心然笑望了眼自家外公,又望了眼屋子四周一片狼藉,尴尬的低下头,道:“外公,心然不想出谷才扔东西,您扔什么。”
“谁叫我有个胆大包天的外孙女,竟敢说你外公我唯老不尊,且不听外公的话,怎叫我不扔东西?”秦沣嘴上说的严厉,可瞧他那神情是笑意十足,一点也不为这些珍贵之物被毁而生气。
“外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心然嘟嘴道。
秦沣摇头,这丫头的心思,他这个做外公的再清楚不过,可他不得不让这丫头离开剑谷,他也有事要办,留这丫头在身边,只怕会坏事。
心然明白这事已成定局,一个月前外公就说过此事,如今外公再次提及,想借毁这些珍贵之物;望外公能将注意转移;不提此事。现在看来外公是铁了心,定容不得她不愿,不然真被外公给扔出谷去,这可是件丢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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