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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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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猛然一睁,露出十分歹意的凶光,配合着眼眶上挂着的泪珠,外加嘴角那一斜,诡异十足,不寒而栗……
*
到了半夜时分,坞堡黑漆漆一片,安静祥和。两人睡得真熟呢,就被人粗暴的踹醒。
“醒醒,就知道睡觉。明王想要吃东西,你赶紧去做。”那个监管他们的农民大叔打着哈欠,骂咧咧的吼道。
“这都子时了吧?都那么晚了……”蒋堂转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觉。
那个农民大叔真急了,就将这两人连拖带拽,连踢带骂给弄到灶台边,“给我做——明王等急了,你们下场你们自己知道。别以为你们有钱我们就不敢把你们怎么着,你们有钱也没地使!”
那农民大叔还是耐不住困乏,打着哈欠,挥了挥手里的棍子,“你们——赶快做,做完给明王端过去……”
蒋堂和宛兰连连欠身微笑,忍住好几个哈欠,手忙脚乱的忙活开了。蒋堂在一旁烧着柴火,见那人躺在一旁柴垛上睡去了,小声的抱怨道:“一个臭酸样儿,还想翻天了。等我出去了,我让你趴着学狗叫……”
宛兰无语,催促道:“行了我的少爷,别那么趾高气扬的,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你那些话,还是等你翻身做回少爷再说吧。”
蒋堂哪里干过这些粗活,鼓捣了几下不得法门,就甩手当起了掌柜,“算了,太苦太累,不想干了。”然后真一旁连打着哈欠,闪人睡觉了。
宛兰悲凉的想吐槽;“你丫的也太干脆了吧,还说会陪着我,原来这样就把你出卖了啊。”算了,就让这个从没干过粗活的少爷睡觉去吧。
宛兰做好之后,端过去,到明王的住的房子。虽然是大王的居室,但也没显得多么的富丽堂皇,就是一张塌,外加一个矮矮的长桌。明王正席地而坐,就着油灯看看手里的竹简。
宛兰将吃的放下之后,有些拘谨,见他一丝不苟的阅读手里的竹简,忍不住提醒道:“你要的夜宵做好了,趁热吃了吧。”
明王才注意到一旁热气腾腾的东西,冷淡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宛兰疑惑道:“这么晚了,明王不睡?”
明王拿起做好的夜宵,闻了下,“确实不错,看样子应该挺好吃的吧。”
宛兰偷偷笑道:“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把你这个重要级人物给害了吗?”
明王坦然一笑:“我猜你肯定不会。”
宛兰睁大着眼睛,略微的吃惊。
“因为就你说话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样,至少从你刚才进来到现在,如果其他人,肯定是跪拜一番。”明王释疑,“而且从你说话口气,哪里有地主或者官府的嚣张气息。”
宛兰呵呵的尴尬笑道:“我忘了下跪了——一时没有睡醒——”然后欠身跪在地上,“谢明王——的理解。”
“既然晚上无味,不然聊点闲杂事吧。”明王放下手中的书卷,伸伸懒腰。“我看你跟其他地主土绅或者官府的人都不像,你以前是——”
“我以前只是贫困家的,因为——因为巧合嫁进了蒋府。”宛兰撅着嘴,总不能告诉是因为穿越而来的吧。
“蒋府是南越最大的商贾,别看他这么有钱,但是我在这做监工,经常遇到蒋府的人打人等等,上个月,就死了十几个,要么因为做工辛苦累死的,要么是蒋府的人被打死的,要么是忍受不住自杀的。”明王慢慢抓紧手中的书卷,越说越愤恨,脸上的青筋慢慢暴起。
宛兰越看越感到害怕,无论在这么说,她自己就是蒋府的,如此一个身份,明王不会因为气愤而把她砍了吧?
明王慢慢松开,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才杀了那个人,那个蒋府派来监管我们的人,然后率领船工占了船厂,之后慢慢加入其他贫民。因为他们也忍受不住地主土绅高昂的地租还有欺压,忍受不了官府的高额、莫名其妙的税负。在这样的情行下,揭竿起义,但很快就被官府派来的官兵屠戮。”
宛兰也能想象得到哪种强烈的恨意,官逼民反这样的例子也不算一次两次,每次都是因为压迫而起义,然后就是官府的打压,那些血腥的场面,标识着革命是场痛苦的改革,如果没有血的洗礼,何来变革。但这样对于百姓,又何其有哀。
她又联系道自己身上,不也是一场压迫的历史。明明有了爱情的萌芽吧,本来心生情谊,想和千亿在一起的感觉正在朦胧发芽,就被父母之命给压迫了,强制嫁到了蒋府;嫁到蒋府之后,就越来越感觉到蒋府,看似庄严豪华,但败絮其里,里面有多少阴谋藏着她不知道,所以处处陷在局里,被人压迫。喜欢千亿的心也是因为这样巨大的反差,才会越来越强烈,所以才要想找到他,找回当初的朦胧美。
明王见夜深了,但睡意全无,见有人跟他说说话,又谈了些他以前的事情。她才晓得,明王小时候,父母就因为交不出官府的税负而被逼死了,之后又辗转各种苦差事,被地主屈打过,被土绅逼迫过,心里深处有着强烈的恨意,恨透了这个糟糕的世界。
自古乱世出英雄吧,估计这个乱世就选择了这人做了王,正在领导人民反抗官府。
犹如诗经《东方未明》所言,“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折柳樊'fán'圃,狂夫瞿'jù'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讲述了劳动人民被欺压上工的场面,犹如畜生一样苦不堪言——日常只要稍不留意就会遭到公家处罚,受皮肉之苦乃是寻常之事啊。
而巧合的是,据说这个明王也叫东方未明,是巧合还是暗示着什么呢?这个东方未明原本只是绥定船厂的一个小小的监工,被蒋府派来的头目性质的人欺诈着,天不亮就上工,天天挨打受骂,再加上官府各种莫名其妙的高额税负,谁能受得了呢。他才揭竿而起,自称明王,号召穷人一起起义,跟当地的官府和地主土绅作斗争。
东方未明,象征着漆黑的天空,都是无尽的压迫,看不到黎明。而明王,就是象征着前方的路已经通明,美好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她就在想,如果这样的人当上了君王,领导了一方,那地方的百姓是不是也其乐融融呢。如果她在这里施展些许才华,真让这个明王领导一方,别说船厂夺回来,就算是与蒋府分庭抗礼也有资本了,再然后,她真想去找千亿……
第十六章 无法阻止的爆发
更新时间2014…4…30 17:25:29 字数:6665
对于蒋府两人被抓,还有东方未明领导的暴行,陈大人也邀请这些富豪和土绅以及家眷过来,组织一个近百人的会,协商该怎么解决。
位坐上端的自然有蒋府的大夫人了,她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回头看看后面黑压压的人头,嘴上不禁浮现一股笑意。而坐在不远处的土绅,肚圆脖子短,眼睛偏偏还贼亮,跟着旁边的人寒暄打招呼。这人据说叫有狐。
而有狐也靠近大夫人,跟她打着招呼。
“原来是有弟啊,你不是那何皮的——”大夫人一时想不起来了。
有狐急忙说道:“何皮是我的远房亲人,打小一起玩。这不,他和家人统统死于暴民手上,我这做弟弟的,自然要过来讨回公道。”
“我记得何皮是这里大富人啊,手上良田无数,雇佣也有无数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暴民所杀呢。”大夫人讶然惊觉,这个何皮以前跟蒋府有来往,而且此人在绥定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有钱有势——虽然比陈大人大几岁,但依然自称陈大人的干弟弟。
“那还不怪东方未明这个家伙,煽动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人,冲进哥哥的家,将其和家人统统杀害!”有狐说道这,悲愤莫名——只是对于远房亲人,是不是有点礼仪不合呢?
“那他家?也被那群贱民霸占着?”大夫人问道。
“没错!”有狐擦擦泪水,心中痛苦莫名,“阿哥坐拥坞堡大约二十多个,现在成为那些个贱民的居留地,我万分心疼啊!而且数以百计的良田都被那些人均分殆尽,唉——”
大夫人有些糊涂的是,这个有狐真跟何皮关系有那么近吗?从远方亲人,变成哥哥,再变成阿哥,关系层层递进,而且对于何皮的家产还了如指掌。
不过陈大人的会很快就召开了,大夫人也没有和有狐继续说话。
陈大人站在上面,慷慨激昂的说道:“大家也知道最近的情况都不是很好,那群暴民越来越放肆,霸占乌堡,良田,船厂。我们作为这些人算是丢尽了颜面,连武帝都震怒了,要求我好好查查这些事情,给大家一个交代。”
下面的人也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脸上一片哀怒。
“这些个暴民,以东方未明为首,将我们从家里驱赶出去,霸占我们的田地。由于何皮贤弟未来得及撤离,就被这些暴民杀了全家!”陈大人洒着热泪,指出这些人的斑斑劣迹,“我们跟这些人交战多次,虽然都将其挫败,但他们都并没有因此而溃败,反而屡屡进犯,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掳走蒋府的少爷和少夫人。还扬言威胁我们,这群暴民越来越无法无天!”
此时一个后排的一个富绅站起来,“陈大人做主吧,我们的田地都被霸占着,这些天被这些暴民撵来撵去,流离失所啊。”
陈大人淡淡的安慰道:“那位——额——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的,这点你放心。”
有狐也悲戚的说道:“陈大人,我的好哥哥啊,我最亲的亲人都被那些暴民所杀,坞堡被占去二十多个。如果兵力不够,可以向武帝说明情况啊——总之,我可是等着哥哥做主啊。”
陈大人抹抹眼泪,“两家都是挺好的交情,结果何弟他——我一定会给大家做主的。”
大夫人皱着眉毛,这感情成追悼会了吗?然后她赶紧叫停,“行了,我们现在是多想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追忆往事。“
陈大人和有狐赶紧抹掉眼泪,转哭为笑,“那是,大夫人说的对极了。想办法才是主要的。”
大夫人想了想说道:“我是觉得,将船厂攻下来是主要的,因为他们是从船厂开始暴乱的,可以说是他们的重要地方。将船厂攻下来,他们一定会去救助船厂,此时再趁机攻打乌堡,他们一定是万万想不到的。”
又是刚才那个不知其名的富绅站起来,“我觉得我们先把田地要回来……”
陈大人微微笑道,依然安慰道:“唉——那事情不怎么着急。毕竟田地他们也要不了那么多,我发现他们打过之后,他们也没心思打理,要回来是很容易的。关键在于,怎么遏止这些暴民。”
有狐佩服得五体投地,赞道:“不愧是蒋府的姐姐啊。这样的高招都能想的出来,小弟万分佩服啊,以后要多靠姐姐帮忙才是啊。”
大夫人淡淡的笑道,虽然心中有一点点的怪异——这个有狐的亲戚关系很庞大。她说道:“我一个妇人其实不是很懂,主要是我那儿啊——权儿,带兵打仗,有些就跟我念叨。我不过是随便一说呵呵,不必介怀。”
陈大人若有所思,“确实这个主意不错,这些暴民绝对是想不到的。”然后笑道:“还是大夫人说的没错,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可是兵力不足怎么办?”大夫人问道,“这几次与那些贱民交战,损伤无数,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担心关在坞堡少爷和少夫人,这样的心情能理解,兵力部署,这个不是问题,武帝让我好好的查查这事,我一定会好好的查查的。”陈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拿出地方父母官应有的姿态,保护好当地的受灾群众——虽然,都是大富人家,钱堆积在一起也能压死个人,但好歹也是受灾群众吧。
“你说堂儿还有素儿啊,他们可真惨啊!”大夫人谈及此处,立马脸色悲沉,再也无法淡定。抹了抹眼泪,又疑惑的问道:“那陈大人,你查的怎么样?”
“很明显,就是东方未明这群暴民干的,我已经将他们这伙人的罪行统统呈与武帝。”陈大人果断的说道:“不铲除他们,这个官我就不做了!”
*
陈大人言出必行,不出几日——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官府来了好多人,向船厂去了——”
这一呼百应,大家也急匆匆的拿着家伙冲出门外。
而宛兰和蒋堂还在躺着,就被人架住,连扇好几个巴掌,啪啪作响。
“肯定是为了你们而来的,当初就应该把你们杀了就不会那么多麻烦了!”
这人还没睡到自然醒呢,就被人给活活扇巴掌给打醒了。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煎熬啊,美梦未完,就要以这种残酷的现状接受现实的彼岸。
蒋堂困乏着双眼,心中一片怒火,“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再说了,我好歹也是蒋府里的少爷,我让你们吃不了……”
宛兰也是半睡半醒,微微睁开眼,就看到蒋堂已经被五六个围在中间噼里啪啦暴打了一顿,她急忙叫道:“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打人了,打人是犯法的……”
“啪————”
脸上一记耳光扇过来,宛兰吃疼的歪下一边。站在前面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气鼓鼓的说道:“官府带兵前去船厂,估计是为你们而来!当初就应该把你们砍了。”
然后这个五大三粗的粗犷大叔就命令人将蒋堂和宛兰绑住,边拽边拉的往外走。
两人脑子里还跟浆糊似的,就被人打了,苦不堪言,然后跟着在后面,前面乌泱泱的一大群贫民,气势汹汹,手里拿着家伙——宛兰恍惚觉得,这是在拍港匪激战片吗?
到了船厂,前面已经红光一片,血流——不敢说成河,但起码倒地了几十具尸体。
那些贫民一见到官兵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拿着手里的家伙砸过去——这是积压了多久的怨恨啊!
宛兰和蒋堂也清醒了不少,在后面看着,虽然看不到激战的场面,但那船厂上的一个正在修理的楼船也拥挤着官兵和民众,时不时的看到有人或者尸体从两三层高度的船上掉下来,伴随着声声惨叫。
很快一个官兵头子站上来,大呼道:“都给我停下来————”
下面的人,无论是官兵还是平民都住了手,慢慢的收着手里的家伙或者兵器,不约而同看着踩上高台的那个官兵头子。
明王也从中站了出来,还受了点伤,他喘着气说道:“陈大人,你今天带人是要干嘛?一进到船厂就把这里驻守的弟兄统统抓住或者杀害。现在你想做什么——”
陈大人坏笑道:“东方未明——只要交出蒋府那两个人,我就放了你们——”
“原来是为了这两人而来,那么为何还大动干戈?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现在才想到要人,于情于理你觉得我们会交给你们吗?”明王喊道,藏着无穷无尽的愠怒。
而蒋堂和宛兰也被一干人带了上来,早就绑得紧紧的了。带上来之后,明王径直一把大刀横在蒋堂脖子前,上面的青铜光熠熠生辉,让人口水咽了咽,冷汗直冒。
“慢着慢着——”陈大人急切的喊道,“你们把人给放了,我们——就放你条生路吧。”
而大夫人和那些当地财主也来了。一见到此,大夫人突然脸色大变,急切的以泪呼喊,“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堂儿——素儿——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的娘……”几乎昏昏欲绝,偏偏爆发无穷的力量,如果不是一干人拉着,早过去拼命了。她在一干人的安慰下,终于慢慢安静了,手里拿着手绢一抽一抽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嘴里嗫嚅不清。
陈大人皱着眉头,“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赶紧将人还回来!”
明王依然无动于衷,“你以前的命令我们还会听,现在,谁还会听你的。”
“看来你们是想被杀头了,好好跟你们说不听,那就这样吧——”陈大人挥了挥手,后面的官兵正要冲过去。
“等一下!”明王喝止道,又用力提刀更贴近蒋堂脖子,“你不是要协商吗,那总得讲一点条件。”
陈大人笑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别以为自称个王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效命的只有武帝!”
“我的条件就很简单。”明王一一阐明:“一,你的官兵不准再骚扰城外的百姓,因为那些人,基本已经脱离你的管教。二,三年不收税。三,将你们这些地主土绅的土地统统收上来,平均分给百姓。”
条件一说,对面的陈大人,还有那二十几个地主土绅炸开了锅!不停的相互议论和指责,有哭丧的,有愤怒的,有欢喜的,有沉默的,人间百态纤毫毕现。
有狐直接指着明王,脱口就骂:“你算什么东西!你提的条件简直不可理喻!你们这群暴民就是想造反!你们占了我阿哥的坞堡,杀光了他全家,你们都是一群疯子,一群暴民!”
明王笑道,突然狰狞的指责:“你阿哥是不是叫何扒皮啊。不仅田多地多房子多,最大的爱好就是雇佣一堆的人帮他干事,还偏偏收粮收钱,然后再联合陈大人,再收人头税,然后平均分摊。给他干事的人都苦不堪言,不仅没有粮,得到的工钱大部分都上缴,饿死了一半的人。”
“你说什么,就会讲我阿哥的坏话。我阿哥那是为你们好,还给你们地方住,给你们吃,你们居然还杀了他全家!”有狐一边哭一边指责,痛苦欲绝,比死了爸妈还凄凉。
明王大声责骂道,气愤之极,“你好意思说,其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见过你,你居然跟何扒皮提出,将那些饿死的冻死的人,拔了他们的皮,挂起来晾晒,供你们玩赏,你们还邀请——对,你们这二十多个人,几乎都去过何扒皮的家里欣赏那些人皮!”
那二十多个人闹开了锅,纷纷责骂这些暴民,“你们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杀了这里有名的首富。”“看看几个人皮,又不是你的皮!与你何干!”“陈大人,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赶紧剿灭他们!”
宛兰看着这几十个人相互指指点点,大声责骂对方的不是,心里万分担忧,担心他们不仅谈判不成,还会造成流血牺牲。而且这样的局面,这样犀利的原因,只有她比较清楚,也只有她能阻止。
她急忙大声喊道:“你们都消停一会儿吧——”
两方人才从舌战中停息下来,不解其意的看着她。然后她清清嗓子,说道:“刚刚听到你们的指责,想必之前有很深的误会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各退一步比较好。各位,我觉得这样吧,官府停止对百姓用兵,这是肯定的了。而税收,确实应该要收,第一年免收,后面的税收更应该减轻。至于土地,全部没收地主土绅的也不大好,但起码要保证自己够吃的情况下,只收余粮就好。而船厂——确实应该双方共同管理。”
两方慢慢安静下来,而大夫人停止刚刚还哭哭啼啼,现在直接换了一副面具,手拿手帕翘着小拇指,大声指责道:“你胡说!船厂共同管理,说的好听!素儿,你是不是想借机掌管整个船厂啊!我告诉你,你别想,而且想都别想!”
而东方未明带的那些人,也倒戈一片,“就是就是,明明就是地主土绅,还硬要显得帮我们争取一样。你们不要再装好人!”
宛兰后退几步,心中惶恐不断扩大,看着双方不停的指责她。她突然感觉到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明明是好心,却被认为是装好心,这到底是怎么了?即使真诚的心,也要被认为是有利可图的,那这个世界真的是……
明王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讨论以前的没什么用,还是讲讲现在的。这两人可以还给你,但必须答应我刚才提出那三个条件。”
陈大人若有所思,说道:“第一年免收,这个难度很大啊,武帝到时怪罪,如何是好啊!是你们担当吗?还是我们这些官府担当啊?而且叫这些人只收余粮,似乎不够吧,土地是他们的,打得的粮食也应该归他们,我觉得,粮食交一半总行吧。”
有狐身上的肥油因为愤怒而一抖一抖的,径直冲上去,“陈大人你不能答应啊。抢占属于我们的田地,东方未明你嚣张个屁!你才应该——还我们的田地——还我阿哥的房子——你们这群暴民。”
那些暴民也万分愤怒,数十个人围着有狐噼里啪啦就招呼啦,中间的人叫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陈大人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真是太不像话了,还协商,协商无果就改打人了,暴民就是暴民,没什么可讲的。你们,快给我上!”然后后面官兵齐刷刷的亮出矛头,径直冲向前。
“跟我比人多,做梦!”陈大人最后哈哈笑道,“我已经递交你们种种罪状给武帝了,其后几日就有大兵过来——”
“你无耻!”明王恼羞成怒,一一用刀指着这些地主这些官兵,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个奇怪的光点引起宛兰的注意,微微抬头,瞧明白了许多,急忙大喊:“有弓箭——快点闪开——”
话音刚落,几个个飞速的箭朝着明王的脑勺飞射过去。
那种电石火光的瞬间,宛兰虽然被束缚着,但担心急切,径直扑在明王身上,两人即刻卧倒下去,而那些飞快的箭也瞬息即到,从头脑上空几个指头的距离一刷而过,犹如霹雳之电,两人还没倒地,箭已经插在地上了,箭尾犹如毒蛇的尾巴一般在微微扭动。
这算是——美人救英雄吗?
两人躺着地上——确切的说是宛兰压在明王身上,由于缓冲,两人的脸贴得只差几厘米。宛兰一下失了神。明王那错愕、彷徨、感激的脸色,像倒映在她眼眸的清水里,又像慢动作一般将每一种神色滞后得淋漓尽致。
“将这些人统统抓起来,负隅顽抗就地杀掉。活捉东方未明,确保蒋府那两人的安全。”一连发布了那么多的命令,那些官兵立马向这些人绞杀、碾压过来。
而明王也迅速爬起来,吩咐那些人赶紧将这两人拉走,如果逃跑了,“连说话的资本都没有。”而那些人也急忙将这两人转移。
回头看去,却见到明王带领那些贫民在跟那些官兵热血反抗,双方伤亡极其惨重,可以说进入胶着状态,这个船厂谁也没有得到,除了那横尸还述说着正在进行的惨烈战局……
*
回到坞堡,两人就被带到之前的黑屋关了起来。
“放我们出去——”蒋堂拍打着门,努力唤起远去的人的注意。
而那人也在几次呼唤之后,还真回来了,怒吼道:“你们这些臭地主的,就为了你们两个,我们死伤了多少弟兄!你们就等着明王回来发落吧!”
走了之后,还不忘威胁道:“你们死定了这回!”
听到这样的威胁,虽然不至于免疫得毫不在乎,但心里依然有些害怕。这是不是就是天生的阶级害怕呢,害怕人民造反,害怕自己的产业不保,更加害怕自己性命不保。
等到安静下来,静得只听到两人呼吸的时候,蒋堂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你刚才,为什么去救明王?而且还要说那些奇怪的话?”
这算是疑惑,还是质疑。宛兰不知其意,反问道:“那为什么不去救呢?至于那些话,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家流血牺牲罢了。”
蒋堂对其反应,放佛有些捉摸不透的样子,大为不解,“如果刚才明王真被箭射死了,那我们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嘛。而且明王一死,这群暴民就失去了首领,到时候可就更加好的掌控他们了。而且这个船厂也会要回来。”
宛兰略微的吃惊,这一番说辞让人叹为观止,且不说是否正确,但是其强大的分析和阴谋,其高度更是令人无法攀登。但很快又从惊讶转为一丝的悔恨,似乎自己当初那个美人救英雄,真不应该有,明王死了,那么她和蒋堂怎么还会被关起来,哪里还有什么事端。但最后还存着一丝恐惧,那就是对人性的泯灭,是否应该救助自己的敌人,这一点对于人,真的是想都不要想,当然是除之而后快,而单纯的人救人,已经泯灭。
“你在想什么啊当时?”蒋堂似乎略微不满,不停的抱怨道:“你当时怎么还跑过去撞倒明王,结果没有杀了明王,反而让我们又被关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性命难保。真不晓得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天重要关头就迷糊呢?”
宛兰悻悻的笑着,“是吗,没觉得啊,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王就这么殒命了。”
“啊?”蒋堂万分不相信,然后挪近了身子,“我的夫人啊,你就这么担忧这些暴民啊。你想想我们的船厂就是被他们给霸占的啊,我们还指望收回船厂,将大娘比下去咧。”
宛兰低着头,难为情的说道:“可是——可是明知有危险,如果不去救,我于心不安。”
“行了我的夫人,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对于这些暴民有太多的同情心的话,以后谁害来给我们上工啊。”蒋堂安慰道,“这事还是算了吧,以后可别那么傻,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好。”
最后两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肚子一阵饥饿感传来,向大脑提出抗议,两人还没说话,肚子就咕咕叫,琴瑟和鸣。
蒋堂正要大喊叫人——放佛成了是这个少爷的习惯一般,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门先开了,将他们从黑屋放了出去,继续做着他们伙夫的工作——或许是明王有恩必报吧。
第十七章 美好的设想,骨感的局限性
更新时间2014…5…5 17:26:36 字数:6506
从保卫船厂那一仗后,又过了一天了。蒋堂还在郁闷为什么宛兰要多此一举救下明王。现在就算想逃,仅凭两人也不一定能从这个坞堡出去——除非从那个密道。
在做晚饭的时候,那个叫大招的人——曾帮他们顺利逃脱的人,帮忙端菜。
蒋堂拉过一旁,小声的探问道:“趁现在赶紧说说那个密洞在哪里?”
大招惊讶道:“你们想出去?有点困难了。那个密洞——其实就在明王那……”
“赶快去端菜,别跟这些有钱人啰嗦!”一个大叔一把抓住大招,像提小鸡一般拉走了,还时不时的回头瞪了几眼。
蒋堂气得跺脚,“怎么就差一点点啊。在明王那?怎么找?”
宛兰偷笑道:“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既然是密道,当然是不能说的秘密了。”
到了半夜时分,宛兰正躺在蒋堂的怀里睡着,还在做着梦,这春眠没有觉醒,蚊子也没有处处咬,倒有——
“你们这些家伙,赶紧起来!明王吩咐你们做饭——”
蒋堂揉着惺忪睡眼,不耐烦的抱怨道:“明王?都去死吧。也不看看我是谁?堂堂少爷去做饭——做梦!”
宛兰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有凄惨的叫喊声给吵醒的。然后吓了一跳,急忙爬起来,不停粉拳拍打着这个人,“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个人也是五大三粗的,只不过心情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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