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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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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这事我只是帮堂儿稍微教训一下。再说了,如果今天素儿冲撞的是你,恐怕你也不会置之不理吧。我也算身为这当家的,如果连这样的小事情都不好管管,家还成个样子吗?”大夫人一脸正经的说道,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滋味在里面。
  蒋堂默默的走向那个夹手指的工具,似乎在掂量什么,捡了起来,可是刚碰到,又缩回了手,再下定决心捡起来,走了过来。不是去夹那可怜的少夫人的手指,而是狠狠的朝大夫人的脚下砸过去,砸出一个妙响。
  大夫人吓了一跳,退后一两步,红灵机灵的过去,扶住大夫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总有一天,堂儿,你会后悔的,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干不净自甘**!我劝你回去,自己好好审查问问,素儿还干过什么荒唐事!”大夫人依然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狠戾的歹意确犹如刀芒。
  “这里——不用你多管闲事。大娘,你自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蒋堂说道。这样的说道,并不只是动动嘴皮子,而是做了个标准的“请出去”的姿势。
  “不识好歹……”红灵蔑视了一番,小声的说道,扶着大夫人走了出去。
  而疾医也正好赶到,赶紧忙活开来,给宛兰的手指上药。而宛兰几乎疼的——头上的汗水几乎干了,半边脸上被头发覆盖,显得无比的凄凉。
  *
  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宛兰才觉得好一点。看着自己满是药水的手,不禁悲叹自己的手啊,一年来都没有好过,都已经被“上刑”了两次了,而且都在手上。
  蒋堂端来药水,轻轻的吹着,喂着她喝。他那种眼眸,写尽了柔情,因为他心疼着这个妻子,情到深处,到了眼睛,便有些泛着微微波光;但在这微微波光里面,夹杂着一些情感,可以体会的出,有一种疑惑,责怪,她今天的举动为何会招来大夫人的虐行;但波光之下,也涌动着,甚至掩盖了他的无奈,那是关于那个珍贵的手帕,还有那个远去的“情敌”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慢慢说吧。”宛兰含下药水,一五一十的解释,“那个手帕确实是那个谏大夫的,是他唯一赠与我的东西——我不想瞒着你——如此珍贵的东西,我确实好好收着,但偏偏被大娘收出来,要威胁我,让我做一件事情。”
  听到那谏大夫的事情,蒋堂确实低着头,不愿表现不甘的神色,但是一听到大夫人的事情,他抬起头,焦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个疯婆子这样对你?”
  “她要我做间谍。所谓间谍,就是探听别人的一举一动,然后通知大娘。这个别人,就是我们的娘!”宛兰正色道:“我不同意,她就以此威胁。我捡手帕的时候,大娘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我气不过,打了她还有红灵一巴掌。”
  蒋堂楞了,先是悲愤,再是愤怒,最后是拍手叫好!
  唉——宛兰躺在**上,思索着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犹如诗经《行露》里那个对骂的场景,“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一些列的反问之下,她跟大夫人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闹得家里大乱。
  突然觉得这样,好累……好累……
  

第四章 黑暗无边,与你并肩
更新时间2014…3…29 17:18:16  字数:9984

 当心累的时候,才会恐惧周遭的黑暗,这种恐惧不是担心黑暗本身,而是担心自己也会融入黑暗里,宛如染缸一般,一盆黑漆漆的墨水劈头盖脸的泼下来,在华丽的衣装也会变成黑兮兮的丧服。
  这个家,宛兰算是看到了极致,根本没有所谓的富丽堂皇,有的只是在好看外表下,里面的那一堆垃圾——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啊。当别有用心的时候,再极致的酷刑都会先于科学技术被发明出来。看看自己的手指,虽然消退了一些,但一想到三娘那笑言嘻嘻的给她套上夹手指的夹板的时候,宛兰是怎么样一种毛骨悚然,至今回想,依然一声寒毛直竖。
  说句题外话,如果真按专业术语来,这个夹手指的刑法叫做拶'zǎn'刑,唐朝最早有记载。明明是如此的晚,却偏偏被这个慈祥无害的三娘给捣鼓出来啊——还美其名曰叫做“试验品”,让宛兰在受刑法叫凄惨一点,好进行改良。
  睡在柔软的**榻上,吃着最好最顶级的药,享受着无与伦比的伺候和照顾。但是谁会想到在之前会是这样的一种酷刑——虽然连酷都不如——这个蒋府到底还有着什么呢?难怪老爷一吃完饭,就会去船厂或者盐场转悠,基本不太管家里的事情,因为每次管都是气急败坏。对于大夫人这般病态的嚣张跋扈,何人能管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夫人的十年前,居然会是名满南越的大善人大慈善家,温柔体贴,做尽善事,俨然一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如果不是老爷荒唐的攀炎附势,娶了南越最权势的人家吕家的女儿,也就是这个二夫人,大夫人也不会被抛弃,苦撑数年。到底是这个家害了她吧。
  看似庄严肃穆的蒋府,里面却有着深渊一般的黑,熏染了所有人的心灵上,将所有人融入到这黑暗里。黑暗无边,与众并肩——到底是老爷当年的荒唐造成的错,还是这个家利欲熏心造成的错,亦或是这个封建时代下造成的悲剧缩影。
  还没有深深思索这个人性哲理问题,有人来看她了。宛兰正要说谢谢关心呢,结果抬头一看,瞬间心凉了,“大娘,你来干什么?是带了什么酷刑让我再体验一番吗?”
  大夫人愣了一下,先是笑笑,算是赔罪吗?
  红灵进了屋,端来了熬好的药,一脸的歉意,“少夫人,那天——那天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弄脏了你重要的东西,怪我不懂事冲撞了少夫人。”
  大夫人在一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红灵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道歉话。红灵不止是说哦,眼泪不停大把大把的掉,俨然是止不住的流水一般,说道动情处,放下药,不停的——不停的自己扇自己巴掌,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冲撞少夫人——”红灵很有节奏的扇着自己的脸,泪水裹着脸上的红印子,装潢的晶莹剔透,像极了裹了水晶的苹果,娇嫩的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宛兰一脸严肃,实则看戏的心态,欣赏一部莎士比亚的四大喜剧一般,就差最后的哈哈大笑了。
  不知这喋喋不休还有这动感的巴掌声用了多久时间,估计跟伟大演说家的演讲词一般又臭又长,宛兰终于NG了这场大戏,“喂喂喂,你在打下去,你的脸就废了,就瘫痪了。大娘,你说说吧,你今天看望我,就是让我欣赏这样的场景吗?”
  大娘看了一眼红灵,她便立马停止,哆哆嗦嗦的站到一边角落,自顾自的抹着眼泪,体会被忽略的苍凉美。大夫人这才笑道:“素儿——那时真是对不住了,没有查清楚就随便责罚你。唉——也怪红灵这丫头,搜索的时候没有仔细,说话也没有讲明白,让人产生误会,因此特地带过来,给你道歉。这事你爹啊——也说了我很久,让我明白家庭和睦的重要。”
  宛兰低着头,看着手上那悲催的手指,“这么说,我那个夹手指的刑法,就这么白挨咯——可怜的红灵啊,你就这么成了这个事件的替罪羊了,成了千夫所指的临时工了?”
  “所以我们呐过来,给你带上亲手熬制的药,了表歉意。”大夫人一脸讪笑——如果有放大镜的话,这种讪笑底下,依然有着桀骜不驯的存在。
  宛兰本想安安静静几天,既然人都上门道歉了,那就一切从简吧。“要不这样吧,你们拿那个夹手指的东西,也夹成我这样子的吧。然后一切就万事大吉,什么都好商量了。”
  大夫人愣了下,苦笑道:“本来就是我们的错,即使要挽回都觉得晚了。”然后对着红灵使了使眼色,红灵立马会意,从背后拿出那个夹手指的——看来是有备而来。
  大夫人一边喂着药,坏笑道:“要不素儿来拉一下那个绳子?不过呢,在此之前,我还有个事情请你帮帮忙?”
  宛兰一听,愣了下,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上下打量了下这大夫人——一脸笑如春风,如果不是眼神里的凶意,歹意,恶意,早就被欺骗了。“我都被你们整成这样了,大娘,你可有点良心啊。关于监视我娘的事,我才不干咧。除了这件事情,你能换点其他的事情,等我手好了,给我们敬爱的长辈做点早餐还是不错的。”
  大夫人笑道,笑得如春暖花开的四季,让人骨头软酥酥的,“我要说的……”
  门口进来两人,正是老爷和二夫人,他们一进来便着急的关系这个可怜的少夫人。
  老爷见到大夫人,便脸色不大好了,“你又来干什么?难道还觉得事情不够多吗?”
  站在一旁的红灵哭哭啼啼着,加大了点分贝,吸引了老爷和二夫人的注意。二夫人心疼的说道:“你这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红啊?”
  “我们……我们过来看看少夫人……只是少夫人心情不好,依然对我们的事情耿耿于怀……”红灵抹着眼泪,娇嫩的说着话,外加那滴溜溜转的眼神,更是让人心疼啊。“老爷——夫人——我不能怪少夫人——少夫人心情不好,让我自己掌嘴,打了几十下依然不能让少夫人气消……少夫人还让我自己拿出那夹手指的,说是让我感受下……”
  “素儿,你——”二夫人脸色一变,原本慈祥之色,就变成了一副苦涩的样子,开始喋喋不休的训开了,“既然都伤成这样了,为何还要这样去惩罚别人呢?虽然红灵是个下人,但是这般体罚下人,也是不对的啊。虽然我们这些做主子的,但是整日出事了就责罚下人,那以后传出去也总归是名声不好的啊。况且你现在受伤了,就应该好好歇歇,恢复身子,这样带着愤意对身心不好啊……”
  宛兰错愕不已,看着大夫人——她一脸无辜,看着红灵——掩面抹泪。宛兰突然有一种很悲情的感觉——敢情闹了半天,自己最后成了千夫所指的临时工了?
  老爷反问道:“是真的吗?你真的加倍体罚了红灵丫头了?唉——怎么都变成跟她那样了?”说道这句话,他下意识的看着大夫人,心里一定极度郁闷这几个疯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夫人立马好心劝慰道:“妹妹啊,别怪素儿了,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弄清楚就责罚了素儿。素儿心情不好,让红灵自掌耳光,让她尝尝夹手指的感觉。这些都不必责怪素儿了,等到哪天心情好了,再好好的跟红灵丫头啊表示下歉意就行啦。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没有……”宛兰突然产生百口莫辩的感觉——折腾了半天,到头来临时来了这一出,还被大夫人反将一军了。红灵这丫头啊,鬼精得很,看似临时工,其实比正式工还要正式啊,说出的话,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所有的过错往宛兰身上一扔,大夫人再来半推半就,还要宛兰给红灵道歉,降了多少等级的身份啊!
  老爷最先出去,完全两袖清风管不住这里所有人,临走之前无奈、气愤丢下一句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盐场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老爷走了,就剩下这一窝子女人了,嬉笑怒骂什么都有,应付都应付不来,比话剧还要人生百态啊。
  终于是闹到中午了,她们才相互劝着离去,美其名曰“让素儿好生休息——”宛兰见她们都离去了,终于喘了一口气,呼出一口恶气,无奈之气,悲愤之气。
  这个小小的**边,简直就是表演一场安排好的话剧一般,各种矛盾此起彼伏,画尽了所有人的百态——老爷的置之不理、心烦郁闷,大夫人的关怀倍加、实则借刀羞辱,二夫人的喋喋不休、不分缘由,红灵的愿打愿挨、机智险恶,可怜的宛兰,悲情的成了最后的收场人。
  *
  这些天,算是难为蒋堂给宛兰喂药,还有给她手上涂药,算是极好的丈夫了。宛兰也感恩在心里。
  之所以说是感恩,其实也源于对这个感情的模糊化,她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意了——两种缘分,单单看上去,确实挺美好的,但偏偏就差在时间上,如果她先遇到的是蒋堂,说不定就真爱上他了。可惜偏偏是千亿这个迂腐的老实人出现最早,当干柴碰上烈火,正要摩擦的时候,却匆匆的退出了。
  宛兰瞬间感慨——这到底是什么烂设定啊,能不能不要这样的坑爹啊,说好的会有完美结局的啊喂。
  “素儿——你在想什么呢?”蒋堂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在发呆了,药都送到嘴边了都不舍得张开一下。
  “我在想——在想什么时候回家一趟,突然有点想我爹娘了。”宛兰找了个理由,就这般应付道:“算起来应该有一年没有回去了啊,怪想我爹娘还有姐姐咯。”
  “等你手好了,就回去吧。”蒋堂放下药碗,温柔的说道,但看得出来,那喉结一动一动的,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估计再过三四天就差不多好了。”宛兰靠在**榻上,郁闷着,“这个可恶的大娘啊,有时候可恶起来就真是六亲不认啊!”
  “所以我才想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蒋堂突然严肃莫名,似乎是下了决心,“爹似乎对这家里的事情已经不太关心了,因为心烦,所以基本白天是见不到爹在家里坐坐。而大夫人也是个极其闲暇的人,所以经常祸事一堆。不如——”
  宛兰笑了笑,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果然是个爷们儿,这样就对了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干脆收了大娘,然后让你当家作主是吧?”
  “这么厉害。”蒋堂故作吃惊,坚定道:“总不能让这个人在没事找事做吧。既然爹不管不顾,那么就由我来主持这个家吧,反正以后也是我的,大娘迟早是要将家交予我的。”
  “喂喂喂,别说的那么坚定,别忘了还有大哥。”宛兰一想起蒋权,如果他真下起狠手,恐怕这里所有人都不够他杀。
  “大哥经常在外打仗,对家的事何时上心,况且,他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吧。不然大娘早就交给他打理了,她何必天天拽着不放。”蒋堂的脸上写满了毅力,痛定思痛,想起以前遭遇大夫人种种迫害,沉默的人也会选择反抗爆发,“总之,我决定,好好的跟大娘反抗,将这个家的家权夺下来。”
  “那爹呢?”宛兰反问一句,“你不怕他不同意吗?”
  “他哪里会不同意,还会举双手赞成!你应该知道爹和大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只是最近没有爆发,如果大娘再弄出一点大事,估计就要扫地出门了。”蒋堂笑道:“所以我就想,趁早夺下这个家的权力。”
  “果然是个爷们儿该干的事情。”宛兰微微一笑,看着手上的手指,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很期待大娘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啊。啊——咱们的和谐社会啊——”想到此处,不禁高唱赞歌。
  *
  说好要回娘家的,二夫人本是不愿意,“你的手啊,还没有全好呢,还是多休息几日也无妨。如果你真要去,记得不要下水,也不要干粗活,不然手再受伤可就很难好啦……”
  光是关于保护手的措施,二夫人又是提醒,又是威胁,又是劝阻,又是叫她宽心,喋喋不休的唠嗑,讲了估计半个小时了吧——如果有时钟的话,也许还讲了四十多分呢。
  “行了娘,我会注意的。”宛兰已经被教育了好长一段时间,耳朵已经开始抗议了,赶紧让这絮絮叨叨的二夫人闭嘴。
  临到大门前,蒋堂从后面跟了上来,问道:“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吗?”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见到一个堂堂少爷什么的出现在贫苦人家,感觉有点违和了。”宛兰想了想,乐道:“反正这段时间你不是没事情做嘛,你去看看大娘最近玩什么幺蛾子吧。说不定还能整蛊一下她。”
  离开了蒋府,宛兰回头看去——高高的大门,富丽堂皇的家,庄严肃立的大户人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让人害怕里面的昏黑与祸害,放佛里面传出一丝丝的绝望和挣扎之凄厉声。
  即使出去了,可是心也依然带着里面堂皇的黑暗——黑暗无边,与你并肩。
  一路往东走,一大片田野便浮现在面前,说起这边田野,还是曾经她跟千亿在策马奔腾的时候的场景呢。那时两人惹怒了蒋权,遭到“追杀”——发狂的蒋权确实能做的出来。人生就是一个奇怪的机遇,明明还是蒋权的追杀之人,转眼就做了亲戚成了他弟妹。
  回首往昔,不过一个梦非梦,醒来之后,熟悉的人都已离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回到家里已经是上午了,又回到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一开始穿越来到的,就是这个犄角小农村。一年了,也依然不见什么大变化,但是那算是熟悉的人,老了些。
  “爹——娘——”宛兰只是到了那木房子,就开始兴奋的喊道,走上楼梯,推开门,兴奋的说道:“我回来了——”
  爹娘愣了下,看着这个女儿回家省亲,万分高兴。除了高兴,其实——
  “爹、娘,我想问下,我们家来客人了吗?这三个大叔是——”宛兰看着屋里还坐着三个人,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是那衣服料子,绝对是极其富贵的丝绸。
  那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我们是从长安一路逃回来的。我们说出身份,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宛兰愣了下,“那你们是——”
  “我们是南越的中尉、御史还有内史。”那人苦涩的笑笑,“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信我们会落魄道这般田地。逃命至此,幸得这家人发现,不然恐怕体力不支,还没有见到武帝,就累死在这里了。”
  宛兰大吃一惊,如同白天见到鬼一般,她捂着嘴,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不是有信传来,说你们——你们已经被高后赐予毒酒,已经身死异乡了吗?你们——怎么还活着?你们是人还是鬼啊?”
  娘给各位倒了些粗茶,招待一下。
  而爹拉过宛兰到一边,眼睛微微斜视那些人,小声商量道:“素儿啊——这三个人,是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碰到的,倒在河的对岸,我赶紧救人要紧,把他们带了回来。如他们所说,真是那三位重臣的话,那此事非同小可啊。不过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宛兰心里依然直打鼓,因为这件事,起因都是她提的馊主意,半年多前,为了能让千亿从四会县回来,她居然胆大的跟武帝打赌关于解决闭关市问题,赢了的话就召回千亿,输了的话就陪蒋府的船厂(都是被逼的)。她的建议就是派遣这三个重臣去求和,武帝答应了,全城百姓都来给这三个大臣送行啊。哪晓得一个信件回报,说他们身死异乡,武帝气愤之极,将蒋府几人拉到高台要斩首。如今现在,这些大臣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虽然一路艰辛,那当初说他们被赐予毒酒的消息,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害的蒋府几人差点就身死武帝剑下。
  “素儿——你有听到爹说的吗?”爹小声又焦急,心里存满了疑惑:“不是有消息称他们已经死在了长安吗?怎么现在——活得好好的啊?”
  “啊——哦,我也不知道。”宛兰摇摇头,然后走过去,询问那三人,“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啊?从长安到这里很远呐。”
  “这说来话长啊——”其中一个哀叹道:“我们被武帝派遣至长安,路程就花了近乎三个月。到了长安,高后一听我们是来求和的,刚开始还言笑有加,结果第二天我们统统都被关了禁闭,不准走出长安城。我们知道这高后心狠手辣,迟早会让我们丧命于长安,想到还没完成武帝的使命就——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高后一日询问我们,武帝的祖庙在哪,想去祭祀,顺便谈谈关于闭关的问题。我们不知其故,就如实相告。”另一人突然暴怒说道,气得浑身发抖,“结果到了武帝的祖庙,高后直接下令,挖了武帝的祖坟,拆了这里的祖庙啊!我们苦苦哀求都没用啊,甚至武力相威胁,但当时高后将士颇多,无法抗衡,反而被俘。我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武帝的祖坟被挖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啊!”
  谈及此处,三人更是掩泪长涕,悲愤欲绝啊。
  宛兰也陷入深深的震撼,心里也产生了共鸣。毕竟家里有个蛮狠的老妖婆,也能想象得到吕后的狠戾会是多么的恐怖,连挖人祖坟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可谓人神共愤啊!这也不怪南越会反抗汉室,纯粹是吕后咎由自取。
  “那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啊。”爹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重要的大臣吧,骨子里的奴性显现无遗。
  “也不知道算不算上的幸运,一个士兵在半夜的时候,瞧瞧把我们放走,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往东,沿着河流,靠着为数不多的钱,一路磕磕碰碰,最后躲在大船里,从海上回到了这里……”谈起回来的沧桑,三个大男人抹着眼泪,长吁短叹。如果能用书本来写,估计可以媲美西游记了。
  既然事态紧急,宛兰便答应送这些大臣去面见武帝。临走的时候,宛兰巡视了下这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当初曾住过的房间,询问道:“我姐姐——她在哪?”
  “你姐姐——已经嫁人了——”娘说道。
  本是欢天喜地的事情,可是宛兰仍然觉得娘话里有话,不然那个眼神,为什么故意避开,隐藏着闪耀的光辉——或许是泪水。
  想到姐姐苏玉的事情,宛兰不禁愤恨,明明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到这种爱情抉择的时候却犯糊涂了。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屈从爹娘,被迫嫁到一个有钱人家,似乎脾气不好。宛兰算是尝到了被逼无奈的苦楚,姐姐还要再走这样的路子,明显是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娘还是忍不住的说了,抹着眼泪,“你姐姐——过的很不好——经常被她夫君——打骂……我曾见过,你姐姐满身是淤青的回来……”
  宛兰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脑中一片空白。回想起跟姐姐的一点一滴,在这个孤独的时代,至少还有姐姐来疼她爱她。在婚前两次的离家出走,都是姐姐的鼓励,让她好好的追求自己的人生。明明是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啊,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要来个“作揖主义”,完完全全的屈服于女人的三从四德,被迫嫁个一个完全不知何方人士的有钱人家,闹了个全身淤青回家。
  姐姐,你真糊涂!
  如果不是要送那三个大臣去面见武帝,宛兰说不定早杀到那个所谓的有钱人家,狠狠的扇那家人几巴掌,给姐姐讨回公道。
  一路上,虽然与这三位大臣相伴,时不时说点话,但宛兰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姐姐,她实在无法想象全身淤青的姐姐,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悲情啊。糊涂的决定,导致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走上了悲情糊涂路。
  进宫之后,经过一系列的上报,终于是见到了武帝。而武帝一见到这三个大臣,更是惊讶得无法合嘴巴。
  将一番来龙去脉说与武帝听,武帝一一的握着三位大臣的手,十分的沉重,十分的欣慰,压抑了很久的心,只用了几个字,“回来就好!”
  四字重于泰山啊!
  宛兰胆战心惊的问道:“那——当初那封信件,武帝应该有保存的吧。就是那个写了他们被高后赐予毒酒的信件。”
  “我们没有写这样的信件啊?”一位大臣说道,万分的惊讶,“我们在逃离之后为了尽早告诉,写的是我们已经顺利逃脱禁闭,勿为担心啊。”
  武帝命人拿来那个信件,而宛兰心里七上八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呢?当竹简被人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那些大臣看了看,说道:“我们没有写这样的事情啊,关于被高后赐死根本就没有啊。前面的字是我们刻的没错,但是后面赐死的事情,就不是我们写的了。”
  武帝也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是谁篡改了这个竹简呢?”
  不过既然那些大臣回来了,武帝万分高兴,摆了桌接风宴——可谓所有百官都来参与啊。由于宛兰将大臣带回来,这事是有功劳的,武帝自然没有那么小气,还是很大方,直接划拨沿海两块地皮给蒋府。
  只是关于那个篡改的竹简,到底是谁的无聊之作呢?到底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半年前由于这事,蒋府差点就要满门抄斩,彻底关上大门!到底是谁要如此呢?
  一股黑漆漆的阴寒,爬上她的心头,甚至蒋府里所有的心头,放佛利刃悬在脖子上,只差一个手势,所有人都会脑袋落地。真的是,黑暗无边,与众并肩。
  *
  在蒋府的一两天里,宛兰百思不得其解,跟蒋堂说了此事,也讨论了很多情形,但都不知其故——那个竹简为何要篡改呢?
  直到一个晚上,宛兰做来夜宵,给各个长辈送去,只差大夫人那里了——虽然宛兰是故意最后送的,夜宵凉了不好吃,反正吃的是大夫人又不是自己。
  进到大夫人房间,却不见她人——管她呢,爱上哪上哪,夜宵爱吃不吃。
  宛兰回到那厨房,正要做一碗给蒋堂,却无意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从窗户望去,在不远处的井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宛兰偷偷溜过去,靠在厨房墙边,偷偷的、万分谨慎的探出头来,压制心中的狂突,勉强辨识——那是大夫人和三娘——大晚上的来这里,鬼鬼祟祟,定然没好事做。
  “夫人,你要我改的东西都弄好了。”三娘说话疲惫,“改竹简可是精细活啊,累得紧!”
  大夫人拿着什么东西看了看,“不错,还行。这段时间从老爷那里拿了点钱接济下长沙国的一个朋友,数额颇大,怕老爷发现,就在这账本上改改金额,尽量调得好看点。难为你了三娘。”
  “不算什么难事情。这些账务事情以前不是你来管理的吗?怎么这一个月来,老爷次次都让二夫人管理呢?故意的吧?”三娘小心的问道:“那长沙国的朋友,该不会是你的……”
  “看在你刻了半个时辰的份上,呵呵,就告诉你吧,那个长沙国的朋友是我以前的相好,他如今有点苦难了,总得帮帮不是。况且,那时认识他,也是我寂寞的时候……”说得挺小声的,大夫人立马改口:“至于那账务,老爷是不满意我的行为咯,所以就让二妹打理。算了算了,我也累了,也是时候让二妹出点风头了。”
  “话说你这让得太严重了,如果老爷发现了上面的纰漏,势必会让二夫人——说句不好听的,恐怕打死都有可能啊——”三娘担心的说道。
  “所以才叫出风头啊,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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