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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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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大夫人算是恶事做尽,锒铛入狱了。这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事情了。
  *
  不知怎么形容了,犹如大话西游里,孙悟空感叹“没有唐僧的日子,整个世界,清净了——”如此用到蒋府,没有大夫人,整个坏境干净了——
  没有了矛盾,也就没有了硝烟,更加没有了每天的头疼烦心事。
  这也为什么每天,蒋堂会神采奕奕,喜笑颜开,放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而二夫人昏迷了两天,也苏醒过来,说着背部疼的厉害。蒋堂赶快找些药,给二夫人上,并且通知了大家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二夫人虚弱不堪的说道。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的说清了事情原委,二夫人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大相信自己会遭遇这样的横祸,“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大姐拿刀伤害了……”
  “确实很凶险啊,没想到大娘她心狠手辣,想将你杀害。幸好娘亲大人洪福,不至于被这等小人图害了性命。”蒋堂既是悲情的感慨当时的恐怖景象,也是庆幸二夫人能活下来。
  只是蒋权听到这样的话,不高兴了,在蒋堂背后瞪了他几眼。蒋堂瞬间感动背后的气势如虹,头上的汗珠直冒。
  “既然我没有事情,那大姐她……”二夫人虚弱无比却依然劝道:“没必要对她这样啊……”
  “娘啊,你太心软了,所以大娘她才处处针对你。”蒋堂愤恨的说道,但说的同时又注意措辞,不遭大哥的记恨。
  “别再我面前提到她,听到她我就烦——”老爷气鼓鼓的说道。
  “可是……她毕竟……”二夫人着急的想起来,却办不到。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老爷怒道:“这样的女人留了何用啊——还不如不留咧。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堪比蛇蝎,动起手来真是没有一点的头脑,还万分的狠戾。如此决绝的女人,我还不如丢她进大牢——哦不,我趁早休了她更加快——”
  “爹,你这是何必。”蒋权愣了下,问了句。
  宛兰无意听到几声微微的笑语,就猜到一定是蒋堂了,细细看去,果不其然,笑得只差放出声来了。如果被蒋权注意到了,估计夫君的牙齿也没有了。
  “休了她算是轻的了。我真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是这般的狠毒啊。这一路上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掰着指头数了数,“先是在苍梧国发丧对姑姑家人不敬,大吵大闹;接下来就是无缘无故偷盗我们送给夜郎国的物资,害我们担心得睡觉都不安心;最后还拿刀想杀害你,幸好没闹出人命。天啊——这一路上,只不过外出三个月吧,就闹出三件大事,真是没有一天是省心的。”
  二夫人摇摇头,流着泪,不知是伤心,还是背部疼痛,“可是,真的没有必要……真的对待大姐啊……”
  “你呀,就如权儿所说,心肠很好,又很软,做什么事都最先考虑别人而不是自己。”老爷安慰道:“总之你还是安心养伤,她那破事,自有官府解决,该关居室的就关,该流放到哪里做苦力那就去做。”
  二夫人依然摇摇头,哀求道:“要不,老爷你去和这里的县长说说,争取宽大处理……”
  “行了,你就别老是提这个坏女人说话了,你的伤都还是白天所赐,你居然傻到替她求情。”老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安心养伤,什么都别管了。”
  二夫人还想哀求,就这样把大家劝阻,喝下药汤,安心的躺着。在此之后,二夫人成了重点照看对象,几乎寸步不离。
  *
  大夫人已经被关了四天了,日子真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蒋权还会偶尔到大夫人转转,不知在想什么。明明也是个矛盾的人啊,既恨她母亲害死采薇拆散鸳鸯,又无不关系母亲在监狱的情况。
  只是大夫人被送进监狱的情况,真的就是眼睛所看到的那样吗?即使是蒋权也被蒙蔽了。但是宛兰深信不疑这其中的蹊跷,偶尔晚上睡觉依然还想着这件事。
  按理说大夫人即使正要害人,而且最后害的人是二夫人,那为何不是在二夫人的房间呢?大夫人会有这等子力气将二夫人迷昏再搬到采霞房间吗?显然有些多此一举。
  或许是想嫁祸给采霞吗?又显得很怪异,尽管这两人的矛盾几乎是达到必须将对方之子于死地的地步,但是二夫人做了垫背,要嫁祸给采霞,这其中感觉不合理啊。大夫人什么人,行事狠戾,有时从不考虑后果,以她的个性,绝对直接杀了采霞更加便捷。
  还有那三娘吧,为何大夫人被抓的时候,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老刁奴,什么“你干的好事,你什么人呐这是。我真是瞎了眼睛了……”这些话为何是对三娘说的,她们之间的主仆关系不是很融洽吗?
  莫非这次的刺杀,三娘进行了出谋划策?
  宛兰翻了个身,左右都睡不着。看着这夜色,也如这事情一样捉摸不透了。
  大夫人被关押的第五天,宛兰做好一碗粥,给二夫人送去。“娘,这是我做的早餐,看和你胃口不?”
  二夫人笑道:“素儿做的东西,绝对合胃口。我啊,最喜欢素儿做的东西了。”
  在宛兰的贴心搀扶下,二夫人坐正了身子。然后宛兰一口一口的吹冷,慢慢的喂着,而二夫人也笑着接受着。好一个温馨的婆媳场面啊。
  “娘,我想问下,你怎么会——会出现在采霞的房间里呢?”宛兰疑惑的试探道。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娘亲,如果不是知道了这娘亲的内幕,宛兰一定心疼不已了。只是现在,再也不要相信眼睛见到的。
  “我……我不知道……”二夫人虚弱无力,孱弱的说道。
  宛兰先是心疼不已,看着这个遭罪的娘啊,心里不停的自责自己是不是多疑了,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这样慈祥的娘啊。
  “那时候……我真是,真是觉得头晕,醒来就是两天前了,背疼的紧。后来你们告诉我,是你们大娘,拿刀……”说道这里,二夫人流着泪水,摇着头,吃力的擦着泪水,“我哪里相信……大姐那么好,怎么会如此的呢……我不相信……”
  “好了娘,你别这样了……都是素儿的错,惹娘伤心了。”宛兰自责不已,心里充满了内疚——这样的好婆婆上哪找啊,无论什么事情,都先想着别人,从不想着自己如何的悲惨。
  “权儿——你来了——”二夫人说道。
  宛兰回头看去,正是蒋权刚好经过门边,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不过听到二夫人这般叫道,蒋权走近门来。先是说道:“对不起。”
  这是第二还是第三次听到他说道对不起了吧。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听到这么多次,可想而知蒋权心里是多么的内疚,不论是对于女朋友采薇还是大夫人。感情流露最后,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字,却是最动听的箴言。
  “不怪你啊……”二夫人勉强挤出个微笑:“我也不相信大姐是这样的人啊……这些时间我也劝着老爷,让他跟县长说说……好让大姐早日出来……”
  宛兰心头一热,一股暖流立马涌上心间,就像春江之水流过寒冰,以往的歧义还有隔阂都能绒花一样。这个慈祥的二夫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婆婆啊,值得宛兰好好照顾——宛兰是这样的发誓的。
  二夫人坐正着身子,就被蒋权急忙的搀扶着。二夫人摆摆手,笑道:“我哪有这般较弱啊……咳咳咳——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对了,要不你把县长找来,跟爹好好的说说,我也极力的帮你……”
  “谢谢关心。”蒋权勉勉强强的笑道——
  蒋权他会笑,宛兰睁大着眼睛——真的,蒋权只是将嘴稍稍的上扬一个弧度,却让人莫名的感动。人世间最难求的,就是看到这个冰山般性子的他,笑了!
  *
  二夫人带着伤,但心疼她大姐在大牢禁不住那般的苦难,执意让蒋权去请县长过来。到了晚上,县长被蒋权请过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老爷呵斥道:“你想将你娘放出来,简直就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事,蒋老爷如此生气啊?”县长笑呵呵的走进来。
  老爷虽然虎着脸,但也不好当着外人发作,吩咐蒋权去准备茶水。
  蒋权经过二夫人的房间,宛兰正伺候二夫人吃着晚饭。“权儿——”被二夫人叫住了,他便进来询问情况。
  “县长……叫来了吗?”二夫人念念不忘的说道,眼睛中闪着柔情。
  “叫来了。”蒋权点点头,之后惊讶道:“二娘,你这是要干么事情,我帮你做就行。”
  二夫人哆嗦着身子,慢慢的将脚挪下**铺,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这个孱弱的她近乎满头大汗的。宛兰和蒋权赶快搀扶着,生怕她出事。
  “咳咳咳——我没那么较弱……不用那么紧张……”二夫人悻悻的笑着,“都不用那么紧张啊……”
  “赶快披上衣服吧娘,这天冷。”宛兰急忙找来衣服,给二夫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有什么事,我跟大哥办就行了。”
  “唉——这事情啊,还是我去和老爷爷说说,尽量让大姐早日出来吧。大姐身子娇贵,怎么会禁得住牢里的日子呢……”二夫人笑笑道,让人感受道温暖。
  “真的——谢谢了——”蒋权淡淡的说道,虽然声音小了点,但其中的哽咽更是让人动容啊。蒋权,也并不是那般不近人情。
  二夫人咳嗽了几声,无论他们怎么劝,二夫人执意要去和老爷爷说说情。他们没一点办法,搀扶着二夫人慢慢的走到老爷那里。
  宛兰看着这憔悴的二夫人,心里的暖流可并非一点半点啊,只是——想到那晚上的半夜密谈,这二夫人到底是真的慈祥,还是披着画皮的恶魔……完全混乱了啊!只是一想到二夫人为了大夫人的事情,亲自下**去哀求老爷,这样的感情可不是装的。
  想到此,宛兰心里,充满了暖呼呼的流水,不禁热泪夺眶。
  “老爷——”二夫人走进了房间。
  “你们!”老爷惊呼道:“你们不好好的看护,让她下**干什么啊?”
  “老爷,我是替权儿求情……”二夫人孱弱的说道:“再怎么说,她是我大姐,也是权儿的娘亲啊。老爷,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呢……”
  “哪里绝情了我!”老爷背过脸,冷哼道:“弄出这等事情,按照法规,进居室关着算轻了。”
  县长大人也劝道:“别这么激动嘛。这家务事,清官也难断啊,况且并没有严重到杀人这个地步。“
  “就是就是……老爷,没有那么严重,你看你我不是……咳咳咳——还好好的——”二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我没有事情的。大姐被关进去了好些天了,只怕她受不住啊。”
  “你啊,就是心太软了,处处的都为他人着想,从来不为自己好好考虑啊。”老爷对于这样的夫人,不知是报以欣赏的眼光,还是抱着无奈的叹息。
  “娘,我到处在你,原来你在这里啊——”蒋堂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二夫人苦笑了一声,“唉——还不是为了你大娘的事情啊……”
  蒋堂上下打量着憔悴不已的娘亲,摇摇头,“娘,你这是何……”话还没说完,余光瞥到一旁的大哥蒋权,赶紧掐住后半段,免得出事。
  “你们先搀扶她进去吧。”老爷算是妥协了,“我跟县长说说吧。”
  三人搀扶着这虚弱的二夫人,这短短的走廊,二夫人一直咳嗽着,似乎着了凉。
  “谢谢——”蒋权淡淡的说了声,便离去了。
  而宛兰还有蒋堂算是惊呆了,很少听到蒋权会去谢谢人家,须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说出谢谢两字,只有感情下到最深方能从他嘴里冒出。如今能洗耳恭听,真是天方夜谭了啊。
  见蒋权一走,蒋堂便不由来的松了一口气,放佛刚才一直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宛兰扑哧一笑,“瞧你那样,还担心大哥会吃了你不成?”
  “比吃了我还强。”蒋堂没好气的说道:“娘,你还真傻啊。为何要替那个坏女人求情啊……”
  “不许胡说,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二夫人生气的呵斥道,结果引发伤口疼痛,脸疼的变了形。吓得二人赶快让二夫人好好的躺下来,稍微的舒服一些。
  二夫人叹道:“大姐落入大牢也不好受啊,我们呐——别光想着自己,也要想想别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与他人和谐相处,别人才不会难为咱们啦……堂儿,你要记着了,不要随随便便的侮辱别人,也不要马上——咳咳咳——不要轻易的与别人断绝关系,尤其是对咱们不好的人——咳咳咳——”
  “娘,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蒋堂说道——典型的敷衍道:“娘,你好好的歇息吧。”
  宛兰点点头,“娘,你就别唠叨了,现在你也得清静了。”
  “这药熬好了——”三娘走进来,端着药。将药放好,拿出衣服,对这两人笑道:“我帮夫人换衣服,你们回去吧。夫人需要清静的。”
  “晚安,我们明天再来。”两人离开了房间,回访歇息了。
  三娘将门关好,利索且体贴的给二夫人换上衣服,万分的娴熟,果然不愧是这里从事近十年的老忠仆了。但是,万事都有个但是,如果还有兴趣接着看她们换衣服等过程,其中的谈话内容更是让人拍手称绝,让人掩泪长哭了。
  可惜门是关着的,一切不相关人等没有出现,有谁会知道呢?
  且说老爷和县长那般,正在展开热烈的讨论,到底要不要将大夫人放出来,老爷已经算是绝情了,“这种坏女人,做一辈子的居室,关一辈子的牢都是值得的!县长,你就照我说的办,好好的关她个几年甚至十几年,我每年会给你费用算是酬劳的。”
  “这……”县长略微犯难的说道:“蒋老爷,这你可想好了哦,毕竟在怎么说,她都是你夫人。居室的情况你也知道,夫人消受不起……”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个女人给我添了多少乱子啊,这点苦都受不了,那就死在里面吧!”老爷站起身,十分果断的说道。一板一眼,情绪上绝不掺假!见蒋权正好经过——或许是偷听也说不定,老爷喊道:“权儿,县长是你请来的,那就劳烦你送回去吧,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蒋权苦涩着脸,在老爷面前踌躇了一会儿。只是老爷一直背对着他,阴沉桀骜,无容置疑的冷漠,蒋权还是无奈的对县长说:“请吧。”
  送到客栈门口,县长就此告辞了。蒋权一下子就得似乎空落落的,似乎想将她母亲救出来,希望也破灭了。抬头看去,老爷的房间还亮着油灯,映射的斑驳背影,显得深邃和寂寥,那种高处不胜寒的苍凉,放佛能看清老爷此时此刻的内心一般,只是一瞬间,房里的灯暗下去。
  蒋权无奈的摇摇头,下意识的看着采薇的那个房间,那个曾经的挚爱,如今却也烟消云散,只有一个房间还能象征性的表示出她留在尘世的证据。想于此,蒋权又不禁欣慰,至少能给采薇一个交代了——害她的大夫人终于锒铛入狱了。
  蒋权踏上楼梯,苦涩的笑了笑,消逝于长廊里的黑暗中。看不清他是惋惜还是欣喜。一身纠结于矛盾当中,也与这矛盾的黑暗通行一生。
  蒋权经过二夫人的房间,正要表达谢意,此时里面正说着话,正要敲门——
  “二夫人,你的伤势好点了吗。我没有弄疼你吧。”这显然是三娘的声音。
  “没什么啦,我好好着呢?”二夫人的声音传出来。
  这本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蒋权正想要走,可是——
  “只是我想问问你,我怎么会被大姐弄伤了呢?当初计划可不是这样啊。”二夫人似乎有些愠怒的说道。
  三娘急忙说道:“这个,老奴不知道啊。我当时劝你去采霞房间,好好地说,然后让采霞这丫头去大夫人的房间。如果不出意料,她们两人应该会……”
  “会个啥呀会。”二夫人似乎生气了,不停的咳嗽着,咳嗽了好一阵子,“可是为什么我会晕倒,结果就被大姐伤害了。真不晓得你这几年在大姐身边是做什么的,大姐这些小动作都看不清,也不跟我说明下,我就莫名其妙的躺着也中刀了。”
  “大夫人疑心重,也不是事事都要与我商量着。”三娘道歉道:“或许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哦。大夫人将你迷昏了,接着让你受伤了,大夫人也顺利逃出去的话,那捡起刀具的不就是那采霞丫头嘛。”
  “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政策啊。唉——我的伤真是痛死了——”二夫人苦涩的说道:“我该说点大姐什么好呢?文的不行来武的,结果现在弄了个身败名裂。”
  三娘悻悻的笑道:“就是啊——大夫人这次彻底是倒大霉了,哪能和你相提并论啊,躺着也能胜出。”
  二夫人压低着声音:“三娘啊,你这话说的。我倒突然发现你越来越不对劲了呢?我记得我昏迷前似乎见到你了。”
  “天地可鉴啊,我对夫人的忠诚天地可表啊!”三娘立马发誓道:“如果有二心,我——天打五雷轰——”
  “砰————————”
  房内的二人吓了一跳,三娘以为是遭受了天打五雷轰一般,颤抖不已。二夫人悻悻的笑着,慈祥万分的说道:“权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老爷对于大姐的事情,跟县长说的怎么样了。”
  “你真的那么想?”蒋权十二万分的凌然说道,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怒还是平静。
  三娘立马劝道:“夫人宅心仁厚,一直在跟我说大夫人的事情,让我这些时间也抽空去看看,带些菜带些衣物……”
  “你这老刁奴,滚一边去!”蒋权一脚踢飞这三娘。三娘滚落一边,**不断。
  二夫人似乎受了惊吓,心疼莫名的问道:“三娘,你没事吧?”然后对着蒋权,唉声叹气委屈的说道:“权儿——你这是——三娘在咱家,或者叫大姐身边一直忠心耿耿,好歹——也给些薄面——”可能引发道伤口疼痛,孱弱的二夫人后面咳嗽不止,令人心疼啊。
  “噌————————”
  二夫人大惊大骇,看着面前只有几厘米远的青铜剑,剑尖泛着凌烈的寒光!“你这是……咳咳咳……你这是干什么……咳咳咳咳咳咳——”
  蒋权手执着青铜剑,直指二夫人的脸面。一瞬间,他侧身俯视而来,寒气逼人,宛若地狱来的修罗,给房间带来了冰山一般的刺骨寒冷,以及地狱般的熔融热意思。“二娘,你针对我娘,下了什么样的计谋!一一说出来!”
  an。阅读。&;lt;/a&;

第五十三章 昔回风
更新时间2014…3…17 17:27:50  字数:6856

 远在南越的四会县,那里正下着淅沥沥的秋雨。这秋雨的到来,又是一年落叶黄,一层秋雨一层寒。
  请了将近一个月假期的寻千亿,刚把公务处理完成,翁大人又将一大摞的竹简搬进来,让他好好看,“能者多劳嘛。”然后就是出去了,美其名曰——拉拢拉拢关系,创造一个舒适的政治环境。
  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摞新搬来的竹简,足有半人之高,千亿不禁感叹,来到这里,还以为多轻松呢,结果却每天杂事如麻。想起以前的日子,才知道,基层的官员不好当啊。
  他放下刻刀,走到窗边,看着这淅淅沥沥的秋雨,滴答滴答的从屋檐上滑落,呈线性落下来。这个秋雨笼罩的城市,已经好多天都这样了,引发了人们的哀愁连连。
  秋风刮过,他不禁打了个斗,披上厚实的衣服,但依然不舍得关窗。或许这样的秋雨,能让心里宁静个片刻吧。
  根据翁大人所说的,那蒋府少夫人,居然来到了四会县。听到这个消息,千亿愣了楞,这个楞并非是少夫人她的突如其来毫无缘由,而是早如千亿所感知的那样,少妇人她一定信守诺言,一定会来找他的。这也是为什么千亿要在临走之前留下一封书信——
  子不我即,曷又怀止?
  子既幸见,曷又源止?
  子惠思我,曷又撰止?
  余亲既患,谅之不思。
  --
  通过这简短的诗句,虽只是匆忙之作,但表达了他的深情爱意,对于无法能及时见到少夫人,表示道歉。
  果不其然啊,少夫人过了几天就来到了四会县,千亿也多么的希望能见到这个人啊。这个少夫人,真是他见过的,最奇特的一个,尤其是少夫人重感情的一面,对于他这样的零丁小星小官吏,更是倾尽情谊甚至爱意。
  想到此,他不禁哀声短叹的,原本白净的脸,被秋风吹得荡起了红晕,眼中也湿润了不少。尽管披着厚实的衣物,也依然阻止不了来自心里的冷冷寒意,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再怎么思念少夫人,但毕竟不能破坏人家的幸福。这种感情,是当放还是不当放呢?
  人世间情为何物,犹如最芬芳的花香,但也如最恶毒的鹤顶红,浓浓的蜜糖里包裹着无人可解的毒药。初尝之时定然被此折服,时间久了,蜜糖消化殆尽,只留下相思之毒,分离之苦,乃至缘分错位的绝情蛊。
  如何能忘记和少夫人的那段缘分呢?想忘记,就像电脑感染了木马乃至熊猫烧香,根本无法清除殆尽,还能留下死机的可能。
  “忘不掉,就算了吧——”千亿嗫嚅的说道。这一句算了,说得很沉重啊,似乎是无奈,也似乎是肯定的欣喜,又好像是对于缘分的久久珍藏,短短数语,千金情谊,宛若千斤之重。
  看了看桌上的推挤如山的公文竹简,只好拿起刻刀,慢慢的翻阅吧,又要忙到上半夜了吧。
  “咚咚咚咚——”
  “砰————”
  “啪————”
  千亿愣了回神,翁大人已经在桌子面前,气喘吁吁,重重的将竹简一放,直接说的:“你真是自毁前程啊你,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千亿赶忙端来茶水,给翁大人顺顺气,翁大人咽了口茶水,急忙的批斗道:“你自己看看你桌面上的那个竹简吧,你好好的看看!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千亿好奇的拿过竹简,只看了开头,匆匆的扫视了中间,再认真的注意下结尾,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我明明……”
  翁大人指着竹简,厉声说道:“你这是自毁前程啊你,你自己好好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连汉室的高后都不放过你,直接命令过来。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如果你在汉室长安,你早就尝到了高后给你准备的鸠酒,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了!”
  几滴泪水划过,滴在那竹简上,泛起了涟漪。
  “我只是想帮我父亲洗刷冤屈。”千亿嗫嚅的说道,近乎哽咽,“大约十多年前吧,高后将戚夫人斩去手脚,薰聋双耳,挖掉双目,做成“人彘”(zhì),这翁大人知道的吧。我父亲万分愤怒,多次上书给孝惠帝,要求严惩高后,事后都被压制下来了。过了几年,我父亲又上书反对高后建长安城,说是劳民伤财。结果我全家就被发往了夜郎,我为了给我死去的父亲洗刷冤屈,这次上书给高后,希望——希望给我爹一个公道,哪里知道高后她居然不分黑白……”
  “你父亲真是勇气可嘉啊。”翁大人感叹了下:“但你也要注意方法啊!方法很重要,有时用的不好,可以功亏一篑啊!”
  翁大人走出房门,给千亿一点时间好好的整理个人情绪吧。
  千亿看着竹简,几乎不相信上面写的,没想到高后居然如此狠毒,还将他再次……“唉——人在仕途,不得不听高层的指挥。伴君如伴虎啊——”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更添新愁,更添霜寒,更添人生的斑斑无奈。千亿默默的吟道——
  昔回风之幽蔽兮,恨怀抱之汨'mì'徂'cú',
  复远迁之流亡兮,伴祸殃之有再。
  伸情冤之不意兮,悲怀伤之滔滔。
  独茙茙'róng'之南行兮,戚美人之三相思。
  --
  这次的命运,到底该怪谁呢?如果不是自己去往夜郎时候,想起父亲的冤屈还没申诉,就贸然冲动,直接给高后写奏折,能有这样的无妄之灾吗?或许正如翁大人所说,自己太不会来事了吧,仕途险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就能轻描淡写过去的。
  自己被流放,迁徙了三次,一生零丁,一生漂泊,一生无依无靠,如果那少夫人返回途中来到四会县,又会做如何感想呢?会不会骂他太迂腐呢?
  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时日无多,念之深,恨之切!
  *
  霍金的《时间简史》研究指出,时空是四维的——空间是第三维度,而时间是加在上面的第四维度。但是,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维度呢,就是感情,凌空与所有的时空,即使时间上的混乱,空间上的错位,也依然维系着这亘古不变的守恒定律呢?
  远在句町国的地方,也在下着秋雨,跟四会县一样;远在句町国的宛兰,看着雨打着落叶,也在感叹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也跟四会县的千亿一般。或许这就无形证明了感情是维系守恒的第五条维度呢。
  唯独不同的是,宛兰除了感叹三番两次寻找不到千亿,也在郁闷这个大家族乱如麻线的关系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二夫人卧病在**,大家也去看望她。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二夫人几次三番的要下**,去看看牢里的大夫人。“咳咳咳咳——我这身体不碍事的——也不知道大姐在居室里怎么样了……咳咳咳——我想去看看大姐她……”
  蒋堂立马劝道:“娘啊,你就好好的安心在这里养病吧。这个事情不急——”突然感到蒋权的凛冽目光,蒋堂立马改口说道:“不是不急,而是——而是——哦而是我们去看,这样娘你也就放心了吧。”
  老爷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怪那个疯女人,她那是自作自受啊!”
  二夫人僵持着要下**,怎么拦都拦不住,“你们这些人去看大姐——咳咳咳——我很不放心——你看这雨天,牢里又脏又臭又潮湿的,大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过啊——咳咳咳——你们这些人,都是粗老爷们,懂什么啊,还是我这个妇人去吧……”
  “我又不是粗老爷们,我去总可以了吧……”宛兰急忙安慰道。看着这个孱弱的二夫人,依然有着宽厚他人的心灵,着实难能可贵啊,身为儿媳妇,怎么能就此不管呢。
  蒋堂也拉着二夫人,不让他下**,还催促大哥蒋权,“大哥……帮个忙……帮我把娘扶回**上……娘你也太执着了吧,力气那么大……”
  蒋权愣了会儿,没有动弹,宛若上海蜡像馆里的雕塑一般。蒋堂急着喊道:“大哥……求你啦……你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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