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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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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2…7 17:18:19 字数:8873
宛兰越发觉得,这蒋府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以及所有人笼罩在里面,动弹不得,宛若掉进一沟绝望的死水一般。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却是无人所知道的。
宛兰明明记得自己跟武王玩赌约游戏的时候,武王确实提的只是蒋府的船厂,可并没有说盐场啊!这点她压根就不会听错!在看看那个竹简,有人偷偷的增加了些许语句。
那这人到底是谁呢?以及是谁翻到这致命的竹简,然后交给老爷的?
这其中应该和大夫人有关,但从她表情语气来看,她又不全然知情。那这到底是谁干的,不止是针对宛兰,还是整个蒋府呢!
宛兰越想越害怕,抓住衣角的双手开始打抖,心里的恐惧甚至化成汗珠滴落下来。
这个阴谋是越来越大,以前只是单纯的害蒋堂双腿瘫痪,其后让他在长沙身陷囹圄,之后在闭关市之前假借烧马场来挑唆蒋堂和大家的关系。宛兰和蒋堂一直认为都是大夫人干的,不然为何都次次针对蒋堂。可是现在宛兰却不敢苟同了,大夫人如此重视蒋家的一切,为了这个竹简事情,大夫人更是有种破釜沉舟的气质,怎么还会去想出败坏蒋府蒋家的家产呢?
宛兰手撑着额头,不断喘着粗气,从她放大的瞳孔,除了恐惧,也有迷茫,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应对。
这一沟绝望的死水,终于开始惊涛怪浪了。
*
由于在蒋家完全不被信任了,除了老爷、大夫人不去理会她之外,连下人都少了趋之若鹜的闲情逸致。宛兰一人静静的在厨房做夜宵,以往这个时候,很多下人都会过来学习或者闲谈,而现在,几个下人在厨房外指指点点,然后宛兰看了一眼,那些下人就吓得躲闪一边,几下就没影子了。
宛兰哀叹一声,开始怀念以往的时光了。
做好了夜宵,她端进房里,而蒋堂正在读着他的兵书,似乎津津有味的样子。
“别老是看书了,赶紧吃点粥吧,不然会饿坏的哦。”宛兰笑道
但是蒋堂依然不应答,依然只顾着他的兵书。
宛兰心冷了一下,但依然鼓出个笑脸,端到他面前,吹了吹,说道:“我帮你吹凉一点,这样就不会烫着了。你看你今晚吃的就很少,然后就很快回房,之后就是一直坐着,要不这样,吃完之后,和你去这府院散散步吧。”
“不用了,谢谢。”蒋堂翻了一卷竹简,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不激动嘛,这竹简可以以后慢慢看嘛。这粥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我喂你也可以啊!”宛兰不为所伤,笑道,然后将碗递到他面前,“你闻闻,可香了啊。你不是老说我不给你做东西吃嘛,我这回可是亲自给你做了。”
“没听到我说话吗?将你的粥,连人一起带走吧。”蒋堂依然淡淡的说,连头都不抬。
宛兰心放佛被刺到了一般,很快就流血了,但是总不能放任蒋堂不管吧,这做妻子的义务必须要尽的。“好歹吃一点嘛,做粥也是不容易的,也是我一点的心意,我这做妻子的不就是为了服侍你吗?现在服侍到位了,你却不吃,给个面子不是……”
突然手一空,头上立马一股温热的液体倾盆大雨似的倒了下来,很快就迷了眼睛,顺着脸蛋滴滴答答的滴落道衣服。
耳边又传来一阵摔裂声。
蒋堂厉声说道:“现在你可以满意了吧?”
宛兰摸了摸眼睛,一股温热的流质粘在手上,灼热的痛。她默默站起来,宛如一个悲惨的落汤鸡似得——蒋堂将粥狠狠的倒在她的头上,温热的粥撒在她的头上,流到脸上,滴落在衣服上,白白的粥,青色的菜叶,红色的肉,懒洋洋的趴在她头上、脸上、衣服上,一旁还有摔成几个花瓣的碗。
“现在可以请你出去了吧?”蒋堂怒声说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面临变卖家产的境地。我看到我爹将大半的心血一点点的挖空然后再卖出,我的心也在滴血啊!我只恨,为什么那个人是你啊!你为什么会闲着无聊去和武王玩这个赌约,赌约的内容还是我蒋家的家产。如果说是为了蒋府的发展,我就无话可说,可是你是为了那个谏大夫的话,有本事你就用你那家产来做抵押,别拿我蒋家做你游戏的筹码!”
宛兰默默的走出房间,宛若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毫无思想,眼神呆滞,如果不是头上、脸上、身上那些冒着热气的粥,还以为真是个死物而非活物。
她身后依然传来咆哮的怒火——“你这个坏女人,真是劣迹斑斑!你跟那个谏大夫的事情,我就不想再提了。我好不容易忍受下来这些压力,你为何还要拿蒋府的家产来跟武王打赌呢?蒋府的一切都是你败光的!船厂,盐场都会被收去,你还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啊?你为什么不把全部家产都拿去做赌约的条款呢?你要逃离这个家,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缺德,整到蒋府所有人变成乞丐了,你就高兴了,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宛兰默默的关上门,依然掩不住门内的怒火烧来——“我恨你这个女人!我发誓从来没有哪一天我是不恨你!我恨你他娘的一辈子!”
来到厨房,默默的用水洗了洗头发,而头发早已和那些粥混在一起,扯都扯不开,反而落下几串头发。又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似乎一下清冷了不少,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坐在走廊上,靠着栏杆,看着他们的房间,从亮着一直到熄灭,宛兰就这样坐在外面,脑子一片空白毫无思绪,裹着身体,哆哆嗦嗦的呆了一晚上。
*
第二天醒来,身上多了一个薄毯子,宛兰心里一阵感动,看来蒋堂也不全无那样毫无感情的。可是紫贝匆匆忙忙过来,急切的说道:“现在早饭快要开始了,就差少夫人你了。”
“今天好早啊!”宛兰惊讶道——这天才刚蒙蒙亮呢,以往起码等太阳刚出山了才吃的。
“蒋权少爷要走,所以就很早做了早饭,大家一起给他送行。”紫贝急切的说道。
“那这被子……”宛兰指了指身上的被子。
“那被子……”紫贝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见少夫人在这里哆嗦了一晚上……就拿来被子给你披着……”
宛兰心里一阵暖一阵凉的,暖的是还有人会关心她,虽然只是个下人;凉的是,这杯子并非蒋堂披上去的。
宛兰一坐下,众人一副颇为惊讶的眼光看着她。宛兰也看看自己——天啊身上的粥都干了,混着青菜和肉,死死的搭在衣服上,成风干状,那想必自己的头发都已经被粥黏成一团又一团,又被青菜和肉装饰了一番。这等奇形怪状,能不惹人惊奇吗?
“素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二夫人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宛兰心里发酸又发苦,下意识的看看蒋堂,而蒋堂正泰然自若的吃着粥,毫不理会一旁尴尬的宛兰。
宛兰也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大夫人轻描淡写的说:“这不是挺符合素儿的形象吗?就如同她的为人一样,这般的邋遢却不知修理下。在这么下去,有失蒋府的颜面,让别人耻笑。不过我们这么批评,素儿一般都是毫不在意,甚至越来越铤而走险。”
“行了,素儿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必理会她!”老爷意味深长的呵斥道:“现在权儿要去执行武王的命令,很快就走了,能不能安静的吃个早饭,为那破货值得吗?”
宛兰一听,耷拉着脸,默默的吃着饭——原来她在众人眼里,与破烂的玩意儿无异了,如果不是少夫人这个名头还在,有点名义上的意义,恐怕早就扔垃圾桶了。
蒋权没有理会宛兰这般窘相,似乎一副轻蔑的样子,即使这样,宛兰依然觉得冷意凌然。
“这次接到命令,要我快马到石门那里等候前方来的信件,情况紧急,需要马上出行。”蒋权淡淡的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宛兰脱口而出,立马感觉到周围人传来的怒意,以及不屑的眼光,还是乖乖的低着头吃着粥。
“那这次你要去几天呢?需不需要带多点衣服?这些我让三娘帮你打点吧。”大夫人焦急的说道。
“这倒不用,快则五天,慢则——十天吧。”蒋权边吃边说道:“毕竟也不知前方送信的人何时到来,由于事情紧急,所以得马上出行。”
老爷说道:“这么久啊!还是让三娘帮你打点行李,这样也方便你……”
“我吃好了。”蒋权站起身来,走向门外,摆摆手,“不必多此一举。”
再过后不久,便听到一声马叫以及奔腾的马蹄声。
大家陷入一片死静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啊,大夫人才哀叹一声,“给他准备的新衣服,都没有带去。本想今天给他试穿一下的……”
*
其后几天,家里又来了一些达官贵绅,谈的无一例外不是关于贩卖船只或者盐的事情,原本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可是老爷万分焦虑,担心保不准哪一天这些船厂啊盐场啊都会被武王收走,连渣都不剩下。
除了贩卖这些船只还有盐之外,连制作材料什么的,都列入贩卖范围,价格都以极低的成本价卖出去了。
每卖出一样,老爷都如同拨了一层皮,几乎都见到里面血淋淋的骨头,只怕再过一会儿,连骨头都被吞噬光了。见这些达官贵绅,老爷表面上都是谈笑风生,说得龙腾虎跃,背后里痛心疾首,抱头痛哭。而那些人问及原因,老爷总是说效益不好之类的——总不能说是怕打赌输了,家产就被武王收走吧,财富可以没有,但脸皮一定要争够。
终于有一天,老爷送走了这些达官贵绅,待他们远去之后,他摇摇欲坠,体力不支的晕倒在地上。过了不久,幸好宛兰正好经过,将老爷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急忙去喊人过来。
大家忙进忙出,端茶送水,送汤端药,一时热闹起来,只不过这个热闹,却是万分的悲凉,放佛是在白皑皑的冰山上烧着鞭炮。
宛兰坐在门边,呆呆的望着天空,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乎是自己的心吧。看到老爷这样,她也挺闹心的,如果不是她贸然跟武王提建议,之后又以蒋府的船厂作为赌约,会有现在的局面吗?不管是老爷变卖资产而伤心晕厥,还是有人趁机陷害,都不会发生的。
不过这个如果,都是建立在过去不会发生的基础上,可终究过去还是发生了,即使她拥有穿越的先例,但这次能否穿越回到跟武王签约的前一刻,简直就是最不可能的未知数。做了就是做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能改变这些事情吗?即使不在签约的时候发生,难保不在之后几天发生,这便是命运吧。
要怪就怪宛兰吧,为了让千亿回来,贸然跟武王提什么条件,却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今是骑虎难下还被众人所排挤。古今中外,引火烧身的例子多得数不胜数,而有好下场的几乎是没有几个。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没想到越玩越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宛兰越发的痛恨她自己了。
“哎呀——————”
突然耳朵一阵生疼,还没有想明白,就被人生硬的提了起来。宛兰踉踉跄跄,几乎跌倒,耳朵却被人揪住,疼得发肿,几乎就要掉下来了。宛兰大呼着疼,却不被理会。耳朵钻心的疼还没有减轻,那人手一松,再一推,她被硬生生的踢到在地上,膝盖一阵刺痛。
“跪下!”
宛兰听这愤怒的声音,就知道是蒋堂。这蒋堂万分不顾及情面,揪住宛兰的耳朵拽进老爷的房间,狠狠的踢了一脚,将她踢到地上。
“爹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啊!”蒋堂愤怒的吼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宛兰哆哆嗦嗦的说着,跪在地上,看着老爷无力的躺在**上,心中万分不是滋味。
“素儿什么时候有意过!”大夫人给老爷盖上被子,转过头来,皱着眉毛,厉声说道:“老爷为了能让蒋府上下都有好的生计不至于滚出外面,一直都在和那些当官的或者是其他商人,低价卖出船只和盐,连制造工具什么的都卖了大半,就差把地都卖了。素儿,你自己说说看,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宛兰不知说什么,不停的啜泣着。而四周都是豺狼般犀利的眼神,盯着中间瑟瑟发抖的兔子。
“别光是哭好不好!我真为你感到羞耻!”蒋堂指着老爷,怒道:“爹都被你气得发病了,全家的心都撕碎了一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为了你那所谓的赌约,全家都被你坑惨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除了再这里哭哭啼啼装可怜你还会什么?你那么聪明,有本事想出个对策啊!”
“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宛兰哆嗦着身体,战战兢兢的看看四周,感受浓烈的炙热感。
“算了,不用逼她了,她就那烂性子。”大夫人淡淡的说道,却万分犀利的盯着宛兰,“素儿本性是什么样子,只有她自己本人知道。我们却一直以为她是个懂事的,活泼的女子,结果我们都统统被她的纯真外表给欺骗了——这个女人,从骨头到皮囊,都是肮脏不堪,想的都是些龌蹉事情,如今更是拿着蒋府的家产来当做游戏一样来玩。我和老爷辛苦半辈子才有了这样的家业,如此的心酸只能往肚子咽下去,素儿呢也太好心了,将我们肚子里的心酸统统放出来,让整个南越国耻笑我们!”
“我没有大娘说的那么不堪,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条约上根本没有盐场这一回事啊!”宛兰哭泣着,不甘的辩驳着。
可在场的众人根本不会听,放佛每人一口口水就能把宛兰淹没一般!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大夫人怒道。
红灵凑上去,低声谏言道:“需要叫人过来将少夫人关进柴房吗?”
宛兰愤怒的瞪着这个挨尽千刀万剐的红灵,而红灵一哆嗦,躲在大夫人背后,轻声的说道:“似乎少夫人很有意见,需要叫人拿竹板之类的吗?还是叫人拿来长竹棍来杖打五十下呢?”
大夫人侧脸,怒道:“做事真没分寸,如果这些竹板竹棍能提点少夫人,我早就做了。你觉得你那些,够吗?”
宛兰心里咯噔一跳,尤其还看到大夫人瞟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落在大夫人手上的,从来都是眦睚必报!
“去,把三娘叫过来,我一时没有什么主意。三娘对家教礼仪这一块是非常熟络的。”大夫人瞪着红灵,“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三娘。”
红灵眼睛转了转,无所谓的说道:“三娘她回家有些事情,大少爷走后的当天下午就离开了,我一直忘记跟大夫人汇报了。”
大夫人想了想,疑惑道:“三娘有家吗?从来就没见她回过,连提都没有提过啊。”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大伙——除了宛兰——立马凑上前去,终于可把老爷给盼醒了。
大夫人搀扶老爷慢慢坐起来,安慰道:“老爷,你如此的操劳怎么就不知道休息一下呢?累坏了累垮了不值当啊!”
老爷喝了喝茶,轻轻说道:“不值当也得值当啊,我实在不忍心蒋家的大半产业就要被武王收走。武王派兵收走,我不敢对大王有半点怨言,只期望能有个马革裹尸就行了……咳咳咳——只是苦了你们,为这蒋府贡献了那么多,连个散伙的饭都被剥削了……”
“爹,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别说那么绝望。”蒋堂给他捶捶背,安慰道。
“你们不用安慰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也看开了,如果武王真要收,就收去吧,我毫无怨言了。怪任何人都无济于事了。”
“爹——我知道是我错了……”宛兰跪在老爷**前,哭道。
老爷果断打断道:“我说了,不怪任何人。事情都这样了,该干嘛,就干嘛吧。”挥挥手,让大家都出去,而他则闭上眼睛,流下浊泪,一下就苍老了十年。
*
夜静静深了,苍茫大地给大家说着晚安。
如果曲解这个晚安,“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
如此生涩难懂的晚安,谁会想到它另一层意思,还以为上面的解释只是断章取义,但事实上,远在千里外的清远万人城,却真真实实的发生着“晚,却不安。”
虽说地点是万人城,但却是离万人城有好几公里的一个小山坳,两面都是高陡的崖壁,绵延数千里,黑漆漆的夜色下,数不尽的恐惧,偏偏还有一个小小的亮灯,在山脚下不甘的闪烁着,万分的诡异。
一个老婆婆靠在桌前瞌睡着,身后则是一个慢慢烧开的壶水,其上则是一个小小的帐子,挂着一个“茶”字。这老婆婆开的小茶摊,处在这山间,给过往旅客送茶——由于这是清远城和石门之间必经之路,过往的人也颇多,他们也惊讶的发现怎么多了个这样的小茶摊,以及这个老婆婆。
远方正传来一阵单调的马蹄声,惊喜了老婆婆。而那马蹄声在这茶摊也嘎然而止,骑马的人走进摊子,索要一壶水解渴。
老婆婆清醒了不少,站起来上下打量了这个骑马的人,一身军装,显然很疲惫的样子。“敢问这位客官怎么称呼,怎么如此疲惫不堪的样子啊?”
那人笑道“我姓公西,只是一介武夫哈哈。刚到这个地方,前后都没有照应,大晚上的还行走在这山间。”
“真有缘,我的姓氏给你很相似,只差一个字。看你这么晚还一人行走在这山间,其实是传递信件的吧?我看你马背上鼓囊囊的,应该都是挺重要的东西,这路上不太平,还是小心为好哦!”老婆婆指着这马上的东西,善意的提点道。
公西警觉的看看马背上的东西,说道:“多谢提醒,我还要赶着去石门,军令不可违啊!”
“那也不着急啊,几杯茶的功夫还是有的吧。”老婆婆背对着他,拿茶具,倒上粗茶,鼓弄了一番,然后将热腾腾的茶端到他面前,“客官,慢慢享用。这离石门还远着呢,明天中午才到,大晚上的喝杯茶解解渴。”
公西把军刀放下,闻了下茶,赞道:“确实不错,看来我是真渴了。”几杯茶下肚,便一扫而空。
老婆婆默默的收好茶具,转身洗茶具了,悠悠的说道:“这天热,何不睡一觉呢?”
只听到背后“佟——”的一声。
老婆婆转身看去,看着这个熟睡的公西,军刀滑落在地上。她走近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看来客官是真的困了,这么快就睡着了。唉——这迷药,可惜了,应该放少点。”
然后摸了摸马背上的东西,除了常用之物以外,还有一个盒子,用军印封着,摇了摇,听了听,里面应该有东西。老婆婆毫不犹豫的,且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盒子,尽量不去破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完好无缺的打开,里面正躺着一块竹简。再打开竹简看去,老婆婆的眉毛越挑越高,喜滋滋的说道:“这东西不错,看来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是等到你了!只是摆了这么多天的茶摊,迷倒了这么多的送信的,看了那么多的信件,就这个最和我胃口!可怜的公西客官啊,只怪你啊,在晚上才过来,如果是白天,就不好下手咯。”
正要放回竹简,老婆婆又拿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嘲笑道:“就这样的程度根本不够啊!得拿出我的老本行咯。”说罢从桌子底下拿出刻刀,对着竹简阴笑着,混杂着瑟瑟的风儿,在这黑漆漆的夜,显得如此诡异。
摇曳的油灯下,摆动着老婆婆的身影,在孤零零的茶摊里,犹如群魔乱舞,踏着震慑人心的舞蹈。很快,不一会就篡改好了,她确认无误,再小心的放好,关上盒子,保证看上去是完整的。之后拿来毯子盖在这个倒霉武夫身上,好让他睡得安慰。
“要怪就怪你倒霉吧,只能明天晚上才能送达了。我也得继续摆摊到明天,希望你醒来不要怪罪我老人家哦。看你这么有礼教,在白天当着众人殴打老人的事情,应该是做不出的吧?”老婆婆阴笑道:“没办法,为了我十年的计划,只能如此了!”
老婆婆看着这黑漆漆的山间,刮过来一道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蒋老爷呀蒋老爷,你们蒋府上上下下,十年前害得我家破人亡!唉——丈夫死了,儿子也不知所踪。我隐忍了那么多年,想出了那么多的计策都没能让你蒋府沦为乞丐。看来机会是来了,这次不让你沦为阶下囚,让蒋府从此消失,我誓不为人!”
*
越过这层层千山,依然回到这老婆婆无比憎恨的蒋府,不管这老婆婆如何密谋残害整个蒋家,蒋家依然是将府上下所有人的家,所有人的梦。
至少宛兰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管她之前再怎么想逃离,但毕竟也生活了快一年了。她当初来的时候,应该是六月份,现在天气越来越炎热,冬装也慢慢收了回去,又来到这炎炎夏日,放佛回到刚穿越南越国的那一刻。
这一年到底改变了什么?
是人?
还是心境?
宛兰说不上来,除了感叹追不上白马的如梭光阴,也无非就是感叹周围人的无情变化。前天,确切的说,自从宛兰跟千亿互相表达爱意之后,生活就突然转变了方向,蒋堂以及所有人,对宛兰的态度慢慢变得冷淡,再慢慢的化成了绝望,最后完全转化为每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她的众矢之的。
自己自始至终都是想要追寻自己想要的真爱,想要的幸福,只是简简单单的倚楼听风雨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想着蒋权和采薇的悲惨爱情,念着姐姐苏玉被迫舍弃自己的爱情嫁给有钱人家,自己要鼓起勇气找寻自己的方向了,却受到如此众多的压迫和折磨,成为万夫所指的贱女人、败家女。
每次从大厅到房间,宛兰都要经过众多人的指指点点,忍受无数人的辱骂甚至挨打。照照铜镜,原来的美人早就变成“人比黄花瘦”了,好不凄凄惨惨戚戚。
宛兰很想现在就走,就想离开这个令人害怕令人忧的蒋家,这个深深庭院,放佛一张大嘴咬住了她,似乎要将她磨碎磨成渣滓。但陷入此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这里的所有人,哪个是有节操的,节操只是过往的风花水月了,有的只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宛兰为了那么些许想要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她鼓起勇气去承担照顾老爷的责任。
由于老爷病倒了,家里的重担一下就交给了大夫人和蒋堂。别看大夫人如此的高傲,但和那些达官贵绅谈起话来,依然不落下风。而蒋堂则负责外面,给那些高官通通风,送送礼,如果武王真要执行收刮船厂和盐场,还希望各位大人能手下留情,留条活路。这两人也放下各自的成见,不管以前多么的憎恨彼此,此时此刻,蒋家的危机立马成了主要矛盾。
宛兰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无非就是给宛兰的赌约做善后,说白了就是给宛兰擦屁股。她却呆在家里,什么事都做不了,即使想做,他们还让她赶紧滚蛋呢。为了不遭人白眼,遂鼓起勇气去承担照顾老爷的责任。
老爷病倒后的三四天里,宛兰一直给他端茶送水,人前马后的伺候,稍怕有半点闪失。
起先老爷都懒得和这个始作俑者说话,但依然在宛兰无微不至的伺候下,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老爷才开始和宛兰说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话。
宛兰吹凉了粥,慢慢的喂给老爷,等喂完了粥,老爷叹道:“还是怀念去年的日子啊。”
宛兰也听出是什么味道了,不禁黯然神伤,“爹,都是我的错……”
老爷无力的摆摆手,叹道:“我说了,不怪任何人。都是我们的命啊!特别是我,以前做的错事,现在回报到我身上了——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如果不是我糊涂,去跟武王玩什么赌约,也不至于这么惨。搞得蒋府上下鸡犬不宁的……”宛兰红了眼,啜泣道。
“唉——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年来,我一直会想起,我十年前吧,干的最愚蠢的事情,在闽越国,害得一家子——家破人亡啊!十年之后,果真是轮到我了。”老爷流下浊泪,似乎万分的悔恨。
宛兰略微的疑惑,问道:“我看老爷如此的仁慈,哪像干坏事的样子啊!”
“我当时利欲熏心,将那人的家产全部并入蒋府,你所知道的绥定船厂,其实就是他的造船厂,我夺了过来。唉——现在武王要收走,我却有种放心的舒适啊!”老爷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眉毛皱在了一起,似乎那段回忆很痛苦。
宛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给老爷的扇扇风,希望他能凉快一些,如此的静谧,让人羡煞。
“砰————”
门猛然被踢开,吓死了当场的二人。老爷坐起来,看着门外的人。
宛兰哆哆嗦嗦的回头看去,惊讶的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排的士兵,这时领兵的人走过来,巡视房间内的二人,只说了一句“带走——”
门外里面冲进十多个士兵,只是一瞬间就抓住了二人。
宛兰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们啊……我们都是良民!不要这么折腾我爹,他经受不住……”
“武王下了命令,一定要抓住这蒋老爷,以及他的儿子蒋堂,还有儿媳——就是你,苏素!”领兵的捏着宛兰的脸蛋,阴笑着,放佛一个魔鬼看着裸体的女人。
第二十九章 斩首示众
更新时间2014…2…9 11:29:55 字数:3658
“进去!”
宛兰一路稀里糊涂的被士兵押送着,再莫名其妙的被送进蒋府西边几公里地的监狱,最后再神鬼不知的丢进监狱关上了门。
一气呵成,但还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以往来到监狱,都是宛兰去看望别人,比如看望闹鬼事件的主谋采霞,之后千亿落难之后又去看望他和翁大人。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别人来看望宛兰了——可是,谁会来看望这个坏女人呢?
没错,她的确是坏女人!
宛兰依然记得这个坏女人是什么时候叫的。当他们被抓过来时候,蒋堂在路上就被人抓了,被当场从马上拉了下来,摔的不轻。在监狱门口,蒋堂和他们相遇了,一见到她还有老爷,不禁讶然惊觉:“爹,你怎么也被抓了?”
一看到宛兰,蒋堂不禁怒从中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坏女人啊!我真恨死你这个坏女人、贱女人!”
在监狱门口的时候,宛兰依然都是不在频道里,哆哆嗦嗦的说:“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宛兰一阵大呼,就看到蒋堂一脚恨厉踢来,脚上一股猛烈的撞击,疼的宛兰都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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