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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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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宛兰总觉得有种窥视的感觉,盯得自己浑身的不舒服,但却不知道哪里发出的——会是自己多疑了吗?
  渐渐的,身上的被子慢慢的揭了起来,悄悄的放到一旁。宛兰正想爬起来看清是谁那么龌蹉,突然一只手慢慢的在她身上,从手臂慢慢的移到臀部,令人毛骨悚然。
  宛兰急忙爬起来,本能的往**边蜷缩过去,昏黑的夜色下,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面前。更可怕的是闻到那一声的酒味,还有那粗大的喘息声。
  “你你你——你是谁啊?”宛兰惊叫道。
  “嘻嘻嘻嘻——小姑娘,你别怕啊!长夜难耐,大爷我来找你啊!”那人打着酒嗝,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猥琐阴险的笑声,让宛兰心慌意乱。
  看着那人醉醺醺的爬到**边,宛兰一边后退,一边惊恐的警告他:“你你你——你别过来……你想要干嘛……我可要喊人啦,真的喊人啦……”
  那人猛的扑了过来,如同一只饿狼,抓住宛兰的衣领就要毛手毛脚的解开。天啊!宛兰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般侮辱。这个人要非礼啊!
  “救命啊——救命呀——”宛兰一边殊死抵抗,不让他继续非礼,一边大声喊着。
  那人却笑着说:“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不管用哈哈——你就乖乖放手,让爷排解下寂寞。你放心,爷我会对你好的。”
  他满身的酒气熏得宛兰昏昏欲睡,但是现在这种危急状况,宛兰使劲最大的力气,不让他那双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可愣是这样,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撕破了几个口子。听着他那满足的尖叫,宛兰欲哭无泪,谁来救救我啊!
  那人还嫌宛兰手多乱事,用力摁住她,用身体把她压在**上,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可能。那人还兴奋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往地下扔去,鬼叫似得大喊:“小姑娘,你就别乱动了。爷还会亏待你不成?”说罢,那大手抓住宛兰的头,身子往下探去。
  那满口的酒臭味顿时扑鼻而来,让宛兰只想作呕,努力的偏过头去,奈何被那大手抓住动弹不得。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天啊——莫非是想亲吻!
  宛兰奋力的抬头,张嘴咬过去,正好咬到那人的脸上,疼的那人哇哇大叫。努力摆脱她后,那人气愤难消,鼓起大手一巴掌扇过去。一阵头晕目眩传来,让宛兰几近昏厥,很快脸上火热的痛感贯彻神经,偏偏让她清醒几分。
  “你个蠢货,竟敢咬我。爷如此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你这挨天杀的竟敢咬我!”那人暴怒了,下手的力气更大。宛兰呜呜的哭泣,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猛然一阵乱响,那人便从塌上迅速爬了下来,抱头痛哭了,“你们别打——别打——”
  “少夫人,少夫人——”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宛兰热泪盈眶,扑倒紫贝的身上嚎啕大哭。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那人算是安静了。旁边的油灯点起,屋子顿时一亮。屋里站了十多个人,手持各种工具。老爷怒发冲冠,站在已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李云聪啊——李云聪,你好大的狗胆啊——连堂堂蒋府少夫人你都敢——”老爷踹了那人几脚,那人捂着脸,痛的直哼哼。
  原来是李云聪这个人,在宛兰第一次去番禹城时候,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让多少人受罪。没想到这次更加为所欲为,实在令人发指!
  好半天,那人才慢慢爬起来,跪在老爷面前:“老爷,李云聪知错了,李云聪什么都不知啊。我喝酒误事,没看清是少夫人,只是看她衣服是普通女工的衣服,就酒兴大发……”
  “这么说你还是故意的了。”老爷把抱住他脚踝的李云聪给一脚踹开,大声呵斥道:“我看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晚的教训算是轻的了,没把你扔进河里就不错了。明天我把你扭送官府,自己在里面反省一下。”
  几人把李云聪一通五花大绑,把他拖出去。那人还不停求情:“老爷,我真的错了。求别把我送过去,我会被打得生不如死的——”
  老爷哀声叹气:“怎么会出现这种败类。”他装过身,坐在床边,看看宛兰的情况。宛兰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被撕烂,手臂还有些抓痕,脸上红红的一片。
  “都是我监管不力啊,让素儿受这种天大的耻辱!”老爷安慰道。
  宛兰没有说话,只是掩面哭泣。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啊!如果不是内心坚强,或者思潮稍微放开一些,恐怕她早冲出去跳河了。那种绝望,真是比死还难受!
  

第四十章 魂牵梦萦,千亿再现
更新时间2013…7…22 0:30:17  字数:6259

 回到府上的几日,宛兰整日以泪洗面,常常把自己锁到屋里。虽然大家也好言相劝,包括大夫人,也三天两头的过来嘘寒问暖。可宛兰只是应承几句,不言语也不言笑。
  在怎么坚强,在怎么思潮放开,冷不丁的遇到非礼一事,任哪个女人都会胆战心惊的。连日来,宛兰一直都睡不安稳,很害怕一入睡,就会陷入到那般羞耻的境地。即使到了梦境,她也心神不宁,总在躲避那个猥琐阴险的人,没能躲过,就会有一双脏手在她身上游走。每到此时,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以往都是宛兰睡在床外头,现在吓得只敢睡在里头,还跟蒋堂约法三章——千万别靠近她身边。蒋堂还算听话,省得她设立楚河汉界。
  蒋堂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每回看到她疑神疑鬼的样子,心里除了愤怒,也无能为力。
  一日,宛兰由于连日来的劳累,睡觉不安稳,在煎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猛的一阵“素儿,小心——”宛兰立马惊醒,左右四顾,不见什么事情发生。回头看去,却见蒋堂趴在后院的门口。
  “你怎么不在塌上好好的躺着啊,怎么趴在这里。”宛兰马上过去,慢慢的把他搀扶起来,几个下人见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扶回了床上。
  下人离去后,蒋堂才心安,说道:“刚才好险啊,还好我提醒你一声当心,不然你那迷糊样,正要往滚烫的药炉子摔过去。把你烫伤烫坏了,我万分的心疼。”
  宛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难为你了,还如此担心我。要是我真和火炉撞上了,早就毁容了。”她猛的脸色一僵,急切的问到:“你怎么会在后院提醒我啊!难道你——你从床上,爬过来的?”
  “我在房里喊你几声,不见回应,实在按捺不住,就从床上下来。果然是恢复不够啊,好半天才到后院,就看到你差点摔向药炉子。还好我正巧赶来了。”蒋堂笑了笑。
  宛兰泪眼含洭,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很难想象,蒋堂腿脚不便,从床到后院大约二十来米,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蒋堂竟然一步步的,艰难爬过来,目的只是为了看他妻子有没有事。还好他及时赶到了,避免了宛兰的惨剧。
  虽然他瘫痪在床上,一副油尽灯枯的错觉,课偏偏在宛兰心里留下了光辉伟岸的一面。
  “我也知道你被李云聪这狗杂碎害得不轻,我也理解你的痛苦。”蒋堂边喝茶边喘会儿气,接着说道:“我还是希望素儿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再想这事了。当然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即使你被李云聪非礼的程度再深些……”
  “闭上你的臭嘴!”宛兰叉着腰说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还有啊,你敢嫌弃我,我还厌恶你这残疾人呢!”
  蒋堂无奈的摇头,只敢应承说是。宛兰好像恢复些活力了,他就尽量不管,让宛兰继续发威。等她撒完野了,蒋堂才小心翼翼的问:“这几日,你一直心情不畅快。除了非礼,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心事?”
  宛兰哀叹一声,“当时我非常绝望,任由李云聪这坏蛋为所欲为,我虽尽力去抵抗,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就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我爹不也赶紧到场,制服了李云聪这厮!”蒋堂伤心道:“要是我腿脚方便,一定会力保你不受侵犯。”
  宛兰心里一阵啜泣,当时那种没人救助,那种痛苦及绝望,比凌迟处死还难受。若当时有一个人立马出手制止了,哪还会有后面的惨剧。当然也不是责怪老爷他们来的太晚,只是她是在责怪……唉——她也说不出应该怪谁。
  其后几日,宛兰慢慢的恢复过来,正努力寻找下一个生活。不过倒是说真的,从她非礼出事到今天,她吃的补品啊,看的医生啊不在少数,一下就成为了蒋府上下关注的对象,想着想想也怪难为情的。
  很快,离秋尝节还有四五天了,蒋府并不会像王宫那样忙得不可开交,真正在忙的只有老爷和蒋权,经常是几天不回家的。老爷自然是忙着监督龙舟的进度,据说要完成三十艘十排船桨的,及十五艘十五排船桨的龙舟。这段时日时不时的下几场暴雨,很多事情都得雨后才能完成,即使是晚上,也得点着油灯小修小补。蒋权则得带兵加强警戒,到时王宫大臣,尤其是武王赵佗的安全,可得靠军队保驾护航了。
  据下人们说,现在番禹城到处热热闹闹的,有些则是购买新衣服新首饰,有些则在下注哪只队伍会取得胜利。而城北的越秀山,祭祀的台子搭建的差不多了,听说是十分的豪华。这些可把宛兰弄得心里直痒痒,真想快点目睹节日的到来啊!
  时间不紧不慢,秋尝节算是到来了。蒋家吃罢早餐,坐上马车前去了。原本二夫人打算让宛兰留下来照顾蒋堂的,但宛兰执意坚持要去。或许是为了让宛兰一扫阴霾,二夫人还是同意了。
  过了不久,便下了马车。按照流程,是先进行祭祀的仪式,所以他们先来到越秀山的脚底下,下车一看——哇,真可谓人山人海啊!山脚下各处都是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人头攒动,可谓是壮观啊!不过壮观的不是人的数量,而是那个高高耸立的祭祀台。大约四五米的高度,台面大约是直径十米的。台子上摆放了各种水果,中间摆一大大的香炉。由于是武王要登台的,自然台下方圆二十来米都是军队警戒着。
  台子下面除了军队,还有一条长长的黑布,供武王在上面行走。崇尚黑色是秦朝的惯例,赵佗的礼制也是延续秦朝的风格的。自然,长长的黑布两边,都是严正以待的士兵。
  很快,远处的人们一阵喧嚣,接着通通的跪了下来。宛兰见状,跟着大家一起跪在地上。想必是武王过来了吧。
  不一会儿,前面几波人在前面领队,扛着五色旗。随着前面的人从宛兰眼前过去,过了很久,才有几个人抬着步撵,慢慢的跟上,而步撵上危坐的人正是武王赵佗。
  都说赵佗是开拓岭南的第一人,它在公元前204年创立了“东西万余里”的南越国,可谓是贡献卓越啊!以前宛兰都是在博物馆见到赵佗的肖像,今天居然能亲眼见到,能不能激动嘛!当然,怒犯天颜的事情是杀头的大罪,这个还是要明白的。宛兰只能偷偷瞄上几眼,看着前面的武王从身边经过。
  果真是威风凛凛啊!大约五十岁的人,却一点都不显得老态龙钟的。赵佗端坐在步撵上,身穿黑色大袍,一手持着剑,目光如炬的扫视向他跪拜的万民。他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发出强大的气场,足以威慑天下。
  后面跟随着文武大臣们,按照等级井然有序的排列,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跟在武王不远处的大臣身穿绿色的朝服,在后面的就是紫色,红色。
  随带说一句,宛兰这等平头老百姓,衣服都是以白色为主调的,没有哪个敢身穿异色,触犯法律。
  一阵安静过后,就看到武王慢慢的走上高台,铿锵有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等他走上高台,所有的百姓都一同调转方向,朝武王所在的北方跪拜着。
  “今天——是吾等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高台上,武王威扫四方,铿锵有力的说道:“为了来年获得更好的丰收,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吾等特向上天祷告,祈求上天来年风调雨顺——”
  “谢武王——”台下的官员及上千百姓一同呼喊着。
  武王点上一支两尺来长的长香,跪拜在地上,将香举过头,唱道: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
  彼作矣,上天康之。
  彼徂(cú)矣,越有夷之行。
  子孙保之,万世享之。
  台下的几千人也跟着唱着,说不出的壮观啊!
  武王拜谢天地后,将香端正的插在香炉内。接着,他宣布道划龙舟比赛马上开始了。人们欢天喜地的奔到河边,看着那些划龙舟的人在岸边做着准备活动。这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划龙舟比赛是南越国比较盛行的风俗,不一定是为了纪念屈原,他们是想什么时候比赛就什么时候比赛。据说现代的一些南方地区,正月十五都可以举行划龙舟比赛。
  很快,随着一声锣鼓的敲响,比赛就正式开始了。人们则在旁边喊着加油,二河里的那些壮士自然也卖力。这河上大约有五艘龙舟竞渡,相互你追我赶的,一股不甘落后的势头,让大家鼓足干劲的奋勇向前。船上的人都必须要整齐划一,而这就归功于那些鼓手了,打着节奏,号令大家前行。
  宛兰左环右顾的,想要寻找那王大叔在哪。之前省亲的时候不是嚷嚷着要参加嘛。巧的是爹娘还有姐姐他们也在啊,给王大叔鼓劲加油咧。
  宛兰跟二夫人打声报告,兴冲冲地跑去了。二夫人还在后面喊着:“一定要当心啊——”
  绕过前面拥挤的人,艰难的穿行着,差点都被挤成肉干了。宛兰满头大汗的站在爹娘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万分的惊讶咧。
  “爹、娘,还有姐姐,怎么那么巧都来看龙舟比赛啊。”宛兰笑嘻嘻的打声招呼。
  娘兴奋的拥抱着宛兰,久久都不肯松开。过了一会儿才乐呵呵的回答:“我们是被你这王大叔叫过来助威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折腾。”
  旁边的王大叔可不乐意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一把年纪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参加比赛。”
  “你当然可以来参加比赛啊!如果赢了,那还好,没有赢的话,你回家给我煮饭烧菜去。”王大娘插着腰“训斥”道。
  看着王大叔那囧样,宛兰他们不禁笑翻了天。不过还是得祝福这大叔获得胜利。
  “妹妹,最近在府上过的如何啦?”姐姐一脸笑眯眯的,关心的问道。
  “傻孩子,在蒋府能不好吗?”爹撇撇嘴,白了姐姐一眼。
  宛兰避过目光,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从省亲回来到现在,她经历多少事情,偏偏还是不好的事情,闹鬼事件受到的伤害,半个月前,还被一个混蛋给非礼了。这些给她带来了身体上,甚至心灵上的伤害,也依然没有马上得到治愈咧。
  姐姐从宛兰的沉默以及难以言状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
  “你现在跑来跟咱们在一起,蒋府的人知道吗?免得人家担心了。”娘忧心的问道。娘一直都是这样子,最喜欢担忧孩子的一切。
  “我都跟他们说好啦,娘你就放心就行了。”宛兰撒娇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聊会天,他们也不会难为我的。”
  东拉西扯过后,王大叔就要上阵划龙舟了,看着他那器宇轩昂的样子,结果不小心踩到石头,险些滑了一跤。真是让人既无语又好笑。
  “我去终点看下情况哈哈。”说罢,宛兰一溜小跑,往前面跑去。这终点大约离起点有百来米,看着远方那豆大的人影,心里祝愿王大叔回去不要挨跪搓衣板就行了。
  随着前方一阵震天响的鼓声传来,那五艘龙舟正你追我赶的冲了过来,完全的势均力敌。宛兰在旁边大喊着加油,眼睛直盯着王大叔那龙舟。那龙舟在中程还慢慢的后来者居上,一度越位第一。正沾沾自喜呢,大约在离终点还有二十米的时候,旁边的一艘龙舟轻盈盈的超前,毫无悬念的夺得了第一,王大叔那艘龙舟由于后期士气不足,只排到中间第三名。
  看着王大叔那吃狗屎的样子,宛兰一脸悲壮——这跪搓衣板,洗衣煮饭的活,王大叔是跑不掉了。宛兰慢慢的走回去,不知该怎么向王大娘解释,才能让这可怜的大叔减轻点罪孽。
  “苏素——”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宛兰礼貌的应答,往旁边看去是哪个熟人。
  “这——这——怎么会是你——”宛兰惊讶了,只觉得脑子蓦然短路不够用了。
  等这人走到她前面不远处,宛兰只觉得泪眼模糊——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相遇了。
  “寻——千——亿——”宛兰低声说着。
  魂牵梦萦,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半个月前在番禹城相遇,他们只是默默的对望,还被紫贝认为是图谋不轨。如今他们竟能相遇,还能自由的对话。
  只是这自由的对话,如今还有何意义!
  “苏素,不,应该尊称为蒋夫人。”千亿打着招呼,带着谦卑。身份的差距,却两人无法平等。
  “蒋夫人?呵呵——好一个蒋夫人啊!”宛兰冷笑道,心里却滴着血,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嫁入蒋府,或许我们——”
  “千万别这么说。”千亿急忙打断宛兰的话。他看了下周围,说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宛兰跟着千亿到一棵大树下,避开众人的眼光。宛兰细细的打量这久违的千亿,尽管还是老样子,但为什么总有一种陌生的错觉呢。
  “寻某还是恭敬祝贺嫁入豪府!”千亿作揖说道。
  “行了,收起那套吧,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宛兰撇过头,淡淡的问道:“两个月前的十五月圆之夜,你去了哪里?我在桥边苦苦的等了你一个晚上。我本想离家出走的,只是希望能找一处属于我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在豪府里过着万分郁闷的生活。你知道吗?我好恨你!恨你那一晚上没有出现!恨你不信守承诺!”
  千亿递给宛兰一块布,好让她擦拭泪水。那块布还带这着一丝香味,却也低挡不住宛兰涓涓细流的泪河。千亿等宛兰安静会了,才慢慢道来那时发生的事情。
  “那日,我的确接到了你给我的竹简,也知晓你即将嫁入蒋家的事情。那日我早早的收拾好摊子,打算准时赴约。等我回到家中,一人匆匆忙忙跑来找我,说那老婆婆快不行了——这个老婆婆,就是上次那个马夫的母亲,我们还去他家看看,最后那老婆婆跳河想自杀,我们还把她救了上来。我急匆匆的过去看看,却见那老婆婆精神很好,还很开心的跟我们说了很多,比如很多感激我们的话。尽管她儿子离去后,她依然很欣慰我们能陪他最后一程。”
  “那老婆婆之后就不行了吗?”宛兰吃惊的说道。说实话,她真的很关心那老婆婆。那个催人泪下的母爱,让她瞬间知道亲情的伟大。
  千亿悲沉的说道:“那老婆婆走的很安详,没有留下什么遗憾。我那时看了下时辰,似乎正好到时候。但是环顾四周,都是孩童、或者一些老人妇孺,我只能选择留下,主持下老婆婆剩下的后事。老婆婆下葬前几日,必须有人守在身旁,以示敬畏。”
  知道老婆婆走的很安详,宛兰心里倒是心安了很多。老婆婆这一身,托儿带子,好不容易养大了两个儿子,却都一一离去,反倒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幸好的是,有周围的人相伴,老婆婆也不会很孤独吧。
  千亿继续解释道:“操劳了老婆婆的后事,我曾受那马夫所托,要去清化交付一道信函。幸好交付的及时,才免得一桩大事。之前又去个县城送信,前几日才能回来。半月前偶然在蕃禹收取信件时,竟能碰见蒋夫人。”
  宛兰不禁感叹,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想到这,才不得不说,命运就是这般的捉弄,总要给他们一些正当的事,推脱不得,却这般的错过了。
  “不过依蒋夫人现在这样的境地,还是不错的。”千亿说道。
  宛兰一阵哀叹,外人看的都是蒋府光鲜的一面,认为进去了就会过的高人一等,但是真正进去的,何人不哀叹这命运。除此之外,真的能用财富衡量一切吗?
  “什么叫不错。”宛兰啜泣道:“你怎么知道蒋府的生活,里面各种阴谋,弄的我焦头烂额。甚至半个月前,就是见你之后,我在造船厂,甚至遭人非礼。那种绝望,你能理解吗?”
  “这——这不会吧——”千亿惊讶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嫁到蒋府,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呢。我当时给你写那封竹简的时候,就希望你能带我离去,不想被这世俗所束缚。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蒋夫人,恐怕你是误会了。其实那日我只是想规劝你,接受这个婚事的决定。尽管你觉得不公,受到委屈的待遇,但是至少你过的很好,我也算安心了。”千亿说道。
  宛兰真是欲哭无泪啊,当日还极力幻想,如果千亿带她走会是怎么样的情况,或许真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她也不求能有多好的生活,至少能活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下。诚如大仲马说的“爱我所爱的人。”只希望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
  “大迂腐——大混蛋——”宛兰忘乎所以的喊道。幸好周边锣鼓喧天,把她的声音给盖过去了,不然一定有一堆的人围过来,看着一个疯子。
  “蒋夫人,你怎么了?”千亿吃惊的问道。
  宛兰不管不顾,从千亿身边跑开,才不理会这个让人愤怒的家伙。一路哭泣的往前奔去,不知冲撞了多少路人。即使如此,也没能减缓宛兰的脚步。
  为什么要这样,寻千亿,你为什么要这样!
  宛兰不断的在心里咆哮着:为什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认为,财富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嫁给一个金山似得蒋家,每个人都要认为她过得非常好。只是她在里面受到的遭遇,谁会知晓,谁会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蒋家到底隐藏了什么龌蹉的阴谋。
  她过的很累!真的很累!
  当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愿望,为什么就那么难以实现——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跟着自己爱的人,过着简单安逸的生活。
  为什么这些愿望,却要比西天取经还难!
  寻千亿,我恨死你这个大迂腐——
  

第四十一章 去往仁化
更新时间2013…10…14 23:01:59  字数:4175

 节日的庆祝就这么结束了,尽管后面还有龙舟的总决赛,以及王宫大臣们的狩猎比赛,都十分的精彩,可惜宛兰都没有看到。惋惜之余,却无法让人释怀。
  吃罢晚饭,宛兰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在后院里呆呆的坐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欣赏天空的月亮,其实周边的风景她却完全不在意。
  宛兰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来到蒋府,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诚然,不可能穿金戴银,过得相当滋润。但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这也是她穿越过来最希望做到的事情。
  只是如今,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要比登天还难。与其哀叹命运的不公,不如悲叹自己幻想过度了。现在生活在蒋府,一样过得有滋有色,不缺衣少食,而且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还不错。如今的她还期望别的什么吗?
  或许是她期待过高了吧——原本千亿只是跟她在一起相处一两天的路人,却硬要把他牵扯进来,还期望千亿会对自己负责。这犹如要求一个毫不相识的路人给钱,那路人还认为自己是神经病咧。千亿能想到赴约,已经是很大的耐心和包容了,完全不用期望千亿能带自己远走高飞。
  到底是她自己想太多,要求过高了!
  现在仔细想来,千亿跟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犹如当头棒喝,突然之间让宛兰脑子短路了。要说是男女朋友,似乎只是相处了一两天——当然这一两天十分的惊险、丰富,不是几个字就能表述的。要说只是普通的朋友,似乎也不大准确。总之,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让宛兰捉摸不透。
  宛兰低下头来,不禁笑了笑——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悲从中来,最后悲极而乐——有种突然间觉得自己相当可笑,明明什么穿越到这里什么都没有,却希望别人给这给那的,给不了反而又怪这怪那。如今嫁到蒋府,享尽了荣华富贵,为什么还要奢望其他呢?
  想到这里,宛兰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执著自己所失去的,反而看不清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忽视身边的美好风景。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蒋堂,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人——尽管相处了两个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蒋堂虽现在瘫痪在**上,但是他对自己算是真心实意的。还记得一个星期前,蒋堂艰难的从**上爬下了,只为提醒自己小心。
  想到这,宛兰心里一片温暖,不禁感慨,自己到底把蒋堂当作什么了,真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回想这两个月,她太亏欠蒋堂了!
  宛兰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认为这个时候了,蒋堂应该是睡下了。到了**前,竟然见到**前一小小的油灯,蒋堂手持着一卷书,时不时的耷拉下脑袋,之后又强打起精神,有模有样的看起来。
  宛兰虽然疑惑,但更多的是心头一热,小声的说道:“你怎么还在看书?莫非是在等我?”
  蒋堂放下书卷,打了声哈欠,揉着困乏的双眼,说道:“我不困,想看会书。而且你睡在里面,上了**也方便一点。”
  “行了,你就别口是心非了。”宛兰拿走书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会怎么办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素儿一直都是如此的美好啊!像你这般体贴温柔贤惠的女子,恐怕只有娥皇女英才能配得上这称号。这类千年难遇的女子被我碰到,我已是满足了。”蒋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的回答。
  宛兰哭笑不得,娥皇女英这样的女中豪杰都能坐做比喻,自己真有那么好吗?“如果你发现,有一天我并没有如你想象的那般的爱恋你,你会怎么样。”宛兰继续说道,但有十分的不好意思,羞涩了半天才说出这样文艺、绕口的句子。
  蒋堂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呆呆的回答:“不大明白啊!如果你没有爱我,我会怎么样吗?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除了愤怒,我想我更应该思考我自己哪里有没做得不对的,加倍去补差吧。”
  宛兰点点头,这道理也是知晓的。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原因都是双方共同造成的,不能单纯的去看哪一方的对与错。但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发生在宛兰身上,却变了味道——有种寝食难安的的担忧,是不是自己不会处理呢?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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