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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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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看了看这个山洞,依然黑森森的,不知有多久没有人来了。
泪水划过脸庞,放佛一下就回到了那个少女时代,懵懂,荒唐,却不负青春。
宛兰下了番山,绕着山转一圈,便来到了千亿住过的小山村,宛若喧嚣世界里的一个桃源村。她来到了那个小屋,千亿曾经多年前住过的地方。现在已经很破旧了,放佛风雨要来,就能倒塌的样子。
打开门,里面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宛兰咳嗽许久,赶快打开烂了半边的窗户,正对着不远处的大海,吹来的海风,让宛兰渐渐清醒。
从小屋出来,而一百多米处有一条小河,就是番禹城东边的那条叫文溪的河流。她走过去,不禁眼泪流了下来。
那时候知道婚事后,宛兰就非常反感,最终下定决心要逃离这个家。所以就总共三次逃跑,第二次逃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和千亿直接离去呢?虽然跟千亿在雨中,裸身相碰,最后还不是被爹娘抓了回来。在第三次逃跑时候,而姐姐苏玉也毅然决然的放她离去寻找自己的真爱,那时,她在番禹城东边的桥上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不见千亿现身,最后一路悲情的走到这里,这个河流和大海的交汇处,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奈何奈何,一路走来,却是这么多的错误。千亿的家就离这交汇处不到两百米。讽刺啊!如果宛兰当时再深入两百米,就能见到千亿,或许远走高飞,就是那么的简单。为了这个短短的距离,宛兰跨遍了千山万水,最后还是无法缩短这个距离。
眼睛放佛一下就湿润了,滴落在心里,结成了冰霜。
宛兰擦了擦眼泪,不必再为过去而悲伤。现在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在,活在现在。
她想到城中,先去找姐姐苏玉。毕竟跟她亲近一点,也是苏玉让自己去追寻千亿的。
进到番禹城中,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生命从这里开始,之后围绕这个小小的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与千亿相遇也是在这里,与千亿分别又是在这里,聚聚散散,都是在这个小小的城。
这个古城,承载了太多的感情还有思念,显得斑驳和沧桑。只是她再来这个起点的时候,已是花非花,人非人,梦非梦。
慢慢悠悠走着,放佛是跟随感觉一般,结果又来到城南角落,与千亿第一次结识的地方。那时他在这里摆摊给人送信写信,而现在,人来人往,淹没了这个小小的城南一脚角。
这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小乞丐。该有多小呢,也就三岁左右。这个小孩拿着破碗,在她面前晃着,眼睛里充满了滴滴的眼泪。
宛兰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点钱放进破碗里。
孩子欲走,宛兰拉着他的小手,问道:“你爹娘呢?”她感觉这个小孩挺可怜的,但也觉得爹娘挺可恶,竟然要这般对待小孩。
小孩支吾的回答:“我爹身体不好……我娘没有见过……”
宛兰摸了摸他的额头,叹气道:“没有想到你这么可怜啊。爹身体不好,娘又不见了。”她牵着小孩的手,“你爹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吗?”
小孩点点头,拉着她往前走。
旁边的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他们或许就在想,这个身穿干干净净衣服的妇人,怎么会和这个小乞丐有联系呢?
小孩带着宛兰转到城东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破烂的台阶,那里正睡着一个乞丐。小孩指着那个人,宛兰便知道,那个人是这小孩的父亲。她想好好的说一说这个人,怎么能让小孩去行讨,这不是伤孩子自尊吗?
走近这个人,宛兰便觉得这个乞丐与其他人不同。乞丐的衣服真的是破破烂烂,而且臭烘烘的。但是这个乞丐,衣服是如此光鲜,还是丝织的,不过都已经烂得不行了,被磨得光秃秃的。
想必这个人以前曾是大富人家然后家道中落了。
那个乞丐看到有人来,习惯性的伸手。宛兰又掏出钱来,放在他的手中。
“你以前一定是个有钱人吧,怎么现在做乞丐呢。还让孩子这般受罪。”宛兰问道,她看这个乞丐,总觉得有点异样的熟悉。
“唉——府上被灭门,就剩下我和孩子了。”乞丐说道,嗓音粗粗的十分的干哑。
宛兰点点头,“那为什么不讨回公道呢。”
乞丐抬起头,简单的说道两个字:“很难。”眼睛放佛是个死物,犹如木刻。
可宛兰一看那面貌,却吃惊了,嘴巴半天张不开。而那乞丐仔细的打量面前这个妇人,也吃惊了,拄着拐杖然后赶忙带着小孩赶紧跑。
“你等一等——”宛兰对着这个乞丐喊道,眼泪飚了下来。这个人她很熟悉,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地方见面。
第二十七章 再见如初的容颜
更新时间2015…2…26 17:30:52 字数:4319
人生之无常,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上天会给出怎么样的一种见面方式。当见到熟悉的人变了一种模样,乃至另外一种生活模式的时候,那将是十分的惊讶乃至震撼。
宛兰只是觉得小乞丐可怜,想见见他的爹。但是一见到那乞丐的面容后,宛兰便猛然一惊。那个乞丐看到她也吓了一跳,拄着拐杖起身拉着小孩快跑。
“你等一等——”宛兰对着这个乞丐喊道,眼泪飚了下来。恍惚之间那个乞丐离她有十多米远了。她连忙追着,不住的让他等一等。
那个乞丐拄着拐杖,还带着小孩,没有跑多远,便在前面停住了。但是乞丐,是一直背对着宛兰,不愿回头。
宛兰慢慢走上前,心里砰砰直跳。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她得要再好好的端详一遍。她伸出手,颤巍巍的伸向前,犹豫了好久,将手一点点的伸向乞丐的手掌,但又哆嗦了几下,转而放在乞丐的手肘。她嘴唇紧紧抿住,只为了抑制大波的泪水狂流。
不知是谁在颤抖,宛兰的手还有乞丐的手肘都在不同程度的颤抖,抖动的幅度一度高过一度。
乞丐一直没有转过正脸,只给了宛兰一个略微佝偻的背影。脏乱差的衣服,却给宛兰一种异样的熟悉。她不是很确定。
小孩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两个奇怪的人,眨巴着眼睛,轻轻的问:“爹,我们还走不走。”但乞丐却没有作任何回答,给孩子一种寂静的悲情之感。
宛兰一点点的将乞丐转到侧面。他头发极其的乱,还有许多杂草镶在上面,至于脸,更是脏得不行,泥巴差不多是巴在脸上,有一些还未干。可是她所关注的重点,自然不是那脏兮兮的脸,而是从中所发现的熟悉,熟悉到仅此人才拥有。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她十分熟悉的人。
“你是——蒋堂?”宛兰轻轻的说道,声线颤抖。
那乞丐转开了脸,低声的说道:“你认错了……”然后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想要松开,可是又迟疑了好一会儿。
宛兰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从他的手上传递出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悲伤,绵绵悠悠的,像是丝线牵连两者。
最终,那人松开宛兰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拄着拐杖,拉着小孩的手,慢慢的向前走着,走着。他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认错了……”
如果真是认错了,那种熟悉又该怎么解释呢?宛兰即使认错,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夫君。她一直记得夫君的眼眸所透露的感情,任性又带着丝丝柔情。除非这个乞丐是她夫君的克隆,除此之外,她很坚信面前的这个乞丐,就是自己的夫君蒋堂。
她冲上前,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部,泪已奔狂。“你就是我的夫君——我绝对不会认错——你确确实实是蒋堂——”悲伤和愉快交相迸出泪花,亦冷亦热。
“我怎么会……怎么会是你的夫君呢……你认错了……”那人的声音更是沙哑,好似磨铁的沙沙声,再伴着一丝丝的哽咽。
宛兰走到那人的正面,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那人肮脏不堪的脸庞,想要褪去那些恶心的泥巴,想要恢复熟悉的人的本来面目。她尤记得,第一次见到蒋堂的时候,他还生着大病,苍白的面庞显得没有什么血色,如同雪天中那纯净的白雪,在宛兰心里慢慢的融化。白雪之中,倒有两汪明晃晃的黑色潭水,略显宁静,只是由于宛兰的闯入,变得波澜不惊;在这汪汪潭水中,透露着淡淡的柔情,但不知为何,更有着较为浓厚的悲伤之情。
这个人就是蒋堂,毫无置疑的。
“你不必再否认了,我知道你是蒋堂,是我的夫君——”宛兰哽咽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敢认我,是因为你的落魄让你难堪——但是我一点都不会在意的,我们终究是有夫妻之实啊——”面前的人落魄到成为乞丐,她的意外刺激了心里的痛楚,这些年自己实在太过任性,都没有好好的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啊。
那人凄凉的笑了笑,两行泪不是适宜的滑落下来,浸润了脸颊上的泥巴。他摇了摇头,避开她抚摸着的手,从她的肩膀旁边慢慢走过去。
那擦肩而过的侧影,让她情绪崩溃。她害怕这样的擦肩而过,每次的擦肩而过就意味着许久才能见到面。她害怕就这么失去夫君蒋堂,连忙拉着蒋堂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好似有了虎钳的威力。
“你这是何苦?”那人别过头,看向一旁的台阶,连一个侧面都不肯施舍。
宛兰又走到他的面前,可是他又别过头。她便用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只为看他的双眼。四目相对,便是长久的无言,代替语言的,有身体的颤抖,更有泪千行。
悲情的相遇,催生许许多多的苦情泪,好似梅雨季节下不完的梅雨。
“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完全可以认我这个妻子的。”宛兰说话很轻,不是因为柔情,而是泪水占去她许多的力气,说话声音变得绵长。
“你要我怎么认?”那人终于说话了。
“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妻子了?”一丝激动浮现在脸上,宛兰轻轻的笑着,笑容又将泪痕驱赶到了一旁。
还是称这个人是蒋堂吧,如他话所说:“我确实是蒋堂,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他咽了咽口水,以一种很平稳的语调说道:“相认——还不如不认。”
宛兰紧紧的抱着他,将头贴在他的胸前。虽然很脏很臭,可那又如何呢?
蒋堂的手慢慢的抬起,颤颤巍巍的抚在她的头上,好像以前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照顾着妻子。
但最后他还是轻轻的推开了她的头,“我很脏,不要靠着……”以前终究是以前,是无法回去的。
“难道我会嫌弃这样的你吗?”宛兰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般的动荡不安飘忽不定,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坚定:“我很后悔那年离开蒋府弃你而去,让你一个人孤苦的过着日子。虽然我知道过去的日子不能弥补什么,但我却要你一起共度剩下的日子。”
蒋堂打量自己的周身,轻轻的冷笑。他在笑自己却是那般的可憎,自己已经落魄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怎么与面前的人共度余生?而且为什么从她的嘴里说起,听起来有那么一丝的可笑呢?
“爹,我们要走吗?”小孩又拉了拉蒋堂的手,眨巴着眼睛问道。
宛兰愣了一下,她低下头,半蹲着身子看着这个小孩,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小承宇?”难道这个小孩,就是自己的孩子吗?
这奇怪的见面方式,好叫人心疼——
宛兰抱住小承宇,呜咽不已。她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好生失败,生了小孩却从来没有好好的看一眼,直到孩子长大了,她才从外面回来。哪有母亲是这样子的?
“叫娘吧——”蒋堂轻轻的说道。
小孩呆呆的看着蒋堂,有些不大相信。
上天的安排当真是奇妙,一家三口竟然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见面的。但又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又是十分的恰当。倘若宛兰先去了蒋府,那么肯定是不能找到蒋堂,他们又会另一种方式擦肩错过,下一次见面又不知是何年月。
蒋堂指着那个台阶,“这里就是我平时睡觉的地方。”然后拿出一口破破烂烂的锅,上面还残留着破菜叶破草根。
“你们就是这般生活的?”宛兰哽咽道。没有想到她走之后,蒋堂的生活就变得如此艰难呀。一股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让她的心酸胀酸胀的。
蒋堂开始讲述那个月发生的事情,“原本境况很好,经营也顶不错的。但是后来——”他紧紧的握住拳头,砸在台阶上,“由于大哥的判敌,县长将我们蒋府也划为通敌叛国的行列当中,也受连坐的刑法,最后——最后统统斩首。还包括——”他不敢看着宛兰,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道:“包括苏玉。她为了顶替你和小承宇,她一口咬定就是你。用她和孩子的命,来换得你和小承宇的安全。”
宛兰失声痛哭,“姐——”真是没有想到,她想来城中找姐姐苏玉,得到的却是她和孩子的死讯。怎么会是这样啊?
活着的人,现在都不在了。那种感觉,心里特别的堵。
蒋堂接着讲述整个事情经过,从蒋权的投递叛国,一直到最后的满门操斩。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好生伤心。蒋府遭此大劫,难道与她脱得了关系吗?如果她在府上的话,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她这一年在外,当真是混账!
“那你呢?这一年都去哪里了。”蒋堂问道。
“这个恐怕一言难尽。”宛兰瞥向天空,沉沉的说道。然后她转了个话题,说道:“我们先出城吧,找个地方歇一歇。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
蒋堂面露难色,“我以前也试过,但是守城的士兵盘查很严,一看到我就要把我抓起来。再者说,我没有钱两,出去也是个死。我就靠着捡烂菜叶来度日,唉……”
“今天是长安出使的使者来番禹,城里很热闹。现在出去,一点都不难。”宛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小承宇的头,“我希望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
不要再分开,在**的嘴中好似抹了蜜,但在亲人的嘴中,却是朴朴实实的平凡。
三个人走出这个小角落,往城门地方走。那些看到他们的百姓都十分的惊讶,不住的回头指指点点,要么就是大张着嘴要么就是细细碎语。他们也许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衣着干净整洁的妇人会与两肮脏的乞丐在一起。
蒋堂的脸色也变得不自然,如果洗净脸上的泥巴,还能见到他已经脸红了。但是宛兰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既然是和自己家人在一起,贫富很重要吗?
到了城门,那里正有十多个人在排队要出去。如宛兰所说,今天由于长安使者的到来,盘查不会很严。她回头看看蒋堂,拾去头发上明显的杂草——这一个多月,夫君在身体和心灵上到底受了多大的罪过。
很快就要出去了,她想给这两个洗个澡,然后换一件干净的衣裳——对哦,还要买些衣裳给他们。
“素——我正要去找你,却在这里看到你。”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可偏偏是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轻轻的颤上一颤。她慢慢的回头,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千亿……”
蒋堂回过头,看着面前衣着光鲜尽显大富之气的人,也觉得有些眼熟,蓦然一个人影闪现在脑海之中,“当年那个谏大夫?”
宛兰在旁边,轻轻的解释道:“他就是长安派来的使者,各方诸侯都是他在管理。”
蒋堂看了看千亿,又看了看宛兰,冷哼了几声:“你是与他一同回来的吧?”
千亿看着宛兰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个乞丐,真是很难与印象中的人联系,还问着宛兰他们是谁。宛兰支吾的说道:“是我的夫君,还有孩子——蒋府没落,他们沦为乞丐……”
“我终于知道你这些年去做什么了,其实你一直都在寻找他对不对?”蒋堂气鼓鼓的说道,“然后你们就风光的回来,是要寻我的笑话吗?”
旁边的人听到吵架的声音,赶紧围过来看着。这一看,这绝对是一场出乎意料的骂架。
蒋堂冷笑了几声,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再对比千亿那光鲜夺目的衣裳,才知命运是多么的可笑。昔日蒋堂作为蒋府少爷,有的是钱,千亿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谏大夫,穷得叮当作响,蒋堂当时为了惩罚宛兰和千亿,在居室中没少痛打千亿;现如今,风水轮流,两人的地位反了过来,千亿是作为权倾一时的都尉,掌管各地的诸侯,南越武帝也得看他几分薄面,而蒋堂则是家道中落,彻底沦为街头的乞丐向路人讨饭吃。
这当真是个可笑的事情。
宛兰被蒋堂猛的一推,推向千亿那一边,“你要找的人是他,不是我。”然后他拉着小孩气呼呼的朝城门走去。
那些士兵见他过来,拦住了他,“你个臭要饭的,敢如此对待长安派来的使者!”
正要打一顿,一个士兵认出了这个逃犯,“这不是一直在逃的蒋堂吗?还不快将他抓起来!”
蒋堂和宛兰心中咯噔一跳。
第二十八章 怜卿一片相思意
更新时间2015…2…27 17:26:13 字数:4462
眼看着士兵就要将蒋堂抓下来,宛兰却不知该怎么办,平常的聪明智慧与勇敢在这会儿好像全与她无关。难道这就是要他们短暂的相见吗?
千亿慢慢走上前,那些士兵变得客气起来。千亿说道:“想必你们都认错人了,他并不是你们要找的蒋堂。他是——我的一朋友,现家道中落。”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还是看在长安使者的身份上,放开蒋堂。
蒋堂看了看千亿,并打算领这个情面,拉着小孩走出了城门。出了城门,他感觉到自由的可贵,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空气。
宛兰小声的谢过千亿,急忙追着蒋堂,拉着他的手肘。蒋堂却冷漠的将她的手推开。宛兰再拉,蒋堂再推开,“你要找的人,在你后面,你找我一个酸要饭的,何用?”
“我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而已。”宛兰死死的抱着蒋堂的手臂,像似黏在上面一样。
千亿走上前,淡淡的说道:“看来你们有许多话要说,要不这样,先住到武王给安排的宅邸吧。”
“知道你很了不起,武帝都要对你客气一番。”蒋堂还是习惯称呼南越武王为武帝,削去帝制这一消息还未在百姓间传开。
“夫君——千亿在刚才帮了你的忙,至少你没有被抓紧居室受刑啊。”宛兰着急得犹如蚂蚁在心中爬着,“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进行评判好吗?”
千亿牵着小承宇的小手,走在前头带路,离他们有五米多远。或许他觉得,让宛兰和蒋堂把矛盾慢慢解开,他这个外人不便参与。
“那好吧,你说吧。”配合脸上的泥巴,蒋堂面色显得憎恨。
宛兰看向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慢慢道来:“其实夫君,你知道吗?在这一年我受到的苦,不亚于你这一个多月受到的苦。当时我被大夫人设计陷害,让你误以为我要对蒋府不利。之后你就将我给轰出了蒋府,从此便再无瓜葛。虽然我一直想要离开蒋府,想要离开这个家,可真当我离开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我沉-沦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苏玉就劝我生活要有奔头,我就在想着,可以去找寻着千亿,想与他在一起。”
“那你不是做到了?”蒋堂冷冷的说道,对于她可是不屑一顾。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她与千亿的奸-情,痛骂她无数次都依然无效。可见他这个夫君当的呀,真是失败。
“你觉得做到了吗?”宛兰凄凄凉凉的一笑,“这一年多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从番禹一路往西,按照当年出使夜郎国的路,然后走到灵渠,从灵渠出关,先去往夜郎国,想要再那里找他。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反而被长沙国的士兵抓去长沙国。”
蒋堂轻蔑的笑了笑,放佛认为她真是活该。
接下来,宛兰就讲述了她在长沙国与闻人宏谦的相识,在长沙国发生的事情,“本以为会在长沙国遇到千亿,可是偏偏得知,千亿去了汉中。我这是又得跑一趟。”从长沙国到汉中的路途上,她讲到自己被人抓去卖过,当过青-楼女子过,可是她却至死不渝的要去寻找千亿,是一直找到长安城。
“没有想到你还走得挺远。”蒋堂也愕然了。如果抛去情感的层面,但从南越国到长安城,徒步之旅当真是无法想象。
“但是上天对我实在不公,千亿被贬去西域的羌氏。我与闻人鼓起勇气,去往西域的沙漠,差点就在那里丧命。”她对于沙漠的恐惧依然历历在目。那时在沙漠,酷热、眼晕是家常的事情,再加上晚上那晚十只狼的围攻,能逃出来实属大幸。
蒋堂沉默了,听到她说道被狼围攻的事情,不禁哆嗦了下身子。他又抬头看看天空,或许是感激上天的怜悯让她活了下来。
在羌氏没有寻到千亿,也就意味着宛兰与闻人又得从西域回到中原。“最为可悲的,就是在武都,我遇到了千亿,但却被砖块砸中。”宛兰指了指自己的背部,“现在还时不时的犯疼,那时多亏了闻人的照顾,不至于死在那里。只可惜我与千亿,没有见到面,就这般擦肩而过。”
“最后呢?”蒋堂低着头轻轻的问道。
“你真以为我和千亿在一起了吗?在回到长安城后,就碰到这样的情景。千亿骑着大马,穿着红色衣裳,迎娶了匈奴的公主丽姬。”宛兰不住的抹眼泪。那时当真有了绝望的心。“命运就是这么折磨我们每一个人的。”
蒋堂沉默不语,他对于这个长长的经历不知该做出怎么样的评价。是该骂她贱,还是安慰她命运本无常。
“长长的寻亿之路,到头来,寻到的只是一场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只有时间。”宛兰低低的说着,已然哽咽,“我才发现我所要寻找的——‘倚楼听风雨’;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就是我和你的时候,我却没有好好的珍惜……”
蒋堂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宛兰所描述的事情,他深有感触。其实他何尝珍惜过身边的人呢?近的话就是和爹娘在一起,反而觉得他们有时会挺烦,直到永远的失去,才知亲情的可贵。而要说道远的,和宛兰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能好好的珍惜,时常的责怪与误解她。
如果岁月一切重来,定会好好的珍惜。
但可悲的是,时间已经不知了去向。带给他们每一个,无比的阵痛。
“我知道你一定会责怪我这一年的寻亿之路,或者责怪我与闻人不单纯的兄妹之情。”宛兰看着蒋堂,泪水盈眶,“只是希望,能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个人。”
蒋堂也回头看着她,喉咙发出轻轻的哽咽声。眼眸之中,还是那样的柔情。好似,他们回到了当初见面的样子,两张嘴隔着桂圆四目相对,将情缘定格在那一刻。
这些人兜转了六年,还是一切如初。只愿意余生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千亿领着他们走到了那座宅邸。南越武王可是十分的热情,直接拿出他住在越王山下的一处避暑行宫给这些使者居住。陆贾此时还在与武王谈论国家大事,并没有回来。这座行宫暂且只有千亿,还有他的客人们。
宛兰走到千亿面前,“我想要些温水,给我的夫君还有孩子洗澡。”
千亿笑道:“看来你们和解了。这点事情不成问题。”然后他便吩咐那些下人去打理。
由于是贵客,千亿的要求下人是很快就去办。大约一刻钟,就将温热的水给准备好了。在洗澡的地方,宛兰先给蒋堂脱去脏脏的衣服,丢进木桶里,露出他那脏得不行的皮肤。上面除了泥巴,还有一些擦伤、淤青,看着真叫人心疼。
宛兰先将温水浇湿他的全身,蒋堂不住的笑道:“好久都没有洗澡了,都不记得水冲在身子上是什么样的。”然后不住的搓着身子上的泥巴,十分的细致。连他也厌烦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了。
宛兰帮着他洗头发,用水淋湿后,再用猪苓——一种类似肥皂的物体,擦在他的头发上,然后不住的揉搓。在她的印象中,很少这样给夫君洗澡,都是让下人给他洗。
她想好好的弥补自己做妻子的责任。每次揉搓,她都在心中默念一句——对不起、对不起。细腻的揉搓,饱含着她深深的歉意和自责。
温水一桶桶的递进来,直到用了四桶温水,才将蒋堂给洗干净。宛兰笑着给他擦干净头发,用木梳给他的头发梳理打理好,再用刀子去掉分叉的头发。蒋堂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舒服的生了个懒腰,大赞一声——好爽。
“行了,我这个夫人给你洗澡你当然舒服了,你赶紧出去,我的儿子都还没有洗澡呢。”宛兰捂嘴笑着。
蒋堂微笑着看着她,“谢谢。”
还是那如初的面容,如初的眼神,宛兰便觉得幸福,心底里暖暖的,这些年所受到的苦烟消云散。
蒋堂出去呼唤着小承宇,小承宇十分的兴奋,连蹦带跳的过来要洗澡。宛兰脱去小承宇脏兮兮的衣服,好好的给他洗澡。
“你洗得好痒——”小承宇呵呵的笑着。
宛兰脸上一片绯红,这些年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不称职,都没有好好的看着孩子长大。她只想好好的弥补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母亲呢?”宛兰轻轻的问道。或许她觉得不该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小承宇出生没有多久就与她分离,哪里记得母亲的模样啊。
小承宇摸了摸脑袋,认真的回答:“有点想。虽然爹说你早就离开了我们,不过我还是挺想的。”
宛兰抱住了小承宇,头抵住了他小小的脑袋,泪水吧嗒吧嗒的流淌着。她这个母亲实在失败,却没有想到孩子是如此的想念她。
“娘,你怎么了?“小承宇自然是不理解。
“没什么——”宛兰抹去眼泪,“我只是有些激动罢了。”然后赶紧露出一个微笑,“母亲给你洗澡,是什么感觉啊。”
小承宇在宛兰的怀中蹦蹦跳跳的,都不管那些水滴有没溅到她身上,“好好呀。”
“那我经常这样给你洗澡好了。”宛兰伸出食指,在他的鼻尖点了一下。两人便开心的笑了。
洗澡也能如此的欢乐。而在外面,千亿给蒋堂斟上一杯茶,与他聊天,“实在抱歉,现在才让素这时候回来。”
“算了,也不提她千辛万苦寻找你的事情了。她能回来,一家三人在一起,我已经很是知足了。”蒋堂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你能明白就好。”千亿笑道,喝了一杯茶,然后说道:“素是个顶好的人,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吧。”
“这一点,我早就深有体会了。”蒋堂看向大门外,看着灰灰的墙还有白白的天空,思绪飞到了以前。在蒋府的时候,宛兰帮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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