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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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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样貌稍微有别于中原人。这些匈奴人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男性尤其是胡须,还特别的粗而多。他们的穿着上,最明显的就是耳朵少,佩戴着一只粗大的耳环。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还有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就连靴子也是皮质的。
  最显眼的,就是这些匈奴抬的步辇,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不住的跟下面的百姓招手。他身着黑得发亮的狼皮,十分的华丽。而其后,还有一个步辇,上面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端正的坐在上面,脸上披上纱巾,露出一双勾人摄魂的大眼睛。
  这些人到了未央宫,得到了隆重的接待。按照他们的习俗,每一个桌上,都摆上了大盘的羊肉。
  此次来觐见的人是匈奴的右贤王,在匈奴颇具影响力,他自称在掌管着匈奴的骑兵军队。而他身旁的女子,便是他的女儿。
  千亿坐在这位女子斜对面七八米远,他每次吃菜时候,会不经意的看到这个女子。这个女子还没有掀开面纱,但是那迷人的眼睛,足以让人颠倒了。他好几次都咽了咽口水了。
  右贤王表示愿意和汉室结交,结束这连年的战争。而汉文帝自然应允下来,两方结为友邦。
  右贤王吩咐人呈上宝物,送到汉文帝面前。
  那是一块很奇特的骨头,上面裹上兽皮,并镶嵌着铜边。其华丽远不至于这些,这上面还镶嵌了许许多多漂亮的宝石,闪耀着微观。
  右贤王介绍,这是个酒杯,“是用奴隶的头盖上的骨头做成的,做工极其精细。这在我们那边,象征着最高的荣誉。”
  听着是有些犯寒,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评价。汉文帝面露些许难色,但还是双手捧在手心,细细的观摩。
  虽然这个宝物的做法残忍了一些,但不能否认,确实是做工非常的精细,让人着实佩服。
  作为还礼,汉文帝许诺,将送上丝绸布匹、金银玉器、蜡烛等等,并且允许匈奴来到中原,关市对匈奴永远开放。
  互惠互利,让双方都得到了收益。
  “现在,还有一个宝物要呈给圣上。”右贤王笑道。
  众大臣十分的惊奇,刚刚那个头盖骨做成的酒杯让人咋舌了,这回又有什么宝物呢?
  “那就快快呈上吧。”汉文帝微笑道。
  去没有想到的,就是右贤王将自己的女儿牵了上来,跪在汉文帝面前,“还请圣上为我女儿丽姬选一佳婿。”
  丽姬摘下面纱,大部分大臣惊呼自己有妻子有家室了。这个女子,不同于中原的美女,带着当地的几分狂野,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轻轻一笑犹如百媚生,就让人脱了魂。
  汉文帝想了想,在大臣中搜寻了一番,像是在思考。
  这里的大臣,大部分是跟着高祖打天下的老功臣了,想要找一个年纪合适的,确实挺难的。
  蓦然之间,千亿感觉到汉文帝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像似欣喜,像似炙热。
  “好,就应允右贤王这件事情!”汉文帝挥一挥龙袍衣袖,就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右贤王带来的舞者,在大家面前展现异域的风采。轻快的鼓点,优绕而单调的弦乐,再加上舞者欢快的舞蹈,让大伙着了迷。
  千亿一直再想着刚才圣上看过来的眼光,总觉得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将近半个月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全城公开了。
  

第三章 南越国的奋起
更新时间2015…1…12 11:12:46  字数:4440

 汉文帝的登基,在当时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许许多多的诸侯乃至番邦使者都来长安城觐见新到的圣上。可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汉朝开启了新的盛世。
  而远在南海之垂的南越国,对汉室的状况十分的关注,一听说新皇帝登基了,六十岁的南越武帝已经激动不已。
  番禹王宫正迎接着初生的太阳,一经反射,黄褐色的屋顶闪耀着生气,瓦当上的“万岁”二字也跟着熠熠生辉。
  比起之前述说的未央宫,番禹宫殿自然就小上许多倍,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它在早晨的阳光中光彩夺目。曲水流觞流淌的小河,永不落叶的小树林,九曲回肠的连廊,将这个小小宫苑塞得满满当当。这个小宫苑就像一颗珍珠,玲珑剔透,别具一格。
  而处在最中央的华音宫,是每日议事的宫殿。此时,大臣们纷纷走进去,开始了每日的早朝。只是今天的早朝议题,颇为的振奋。
  南越武帝一上朝,便就汉文帝登基这等大事与大臣商议着。“汉室终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高后驾崩后,迎来了新的圣上。”重重的送了一口气。
  对于高后的恨,南越武帝是一直铭记在心呐。早在四五年前,高后下令与南越国闭关市,隔绝器物,企图困死南越国;尔后支持长沙国,公然允许长沙国与南越国作战;最为可恶的,就是高后捣毁了武帝在中原的祖坟,将列祖列宗挖了个底朝天。
  “如今高后已经驾崩了,新的圣上登基,实乃汉室的洪福。”一位大夫十分高兴的说道。
  好些大臣对此品论纷纷,大部分都是一片赞扬声。他们一致认为,汉室换了当家人,就是一种新的开始新的纪元。
  “臣还有一个疑问——”
  在大臣当中,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冒了出来。
  武帝点点头,那大臣便走了上前,跪了下来——原来是赵将军,曾督办蒋权一案的大臣——他说道:“虽然汉室那边传来了大好的消息,但是,我们和长沙国的战事依然没有消停。我们有几块地方被长沙国占了去,分别是丰阳、岭背、桂头、红工。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我们是否还要夺回?”
  此话一出,一些大臣,尤其是武官要求要夺回失地:“这里原本就是我们的地方,不能给长沙国白白夺了去!”
  原本是无可厚非的领土主权问题,但却又变成了两国交往的利益问题。这也正是一些文官所担心的那样。“长沙国历来是汉室的下属国,关系自然不多说了。其次,这些地方本身就很有争议,在汉室的观念中,这些地方是属于长沙国的。再者,新的圣上登基,我们南越与汉室结交这是必然的,如果我们夺了地,反倒成了两国交战的缘由。”
  这又说的十分的在理,让人十分的苦恼。
  武帝深谙此种的道道,苦恼自然不在话下。
  而赵将军较为自负,自凭自己是中尉,位高权重,早早的为武帝做了定论:“失地是一定要夺回的,就算是汉室再次派兵,臣也不怕。我已经将兵遣至仁化,准备发兵进攻,一举夺回。还请武帝应允。”
  这等速度,着实让人咋舌。也有人纷纷表示不屑,表示这个赵将军分明是想快些建功立业,好证实自己的实力。
  武帝摸了摸额头,虽是斑白的头发,却有着精打细算的心思。但此时,他默不作声。
  一位将军上前,跪在赵将军后头,万分同意刚刚赵将军提的意见:“失地是一定要收回的,如果在这方面都要顾这顾那,只怕别国以为我们好欺负一般,失去的城池只会越来越多。”
  武帝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思考着他们说的话,权衡所有的利弊后,便任命赵将军为收复失地的总统帅,全权负责这事。
  赵将军暗藏心中的喜悦,回以一个平静的回答,接下这个伟大的使命。
  武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人影总是挥之不去,那便是蒋权,曾经的常胜将军。如果有他在,不至于会败下如此多的战事。
  当初蒋权从居室中逃出,赵将军执意要追寻,武帝挥挥手,“罢了,由他去吧。”如今更道损失人才的惋惜。
  *
  大约半月后,赵将军领着四千多人马,浩浩荡荡的从仁化出发,快要到那四块失地时,他盘算着收复个一到两块的失地就将兵停住,然后将这等捷报快速传回去,博得武帝高兴,好好的邀功请赏一回。至于剩下的失地嘛,能收则收,不能收的就在这里慢慢耗着,等下一批的军资到来。
  在离第一块失地——红工,二十多里地的地方安营扎寨。
  “现在就派你们二十个人去侦察情况,然后将情况反馈回来。”赵将军随便点了二十个骑兵,让他们去摸查情况,而他则和几位将军关上营帐讨论作战方案——一边喝酒吃着饭,一边有说有笑。
  到了晚上,那些骑兵回来。其中一个进营帐,叫醒了赵将军。赵将军躺在榻上,还有些晕乎,但他还是短碗水冷静下来,询问探查的情况。
  “回将军,那个地方,长沙军队正驻扎着,大约有一千来人,不过都集中在红工县里,城外无驻扎。”那个士兵如实告知。
  别看赵将军还在迷糊中,但他还故作镇定,缓缓的说道:“明日卬时,分成两个小队,从左右两个方向夹击。”
  那个士兵退出去,传递命令。赵将军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才一千来人,我这有四千多人,怎么说都是我胜。哎呀,刚来就要收回第一块失地。”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小激动,立马翻出竹简,将预想的盛况夸大描述了一番,令人连夜加急送到武帝。
  这样岂不是体现他作战迅速、骁勇吗哈哈。
  第二天早上,他领着兵,大摇大摆的冲过去,到了离城一里地,长沙国的军队也倾巢而出。
  “杀啊——收回我们的城池——”赵将军抽剑,高喊一声,所有士兵都冲了上去。
  那时天还阴沉沉的,结果两方士兵一冲击,瞬间黑了天。
  只听那沙哑的吼叫声,呼呼呼的箭声,便可知道战场的无情与冷漠。乌压压的双方士兵一交融,便留下数不胜数的尸体,不言名状的鲜血。
  但不多时,南越军队人数上的优势凸显出来,长沙国军队统领自知敌不过,立马下令赶忙撤退。
  那一声嘹亮的“退——”让南越国军队开了花,纷纷冲上前去追寻敌军。一追就是二里地。
  长沙国军队已然是溃不成军,地上到处是丢弃的剑、刀、箭等。他们一路向西,十分的狼狈。
  “莫追了——”赵将军下令停止追击。穷寇勿追的道理还是知晓的,反正红工这个县是顺利夺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整顿军队,经统计战死一百十人,受伤一百人。
  赵将军相当高兴,开了动员会议,鼓励大家再接再厉,再拿下一个失地。
  这一动员,大家情绪高涨啊!
  *
  收复失地的畅快刺激着赵将军,使他第三天就带兵启程,翻阅群山要去下一个失地——桂头。他心里美滋滋的,不断想着奖赏滚滚,加官进爵的美事。
  一想到这里,他就颇为的趾高气昂,挥舞着马鞭,哼着小曲。而军队也是如此,每个人都高抬头,神采飞扬——不管怎么说,胜仗是打出来的。
  到了离十里地,赵将军速速了解了下地形及城池情况,甚至连派兵侦察都一概免了。反正自己有近四千人呢。
  第二天早上,赵将军直接下令攻城。那刹那,喊声阵阵,四千人犹如猛虎。
  “唰唰唰—”几十下,城上的士兵立马放箭。城下的士兵不查,立马倒下一小片的士兵。
  赵将军急忙下令拿盾牌阻挡,只听“铛铛铛——”好几十声,响得耳朵生疼。
  过了许久,城门洞开,长沙国军队喊声阵阵,叫板一般冲了过来。两方军队又交融在一起。
  “砰砰——”“咚咚咚——”武器一交,又响声震天。人群中,竟分不清哪方是哪方。
  又再一次的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直到其中一方——长沙国军队逃跑,连城都不要了,往西溃逃而去。
  赵将军将长沙国一名副将的尸体推开,抽出剑来,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长沙国军队,十分的开心——应该是手舞足蹈,近乎野人。
  南越众将士也欢声笑语,唱着胜利的凯歌。
  短短七天之内,就收复了两块失地。能如此神速的破城收回失地,这绝对是天助啊!当真是战争史上的先河!
  当晚众将士围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赵将军下令,必须喝到醉倒才能停。
  众将士也大声齐呼赵将军威武,赵将军神人!
  赵将军飘飘然,连喝一坛酒。
  那一晚,所有将士都喝醉脱了形,完全不安排巡逻警戒,喝饱就倒了。
  大半夜,天寒地冻,仍然鼾声如雷。
  *
  酒醒来的第二天下午,赵将军就收到加急传来的信件,细细看来,竟是武帝亲笔御书啊——能有此嘉荣的,南越国恐怕就只有曾经的常胜将军蒋权。
  赵将军看完,连说三声“好”!这上面除了赞扬他收复失地一扫前耻之外,还提到等他回去,赠以良田百亩,赏金——多得数不过来啊!
  他的嘴角流了口水——这还只是一块失地收回所得的奖励,那如果三块及四块全部收回呢?那岂不是,功名利禄样样俱全?
  赵将军将这等好事,毫不吝啬的告知给所有的将士。这一说就炸开了锅。每个士兵都在心中勾勒了以后的未来蓝图,如同打上了鸡血。
  赵将军趁热打铁,通知将士明日前往下一个地方——岭背。众将士听令,大声齐呼一声“好”!
  只见林中的鸟儿飞出,在众人头上转圈。一个多么好的兆头。
  第二天,太阳都没有起来,所有士兵都穿戴整齐,迅速归队——恐怕是兴奋得睡不着啦。
  三天不眠不休翻山越岭,四千名士兵来到一山道。周围都是巍峨的高山,山道是前往岭背的唯一道路。
  之所以会取名叫岭背,就是因为这山多且陡,像极了脊梁背。
  一位副将看了看地形,收敛了喜悦的心,咳嗽几声,向赵将军谏言:“还请派五十名士兵先行打探情况吧。”
  赵将军还在兴头上,怎么会允许有人扰了兴致。他傲慢的说道:“难道我们还怕这些个鳖孙子?”然后他就下令,现在就进入山道,攻破城门。
  副将急忙挡在赵将军面前,诚心诚意的解释道:“将军且看,这里两面夹着山,山道很长估计有好几里地。如果我们进去,若敌军前后夹击,该如何是好?”
  赵将军挥挥马鞭,赶他到一边,自己径直往里走:“怕啥,就算他夹击,我兵强马壮,还怕打不过长沙国的那些兵?”
  “可是将军……”副将欲言又止,只得叹气。
  经过两次战争胜利,赵将军已经是气焰嚣张,根本不把敌军放在眼里,仗着自己优势,强行进山道。
  走了约半个时辰,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寒风在山道间呼呼的刮着。由于寒冷将士都冷得搓手跺脚,同时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借以忘却风中寒冷。
  “你看,没有任何问题。你当真是多虑啊!”赵将军哈哈大笑。
  那副将也讪讪附和,心中渐渐释然——恐怕长沙国军队根本就是吓破了胆子,不敢来应战。唉——高估了长沙国的军队。
  “咕噜——咕噜噜——”“咚咚——”一阵闷响。
  声音分明是从天上来!
  众人抬头一看,脸唰白了。
  如雨点般的石头砸下,转瞬之间,马上就出现在面前。
  许许多多的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即使是拿起盾牌朝天抵挡,都被石头砸出了窟窿。
  大的石头就有半人高,小的如半个拳头。那一时间,惨叫声一片连着一片,一浪高过一浪。
  地上要么就是被砸得断手断脚的,要么就是被石头当场给砸死的。单调的山道流着大片大片的血。
  “快隐藏起来——快啊!”赵将军捂着头上的鲜血,也是相当的狼狈。
  山道间,人声、马声齐哀鸣,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顿猛砸过后,尸体扑了一层又一层。赵将军在几人保护下,苟延残喘的往回走,根本不管夺城还是不夺城。
  赵将军回头看看,这到底是谁将他们打得如此凄惨。他看到在远处,有十几个人,骑着马,正默默地观望着。
  恐怕这些人是特地出来,瞧瞧南越军队的惨状。
  赵将军头上身上都是石头砸出来的伤,恼火不已,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大意。
  他看到那十几个人,领头的那位有些熟悉。一阵烟尘吹过后,他楞了一下,这一个空挡,一块石头砸到手臂,疼得大叫。
  那个人,似乎是失踪半年的蒋权啊。
  

第四章 英雄的没落
更新时间2015…1…13 17:20:32  字数:4265

 “蒋将军,你不打算下令追击这南越残余军队吗?”对面那十几个人中,有一个样貌平平的人询问道。
  最中间的那个人,显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比寒风还要冷的俊脸,炯炯有神但却视性命如草芥的眼神,嘴巴紧闭不肯透露半个字。除了刚毅,单单是消瘦了些许。
  这个人的乍然出现,正是南越国赵将军所疑惑的。
  他便是蒋权,消失多月。他以前是南越国得力大将、常胜将军,如今怎么会倒戈向曾经的敌人长沙国呢?
  但看到他冷峻的面容,还是闭嘴不谈吧。
  一切,都是个谜。
  “他们已然落败,就无需再追了。”蒋权调转马头,挥鞭而去。其他人也不再追击那落败的南越国军队,一同回去复命。
  回到岭背城内,蒋权持着长戈,从容不迫的走到最中间的房子——这里是长沙国军队发布号令的地方,曾经是县长的所住。正中间的人,将近五十岁,虽然头发有些许的花白,不过那健硕的体格,显然是征战多年的人才会拥有的。
  “周灶将军,敌军已经打退。”蒋权双手抱拳行礼,但却是那般的倨傲。尊卑在他面前,早就成了云烟。
  那人便是汉室派来帮助长沙国的周灶将军——与闻人宏谦有过一面之缘——由于他的到来,长沙国的颓势逆转,现在打到了南越国的边界还夺下了几个城池。
  “不错,不错,很有才华,很有干劲!”周灶将军一开口就赞赏了蒋权。
  却不见蒋权有任何欣喜之色,只当是理所应当,或者说这是废话。
  周灶将军亲自给蒋权斟茶,一边泡茶一边继续赞扬:“当时红工县防御不佳,被南越国夺了回去。我本打算加大兵马,与南越国的军队来个拼斗。但是你却提议不必,还提议连桂头的兵都要撤走一半,相当于拱手让出一个城出来。直到你在那山道,设下埋伏,用岩石砸向南越国军队,我才想明白啊。”
  “兵者,诡道也。故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卑而骄之。”蒋权十分平淡的说着,就像他所品尝那杯茶,“也就是让南越国的军队自满,最后不备、不察,以至于落败。”
  周灶将军拍手称奇,“像你这样的人才当真是不多见啊。”
  蒋权对于这样的称赞,显然是免疫的,连礼节性的微笑都没有。
  “怎么说呢,以前我是十分憎恶杨之水的,这个人向来趋炎附势,不会做什么实事。当他推荐你的时候,我都置之不理。但是,不得不承认,当你在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拿下南越国四个城,我是由衷的佩服。以老夫我的实力,恐怕最快得半年。”周灶呵呵的笑道。
  他还记得,杨之水推荐这个人的时候,不停的讪笑,“这是我的犬子,请多多照顾。”他就十分的厌恶,眼都不抬,转身就走,不给一个好脸色。
  “不过现在看来,我对杨之水的印象有一点改观了哈哈。”周灶将军以茶代酒,敬了蒋权一杯茶。
  这样的荣誉不多,蒋权只是冷冷的喝下这茶,便称自己要去练兵。不等周灶将军答应,先行离开。
  周灶似乎习惯了蒋权这般独来独往,不去计较。他端详了下茶杯,没有由来的自言自语:“他和杨之水,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啊。怎么会称得上是父子关系呢?”
  蒋权虽然说要去练兵,但却回到他的住所,脱下了戎装躺在榻上。似是很疲惫的样子,将被子盖在身上,侧过了身子。
  但又其实,将脸藏着阴影下的他,疲劳只是表面,真正的忧伤更在内心。
  刚刚周灶将军,提及到了杨之水,也就是他现在的父亲,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内心深处有一股疲乏的劲儿,释放不出来。
  他不禁想到与这位“父亲”相识的时候,那时还是在他逃离出南越国的时候。
  一个南越国的常胜将军,居然被发现其母不检点,与长沙国的大夫有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许许多多的大臣,都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这句话犹如锥心,蒋权就觉得天地崩塌,日月沦陷,自己所处的世界一下成了无底洞。最后不可一世的他走向了没路,被丢进大牢。
  无尚的荣誉沾了黑水,变得肮脏无比。本想就这么死去,但那晚,卫良信——他的好兄弟将他偷偷放了出来。
  在黑夜之中,他失魂落魄的起马飞奔。前方看不到光明只有无尽的永夜。
  他就这般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在世间。最后,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他,在人流密集处爬行。往日的风采,不复存在。
  他饿了就捡起地上的烂菜叶,躲在路边用破锅煮。甚至用抢用偷,以致于最后被人逮住,围成一圈将他题得浑身是伤。他面无表情,但不是往日的冷峻,而是缺少了灵魂。
  他不过只是个空壳。
  过了关卡,流落到了长沙国,他也成了一酸乞丐——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懂,为何当初要去长沙国。
  那时他跌跌撞撞,不知怎么的到了一处深林,来到长沙国在此驻扎的军队。由于连日来没有吃东西,他又饿又乏,跌倒在附近。
  过了两个时辰,有士兵巡逻到这里,发现了这个可怜乞丐。
  “怎么会有人躺在这?看样子,挺落魄。”
  “管他的咧,待会儿我们抬他到河里就好啦。”
  这些士兵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蔑视,心中已无慈悲。
  “要不你抬走?”
  “我一个人哪成?来来来——兄弟搭把手啊,把他抬到河水,一扔就行。”
  这些士兵闲来无事,觉得这是一个饭后娱乐活动。他们开始分工,两个抬手两个抬脚,剩下的帮忙参和。然后喊着口号,一起发力,嘿哟嘿哟的抬着。
  抬到半路,遇到他们的督军长官杨之水,后面还有一干随从。
  “你们这是干什么?”杨之水发问道,鼠一般的眼睛在这些士兵还有这乞丐身上打量。
  “我们——只是想将这个人,抬远一点。”
  这原本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杨之水还是选择将这个人带回军营——虽然他以前昏庸,但是被闻人宏谦刺杀落入河中,又从那里死里逃生之后,他便像看破生死一样,对人怀着一丝慈悲心。
  也因而,他竟让士兵给这个乞丐洗澡、穿衣打扮,还送上吃的。也正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他得以拥有这个儿子。
  “莫非就是——就是蒋权?”杨之水显然一楞,面前的这个落魄的乞丐竟会是他私生儿子。他最近一次见到蒋权还是一年前,南越国大夫人邀请他过来参观蒋府。他也在那时见到了儿子,只不过他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看。
  “你怎么到这里?蒋府那边怎么样了?”杨之水一连发问。
  但是蒋权却一言不发,板着毫无生气的脸。
  杨之水也不多问,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歇息。
  在此之后,杨之水向长沙国君力推蒋权。国君听闻蒋权事迹很是高兴,就任命蒋权与周灶将军前去攻打南越国。
  时至今日,蒋权当上了长沙国的将军,受到了周灶将军的青睐。但其实在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滋味在里面。
  或许是倒戈敌军的作祟心理吧,以前曾经是南越国的将军,负责攻打长沙国的军队;如今成了长沙国的将军,反过来攻打南越国。但这样的境况,在他的心里不留一丝根苗,犹如他冷峻的脸,对待敌人从不手软。这是一个将军应有的素质。
  也因而,他攻打南越国军队,迅速夺下四块城池。在保卫城池的战争里,使用了岩石攻击的残忍手段。至于仁慈,完全是不存在。
  真正百般不是滋味的,就是已经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间。
  这个颇有哲理性的问题,折腾他许久。就算认祖归宗,弄清了是姓什么,但是这又有何用?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喊过杨之水为一声亲爹。
  人的一生,当真是一种奇妙的机遇啊。明明是那么憎恨蒋府的人,恨里面的蒋老爷,生他的亲娘大夫人,如今舍去,换了一个爹——勉强这么说——不过是换了个称号。
  他的一生,永远都是个谜。
  蒋权不再想这些,起身去练兵,企图将这等烦恼要统统忘光。可是,这又如何斩断割舍?
  不过是徒增忧虑,自加烦恼。
  *
  第二日晚上,周灶将军和众将军协商会议,情况有一些不容乐观了。
  汉文帝的登基,显然大家是已经知晓了,但一个新的问题出现,那就是要不要继续攻打南越国。攻打南越国的命令是以前高后下达的,如今高后驾崩,这样的命令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汉文帝的命令还没有下达,他们这些远征在外的人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今日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讨论一下,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派兵攻打南越国?”周灶将军坐在中间,平稳的语气带着商量。
  几位将军相互看了看,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其中还伴随着几声唉声叹气。
  其中一位将军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如果圣上下令让我们退兵,我们就可以退兵而去。现在我们如果贸然进攻,到时圣上责怪我们,我们就很难办了。”
  周灶将军想了想,询问坐在最后面的蒋权,“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蒋权一直是抱着戈低头沉默不语,面对周灶将军的询问,他不过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属下,听周将军命令。”
  其他将军撇撇嘴,眼神有着一股蔑视。
  周灶将军又询问了一番,大家的说法都是静等圣上的命令,这段时间暂且不进攻。
  散会后,蒋权慢慢踱步到屋外。
  夜正浓,风呼呼的吹着,还有那枝叶嵌在黑夜中摆动。
  “你知道为什么蒋伯弃那厮为何一言不发吗?”
  “这个不知道。”
  “他能说什么。他以前就是南越国的将军,攻打以前的国家,那可是多么大的罪过啊。是我,肯定干不出来。”
  背后两个人小声的议论着蒋权,却不知这些话犹如一丝风,飘到蒋权的耳中。
  蒋权虽然没有过激的表情,依然冷若寒风,但却将手中的戈握得咯吱咯吱作响,十分的渗人。
  回到他的住所,他却只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戈立在屋角。
  屋里黑漆漆的,油灯不点。蒋权犹如里面的鬼魅,隐藏于黑暗。
  刚刚那些人的话,看似轻描淡写,但却像一根锥子戳中他的心。这些话,不亚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带给他的伤害。
  无论是哪一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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