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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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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只船最后的命运也是如此,伴随着火焰,还有冒腾的水蒸气。漆黑的大海犹如未知的领域,一点点的吞没三只船还有那些尸体,最后只有残羹剩渣冒着跳跃的火苗,与平静的大海交相辉映,述说刚刚战况的凄凉。
蒋权一脚踩灭仅留在楼船上的一点火,心里冰冷,眼中何来的悲悯。“给我追——”
“要不要增派兵力呢?海寇头子蜀益,很有可能去西于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我们就这些人,不够……”一个将士提醒道,不知为何,明明是很中肯的建议,脚有一点打抖呢。
“是要增派,而我们这些人,先追过去,增派的作为援军。”蒋权思考着。
他看着远方,模模糊糊,还能看到蜀益远去的船只吧。
蒋堂战战兢兢的问道:“我们还是追过去吧——素儿——可能还在西于国——”
蒋权一侧目,冷冷的盯着他,在黑夜当中,泛着冰凉的军装,带着霜寒的青铜剑,尤其是那季度零度般的瞳孔,星点的冰光,就这样看着他的弟弟。
蒋堂就自动闭嘴,转身该干嘛就去干嘛了。
“即使西于国,也得追。”蒋权淡淡的命令道。六艘楼船,九百左右的兵力在黑夜当中破浪前行,直捣黄龙。
*
此时也算深夜了,根据天空情形,大约是戌时。今晚没有月亮,许是那厚厚的云层,遮盖住了光辉,云层之间,有那繁星三四点,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在夜晚前行的楼船。
夜晚的大海增加了许多的神秘,永远都不知道黑暗的尽头是什么。同时夜晚的大海又是疲乏的,楼船经过之时,发出哗哗的单调海浪声,惹得人连打哈欠。这六艘楼船,放佛海洋上的庞然大物,但却十分费力的切开前方的黑暗。
楼船上的零星几点油灯,算是给宁静的大海增加了些许的乐趣。在黑漆漆的也里,海面上也多了几颗星星。
而蒋权则在船舱当中,不知是气定神闲还是毫不在乎,在油灯下看着书。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士兵,过来汇报下情况,“前方并没发现敌船。如果按照现在的行船速度,最快寅时能到交趾。”
“嗯。”蒋权见到简单的回答,慢慢翻看手中的书卷。然后又吩咐道:“去把仲舍叫过来。”
不多会儿,蒋堂打着哈欠走进,“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问下情况罢了。”蒋权也不啰嗦,开门见山,“你在交趾被抓的时候,对他们情况有什么了解吗?”
“说道了解,也不是很多。都出现的很突然。”蒋堂挠挠头,低着头,呵呵的笑着:“在前一晚我就找不到素儿,然后很快我就被抓去出征。西于王说是为了报复二十多年前武帝杀父夺地之仇。然后在海上作战前,又遇到海寇头子蜀王,没想到他也参战。”
摇曳的油灯,映衬着蒋权那一层不变的脸,只是照不到光的地方落入黑暗,变得深邃。他接着询问道“你认识那蜀王?”
蒋堂一脸颓废,“别说认识,我还被他抓去了。刚刚出海没多久,就遇到风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吧,又碰到海寇,就被抓进去蹲了好几天。那个蜀王我也见了,还想威胁蒋府要赎金。”
蒋权的眉毛微微皱紧,似乎又在酝酿什么。“你和蜀王见过面,那这次在珠崖怎么没有对你不利?就比如刚刚,怎么没把你一同押解去交趾呢?”
蒋堂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或许他太忙了,忘记我。或者我对他毫无价值。”
蒋权想了想,挥挥手让他出去。蒋堂如同获得什么大赦一般,赶快出去了,回到榻上,还止不住的心颤。
至于蒋权,还在想刚才略微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深思之后,又觉得不得所知。不过他也不就此事而纠缠,从塌边拿下一个弩,仔细的摩挲着,在摇曳的油灯的中,似乎褪去了往日的冷淡,而是时隐时现的哀悯。
这个弩,是他特意吩咐人做的,可以射的比较远。至于其制作方法,他一直隐藏没说,因为那是触碰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采薇。她习承墨经机关术,又有神人皋通的指教,对于弩的制造方法成教过他。
一想起这个采薇,蒋权忍住颤动的心,打开舱门,看着那深邃的大海,那冰冷的海风让人清醒。
*
果不其然,在寅时四刻左右,来到了西于国。这速度真是飞快啊!
西于国可并没想象中的那般处于沉睡状态,戒备松懈。相反,像是预料到有人会来进犯一般。从海滩到城墙五十多米,排满了士兵(当中也有老百姓参与作战),城墙上每隔两米点一支火把,照的可真是灯火通明。
这所为的,就是等着蒋权的到来,真是隆重万分。
蒋权立于船头,背着双手,不苟言笑的看着西于国城墙的那些警戒,眼中带着些许的嗤之以鼻。这或许是常胜将军应有的姿态吧。
由于楼船吃水深,离海滩还有二十多米就停住了。而那西于国的士兵立马严阵以待,手握戈或钺,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此时城墙上,慢慢走出两个人,放佛最后阴谋浮现的主角——是西于王还有蜀益。从关系来看,应该是变成了同盟了。
蜀益哈哈笑道:“终于是跟过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夺了我的岛呢。不过,你来的真是太慢了!”
由于距离远,下面的士兵负责传话。
“嗖——”
一只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两人面前,从两位首领中间穿过,钉在后面的城墙。
那两个首领,彻底愣住了,哆哆嗦嗦的回头,看着那钉在墙上的箭,顿时恼羞成怒,“居然太放肆了,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射出这一箭的是蒋权,他从不跟敌军废话,向来快很准。只是这次用了弩,有点不习惯,射偏了。
即使黑云压城兵临城下,西于王依然冷静从容,立马下了命令,“都给我上,点上火把,烧了他们的船!”
蒋权一见那密密麻麻大约近千人的士兵跑过来,来势汹汹。来到海滩,或者游,或者坐船,即将进犯。他一声令下,“用弩,向他们发射!”
那成百个短箭一触激发,向敌人射杀而去。嗖嗖嗖好几几十声,就乍起了无数水花,以及无数的叫苦呻-吟声。
冷箭无情,不过那火苗也无情,由于敌军是有备而来,即使射杀无数,依然还是很顽强的靠近过来,一边攀登着船,另一边点上火把。有一两条船被点燃了,正冒着恶臭的烟,裹着火苗。那海面上一下就热闹了许多。
至于蒋堂和李云聪,还希冀能从这么多的人当中找到素儿。直到现在,依然毫无音讯。奈何殊死抵抗了好些人,也不见哪里有素儿的身影——或许并没有被逼上战场吧。
蒋权沉着应对,命令人下船作战。两方兵力相当,都是近千人,只是略有差别的,是蒋权这方带的是正规军,而西于王那方,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参杂,战斗力略逊。
在海滩上,双方你来我往的进行拼杀。随处可见的火焰在沙滩上肆意燃烧,将整个夜晚照的痛彻。同时各种叫喊声也不绝于耳,无论是番禹军队,还是西于王的杂牌军队,在正义与非正义之间展开殊死搏斗。
正面碰撞,也导致了浮尸遍野,无论是海上还是沙滩上,到处都是血还有尸体,分不清到底是谁。
此时西于国王吩咐打开城门,又有一些士兵出去增援。场面继续进行白热化的状态。
不过,局势,还是呈现一边倒的样子,似乎是蒋权的番禹军队略占上风。如果再这么僵持一两个时辰,恐怕西于国王损失惨重。
可是并没有见到西于国王和蜀益的狼狈之色,相反,则是信心满满的样子。尔后,更是拉出一筹码。
西于国王吩咐城墙上的士兵将一个人拉出来,然后他拿着剑比在那人的脖子上,大声的喊道:“蒋权,你来看看,这人是谁?”
蒋权和蒋堂都楞了一下,定睛的看着那人——一脸憔悴,衣衫不整,似乎受过虐打。
“素儿——”蒋堂喊道。
没错,被西于国王请来当筹码的便是宛兰。她毫无力气的靠在士兵的手上,脖子被西于国王的剑架住,满脸的憔悴,只是微弱的说着,“真够卑鄙的……”
蜀益听到,淡淡的笑着:“想要活命,得看看蒋权这小子是什么态度了。没有什么卑鄙可言。”然后吩咐那些士兵,将宛兰绑得紧紧的,然后推搡着她走向城墙。
“看清楚这是谁了吗?”蜀益喊道,然后用力一推,宛兰无力的摔出了城墙——城墙起码有三层楼之高,那种失重之感,让她心拧在了一起。
“不要啊——”蒋堂无助的喊道:“素儿——”
宛兰摔出了城墙,很快感到身子被什么拉住——那不过是蜀益玩的游戏,将她丢出去,背后绑着绳子吊在城墙之上。其脆弱的命运,完全取决于那细长的绳子。
蒋堂腿软了一般,似乎放松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的抓住蒋权,“大哥,求求你救救素儿吧。”
西于王,拿来火把,指着吊着的宛兰,向蒋权喊道:“你现在退军,我可以饶了这女人的性命,不然,绳子断了,她也活不成了。你自己考虑,是要这女人,还是要我这座城!”
第四十五章 临危,浑身是胆
更新时间2014…7…1 17:18:23 字数:6764
要这女人,还是要这座城;要亲人,还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这到底走的是一步什么样的险棋啊!
但这绝非是突发之想,而是早有预谋的神来之笔。
蜀益高明的地方,便在于提前布好了局,等着别人来钻。设好了局,选对人便是关键。他历时一年,通过在海上撸拐南越之人,对他们恩威并施,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等等,尽量选择能跟番禹官员扯上关系的人。很不巧,蒋堂和宛兰便是这样的人,既是南越首富,又有大哥蒋权在军中就职,并且他们两人还去往交趾,多么绝佳的人选啊。
也因而,宛兰最后被西于国王请进了牢房,蹲了好几天,期间有数不尽的鞭打,逼她说出关于番禹等等情形。直到刚才,被作为威胁的筹码,拉到城墙高头,被刀架在脖子上。
在城墙高头,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火把在四左右围着,凸显她的苍白和脆弱。那一刻,她看到城墙之上的西于国王和蜀益犹如饿狼般的凶恶,看到城墙之下两军火拼之后留下满目苍夷的尸体,更远一点的,便是番禹的楼船,似乎看到了蒋权还有夫君蒋堂。
那一刻,宛兰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蜀益吩咐那些士兵,将宛兰绑得紧紧的,然后推搡着她走向城墙。“看清楚这是谁了吗?”他高喊道。
“如果想要你亲人活命,就乖乖答应我们的条件,不然——”之后他用力一推,宛兰大叫一声,无力的摔出了城墙,滚落下去——城墙起码有三层楼之高,那种失重之感,让她心拧在了一起。
“不要啊——”蒋堂无助的喊道:“素儿——”他无助的跪了下来,却只能做着眼睁睁看着的事。人的眼睛其实是最没用的器官,看得到但不能被救赎,只是不断地绝望着。
宛兰摔出了城墙,风压简直要压迫了她的神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地面加速的靠近。猛然感到身子被什么拉住——那不过是蜀益玩的游戏罢了,将她丢出去,背后绑着绳子吊在城墙之上。其脆弱的命运,完全取决于那细长的绳子。
蒋堂似乎放松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的抓住蒋权,满眼哀求,“大哥,求求你,救救素儿吧。”
西于王,拿来火把,指着吊着的宛兰,向蒋权喊道:“你现在退军,我可以饶了这女人的性命,不然,绳子断了,她也活不成了。你自己考虑,是要这女人,还是要我这座城!”
多么严峻的选择啊,普通的人一定被此为难至死。
蒋堂慌了神,面向大哥蒋权,几乎都下跪了——俗语有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了自己的夫人能活下来,可以不要什么尊严。“大哥,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素儿吧。”
“不救。”蒋权轻描淡写的说道:“岂能为了一个妇人,而放弃即将得到的胜利。”
“大哥你!”蒋堂脸红脖子粗,还没等他做出慷慨的解说,就被蒋权一脚踹飞,跌跌撞撞退到船沿。他又急又气,又不能拿大哥怎么样,情急之下,下了楼船,“我自己去救吧。”
李云聪也在后面跟着,说是要保护。
西于国王也许是怕蒋权听不到,又大声喊道:“赶紧做决定吧,是要你亲人,还是要夺下我这个城池!想要你亲人的性命,就此退兵!”
蒋权淡淡的看着那脆弱的妇人,手拿着弩。
“就算你要杀了我们也没用。”蜀益呵呵笑着。
“嗖——“的一声
宛兰无力的呻-吟着,心里放佛看到洪水猛兽一般,但全身被绑得紧紧的,吊在城墙之上,无助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迟来的阵痛。待她睁开眼,看看自己似乎毫发无损,有点窃喜,猛然发觉那个短箭,就插在自己头发上,还在瑟瑟发抖,心里那个后怕啊!
蒋权,真的是要大义灭亲吗?如他冷笑所言,“岂会为了一个妇人,而放弃即将的胜利。无知!”
蜀益由衷佩服,“果然真是冷血之人,我甘拜下风。”
又听到几连发的“嗖嗖嗖——”之声,西于王的胳膊被擦伤了!他大骂道:“好你个蒋权,竟敢如此对本王无礼。”一怒之下,将火把点燃了那细长的线,对着下面的宛兰笑道:“连你大哥都不救你,我也不要你这人了!”
宛兰斗大如汗,心里慌张无比。耳边都是那燃烧的声音,嗅到的都是烧焦之味。此时她万分敏感,一点点的下沉,都让她惊慌失措,却只能呜呜的怪叫着,可是上面那两人,看戏一般的折-磨她。
三层高的城墙啊,下面都是硬硬的地板,还有一些还在着火的火把和尸体。说不出的担惊受怕。
又下沉了一点,心里猛然提到嗓子眼!
她看到蒋堂和李云聪划着船到沙滩,手拿着戈,对挡在面前的敌军拼杀中。明明都不会武艺,却硬要爆发潜能,杀红了眼,即使负伤许多,仍然要一点点的靠近,只期待能在绳子烧断之时,能接住她啊!
一点点的下沉,身子轻微的晃悠。这坚持不了多久,绳子就快要断了啊!
宛兰的脑子空白到了极点,全身上下都是数不尽的汗!
“素儿——素儿——”蒋堂隔着二十多米焦急的喊着,却因为敌军太多而无法靠近。
敏感的感受着无助的下沉,心里升起最后的温柔——蒋堂,再见了,原谅我总是对你不好,总是惹你生气,但是,你的包容让我无比动容。
“嘣——”
轻微的烧断声,却在临死之人看来,无限放大了。
宛兰的坠落,让蒋堂拼搏着无限潜能,虽然负伤严重,却仍然红了眼,心里不断计算自己到那落坠处的距离。
宛兰划过一丝泪,飘散在空中,最后一句一直掩藏在心里,成了遗言——蒋堂,我喜欢你。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四分五裂。
“素儿——”蒋堂无助的看着,却被众多的敌军包围着。那一声喊叫,用了平生最大的嘶吼,简直就要撕裂天地一般。相隔只有十米,却成了天人永隔的距离。
此时此刻,城门处冲出一个人,骑着马,停在了宛兰坠落之处。就在那赶到的一瞬间,竟接住了宛兰。由于重力,马吃惊的狂叫着。
“快走——”那人一拍马屁股,马冲过窜起的火苗,经过敌军的刀剑,几个眨眼,消失在了夜色里,留下马的身影。
“快给我追——”西于国王急了,命令道。
“哒哒哒哒——”
在漆黑的夜里,马沿着海滩向前飞奔着,踩起一层又一层的沙子,留下密密麻麻的印记。飞速的马蹄,在寂静的夜里,犹如上了火药一般的串串炸响声。而后面这有星星的火把,一定是追逐而来的士兵!
宛兰依然全身绑着,躺在那人的怀里。被马颠簸的啊,肚子七上八下翻腾不止,想起两年前,也是这种姿势坐在马上的。
那人不敢停留,便用匕首等工具将她绳子解开。她也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转了个身子,坐正在马上。前方依然黑漆漆的,但却感觉到道路一片光明,心里顿时舒畅——终于是死了逃生了。
而背后的救命恩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骑马,显然是要甩开后面的追兵。只是那人,蒙着面,看不出是谁。但那身形,宛兰有种陌生的熟悉啊。
她依然心有余悸,哆哆嗦嗦的感谢道:“多谢了——”
“没想到居然能救你一命,我也有些惊讶。”那人看了看后方,确定没有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以及马蹄声,才松懈了一番,开口说话了。
这股熟悉的声音!
宛兰犹如过电一般的惊讶着,泪水不住夺眶。她嗫嚅不清的说着:“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还好,我没有放弃……”
至于另一头,蒋堂看到宛兰被一蒙面人救去,心里暂时松懈了——好歹她是活下来了。但又心里冒出个问号,这人是谁?
就这么一恍惚间,四面的敌军齐刷刷的向他捅来剑、戈等,四面八方的锋芒在火焰的映衬下,独具寒意。
蒋堂惊得跌落在地上,瞳孔的倒影里,都是那数不清的兵器向他刺来!临危大乱,只怕下一秒,就要千仓百孔!
只听破风般的嗖嗖嗖声,几只箭犹如天降神兵,将围困的十几个人,射杀大半。其他人望风而逃。
李云聪不知从哪得来的马,急忙催促道:“少爷,赶紧去追少夫人吧。”蒋堂一听,拂去脸上的冷汗,急忙和李云聪骑上马,向着那蒙面人的方向追去。
只是黑夜茫茫,哪里能找到他们远去的足迹呢。而且还有提防那些敌军,本来就不快的进程变得更加迟缓。
蒋堂只希望她能跑得远一点,千万别被抓住了。对于那个蒙面之人,他表示由衷的感谢。
蒋权在楼船船头,手持弓箭,望着他们起马远去,只是淡淡的说道:“就会给我惹事。”显然刚才救助蒋堂的,只有这久经沙场的大哥了。
而现在的战况,依然惨烈。只不过是才过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有数不清的尸体了,无论是淹死的还是烧死的还是砍死的,各种残像,应有尽有。在那火焰的照耀下,这金黄的沙滩少了休闲的气息,多了恐怖的惧意。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修罗界,用着炼狱的酷刑惩罚在场所有人。
双方的主将都在高处对视而望。西于王摁住受伤的手臂,满脸愤怒,俨然怒目金刚,而蜀益站在一旁,手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沉着冷静,放佛要下一个更大的局。至于蒋权,背后立在楼船上,隐没于黑夜当中,身上桀骜不驯的霸气衬托出这位沙场贵公子的形象。
不过这战局,很快就呈现一边倒的情形。番禹的军队由于训练有素,连番厮杀,将西于国的杂牌军打得很是凄惨。蒋权看在眼里,只是泰然处之,等着收局。
一瞬间,漫天的火箭犹如倾盆大雨般的撒来,“刷刷刷——”番禹的楼船都遭了秧,所见之处,都是那带着火苗的箭。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别样的绚烂——六条船,甲板上或者船边,都向外辐射着红黄色的光芒,并且正在燃烧着船只,显得多么的壮观啊!
蒋权万万没有想到,快要结局的事情,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急忙问那些士兵,“箭从哪发出的——”
士兵哆哆嗦嗦的回答:“报告,是从后面——”
蒋权楞了,从来没有这般吃惊过。冰冷的面庞竟然浮现久违的惊惧,他大步向后走去,看看后面,隐隐约约的黑色夜晚中,出现了好多船的身影,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恶魔的身影。
而对面城墙上,传来哈哈大笑声,戏谑一般。
蜀益高声喊道:“蒋权,今晚就是你最后一仗,而且,还是个败仗哈哈!”
蒋权便知道有埋伏了,可是那埋伏是谁?眼看着六条楼船正在慢慢被火焰所吞噬,发出噼里啪啦的烧断之声,且随着晚风渐渐加大。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渐渐感觉到凌乱和交瘁。
不过对面城墙上的人,还是乐意解释的。西于王笑着高喊:“不用猜疑了,是我们联盟的第三方——汉军。他们终于赶到了,据说,他们派出两千兵力,就为了围剿蒋权你啊!”
“蒋权,你该感到荣幸,被我们三方如此看重。派出三千兵力才能抓你一个人啊!”蜀益高声赞扬着,拍着双手,在凄凉的夜空,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声响,都让在场的番禹军队,感到心惊胆战。
“那些汉军,不多久就会到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几个将士围着蒋权,放佛哭丧一般。
通过士兵的努力,已经将船上的火熄灭的差不多了,无形中拖延了好长时间。如今六条楼船,只剩下四只,剩下两只已经燃烧大半,在海面上疯狂的燃烧着,然后逐渐沉没,甚至还能听到船上的士兵在疯狂的叫喊着,在火焰中扭曲着身子,全身带着火冲到船边跳进大海。
危机,一瞬即至!
蒋权挥挥手,“撤退!”
那些还在海滩上的士兵听到命令急速往后撤离,由于太过匆忙,没工夫上小船,直接跳入海里,游回楼船,飞速的爬上去。这种一泻千里的士气洋溢于每个人的心里,焦虑恐慌不言于外。
这一明显的信号逃不过城墙上两位首领眼睛,得意洋洋的对自己军民喊道:“番禹军队要逃跑,赶快乘胜追去!”
一语中的,说得西于国军队猖狂十足,立改刚才的颓废,如同凶猛的野兽在沙滩上尽情强撸;而番禹军队,刚刚还信心满满,如今霜打的茄子,飞也似的或跑或游的回到楼船。
剩下的四艘楼船急忙向南开去,躲避从后方偷袭而来的汉军。而此时此刻,也与汉军赶赴而来的船队就快要擦肩而过了。汉军慢悠悠的调转船头,不急不慢的向后赶着。等到最后一条汉军的船经过刚才的战场时,西于国王和蜀益派遣一千兵力,上了备好的船,跟着碾压番禹的船只。
番禹军队,由原来的一千兵力下降到六七百,算不上损失惨重。但是猛然间对比后面穷追不舍的船只就知道什么叫岌岌可危!
根据士兵的汇报,后面跟来了二十多艘船(不论大小),密密麻麻都是人,很可能真有三千多的士兵。这气势汹汹,乘风破浪,在黑漆漆的夜里,描述不尽的恐惧——二十多艘船,三千多兵力,只为了剿杀四艘船,六百多的士兵。
是应该胆战心惊呢?还是喜上眉梢——正如蜀益所赞:“蒋权,你该感到荣幸,被我们三方如此看重。派出三千兵力才能抓你一个人啊!”
无尽的夜,看不到的黎明,即使有眼睛,也看不到未来的曙光。
不过,后面二十多艘船,也不是很急着将前面的四艘船剿杀殆尽,而是悠闲的在后面跟着,与前面保持一定距离,就像一只猫在玩着老鼠一般。迟早都是囊中之物,再玩一会儿咯。
长达数小时的夜,也有尽头之时。拐过几个小岛屿,东方也慢慢泛起了鱼肚白,一点点的驱散了黑暗。前方也一点点的明亮了,只是起了一丝的雾气,并不是很妨碍追逐那些逃兵。
三方首领登上同一条船,站在统一战线上,相互笑着,对着清爽的早晨,甚是开怀。
西于国王由衷的赞扬蜀益,“幸亏有你提供谋略,要不然,我可真没信心打赢这场杖啊!”
“哎,也不能全是我的份,侯将军带领的两千汉军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我只不过是负责联系罢了。”蜀益淡淡的笑着,较为谦虚的推却道。
“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联合汉军,哪能这么顺利啊。你先是将那妇人丢出城墙,拖延番禹军队的时间,之后露出颓势让蒋权放松警惕。可是没有想到,侯将军的军队早已做好了准备,从后面进攻呵呵。”西于王说起蜀益的谋略,还是由衷的佩服的。
蜀益对于这样的小谋略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有着更大的野心,而现在要付出实际的,就是要先抓住蒋权,之后再考虑着手进军南越。
侯江军不紧不慢的感叹着:“他们跑的可真快呀。几下子就不见人影啦。”
西于王笑道:“不必担心,这地方是本王的,有哪里不熟。量他们也藏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在一片雾色里,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只船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停留在那里。在一宁静的早晨,显得别外的沧桑。
侯江军指着那船,问道:“那是什么?是番禹的吗?”
另外两人也觉得惊奇,也看不出其用意。
他们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再讨论这情况吧。
很突兀的,刚刚还很宁静祥和,猛然间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咚——咚——咚——咚——”的声音,在若隐若现的雾里,显得别样的惧意。
“鼓声?”蜀益疑惑了,“好像是——从那艘船里传出来的。”
西于王皱着眉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番禹的军队?”
侯江军不耐烦的催促着划船,“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猜来猜去有什么劲儿!”
二十多艘船也开了过去,而那诡异的船也在不绝于耳的传出鼓声,并没有因为这气势汹汹大兵入侵而变得慌乱,依然还是铿锵有力,富有节奏感。这更加引起三个人的疑惑了,更想知道这到底是玩哪一出。
慢慢的,那诡异的船也露出面目,撕开了神秘的面纱。那船有一点烧毁的痕迹,应该是番禹的船只没有错。此时就见到这一只,而不见其他。这更加奇怪了。
侯将军吩咐加快划船速度,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蜀益和西于国王眉头拧得紧紧的,总是担心事有变故。
离那船只,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三人就只是见到这船只,心里有点放松之感,不理会那奇怪的擂鼓声。
“那个人——不是蒋权吗?”侯江军眼尖。
在“咚——咚——咚——咚——”的声音映衬之下,雾气褪去一些,显露出船头上的那个人,一脸桀骜不驯,真是蒋权啊!
三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只见蒋权左手持着青铜剑,右手持着戈,屹立于船头之上,微微侧身而立,高昂着头,不卑不亢,虎视眈眈的盯着着对面三千余人!
三人暂时停住了船,没有言语,目不转睛的看着蒋权。四周的声音万分诡异,只有那很有节奏的鼓声——“咚——咚——咚——咚——”放佛敲击着每个人的心里。
那三千多的士兵都看着前方唯一的船只唯一的一个人。可偏偏就是那唯一的一个人,竟然要他们胆颤心寒。
却见那蒋权站在船头,变换了姿势,用他手上的戈挥力指着这二十多艘三千多人,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盯着。光是看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庞,沉着冷静的神色,多少都有些惧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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