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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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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做什么?少夫人,你真的误会了。”李云聪无辜的说道。
  刚才的厉声喊叫,引来了蒋堂。他忙问怎么了,不过他也认出了这个混蛋:“你不就是那李云聪吗?以前是我大哥的仆从,之后又非礼了我夫人,今天你又想来干什么呢?”
  “少爷,少夫人,我知道当年我做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李云聪急忙跪下,就差磕头,“当年我不知,做下那蠢事。现跪求原谅啊!”
  宛兰浑身发抖的躲在蒋堂身后,靠在他的身边,才觉得勉强的安全。
  蒋堂大声问道:“那你怎么混进来的。”
  “小的也不知。老船工吩咐我随行的。”李云聪趴在地上,急忙回答着。
  “我是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啊!你两年前是被官府抓去的啊。”蒋堂喝道。
  李云聪浑身哆嗦,“我——我半年前被官府放到这里做工,做苦役……”
  宛兰哆嗦的看着蒋堂,“能不能别让他跟着我们……我很不舒服……”她太担心晚上会被这家伙又非礼了。
  蒋堂看看这茫茫大海,有点难色,“总不能将他抛进大海了事吧。”眼珠转了转,想到个好办法,“就这样吧,等下了船,你就可以走了。如果发现你在船上有不轨举动,立马丢你出船喂鱼!”
  李云聪吓得赶紧麻利的跑开,结果撞在桅杆上,又急匆匆的跑走了。
  原本好好的出行,难道又要增添不利因素吗?
  蒋堂抱着她,安慰着:“放心好了,有我在,不必担心这样的杂碎。两年前我没有保护好你,现在我肯定将你保护的死死的。”
  她会心的点点头,但依然觉得心里毛毛的。
  *
  到了晚上,一切都风平浪静,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风暴之类的。
  但宛兰此刻在船舱,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看看旁边,空空的——蒋堂去和船工交代点事情,一会儿回来。
  她蜷缩着身子,并不是因为晚上的寒冷,而是打心里有股阴影挥之不去啊。一想到两年多前被这混蛋给玷污了,就觉得很害怕。
  此时此刻的她变得极其敏感,稍微一点声响都让她如惊弓之鸟。
  一阵开舱门的声音突然暴起。她立马一骨碌爬起来,舱内很黑,大声喝问:“你是谁?”
  “是我啦。”
  原来是蒋堂。宛兰才松懈一口气。
  几乎每个晚上,宛兰都如临大敌一般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睡熟了,就被那混蛋李云聪给玷污。所以晚上基本睡眠不足,白天又很犯困。
  而那李云聪也没有如以前那般放肆,这点可以稍稍借以安慰了。通过船上这几天的观察,他这人似乎真改观了不少,工作还算认真,对蒋堂和宛兰有礼貌,没有以前那般嚣张了。
  宛兰也渐渐放宽了点心,晚上睡觉也踏实了一点。
  *
  在大海漂泊了有四五天了,海面还算平静,没有任何的风暴天气,平安到达了交趾郡。
  他们将船停泊在一处港湾,便踏上了这神奇的地方。说是神奇,倒不如说是古老比较好一些。这个地方每一寸土地都透露出原始的风味,透露出淳朴的味道。
  有一个专门供下船走路的栈道。走在这长长的栈道,吹着海风,再看看栈道两边一些商贩,听着他们叫卖他们的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从南吹来的海风轻轻的拂晓着这幽静的小村落,宁静而安详,让人一下就深深喜爱上了这个地方,只为体会那从都市到田间的恍如隔世感。
  这个小村落的房子都是干栏式的结构,共两层,上面住人,下面则是牲口。人们在斑驳的房子影子下穿梭而行,面带微笑,朴实而美好。这些居民用野兽的皮或者用麻编制而成,宽厚粗大,手臂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这里可真好。”宛兰不禁赞叹道,说不出过多的溢美之词。
  “是啊少夫人,这里是靠近螺城的小村庄。”
  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惊得她回头看——怎么这个李云聪又跟过来了啊,不是一下船就打发他走了吗?
  蒋堂一把挡在宛兰面前,急切的问道:“你还跟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一下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吗?”
  “少爷,另外两个船工在看船。而你们又不懂这里的方言,有我带路,你们就省事多了。”李云聪一脸谄笑,然后转为哀苦的苦瓜脸,“我在这里无依无靠,只怕活不过几天。少爷,少夫人,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跟着你们,帮你们拿点东西什么的都可以。”
  真是让人无不动容。也鉴于他这段时间没做什么肮脏的事情,就相信他一回吧。
  果然有个向导就是不一样,至少能做个翻译是吧。
  这个小村落靠近海边,所以经常摆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且具有当地特色的东西,让外地来的人忍不住想买。比如从海里捞出来的很像是乌龟的,长度大约有半米之长,龟壳上的颜色却并非绿色,而是无数黑白点状。这个便是玳瑁。
  交趾这个地方也是连接国外的地方,也就是不归汉室管辖的地方。据李云聪介绍,这附近的国家也有一些,比如哀牢(现今泰国老挝一代),那里经常有一些人过来这边,带来那边的特产。所以在这个小村落也会见到诸如象牙,亮晶晶的金花泡饰。
  *
  天色慢慢晚了,两人先决定在此住下吧。而宛兰无论如何都不愿这李云聪住在同个小店,努力的打发他回到船里。
  “终于能睡个踏实的觉。”宛兰伸伸懒腰。
  蒋堂靠过来,笑道:“先不急着睡嘛,我是想问下你,你觉得这里会有什么好的机会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宛兰干脆的回答道。蒋堂一定是又把她当智囊使了。
  “你一向不都是很聪明嘛,所以问下你,我们要不要进购点东西回去卖?“蒋堂恭维道。
  宛兰呵呵笑道:“现在就夸我聪明,不会太早了点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随便一说吧。我是觉得再多看看其他地方吧,很多地方都没去呢,你急什么。”
  “那你觉得我们买什么回去好呢?”蒋堂又问道。
  “都行吧。明天我们分头去看看吧。”宛兰说道,这只不过是随便一说说而已。
  “为什么要分头,一起去看看不是很好吗?”蒋堂疑惑道。
  “你呀,真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这样分开去看看,效率会高点点。”宛兰解释道,“这样的用意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啊。”
  休息的时候,宛兰看着他那沉睡的侧脸,心里却股动着不安啊,使得她慢慢的爬起来,再慢慢的走到窗边,最后慢慢的注视着星空。
  星空的星星镶嵌在黑黑的苍穹里,放佛眨眼的小孩一般。都说星星的光是来自万年前的光,深邃和久远,比人类还要久远。与这旷古的神秘面前,必须要报以虔诚的尊敬,述说自己想要说的,甚至是想要原宽恕的,星星都会眨着眼睛,耐心的倾听着。
  之前的话,宛兰是在为开脱自己而说的。来到这个交趾,之前的激动,并不完全是为了这古朴的小村庄,更多的,是为了能找到千亿而激动。
  千亿这个人,几乎占据了她生命的大半,无时无刻想着的不是他。生活百态,犹如万花瞳一般,可她却被不能正视这些幻影,总是会回想当初的美好。那些如初的美好,带着些许的苦涩,犹如人生若只如初见般,有股淡淡的甜蜜。
  如果不是蒋府里的恶斗,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的反差吧。除了斗人,就是人斗,没有哪一天是让人好好生活的——又想到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夫人走了之后,还有没有回来继续找麻烦。
  这些尚且不管,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追到这里了,总该能见到千亿了吧。虽然见到千亿,只为了和他说几句话,了断自己长久的愿望。但又想起之前那寻寻觅觅的般的找寻,从四会县追到夜郎国,又无功而返,跨过了多少山水,依然还是没有消息。
  该不会这次依然如此吧?这样的残酷现实,为什么总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也许,不如不见,便是很好的选择吧。如果不如不见,她和蒋堂真的会毫无芥蒂的生活下去,也许不如不见,她会过上另一段生活。
  那么多不如不见,她还是舍不得不能再见。期望明天能在人流寻觅中找到千亿。
  这也就是宛兰说要分头行动的主意原因——真很不想让蒋堂知道,她又再找别人,又再和别人在一起。
  *
  第二天,宛兰便和蒋堂约定,在这个小村落逛一逛,分头找找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可以带回去卖的。
  蒋堂哭笑不得,“这个小村落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走几圈就没了,为何要分开。”
  宛兰挠挠头,“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犄角旮旯有奇怪的东西卖呢。”然后就推搡着蒋堂,“好啦,中午回到这个小店就行了啊。”
  就这样,两人分开行动,蒋堂是真的去看看那些新奇的东西,而宛兰,其实,并没有再认真的看。
  她一边看着东西,一边向那摊主问着,“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前,大概半年多前,有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呢?”
  那摊主操着浓重的方言,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耐心的再重复一边,而那摊主依然还是说着当地方言,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宛兰有点失望,在这个地方语言不通,如何找到千亿呢?
  她又继续问着其他人,得到的都是听不懂的话语。即使心急又能怎么样呢,语言不通才是最大的难题。
  “早知道带翻译了。”一想起这个翻译,就不禁想起那龌蹉的李云聪了。宛兰不禁头疼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她发现了一个一直没注意的事情,那就是她说的话,现在想想,也并非正宗的广东话,感觉有点怪怪,貌似是壮话或者什么的,但自己从来不会说,怎么来到这个时代,自己不仅会说还能听懂家人说的话。这也算是穿越时代所带来的被动技能吗?
  再一个大树底下,有一个年轻的摊主,摆着象牙等等外来产品。宛兰心想,“年轻一点的,应该能听懂我说什么了吧。”
  宛兰走过去,试着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大概半年多前,有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呢?”
  那年轻的摊主愣了一会儿,“外来的人,很多啊。我们这里隔三差五就有别的地方人来。”
  她放宽了心,终于找到能听懂她的话的人了。“半年前,有一个从南越四会县调过来的官员,到这边。”
  那人挠了挠头,“让我想想啊。半年前——不过调到这里的官员也有几个,不知你说的哪一个呢?”
  宛兰疑惑了,“没那么多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员被调到这里?”
  “你不知道啊,这里经常有官员往交趾这里调。”那摊主笑道:“有汉室的,有夜郎的,唉——总之各地都会有。因为这里偏远,最适合那些被贬的官员了。所以你看,原本这里不大好,正是有了这些官员来了,交趾才变得好一些,很多人能懂中原文化了。”
  “看来官员被贬从另一种意义上说也有好处。”宛兰不依不挠的接着描述千亿的特征,“他很文雅,最喜欢帮助别人,尤其是老人小孩。”接着又细致的描述身高,外形等等。
  那人想了想,“似乎见到过——”
  宛兰一听有了希望,急切的问道:“你还记得是在哪见到过的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摊主交叉着双手,想了好久,这让她等的很不耐烦,尽管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他想了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曾在这里教书,给小孩子上课,不收什么费用。对人也很和善,没有什么官员的架子。”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宛兰眼睛眨都不敢眨,死追着问题不放——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也好。
  那人又开始回想,想到什么正要说,又摇头否决掉。她在旁边只能干着急,几乎急上了火,但又不好意思催促,心里巴不得这个人说出点好消息。
  “这个——”那摊主终于想出来什么,但是却是这样的话,“要不你去问下那还在教书的人,他在不远处的屋子给孩子教书吧。”
  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吧。宛兰谢过这个摊主,还不忘许诺,“等我回来,再来买点你的东西吧。”
  一路小跑,宛兰的心里犹如五味酱被打翻了一番,集聚了酸甜苦辣,让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方面是终于有了千亿消息,可以终止了这长久的寻觅,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些年过去,看遍繁华,说不定过去的人,早已人非物去。
  一路追寻,到了那个教书的地方。这个教书的屋子,还挺破烂的,上面的屋顶都有好几个窟窿,阳光直晒里面,雨天的话,就更加惨了。莫非,千亿曾在里面教书?在这么差的环境?
  或许千亿并不会在意这些,他那么豁达。而宛兰则心疼他的遭遇,三番两次被贬,最后贬到这里,以前拥有很远大的政治抱负的人,早就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击败。
  那个教书的人正好出来,她急忙堵上去,说明了来意。
  “那个叫寻忆迁的,半年多前曾在这里教书。”教书的先生肯定了这个说法,这让她惊喜连连。“不过——”两个简单的字,她的脸上便晴转阴了。
  教书先生想了想,“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了。”
  宛兰心里涌起百里千层浪,冲上喉咙,痒痒的,勉强克制自己哽咽的声音,“那这人——在哪……”越发的没有了底气,只有打心里的啜泣。
  “几个月前,去了西于国,做教化之事。再之后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看我现在做的,就是接替那人的工作,留在这里教书。”教书先生说道。
  宛兰佯装镇定,但还是忍不住跌跌撞撞。靠在树下,终于忍不住情绪,心中的千层浪,上涌到脸颊再到眼眶,化作泪水,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
  洒出的泪水,既不是金,也不是银,只不过是宣泄感情的附属物,代表着一个人的悲情,在弥足珍贵的金银面前,无力,而苍白。
  

第四十一章 念兹在兹,何曾或忘
更新时间2014…6…23 11:20:06  字数:4355

 顺着南国的风,
  一点点的前行,
  身后,绵延着平行的脚印。
  跨越山山水水的足迹,
  回首望去,泪已千行,
  当初的足迹,
  淹没在大海里,消逝在风里,
  也遗忘在我们的心里。
  也许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
  没有那么多的烦闷,没有那么多的失落,
  停留在当初的记忆,
  也许,不如不见
  --
  当心灵处于低沉的时候,沉浸在内心的悲伤就像是厚重的石头,每感觉到心情低落,这些石头就会一颗颗的落入心灵之水中,慢慢的沉底。
  宣泄的最好办法,便是静静的坐下,看着远处的风景,将重压在心里的尸体放出来。
  宛兰沿着小树林,慢慢的来到海边,聆听着海风,让海风将脸上的泪水慢慢吹干。
  这海边并非是海滩,而是裸露在外面的礁石,潮起潮落,仍潮水拍打。不远处有一座平顶的小山,阳光洒下来,照在光秃秃的山顶,还有一座小房子。
  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向后翻飞。而她背着手,享受这静谧的时刻,而她的内心却不怎么平静,放佛那大海。
  波浪被风吹拂过来,白白的一层接着一层,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之声,让人的耳朵在刺激之下,也很是享受。海的那一头,是天空与海交际的地方——一大蓬的云,放佛是从海平面上升出来的一般,与海水的倒影交汇起来,天上海里,都是那白白的云。
  这样的场景,放佛是二次元的画里一样。恬静而安详。
  宛兰的心也随之而平淡放缓,终于是接受了刚才的事实——千亿几个月前在这里教书,如今是到了西于国。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的处境就变得如此苍凉,放佛海的两岸一般,只能对眼相望,却跨过了海洋,视线无法顺着地球表明而弯曲。
  找寻了一年,如今再次找寻,得到的结果,他还好,只是不在这里,又在了别处。只怕到时候,他又去了别处,而她呆在他的原地。
  宛兰受够了,却无法舍弃,软弱了,却无法割舍,只好苟同了这不公的宿命——注定两人聚少离多,且是处在永远的找寻当中。
  她渐渐习惯了找他,也习惯了找不到他。心里遗憾的同时,鼓起下一轮的勇气——他一定会等我,一定会在汹涌的人群里,怀着一颗真诚的心,等着我。
  只是这一次,她开始害怕了,害怕像去年那样,他永远都在未来的某处等着,看似在招手,实则是海市蜃楼的折射,扭曲了光线。爱真若是易碎品那样,碰撞,变了形,构成沿途风景堆砌的结晶。那么,最后在这海边,奢华你我孤单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吗?
  她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最终苦了她,也苦了蒋堂。
  想起蒋堂,无辜的成为这场寻觅游戏里的主角,陪着宛兰在旅途上,寻找了一遍又一便,最后默默的看着那两人在一起,孤独的悲伤着。
  她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两段感情,宛若天平一般,不知道将砝码放在左还是右,只是手毛脚乱的看着天平上下摆动,错误的将砝码放在重的那一方。
  两年了,这段感情一直就这么折磨着每一个人。
  所以,她劝慰着自己,如果这次找到了千亿,就看一看他,然后,再之后,就没有了。她不再打着寻找他的旗号践踏着别人的悲情,做着令人不齿,令自己反感的事情。
  只是需要一个了结而已。
  但她感觉自己很软弱,似乎做不到这一点。只怕到时候,伤了所有人。
  也许不如不见吧。不见的话,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在等待的路上,至少不会因为冲动而伤害人。
  宛兰又不禁想到媚珠,那个可怜的妇人,等了仲始二十年。在一日日的朝夕间,老去了容颜,却并没有让自己的等待“老去”。因此,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坐在沙滩上,看着朝阳与月落,看着大海潮汐的变化,只为注视着海平面上仲始的到来。
  两人的爱情,犹如那珍珠,晶莹剔透,堪比金银。因为金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弭,而他们的爱情,在等待当中,慢慢与日俱增,渐发光彩。
  她对媚珠撒了谎,没有将仲始的死讯告诉媚珠。
  等待,总是会有希望的。谁能知道,仲始会不会有一天,坐着船,在海平面上慢慢出现,与媚珠破镜重圆呢?
  《尚书》有言,“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一文当中出现了那么多的“兹”,是指念念不忘某一件事情或人。将想念一个人的状态,描写的淋漓极致。
  所以宛兰才感到自愧不如,在感情上,她始终是模凌两可,在两个人之间,下不了抉择,时左时右,最后,三个人的过错,成了折磨。
  海水拍打着礁石,铺洒着水花,打湿了她的鞋子。她却没有发觉,眼中是那潮起潮落的海,还有那一大蓬的云随风飘动。
  一人一海,简单而唯美。
  *
  回到住处,蒋堂啰啰嗦嗦的讲着买来的东西。当问及宛兰时,她只是摇摇头,“没有看中。”
  只有她知道,她刚才只是去放了下风,让失落的思绪打了个盹。
  “明天我们就去西于国吧。”蒋堂提议道:“这里毕竟是个小村,还是到大一点地方去看看吧。”
  宛兰心里扑通一跳,有些按捺不住,但她却出奇的反对道:“先去螺城吧。”
  “为什么?”蒋堂问道,但很快便知道了,“你是想帮媚珠完成心愿吧?听说赵仲始,是葬在螺城的。”
  宛兰对于那两人,如同朝圣一般的崇拜。或许能在那,得以心灵的慰藉吧。
  在屋外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猫着身子,正小心的看着里面的状况,然后猥琐的记录着什么。
  此人便是之前跟着他们的李云聪。
  “少夫人一直在打听一个人,可能会在西于国。”李云聪笑嘻嘻的记录着,在竹简上刻刻画画,“待会我就将这些寄给大夫人呵呵。”
  想起当初,大夫人曾救他出居室,被派遣来到这个地方。而大夫人在之后寄信过来,让他做一件事,“时刻盯着这两人,将两人的情况汇报。尤其是这个少夫人,最会惹事端,你完全可以挑拨两人关系。总之,让他们,最后都死在外面!”
  李云聪想到这,在草丛中不禁偷笑着——终于是等到报复的机会了啊。
  *
  这个小村庄,便是在螺城附近,大约一个下午便到了。
  这个螺城有一段历史,是安阳王所建瓯雒国的都城,之后就被南越武帝所灭,划归道了如今的交趾郡。如果从现实角度来说,这个螺城便在越南河内近郊的东英县。
  走近这个螺城,才知道这个城市为什么叫“螺”城。两人,当然还有一路跟着的李云聪,完全被这城市构造所吸引了。这个城市被河水包围了一圈,作为护城河似的存在。接下来从沿着河建立一道道圆形的城墙,大约高两米,宽十多米吧。但是这个城墙可不止一个,如果加上河的话,好家伙,那就有九个——用九道防守城墙还有河将城围在中间,像极了一个海螺外壳的花纹。
  
  如果仅用古色古香恐怕不足以形容这个城,因为还得加上斑驳和沧桑。城墙上到处可见当年武帝攻占螺城留下的刀痕枪痕烧痕,述说着二十多年前那段铿锵岁月。
  当时皋通神人说过,武帝破城之后屠城好几天。如今这里早已摩肩擦踵,没有当年的凄惨的影子。
  走过八道门,跨过四条河流,走进了螺城。如此森严的关卡和保护,里面却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意料不到。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显然是这个地方的大都市。路边随处可见的摆摊做生意的,极力吆喝让人看一看,各种各样,一应俱全。
  宛兰和蒋堂一路看一路问,李云聪便在一旁翻译,解释那些东西。
  来到这里,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赵仲始的墓。听王后说,他是葬在这里,并没有移回番禹。
  原本以为这个墓应该很隐蔽或者在郊区,只是没想到,妇孺皆知。就在第六和第七个城墙之间的东边。
  “少爷,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不是要看看新奇的东西吗?”李云聪自然不解。
  蒋堂敷衍着:“这是爹吩咐的,你带好路,莫要多嘴。”很明显就是不想告诉之前被海盗劫持的事情。
  李云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点点头,麻利的在前面带路。
  从中心城区走出两道城门,往东边一折,便到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墓——倒不如说是个庙吧,修建的很是简单,一个屋子便是这个墓的全部。
  这个庙不大,长宽大约五米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如果按照礼数的话,武帝为了爱子,建大坟墓,搞人殉都不足未过啊(偷偷使用黄肠题凑也不会被发现)。但是这个庙真不大,里面的祭奠装饰也是一切从简,放了点水果,写上点挽联什么的,就算完成了。
  不过,这个庙很干净,水果也是刚刚放,想必是附近的人祭奠的吧。
  李云聪在外面呆着,宛兰则和蒋堂一起进去,放佛怀揣着朝圣的心,向此人祭拜着。
  “这个门不应该朝南开的吗?不都是这么设计的吗?为什么那些建造之人要将门往东边开呢?不是很破坏风水之类的吗?”宛兰走近这个门,就觉得很疑惑,一连窜的问着。
  “风水是什么?”蒋堂挠挠头问道,“好像不要紧的吧。”
  “这个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就是建房子要看地势什么的,选择好位置,对后代有帮助啦。”宛兰简单的描述着,指着这个门,“不知你注意过没,房子的门都是往南开的。唯独这里的门,是朝东边开。”
  “不知道。”蒋堂笑了笑,看了看外面,似乎恍然大悟的长长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看门外面。”
  宛兰看向门外,是一处又一处的小河,没有城墙挡着,一直看向好远的地方,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
  “那边不是珠崖,那个小岛的方向吗?”蒋堂一语道破玄机。
  宛兰犹如雷击般的想明白了这门奇怪之处。这样的设计,想必是仲始西去前留下的交代吧——让门朝东边开,这样死后也能看到媚珠回来的时刻。如果不出所料,媚珠和安阳王下海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的大海。
  赵仲始即使等到死,也愿意等着媚珠,看着他回来。只可惜,却再也等不到了。
  宛兰想,说不定远在海的那一头,媚珠正往西边看,遥遥相对,等着这头的仲始回来。
  两人虔诚的向这供奉的仲始鞠了三个躬,送上水果等,摆在台面上。
  “这是什么——”宛兰指着桌上一个东西问着。这个东西是一个普通的蚌壳,放在台面上。蒋堂慢慢将其打开,立马赫然是一个珍珠,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
  他从怀里拿出那枚珍珠,果真和台上的珍珠一模一样。两个珍珠放佛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似乎看到上面正蛰伏着一种光,相互鸣唱般的呼应。
  媚珠将这枚珍珠交予他们时就说,“这个珍珠,是很难得一蚌生双珠,我和仲始一人一个,如果以后相认,就拿出这个珍珠。”
  如今这样的大任务终于是完成了,两人不自觉的泪如泉涌,感叹这相互等待二十多年的恋人。
  蒋堂小心翼翼的将珍珠放进蚌壳中,两颗珍珠放佛找到伴儿一般,紧紧的靠在一起。也就在那一刻,之前蛰伏在珍珠上的光芒慢慢显露,发出很柔和的光芒,交相辉映,变得熠熠生辉。
  跨越了二十年的等待,这两个珍珠终于是在一起,相互依靠。放佛就像仲始和媚珠两人,相互依偎着,跨越着生死。
  爱情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能让人发疯反狂,做出不同于常人的举动。这神仙一般的恋人,平凡的等待了二十多年,平凡的期颐着明天,平凡的等待死亡。一切都在平凡当中,不知不觉,让这种爱,跨越了生死,终于是在一起了。
  那两颗珍珠在蚌壳中,放佛两颗珍贵的眼泪演化而成一般,述说着相逢的喜悦。
  

第四十二章 莫须有
更新时间2014…6…24 17:30:32  字数:6430

 按照计划,原本是要去西于国的,只是为了了却媚珠长久的心愿,饶了点远路。但蒋堂和宛兰都乐意做这样的事情。
  从仲始的坟出来,两人除了伤感逝去的人,感叹生命的渺小,更重要的还是内心的升华,像似得到圣水洗礼了一般。平凡人一旦伟大起来,其震慑的威力比圣人还要威猛。
  此时天色已晚,便商定第二天再去西于国。两人的心里,都一直想着媚珠和赵仲始两人的事情。如那王后所言,赵仲始是个很痴情的人,放弃了江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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