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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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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奇道:“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何刘兄昨晚数次向我强调此点呢?”
    屠奉三道:“道理很简单,因为除了公子外,我们不信任其它人。”
    司马元显愕然道:“难道听你们的指令也有问题吗?”
    刘裕道:“这叫集中指挥权于一帅之手,可以想象如敌人选择在秦淮河进行刺杀,形势肯定混乱至极点,若有多个指挥中心,我们的人将无所适从。最怕有人自作主张,便会破坏我们整盘的作战计划。”
    屠奉三道:“到时我仍会和公子形影不离,助公子指挥大局。”
    司马元显兴奋起来,道:“明白哩!”
    两人当然不能说出此着是针对陈公公而来,否则会吓坏司马元显。
    刘裕道:“有没有采取隔离之法呢?”
    司马元显不迭点头道:“这个我怎敢疏忽?老实告诉你们,我还因此得到我爹的赞赏,说我做事愈来愈谨慎了。这支三百人组成的精锐部队,正在我府内被隔离候命,只要一声令下,即可以迅速到达建康城内任何指定的地点去,最妙的是没有人晓得去干什么。”
    稍顿续道:“不过我仍是想不通,这些都是你们想出来的手段,为何却要我全揽上身?甚至不可向爹泄露情况。嘿!你们不是连我爹都怀疑吧?”
    屠奉三道:“这就叫江湖手法,连至亲也不可以泄漏秘密,尽量把出错的可能性减至最低。”
    司马元显听到“江湖手法”四个字,立即释疑。露出恍然神色,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这方面的经验太浅了,须好好向你们学习。”
    然后道:“一切都依你们的方法去办了,现在该如何展开行动呢?”
    又道:“唉!刚才我爹问起我行动的情况,我不知道多么尴尬,只好把刘兄向我说过的话照搬出来应付,说要因应形势变化,到最后一刻才定出行事的方武。哈!真想不到,我爹竟然非常受落,没有责怪我胡涂。嘿!我真的感到有点糊里胡涂的,现在我的心还很乱。”
    刘裕和屠奉三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们是故意营造出这样的形势,如果那陈公公真的是天师军的奸细,便没法先一步掌握他们最后决定的计划。
    为了杀死干归,他们两人绞尽了脑汁,施展出浑身解数。
    屠奉三道:“今晚我们只要能做到三件事,干归肯定没命返回荆州。”
    司马元显道:“哪三件事?”
    屠奉三从容道:“第一件事是诱敌。”
    司马元显大讶道:“诱敌?还有什么好诱敌的?敌人不是早中计了吗?”
    屠奉三道:“公子勿要怪我无礼直言,兵家其中一个大忌,就是低估敌人。从我们多方面收集回来的情报,得知干归是个精于刺杀之道的专家,兼得巴蜀谯家的全力支持,故希望借桓玄向东发展,来个浑水摸鱼。今次随干归来的虽然只是区区五十人,却无一不是高手,如果不是武功高强,便是另有专长,例如搜集情报、刺探偷窃、火器毒药、易容改装,至乎江湖上的旁门左道,可说是人才济济。”
    刘裕接口道:“公子这七、八天来,肯定出动所有人手去探听干归一方的情况,但公子有摸着对方半点踪影吗?由此便可窥见干归的高明。”
    司马元显当是被他说中,点头道:“情况确是如此。”
    屠奉三道:“对方唯一可寻之迹,就是奉桓玄之命来刺杀刘兄,不到黄河不死心。所以我们才能凭任妖女说的几句话,推测到今晚淮月楼之会,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由于干归是主动出击,又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兼之不乏人手,所以他可以谋无遗策地计算每一个可能性,避免任何错失,更会想及可能被我们看破他的阴谋,而拟定好进退之策。我敢说一句,如没有非常手段,即使干归刺杀失败,仍可以安然脱身。”
    司马元显兴致盎然的道:“今晚的行动愈来愈刺激有趣了,我们究竟有什么非常手段?”
    屠奉三道:“干归是不会躲在船上不做任何事的。为了知敌,他会布下一个监察网,对与刘兄有关系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展开严密监视。例如公子、王弘和谢家。每一个新的情报,都会立即传给干归,再由他归纳分析,作出判断。”
    司马元显道:“我每次出门,都非常小心,尤其到这里来,更是做足工夫。”
    刘裕道:“如对方有精于追踪跟蹑的高手,是很难瞒过他们的,青溪小筑该已被识破,有个假设是他们只大约晓得在这一个区域,尚未能肯定确切的位置。”
    司马元显愕然道:“为何不早点提醒我呢?”
    屠奉三微笑道:“这正是诱敌之计的一个重要部分。”
    司马元显恍然道:“原来如此。”
    刘裕道:“干归只有一个刺杀我的机会,所以除非他认为是万无一失,否则绝不会行动。我们的诱敌之计,便是要干归误以为今晚的行动十拿九稳,毫无疑心的进行。”
    司马元显困惑的道:“如果对方确实有一个严密的监察网,我们的人手调动,如何瞒过他呢?”
    屠奉三道:“这方面待会再说,先谈诱敌方面。方法很简单,就是要令敌人感到‘一切如常’,例如宋悲风照常往谢家去探大小姐,公子则进宫办事诸如此类,当干归收到这些信息后,便可以作出判断,以为刘兄并没有察觉今晚的约会是个陷阱,那诱敌的计策便成功了。”
    司马元显道:“我只是假装入宫,对吗?”
    屠奉三知道他迷失了,再没法保持自信,变得更依赖他们。事实上他是对司马元显用了点手段,既令司马元显大致掌握整个行动,也使他感到无法驾驭如此复杂微妙的部署,免致他因急于表现而影响成败。今次临机制胜绝不容有失,错过了机会将不会再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信任一个人,就是自己。这并不表示他不信任刘裕的能力,但因刘裕要以身作饵,指挥的重责已落在他肩上。
    屠奉三笑道:“这个当然!今晚还要仰赖公子指挥全局,至于细节安排,待我们把全盘策略交代出来,请公子考虑,如公子认为可行,我们才依计而行。”
    司马元显大感受落,欣然道:“第一步的诱敌我已弄清楚哩,第二步又如何呢?”
    屠奉三道:“诱敌是否成功,会有迹象可寻。当干归认为没有可疑,可以进行刺杀,就会倾巢而出,把所有人力物力投进行动去,到达预先拟定的攻击位置。这时他会撤去整个监视网。好集中全力以求一战功成。事实上监察网亦失去了作用,因为消息再不能像先前般传达。所以只要我们对他的监察网进行反监视,我们便可以确切掌握干归有没有中计,更晓得于何时展开行动而不会打草惊蛇。”
    司马元显听得头都大起来,道:“前一部份我明白,但如何可以对敌人的监察网进行反监视呢?”
    刘裕道:“这方面由我们负责,屠兄这几天做了很多工夫,由随他来的一流反侦察好手负责,他们亦变成独立于我们行动部队外的奇兵,敌人该完全不晓得他们的存在。”
    屠奉三冷哼道:“表面看来是敌暗我明,实际上却恰好相反。干归该仍末晓得我来了,所以注定他要饮恨建康。”
    刘裕生出奇异的感觉,这场在建康进行得如火如茶的暗斗,不单是与桓玄的一场角力,且是与桓玄正面交锋前的前哨战。干归于桓玄阵营里的功用位置,等于以前为桓玄办事的屠奉三,谁胜谁负,将证明究竟是新不如旧,抑或旧不胜新。
    屠奉三的话大添司马元显的信心,哪还会计较瞒着他去进行对敌人的反监视。大喜道:“原来表面看来如此简单的一个行动,内中竟有这么多学问,难怪你们说若没有非常手段,将没法杀死干归。”
    屠奉三道:“换了琅琊王在处理此事,他也懂得用这种种手段。”
    司马元显见他称赞老爹,更感受用,点头道:“对!我爹对付敌人的手段也非常高明。今次他肯放手让我去做,正是要我跟两位好好学习。兵书我读过很多,但如何活学活用,尚要从行动中去实习。”
    两人都生出异样的感觉,司马元显不时向他们透露类似的心声,表示他愈来愈对他们推心置腹,失去戒心,有点大家都是江湖义气兄弟的味道。
    司马元显搓手兴奋的道:“第一步终于弄通了,下一步又如何呢?”
    屠奉三集中心神,沉声道:“诱敌成功之后便是知敌,此为兵法中的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司马元显道:“是否当敌人进入攻击位置后,我们派出探子去掌握对方的情况呢?”
    屠奉三道:“在一般对战的情况下,这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但在这场暗战里却派不上用场,动辄功亏一篑。当干归和他的人进入攻击的位置,他们的警觉性会提至最高,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均难瞒过他们的耳目。如果我们还派人到处搜寻他们的踪影,只等于明告敌人我们晓得他们的计划。”
    司马元显愈听愈感兴奋和刺激,虚心问道:“那如何可以知敌呢?”
    屠奉三手掌按往摆在三人之间的图卷去,从容道:“要做一个成功的刺客,不但要有本领、有视死如归的决心,还要清楚掌握行刺目标的行踪,拟定最佳的行事位置、把握最适当的时机。我们并不知道敌人会于何时何处下手,却清楚己方的情况。可以这么说,主动权是操在我们手上,敌人则是给我们牵着鼻子走。例如刘兄何时离开淮月楼,于戒严令实施的前或后,将会直接影响敌人的部署。”
    刘裕向司马元显笑道:“有没有听夫子教学的感觉,这一课叫刺杀课,这方面我也是外行,所以听得津津有味。”
    司马元显欣然道:“哈!确有这样的感觉。”
    两人既要司马元显与他们衷诚合作,但又怕伤害他的自尊心,不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向他发出指令,所以须不时照拂他的情绪,令他觉得自己是主事者,而不是任人摆布。而事实上没有司马元显的支持,纵然他们有孔明之智、张良之计,亦没法付诸实行。
    屠奉三继续道:“敌人究竟会在淮月楼之会前下手,还是之后下手,是我们必须作出判断的,公子有什么意见呢?”
    司马元显似欲冲口而说“没有意见”,但显然不愿在两人面前表现得这般窝囊,沉吟片刻后,道:“我真的从没有想过对方会在到淮月楼途上发动攻击,或许是因为你们说过对方会用毒,而这只能在淮月楼众会时施展。”
    屠奉三道:“公子一语中的。实情确是如此,首先是只有当刘兄在淮月楼现身,干归才可以确定刘兄的位置,否则如果刘兄并不是随王弘的船到淮月楼去,岂非误中副车吗?”
    司马元显见自己终于有点“表现”,眼睛都亮了起来,点头道:“确是如此!确是如此。”他并不是愚笨之徒,可是比起屠奉三和刘裕,是有一段距离的。
    屠奉三道:“其次是用毒的问题。首先是有否这样的需要?因为万一一个不好被识破,不单会祸及聚会的内奸,还会败露整个阴谋。”
    两人同时盯着司马元显,待他发表意见。
    司马元显今次信心增加了,皱眉思忖片刻,道:“我认为用毒是必须的,首先是对方既有用毒的高手在,自然可以想出施毒的万全之策,其次是在夜晚的秦淮河上,不论对方用上那种手段,要杀像智勇兼备如刘裕者,机会仍是非常渺茫,否则刘兄早死了好几次了。哈!我说得对吗?”
    屠奉三和刘裕一齐动容,司马元显这番分析非常老到,尽显他美玉的本质。
    屠奉三道:“好!我们就这么断定敌人会用毒。现在轮到下一个知敌的问题,就是敌人会选在淮月楼下手,还是返回乌衣巷时在船上才动手呢?”
    司马元显奋然道:“聚会在淮月楼顶层临河的北厢举行,参加聚会者人人有家将高手随行、在厢房外把守,突袭是没有可能的,那更不是刺杀的理想环境,除非干归的人能化身入房伺候的婢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刘裕道:“又解决了一个问题,敌人将于我离开淮月楼时行动。现在另一个问题来了,如果我不乘便船随王弘离开,而是独自一人走陆路回家,情况又如何呢?”
    司马元显一震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诱他们踏进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去。”
    屠奉三道:“这正是最精彩的地方,如果任由干归袭船,我方死伤难免。而且在河水里,要从众多敌人襄分辨谁是干归,会是一道难题,所以为何我们要舍易取难。更可虑的是我方大批人在刺杀区域调动,怎可能瞒过埋伏在那里的干归。所以唯一杀干归之法,是把他诱进陷阱里去。”
    司马元显疑惑的道:“刘兄从水路来,却从陆路离开,会否令敌人起疑?”
    屠奉三道:“关键是刘兄有没有着了道儿——中了毒。对方有种非常厉害的慢性剧毒,要行功至某一阶段才会毒发,不过这种毒须直接以毒针一类的工具,注进目标人物体内才会生效,当然难以在聚会那种情况下施展。但我们仍可以假设对方会用类似的慢性毒,只能在某一段时间内生效,便如一些下三滥爱用的蒙汗药。所以刘兄如果被对方成功施毒,换了是任何人都不肯错过这机会,干归也不会例外。这险他是不得不冒的。”
    司马元显深吸一口气道:“第三步是什么呢?”
    屠奉三淡然道:“第三步就是杀敌,我们刚才说过的话,在干归授首前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我最信任的人。”
    第十三章快乐离别
    燕飞看着虽只是竖立起主要支柱,但已具雏型的第一楼,双目闪闪生辉的道:“只要能与千千坐在你的平台上,品尝雪涧香的滋味,我燕飞便不会让慕容垂干扰你的重生。”
    站在一旁的高彦道:“庞义这家伙并不准备建平台,他怕你的锋头盖过了他的第一楼。”
    燕飞失声道:“什么?”
    庞义一把卡着高彦的后颈,大怒道:“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故意来离间我们的情谊,怎可能有这回事?”
    卓狂生哈哈笑道:“这叫打完斋不要和尚,因为小白雁来了,再不需要老燕你,所以有机会便来耍你哩!案哐寰偈值溃骸巴督担∏胨∥夷晟傥拗硎烙制嗖遥凰辍迸右宸趴郑溃骸安鼐平岩鸦馗淳晒郏麓文慊乇呋募每赡昧教掣阌薄!?
    燕飞把红子春义赠给他的雪涧香单手提起,举在眼前,吻了一下,然后放到肩上去,洒然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便在这里分手,有人要我为他传话吗?”
    呼雷方、慕容战、拓跋仪、程苍古、高彦、红子春、姬别、费二撇、姚猛、方鸿生、阴奇一众人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江文清望去,后者立即霞飞玉颊,道:“望着我干什么?”
    一把扮作女声的嗓子,阴阳怪气地接下去道:“你们不知道人家的芳心很乱吗?一时间哪想得到要燕飞传什么话呢?而且那些话怎可以当众说出来?燕飞你真是混蛋。”
    江文清大嗔道:“高彦!”
    众人都苦忍着笑。
    卓狂生哑然笑道:“又是高彦你这小子,是否因小白雁来了,故患上亢奋症?”
    慕容战叹道:“高小子你这叫处处树敌,小心小白雁来后,没有人肯为你掩饰你以前的风流史。”
    红子春道:“刚才应叫他多翻几百个觔斗,看他是否仍有气力四处惹是生非。”
    燕飞含笑往江文清瞧去,笑道:“对付高彦这小子其实易如反掌,只要把他的老相好全唤来,集体当着小白雁向他算风流账,保证可以坏他的好事。”
    江文清故作考虑的神态,点头道:“这是个整治他的好办法,让我想想。”
    高彦投降道:“是我不对,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年幼无知,一岁……”江文清淡淡道:“闭嘴!”登时打断他的话。
    慕容战道:“燕飞你放心去吧!荒人团结起来的力量,会出乎慕容垂意料之外,我们会竭尽全力应付眼前的危机。”
    卓狂生道:“今次我们是抱着与边荒集共存亡的决心与敌周旋,战场将是整个边荒,我们会令慕容垂泥足深陷,进退两难。”
    拓跋仪笑道:“我们该多谢姚兴,他遗下来的箭楼土坑和大批防守器械,大幅增强了边荒集的防御力量,边荒集再不是那么易被攻破。”
    姬别接口道:“何况我们还多了刘先生和王猛的孙子。哈……”费二撇道:“是时候走哩!我们保持最紧密的联系。”
    江文清道:“告诉他们……嘿!你这小子,又在挤眉弄眼——”高彦故意苦着脸道:“我因患了亢奋症,所以没法控制睑上的肌肉。哈……”众人忍不住轰然大笑。
    卓狂生道:“这一段该怎么写呢?明明是令人伤感的离别,小飞且要去和孙恩三度决战,偏是人人患了开心症。”
    燕飞道:“因为我们对将来充满希望,且深信荒人是不会被击倒的。好哩!大小姐有什么话要我向‘他们’说呢?”
    说到“他们”两字,竟加重了语气。
    江文清的俏脸再次涨红,令她更是艳光四射,狼狈地狠盯燕飞一眼,会说话的眼睛似在骂燕飞和高彦是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人来的。
    姬别笑道:“大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着你传达,只是希望他们万事小心,好好保重,最要紧是活着回来见她。”
    到最后一句话,终于露相,和众人连成一气。
    今次谁都想不到连姬别也忍不住加入调侃江文清的行列,哪忍得住笑,爱搞事的高彦和姚猛笑得泪水也流出来,非常辛苦。
    众人间弥漫着长期同生共死、荣辱与共建立起来的真挚感情,冲淡了离愁别绪。
    江文清哪招架得来,又气又好笑道:“我不说了。”
    程苍古解围道:“文清想说的确是正事,烦小飞告诉刘爷,二十艘双头船正于凤凰湖的秘密基地全力建造中,可于半年内投入战场,而我们会从大江帮和振荆会中挑选二千人,分批潜入建康。最后则是请刘爷万事小心,好好保重,这样自然可以好好活着。哈……”江文清大发娇嗔道:“古叔你……”众人狂笑声中,燕飞扛着酒坛子,一声“记得哩”,欣然朝东门掠去,迅似轻烟,转眼消失在东门外。
    ※※※※刘裕盘膝坐在榻子上,全力行气运功。
    这几天来他和屠奉三、宋悲风天尚未亮便起来练武,和这两个不可多得的对手练刀,令他把新近领悟回来的创新刀法,更是融会贯通,发展出充满个人风格的武道。
    刘裕自己也感到怀疑,如果不是处身于这种危机四伏的局势里,自己会否这般苦苦修行。他颇有点当年祖逖闻鸡起舞的感觉,并体会到当时祖逖的心情。祖逖最后失败了,他刘裕的命运又如何呢?什么真命天子,只是无稽之谈,他从来都不信这一套。
    屠奉三推门而入,道:“是时候了。”
    刘裕讶道:“这么快便两个时辰,真令人难以相信。”
    屠奉三坐往床沿,仔细打量他,道:“我曾来看过你两次,照我的观测,你体内的真气,已到了练武者梦寐以求‘气随意动,法随心转’的大家境界,小飞的免死金牌真的了不起。”
    刘裕道:“桓玄的‘断玉寒’,是否确如传言般的厉害呢?”
    屠奉三道:“桓玄无可置疑是练武的天才,而我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因为我自幼便和他一起习武。不过他却有个缺点,就是太多嗜好,这是一般高门子弟的流习,否则他的武功将不止于此成就。现在他有没有改变,就非我所能知了。”
    刘裕道:“就你所知的他来说,你有把握杀他吗?”
    屠奉三道:“很难说。该是五五之数。这还是因我实战的经验远多于他。”
    刘裕一震道:“如此确是不可小觑桓玄。”
    屠奉三叹道:“侯亮生的不幸,令我心里很难过,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和他却非常投缘。他的离世更大大打乱了我对付桓玄的计划。”
    刘裕感受到他心中的悲痛。
    屠奉三目光投往窗外,道:“我本有一道对付桓玄的撒手锏,就是找出桓玄弒兄的罪证。不要以为此着没有用处,主要看耍将出来的时机拿捏得是否准确。试想当桓玄攻陷建康,而我们则占领广陵诸镇,与他相持不下时,忽然爆出这个大丑闻,对他的损害是不可以想象的,不但会令建康的高门大族鄙弃他,且会从根本动摇荆州军的军心,甚至动摇桓家内部对他的支持。”
    刘裕道:“这事仍有办法想吗?”
    屠奉三道:“暂时我们无从人手,只好再待时机。”
    刘裕离床穿衣,道:“现在我先去找王弘,然后一起由水路到淮月楼去,其它一切便要靠老哥你了。”
    屠奉三道:“一切已准备就绪。我会亲自监察河面的情况,为了能在刺杀你之后迅速离开建康,干归的座驾舟会泊在秦淮河人大江的水口附近,如此便不再是无迹可寻了。”
    刘裕道:“不要忘记干归不止有一条船。”
    屠奉三笑道:“但载他逃走的,肯定是性能最佳的船,怎瞒得过我?”
    刘裕道:“我们如何安置陈公公?”
    屠奉三欣然道:“如果能先一步找到干归的座驾舟,便着陈公公率人于适当时候先占领此船,那时纵然干归能侥幸脱身,也有陈公公等着伺候他。”
    刘裕叹道:“陈公公会是个令我们头痛的难题,一个不好,会使司马道子误会我们在离间他们。”
    屠奉三道:“我们对陈公公的怀疑,或许只是捕风捉影。”
    接着站起来道:“只要过了今晚之后,我们就该可以弄清楚了。”
    黄易《边荒传说》卷三十卷终
    
            

    黄易《边荒传说》卷三十一卷
    第一章 命中注定
    边荒集,夜窝子。
    荒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和陌生人搭桌同坐,尽管酒楼饭馆常宾朋满座,但对陌生人占据的桌子,纵仍有空位,荒人都会视若无睹,情愿挤也要挤往荒人的桌子。
    特别在座的是美丽的独身女子,荒人更具戒心。敢孤身在边荒集活动的美人儿,不是武功高强,便是有点儿来头,且荒人最讨厌采花淫贼,一个不小心惹得人家姑娘不悦,更易触犯众怒,是荒人的禁忌之一。
    所以当慕容战步入位于夜窝子西北角,邻靠黄金窝的著名胡菜馆驯象楼,虽然全楼客满,但朔千黛却是一人独占一张大桌子,令她更显得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向慕容战此起彼落请安问好的声音,令朔千黛锐利的眼神朝他投去,慕容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笔直走到她身旁,拉开椅子,从容坐下道:“公主你好!”
    朔千黛嘟起嘴儿,不悦道:“到现在才来找人家,你滚到哪里去了?”
    慕容战以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欣然道:“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办妥正事才会做私事。”
    朔千黛丝毫不因他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而生气,别过头来白他一眼,道:“现在你有空了吗?你怎知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我是公主呢?”
    慕容战从容答道:“公主好像忘了这是甚么地方,边荒集是我的地头,若想找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们荒人还用出来混吗?边荒集更是天下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公主既赐告芳名,我们当然可以查出来哩!”
    朔干黛道:“听说这里的羊肉汤最有名,对吗?”
    此时伙计把热气腾升的羊肉汤端上桌,朔千黛闭目狠嗅了一记,赞道:“很香!”
    伙计为慕容战多摆一套餐具时,慕容战表现出荒人男士的风度,亲自伺候她,笑道:“听说你们柔然人最爱吃天上飞翔的东西,真有这回事吗?”
    朔千黛毫不客气捧起羊肉汤,趁热喝了几大口,动容道:“辣得够劲。”
    然后朝他瞧来,道:“我们柔然族是最爱自由的民族嘛!所以最爱在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我们的箭技因此亦冠绝大草原,你们鲜卑人也要甘拜下风呢。我们找个地方比比射箭好吗?”
    慕容战哑然笑道:“你试过我的刀法还不够吗?还要比其它?你在选夫婿吗?”
    朔千黛漫不经意的耸肩道:“是又如何呢?”
    慕容战微笑道:“那你便该另觅对象了。我慕容战从来不是安于家室的人,就像你们柔然人般,只爱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身为荒人,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只有没甚牵挂,我才可以不把生死放在眼内,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朔千黛没有半分被伤害的神态,抿嘴笑道:“那我们便走着瞧!想当我的夫婿,你认为是那么容易吗?还须要最出色的表现才行,凭你现在的成就,只是勉强入围。哼!说得那么清高,你今晚为何又来找人家呢?”
    慕容战大感有趣的道:“问得好!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见色起心,看看今晚能否占公主一个大便宜,事后又不希望负上任何责任,公主相信吗?”
    朔千黛举起汤碗,淡然道:“大家干一碗!”
    慕容战举碗和她对饮,到喝至一滴不剩,两人放下汤碗。
    朔千黛娇媚的道:“答你刚才的问题哩!我不信!边荒集的确有很多色鬼,例如高彦、红子春,又或姬别,但却绝不是你慕容当家。既然不是为了人家的美色而来,又是为了甚么呢?”
    慕容战微笑道:“我今次来找公主,是要看看公主属哪一方的人。”
    朔千黛愕然道:“你怀疑我是哪一方的人呢?”
    慕容战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道:“公主今次到边荒集来,是否与秘族有关系呢?”
    朔千黛现出惊讶的神色,眉头紧皱的道:“秘族!怎么会忽然扯到他们身上去?”
    慕容战淡淡道:“因为秘族已投向了我们的大敌慕容垂,而柔然族则世代与秘族亲近友善。”
    朔千黛不悦道:“你在怀疑我是否奸细了。那就不是为私事而是为公事,你是何时收到这消息的?——我明白哩!消息是从燕飞得来的,所以你到今晚才肯来找我,且来意不善。”
    慕容战苦笑道:“若我当见你是公事,就不会亲自来此,现在我亲自来见你,即是我把你的事全揽到身上去,不让我其它的荒人兄弟插手。”
    朔千黛神色缓和下来,白他一眼道:“这么说,你是对我有兴趣了,但为何却不立即来找我呢?对柔然的女性来说,这是一种很大的羞辱。”
    慕容战道:“因为我怕你是认真的,而我却不想认真。哈!够坦白了吧?”
    朔千黛忿然道:“我真是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慕容战叹道:“如我说公主你对我没有吸引力,便是睁眼说瞎话。事实上你的性格很合我慕容战的喜好,恨不得立即抱你到榻子上去,看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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