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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天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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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你想跟林凤翔打北京?”

洪宣娇看着绿娇娇说:“林凤翔不可能打到北京,再北上对手就是八旗军主力,北方平原为主,八旗军又全是骑兵,我们哪里来二万骑兵和清军对抗?在平原上,步兵和骑兵没得打,不用妹妹算卦我都知道凶多吉少。我成过亲了,可是凤翔他一直孤身一人,我想陪着他北上,这一次就算是死也要陪着他……”洪宣娇说到这里眼眶一红,哽咽得说不下去。

绿娇娇蹲在洪宣娇面前,握着她的手说:“想做就做吧。”

洪宣娇低下头平静了一会又说道:“我骗天王说出来追杀你,才带了一百人出来。你不会回天京,我也不会回去了,我先过长江在那边等凤翔。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妹妹江湖再见。”

阿图格格突然拉开枪扳机,用枪指着洪宣娇的头激动地说:“我不能让你打到北京!”绿娇娇眼急手快一把托起洋枪,“呯”一声枪响,子弹射向天空,绿娇娇右手同时在腰间一抹,左轮手、枪跳到她掌心,她扬枪指着阿图格格说:“停手,你杀了她林凤翔就不会打北京了吗?就算林凤翔不打北京,下一支长毛军队也会马上接着打,你挡得住多少人?这是天下大势,不是杀一两个人就可以阻止战争和屠杀,明白没有!”

山坡下的女军听到枪声以为洪宣娇有危险,立刻发令纵马要冲上山顶,洪宣娇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让女军们看到自己,向下挥挥手止住她们的进攻,回头看阿图格格,眼神里竟带着无限温柔和怜惜。

绿娇娇不禁细细端详起站在作战工事上的洪宣娇,她的眼睛依然水汪汪,任何时候看过去都含情脉脉;她的腰身比几年前细了,显得身材更高挑,胸部更丰满,成熟、女人的韵味从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这是绿娇娇天天和她一起生活时没有注意到的。

这一刻也许是她们对望的最后一眼,林凤翔此去北征有如送羊入虎口,何况洪宣娇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但是当她对最坏的结果有所觉悟,仍然奋不顾身要陪着林凤翔北征,这种选择无论是对是错,是吉是凶,都是生命里最后的自由,给林凤翔的偿还,何尝不是自己最大的如愿?

洪宣娇语调轻和地对阿图格格说:“我们女人和男人不同,我们打仗不为名利,不为江山,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你杀不杀我,和你们大清的江山倒不倒没关系。你出来打仗不也是这样吗?”

阿图格格拿枪的手软了下来,她极力忍住不回头去看顾思文,但是尴尬的沉默依然无法控制地出现在两人之间。绿娇娇知道该说的都说了,她放下阿图格格的枪,把左轮、枪收回腰间说道:“姐姐,言尽于此,我们都要赶路,祝一路平安。”

洪宣娇说:“你不下去和姐妹们见见面吗?”

绿娇娇语气果断地说:“虽说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可是兵不厌诈,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请姐姐谅解,我们就此别过。”

洪宣娇凄然一笑说:“打起仗人真是会变,我明白的,妹妹保重,大家都请保重,我去了。”说完翻身跳下山顶,带着女军飞马离开长山。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夜上海

从镇江府到上海一路都是平原地带,非常利于跑马。尽管这里是清军控制的范围,可是有怀特洋行的商家身份做掩护,加上正宗洋人杰克做招牌,绿娇娇和大家可以在各关卡通行无阻,三天后顺利进入上海城。

据杰克说,格林号一直停在小南门外董家渡码头等着他们,所以大家从仪凤门进了城并不停留,越过城区从小南门冲到黄浦江边找格林号报到。

他们从小南门的城门洞一走出黄浦边,眼前豁然开朗,还感到加倍亲切,黄浦江竟然如此象广州白鹅潭,商船满布江面,帆桅密得象浮在水上的森林。从城墙下到江边有将近一里地距离,这片河滩上人头涌涌吵杂不堪,货物不停地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

大家很久没见过太平盛世的场面了,这时人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顾思文不停地说:“这里摆场的话可以发大财了,你看你看,穿金戴银的人很多啊!”

阿浔骑在杰克的肩上,杰克又高高站在马背上,两父女象耍杂技似的站在城墙下四处看,杰克对阿浔说:“小南瓜,这些船里面有一艘很大的船是属于你的,如果你找到一支小绿旗的话,那就是了。”

阿浔头上戴着杰克的牛仔帽,嘟着小嘴四处看,果然被她从桅杆丛中看到一支小绿旗,然后她拍着杰克的头说:“爸爸,找到了!那就是我的大船!”

杰克双脚一分坐回马鞍,吹一声响亮的口哨,带着大家穿过人潮走向格林号。

从码头上了格林号,却不见大约翰在船上,只有一群黑人水手在船上清洗甲板,他们看到杰克回来都很高兴,纷纷迎上来唧里呱啦地用英文打招呼交谈。绿娇娇不管黑白洋人聊天,她带了几个小朋友到船舱给他们分了两个房间,因为船上地方不多,他们只能象小时候在卖艺班时男女分房,不过他们绝不讨厌这种怀旧的集体生活,还在两个房间里窜来窜去玩得很欢。

绿娇娇和安龙儿都是风水行家,他们有着任何风水师都拥有的独特爱好,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就要看风水,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上海,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绿娇娇到男房门前叫道:“龙儿,龙儿,到甲板上看风水啰!”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赶了大半天的路,大家都热气腾腾,船舱里空气不是很流通,显得有点闷热,安龙儿下长衣只穿着没袖子的短褂,手拿罗经拉开舱门走了出来,绿娇娇一见到他就笑出声:“哗,龙儿的手臂这么粗呀,我还一直没机会看呢。”

狭窄的船舱过道容不下两个人宽松地聊天,安龙儿和绿娇娇站得很近,近得可以互相闻到对方的味道。绿娇娇转到安龙儿的背后,用手指勾开短褂的袖口往里面看了看。

绿娇娇站直了只有安龙儿的肩膀一般高,眼睛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背,安龙儿宽厚的肩背在她看来象一堵厚墙,无时无刻地背着雷刺,让她有靠过去的冲动。

安龙儿转头问道:“娇姐,看什么呢?”

“背上的刀伤还痛吗?”绿娇娇看到安龙儿的背上其实不止一道刀疤,可是当年在吉安受的重伤,那道深长的刀疤依然最刺眼。

安龙儿笑笑说:“不痛了,我们上去吧,罗经我都拿上了。”

两人很快上了甲板,顾思文听说看风水也跟着跑了上来。

格林号上有三支巨大的桅杆,出海时可以拉起风帆,桅杆上也有可以爬到顶上瞭望的铁码,桅杆的最高处就是那支三角形的小绿旗,正迎着东南风缓缓飘起。

他们都很清楚上海一带是平原,四周没有高山,想登高上山看风水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爬到桅杆的最顶端,从那里一样可以鸟瞰整个上海城。

安龙儿脚蹬桅杆轻轻跃起,象猿猴一般在密集的桅杆之间来回向上跳跃,上了十几尺高的地方站定后,他对甲板上的绿娇娇说:“娇姐,我拉你上来吧。”

绿娇娇微笑看着他摇摇头,然后轻快地跑到船头,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声娇喝,内丹从丹田提起,身形象蝴蝶一般从甲板飘起,踏上向桅杆顶端沿伸的粗大缆绳,展开双臂平衡着身体,竟然一路向格林号最高处跑去。

杰克、顾思文和甲板上的全部黑人水手顿时发出一片惊呼,阿浔指着绿娇娇尖叫道:“娇妈妈飞起来了,龙爸爸快飞!”

安龙儿向阿浔笑着挥挥手,也提起丹气飞快地在桅杆之间向上穿梭追上绿娇娇,他还听到阿浔对杰克说:“杰克爸爸你也飞!”

可是杰克爸爸和文爸爸都不会飞,杰克耸耸肩无可奈何地看热闹,顾思文只能乖乖地从桅杆铁码往上爬。

黄浦江从南向北流过上海城东面,河道呈半圆形绕过城墙,几乎包围住半个城池,绿娇娇站在桅杆顶上的小瞭望台向北方看去,看到城北又有一条河流向东流出,和黄浦江交汇在城池的东北角,这就是九曲秀气的苏州河。

这种水流地形称为三叉水口,广州珠江上的白鹅潭也正是同一地形。两地的三叉水口不是同的是,广州白鹅潭位于城池上游来水之位,上海的两河交汇交点却在城池下游去水之位,其中的吉凶变化不可谓不大了。

瞭望台很狭小,本来只容一个人站立,现在安龙儿一条大汉就把地方全占满了,绿娇娇只好挤到一旁,和安龙儿身手相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现在都有点不拘小节,互相没有刻意回避。

绿娇娇上来一看就大呼小叫:“哗,发达啦发达啦,好地方啊!”

安龙儿转着脑袋四处看了一眼说:“要是我们不在广州生活,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里。”

绿娇娇脸上早已笑逐颜开,她顺口答道:“为什么呢?”

“江淮一带是平洋龙地,龙脉脱秀完全,上海东临大海北倚长江,又是中华南干龙大结之地。四周水流浩荡而平缓,完全没有突起的高山泄出龙气,龙气在这里隐而不发,源源不断取之不竭,完全可以成为名扬地下的商贾之地。”

安龙儿还没有说完,绿娇娇就兴奋地说:“行了行了,我们在这里买块地吧,一定发大财,哈哈哈……”

“不过也要看时候吧,我只怕这里马上就要出事了……”

绿娇娇迎风看向苏州河和黄浦江的交汇点,心里知道安龙儿说的问题就是那里:“她笑着说:“龙儿都学会做生意了,你看什么时候地价最便宜,你出手买的时候我跟着买。”

安龙儿和绿娇娇有着旁人没有的同共语言,他开心地拿着罗经量度四方水口,计算地运和城里各个区域的价格升跌。绿娇娇似乎刚刚才发现,安龙儿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果他愿意说的话可以涛涛不绝地说上半天,而且还挺风趣幽默,很会逗女孩子开心。

杰克在甲板上叉腰抬头看着绿娇娇和安龙儿在最高处指指点点,小声讲大声笑,很想爬上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瞭望台下的桅杆上已经爬着一个人,没有他再上去的位置。顾思文象猴子一样抱着桅杆,耳中听着头上两个风水大师的分析,眼睛跟着大师们的手指左看右看,一时若有所思地点头,一时跟着大师们的笑声傻笑。

绿娇娇和安龙儿在瞭望台上看了很久,还看过落日才跳下甲板。美国大胖子大约翰也匆匆回到格林号和大家见面,一番开心问候之后,大约翰说要带大家去吃本帮菜。

绿娇娇含着笑对油光满面的大约翰说:“我们在路上都饿成排骨仙了,你在这里倒吃得满嘴流油,这回你一定要带我们吃点好东西,不要用什么棒棒菜胡弄我们。”

大约翰的小眼睛依然狡黠,他笑得眼光一闪一闪地说:“本帮菜就是上海本地菜,你去吃一顿就知道了,只要你是美女一定会喜欢吃,中国娃娃们,快换上漂亮的衣服出发吧。”大约翰的话对女性很有杀伤力,女孩们梳洗后迅速从箱底挖出最干净漂亮的衣服换上,在男人们的保护下重新杀入小南门直扑繁华的城北豫园。

当大家坐着马车来到豫园边缘已经是华灯初上,可是这一群人都很久没有进过城,也很久没有吃过好东西,在路上基本上见到什么就要吃什么,大约翰多次使用暴力控制购食依然无效,马车上放满了包着梨膏糖和五香豆的纸袋;人人嘴里都咬着东西,有蟹壳黄烘饼也有枣泥酥饼,阿图格格和蔡月手里还分别托着一碗百果馅酒酿圆子,这是用酒酿煮的果馅小汤圆,因为要赶路又非吃不过,她们把店家的碗一并买下就在车上吃起来。

大约翰下了马车,充满惋惜地摇着头说:“你们这群笨蛋破坏了今天晚上的美食……”

顾思文抹抹嘴认真地说:“我们还能吃!”

第二百二十三章

豫园是明朝文人所建的大型园林,占地三十多亩,园主花了几十年时间,请了最好的园艺名家,把每年的田获收入都往这里面砸,砸了几十年之后,居然扩建出一个公认的东南名园之冠,成为江南园林的翘楚。

本来园主说是想建这个大园子给父母安享晚年,不过园子建好不久父母就去世了,于是这里就成了园主自己玩的地方,他天天在这里吃喝玩乐,最后败尽家财,豫园也开始不断易手他人。

到了清朝中期,上海士绅文人集资购买了下来成为公共场所,随即大批各地乡会公所进驻,茶馆食肆戏班商贾云集出现。当绿娇娇走进豫园,仿如走进天堂。尽管她出身于书香世家,可是却非常喜欢热闹起哄,大约翰带他们进入园中香雪堂时,远处还传来花鼓戏的唱曲声,在座的不是洋人就是广东人,没有人听得懂曲子在唱什么,但曲调委婉动听尽显江南媚态,倒很让大家受落。

人一坐下食肆老板马上向香雪堂中传菜,原来大约翰已经安排买办先行订座订菜,一点都不花大家的时间。味道复杂浓香的鸡丝羹上海糁;用青鱼头红烧焖软的烧白桃;用了多种肉丝切成排得象绣球般好看的扣三丝;看起来光溜溜没有调料酱汁,吃下去却鲜得掉下巴的清炒虾仁,都让大家赞不绝口。

男人们很受用的炖元蹄和八宝鸭,很快就被啃得只剩下骨头打包回去给大花背。吃完白汁桂鱼又用过上素罗汉菜,大约翰还专门为美女们点了冰糖甲鱼,他说这个菜可以让女人越来越漂亮。

本帮菜咸中带甜,浓香滑嫩,本来就很对女孩子的胃口,吃到这时再来个鱼嫩汤鲜解腻开胃的雪菜四鳃鲈鱼汤,全部人都吃得在桌旁前俯后仰,脸上露出满足而痛苦的表情……实在是太饱了!

饭后没有人可以动弹,一桌人叼着牙签谈天说地,顾思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欣赏园林,他看到窗外有三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在灯光中显得神秘而恐怖。这三块石头高低错落,中间一块足有一丈高;几块石头中间布满空洞,形态扭曲变形,最高的石头最多洞,象一块长条形的丝瓜球,从上面倒水一定可以从石心直流到底。顾思文对大家说:“你们看,那三块是什么东西。”

绿娇娇有文化,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她也摇晃着走到窗前说:“这三块石头可是天下奇石中的极品,从哪里运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这个皱的程度看,应该是皇上家才有的东西。”

大约翰好奇地问道:“大清的皇上会喜欢这样的怪东西?有什么用啊?”

这群人里就数绿娇娇见识最广,毕竟赏石是中国文人的特殊爱好之一,她就算不爱好也会从古书中知道不少,她对大约翰说:“这就是你不懂欣赏了,赏石有四品,就是瘦、漏、透、皱,天然生成又四品皆全,还要这么大块,才有欣赏价值,要是我们扛上船运到北京去卖给王爷,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顾思文说:“我就看到这石头中间全是洞洞一定会漏水。”

安龙儿却说道:“贵是贵了,不过放在这里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阿图格格说:“我听阿哥们说过这种叫败家石,玩这种大石头的王爷没几个能保住家财的。”

绿娇娇说:“这和石头贵贱倒没多少关系,主要是这些奇石都出自深山老林,运输上耗时费银,一年一年地耗下去,石头运到的时候家里银子都花去一大截了。”

“对风水还有影响。”安龙儿的脑袋里无时无刻都想着风水,他的话让大家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绿娇娇听到他这么说,对安龙儿摆摆手:“龙儿,咱们这风水可是不收钱不开口……”

她的话间刚落,窗外传来一阵窃笑声。他们看出窗外,几个商家打扮的男人正站在奇石面前,其中一人个头矮小精瘦,手拿一把折扇,一转头马上被大家认出来,那张五官猥琐留着小胡子的脸,正是国师府风水高手金立德。

绿娇娇小声对大家说一声:“金立德。”全部人都停下来不再说话。

这里除了大约翰没有见过金立德,其他人都和他交过手或是听说过其人,非常了解金立德的身份,没有人猜到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安清源是否就在附近,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金立德慢慢走近窗前,对大家拱拱手说:“久违了,我们也算是老朋友,怎么如此见外,就让龙儿说说这石头的风水嘛,我也想学学。”

安龙儿和金立德缘份最深,他们以敌人的身份打过仗,安龙儿几次被金立德明着放走,可以说每次和国师府的交锋胜利都有金立德的一份功劳。不过他却永远跟着安清源做事,从来不觉得他对大清有什么不满,他的行为一直让安龙儿迷惑不解,搞不清这个人是敌是友。

安龙儿对金立德拱拱手说:“金大人见笑了,听幺哥说你是大内风水师,是我们的前辈,龙儿哪敢在你面前献丑,不知金大人有何贵干?”

金立德微笑着对杰克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转身扬手指着那块奇石说:“这块石头称为玉玲珑,和苏州瑞云峰,杭州绉云峰并称为江南三大奇峰,但是只论玲珑剔透,首推眼前的玉玲珑。我只是想学学这样一块名石,会怎样影响风水,并无他意,难得有缘相见同游名园,放下心中块垒聊聊天又有何妨呢?”

安龙儿看看金立德身边的男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当地人模样,以相而论又不是朝中大官,估计只是本地士绅,于是走出园中对金立德说:“金大人,龙儿风水功力浅薄,说错了还请你多加指点。”

金立德客气地笑着说:“哪里哪里,聊天而已,请讲。”

安龙儿看了看天上的星宿,玉玲珑背后正是南斗星方向,他对金立德说:“这三块虽然是石头,可是形状虚幻,石中又中空剔透,正是中虚的离卦火象;一块火象之石已经是火气恶形,这里还放上三块之多,正应离卦数三,火性更为猛烈。石玲珑位于在香雪堂的正南方,而南方五行属火,在火炎叠叠的情况下,会令香雪堂有回禄之灾,焚毁于大火。”

“嗯,果然高见,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金立德含颌点头又问道:“那么你看这火要起在什么时候呢?”

安龙儿对金立德拱拱手说:“龙儿才疏学浅算不出来,还要请教金大人。”

金立德背着手转身看着安龙儿笑起来:“呵,学会深藏不露了,你不说我也不说,大家都憋着,哈哈哈……”

绿娇娇知道安龙儿既要让金立德在朋友面前下台,又不想显露出多少真功夫,所以欲说还休,这个小伎俩耍得不算好看,可是对于正直的安龙儿来说已经是上了一个层次。她也走出园中对金立德说:“金大人这次不是来游玩这么简单吧。”

金立德一抖手打开折扇,掩着嘴对绿娇娇说:“你大哥在镇江,很快就赶来这里了,你也不要到处玩了,没事快回家吧。”

金立德一边说,绿娇娇一边背着手在身后掐指起卦,算完后也确定了金立德说的是真话,于是对金立德拱拱手说:“多谢金大人,我买些洋货就会走的,金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金立德收起扇子哈哈一笑说:“没事了没事了,告辞,大家保重。”然后和两个男人慢慢逛到豫园的戏台方向。

大家目送金立德离开,绿娇娇马上精神奕奕地说:“龙儿,我们去跟踪金立德。”

这个建议很有煽动性,他们一直以来只会被国师府跟踪,从来没试过跟踪国师府,这回有机会报仇当然要全力把握,再说他们都很想知道国师府的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所以杰克和顾思文一听也马上响应:“我们也去。”

绿娇娇对他们说:“你们以为跟踪是庙会游行呀,不能太多人,我和龙儿跑得快,我们去就行了。你们先埋单回船睡觉,我回来给你们讲故事。”

绿娇娇说得有道理,其实大家赶了几天路都累得半死,实在没有这两个持牌道士那么好精力,还可以一晚上不睡觉。可是杰克还是非常担心,他仍然执意要和绿娇娇一起去,绿娇娇对他说:“这里是大城,出不了什么事的,再说有龙儿在这里你担心什么呀,乖,先带阿浔回去睡觉,你看她都要睡着了。”

杰克只好对安龙儿说:“你帮我保护好她,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杰克说完,绿娇娇和安龙儿一闪就出了香雪堂的大门,急匆匆地汇入人群中盯上了金立德。

金立德很老实,他和两个绅士在点春堂看完戏,又到城北会乐里的烟花柳巷喝了一通花酒,直闹到三更过后才被几个姑娘从花馆里架出来,他们看到金立德已经喝得醉醺醺,脚步晃荡地爬上一架马车向城东方向离去。绿娇娇和安龙儿马上低着头无声快走,远远跟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刺客

马车来到县衙门旁边的大街上,这里有一座专门接待京官的客栈,大门紧闭,门前吊着两个红灯笼。金立德拉着门环敲了一通,然后被开门的卫兵扶了进去。

绿娇娇和安龙儿飞身上墙伏在客栈边缘,看着金立德进了二楼的哪个房间,立刻从房顶上轻轻跑过去。安龙儿对上房偷听很有心得,可是绿娇娇却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她对那种未知的偷听快感充满期待,她一路含着笑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被安龙儿牵着手在上海的房顶上潜行。

左三丈右七丈地量着步子,很快就准确到达金立德的房间上,安龙儿按传统方法一点点地挪开瓦面,很快就有一线灯光从黑暗的瓦缝中射出,安龙儿向下面看了一眼,就被兴奋的绿娇娇扯着他的衣服拉开,把头凑到缝里争着看。

映入绿娇娇眼里的是一幅苍劲有力的隶书书法,笔锋稳健有力,功力相当不俗,在油灯映照下看出纸上墨迹还没有干,上面写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这是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三章,绿娇娇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她很奇怪,金立德喝花酒醉成这样,回家居然马上开始练大字?这习惯真有个性。

安龙儿把绿娇娇挤开也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大脑袋挡在纸上,然后换一张纸又挥毫写起来。安龙儿抬起头对绿娇娇做手势,把手指放在唇上然后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意思是说金立德躺到一边了。又做出写字动作后用拇指横指了一下旁边,代表写字者另有其人。

绿娇娇凑过去看的时候,写字的人已经写好了,盘着脚正襟危在桌前一动不动。纸上写着一首小诗:“梁上小夫妻,推瓦看人低。既无杀业心,开窗请进来。”绿娇娇大吃一惊,抬起头瞪着眼睛看安龙儿,用手指凭空戳了一下瓦缝,安龙儿伸过头一看,露出和绿娇娇一样的表情。

瓦面下吱呀一声响,分明是窗户已经推开,两人对望一下,知道对方是请君入瓮,这种情形真是天下少有。楼下的人算到了偷窥的是什么人,还算出了来意,最后还开窗请小偷进房里一聚,这算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

安龙儿和绿娇娇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样可以起卦算出对方的用意,卦中所见毫无杀机;再说楼下无非就是金立德和他的同僚,如果金立德要杀安龙儿七年前就杀了,何必现在偷偷摸摸下手,所以从情理上说也问题不大。于是安龙儿先把绿娇娇留在瓦面上,翻身使一个漂亮的倒卷帘,从窗户进入房内。

房里简单整洁,金立德斜靠在八仙椅上醉得一塌糊涂,正懒散地笑着斜看安龙儿;房中间有一张大八仙桌,盘脚坐在旁边的男人身材结实,浓眉大眼脸方额圆,眉宇间一派正气,安龙儿认得此人正是七年前在鸡啼岭上被绿娇娇一枪打断腿的邱谨言,而在南昆山十字坡,邱谨言也开枪打伤过安龙儿的手臂,他们之间以枪交流的缘份不可谓不深。

邱谨言看到安龙儿一个人下来,用低沉的声音说:“原来是你,那么另一位应该是绿娇娇了,屋顶风寒,请她也下来坐吧。”

话音刚落,绿娇娇已经飘身入窗,看到写大字的人就是自己当年开枪打伤的黑衣人,也意外得很。她对邱谨言拱拱手说:“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腿上的伤全好了吗?”

邱谨言没有站起来,只是向绿娇娇欠一欠身算了还了礼:“左腿已经不能动了,不过还可以支着拐杖走几步。今天晚上本来还有其他人来,我已经在四周布下埋伏,你们两位来是个意外,虽然很奇怪你们来到屋顶我才算出是什么人,幸好老夫还可以算出两位不是来行凶,不然误杀无辜就不好了。”他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时绿娇娇才看到他大腿上横放着两支左轮、枪,只是一直被桌子的阴影遮住不容易引起注意。

绿娇娇知道邱谨言算不出自己的来去,是因为自己已经弃命,弃命之人五行之气浑然一体,不是以五行为原理的卦术可以轻易算出,除非自己的丹气来算卦人身边,这人又有足够的道行有心血来潮的感觉,否则对于任何卦师来说,绿娇娇只是一个隐形人。

安龙儿听到邱谨言的话马上警惕地起卦,邱谨言说:“不用算了,今晚有人来刺杀我们,而且马上就会到。你们既然不是来行刺的,和那些人也不会是一路,你们来干什么呢?”

绿娇娇和邱谨言第一次交手就见识过他的天星风水,天星幻法和卦术,知道他算卦的准确度是惊人的,这时说的话不能不信。她对邱谨言说:“当年刀枪相对是为世所逼,民女先向你道歉。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我叫邱谨言。”

“邱大人,我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两位的来意,并没有其他意思。”

邱谨言叹了一口气说:“人人都想知道我们的来意,不知道的就想对我们下手,如果都象你这样来问一下,也许天下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这里马上有一场恶斗,两位一定不会走,是看热闹,还是帮着行刺的人呢?”

安龙儿走到邱谨言和金立德中间,这是可以一出手控制两个人的有利位置,他说道:“这要看两位大人来上海干什么了。”

“现在没时间告诉你,刺客已经到了。”邱谨言刚说完,屋顶上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不下十人。他利索地拿起一支左轮、枪向着屋顶连发两枪,手法和杰克的快枪打法完全一样,看来他在枪法上下了不少功夫,想必也是在左脚被绿娇娇打断后,悟出了什么道法也不如洋枪快准狠的道理。

屋顶上听到两个人摔倒滚下瓦面的声音,四周同时响起呐喊声,客栈四周突然点起大片火把,房门被推开,冲进来四个手持腰刀的衙役。衙役进来看到闪在墙边的绿娇娇和安龙儿都有点愕然,可是看到这对青年男女不象刺客,也没有多问,全部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屋顶上。

金立德仍然斜靠在椅子上,一付想动又动不了的样子,看来醉酒不是装的,绿娇娇和安龙儿都奇怪他为什么明知道晚上有刺客来,仍要去喝花酒还醉成这样。但是形势容不得任何人多想,窗外一条人影扑下来,邱谨言扬手一枪就把那人打出窗外摔下一楼天井。

就在邱谨言开枪的同时,瓦面穿了一个大洞,瓦砾象下雨般向邱谨言身上倾泻。绿娇娇和安龙儿果然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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