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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天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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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过香,温寒风已是满面笑容,热情地迎上一手搭着安龙儿的肩,一手拍着杰克的手臂说:

“能有这样的好兄弟,何愁大事不成啊!绿小姐,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吃饭,寒风叫上全村兄弟姐妹一起来感谢你们的大感大德。”

绿娇娇当然高兴,因为温凤村的事情,才算是刚刚有点眉目,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还要进一步了解。

于是她答应下温寒风的晚饭,说要先回房中整理休息一下,就带着杰克和安龙儿先回温祖宁的家。

回到自己的房中,她马上找出大烟枪狠狠地抽上几口,然后给杰克和安龙儿讲解洪门的秘密,和刚才所做每一个细节的含义。

并且反复叮嘱他们两个,洪门的事情宁死不能泄露半分,否则不单只朝廷会要他们的人头,洪门的人一样不会放过他们。

杰克奇怪地问:“娇娇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你是洪门的人吗?”

绿娇娇听到冷笑一声:“哼,我们现在是在温凤村,整个温凤村都是洪门堂口,我能不是洪门的人吗?”

到了晚上,绿娇娇一行三人在温祖宁家人的陪同下,一起到温寒风家吃大餐。

温寒风家已经摆了三十几张大桌子,从露天的中庭摆到进中堂,座无虚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绿娇娇等三人被安排在主席位,和温寒风,温祖宁两家主人坐在一起。

还没有上菜,一户一户人家,轮流不停地来到绿娇娇的面前道谢磕头,这些都是中秋晚上救起的大汉的家人。

被绿娇娇救过的大汉样子都很好认,因为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被艾条烫伤的印记,他们一抬头看着绿娇娇,她就会注意到那个伤疤,忍不住笑出来。

温凤村的村民们还以为这仙姑有多喜欢他们,大家也都欢天喜地的喝酒划拳。

村民们都来表过心意,主席桌上清静一些,长得有些矮实的温祖宁要给绿娇娇敬酒,这人外表粗豪,说话声却很文雅,他对绿娇娇说:

“祖宁的命也是绿小姐救回来的,想不到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祖宁真是三生有幸,绿小姐,我敬你一杯。”

绿娇娇今天滴酒不沾,她说:“小妹一向不会喝酒,今天以茶代酒吧,谢谢大哥。”

温祖宁自己干过一杯后,借点酒兴就问绿娇娇:

“绿小姐,我听寒风大哥说过你今天上山看雄鸡啼日穴的事,有件事不是很明白,想请教一下。”

绿娇娇放下茶杯说:“是什么事呢?”

温祖宁说:“我们温凤村男女老少几百口人,为什么中秋的晚上,只是我们这些去清城喝酒的人会出事呢?”

绿娇娇说:“想不到温大哥还是很细心的人,这些事都注意到了……其实这个用水布出来的风水杀局,通过月亮的光影移动产生煞气,除了时间上只有两个时辰的效力,还因为光线要从祠堂外的明堂,折射到祠堂里面,折射的路线远,光线当然也窄了……越窄的光线,对要伤害的人就越集中……”

温祖宁说:“所以就集中在我们这一群人?”

绿娇娇看了看旁边的温寒风:“实际上,布局的人非常清楚准确地知道,要先对付村里的哪一批人;这个布局的那一道煞气,从昂日鸡方位的坎卦攻入祠堂,只杀村中有孩子的中年男人……”

绿娇娇干脆对着温寒风说:“我今天早上提过,对方的计划完全可能是先杀村里最强壮的男性,然后再真正破局,对付全村妇孺,寒风大哥你认为黑衣人会是什么人呢?”

温寒风对绿娇娇说:“我们还是进里边谈吧。”

说完,安排杰克和安龙儿在外面继续吃东西,他再叫上温祖宁,和绿娇娇三人一起走入内堂喝茶。

这时,温寒风终于愿意原原本本地说出事情的始末。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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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审讯

原来温凤村属洪门九龙山泰安堂,温寒风正是泰安堂的堂主。

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温凤村泰安堂一直经商筹集经费,等待有朝一日起义。

为了在清城地区得到良好的养兵积粮的环境,温凤村一向与清城衙门过从甚密。这样一来可以迷惑官府视线,二来可以制造贪官污吏,三来可以从中得到不少朝廷的动向。

一但起义,就可以首先一举拿下清城。

两年前,洪门九龙山龙头发出密令,己酉年南方各山头同时起兵攻城掠地,先占领中原南部,再向北部推进。

于是泰安堂在屯兵积粮之余,更从江西花大价钱请来一个名叫赵建的风水师来修坟造穴,为保己酉年起义一举功成,力求天地人和,从风水上也得到协助。

温寒风告诉他,温凤村一向尚武,他正在花大钱买通官府,想先弄个武举人当一下,希望四年后可以扶遥直上,当个大官。

赵建一口答应,布下十面埋伏穴。

谁知道这个十面埋伏穴对地气的消耗极大,河对面的上吉村一落千丈,引出后来赵建收重金自己回来破穴的事情,但温凤村也原气大伤。

温凤村马上发出江湖追杀令,追杀赵建,同时花钱和上吉村和解。

但是上吉村民却一直苦苦相逼,这样下去,一来引起官府注意,二来很容易暴露温凤村作为洪门泰安堂的真正身份,事情传到洪门龙头山主那里,山主意识到这件事影响可能很很严重,于是从身边左右二相两位得力相爷中,派出右相右轩先生重新堪地,并做了一场戏给上吉村民看,使他们能安居乐业下来,不再打打闹闹。

但是右轩先生刚走,想不到就有黑衣人来布下杀局……

绿娇娇听了事情的大概,分析之下应该合情合理,不会有多少假话,于是对温寒风说:

“你有想过是朝廷派人来布局杀人呢?”

温寒风说:“这是最有可能的。老实说,中秋节晚上死的六七个人,全是上吉村的人,可能是因为我们村的男人都有练武,就算再失去理智,手上的功夫都不会比对方差……所以,上吉村不可能请人回来布个杀局杀自己……”

绿娇娇说:“如果朝廷对温凤村有证有据,就会直接挥兵进村捉人,现在他们这样出手,证明他们找不到证据。只是你们布下的风水穴太过张扬,虽说风水好没有犯皇法,但是朝廷则会万分忌讳……你们是税捐大户,朝廷不能直接对付你们,只好先布下杀局,杀伤温凤村的主要战斗力……然后就是破穴,让这里九代都无人发迹……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诛杀。”

温祖宁接过话头:“这一次在金鸡岭上把两个黑衣人一死一伤,如果我们再有什么举动,朝廷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屠村,但是我们致之不理,又会被对方继续破坏……真是头痛。”

温汉寒说:“我们现在不能轻举惘动,就算我们的财力足够,现在起事也是非常被动,拖累其他堂口不说,说不定还正中对方的激将法,眼下……还是要守。”

“装傻吧你们……”绿娇娇在抽着大烟,嘴里一边喷着烟一边说话。

“何大人和你们很要好是不?”绿娇娇认为这是一个棋子。

“对,我们在他身上花不少银子,当然我们也有钱赚……”温祖宁样子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密得象个女人。他是泰安堂的军师,洪门内称军师为“白纸扇”,专门负责管理,策划和谈判。

他说话不紧不慢:“何大人方面,只想平息这事,让我们好好赚钱给他花,那黑衣人到了他手上,应该要受点苦了。”

绿娇娇笑笑说:“这黑衣人受不受苦,得看朝廷想不想把对你们的怀疑捅到地方上,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温寒风点点头:“对,明天看看黑衣人怎么处理,就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平安压着这事。”

绿娇娇开始悃了,站起来幽幽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何大人那边的想法,你们最好有两手准备,实在逼紧了,还是要先撤出温凤村……还有,现在起雄鸡啼日穴上要布防了。”

第二天大早,衙门果然派来马车接绿娇娇回清城,温祖宁也从家里赶一台马车出来,一起到清城县衙门,看看何大人怎样处理黑衣人。

中午时分到达清城县衙,见过何大人和两位师爷,绿娇娇马上问黑衣人的下落。

何大人的师爷孟颉说:“这个黑衣人收监后就一直在严刑审问,但是一个字都不说,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绿娇娇看一眼温祖宁说:“不说没问题,人还在就好。”

温祖宁明白绿娇娇的意思,这个人还在,证明何大人这边并不怀疑黑衣人的来历,只当成是盗墓贼来看待了。

孟颉摇摇头说:“其实大清律例里发冢盗墓也不是死罪,破坏风水的话更是没有条例可考,顶多判盗窃破坏他人阴地,三五年流放就可放出来,好象也没必要这般嘴硬,哼,真是奇怪……”

“那岂不是让他在这里白吃了几天饭?”绿娇娇语带讽刺。

师爷孟颉察颜观色是天生的本领,他听出一点绿娇娇的意思:“莫非绿小姐想看看这个人?”

温祖宁开口说话打圆场:“他破坏的是我们的祠堂,我们也想见见他,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孟师爷,方便吗?”

孟颉看看何大人,何大人满面堆笑表示同意。对何大人来说,谁审都一样,不用他审就行了。

于是孟颉带大家到羁留所,在牢房深处看到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一身血迹,双眼无神在躺在角落。

黑衣人看到一大群人在牢房外看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合上双眼。

狱卒把黑衣人架出来扔在审讯房的地上,一条铁链象牵狗一样栓住黑衣人,铁链的另一头绑在刑具架子上。

黑衣人遍体鳞伤,脚上又有绿娇娇开枪打的枪伤,只能趴在地上。

温祖宁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问黑衣人:“我们温凤村和你无怨无仇,你犯的也不是死罪,我们其实可以花钱让你过得好很多……你知道,我们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头靠在地上,滚过脸翻开眼看着温祖宁,过了一会又合上眼趴在地上。

绿娇娇从黑衣人的眼神里,看到他对温祖宁的反应不是不理睬,而是不屑一顾。而这种不屑一顾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自己可以平安离开这里,他要做的只是拖时间。

她也急于从中知道一些事情,于是蹲到温祖宁的身边。黑衣人看到绿娇娇也来到身边,眼睛紧紧盯着她。

黑衣人四十岁上下,虽然被村民和狱卒打得满脸是血,但仍可看出额头天仓饱满,山根隆起,脸旁两腮地阁方圆,可见此人少年起运,早入官场,现在定有官禄在身。

而多年的官场升迁,现在这年纪起码已经是六品官,论官阶比何大人还要高。

绿娇娇压低声音问他:“一个月前,广州郭家的鬼镜照堂是不是你们干的?”

黑衣人眼睛睁大了一下,喉咙里“啊”出一声。

大家终于听到黑衣人开口都围了过去。

黑衣人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象费尽力气:“我只……和她说……,你们……出去……”

绿娇娇眉头一皱,心里打一下鼓,这一招非常狠毒啊!

黑衣人一点也不简单,只用一句话,就在温家的心里留下一个疑团,绿娇娇和温家的关系马上成了一个拆无可拆的死局。

谈?还是不谈?

谈的话,出去之后面对温家,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相信,她会和盘说出黑衣人说过的话;而温家也会怀疑她和黑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谈更傻,只证明绿娇娇心虚回避,温家更对她怀疑到极点。

绿娇娇和黑衣人一交锋就处于下风,现在已经不能退出这次审问。

干脆豁出去,绿娇娇不在乎和温家的关系,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的事情。

于是绿娇娇示意全部人出去,她单独和黑衣人谈,为了防止不测,手里拿着杰克的手枪。

黑衣人问她:“你……是村里……请来的……?”

绿娇娇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一个月前广州郭家的鬼镜照堂,是不是你干的。”

黑衣人显得很辛苦,身上的伤让他不断低声呻、吟,但他却努力在说话:

“一身……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你以为……你枪法……好……,其实……我……师弟……早……知道……会死……在那天……夜里……”

黑衣人答非所问,绿娇娇明白他是在拖时间,一来他要拖到有人救他,二来他要分化温家身边最强的人。

如果假设他是朝廷的人,而他假设温家是洪门,那么这个离间计使得非常有效。

绿娇娇只能顺着谈,尽量从一点一滴中得到更多的情报:

“明知道要死,何必还来呢?身不由己吧?”

绿娇娇一句“身不由己”,暗示了对方的公门来历。天下间求财之人,无不贪生怕死。

只有朝廷公门,生要去死也要去,根本无可选择。

黑衣人很辛苦地笑了一下说:“你……这样问……我……就知道……你们……是洪门……”

绿娇娇说:“什么洪门呀,我们和你没仇,一会我们就给你包扎好伤口,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养伤。”

黑衣人也知道绿娇娇说的话是对他的恐吓,只要温家现在把他带出这个牢门,国师府派人来到见不到他,他的下半生就要被朝廷追捕。

他很艰难地翻过身躺在地上,仰天张开嘴无形地笑着说:

“你们……来不……及了……”

绿娇娇笑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没事。”

黑衣人仰天翻着白眼,看着绿娇娇的脸说:“你道术高……当然……知道了。姑娘……你命不好……不要留在这里……害自己。”

绿娇娇蹲在地上,低头看着他的脸说:“我知道我的命不好,这不用你说。只是你们天星派一向只在钦天监里给皇宫里司礼择日,撰写皇历,为什么要到这里出生入死,害人害己?”

黑衣人听到这里,眼睛慢慢闭上,过一会再睁开眼:“姑娘……真不……简单,如你所说……身不由己……啊……”

黑衣人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让绿娇娇心惊胆跳,第一次杀人就杀了个朝廷命官,如果朝廷追查这件事,她马上会被全国通缉,并且立斩不赦。

绿娇娇没时间和他一字一句地耗,只能捉紧时间追问下去:

“你们现在破穴的方法,效果很差呀,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黑衣人头放松一些,脸转向一边说:“还有什么……方法,拿个锄头……把坟挖掉……就行了……”

绿娇娇气得翻白眼,这样完全问不出关于龙诀的内容。

黑衣人喉咙里呼咯作响,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还要努力地说话:

“为什么……那天晚上……我发出……的天星……幻咒……你用三清诀……可以挡住?”

三清诀指是基本的凝神护身道诀,绿娇娇在当晚一见黑衣人的幻咒在半空闪出,快如闪电的情形下,也只能随手捻诀凝神,尽力一挡。

绿娇娇把头凑到黑衣人的耳边,狠狠对他说:

“不是三清诀厉害,而是那天晚上我刚刚来月事,见红了……”

黑衣人一听这话,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二十四章 送瘟神

绿娇娇听到审讯室外有人敲门环,然后师爷孟颉急匆匆推门走进来,他对绿娇娇说:

“广州府的知州派来公差,说他们那边也出过类似的盗墓案,一直没有破案,听说我们县衙捉到一个,现在来提人回去审理。”

绿娇娇看前昏死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禁佩服此人卦术高强,开口说话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几个佩刀官差走进来,看了一眼绿娇娇,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问孟颉说:“就是他了吧……”确认之后,就叫狱卒架黑衣人出衙门。

原来门外早准备好囚车,活着的黑衣人被扔进车上的木笼,死去的黑衣人用席子卷着绑在囚车后,广州府公差和清城县衙交换好公文,马上赶车离开。

前后不过一刻钟,绿娇娇和温祖宁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被人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衙门的角度来看,这件案子已经告破,终于为乡亲破了案做了好事的何大人最开心,一直抚着手掌笑呵呵地乐着。

事到如今,温祖宁只好谢过何大人和孟颉,和绿娇娇离开衙门。

绿娇娇说奔波了几天,想和杰克、安龙儿回客栈休息,温祖宁却显得面有难色,他还想知道黑衣人对绿娇娇说了些什么。

绿娇娇非常了解现在的情况,这个场面和关系,正在黑衣人意料之中,也许,黑衣人现在因为计谋得逞,已经笑醒过来。

绿娇娇说:“不如这样吧,祖宁大哥不嫌弃的话,先和我们一齐回客栈,也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再谈。”

能跟着绿娇娇,温祖宁当然满口答应,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绿娇娇带着黑衣人的秘密不辞而别,偷偷一溜烟离开清城。

一起回到客栈,绿娇娇叫人准备好热水浴桶入房,自己好好地泡个热水澡,只有这当口,那温祖宁才不会叼住不放,自己可以好好地想想事情。

绿娇娇还住到刚到清城下榻的江景上房,从这里打开窗户可以看到碧绿的北江,江上渔船和商船不时掠过窗前。

太阳已经西斜,阳光照在房间一角的床铺上。

绿娇娇泡在浴桶里,吸着大烟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

从黑衣人的话中,绿娇娇肯定了很多个猜想,这也是她一直主动努力为温凤村解救风水煞的最终目的,雄鸡啼日穴一战总算有收获。

天星派风水术,最擅长择吉定向,当然反过来用的话,也最擅长通过时间和方位杀人,一向是皇宫内的司祭天文机构钦天监的专用术数。

绿娇娇和黑衣人的对话里,黑衣人的态度和默认,再加上温凤村的秘密背景,都让绿娇娇几乎肯定黑衣人来自朝廷的安排。

从温凤村和广州郭家的死人事件来看,出自同一门派的杀人手法,如果都是朝廷派出的天星风水高手所为,为什么广州官员郭大人也会被杀?

或者天星高手在下手时,并不以官员或叛党为依据,而是自己有他们一套归罪方法。

任何人都可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只要……只要他们富贵在即……

或者说……只要他们的祖坟有太好的风水,都可能是天星高手们下手的对象。

而且,天星高手们下手的地域很广,短短一个月,就从广州搞到清城,他们对每个地方的地理龙脉都非常熟悉,这可是民间风水师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

龙脉变化万千,或隐或现,寻找一条好龙脉跑几个月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风水师都有自己熟悉的地区和地理环境。风水名师到了一个新地方,没有三五天,或是一头半个月,都不能拿捏准确山水的来龙去脉……只会骗钱的俗师根本就找不到龙脉。

但是来自宫内的天星高手们,来到广东偏远的南方,似乎下手很准很肯定,好象他们对天下龙脉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正在有策略地开展一次风水大战。

如果朝廷在有策略地进行大规模风水战,那对他们来说,最有用的莫过于安家收藏了上千年的龙诀。

龙诀风水术,世间没人见过更没人听过,根本就不是现在世上各门各派的风水,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安家的几个家人。

就算龙诀来自天子禁宫,朝廷如何得知龙诀在安家手里呢?

这不是现在可以有答案的问题,但是绿娇娇在广州的家被破坏,对方留下明示是完全不用猜想的事实。

再加上现在绿娇娇所杀的人,九成是朝廷命官,如此说来她现在已经是身带死罪的重犯,朝廷如果想要她的人头,理由已经相当充份。

实际上绿娇娇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不能装成没事再和安龙儿回广州看风水赚银子。

隐居江湖的话,朝廷迟早会通缉她;回江西找父亲解决龙诀的事情,也是前途未卜……

从广州家中被破坏,绿娇娇就一直有直觉,她的生活长期被人监视,她出来的一路上一直被人跟踪。

换个角度看,就绿娇娇要逼某人去另一个地方做一件事,也会跟踪着对方。

但是如果就这样被幕后操纵得服服帖帖,最后让对方顺利得到龙诀,自己就会安全了吗?

绿娇娇心里大概把事情背景组织了一下,却感到自己象一条入了网的鱼,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呢?

她从浴桶里站起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到杰克和安龙儿的房间敲门。

来开门的是杰克,一看见绿娇娇就笑逐眉开:

“我的娇娇,你身上真香啊……”一边让绿娇娇入了房间。

安龙儿正坐在窗边看书,看到绿娇娇进来,马上站起来拉凳子,倒茶给绿娇娇。

绿娇娇叫杰克关上门,三人一齐坐到桌子旁边。这一刻,让绿娇娇恍惚感到这是一个家。她看着安龙儿和杰克,忍不住露出笑意。

安龙儿少年老成,为人正直,保护自己奋不顾身;杰克放下广州的华洋贸易,陪自己走上险路却从无怨言,爱护她也教给她许多新知识。

看着这两个男人,绿娇娇几乎要感谢老天爷,他们象是老天爷给她的礼物,陪着她面对危险。

绿娇娇从衣袖里掏出两张银票,每张十两银子,放到安龙儿和杰克面前,说: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看风水呢……也有些进帐,大家都分点银子开心一下。”

安龙儿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张银票,禁不住喜上眉梢,手拿着银票左看右看。

杰克皱着眉头,两只手指捻起银票说:“你喝我的酒,坐我的车,用我的子弹,还让我帮你捉贼,才值十两银子,我认为起码要二百两……”

绿娇娇从衣袖里再掏出二两银票说:“早知道你这奸商要讲价,我可没叫你上山捉贼,你要加二百两也可以……”

说着在桌下踢了杰克一脚:“不过以后你就别指望有罪了……”

杰克想起来,中秋那晚上的原罪还没发生呢?他可不想纯洁地回广州。

“二两,要不要?”绿娇娇抖一抖手中的小银票。

杰克一手扯过银票说:“要,都要。”

绿娇娇又踢了他一脚说:“什么都要,我还不给呢……龙儿别眼红,这奸商出了点成本,这二两是我给他回本的。”

安龙儿问绿娇娇:“我们是不是准备上路去江西了?如果出发的话,我今晚就收拾马车和行李。”

绿娇娇笑笑说:“不急,先聊聊天……你们都打过猎吗?”

安龙儿说:“我打过小鸟……”

杰克说:“我打过狗熊,也打过狼……”

“那就好,那么你们在打猎时最怕猎物怎么样呢?”绿娇娇接着问。

安龙儿说:“打鸟最不想被鸟儿发现自己,鸟一发现人走近,就会飞走。”

绿娇娇看着杰克,示意他说说。杰克说:

“打熊当然也怕熊跑丢了,不过熊要是发现猎人的话,熊就要往回扑,要伤人,我们也不想给熊扑回来咬一口……狼的话……”

绿娇娇很好奇:“狼是怎样的呢?”

杰克耸耸肩说:“狼很狡猾,如果不小心跟不住,让狼跑丢了,狼还可能会绕到猎人的背后,反过来袭击猎人……要是为了打猎做食物,我们都不愿意打狼,除非狼偷吃我们的羊太厉害了,我们才会组织好围猎狼群。”

绿娇娇点点头说:“如果只有一两个猎人,却要去跟踪狼的话,一定是很危险的事……”

“不想被发现,不想被正面反扑,更不想被反跟踪……”绿娇娇高度总结发言。

安龙儿问:“娇姐我们要去打猎吗?”

绿娇娇合着嘴唇狡猾地笑着,摇摇头说:“嗯……不是,我们是狼,要找出猎人是谁……”

杰克听到这里,又激发起西部牛仔最独有的冒险精神,喜形于色地把头凑近绿娇娇小声问:

“咻……我们又要干什么大事了吧?”

绿娇娇用手推开他的头:“晚上再跟你说……龙儿,去江边包一条大船,请上祖宁大哥到船上吃饭。”

北江江面壮阔,水深流静,风景如画也很适合商船运输,所以江边的船运业非常发达,甚至有专门接待游人上船游江和吃饭的船家。

安龙儿包了一条可以放四围大桌子的大船,安排好菜式就通知温祖宁、绿娇娇和杰克上船。

绿娇娇一上船就叫船家把船驶到最宽的江心,把饭桌开到船头最当眼的地方。

四人坐在船头喝茶吹风,好不写意。

菜还没有做好,桌上点着抽大烟的灯泡,绿娇娇躺在船家的大靠椅上,抱着心爱的大烟枪,时不时抽上一口。

她庸懒地向温祖宁转过头问:“祖宁大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船上吃饭吗?”

温祖宁说:“绿小姐是喜欢清城北江的风景吧……”

“唉……”绿娇娇叹一口气,呼出一口烟:“我们一直被朝廷派人跟踪着,如果在岸上吃饭,我们说的话,全都会被人家听到。现在艇家两公婆正在船尾做菜,我们说话小声点……龙儿,去帮艇家做做菜,别让他们过来船头。”

“是。”龙儿领命去看住两个艇家。

温祖宁坐到绿娇娇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今天中午,黑衣人说什么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朝廷的人,他叫我不要插手他的事……后来从广州提犯人的公差是他们自己人,他不会有事的……”绿娇娇有力无气地坦白着。

“啊……是这样,还有说别的吗?”温祖宁又问。

“他肯定你们是洪门……置于为什么还不下手剿杀就不知道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告诉我……”绿娇娇把锅推到黑衣人身上,其实当时就是她主动挑出黑衣人的身份,使黑衣人肯定金鸡岭下是洪门堂口。

温祖宁其实对绿娇娇一无所知,他们根本不知道何大人会花钱请绿娇娇来帮他们,也许这就是平时往衙门送黑钱积的德。

于是他问绿娇娇:“绿小姐是因为什么事,被朝廷跟踪呢?”

绿娇娇很小声地在温祖宁耳边说:“湖南洪门衡山顺义堂被端了,那个黄毛小孩是顺义堂堂主的儿子,我要保他到广州……”

“那洋人呢?”绿娇娇是洪门的人温祖宁是比较相信的,但他一直想不通那洋人是干嘛的。

“那是我们的军、火商,我们的洋枪全是他那里来的,他要到广州接货,顺路护着我们上路……你知道啦,有洋人在的话,官府不会乱动的。”

绿娇娇给温祖宁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温祖宁这回有点紧张了:“朝廷跟踪你们是不是想钓出下一个堂口?”

“师军呀,还是你聪明……”绿娇娇给温祖宁一个帽子:

“我们本来不敢接近自己人的堂口,碰上你们是很意外的呀。你知道,我们一直被朝廷派人吊着尾巴,现在跟瘟神似的,到哪儿害哪……”

温祖宁心里马上卟通卟通地打鼓,心想这下麻烦大了,想不到接回来一个瘟神,温凤村底子一向清白肯花大钱,才保得住到今天平安无事,要是这绿娇娇再进村里搞几下,朝廷铁定钉死温凤村是洪门堂口。

“原来是这样啊……三位都是洪门义士,佩服佩服……那绿小姐什么时候起程?”

温祖宁言下之意是想赶人了。

绿娇娇一听,知道这下得手,终于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自己一味要走,温凤村洪门泰安堂口一定不会放她,因为黑衣人留下一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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