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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朱重八-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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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摇旗的大旗一摇。后面的鼓手立即擂起鼓来,黑暗中鼓声一起,便是信号,埋伏在左右两路的刘宗敏和李过立即率众杀出。李自成的老八部也赶紧奋力向前。
三路军队从黑暗中扑出。顿时吓了李国奇一大跳。他手下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在黑暗中遇袭时的反应还不如张献忠的手下那么快,见到敌人扑来,山西兵迎头就上。河南兵犹豫要不要上,湖广兵转身先跑再说……两军还没交手,军阵已经一片混乱。
李国奇大奇,黑暗中又看不清闯军的军旗,只好逮了身边的一个探子喝问道:“这是哪里钻出来的贼军?”
那探子哪里搞得清楚,只好睁着眼睛瞎说道:“是张献忠,张献忠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山上溜下来了……”
李国奇不疑有他,赶紧大呼道:“打起火把,扎稳阵脚,不要乱!监军呢?给我把逃跑的兵砍了脑袋送过来。”
他一阵急呼,军令四面传出去,倒也有点效果,官兵赶紧打起精神,迎向冲过来的闯军。闯军不擅长山地战,而李国奇部也不擅长,两只军队摸着黑,打着跌,在崎岖不平的山坡上,山沟里,树林中砍杀……官兵比较擅长结阵战斗,在这种山林之间的战斗力,却降落得与李自成部相差无几,但是李自成占了人数优势,又是三面合围,使得官兵在心理上居于劣势,这么一打下来,李国奇部就有点吃不住了,前左右,三个方向的部队都显得力不从心,向着中间节节败退,收缩。
一旦败,军心就开始不稳,整只军队都摇摇欲坠,随时可以崩溃。
李国奇只好让心腹家丁兵们大声呼道:“不要怕,玛瑙山上还有左良玉大人和贺人龙大人的军队,他们只要收拾了山上的贼军,立即就会下来帮我们的。”
他却不知道,山上的形势现在也十分有趣。
山顶上的左良玉部,此时已经大获全胜了,由于张献忠逃走,留下了混乱的贼军不管,因此贼军很快就因为缺乏统一的指挥而发生了混乱,左良玉军又全部是边军精锐,就算正面对打也能轻松打败张献忠,更莫说这种突然袭击了,张献忠军很快就被左良玉军分割成了许多个无法互相接应的小块儿,各自作战,被全部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左良玉率领着一群心腹家丁,直扑张献忠的大营,想要把张献忠活捉过来,提他的脑袋去领功,没想到杀进营里一看,营中早已没了张献忠的影子,只余下七个女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七个女人都是张献忠的妻妾。
左良玉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麾下的士兵sāo扰良民,奸吟掳掠,无恶不作,其本人也是一样的性子。这一次带兵追击三十六营,则于朝廷规定军中不准携带女眷,因此左良玉也憋得有点久了,此时突然见到一帐女人,心中不由就是一歪。
这七个女子中,尤其以敖氏和高氏两人最美,左良玉忍不住就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左右,把别的人都撵出帐去,就留这两人在帐中即可,本将军要亲自审问她们张献忠的去向。”
他麾下亲兵哪会不懂他的意思?当下便将别的女人都拎出帐去,只将左良玉和敖氏,高氏留在帐中。左良玉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抓住高氏的衣服,一把就扯了下来。高氏一身细皮白肉,端的是个好人儿,与乡村蠢妇不可同日而语。左良玉不禁看得一阵目眩神迷,喉头发出一阵呜呜的野兽之声。
两女吓得蒙了,连反抗也不懂,只知道啼哭,左良玉便又伸手过去,把敖氏的衣服也剥了个干干净净,只见这女人也是一身雪白,姿容不亚于高氏。
他心中急切,将两女按在帐中的一张案桌上,案桌上原本放着张献忠的虎符、镂金龙棍、令旗、令箭、卜专卖店用的金钱……此时通通都被推落到了地上。
帐外传来士兵的喊杀之声,身下传来两女悲哀的哭泣声,大凡这种情况,男人的兽血都忍不住要沸腾沸腾,左良玉也不例外,他一边儿狂笑,一边脱下自己的铠甲,在两女身上胡天胡地了起来。
一名亲兵在帐外报道:“大人,山下传来喊杀之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左良玉正在用力挺动自己的腰身,哪有心力去管什么山下?当下含糊道:“想必是张献忠逃到了山下,正在和李国奇打,管他们做甚?咱们只管山顶……呼……好爽……”)
四九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左路,贺入龙的部队正遭到张献忠本部的疯狂反扑。
张献忠手下的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四大猛将,正在以拼命的气势冲突着山道,张献忠军居高临下冲杀下来,四大猛将都摆出一幅不要命的样子,这倒是让贺入龙感觉到有点为难。
左良玉是平贼将军,总大将嘛,他应该肩负起最大的责任,负责对付最厉害的敌入才对,自己只是个负责包抄的,没想到居然会碰上张献忠的主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左良玉故意把张献忠的主力漏过来对付我?贺入龙不免就有了这种想法,这想法一旦开始冒头,就不可抑制在心中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他心里不免有些不爽,看着山道上被张献忠拼死反扑打得节节败退的本部士兵,贺入龙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将心腹家丁兵顶上去,只要最精锐的家丁兵加入,一定能顶得住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和艾能奇这几个毛头小子。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也是极大的,心腹家丁就是一个武将手中的王牌,而这王牌并不是打出去还可以收回来的东西,家丁兵是一种消耗品,死一个就少一个,又得花大量的精力和钱财去重新培养。通常来说,不到保命或者争功的关键时候,家丁兵是舍不得被投入战场的。如果指挥不慎,让家丁兵全军覆没,这个武将就可以说走到了末路。
就以戚家军为例吧,在戚继光死时,戚家军并没有完蛋,因为家丁兵们并没有死光,他们继续跟着戚继光的侄儿戚金作战,保证了戚家军的字号不灭。但是在辽东大凌河之役,戚家军的核心家丁兵全部阵亡,虽然戚家依然有后,戚金就还有三个儿子分别叫戚元功、戚元辅、戚元弼,可惜,这三孩子都没没无名……后世再也没有了戚家军一说。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没有那一批家丁兵,戚家军再也不是戚家军。
再例如,延绥副总兵张福顺,因为在白水被朱八夜袭,导致老一批的家丁兵死光,后来在军中就镇不住场面了,结果在西安粮绝的时候居然被手下的士兵杀死。如果他当时身边有一只家丁兵,未必就会死在乱军之中,说不定有趁乱杀出重围逃命。
贺入龙不想做一个死光了家丁兵的光杆司令,那是二傻才会千的事。因此,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心腹家丁兵投入到前方去顶住张献忠部,反而让自己的心腹部队向后撤了一点点,以避张献忠军拼死作战的那种气势。
张献忠左冲右突,居然将贺入龙赶得向着山下直退,这倒是让张献忠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官兵的左路如此脓包?他搞不清楚为什么,索性千脆就不去搞清楚,猛冲一阵之后,终于冲到了一条分岔小道之前……张献忠大喜,赶紧带了四名义子窜入分岔小道,后面有忠心耿耿的心腹士兵殿后,他也顾不得那么了,一口气狂奔出去十几里山道,等到远离玛瑙山的时候他停下来检视自己的部队,才发现几万大军已经只剩下不到四千。七个妻妾全部丢了,连军师潘独鳌也走散。
回望依1日有喊杀声传出的玛瑙山,张献忠恶狠狠地向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大骂道:“操他娘的,此仇不报,老子非君子。”——
和张献忠部的狼狈截然不同,李自成部却打得风声水起,李自成在中、刘宗敏在左、李过在右,三路压迫之下,李国奇部的官兵已经是不堪重负,一心盼着山上的左良玉和贺入龙能下山来帮忙,然而左良玉正忙着嘿咻张献忠的妻妾。贺入龙则忙着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平安,谁也没心情来管李国奇的死活。
黑暗之中,刘宗敏挥舞着双刀,领着一飙悍匪,狠狠地扎进了李国奇部的心腹,这一下就要了卿命,李国奇部看到贼军居然已经杀到中军左近,终于不堪重负,哄叫一声,四面散去。
刘宗敏忍不住大喜,哈哈笑道:“李国奇,纳命来!”
正在得意之间,他突然听到自军的后阵传来一阵喧哗:“呀……这里有伏兵……谁,谁在背后放箭……”
“哎呦……狗日的,黑漆漆,箭从哪里来都看不到……”
“把盾举起来,从那边的林里从射来的……o阿……”
刘宗敏部的屁股突然发生了轻微的混乱,这股乱向影响到了前面追击李国奇部的前军,整只部队都楞了楞,刘宗敏虽然不是什么将才,但是起义多年以来,一直南征北战,就算他再没有指挥才能,现在也已经磨练出一身本事了。当然下令道:“放弃追击官兵,扭头对付背后的敌入……传令兵,快把后面的情况报来……”
刘宗敏抄着双刀向后阵跑,刚了没多远,头顶便传来“呼”的一声,很明显是有一只箭矢贴着头皮过去了。他吓了一大跳,这黑暗中飞箭过来,当真是防不胜防,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刚才那一箭如果低上几分,就要射在他的脸上。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对背后来的这只军队究竞是什么入也就更好奇了。来的是左良玉?贺入龙?应该不会吧,左良玉被张献忠部牵制了,贺入龙部应该被朱八军堵住下山道路,正在激战才对,这只新来的军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到了后阵,刘宗敏终于看到前方的树林间有许多黑影在恍动,但是这些影子并没有冲出树林来和他们作战,仅仅是在那里放箭而已,隔得远了,又被夜幕掩盖,压根就看不清他们是些什么入,只感觉到四面都响起嗖嗖之声,许多乱箭飞,这黑灯瞎火的,箭射得中谁全凭运气……很明显,这只敌军的目的并不是要将刘宗敏彻底吃掉,而是意图sāo扰。
可是……敌军sāo扰我做什么?刘宗敏心中大奇:“难道是为李国奇部争取逃跑的时候?那就一定是官兵的伏兵了。”
刘宗敏大喝道:“不要怕,对面只是官兵的小股伏兵,随我来,冲进树林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宗敏的呼喝声将他身边的一小撮士兵凝聚了过去,不一会儿,更多的闯军士兵缩到了他的身边,组成了一只规模不算小的突击队伍。刘宗敏见身边的弟兄起码也有几千,心中笃定,挥起双刀,狂吼了一声,冲向了树林。
通常来说,有入如此悍勇地冲向自己,弓箭手都会感觉到害怕,射箭的手会发抖,准头和速度都会下降不少,而且官兵弓箭手的这种毛病更加突出,刘宗敏认为,自己这一冲,必定可以将对手吓得发抖,马上就要溃不成军,就像刚才的李国奇部一模一样。
然而他错了,树林中的弓箭手根本就毫不畏惧刘宗敏部的冲锋,而是继续将箭矢不停地射过来,刘宗敏冲到一半,身边的兄弟就已经倒了下上百名,虽然箭伤只能算是轻伤,但是在冲锋的时候,身边的战友倒地,终究会让入感觉到很不舒服。
几经辛苦,刘宗敏终于踩着一堆乱石和厥草杀进了树林之中,一旦进了这片树林,就更加感受到了对手的杀意,在这片树林里的每一颗树后似乎都隐藏着一名敌入,每一颗树冠上似乎都隐藏着一名弓箭手。闯军冲进林子里之后,立即糟到了多方位的狙击。
一名士兵刚刚冲进树林,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树林里的状况,旁边的草丛里就伸出一把长矛,一下子将他捅倒在地。在他后面的士兵多了个心眼,冲进树林时眼睛紧紧地盯着草丛,没想到头顶上的大树里射出一只冷箭来,正中他后劲窝……虽然箭矢射在身上顶多就是一个血洞,受不了多大伤,但射在后颈窝里就不同了,这一箭顿时就要了他的小命。
“小心这树林,这树林有鬼!”有入大叫了起来。
其实兵家有忌日“逢林莫入”,如果敌入埋伏在树林里,是不能草率地攻进去的,这是自古就写在了兵书里面的事,但是刘宗敏从来没看过什么兵书,而且他们的身份是流寇,长久以为只有他们在树林里埋伏官兵的,从来没碰到过被官兵埋伏……因为官兵总是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甚少有机会绕到他们前面去,因此这还是刘宗敏第一次被官兵这样搞了一下。
他顿时就感觉到有点头晕脑涨,面对面前这个阴林林的树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闯军的士兵也终于看清敌军士兵的穿着打扮了,他们并没有穿着官兵常穿的大红色鸳鸯战袄,而是清一色穿着紫色的衣服,有的是紫色的鸳鸯战袄,但更多的入穿的是紫色的精麻布服。全夭下会这样打扮的军队只有一只,那就是白水朱八的朱军。
“o阿,他们穿的是紫衣!”
“夭o阿……是……是朱八的军队?”
闯军的士兵忍不住惊呼起来:“朱八的军队为什么打我们?”
有一个夭真的士兵居然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大声叫道:“别打,我们是闯王麾下的闯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官兵……o阿……”迎接这个入的,是一只箭矢,正好射在了喊话入的胸口,将他射死在地。
刘宗敏就算再傻,此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勃然大怒:“好哇,原来朱八这混蛋在这里算计我们……操你娘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刘宗敏感觉到恶向胆边生,双刀一振,就像旁边的树后冲了过去,那里缩着一名朱军的士兵,他本来挺着长矛,正打算偷袭下一个从树后过来的闯军士兵。刘宗敏陡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想也没想,一枪就对着刘宗敏扎了过来。
这一枪又快,又准,又狠!换个普通士兵们绝对逃不了,但是刘宗敏又岂会是普通入?他左手的刀一封,右手刀则向前劈出,只听到叮的一声响,攻向他的那一矛被左手刀架开,右手上的刀却狠狠地砍进了那名朱军士兵的脖子里。那入哼都没哼一声,倒即倒地。
刘宗敏怒吼道:“白水朱八,你有胆滚出来和我打!别让你的虾兵虾将出来送死。”
他吼声刚过,前方的树后入影一晃,一个铁塔般的入儿跳了出来,站在了刘宗敏的面前,此入身材高大,筋肉结实,手上提着一根沉重无比的铁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刘宗敏的眼神一凝,嘿嘿笑道:“白水王二?”
来入正白水王二,他知道眼前的刘宗敏是个劲敌,所以丝毫不敢托大,手里的铁棍举起,摆出一个陕西红拳里的棍法套路起手势,喝道:“刘宗敏,来打!”
见到正主儿之一出来了,刘宗敏却不急着开打了,他愤愤地道:“你们朱军太卑鄙,太阴险了,居然出卖僚军,这事儿捅出去之后,看看江湖上还有谁来卖你们的账。”
换了以前那个正义感十足,夭真浪漫的王二,也许就该脸红了,但经过十几年的打磨,王二的心性已经比当年沉稳了许多,他淡定地道:“朱八哥说了,不妨事!你能宣扬我们在背后捅了你一刀,难道咱们就不能宣扬你们在背后捅了张献忠一刀么?区别不过是你们站在张献忠背后,我们站在你们背后罢了……”他顿了一顿,又道:“朱八哥还说,拳头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江湖名声就不重要了。而且……江湖名声与民间声望比起来,屁都不是。””
刘宗敏大怒,心中不由得暗想:“他娘的,失算了,咱们既然可以暗算张献忠,就应该提防朱八暗算我们才对,怎么这都没想到呢……他娘的,王二出现在这里,那朱八在哪里?不会是去打闯王大哥了吧?我操……我要尽快收拾了面前这家伙,赶紧去帮闯王。”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没想到,要知道入这东西,往往在暗算别入的时候,对自己的安全也最不提防。这就好像打乒乓球的时候,你使出全身力气扣杀,往往在扣杀出去之后,对敌入回击的下一招也会疏于提防,因为你以为敌入会被这一下扣死,就完全没有应付下一手的心理准备了。足球战术中的防守反击,其实也是基于类似的心理。
刘宗敏心急着回去帮李自成,手里双刀一展,对着王二扑了上来,王二自然也不客气,铁棍一挥,与刘宗敏战在了一处。
与此同时,树林里的各个地方,都响起了小兵与小兵们的砍杀之声,声震苍穹——
李自成的侄儿“一只虎”李过率军攻打李国奇的右路,李过的武艺比起刘宗敏来要差上一大截,但是在指挥军队方面,他就要强得多了,在他的指挥下,闯军顺着好几条山道,以一种看似杂乱,实则井井有条的方式,逼在李国奇的右翼,给李国奇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斗了良久,李国奇部的中军突然大哗,原来是刘宗敏那边突进了李国奇的中军……随后李国奇部开始溃退,李过却不像刘宗敏那样兴致勃勃地追杀过去,而是首先重新队伍,打算先清点一下已方的损失,重整队列,再继续追击。
就在他刚刚将队伍重新聚集好的时候,后方的树林里突然一阵鼓响,窜出一只军队来,这只军队的士兵都穿着紫色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白水朱八的军队。为首一员大将,嬉皮笑脸,贼焖兮兮,正是朱军的大将许入杰。
许入杰仿佛有点郁闷地对着李过嚷嚷道:“讨厌,我在那里等了许久的机会,眼看李国奇败了,你就直接冲上去追杀嘛,千嘛要重整队伍?害得我连偷袭都找不到好机会。”
李过刚刚还在奇怪朱军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听到许入杰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不像刘宗敏那么反应慢上一拍,而是瞬间惊呼道:“好哇,你们……螳螂捕蝉……黄……”说到这里,他想到这句话如果说出来,就把自己形容成螳螂了,不怎么古利,于是赶紧住了口,不过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许入杰挥了挥手,无奈地道:“算啦,说多了都是废话!”他对着朱军发令道:“打!”
“哄”地一声吼,数千朱军士兵冲了上来。
说来也怪,李过麾下的闯军士兵鼓大了眼睛看,却发现这些朱军士兵是空着手冲过来的,他们的手上居然没有兵器……这是何意?
他们刚刚楞了楞神,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朱军士兵已到了面前,双手作了一个虚刺的动作,他们手上明明没有兵器,最前排的闯军士兵却惨叫了一声,噗通倒了一片。
李过额头见汗,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什么妖术不成?过了起码好几息的时候,他才想通了究竞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大叫道:“他们有兵器……他们拿的是黑杆枪,因为枪杆是黑的,所以在黑夜里看不见!”
四九四、你喜欢被人踩?
黑杆枪在黑暗之中,有着先天的优势,因为它的枪杆几乎是完全看不见的,闯军的士兵只看到对面的朱军士兵举起手,做出一个虚刺的动作,然后耳中听到呼的一声,胸口就已经中了枪,连看都看不清,如何招架?
有人赶紧大声叫道:“小心,他们手里拿着黑色的长矛。”
又有人叫道:“把盾牌举起来,别管他们枪从哪里刺过来,把盾阵架好。”
若是平原,也许可以架起盾阵,将盾阵摆放平整之后应对,但是山地之间如何组得起盾阵?复杂的地形和地面上的乱石、藤蔓使得闯军士兵根本不可能摆出完美的阵形,而是被挤压得乱七八糟,整个军队的前沿凹凸不平,而且还高低起伏。士兵们举起盾牌来,但是侧面却有黑杆枪无声无息地捅来,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有人大叫道:“举起火把,把火光点亮一点……”。。
可是激战中哪里容得闯军士兵们慢悠悠地却点火把,就算点起来了,也没手可以用来拿,双手都要拼了命的挥动兵器与敌人厮杀,这种情况下拿个火把不是失心疯么?那简直就是在给对方的弓箭手制造靶子。
有几个拿头火把的闯军士兵被射倒之后,别的人干脆就不点火把了,就算已经点起来拿在手中的人,也赶紧把火把扔掉。
这样一来,无影无踪的黑杆枪就成了闯军士兵的恶梦,闯军士兵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他们向后一挤,就将后面的友军也挤得歪七倒八,夜间的山道本来就很危险,一个失足就有可能摔得七荤八素,他们这一挤就更麻烦了,好些在平原上出生长大的士兵摔倒在地,被尖硬的石头撞得头破血流。
混乱开始扩散,而伴随着混乱而来的,则是士气受到了重挫。
一名小头领忍不住就尖叫起来:“朱军既然分了兵来偷袭我们。那他们肯定也派人偷袭闯王大哥去了。大哥若是不查,岂不是非常危险?”
他不吼还好,这一吼,顿时吓得旁边的头领们一个激棱。有人大叫道:“不好了。快听。刘总哨(刘宗敏)那边有喊杀声传来,他们也同时偷袭刘总哨了。”
“该死,闯王大哥究竟如何了?”
“要是闯王大哥被他们害死……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怒吼道:“操!别慌。这不是才刚刚开打吗?闯王大哥当然没事。”
马上有另一个人应道:“可是朱军好厉害啊,战斗力如此之强,我们这里对付一个大元帅都顶不住,闯王大哥肯定是对付朱八本人,那里更难打,我要去帮闯王大哥……”
“我也去……”
闯军中发生了一阵混乱,几个对李自成忠心耿耿的将领从侧翼溜了出去,带着他们本部的人马向着李自成的方向摸去。他们擅自离阵,立即就造成了闯军大乱,许多本来还没怕的士兵现在也怕了起来,惊叫道:“有兄弟逃走了……我们也要逃么?”
李过心中大急,他真没想到,朱军居然会如此擅长山地战与夜战。刚才朱军露面时,他还以为不需要担心,因为闯军士兵虽然在列阵作战的时候比朱军差一些,但在山地里打混战是完全不怕朱军的,却没想到朱军秘密训练出来的黑杆兵是如此厉害。轻易就打败了闯军的前沿,同时也就造成了整个军队的恐慌,搅得整个局势一边倒了过来。
人性这东西……可以说成坚强,也可以说成脆弱。
如果一只军队深夜受袭,却能稳住阵脚,打败敌人,那么他们就会变得更加坚强,任何事都难以动摇他们的意志。但若一只军队在深夜遇袭时落于下风,他们就会自己吓自己,越发地往不利的方向去猜疑。
这是人性的弱点,谁也无法避免。
李过麾下的闯军现在就陷入了类似的情绪中,随着许人杰的军阵不断地推进,将李过麾下的闯军推得东倒西歪,士兵们的胆量也越发地小了起来。生怕另外两路,也就是刘宗敏和李自成那两路军队也被敌军打败,那就全完了。
就在他们开始恐慌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喊杀之声,李自成的中军方向,终于也喧闹起来……李过扭头向那个方向一望,眼神中也忍不住闪过一抹惊恐:闯叔,您一定要没事啊。
数茶热茶的时间之前,李自成面带微笑地看着闯军把李国奇部越追越远,他的眼中忍不住亲过一抹得意的神色:果然,选择来对付李国奇是对的,这个软柿子真的很容易捏。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玛瑙山,只听到山顶上依旧有喊杀声传来,便知道左良玉还在山顶上与张献忠部激战,不过山顶上的喊声已经小了许多,看来张献忠部已经快要完蛋了。他把耳朵竖起来细听左路,那里也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其实那是张献忠与麾下四个义子猛冲贺人龙部发出来的声音,但是李自成却以为那是贺人龙与朱八部交战时发出来的声音。
他忍不住笑道:“经此一役,官兵、张献忠、朱八都受到重挫,只有我们闯军完好无损,嘿嘿嘿……等明天天一亮,我就绕过玛瑙山,直突广元,从朱八的手里把广元夺过来,然后顺势攻入陕西去,陕西就是我的地盘了,哈哈哈哈。”
李自成的身后走出李岩公子,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低声道:“闯王大哥,我心里总有一个奇特的感觉……朱八把李国奇部让给咱们,也让得太大方了。”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仔细回想朱八将李国奇部让给他的过程,他倒也觉得不是不能理解,朱八那混蛋连高杰和邢氏的事情都拿出来开涮,可见他确实有抢到李国奇部的心思,只不过脸皮不如自己厚罢了。
他对着李岩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嘿嘿笑道:“不妨事!朱八那人喜欢充好人,讲面子,他争不过我也在情理之中。”
李岩公子点了点头,心中依然觉得有点异样。不过后面的话也不好再说了,这时李自成突然开口问道:“李岩兄弟。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咱们入主陕西,是按朱八管理陕西的方式来管,还是按咱们宣传的不纳粮的方案来管呢?”他还没能入主陕西呢。就先开始考虑起接管陕西之后的政务了。
李岩听了这话。认真地想了想道:“听说朱八把陕西治理得相当不错。许多手段都是很好的,但是……我们无法用他的办法,必须得按不纳粮的宣传来。咱们三十六营以前烧杀抢掠做得不少,全天下百姓都将我们视为洪水猛兽,如果想要扭改这个形象,必须切实地将不纳粮的政策落实下去……以免给百姓留下一个闯军说话不算话的坏印象。”
李自成点了点头,笑道:“此话正和我的心意,我要去收税治民,那也太麻烦了,还是直接从富商官员们家里讨钱来得方便,哈哈哈哈!”
李岩应和了一声,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似乎他给闯王提的这个“不纳粮”的想法中间有什么重大的缺陷,但他一时半会却想不到。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岩想不到,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生,从来没有亲历过朝政大事,没有接触到管理国家那个层面的东西,他的思想也有局限性,只知道为了百姓好,不纳粮就可以减轻百姓的负担,却没有想到没有税收的国家要如何才能存续……当然,他是胸中有才之人,虽然想不到这一点,却能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只需要有人点拔他一把,便可以融汇贯通了。
此时李自成的精锐老八队正在狂追李国奇,而李自成本人却没有跟上去,只带了几百名心腹落在后阵,与李岩公子聊天。在这几百心腹外围,则是几千备兵,至于闯军那些打不得仗的老弱病残和妇女家眷,现在全都安排在几里外的一个大溶洞里。
李自成本来一脸轻松,突然,他眉头一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冷气从背后袭了过来……这种感觉玄之又玄,用嘴根本就说不清楚,只能说是一种直觉,那是他十几年来流窜天下,到处打仗,被官兵追得像狗一样地逃窜时练出来的直觉,它每每能在危机到来之前,预先提醒李自成,使他做出充足的防备,使他在这许多年的流寇生涯里逢凶化吉……
上面一段说得比较玄,其实说白了倒也未必是玄的。要知道山林之间,总有鸟叫虫鸣,有夜鹰啼叫……但是一只夜行的军队却会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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