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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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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的脖子也连着红了。
郁仲骁看着小丫头活泼灵气的样子,忽然就不尴尬了,笑着问她:“为什么不是小妹妹?”
陆含胭晃动两小脚,一派天真:“反正我就觉得是弟弟。”
——————
大院。
郁战明背着手走进家门,恰巧看到郁老太太忙碌的身影。
郁老太太余光里瞥见郁总参谋长回来,她已经知道二儿子受伤的事,当场抹了一把泪,然后就把郁总参谋长给埋怨上了,所以这会儿老太太对着厨房喊了声张阿姨,至于郁总参谋长,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张阿姨拎着两个保温杯出来,郁老太太不放心地问:“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张阿姨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这个里面装的是养胃粥,黄色这个是骨头汤。”
说着,瞧见进屋来的郁战明,讶声问候:“首长回来了?”
郁战明嗯了一声,瞥了眼张阿姨手里的东西,皱眉:“都快吃饭了,还到哪儿去?”
郁老太太看都不看他,径直吩咐张阿姨拿上东西到院子里等着,自己则抿着嘴角去客厅拿包跟墨镜,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路靳声,待那边接通后,郁老太太立刻换上和蔼的声音:“靳声哪,我这儿都好了,你开车过来吧。”
挂了电话,郁老太太把手机放回包里,拿上墨镜就打算出门。
郁总参谋长瞧着她这架势,大抵就猜到怎么回事,但也看不过她的胡闹,家里还没做饭呢!
“医院什么时候不能去,现在吃饭的时间你瞎折腾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激起郁老太太一肚子火,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郁总参谋长,难得在老伴面前硬气了一回:“我儿子现在受伤了,难道还不准当妈的去看看?别人不心疼,我心疼得紧!”
郁总参谋长:“……”
这时,外面响起轿车鸣笛,郁老太太急忙换鞋,还朝门外道:“马上来了!”
郁总参谋长重哼了一声,在沙发坐下,拿起报纸翻看的同时开口说:“人家指不定已经吃过了,哪还轮得到你投喂?”
郁老太太不干了,墨镜重重往鞋柜上一拍。
郁总参谋长被她发出的动静引得回头。
“你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儿子这次要再出什么事,我把话撂这里了郁战明,咱们也过不下去了,赶明儿就去离婚!”
“荒唐!”
郁总参谋长在医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蹭蹭上来,把报纸往茶桌上一甩,“你儿子是军人,军人受点伤算什么?要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出点事就哭爹喊娘,部队里还要不要正常训练了!”
郁老太太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拔高音量:“训练个屁!老二是军人,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在是我儿子之前,他得记住,他还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
回答他慷慨激昂宣讲的是郁老太太的一个白眼,还有砰地一下合上的家门。
“……”郁总参谋长差点被噎死。
这个糊涂的老太婆!
——————
在去医院的路上,郁老太太想到老二受伤没老婆照看,还得自己这个老太婆忙里忙外,心酸得眼泪要掉下来。
张阿姨在旁边安慰她,就连开车的路靳声也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太太说:“蕙姨你别太担心,我爸昨晚回家就说了,二哥没什么大事,休整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你们不懂。”
郁老太太哽了声,拿手捂着嘴,越想越难受,到最后索性戴上了墨镜。
路靳声:“……”
——
路靳声把人送到医院门口,自个儿就接到老妈电话,被催着晚上去见相亲对象。
郁老太太目送着远去的轿车,忍不住叹息,怎么就她家儿子不肯去相个亲?
这么一感叹,又跟张阿姨抱怨开了。
这几年,张阿姨一直充当着知心老师的角色,进电梯后,开始安慰愁儿子婚事的郁老太太:“小首长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真找不到对象?您看三少现在不好好的?您忘了上回宝光寺的主持怎么说来着?说您以后儿孙满堂,所以这事急不得,得看缘分……”
电梯门开,两个人边说边出去。
郁老太太听了这话,本来纠结的情绪有所缓和,但还是着急,“老二今年三十七了,以前跟他一块儿读书的同学,孩子都上初中了,他呢,连个对象都没着落——”
半路上,路靳声已经帮她们打听好郁仲骁在哪个病房。
“这都第几次住院了?”郁老太太想到几年前二儿子的枪伤还心有余悸:“如果结了婚,哪还会这么一个劲往前冲,就算不顾念我跟他自己,做决定前,也得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
张阿姨点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郁老太太突然扭头问:“张阿姨,是在7031病房吧?”
“路医生刚才是这么说的。”
“那应该是靠左手——”
郁老太太正说着,看到最边上那间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先蹦蹦跳跳地出来,紧跟着是个穿裙子的年轻女人,一大一小手牵着手朝另一侧的电梯去了。
待郁老太太跟张阿姨找到7031,赫然发现正是刚才那女人孩子离开的病房。
郁老太太看了眼张阿姨,回过神就立即追过去,现在她对出现在儿子身边的任何异性都有浓厚的好奇心。
可电梯门口哪还有人?
往回走时,郁老太太懊恼地跟张阿姨倾诉:“你说,她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张阿姨也被老太太的样子逗笑:“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小首长受伤了,过来看看挺正常的,而且还带着孩子呢。”
“是啊,还有个孩子。”郁老太太此刻心情说不出的微妙。
但她想了想,老二也离过婚,又不是什么童男子,如果真瞧上人家孤儿寡母——
郁老太太狠了狠心,有孩子就孩子吧,总比打一辈子光棍来得强!
——————
郁仲骁打开洗手间的门,抬头就看到了在床头柜钱摆弄保温杯的郁老太太。
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一股肉骨头的香味。
郁老太太转头,看到出来的儿子,尤其是瞧见那缠着绷带的右臂,心疼地过去要扶他,郁仲骁哭笑不得,“妈,我的腿没伤。”
 ;。。。 ; ; 陆含胭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有注意郁战明军装上的肩章,她弯起小胖手指挠了下脑门,以前她见过一颗星星的是将军,那三颗星星一定是比将军还大的官,这么一思考,她立刻嘴甜地道:“那是因为爷爷看上去太严肃了。”
正在这时,电梯到达骨伤科八楼洽。
郁战明轻拍小丫头的背:“到了,出去吧。”
“噢。”陆含胭忙不迭走出电梯,一边又扭过小脑袋和这位看上去凶巴巴的老爷爷搭话:“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爷爷你,我就想到了我外公,我外公人可好了,虽然也和爷爷你一样经常板着脸。”
“是吗?”话虽这么问,但郁战明心里是高兴的。
这是个看颜的世界,连总参谋长也不例外,看着这张萌呆漂亮的小脸,又听到这样舒心的话,郁总参谋长脸上的表情再也严肃不起来,他和蔼着声问旁边亦趋亦步的小姑娘:“你家大人生病在这里住院?”
陆含胭抿着小嘴摇头:“是我姐夫受伤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话梅糖,自己熟练地剥了一颗放嘴里,刚打算把另一颗放回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方地把糖递给郁战明,特意作了说明:“这是泰国进口的,给你吃。”
除了自家小孙子,还真没其他小孩敢这么跟自己亲近。
郁总参谋长一颗冷硬的心跟着软了软,哪里还是那个新闻联播里威严的上位者,顿时化身慈祥的老爷爷,他摸了摸陆含胭的头顶,接过糖果时还不忘笑吟吟地道谢:“小朋友,谢谢你啊。钤”
陆含胭弯眼笑,主动开口说:“爷爷,你是来医院检查身体的吗?”
郁战明也乐得跟她聊天:“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外公每半年就要去医院检查,我妈妈说,年纪大了,这样子可以预防很多疾病。”
郁总参谋长听到年纪大了四个字,感觉被直戳心窝子,没有再接话。
“哎哟,腿有点抽筋,走不动了呢……”小丫头突然一声哀叫。
看到她弯腰揉脚踝的样子,还真像扭伤了,不服老的郁总参谋长拍了拍手掌,冲她张开双臂:“来,爷爷抱你。”
“总参谋长……”秘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然后——
抱起陆含胭的刹那,郁总参谋长的身形僵硬了,他好像听到自己骨头咯咯的声音。
“……”
陆含胭搂着郁战明的脖子,发现郁战明神情怪异,一脸关心地问:“爷爷你没事儿吧?”
“没事。”这两个字,是郁总参谋长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秘书察觉到不对劲,已经上前伸手接过陆含胭,又担心郁战明的情况,郁战明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一边摆了摆手:“就是不小心闪了一下,没事没事。”
但不管郁总参谋长怎么解释自己没大碍,秘书还是第一时间跑去叫住院部的骨伤科医生。
医生检查了郁总参谋长的腰,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习惯性地进行训话:“你们是怎么回事,让一个老人家抱孩子?”
郁总参谋长:“……”
挨着墙根站的陆含胭噘嘴,瞅瞅自己的凉鞋,有些委屈地开口:“怪我咯。”
秘书:“……”
医生:“……”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是穿白大褂、头发灰白的路际平:“怎么好好的腰又扭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郁总参谋长怕被老友笑话,已经坐起来,倒是路际平说话间,眼角余光瞥到房间里的小孩子,不由多看了两眼,随后转过头问郁战明,“你家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孙女了?”
秘书已经在旁边解释:“在电梯里碰到的,小朋友应该是迷路了。”
路际平点头,把目光从孩子身上挪开,忽然对郁总参谋长说:“这孩子,长得跟蕙芝小时候挺像的。”
郁总参谋长也看了眼陆含胭,倒没觉得有多像,却想起来另一件事,脸上换了慈祥的表情,问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你姐夫叫什么名字,爷爷让人帮你去查他的病房。”
陆含胭其实有些怕生,她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才说:“他叫郁仲骁。”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另外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郁总参谋长。
郁总参谋长:“……”
——————
叶和欢比郁仲骁先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郁仲骁的黑色背心,还有他缠包着绷带的手臂。
她不敢肆意乱动,只是稍偏转过头,想去看胭胭醒了没有。
结果,沙发上除了一件衣服,一个小挎包,哪里还有陆含胭的人影?
叶和欢迅速环顾四周,在看到紧闭的洗手间门时,原本因为紧张而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如果真有人进屋来绑走孩子,不说他们,护士站的医护人员也该发现,但被自己这么一吓,她也彻底清醒过来。
“不睡了?”郁仲骁被她吵醒,稍仰起头,他也发现胭胭不见了。
“在里面上厕所。”
说完,叶和欢就要下床。
郁仲骁搭在她腰际的右手收了收,他的嗓音透着刚睡醒才有的喑哑,还带着些许慵散:“再陪我躺会儿。”
他用的是‘陪我’。
叶和欢瞬间又放松全身筋骨,她抬手,反抱住了郁仲骁的身体。
病房里开着冷气,男人的身体内火比较旺,叶和欢下意识往郁仲骁的怀里缩了缩,她闻到他身上的药水味,靠得越近、越浓烈。
叶和欢突然说:“这次受伤,是不是会放假休养一段时间?”
“嗯。”郁仲骁低头,直挺的鼻梁扫过她的额头,听出她的意图,笑了笑:“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叶和欢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郁仲骁送上左臂让她枕着,这样虽然舒服,但她怕牵动他右臂的伤口,枕了不到三秒,抬起头问他:“疼吗?”
郁仲骁拥紧她,低声说:“不疼。”
……
过了会儿,叶和欢说:“你家里知道你受伤住院,我是不是就不能每天过来了?”
她没有遵从郁战明的意思离开郁仲骁,却还记得郁战明说的话,就像爷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郁家那边,应该也是这个情况。
郁仲骁不答反问她:“打算不回b市了?”
“等你好了,我再回去。”
说着,她顿了顿,才开口:“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郁仲骁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儿,如果不是右臂受伤,他想把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许久,他低沉的嗓音在叶和欢耳畔响起:“那就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看我,到时候你一个人陪着,不准喊累。”
叶和欢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然后又俯下头去。
她隔着黑色背心,亲了亲他坚实的胸膛,郁仲骁的视线往下,遒劲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那头长发,替她把几缕凌乱的发丝拨到耳朵后。
霞光铺满靠窗的地板,火红色的余晖映亮了病床的一角。
叶和欢用手指勾住背心的下摆,轻轻上推,她亲吻他线条分明的腹肌,葱白的右手已经钻进背心里,在他的胸肌上来回缓慢地摩挲,郁仲骁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只是用幽深的目光望着,大手轻捋她柔顺的头发。
叶和欢的指腹描绘着男人紧绷的肌肉,从他的小腹滑到背脊,又往下滑进了他的短褲。
她又俯低身,吻一点点,从他的喉结处蔓延至下。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没有任何的预兆。
床上的两个人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扯过不知何时滑到床尾的被子,叶和欢已经转头看向门口。
看到面沉如铁的郁战明时,她心里暗道不好,下床站在一边,甚至顾不上穿鞋。
门外,除了郁战明,还有其他人。
叶和欢没想到会看到陆含胭,小丫头一脸迷茫,然后她又看到了昨天在过道上勒令她不准抽烟的医生,对方正皱着眉往里看,然后侧过头跟另个人低声说了句话,似乎是为了避免尴尬,两人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郁仲骁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他看到黑着脸的郁战明,喊了声爸。
“对着镜子去看看你现在的德行!”
说完这句,郁战明看了眼光脚站地的叶和欢,忍着一腔怒气,几乎是摔着门离开的。
 ;。。。 ; ; 郁仲骁胸口的伤,在叶和欢的心底留下了一定的阴影,以致于后来每次听到郁仲骁受伤,她都下意识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在来的路上,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如果郁仲骁真出了大事,那她肯定也活不成了。
生的***,燃熄不过在一念之间。
叶和欢拍了下陆含胭的肩膀,示意小丫头去沙发坐着,自己则走到了病床边洽。
即便是睡着了,郁仲骁的眉头也微微锁着。
叶和欢的目光重新定格在他的右臂上,忍不住想,是不是很痛,要不然打了麻醉剂后怎么还皱眉?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揪着难受。
她不知道爆炸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也没有细问姚烈,但已经能想象出那是怎样触目惊心的一幕钤。
叶和欢坐在椅子上,她低头去看郁仲骁搭在床边的手。
过了会儿,伸手握住了他的。
这只手依旧很大,硬硬的骨节,好像又瘦了一些,皮肤也更黑了。
除了手臂,他的大手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叶和欢悄声拉开椅子,交代陆含胭在病房待着,自己出去跟护士要了生理盐水、碘酒跟棉签,等她再回来,陆含胭正趴在床头,两小手托着下巴瞅着郁仲骁,小脸上满是新奇跟关心。
当陆含胭伸出小手指打算去碰郁仲骁脸上的纱布时,叶和欢才制止她。
小丫头看到表姐冲自己摇头,缩回了手指,又乖乖到沙发正襟危坐,两手搭在膝盖上。
叶和欢开始帮郁仲骁处理手上的伤口,她握起郁仲骁的手,不时地抬眸去看他,生怕一个不留神弄疼他。
她清理的动作很仔细,用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把伤口消毒一遍,然后才涂碘酒。
男人的手很干燥,叶和欢轻轻握着,感受到来自他掌心的温暖。
当伤口被褐色的碘酒覆盖时,叶和欢不自禁地去想,其实他不救那个士兵也没关系,因为没人会怪他,但最终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拽倒了对方,姚烈虽然没明说,但她听出来了,如果再挨得近一些,郁仲骁的这条手臂可能就没了。
当时他选择救人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叶和欢觉得,反正不会是自己,要不然他不会拽的这么果断利索。
被她握着的大手忽然稍稍动了一下。
叶和欢跟着紧张,她以为是自己走神时弄痛了郁仲骁,手上动作放轻少许,在她准备换棉签的时候,那只大手却一个翻转,反扣住了她的手。
叶和欢抬起头望向床头,对上的是一双幽深的眼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见她发现了,郁仲骁嘴边挤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攥紧手掌里那绵软的小手,磁实的嗓音透着沙哑:“我以为在做梦。”
叶和欢重重掐了下他的皮粗肉糙的手背,发狠似地问他:“还觉得是做梦吗?”
郁仲骁嘴角的弧度加深,没说话,依旧用缱绻的目光盯着她。
叶和欢视线下移落向他干涸的薄唇,“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要收回手,但郁仲骁没放,他固执地握着,没有任何的语言,但她还是感觉到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情愫。
叶和欢本能地转过头去看沙发上的陆含胭,小丫头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企图挣脱的动作也就缓下来。
郁仲骁凝望着叶和欢低眉垂眼的样子,浓黑睫毛在她脸上洒下两瓣蝶翼状的阴影,他沙着声问:“是姚烈告诉你的?”
叶和欢掀起眼睫回望他,言辞间已经透着不满:“难道我没知情权吗?”
郁仲骁又想笑,叶和欢有些恼他不把身体当回事,所以哪怕手还被他握着,也不打算再理会他。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秀致的脸廓朦胧在窗口泄进的阳光余晖里,郁仲骁看出她的担忧,突然很想抚摸她的头,但他的右臂受伤,单手撑起身子略显吃力,干脆把大手伸到叶和欢跟前,眼神愈发温柔:“来,拉我一把。”
叶和欢怕他乱来牵动伤口,握住他的手,把他扶起来的同时拿过枕头垫在他身后。
郁仲骁在她放枕头时用左手捏了捏右侧肩胛骨。
这个小动作,还是被叶和欢注意到,她有些担心地看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是不是碰到伤口了?疼的话,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郁仲骁摇了摇头,放下手,说:“没什么,只是有点不习惯。”
“现在知道会不习惯,你拽人的时候怎么那么熟练?”
“……”郁仲骁背靠着床,他拉着叶和欢的小手,轻轻地捏了下,嗓音被他刻意压低:“担心了?”
叶和欢不吭声,但也没甩开他的手。
这时,病房门开了。
几乎是同时,叶和欢从郁仲骁的掌心抽回手,她站起身看向门口。进来的是姚烈跟一个男医生。
姚烈解释:“陶医生要给二哥检查一下身体。”
郁仲骁的外伤虽然缝合了,但不排除在手榴弹爆炸时有受内伤的可能性,看到已经在戴手套的医生,到时候免不了脱郁仲骁的衣服,叶和欢看了眼睡熟的胭胭,自己则拿过床头柜上的热水瓶:“我去打壶水。”
姚烈跟着她走出病房,虚掩上门:“其实已经拍过片子,都没问题,现在算是例行检查,好让大家放心。”
叶和欢点点头,“我知道。”话毕,她去了茶水间。
……
打好水,叶和欢没有立即回病房。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检查应该还没结束,走出茶水间,在靠窗的地方点了根烟。
这是她近一个月来第一次抽烟。
叶和欢的烟瘾不重,偶尔烦心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她对着外面的红色夕阳吐出一口白雾,刚打算把烟蒂掐熄丢进垃圾桶,旁边电梯门开,出来个两鬓斑白、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里面是笔挺的军装,六十开外的样子,瞧见窗边抽烟的女孩时脚步微顿,眉头不禁皱了皱。
叶和欢也看向对方,不认识,然后听到有护士路过时喊了一声‘路院士’。
然后,这位路院士指了指叶和欢手里的香烟:“要抽到外面,住院楼里不允许抽烟。”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叶和欢看了看手指间快燃尽的香烟,稍一侧头瞧见了墙角禁烟的标识,刚才倒是没注意,她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至于其它,倒没放在心上,回到茶水间去拿了热水瓶。
——
叶和欢回到病房,医生已经离开,陆含胭正坐在床畔晃着腿跟郁仲骁说话。
看到自家表姐,陆含胭有些害羞地跳下床,“我去上厕所。”
叶和欢目送她跑进洗手间,收回视线时发现郁仲骁手里拿着一张纸,好奇地瞟了一眼:“什么东西?”
郁仲骁笑,又低头看了眼纸上的大海龟,说:“胭胭送给我的。”
叶和欢想起陆含胭某晚上说的话,说作了副画要给郁仲骁,但她没想到陆含胭已经把画暗度陈仓到丰城来了。
她拿过画端详,脸颊上却抚上男人的一只手。
叶和欢抬头。
郁仲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他说:“瘦了。”
叶和欢的鼻子突然一酸,她看向他左脸颧骨处的纱布,瓮声咕哝:“瘦了总比毁容好,本来就不好看,以后要是留疤,真成滞销货了。”
郁仲骁低笑一声,他的嘴角弯了:“那你现在退货还来得及。”
叶和欢俯身,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眼窝泛起暖意,她把头埋在他的颈处,“还疼吗?”
“有点。”
郁仲骁的回答很诚实,他抬起左手覆上她削瘦的背脊:“不过还忍得住。”
这天,叶和欢很晚才带着胭胭离开医院。
郁仲骁受伤的事还瞒着家里,所以不需要她避嫌。
叶和欢没有回星语首府,她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洗完澡,陆含胭的精神还很好,完全没有长途奔波后的疲倦,穿着碎花睡裙跟叶和欢长吁短叹:“郁仲骁真可怜,生病都没人陪着他。”
小丫头趴在床尾,问在收拾东西的表姐:“明天我们去不去看郁仲骁了?”
叶和欢以为她嫌累了,便说:“你要是想在酒店休息也可以,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来找你。”
“……”
陆含胭嘟了嘟小嘴,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又滚回去,说:“我也没说不去看他。”有些责怪的口吻。
叶和欢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如果想去看他,那就早点睡。”
“哦。”
陆含胭乖乖爬进被子里,突然说道:“欢欢,刚才舅舅有给你打电话,你在洗澡,所以我帮你接了。”
等把胭胭哄睡着,叶和欢才拿过手机去翻通话记录。
离开家时,她跟樊阿姨说的是出趟远门,很笼统的说法,但不管是叶纪明还是叶赞文,可能都猜到她来的就是丰城,不仅自己来,还把小表妹给捎来了,叶赞文打电话来,无非是勒令她赶紧带着胭胭回去,或者狠狠骂她一顿。
所以,叶和欢没回电过去,她把手机放回去之前按了关机。
——————
第二天,陆含胭起得比叶和欢还早,两表姐妹拾掇好自己后去买了早餐,然后打包到医院打算跟郁仲骁一起吃。
昨天傍晚姚烈就回部队处理事情,留下一名士兵在医院看护陪着。
叶和欢她们到的时候,郁仲骁已经醒了,他没有在床上,刚从洗手间里出来。
吃早餐时,郁仲骁的目光大多数落在叶和欢身上。
上午8点多,护士进来给他打点滴,叶和欢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帮忙,就连陆含胭也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护士的每个动作,最后搞得护士都有些紧张,只好开口道:“家属别挡着光线,要是扎歪了我可不负责。”
话音未落,叶和欢已经拎着陆含胭闪得远远的。
郁仲骁挂点滴的时候,叶和欢带小表妹去楼下买雪糕,再回到病房,小丫头嫌闷,拿着雪糕要去外面透气。
叶和欢见她把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哄得笑颜逐开,嘱咐她别到处乱跑,自己则回到了病房里。
她削了苹果,还一块块切好,然后用牙签插了一块递给郁仲骁。
郁仲骁深邃的视线还留在她的身上,他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来医院,还打扮得这么好看?”
其实叶和欢没特意打扮,她只是穿了一件很衬皮肤的雪纺黄裙,用酒店房间的夹发器把长发弄卷了一些,蓬松地披下来,她的五官生得偏明艳,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不会是那种矜持清秀的美女。
这种张扬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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