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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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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绍庭告诉白筱,夏澜原先打算离婚,但陆家人靠着关系,甚至连民政局也不让她靠近。

    很显然,陆家人是打算把‘瘫痪的陆崇扬’这个包袱扔给夏澜。

    所以夏澜近期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不仅要为徐蓁宁奔走,还要照顾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八旬老头,虽然陆家会每个月会补贴一些钱,但根本不够用,为了徐蓁宁的事,夏澜已经把跟徐敬衍离婚时分到的一套公寓都卖掉了。

    白筱听完这些话,心想,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呢?

    其实对夏澜,白筱没有太多复杂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她使手段的时候自己还年幼,无法原谅她所做的,但也说不上是恨到想把夏澜扒皮拆骨,真正恨夏澜的,恐怕是苏蔓蓉跟徐敬衍这对被她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

    晚上洗完澡,白筱跟徐敬衍进行视频聊天。

    徐敬衍自从到了爱尔兰之后,除了中途几次回国看徐宏阳,一直都留在都柏林,就算是有工作,也基本都在欧洲那些国家,对如今的他来说,人生剩下的几十年,不需要太轰轰烈烈,只要能守着一个人便好。

    至于苏蔓蓉,经常会打电话来关心白筱的情况。

    母女俩的关系不再如之前那么僵硬,苏蔓蓉偶尔会跟白筱讲自己怀孕时的事情,也会提到郁政东,白筱静静地听着,不会去打断,提到郁苡薇的时候,苏蔓蓉轻声叹息,还算欣慰,她告诉白筱,郁苡薇一直有看心理医生,最近在跟一个比利时的年轻人交往,对方是建筑学方面的教授,任职于都柏林某所大学。

    有一次,白筱不经意地提到徐敬衍,苏蔓蓉情绪平静,对徐敬衍在爱尔兰的事并没有太大的反感。

    再后来——白筱从徐敬衍的口中得知,他们在都柏林的街上碰到,如果时间有闲暇,还会一起去喝杯咖啡。

    当所有误会解开,对他们而言,这样如朋友相守的感情,比用婚姻捆绑、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爱人更来得珍贵。

    结束视频聊天,白筱关了电脑,郁绍庭也正好洗完澡从卫浴间出来。

    “聊完了?”郁绍庭用毛巾擦着湿法,在床边坐下,看了眼暗下屏幕的笔记本。

    白筱接过他手里的干发巾,主动替他擦拭头发,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顷刻间,她感慨万千,这个世界上,会有几个郁绍庭,又有几个女人,能跟她一样,遇到一个愿意这样为自己的男人?

    ————————————

    翌日,郁景希早早地准备好,让白筱带他去大院拿自己的外套。

    郁老太太去了首都,家里只有勤务兵跟保姆在。

    郁景希非常体贴地让白筱坐在客厅等:“你现在肚子这么大,上上下下太辛苦,我找到衣服就下来。”

    白筱坐了十来分钟,小家伙就蹦蹦跳跳从二楼下来。

    ……

    又在家里过了一夜,郁景希就回寺庙去了,怕白筱辛苦,小家伙只是让小梁司机送他。

    看着小梁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白筱也不清楚,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郁景希上车前,摸了摸白筱的肚子,对着还没出世的弟弟,语重心长地交代:“你乖啊,我还会回来的。”

    车子启动后,小家伙还降下后座车窗,探出脑袋来,拼命跟白筱挥手。

    当晚,郁绍庭接到郁首长的电话,郁仲骁问他,是不是动过他放在衣柜里的作训服。

    郁绍庭看了眼旁边的白筱,说:“我这两天都没有回大院。”

    不仅是少了一套作训服,郁仲骁又翻了下自己房间里的抽屉,望远镜、黑超、还有画脸上油彩的笔都不见了!

    白筱隐约听到电话的内容,突然想起下午在大院,郁景希的小胖手拍着挂在胸前、鼓鼓的大书包,咧着嘴冲她笑:“我顺便又带了几本书,到时候在山上可以看的。”

    “是不是景希拿了二哥的东西?”在郁绍庭挂了电话后,白筱说出自己的疑惑。

    郁绍庭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顺势搂过她:“你儿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白筱担心那些东西对郁仲骁的重要性,问郁绍庭要不要告诉郁仲骁,东西应该是郁景希拿走了。

    “说什么?不说。”郁绍庭拥着她,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让他自己想去。”

    白筱被他逗笑,倚着他的胳肢窝:“爸跟我说过,景希的样子像足你,你小时候也这么坏?”

    他低头,笑望着她,呼吸喷落在她的脸侧,故意压着声打趣:“等会儿还有更坏的……要不要试试?”

    ————————————

    白筱的预产期是在十月份。

    郁老太太在首都待了大半个月,因为跟郁总参谋长在某个问题上发生重大分歧后,一气之下,收拾了行李回了丰城,二儿子又有任务不在家,老太太一个人住,看着小儿子夫妻恩爱,更衬得自己孤苦无依,索性也搬到了沁园。

    白筱怀孕后期,妊娠反应都很少,怀孕三十二周的时候,郁老太太陪着她去医院做各项检查。

    跟裴祁佑在走廊上碰到时,白筱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此之前,他们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面。

    ——————————

    ps:小神棍郁景希捻指一算:今晚看文不留言的姐姐阿姨,明早家里晾在阳台上的短裤会少一条!

 ;。。。 ; ;    白筱无法将六岁的孩子跟‘调戏’这个极为轻佻的词挂钩,但又隐约觉得,这确实像郁景希会干出来的事。

    挂电话前,她又问主持目前的情况,主持道:“暂时稳住了尼姑庵那边,请施主放心。”

    “麻烦大师了。”白筱得知郁景希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寺庙那边,主持刚收起自己的iphone5s,一名十五六岁的和尚气喘吁吁地跑进禅房:“师父,再……再下去,真顶不住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尼姑,都快把咱们的寺门给劈了!”

    主持往身上披了袈裟,把iphone5s往裤袋里一兜,神色从容,对徒弟说:“容为师去瞧瞧。洽”

    “对了,不戒现在怎么样啦?”主持边下榻穿鞋边抬头问。

    长相清秀的小和尚,立刻把郁景希的现状说了下:“其实也没大碍,就是那个老尼姑出手有点狠,又加上是背后偷袭,不戒师叔没提防,掉进了旁边的泥坑里,扭到右手臂,估摸着是脱臼了。钤”

    “不过师父您放心,师祖正在给师叔医治呢。”

    主持点头,自家师父出家前是名跌打医生,听到外面隐隐的吵嚷声,不再啰嗦,让徒弟前面带路。

    结果,师徒两刚走到寺庙门口,一把镰刀从天而降,直直地落在主持的脚边——

    主持脸色骤变,也吓得不轻,其他和尚连忙护在他跟前,寺庙外传来尼姑气愤的喊声:“你们宝光寺现在是越来越没下限了,简直是欺人太甚,还不把那个小无赖交出来,不然我们静修庵跟你们没完。”

    领头尼姑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其她尼姑应和,显然是倾巢而出了。

    静修庵跟宝光寺说是隔山相望,其实也就半小时左右的脚程,在寺院管理上,静修庵又是宝光寺的下院,在经济物资来源上由宝光寺供给,一切佛事活动隶属于宝光寺,统一行动,概括为一句话,反正就是事都要以宝光寺马首是瞻。

    但近年来,静修庵换了个主持,四十出头的女人,性格要强,没少唆使底下尼姑跟宝光寺对着干。

    ……

    外边的尼姑叫嚷得更理直气壮,嘹亮的嗓子在山间都有了回声。

    女人凶悍起来,往往连男人都望而却步。

    一群和尚堵在门后,肩搭着肩,透过门缝探头探脑,却没有谁敢开门出去,纷纷扭头看向一寺之主。

    “五戒,我过来,就为我庵里的弟子讨个公道,也替你们宝光寺扫除一个败类。”

    这都直呼他们师傅的法号了!

    主持抬起手,伸出食指跟中指,两指并拢指着门口,额际太阳穴跳动:“瞧这素质!”

    一干弟子瞧主持端着‘士可杀不可辱’的架势,以为他要出去理论,跟着挺直背脊,刚准备拿开门栓,结果——

    主持板着脸,掉头原路折回。

    众人:“……”

    ——————————

    白筱跟主持通完电话,下意识地找郁绍庭,刚拨好他的号码,想起他今天有饭局,又按掉了电话。

    这些日子,郁老太太因为孙子上山,情绪低落,拖着个拉杆箱跑到首都去了。

    想着应该不是太严重的事,白筱叫上李婶,让小梁司机开车去银行取了两万块现金,然后直接去宝光寺。

    白筱顶着烈日到山上,寺庙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当然也不见一个闹事的尼姑。

    等她跟李婶还有小梁司机走近,门立刻开了,出来一个少年和尚:“施主,是来找不戒师叔的吗?”

    白筱点头,四下看了看:“今天怎么没有其他香客?”

    “哦,主持说了,今天休息。”

    等几个进去后,少年和尚往外东张西望了会儿,又关上寺门,不忘用粗粗的门栓把门扣紧。

    ……

    白筱是在老和尚的禅房里找到的郁景希。

    老和尚盘腿坐在榻上,闭着眼,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郁景希拿了个木鱼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鱼,白筱走到产房门口,刚好听到老和尚说:“不戒,注意力要集中。”

    少年和尚上前敲了下门,低声道:“师祖,不戒师叔的母亲来了。”

    老和尚亲自来开的门,一见到白筱就眉开眼笑,捋着胡子,郁景希已经跑出来:“小白!”

    郁景希的胳臂已经被接好,看不出受过伤,就是眼角有一块淤青,白筱看了直心疼,至于郁景希怎么就调戏了对面山头尼姑庵的尼姑,老和尚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误会,纯粹是误会。”

    白筱狐疑地看向小家伙,郁景希立刻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回事。

    “施主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带不戒下山住几天,只是到时候要麻烦你再送过来。”老和尚笑着道。

    白筱摸着孩子的头,心中欣喜,显然没想到还能这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厚厚两叠人民币,递给老和尚:“大师,麻烦你替我转交给静修庵的主持,我现在怀孕不方便,这是我们一家捐的香油钱,等下次我跟丈夫一定亲自去静修庵跟主持赔礼道歉。”

    老和尚没有推诿,接过信封,双手合十:“那我就替静修庵谢过施主了。”

    正打算领着郁景希离开,老和尚却突然道:“施主,刚才给不戒涂的跌打酒,是我私人的,而且今天刚拆封。”

    白筱:“……”

    ……

    主持亲自送母子俩下山,等轿车离开,才安心地叹口气:“总算是送走了!”

    “师父,那群尼姑放话了,说吃完午饭还要过来。”小徒弟跟在主持身边,有些不安地说道。

    主持斜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光秃秃的脑门:“出息!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大可以敞开寺门跟她们据理力争。”

    小徒弟:“……”

    ——————————

    白筱算着时间,觉得郁绍庭应该快结束饭局,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郁绍庭得知郁景希要回家住几天,似乎还有些惊讶,但又听白筱说,郁景希在寺庙里闯了祸受伤,他的反应倒没多大,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挂了电话后,他便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跟酒桌上的其他合作伙伴道别。

    “这正兴头上,怎么就走了?”有老板挽留,说要喝个不醉不归。

    郁绍庭笑,心情不错:“家里的孩子刚从外面回来,另一个刚才挺着大肚子去接了。”

    在场的都知道郁绍庭新婚没多久,尤其是他后半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疼老婆,也不再阻拦,只是纷纷举着酒杯道:“到时候满月酒,别忘了算我们一份!”

    “一定。”郁绍庭拿起酒杯,回敬了一杯,喝完离开饭局,留下属在包厢里招待。

    ……

    ‘肉圆’也跟着回了家,初瞧见白筱时,狗腿地甩着尾巴,围住她绕了好几圈,亲昵地呜呜叫着。

    下了山,看到熟悉的车子,‘肉圆’撒腿就冲过去,欢喜地汪汪大叫。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肉圆’往前一窜,眼看就要跳上来,后背皮肤被李婶一揪,重新拖出了车外。

    白筱知道李婶的顾虑,这段日子在寺庙,斗牛犬没打疫苗,也没洗澡,身上恐怕已经不干净了,所以当李婶提出带着‘肉圆’打车回去,她也没反对,‘肉圆’两只前肢拼命地挣扎,最后睁着一双眯成缝的狗眼跟李婶互瞪。

    ——————————

    回沁园的路上,白筱开始盘问郁景希,‘调戏尼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的嘴巴很牢,咬定了老和尚那番说辞,白筱无奈,见问不出来,也没再多聊这个话题。

    郁景希舒适地靠在后座上,玩着自己胖胖的小手指,偏过头瞅瞅白筱,过了会儿,问她:“这次,我要在家里待几天啊?”

    “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白筱揉着他柔软的头发,语气里满是不舍得。

    结果,郁景希非但没有欢欣雀跃,反而发愁了,嘟着小嘴:“可是,师父布置给我的功课我还没做完——”

    白筱算是听懂了,小家伙这是还没到家,就已经想着回寺庙去。

    ……

    车子驶进沁园,开到家门口停下,白筱刚下车,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车库里的黑色揽胜,神情颇为诧异。

    然后,她看见驾驶座车门开了,郁绍庭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郁绍庭一抬头,也发现站在栅栏外没有动的女人,两人算前后脚到家,见她露出笑容,他也跟着笑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筱问这话时,他已经走过来,替她拉开了栅栏门。

    郁绍庭拿过她手里的手提包,很是随意地说:“吃完饭,没其它安排,坐着也是坐着,就回来了。”

    白筱因为他这句话,心中瞬间百花齐放。

    她哪里不明白,他是为了自己跟孩子才回来的,像这些饭局之后,真想要安排节目,又怎么会无聊呢?

    倒是郁景希,爬下车,可能没料到这会儿郁绍庭也在家,最近闯祸一直都是郁绍庭在给他善后,所以心虚地把自己的小身板隐于白筱的后面,只伸出一颗脑袋,安分地冲郁绍庭叫了一声‘爸爸’。

    郁绍庭闻言转头,看到了小家伙眼角的淤青,敛眉头:“怎么弄来的?”

    “……哦,我走路时不小心,掉进泥坑里磕到的。”郁景希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抬头说:“已经不疼了。”

    ——————————

    夜里,夫妻俩搂着睡觉,白筱忍不住跟郁绍庭诉苦,这次郁景希回来,不再那么粘着她了。

    “他不可能永远都是个孩子,终有长大的一天。”郁绍庭安慰着她。

    白筱拿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指腹摩挲着他修长的手指:“孩子长大后,都跟父母会疏离。”

    “不是还有我吗?”

    郁绍庭拥紧她,薄唇亲了亲她的后颈,低着声道:“除非有一天,我比你早走。”

    “干嘛说这么扫兴的话?”白筱一个翻身,反抱着他,无奈中间挤了个大肚子,但她的手指,还是紧紧按着他精瘦的腰身,脸贴着他的胸膛,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不知道的,听了这话,还以为你是个糟老头。”

    他轻笑了声,手指抚过她的发:“等我牙齿掉光,你依旧风韵犹存。”

    “……”

    白筱闭上双眼,幽幽地开口:“那到时候,我再去找个英俊潇洒的。”

    头顶,是一声长长地叹息,郁绍庭搂着她:“是存心想气死我,对吧?”

    “谁让你先气我的。”良久,她才重新轻声说:“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分开,永远在一起。”

    郁绍庭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

    这几个月,郁景希难得回家一趟,第二天上午,白筱带他去逛商场,又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

    趁白筱结账时,小家伙偷偷跑到一个芭比娃娃的柜台前,望着那些漂亮的娃娃,还让导购员拿了一个,拆开包装给他看,小肉手摸着娃娃的金色头发,嘴里咕哝着:“阿宝要是瞧见,一定也会喜欢的。”

    “阿宝是谁?”

 ;。。。 ; ;    对于自己要去寺庙生活的事情,郁景希询问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悲愤,委屈,伤心,无助,充斥了他的情绪。

    他不要去寺庙,不想整天吃素,还要捧着木鱼当小傻瓜蛋,为此,郁景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下午。

    白筱昨晚被郁绍庭的‘花言巧语’说动,这会儿见小家伙这么伤心欲绝,又犹豫了,怀疑这么做是对是错。

    “我早上都跟庙里打了电话。洽”

    郁绍庭就怕她摇摆不定,握着她的手,把利害关系又说了一遍,要不送去,接下来孩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三长两短,见白筱的态度软了,他柔声安抚:“我捐了一笔香油钱,没有人会亏待他。”

    白筱抿着唇,依旧有点不放心,又听到他说:“如果你不舍得,以后我们每周过去看他一趟。钤”

    ——————————

    郁景希待在房间里,用他的小脑袋瓜想了很多事,他怀疑,是不是郁绍庭的生意出了问题要拿自己去换钱?

    以前听吴辽明他们说,有一些和尚其实是人口贩子,专门拐卖聪明伶俐的小孩子。

    郁景希心想,应该是自己平日里表现得太过机智,才让郁绍庭对自己动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念头。

    越想越替自己担忧,郁景希爬下床,站在椅子上推开窗户,往下看了看,二楼其实也不算太高,他跑到床边,想起自己之前看的电影情节,扒拉了床单,用自己的美工小刀割成一条一条,再把它们连接打成结。

    ……

    腰上绑着床单条,郁景希往外面瞅了眼,立刻缩回了脑袋,两肥嘟嘟的小手牢牢扒着窗户边缘。

    经过再一次的深思熟虑,他觉得,还是应该重新检查一下床单的结有没有打好。

    郁景希小心翼翼爬回到书桌上,听到开门声,蓦地一抬头,瞧见了门口握着门把手的郁绍庭,郁绍庭瞧见他背着大书包、身上缠着碎布条子,皱紧了眉头,猜到郁景希想做什么,冷着脸过去,直接把他拎了下来。

    ……

    白筱在楼下等父子俩吃晚饭,见郁绍庭一直不下来,怕父子俩发生矛盾,打算上楼去看看。

    刚退开椅子起身,那边,郁绍庭已经下来,身后紧跟着郁景希。

    小家伙情绪不是很高,但也没有太低落,耷拉着小脑袋,进了餐厅后,爬上自己的位置坐好。

    白筱特意做了他爱吃的鲜笋炒鸡蛋。

    郁景希中午没吃饭,早餐也没吃多少,这会儿,扒着饭碗狼吞虎咽,白筱替他擦掉嘴边的米粒:“慢点吃。”

    ——————————

    晚上洗完澡,郁绍庭把白筱揽在自己怀里,告诉她,景希已经答应去庙里住一段日子。

    白筱不太相信,郁景希的性格,有点油水不进的倔强,一开始不同意,怎么这么快就愿意了?

    她狐疑地瞅着郁绍庭,眉心微蹙:“你是不是对孩子做了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郁绍庭搂着她的腰,她的肚子越加明显,胸也更丰满,他的另一只手停留在她腰臀处揉捏,这是他的小习惯,尤其在她怀孕之后,似乎很喜欢抱着她又亲又摸的,还一副性致高昂的样子。

    白筱前两天跟远在b市的叶和欢视频,后者打量了她一番后,啧啧叹道:“人家说母亲是伟大的,牺牲自己的美貌来孕育一颗小胚胎,我看你倒是把自己怀得更勾人了,男人见了你这样的估计都想拆吃入腹!”

    叶和欢没有参加白筱跟郁绍庭的婚礼,不过后来有补寄一份生日礼物——999只至尊超薄安全用品。

    郁绍庭拆开礼盒时什么也没说,但转身就给郁仲骁打了个电话。

    ……

    睡觉前,白筱还是不放心,趁郁绍庭在冲澡,她去小卧室看了儿子。

    郁景希正穿着睡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旁边放倒着一个甲壳虫形状的拉杆箱,前些天路靳声送的生日礼物。

    见白筱进来,小家伙也没停下忙碌的身影,把一盒乐高放到箱子最底下。

    “真的打算去庙里了?”白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转过身问他。

    郁景希踮着脚从书架上拿了本阿衰漫画,扭过头说:“我觉得去那里也挺好的,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

    白筱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小家伙耸了耸肩,好像在回答她,没错,就这么简单。

    其实郁绍庭真的没有采用胁迫手段,只是变相地告诉小家伙,九月初就要开学了,还有,世界上又多了一款法拉利玩具跑车,要知道,郁景希有一个爱好,极其喜欢收集各种昂贵的交通工具模型。

    ——————————

    郁老太太得知孙子真的要去庙里当俗家弟子,万分不舍,第二天早早的,就把‘肉圆’送了过来。

    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沁园的‘肉圆’,身材上又壮硕了一些,一进屋先撒腿跑了一圈,确定这里没其它同类的味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没变,这才扭着肥肥的屁股、大摇大摆地回到老太太的身旁。

    老太太的意思是,怕景希一个人在庙里孤独。来之前,连三个月的狗粮也全都备好了。

    ‘肉圆’是一条很会看人脸色的狗,知道什么时候能嚣张跋扈,什么时候该顺服听话,尤其是在男主人跟前,更加不敢造次,讨好地蹭到郁景希旁边,小家伙立刻抱着狗头‘咯咯’笑开了。

    ……

    郁景希是白筱夫妇跟郁老太太一起送到宝光寺去的。

    老和尚早早地等在了门口,瞧见大包小包上山来的一家几口,后头还跟着一条胖得走路歪歪扭扭的斗牛犬。

    郁景希被安排在老和尚旁边的屋子里。

    郁老太太在僧房里跟老和尚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无非是请老和尚关照自家小孙子,毕竟最近郁景希倒霉事太多,老和尚捋着胡子笑:“令孙福泽厚天,气运强盛,带着他外出还能转运辟邪。”

    那不等于是移动护身符吗?

    回去之前,郁老太太又往功德箱里放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原先浑不在意的郁景希,在得知郁绍庭他们要下山时,才露出紧张的情绪,小胖手揪着白筱的衣袖,‘肉圆’感知到他的不安,也跟着汪汪叫,显然也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

    白筱看到小家伙略显迷茫的表情,怕他在这里受委屈,突然想带他回家,每多待一刻,这种念头更强一分。

    主持在旁边劝慰:“施主放心,小施主是贵客,我们绝对不会怠慢。”

    白筱这会儿心里想的只有小家伙,问他想不想回家。

    郁景希瞅了眼在门外接电话的郁绍庭,想着自己的玩具模型,还有自己的暑假作业,最后,挠着自己的耳根子,慢吞吞地说:“其实在这里,也蛮好的,你只要记得多来看看我就行了。”

    倒是旁边的‘肉圆’呜呜叫着,在迈进寺庙的那瞬间,它就预感不妙,这会儿更严重了……

    白筱难得没避讳着它,小心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肉圆’立刻舒服地眯着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被它满足的小模样逗笑了,白筱轻拍它的背:“肉圆,你照顾好景希知道吗?”

    ——————————

    回去的时候,车上只剩下郁老太太、李婶还有白筱夫妻俩。

    一想到郁景希小小年纪待在这里,郁老太太就红了眼,用纸巾擤了擤鼻涕,连带着白筱也心里难受了。

    郁绍庭一边开车,一边伸了右手过来,按着白筱搭在腿上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李婶则忙安慰老太太:“三个月,过得很快的,到时候小少爷就回家了。”

    “李婶,你不会懂得。”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想着独自待在山上的孙子,情难自禁。

    回到家里,白筱挂念着孩子,没有胃口吃饭,早早地回了卧室休息。

    她给郁景希打了电话,小家伙自带了手机,很快就接了,懒洋洋的声音,“喂,有什么事吗?”

    “吃过晚饭了吗?”

    小家伙说早吃过了,白筱问他在干嘛,他说:“在剪脚趾甲呢!”

    白筱从他轻松愉悦的声音判断,他没有不适应那里的生活,这才放心,又说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

    ……

    晚上,跟郁绍庭躺在床上睡觉,白筱一个侧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跟他商量着明天去庙里看孩子。

    “你现在怀着孩子,每天从山脚爬到山顶,很伤身子。”

    白筱不赞同:“可是我没有觉得累。”

    “等你觉得累就糟糕了。”郁绍庭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想他可以每天打电话。”

    白筱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她不上去,可以让景希下山来。但随即又顾及到现在天气热,孩子的抵抗力没大人强,到时候上上下下,很可能会中暑,就算不中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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