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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攻略之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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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每次他要下山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一定会露出的表情。
。
。
对于泽越止而言,这个时代的人在她眼中都和死人无异。
既然是早就作古千年之久的人,那么就不应该对他们的死去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非说她想在这个时代见谁一面的话,那么就只有藤原时平了。
对泽越止而言,藤原时平和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不同。
在zhengzhidouzheng中败北的菅原道真,却因为死后出现的诸多恶劣的气候以及各类的安全隐患,让他不断的被追赠,甚至被尊奉为“学术之神”的地步。
而害得菅原道真被贬官后流放出京的藤原时平,成为了个彻彻底底的反角。
和尊崇汉文学,甚至将和歌都强迫症的翻译为汉诗的菅原道真不同,在得知了强盛如天上高不可攀的繁星的唐国居然也陷入了连年的兵荒马乱之中的藤原时平,便知道如果一味的学习他国的规则而不遵从本国的现状,便是不行的。
在贵族的权利侵蚀着人民的利益,逼得那些人民们陷入深深悲剧之中的现状面前,藤原时平想要改变这一切。
菅原道真失败了,便被流放了。
而藤原时平若想改变这个国家,就不能重蹈菅原道真的覆辙。
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他提出了用本国所具备的假名来带起汉字的做法,而这时他所选择的切入点,便是和歌。
那风雅无比的和歌便成为了藤原时平的一个最佳的切入点,完成了他的zhengzhi目的。
这位为了逐渐悲苦的人民而触动贵族利益的男人,最后成为了被触动利益后的贵族牺牲品,在藤原家那张族谱上,每个男人的背后都是太政大臣的官位,可藤原时平却在死后,也不过是一个左大臣。
就连追赠也没有。
死后甚至因为菅原道真而被不知真相的国民咒骂、嘲笑了千年。
但是,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藤原时平这个人的出现。
泽越止便将自己很喜欢的这位历史人物的名字送给了那没有名字的青年。
【“虽然是藤原时平趁着菅原道真改革失败所以搞掉了他……不过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比起菅原道真,神大人更喜欢藤原时平吗?”】
【“菅原道真高估了人性的自私和贪婪,改革失败真是不言而喻。但是藤原时平很好啊,他成功了嘛。可惜历史书不是给成功者写的……还真是奇怪。”】
【“但是目的达到了,这不就好了吗?”】
【“也是呢。”】
泽越止摸了摸落到自己身旁的那只巨大乌鸦的羽毛,虽然后者因为这份接触而身躯僵硬,可在她的注视下,乌鸦僵硬着迈开步子,向着藤姬靠近了一点点。
【“不过,我们现在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当时的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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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鸦,真是漂亮呢。”
被那么美的女人赞美“漂亮”,就连那巨大的乌鸦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在她小小的惊呼声中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
“啊……”
有些失望的看着亲近酒吞童子,却不喜欢和自己相处的乌鸦飞走之后,藤姬便继续看起了酒吞童子为自己准备的书籍。
不知道他是从哪户贵族家里抢来的,书籍在这个时代,对于任何一个贵族家里都是贵重的宝物。
不识文字的酒吞童子,会连书籍都抢,也只是为了自己那才学甚高的妻子而已。
然后,一断带着几颗红果的小树枝落在了藤姬的怀中。
她抬头看去,正好瞧见阿鸦那美丽的黑色尾羽。
她笑着摘下一颗红果,放进了嘴里。
酸甜的红果好吃的简直让人打从心底便喜悦起来。
67平安时代
冬日的雪又落了一场。
望见窗外那染上了层厚厚白雪的景色;藤姬披着件外衣走出了门,在廊前坐下。
只吸了口充满了窗外的空气;却被那连肺都能冻结的寒气冻的呼吸一促;随后便捂着胸口;俯下了身;干咳了几声。
阿鸦从积满了白雪的树枝上飞了下来,叫了一声。
屋内尚在半醒半睡之间的时平便立时醒来,衣也不批一件便冲出了门。
一见到藤姬那苍白的面色,便大袖一揽;抱起她就转身进了屋。
可此时便是想要为她倒了杯热水,却又不能立时将那热水变出来。
一旁飞进屋中阿鸦左翅一挥;杯中残留的半杯冷水便烟烟袅袅的升起了热气。
时平在心中一边痛恨着自己为什么连一杯热水这种小事都没想到;一边却还要恨着自己的无力;要等等着阿鸦用自己那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妖力来热这半杯水。
喝了热水之后,藤姬才缓了过来,拉着时平的手不愿放开。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藤姬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些草上,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亮晶晶的……”
时平握着藤姬的手,他身旁的阿鸦有气无力的趴着,原本油光发亮的羽毛也变得暗淡失色。
“就是在春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还有秋天的时候,草叶上,在早上的太阳升起前,不是都会有亮晶晶的东西么。”
“那是露水啊,我的公主殿下。”时平俯□,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聪明又漂亮的公主殿下,怎么连露水都不知道呢。”
“那就是啊……”
藤姬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笑了起来。
“等天气好了,我们晚上出去走走,带我再见见吧。”
“啊。这有何难。”
时平将被角仔细的掖好,看着藤姬合上了双眼,便披上外衣,抱着阿鸦出了门。
“等天气好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时平抱着体型巨大的阿鸦,站在廊下,看着屋外漫天盖地的白雪。
“在晚上,一起出去走走,就去琵琶湖吧。晚上的琵琶湖那么美。还有萤火虫。”
被时平抱在怀中的阿鸦抬起翅膀,扇了下他的头:“真是个笨蛋。”
“嗯?”
“哪有夫妻两人出行,还要带着别人?”
“阿鸦又不是人,”收敛了那骇人气势的青年,那平和的面容中夹杂的丝丝笑意,俊美的让人不能直视其容颜,“况且,阿鸦是我和礼子唯一的挚友。”
“果然是笨蛋。”
“又怎么了?”
“别什么。”
“阿鸦是不是身体不好,所以才导致的脾气那么古怪?”
“我的脾气一向是这样子,笨蛋!”
“是是是,真是抱歉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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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人一妖那日常风景一般的对话,却让屋内盖着被子睡觉的泽越止觉得有些烦人。
便在她想着干脆别补觉了,还是起床去吃饭的时候,身上沾着雪花的丘比已经跑进了温暖的屋中。
它身上的雪花很快就在室温之下变成了水,丘比甩了甩身体,便立刻将自己那一生的水珠都散落在了空中。
【“丘比。”】
泽越止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手,抱住了丘比。
【“啊,我要不要起床呢?”】
【“神大人,这难道不都是您自己的选择吗?”】
丘比那双红眸盯着泽越止。
【“一切都取决于您自己的选择。”】
泽越止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也是呢。”】
【“神大人,不要忘记了今次的任务哦。”】
丘比歪着头,冲着泽越止卖萌的一笑。
虽然见了这场面无数次,但是泽越止不仅仅是对这一幕产生了抗体而已,她甚至开是觉得丘比这动作习惯了以后,还是挺可爱的。
【“太糟糕了。”】
她一边捂着头,一边撑起了身体,起了床。
丘比从她的怀中轻轻的跃到了榻榻米上,随后便一甩尾巴,端庄的坐在棉被上,看着泽越止为自己梳理长发。
不在京中,身旁没有环绕着十几二十个侍女,自然也没有人能为自己打理那身十二单衣,还有那头齐踝的长发。
就着时平的爱刀,齐腰割断了长发,要说不心疼那是自然的,心疼的也不是她。
泽越止可不想管时平心中有多少遗憾,在摆脱了又长又麻烦的那头秀发后,与腰齐平才是她所真正接受的头发长度。
换了轻便的单衣,外面又披了时平的黑色羽织,泽越止踩着木屐,走出了院子。
沿着之前时平带自己走过的那条路,藤姬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遇见,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屋子外边。
【“真是杰出的工艺。”】
泽越止为这院子的设计赞叹了一声。
【“我还以为在黑船事件之前,日本人住得大多都是比自己一生的命还要寿命短暂的房子的呢。”】
根据现存的资料来看,江户时代的很多房屋都是用木和纸构建,轻巧是轻巧,搭建起来也方便,但是一把火点着了……那损失也够惨重的。
也无外乎八百屋的阿七,会为了见到在大火时避难的一见钟情的寺院侍童吉三郎而再次点燃大火——
故意点燃大火在那个时代是绝路无逃的死刑。
井原西鹤所写的《好色五人女》,为了恋爱而奋不顾身,哪怕结局是悲恋的死别也无所谓,只要能得到这片刻的喜悦和爱恋就足够,在那个时代被重重压迫束缚住的女性,借由恋爱得到了翱翔上天的自由。
即便这五人之中,只有一人得到了真正的幸福,其余四人均是惨败的悲剧结尾。
只要有一个人就好。
只要有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散发出能得到幸福结局的希望之光,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这片光芒向前迈步。
在前方,泽越止见到了坐在树叉上,双脚悬空,就着葫芦大口饮着酒的时平。
而他的肩膀上则站着一只巨大的乌鸦,那乌鸦长长的尾羽一直垂过他的双脚。
“时平。”
泽越止向着那书上的青年挥了挥手。
建立了这一座被山下的丹波国内的国民称作“铁之城”的青年则宛若普通的丈夫见到寻找自己的妻子那样,高兴的向着她挥了挥手。
这样子的一个豪放不羁的人类青年,完全无法与传闻当中的酒吞童子挂钩。
那生吃女人心脏,无法无天为非作歹,就连劝其向善的高僧都生吃活剥的酒吞童子,怎么可能与这位随性洒脱,饮酒作乐,放声而笑,引得林中那换上了白羽新装的鸟儿惊飞而起的俊美青年相提并论?
“便是那京中的光华公子……”
藤姬靠在青年的胸前,伸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低声细语道:“便是那位光华公子,也无法和时平相提并论。”
知晓藤姬的言外之意,青年也乐得顺着她的话中含义往下说。
故作惊讶的一挑眉,叹了口气:“诶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青年叹息过后,便又望着怀中的妻子。
“我区区一介乡野之人,微不足道的一个山民,怎能和那位才华横溢的内大臣相比?”
藤姬打开了手上的桧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就露出了含笑的双眸。
“莫非时平以为,无论什么人前来,我都会跟着他走吗?”
“诶呀呀,得公主殿下这般垂青,我可总算是诚惶诚恐的相信自己比那光华公子还要生的好看啦。”
说到这里,时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肩上的阿鸦都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雪景,一副看不下去的嫌弃模样。
而藤姬只是看着抱着他的青年,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泽越止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光华公子,到底生的怎么一个容华如玉,盖世无双的模样,但是算算年纪,这位光华公子都要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年长,而她这种中二病的年纪,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欣赏的来那中年大叔的气质特点的。
对泽越止而言,正是青春正茂的时平就足够冠绝天下了。
那种美貌和平安京所推崇的“寂的风雅”截然不同,那是能让飞蛾舍生而往,在漆黑的夜中唯一的那点火光。
就算焚烧殆尽也使人再所不惜。
就是拥有这种独特魅力的男人。
‘可惜在我那个时代,你都死了一千多年了。’
泽越止有些遗憾的想了这个问题。
随后又想到,酒吞童子这样子的人,还是早些死了比较好。
美色再美,若是那俊美无双的皮相下面是残酷无情,残暴冷血的本性,那么这种连国家的稳当都能造成巨大威胁的强盗头子,还是快些死了才能造福天下。
不,被他所庇护的那些民众怕是绝不会这么想。
当这个“铁之城”中诞生了喜悦和幸福,让那些在山中终年度日的山民们也懂得了和平是什么滋味后,躲在酒吞童子的赫赫恶名之下的他们,再也不是那个让平安京都感到畏惧的集团了。
【“拥有什么的人一定会输给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因为连人都算不上的后者,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意轻贱。但是前者却有太多重视的东西,畏首畏尾,反倒是会输。”】
【“这可不一定呢,神大人。”】
丘比趴在泽越止的肩上,任凭她高谈阔论,也会做个合适的听众与合格的捧哏。
【“毕竟山民们都充满了野性呢。”】
【“都被酒色财气给消磨殆尽了吧。”】
泽越止垂下眼,看着杯中的热茶,而就在屋外,将藤姬抢来的酒吞童子正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饮酒作乐。
这一番嬉闹,怕是要等到天明之前才会终结。
【“不过平安京的办事效率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泽越止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历史课上,从历史老师哪里听来的笑话。
【“唐朝的官员一行来日本递上请见帖之后,等待多日都不见天皇回复。多番打听,这才就有官员告诉他们,上一批你们来的人递上的请见帖天皇哪里还没有处理完毕呢,之前的人早就等不及,去年就坐船回去啦。”】
【“想要偷懒不上班就只需要用‘避物忌’这个说法就好,这种低下效率的时代,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派出清缴酒吞童子和他那些部下们的jundui呢?”】
说起来,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成规模的jundui啊。
难不成,天皇还打算去找这个时代的寺院里养的那些僧兵一用?
说不定可以。
这些僧兵的战斗力,说不定比那些武士们还要高上一筹。
思及此处,泽越止将杯中有些凉掉了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翩翩然飞到自己窗外的阿鸦。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外。
“阿鸦,为什么不和时平一起去宴会呢?”
在这个铁之城中,谁人不晓酒吞童子最重视的伙伴和友人便是这能口吐人言的乌鸦妖怪,谁人不知他最珍爱的,便是从平安京中抢回的那位公主殿下?
无人见过那位公主殿下的芳容,但是却有无数的人在传说着那位公主殿下,是位绝世美人。
毕竟,有无数的人都见到了,她被那位宛若修罗的“大人”从马上抱下来后,给一路抱着进了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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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拍了拍翅膀,然后,就在藤姬的面前,那本来是巨大的乌鸦,变成了一个黑发的青年。
那青年身披黑色的僧袍,向着藤姬伸出了手。
“公主殿下,我来完成约定了。”
藤姬不解的望着他,然后这名僧人笑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等天气好一些了,就一起趁着夜色去看看琵琶湖吗?”
原本有些寂寞的藤姬立刻笑了起来,她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拿着桧扇,如同当年义无反顾的跟着酒吞童子离开藤原家的宅邸一样,这次也回握住了青年伸向自己的手。
阿鸦所化作的年轻僧人背后突然生出了黑色的双翅。
翅膀一振,他便抱着藤姬飞向了琵琶湖的方向。
68平安时代
人类到底有多想飞上天空呢?
大概;从他们第一次见到飞鸟振动双翅;在天空中翱翔的时候就想要飞了。
然后这份想飞的愿望;刻在了人类的dna里面;一代一代的传递给了自己的下一代。
人类的寿命很短暂;但这种短暂的寿命却并非什么坏事,好事也好,坏事也好;就在这短短的时光之中全部都能痛快的遇上,离开人世时带着遗憾或者是心满意足,这些全部都是对一个人而言,是独一无二的事情。
在天空中飞过时刮过身旁的风冷得要命;可阿鸦却小心的注意着避开了会刮伤肌肤的气流。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阿鸦看着前方,可口中所说的话却是对着怀中抱着的友□□子。
“藤公主看上去又弱又小;稍稍用力一点就会折断骨头,血啊肉啊撒了一地,但是啊,其实并不是这样子。”
“雾中看花,水中观月。”
藤姬念了一句似是诗句又似乎只是文绉绉的叹息。
这何尝不是藤姬皮囊之下的泽越止真实的想法呢?
说实在的,就算是亲自接触了,也会被对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所欺骗,说到底,会被欺骗的话,必然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好了而已。
但是啊,就算被骗也无所谓。
能做一场美梦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且这场美梦也不会破碎成了无法言语的噩梦。
“但是现在的阿鸦是怎么想我的呢?”
“很坚强的人。”
得到了这么一个评价的藤姬,只是略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然后为自己的这种不雅的举动而打开了手上的桧扇,任凭那描金的绚烂花卉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长长的彩色飘带顺着风在空中飘摇,美丽的公主挡住了自己那倾国倾城的昳丽容姿。
“诶呀,真没想到……阿鸦眼中的我是这样的人。”
人类公主轻轻的叹息,却换来夸赞她的妖怪不解的反问。
“嗯?这很奇怪吗?”
“被阿鸦这样子厉害的妖怪夸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
会整天和那家伙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互相调侃,善解人意又知书达理,而且还是身份高贵的藤原家本家的公主——可不是什么不靠谱的分家旁支。
这样子的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况且——
“我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妖怪。”
背生双翅的阿鸦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雾霾。
“被大天狗从马鞍山赶了出来。”
“诶?天狗?”
“啊,就像是人类也分贵族和平民一样,妖怪里的天狗一族也是有很多只有妖怪才能分辨的区别。我只是个天狗。”
“崇德上皇……”
藤姬轻轻念出了被贵族们视为禁忌,又深深畏惧,但是却无法忘记的那可怕的第一大魔王在人世间的称呼。
“啊,那个啊。”
阿鸦合上了双眼。
“说实在的,也不是很强吧。”
“诶?”
被贵族们深深畏惧的大魔王,居然在妖怪的口中是这个评价,着实让藤姬吃了一惊。
然后,说出这种话的妖怪,告诉了人类的公主,人类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做人的时候没做到最好,被流放到了偏僻的地方,还一副死样子想回京,回不去了才死心的落魄成了个什么鬼样子,死了后还成了妖怪。”
“阿鸦,不要忘了让朝廷从长冈京移都至此地——”飞过平安京上方的一角时,藤姬手上的桧扇指着下方的京都,“平安京的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就算不知道那么久远之前的崇德上皇,也该知道就在区区两百年前的迁都事件。
在长冈京作祟的早良亲王,逼得刚刚稳定下来的都城再次迁移,直到落成在平安京时,才有了这数百年的和平安稳。
正如这个京都的名字一般,寄托了“平安”的都城,真得守护了几百年的和平。
可就在不久之后——
就在不久之后,贵族的大权将会旁落到武士的手中,平氏和源氏将会有一场大战,之后就是倾国般动乱数十年的战国乱世。
最后,就是和平了三百年的德川将军的幕府,被美利坚的黑船给攻破了“闭关锁国”的原则,幕府一倒——
一只沾满了鲜血和肉、森森白骨的手,慢慢地拉开了那近代史的序幕。
“早良亲王确实是很可怕的怨灵,但是啊,对付那种妖怪最简单不过了,只要消减他怨恨的理由就好了。”
听到阿鸦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泽越止很想知道他究竟在百鬼绘卷上位于什么样的位置。
能和尚为人身的酒吞童子成为挚友,这一点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说了,历史书已经科普了酒吞童子只是个在平安京附近作乱的大盗贼,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干了触怒京中贵族的事情,所以被全部剿灭了。
至于妖怪的版本……酒吞童子难道不是被源义经砍了所以才那么有名吗?
话说现在的这个酒吞童子的版本,到底算是哪一个啊?
泽越止对这种一开始就不按常理出牌,又看上去很厉害似乎也能自圆其说的二次设定真心是又爱又恨。
打个比方,她真爱的《终焉的天鹅曲》,就是这种布满了各种捏他和二次设定的剧本。
“但是那家伙堕落到了天狗道后,就变得非常的讨厌了。”
阿鸦的语气中不带一点的厌恶,反倒是像是现代人说起自己那个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怪癖的邻居时的那样。
说是能说,但是要说自己和邻居有多熟悉,那也只能呵呵一笑。
“而且也没有多强大。”
“……”
藤姬不明白为什么阿鸦对那崇德上皇如此的贬低,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位友人身上的不愉快。
所以她伸出手,将阿鸦飘到面前的黑色长发轻轻撩到了他的耳后。
“别生气啦。”
她轻声的劝慰着阿鸦。
“才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藤姬合上了手上的桧扇,扇尖一点阿鸦的锁骨。
“这不是阿鸦的错,所以没必要生气啊。”
阿鸦本想再次反驳会藤姬的话,可看到她那明明对事实一无所知,却依然担心自己的神情,再怎么冷酷的反对都说不出口了。
“啊,我们到了。”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
。
。
与天空连成一线的琵琶湖,在这黑夜中倒映着天空上的无数星子,平静的湖面美得宛若一面镜子,偶尔有一尾鱼从湖中跃起,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后,又再跃入了水中。
那一片片的水纹向外扩散。
不知道何时,阿鸦已经将藤姬放回了地面。
当双脚一踩到地面,藤姬便穿着木屐,任凭自己衣服下摆宛若盛开的鲜花般压在那些被酒吞童子视作杂草的草地上,她向着琵琶湖的湖边努力进发,而刚走了没一小会儿,她便累得只能停下脚步,不在做这些徒劳无功之事。
更可恨的是,阿鸦向着藤姬迈开步子,轻松的就走过了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不行的距离。
“等一下,很快就天亮了。”
没想到一晚上就那么快的过去了。
藤姬根本没有去考虑酒吞童子若是发现在自己不在了,会如何的雷霆大怒,她只是开心的被阿鸦横抱在怀中,任凭他带着自己飞到了湖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依靠在琵琶湖捕鱼而生的那些平民们,根本没有半点踪迹。
但这不过是给了藤姬一种“现在这个瞬间的琵琶湖。全都是我的”的错觉。
阿鸦飞的离湖面那么近,近的好像就伸手可及那湖水。
藤姬也这么做了。
她垂下的左手指尖碰触到了湖面,在湖面上拉起了一层层的涟漪,那涟漪击碎了湖面的平静,将原本完整的景象变得支离破碎。
而看着这一场景,藤姬却高兴的笑了。
为了这个笑容,阿鸦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
。
等飞到了琵琶湖的另外一端,一人一妖落在了地上后,藤姬也没有央求再飞一次,怀抱着一期一会的心情,她静静等待着日出。
天空一点点的泛白,一轮红日一点点的从地平线上脱离,最后升上了天空。
在阳光的照耀下,世间万物都染上了亮丽的色泽。
“阿鸦,你看,多么美啊。”
藤姬看着在阳光升起后,任然悬挂于草叶尖上的露水,那晶莹剔透的露水如此的小巧可爱。
在藤姬看着露水发出赞美时,在阿鸦的眼中,藤姬又何尝不是如露水般小巧可爱,又那么弱不禁风的呢。
那露水很快在阳光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藤姬的口中轻吐出的诗句,就算是阿鸦也不甚理解其中含义。
就算是活了那么多年的阿鸦,也无法理解平安京里的贵族们究竟为何会风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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