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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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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子这才发现自己躲在了“大坏人”身后,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武植皱眉道:“为什么不说话?”
千叶子倔强的扬起头,咬牙一声不吭。
秦先生道:“看看,这野丫头就这般野蛮!丝毫不知道礼义羞耻!”
武植看了秦先生一眼,微微皱下眉头道:“把戒尺给我!”他是见秦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若由他惩戒千叶子,千叶子怕是要大吃苦头,是以才和秦先生要戒尺,秦先生虽有点不愿意,也只有把戒尺递给了武植。
武植回头对秦叶子道:“把先生咬成这样,吃几戒尺也是应该的!”说着伸手拉起千叶子的手:“三戒尺吧!”
秦先生道:“三戒尺怎够!”
武植这时却猛地怔住了,就见千叶子粉嘟嘟地小手上肿得和包子似的,上面横七竖八都是尺印,不消说,定是秦先生打地了。
武植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千叶子疼的一呲牙,但还是忍痛,一声不吭地看着武植。
“这是你打得?”武植本来紧皱的眉头忽然放松,笑着问秦先生。
秦书生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道:“竹儿姑娘不在。她蛮夷性子发作,小生不过略作惩戒!”
武植听他屡次提起竹儿,心中一动,笑着对秦书生道:“竹儿在的时候她就好好的?”
秦书生点头道:“不错!”
武植哈哈一笑:“秦先生真是有趣。有趣的很哪!”
秦书生被武植笑得莫名其妙,心里微微嘀咕,看来贵王真是不知所谓地草莽,没有几分本事,不过徒居高位而已。这些日子竹儿不在,秦书生不知怎地火气大盛,千叶子稍出差错就会吃上几戒尺,开始千叶子以为老师为她好,也不在意,谁知道这几日秦先生越发手狠。千叶子吃痛不过,才狠狠咬了他一口。
武植虽不知道详情,却也猜个八九不离十,笑了几声,把戒尺往地上一扔,拉起千叶子的手就走,秦先生一愣,急问道:“王爷。您这是?”话音未落,武植身边的两名侍卫忽然跳过去掀翻秦先生就打,秦先生一文弱书生哪受过这个,不几拳就晕了过去,两侍卫拉起秦书生的腿。向院外拖去。
武植笑道:“关几日就赶回东京算了。莫叫徐竞脸上太难看!”那边侍卫应了一声,把死狗般的秦先生拖了出去。自然是送进大牢给蔡福收拾了。
千叶子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被拖走的秦先生,又回头看看武植。在她小心思里,“大坏人”这次有了借口,定会狠狠折磨自己,谁知道这个坏蛋会帮自己出气,千叶子一下糊涂了起来,她却不知武植十成里有八成是看这秦书生不知好歹,上次自己拿话点了点他,这厮却不知悔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小仕女,武植哪还会对他客气,剩余两成才是怜惜千叶子。前几天又收到书信,源家战败,似乎已被灭族,千叶子却是成了孤儿,闹成这样似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武植自然对她有些歉疚。
拉着千叶子的手向后院走去,第一次,千叶子没有反抗,默默的跟在他身边,进了后院,没走几步,千叶子忽然道:“我要回家!”
武植停步,看向千叶子,千叶子地小脸上满是坚毅:“你不是说要送我和奈子姐姐回家么?”小家伙虽然语调生硬,却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武植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呆了半晌后叹口气,问道:“还疼么?”声音却是从未有的柔和。
千叶子大眼睛马上蒙上一层雾气,“疼!”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武植一下慌了手脚,伸手给千叶子抹去眼泪,“别哭别哭,叔叔给你买糖!”
千叶子却是不明所以,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武植大是头疼,想去叫金莲过来把她哄好,看她拉着自己衣角甚紧,又不忍挣脱,自己也实在不会哄小孩,只好无奈的摇头,还好千叶子不像普通八九岁的孩子,哭了一阵后渐渐止声,哽咽了一会儿,小手握紧了拳头,低声道:“父亲大人说过,千叶子是世上最勇敢的人,勇敢的千叶子是不该掉眼泪地!”说着话,使劲把眼角的泪痕抹去。
武植听得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叹息一声,拉起千叶子道:“咱们去上药!”
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直奔药房,进了后院向左一拐就是药房,有几名女侍官打理,见到武植进来,急忙行礼,又得武植吩咐,帮千叶子手上上好伤药,缠上白纱,千叶子看着武植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问道:“贵王千岁,我算是日本国源家的人质么?”
武植愣了一下,见她一脸认真,不由感到好笑,也正色道:“非也!”
千叶子道:“那王爷为什么把千叶子抓到宋国来?”
武植看了千叶子良久,叹口气道:“千叶子,本王也不瞒你!我与你们日本人实在是仇深似海,是以见到你们地旗号就忍不住下令格杀,现在想想是有些冲动了,但本王却没什么感到歉疚地,若再来一次,本王还会做相同的决定!”虽然找些借。骗骗千叶子很简单,但武植却不屑于骗一个小孩子。
千叶子听武植说起那天海上之事。想起惨死的侍卫,眼甫一下又红了起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武植道:“你恨就恨我吧,现在海上不太平。过些日子我想办法送你回国。”
千叶子忽然道:“你和我父亲很像!”
武植一愕:“什么?”
千叶子眼里忽地闪过几丝崇拜,想是想起了她的父亲:“父亲大人也是从来不会骗我地!他是我们日本国的英雄,你虽然是坏人,也是个英雄。”
武植只有无奈地摇头,随便说几句真话就成了英雄?当然也许叫坏英雄吧。
千叶子道:“听说父亲大人上阵赤膀拿帆,所以大家又叫他八幡太郎,我以前只见过父亲大人上阵的画像,后来见到你那次脱衣和高丽人拼斗,千叶子想父亲大人在战场上也肯定像你一样威风!”
武植愕然,和高丽人耍流氓又有什么威风了?想那千叶子之父。既然有八幡太郎的诨号,定是杀阵夺旗的勇将了,千叶子能从自己身上找到他父亲的影子?也真是白日做梦了。
“有日本的坏人伤害了你的亲人吗?”千叶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
千叶子又道:“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可以叫父亲大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问罪!”
武植听她孩子气的话,一阵好笑,摇摇头道:“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千叶子“哦”了一声:“原来你已经报过仇了!”
武植道:“就算是吧。”
此时女侍官早已帮千叶子包扎完毕,武植站起身道:“走吧!”千叶子点点头,跟在武植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后跨院。金莲和玄静正在玩牌,近来七巧把后花园霸占了去,金莲和玄静也只有在牌室或是寝室前搭起桌子玩耍,其实后花园也有空位,只是实在受不了七巧的那走调儿地唱功。
见到千叶子被白纱缠成一团的小手。金莲和玄静都吃了一惊。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千叶子道:“没事,大哥已经帮我出气了!”
“大哥?”金莲和玄静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武植指指自己鼻子。尴尬的笑笑。
金莲和玄静对望几眼,都忍不住笑起来。武植被二人笑的莫名其妙。却不知二女实在是想起了七巧的话,有一次几女谈论起千叶子,说道该想个办法让千叶子和武植和解,本来就是有愧于千叶子,又住在一个院里,老这样别别扭扭也不是办法,七巧却是满不在乎地道:“咱家相公哪用别人操心?过不几天保证小叶子乖乖叫他大哥哥……”至于后面七巧什么“过得几年也逃不出##”之类的疯话金莲等自不放在心上。
武植坐定说起秦先生之事,金莲和玄静都变了脸色,想不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心肠这等狠毒,更想起七巧以前说秦先生地话,真是大有先见之明,以后可不能再把七巧的话当笑话听了。
几人说笑一阵,和千叶子凑成一桌,玩儿起牌来,中途七巧练歌回返,把千叶子揪着小辫提到一边,霸占了千叶子的位置,后来见到千叶子缠满白纱的小手,又心疼的不得了,最后抱千叶子在怀里,不管千叶子百般挣扎,就是不放,千叶子气得每次七巧抓牌,就把七巧地点数讲出来,七巧顿时大输特输,无奈下才放过千叶子,把她塞入金莲怀中。
嘻哈中牌局结束,用过晚饭后,武植和爱妃回房,如何爱怜金莲不必细表。
这一日扈家庄前,忽然锣鼓齐鸣,一队彩衣汉子敲锣打鼓地进了扈家庄,带队的正是武家庄总管朱武,扈太公出来迎接,见到武家庄阵势不由好生奇怪,一边陪朱武进庄,一边问道:“朱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朱武哈哈一笑:“太公生了个好儿子啊,扈少爷帮我武家庄除去一名大对头,朱某奉敝庄武庄主之令,带些薄礼来酬谢少爷。”
扈太公愕然停步:“朱总管是不是搞错了?犬子那不入流地身手怎会帮上贵庄的忙?”
朱武笑道:“错不了。尸体已经找到,又有贵庄下人为证,确实是大少爷做地,哈。想不到扈家不但三小姐天下无双,就是扈少爷也是深藏不漏,朱武好生佩服啊,太公有这一双英雄儿女,真是好福气!”
扈太公惊得嘴都合不拢,这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自己这做父亲的还不知道扈成那三脚猫地功夫?被武家庄称为大对头的身手想必极强,扈成又怎可能是对手?
朱武见扈太公不信,笑道:“太公不必起疑。朱某又怎会胡说,就算朱某的话信不过,我家老爷的话太公总信得过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正是武植亲笔所书,一封热情洋溢的“表扬信”。
扈太公把朱武迎进客厅,下人上茶后扈太公就忍不住拆开信笺观看,这一看不禁看得老脸乐开花,武植在信里把扈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明知道是客套话,扈太公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甚是欢畅。
朱武又把礼品清单奉上,借机和扈太公商谈起两庄结盟事宜。扈太公有点乐昏了头。对朱武的提议满口应承,扈家庄和武家庄关于结盟的谈判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此时扈家庄园地东跨院。也就是扈成的居所,扈成在屋子中坐立不安。频频向外探头观望,方才听说武家庄遣来大队人手,扈成直吓得腿肚子转筋,以为杀死人家庄客的事发了,急忙躲进自己的院子,又派出下人赶紧去打探消息。
扈全看着来回踱步的扈成,心中一阵冷笑,你就老实等死吧!最好武家庄来人把你杀掉,扈无双再去挑武家庄,能把武大杀死那就再好不过!
扈成杀死武家庄庄客的事正是扈全偷偷泄露出去的,听得武家庄来了大队人马,扈全这个美啊,感觉自己就伤佛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着武家庄和扈家庄地命运,两庄再势大,再强盛,还不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
正得意洋洋时,出去探听消息的下人匆匆跑了回来,一进院子就喊道:“少爷!少爷!不好了!”
扈成立时脸色惨白,瘫坐地上,扈全却是微露笑容,越发觉得自己有诸葛亮的本事。
“武家……武家想要我的命吗?”扈成颤声问道,自那日杀人后,扈成以前的脾气突地消失无踪,如今地扈成就仿佛一只胆怯的老鼠,终日闷在房里再不敢出门。
下人进了屋,听到扈成地话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话的语病,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叫你胡说!少爷莫怕,我说地不好是说咱们杀错了人!”
“杀错人?”扈成和扈会同时一愣。
下人点点头:“咱们杀的是武家庄一个大对头!”
“大对头?”扈成和扈会同时惊呼,扈成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扈全却是怎么也不信,大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武家庄的大对头?你听谁说的?”
下人奇怪的看了扈会一眼,“当然是人家武家庄的人说的”,说到这里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听说那厮很厉害啊,武家庄是什么底子咱们也知道,可是合庄也愣没奈何得了他,什么重甲兵,重弩手在人家面前全没用。你们说说,这厮是多大本事?”
扈成不相信的道:“就那杀才有这般厉害?”
下人点头,“是武家庄庄客亲口说的,说要不是少爷杀了这厮,不知道武家庄要死多少人呢!”
扈全一言不发,呆呆的听着下人唠叨。
下人又道:“少爷!你现在可牛了!听说武家庄庄主在信里可是把你夸的不行,而且咱家老爷和武家庄朱总管已经商定盟约了,这都离不开少爷您的功劳啊,要不然咱两庄不可能几天就走得这般亲近……”
扈成脸色数变,笑笑道:“也不能说会是我的功劳,扈全的功劳才大呢,若不是他,我怎会帮武家庄这般一个大忙,扈全,你说是不是?”说着话转头看向扈全,却发现扈全脸色苍白的要命,扈成奇道:“扈全,你怎么了?立了大功怎不开心?”
话音未落,扈全“啊”一声大叫,仰天摔倒在地,嘴里白沫乱吐,扈成吓了一跳,赶紧命下人去唤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忙活半日才把扈全弄得醒转,扈全却是痴痴呆呆,一言不发,扈成无奈的命下人把扈全扶回房,自己却喜气洋洋的到前院见朱武去也。
数日后,呕血不止的扈会一命归西,此是后话不提。
第039章 … 灭虎(上)
距益州城百余里处有一处山林,绿水环绕,松柏如云,中间坐落着一片庄园,据说方圆几十里土地皆为庄园所有,只是这庄子甚是奇怪,不做农耕,只在那庄子四周密密植上树木,历年下来,庄园外已经是浓郁的一片密林。
这日的庄园中,喷呐阵阵,锣鼓欢快,从黑色庄门,粉白围墙到院中高屋瓦脊,皆是披红挂彩,整个庄子凑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前堂正厅,宽大的桌子上摆满山珍海味,席上却只有两人,田虎正笑呵呵给一位身着朱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劝酒,“今日是家父寿诞,陈大人可要尽兴,尽兴啊!”
被田虎称作陈大人的正是盖州陈知州,在盖州任上已有近十载,和田虎的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田父大寿,陈知州自然要来助兴。
“田兄莫客气,咱兄弟还分彼此么?”陈知州笑着说道,说话同时杯中酒一饮而尽。
田虎大笑:“陈大人果然豪气!好酒量!好气概!哈哈!”
陈知州笑着摇头:“田兄弟莫恭维我了,和你比酒量?那不是叫我出丑么?”
田虎笑笑:“大人是文人,我这江湖草莽怎可与大人相提并论?在文士中,大人之酒量乃是田某所仅见!”
陈知州也微有得意,笑笑道:“这却不假,同僚中却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正说笑,外面匆匆跑进一名下人,在田虎耳边低语几句。田虎微微点头,转头对陈知州道:“大人稍待,兄弟更衣。”
陈知州点点头,田虎赔了礼,起身走向后堂,身子刚刚转过,脸上笑容立时消散。等他进了后堂时,脸上已经一片铁青,后堂中只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文生,正闭目沉思,闻得田虎脚步声,道士睁开眼。叹息一声。
田虎在道士身前立定,皱眉道:“先生何故长叹?”
道士道:“田大哥恕我直言。近日来大哥殊为不智,该当静静心才是。”
田虎哼了一声。伸手拉过一把椅子,重重一坐,“先生认为今日去洗劫武家庄不妥?”
道士点头。正色道:“田大哥切勿一时冲动。把大好基业断送!”
田虎听了道士地话火气上涌,腾地站起:“我怎是一时冲动?咱几百弟兄就白白死了不成?说什么葬送基业。更是无稽之谈!若依乔先生,又待如何?!”这道士正是田虎谋士乔道清,孙安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回来,田虎当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去,更是当场落泪,孙安可是田虎最器重的手下,折了孙安,田虎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叫他怎不悲愤?
但田虎虽然盛怒,却也没鲁莽去报仇雪恨,而是命人大肆搜集武家庄情报,这才知道武家庄装备有大量禁军器械,祝家庄和自己结盟时想是怕自己胆怯,言语中不尽不实,根本未把武家庄可能有深厚背景之事说出,这才导致自己大意下只派出五百精锐去夜袭武家庄,结果全军尽没。
田虎直恨不得把祝家父子喝血吃肉,奈何祝家父子已然毙命,再恨再骂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把满腔怒火会发在武家庄身上,这些日子把手下兄弟陆续召回,今日晚间就是众儿郎血洗武家庄之日,如今的田家庄园后院,已经聚集了三两千人马,田虎势要一举踏平武家庄,他手下那些勇士自然擦拳磨掌,满心要为孙安等人报仇,尤其是和孙安交情甚好的縻胜和卞祥,更是憋着一口气要去武家庄泄愤。
不过令田虎不满的是,自己手下头号谋士乔道清却一直苦苦相劝,言道田虎此举甚为不智,并百般劝说田虎改了主意,不过田虎心意已决,又怎是乔道清几句话就可以转变的?此时见乔道清又冷言冷语,田虎不禁大怒,第一次和乔道清瞪起了眼睛。
道士凝视田虎,却不言语。
田虎也怒视乔道清,但半晌后,终于还是叹口气,重重坐回椅子,口气也缓和下来:“先生,田虎重你敬你,一向事事依从,只是这一次田某实在不能如先生这般冷静,先生是世外高人,视人命如草芥,田虎却视兄弟如手足,手足折断,田虎岂能不怒?武家庄我势在必得!”
乔道清叹口气:“敢情田大哥以为乔某乃无心之人?众兄弟殒命,乔某不痛?乔某不恨?田大哥这番言语未免寒了乔某地心!”
田虎道:“既然先生也恨,为何定要阻止我去复仇?难道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
乔道清摇摇头道:“复仇?却不是这般复法,田大哥,不说武家庄装备精良,咱们能不能得手。侥幸得手又会损失多少兄弟,就算田大哥有老天庇佑,不伤一兵一卒得了武家庄,那又如何?”
田虎哼了一声:“如何?定杀武家庄个鸡犬不留!”
乔道清道:“然后呢?”
田虎一愕,“什么然后?”
乔道清道:“灭了武家庄以后田大哥又如何善后?看武家庄对付祝家庄的手段,那庄主可不是等闲之人,田大哥就没想过他会怎般报复?”
田虎冷哼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呢,到时正好要了他的脑袋!”
乔道清苦笑道:“田大哥今日是怎么了?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大哥却是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唉,怪不得定要去血洗武家庄……”
田虎火气又起:“先生把话说清楚!我说的又怎生不对了?”
乔道清道:“那武庄主又怎会如大哥一般率众来报复?乔某是担心他动用官家力量,看他在真定府似乎颇有根基……”
田虎摆摆手:“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盖州,陈知州更是咱们自己人。他在真定府再厉害,却也管不到咱盖州来!”
乔道清道:“田大哥莫忘了他军备是如何来得,想来他与大名府禁军也关系非浅啊!虽说大名府也管不到咱盖州的事,不必太多担心,但从中却可看出此人非是简单地地头蛇,怕是大有来头,若想对付这种人物。却不能仅凭一时义愤莽撞行事,需谋定后动才行!”
田虎本也不是莽撞之人,只是被孙安地死激怒,失了方寸,听乔道清深入浅出地娓娓道来,不禁默默思索起来。
“我去陪陈知州。此事稍后再说!”田虎站起身道。
乔道清叹口气:“不知为何,乔某心里隐隐不安。田大哥最好快些打发了陈知州,把众兄弟遣散才好!”
田虎愕然道:“怎么?”
乔道清道:“几千持械庄客聚集山庄中。万一泄露风声,此事可大可小,闹得大了。就算说咱聚众谋反也无不可啊!”
田虎哈哈一笑:“乔先生也太谨慎了。此事又怎会泄露出去?过了今日,众兄弟也就散了。咱以前可没少过这些勾当,先生莫不是久不见大阵仗,心思已经怯了?”
乔道清笑着摇摇头:“怕是如此吧,唉!”
田虎回了前堂,陈知州正等得不耐,笑道:“田兄去的倒久!”田虎笑着赔罪落座,二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说话间陈知州忽然道:“田兄近来可要谨慎些!”
田虎一惊,莫不是孙安等袭击武家庄地事败露?还是自己欲率众血洗武家庄的事被他听到了风声?
正惊疑不定,就听陈知州又道:“贵王近日大动手脚,数名官吏被贬的贬,参地参,大名府风云变幻啊,更听闻禁军中也有几名将领受到牵连,嘿嘿,中书大人地嫡系可是被动的差不多了!”
田虎心下稍安,却又奇道:“这与田某又有何干系?”
陈知州道:“干系是不大。但此时大名府风云变幻,河北官场也进风声鹤唳,值此关头,田兄地买卖还是小心为上,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才是!”
田虎这才明白,敢情贵王这一闹,河北官场正在洗牌,陈知州是怕自己露了底,被他的对头拿去做文章。
田虎笑笑:“大人放心,田虎理会得!”
陈知州满意的点点头:“田兄也知道我与中书大人的干系,近日中书大人来了书信,言道在圣上面前保举我为河北西路转运使,大概过几日也就该有准信儿了,在这盖州呆得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说着叹了口气,似乎颇为舍不得盖州,但面目间却全是得色。
田虎喜道:“恭禧大人高升啊!”转运使可是掌管一路财赋,乃是肥得不能再肥地美差,而且转运司又正掌管一路茶,盐等,陈知州这一高升,田虎却是如虎添翼,若陈知州真的全力相助,田虎从此货源充沛,只怕天下再无一个盐帮可与田虎抗衡,也难怪田虎看起来比陈知州还高兴。
陈知州笑笑:“此事切莫外传,你知我知就好!”
田虎连连点头。
陈知州夹口菜送入嘴中,边咀嚼边道:“这几日田兄地生意该放的就放放吧,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日两日,在这儿节骨眼上可莫出什么差错。”
田虎道:“那是自然,兄弟回头就命他们停了生意。”心下更是把血洗武家庄地念头抛开,等日后详细筹划后再说。
陈知州听田虎答应的爽利,心下一喜,拿起酒杯笑道:“兄弟果然没看错人,田兄通情达理,来,兄弟敬你一杯!”
田虎急忙举杯相迎:“大人客气了!”
陈知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赞叹几声好酒后才道:“不是兄弟小心,实在是近来贵王这一动手,以前一直被兄弟压住的老对头纷纷跳了出来,一帮跳梁小丑,还真以为贵王能把河北捅个窟窿不成?”说着话摇摇头。满脸不以为然。
田虎道:“贵王上任也有几月了,以往听大人说起来不是颇为沉稳么?”
陈知州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是怎生想地?哼,莫非还真要与中书大人,蔡相分个高下不成?”
正说到这里,厅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名青衣下人,一脸惊慌,进屋子就喊:“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田虎一愣,旋即大怒,起身过去就是一脚:“怎这般不懂规矩?!”
下人被田虎踹翻在地,刚欲张嘴,又被田虎劈头盖脸两个大耳刮子:“滚出去!”
下人被扇得七荤八素,蒙蒙登登向外走。又被田虎从后面一脚踹中腰部,“啊“地一声飞出了客厅。
陈知州看得直皱眉。这田虎说起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粗鲁。这时田虎回身道:“大人稍坐,兄弟出去看看!”
陈知州笑着点点头。
田虎实是粗中带细,看下人那般慌张。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别是后院兄弟自己拼斗起来?说起来有几名头领本是对头,虽都被田虎折服。却时常明争暗斗,不会是又闹出什么事端了吧?这些事自然不能让陈知州知晓,是以田虎才把下人踹了出去。
走出客厅,下人正哼哼唧唧起身,见田虎赶出,吓得趴在那里不敢再动,就怕被田虎暴打。
田虎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是后院闹起来了?”
下人畏缩道:“不……不是……”
“那是为何?给我痛快点说!”田虎瞪起了眼睛。
下人还未说话,院外忽地又跑进来一名大汉,手中提一把朴刀,进院就喊道:“田大哥,不好了,有官兵!”
田虎一愣:“官兵?”此时北风阵阵,风声中隐隐可听到马嘶人叫,田虎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汉定定神,抹去额头汗水:“庄外有大队军卒,好像……好像把咱们庄子包围了!”
田虎“啊?”地一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盖州知州也就是兵马都总管在此,谁又能调动兵马?莫不是陈知州说的那些对头,可是也不对啊,没有兵马都总管号令,谁敢私自调动军马?
“去打探下他们想做什么?”吩咐完庄客,田虎匆匆赶回客厅,虽然心下吃惊,却也不太在意,毕竟盖州最高官长就在自己席上呢,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庄子外似乎来了大批军卒……”田虎坐回席位后说道,同时看陈知州脸色。
陈知州明显吃了一惊:“军卒?哪里的军卒?来做什么?”
田虎道:“这个兄弟却是不知。”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几声惨叫,田虎愕然,接着前院脚步杂乱,一名庄客匆匆跑入,也不管在座的有陈知州,急急道:“大哥,这些贼厮鸟似乎是来抄庄子地,已经和林子里警戒的兄弟们交上手了!”
田虎腾一下站起来:“什么?抄庄子?”
陈知州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不……不能吧?”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起身道:“田兄莫慌,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得我号令竟敢调动军马?他们还真想造反不成?”
田虎急道:“如此再好不过!”
当下田虎在前,陈知州在后,二人匆匆来到前院院门处,院门紧闭,门后聚了几十名大汉,不时从门缝张望,人人一脸惊惧。
田虎皱起眉头,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一点点阵仗就吓成这副模样?
“把庄门打开!”田虎冷声道。
那些汉子见庄主到了,急忙让开一条路,院门前的庄客把门叉拿掉,打开了庄门,田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心说回头再收拾你们。
心里骂着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出了院门,抬眼一看,田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是做什么?
就见庄外密林中,密麻麻无数重甲士兵列队,林中虽摆不开阵势。但那林立的长矛和林中树木交错,更显得肃杀无比,重甲士兵后,排列着弩手和弓手,再后面密林外,却是一队队盘旋地轻骑,轻骑后。隐隐是重骑兵方阵,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端详。
这是要做什么?田虎彻底呆住了,闻报说庄子四面仝被军卒包围,看样子怎也有几万人马,盖州不过几千守军。这些军卒是从哪里冒出来地?
转头看陈知州,陈知州也是惊得呆了。怔怔看着密林中士兵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密林中小路上马蹄声响起,一骑缓缓奔来。枣红马上是一彪壮将军,浓眉怒目,满脸粗粗地胡茬。重甲护身。手中提一把黑黝黝的开山斧,看起来煞是威武。
“盖州田虎!意图不轨!奉北京留守司谕令!抓捕匪首田虎及一干党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重甲将军纵马走到庄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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