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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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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管事心说原来你小子是在咋呼啊,以为拿出几百贯就能把我吓跑么?做梦去吧,现在看你也输的差不多了,看你怎么跟注!马上就要输成穷光蛋的人物还和我称什么兄弟。脸色一正道:“穆兄弟,正如你先说的。赌场之上无父子,咱交情归交情,这色子恕哥哥不能和你开!”说着把面前地交子会部推到了桌子上,道:“对不起了兄弟。这次哥哥也想玩个痛快地!”心中冷笑,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让你注都跟不起,灰溜溜滚蛋去吧!

武植面色大变,失声道:“杜大哥!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杜管事冷冷一笑:“穆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赌场自有赌场的规矩,兄弟你若是跟不起,弃了这把就是!若是夹杂不清。平白叫人笑话。”

武植哭丧着脸,道:“可是兄弟实在没钱了啊!”

“没钱?没钱你干嘛一次下几百贯!充好汉可不是这般充法!只杜管事大胖脸也板了起来,一脸严肃道。

大小姐叹口气道:“这位兄弟,你就是跟也是输而已,还是弃了干脆!还有赌场上就是这样了!哪有什么哥哥兄弟的!”说着叹口气,似乎有说不出的惆怅。

杜管事赔笑道:“大小姐说的是,不知道大小姐还跟不?”心里期盼这位姑奶奶最好别跟了。

大小姐忽然一笑,道:“本来不想跟的!现在改主意了!”说着顺手从蓬松的头发里摸出一跟碧绿的玉钗。往桌上一放,道:“这根钗子大概值个三五千贯吧。”

杜管事马上苦了脸,这事儿闹地可有些不妙了。自己桌子上也就千余贯钱,这位大小姐拿出的钗子值几千贯,若是她学自己对付穆武那手不和自己开的话自己去哪里找钱跟注?

果然大小姐小嘴微张:“不开!”这两字如同大锤重重敲在杜管事心头,杜管事一下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武植心中苦笑,这不抢了自己的生意吗?自己本也是想这般对付杜管事地,想不到被她抢了先。不过这桌子上的交子可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杜管事本金也就三四百贯,总不能叫这大小姐划拉走吧。

无奈下,假装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今天我和你们拼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雪白无暇的明珠,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后拍在了桌上,道:“这颗珠子也值个七八千贯!不开!”

杜管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自己再想和他两人开大小的话可是要加个六七千贯了!好半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武植道:“兄弟,咱俩先开了吧!你看哥哥我身上实在没钱了!”

武植摇摇头:“哥哥,赌场自有赌场的规矩,哥哥你若是跟不起,弃了这把就是!若是夹杂不清,平白叫人笑话。”

大小姐听他学方才杜管事地说话惟妙惟肖,煞是有趣,忍不住轻笑一声,眼睛却盯住了武植放在桌子上的那颗光华内蕴的珠子,或许只要是女人就天生对美好的物事极为欣赏吧。就算这女子是烂赌鬼也不例外,此时的大小姐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颗珠子的占有欲,目光中的炽热谁都看的出来。

杜管事听了武植地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心中盘算不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013章 … 刺(一)

杜管事这三四百贯本金可不是自己的,而是刚刚从总管那里##下人的工钱,还未给下人发下去呢。若在这里输个精光,还要自己掏腰包去补上,想起家里母老虎那凶恶的目光,杜管事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咬牙,自己这把可是掷出了最少也是十五点,看看桌子上那光华流动的明珠,心里更加热切,“穆兄弟,大小姐,能不能容我半个时辰,我这就回去拿钱!”

大小姐盯着珠子左看右看,根本不理他。武植心说你不过提点刑狱家一个小小的外院管事,去哪里找数千贯钱,“杜大哥,你……恕小弟冒昧,你拿的出几千贯……?”

杜管事胖脸一红,道:“哥哥现钱确实是拿不出来,可是哥哥有几处房产田地,可以把房契拿来作低!兄弟你看成不?”语气已经和方才大异,竟微带谦恭。

武植道:“既如此大哥也无需麻烦了,大哥可先写下张欠条作为低注,就写五千贯吧!”

杜管事一听胖脸乐开了花:“还是穆兄弟义气,就是不知道大小姐……”说着看向大小姐。

武植伸出手指在大小姐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大小姐!杜大哥用欠条低注你可同意?”

大小姐似乎被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抬起头看看两人道:“这也是个法子,只是欠条的债主写谁呢?”

武植道:“就写大小姐吧!若是小弟侥幸赢了这局,相信大小姐也不会赖账,何况还有赵中人在此!”

大小姐和杜管事自无异议,当下伙计送来笔墨,杜管事写好了欠条。

看杜管事小心翼翼的把欠条放入桌中那一堆交子中,武植道:“杜大哥咱们还是老规矩吧?咱哥俩先见面?”

杜管事此时底气立马足了起来。道:“好,请赵中人一观吧!”心中得意之极。看着桌上堆了老高的交子,再看看那华丽到极致的明珠,这些一会儿就会是自己的了。恩,这颗珠子可不能被家里那母老虎看到。想办法藏好才对。至于大小姐地那根钗子,还是不收为好!边琢磨边等着赵中人宣布自己获胜。

赵中人打开黑布,望了一眼,顺口道:“杜管事……”杜管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站起来指着武植道:“穆武!方才本管事求你开了,你就是不开。现在好了吧!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武植也是一惊,自己莫非真失手了?自己掷三个色子的时候只有两个色子能控制好是六点,另一只就没有把握了。不过刚才感觉怎么也能掷出个四五点,莫非杜管事这厮狗屎运当头,这把掷出了十七八点?转眼看去,却见赵中人面色尴尬,在杜管事地狂笑声中低声道:“小,杜管事小!”赵中人也是每次念叨“杜管事大”念叨习惯了。刚才顺口就溜了出来。

杜管事本来正在狂笑,听到赵中人的“杜管事小”马上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狂笑变成了咳嗽,这一下咳的面红耳赤,山崩地裂。旁边伙计见状急忙过来帮他捶胸,又递上茶水,老半天,杜管事才渐渐止住咳声。愣了一下,大声道:“我不信!我怎么可能输给这个莽夫!”

武植听了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杜大哥还是快些回家筹钱,等小弟过些日子去收账时别叫小弟空手而回的好!”

杜管事看他如此轻蔑对待自己,怪叫一声就想扑过去动手,伙计急忙拉住他,接着从外面进来几名蓝衫汉子把他拉了出去。

等乱哄哄的闹过,大小姐眼睛眨眨,小心翼翼道:“穆公子,似乎这桌上的钱和欠条还不是你的吧?”

武植一怔,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大小姐又看看珠子,叹。气问赵中人道:“他们两个各掷了多少点?”

赵中人道:“穆公子十七点,杜管事十六点。”

大小姐听了脸上一黯,最高才能掷出三个六十八点而已,看来自己输定了,可惜了这颗珠子了。不由得又望向珠子一眼,忽然眼睛一亮,转头对武植道:“穆公子,你这颗明珠可否割爱卖于我?”

武植摇摇头道:“对不起了大小姐,这颗珠子不能卖!”

大小姐点点头,无奈的一笑:“那我就告辞了!”

武植道:“大小姐不看下你地点数了?”话音刚落,那边的赵中人忽然怪叫一声,众人看过去,却见他一手拿着块黑布,另一只手指着大小姐的色碗一个劲哆嗦,嘴里“嗬嗬”地说不出话来。

而大小姐的色碗里,三粒色子整齐排列,朝上的一面居然全是六个红点。大小姐竟然掷出了豹子!十八点!

不仅是赵中人说不出话来,在场的几人全愣在了那里。半天后,大小姐忽然一声欢呼,“我赢了!我掷出了十八点!哈哈!……我的小珠珠!”一边狂笑一边跑过去把武植的宝贝明珠拿了起来|奇…_…书^_^网|,一会帖在脸上,一会又捧在手心,欢喜地都要抓狂了。

武植叹口气,人算不如天算!或许冥冥中真有定数吧!看了眼那边有些癫狂的大小姐和还在呆滞中的赵中人,伙计。转身走了出去。

等武植来到赌船船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却是一文钱都没有了,要是到了岸上还好说,可以等到观察司再付账,可是现在想雇小舟回到岸上的那几文钱都摸不出来。

“怎么?输的一文钱也没有了?”

武植正在发窘,大小姐懒洋洋走了过来,扶栏杆和武植并肩而立。

武植笑道:“确实是一文也没有了,大小姐若能借穆某些车马费用穆某感激不尽。”

船头阵阵秋风吹过,大小姐的头发被吹的随风飘舞,她伸手拢拢头发。望着远方湖水,“很少见过你这般洒脱地人物。输掉近万贯钱财还能如此淡然。”

武植道:“不洒脱又能怎样?难道耍泼放赖?然后和杜管事一样被人架出去吃顿老拳?”

大小姐被他的话逗的一笑,转头打量了下武植,“听说你是叶家三小姐地心上人?”

武植心里暗骂,肯定是那伙计听到了自己和杜管事的说话乱嚼舌根。“算是吧。”

“算是?”大小姐一愣旋即恍然。“看来外间传言是真地了……”

武植道:“什么传言?”

大小姐笑道:“听闻叶员外送了三小姐的心上人万贯银钱后赶了出去。”说着又把玩起手上的明珠,道:“这珠子可万贯不止呢。”

武植这才恍然,怪不得杜管事那厮把自己当作羊牯,原来外间竟然有这样的传闻,那自己不是成了吃软饭地?

“可是看公子今日行事,似乎不是贪财之人。何故为银钱弃爱侣呢?”大小姐饶有趣味的看向了武植。

武植也无从解释,而且这大小姐也太八婆了些。摇摇兴道:“在下该告辞了,还请大小姐借穆某几文钱。”

大小姐也不追问。叹口气道:“今天是我最值得纪念的日子,第一次掷出了十八点,第一次赢了上万贯钱财,第一次好奇……太多的第一次了……”

武植心说,今天我也有太多第一次了,第一次被人当小白脸。第一次吃亏,第一次体会到一文钱憋倒贵王爷……看来今天也是我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说起来今天真的要谢谢穆公子了,我派人安排送穆公子回府。”大小姐见武植没和自己聊下去地意思,自也不再多说。

武植道:“不必麻烦大小姐了,穆某没有固定居所,过几日就回山东了。”

大小姐“哦”了一声,道:“穆公子可有回山东的盘缠?今日赢了公子老大一笔,金芝却是过意不去。看情形若是送公子盘缠想来公子也不会收,若公子有难处,可来赌坊找我就是。我手下缺一名管事,若是公子肯屈就,金芝求之不得。”

武植听到大小姐自称“金芝”,马上想起了水浒里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诧异地打量了她几眼,方腊的女儿?不像。

“穆某盘缠还是有的,谢大小姐厚爱了。”武植当然拒绝,他也知道金芝为什么要雇自己做管事,说是管事,肯定是她的小厮而已。赌徒都信运气一说,想来金芝认为自己为她带来了好运,想叫自己每日陪她去赌。

金芝也不再多说,伸手递给武植一张交子,道:“既然如此,就不耽误公子了,不过金芝这管事的空缺会留给公子的。”

武植点点头,谢了一声,招呼艄公乘船回返。

观察司后院密室内

武植呆呆出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爷!是属下无能!属下该死!”王进满脸愧疚,单膝跪在地上,眼睛里更有点点泪花。

武植摇摇头:“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小看了月昔庄!太小看了方腊!你再把事情详细地说一遍!”

“是!昨天晚上,属下带领兄弟们按月昔庄内线传出的消息去劫杀一队盐队,谁知道中了月昔庄的埋伏,月昔庄的高手悉数赶到,那四大金刚委实了得,我和智深大师也只能挡住其中的两人,再加上江南八虎,十一神和月昔庄千多名精锐,兄弟们根本抵挡不住,一场血战下来,几百名兄弟只杀出来了百余人,智深大师中了数箭,还在昏迷中……”说到这里,王进眼里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武植心中针刺般一痛,自己这些日子顺风顺水,委实太大意了。想必被收买的月昔庄细作被方腊查了出来,布下了陷阱。水浒上一百零八将可是大半都折在了方腊手里,何况自己手下才区区几名高手,说起来他们能逃出生天已经是侥幸了。

二人都陷入沉默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植走过去轻轻扶起王进,“带我去看看智深大师……”

当两浙路官员全部到了杭州后。才得到消息,贵王千岁染了重疾。闭门谢客,等病情好转再宴请大家赔罪。众官员都大为扫兴,却也无可奈何。就是有不满谁又敢流露出来?发牢骚的话说不准就会被别人传扬出去,那真是祸从口出了。于是这些官员在杭州盘恒了几日后作鸟兽散。

泉州城西那条十分僻静的“走马大街”尾段左转。有一条长长地弄巷,整条弄巷仅有一户人家,那高耸雄浑的大清砖围墙从街面曲折巷头笔直伸展向巷底,中间是大门,白麻石九级梯阶地两侧各蹲着一对巨硕狰猛的青铜狮,配以莲瓣底座;门高两丈。宽丈半,黑漆,白钢兽环。擦得雪亮如银,看上去十分恢宏昂峙。

门楼下,两个金闪闪地六斗大字嵌现——“方府”。这里就是江南威名赫赫的月昔庄大营。

方府后院中,那片人工小湖上的八角巧亭里。

金芝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坐在石凳上一个劲儿打着哈欠,“穆武。今日我赢了多少贯?”

武植一身青衣下人装束,侧立在她身旁,“三十一贯。”

金芝点点头,叹口气道:“自从你来后,每日都在赢,可怎么就觉得赌地没意思了?”

武植道:“赌博的趣味本就是体验那些押注前患得患失,开注时热血沸腾,开注后或欣喜若狂或伤心欲绝的感觉。大小姐现在却是体会不到了。”

金芝听了连连点头,道:“穆武,我发现你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有些事情啊,我隐约明白,可就是说不出来,被你这一说还真是透彻。”说着又打量了武植几眼,笑道:“难怪叶家三小姐会看上你,倒也有几分本事!”

武植道:“大小姐若是还想找回以前的感觉,给穆武放几天假就是,穆武来了几天,还未有空闲在府里游览一番。”

金芝道:“想偷懒?放假可以,这府里却不是随意游玩的,可是有好多禁地地,你若是走错了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我可保不住你。”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拍自己地脸,道:“才玩了一天一夜就倦了。我回房间了,你也回去休息下吧,今晚不去赌坊了。”说完站了起来,大咧咧朝自己的绣楼行去,一直在她身后不说话的小丫鬟翠儿急忙跟了上去。

武植所居住的院子都是方家地位比较高的仆人,每位仆人都单独住一间屋子,屋子的环境还算不错,桌椅俱全,床也算松软。

武植坐在床沿上,默默思索起来,来方家已经有七八天了,想当初告诉王进他们自己计划地时候,把他们吓得半死,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己进入虎穴。可是又怎么拗的过自己,自己一句话就逼得他们答应,“若是你们不按本王的计划行事,本王也会瞒着你们进入月昔庄,倒时候没你们的配合危险可是大了很多!”

这次行动却是没敢告诉金莲和竹儿,只说自己要办些事情,需要乔装探查。至于七巧和玄静当然要通知了,计划里可少不了她二人的角色。更何况自己现在用的穆武身份,不告诉七巧的话十九要弄穿帮。

金大坚的案子也只能先缓缓了,一是时迁还未探听到藏金大姐尸体地地方,再有无意中得到消息,似乎月昔庄江南官场的大靠山就是提点刑狱司,若为金大姐翻案,就必然惊动提点刑狱司,此时却不是最佳时机。只有通过对付月昔庄,从中找到月昔庄和提点公事勾结的证据,才够力度可以拿下提点公事的乌纱。

走到窗前,望着府中层峦叠背的重重院落,伸手摸摸藏于身后的无金剑,武植微笑起来……

第014章 … 刺(二)

浓浓的乌云遮住了本就暗淡的月色。

武植一身黑色紧身衣,面上戴着只露双眼的黑色面具。他潜伏在方府的回廊,庭院,树木,甚至盆景的阴影处,就仿佛和那些阴影融为了一体。而每当巡逻的庄客走过,他又快速的窜到早已选好的下一个落脚点,继续潜伏起来。就这样如狸猫一样穿梭在一队队巡逻的庄客间隙,好几次,都因为时机把握的不太好险些和下一队护卫撞个对头,若是被王进看到贵王处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少不得要大呼小叫,惊的心砰砰乱跳。武植的心没跳,确切的说是没有异常的跳动,他的心如古井深水般平静,除了那微微的一丝兴奋~

随着时间的过去,武植潜行的功夫也越发熟练起来,在护卫的脚步声传来之前他总会找到最好的隐蔽处落脚。

方府要详细划分的话可以分为四大部分,后院当然是方家家人的住处,占地最广,防御也最严密,前院包括客厅,厨房,宴客大厅等等,方家东大院居住着地位高的下人和一些普通的庄客,而方家西院,被划出了十几个单独的小院落,每个院落的主人在江湖中都是跺跺脚,五岳乱颤的角色。

武植此时就在这些院落之中的一座十分优雅的小院子里……发呆,是的,他正望着院中的瓦房发呆,这些小院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院中栽种各种花草树木,此外的三间精舍分别是寝室,客厅和厨房,每位高手方家都按其。味准备一名厨子,因为高手的口味总是与众不同的。此时的三间精舍都是漆黑一团。武植正是望着左边那间黑洞洞地瓦房发呆。

似乎犹豫了一下。武植还是走过去,轻轻推开了睡房的木门。门是虚掩着的,似乎屋子的主人不在意会有不速之客地到来。

木床的纱幔中,隐约坐着一人。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武植叹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你来了!”坐在床上的黑影道。语气就仿佛和来自己家串门地邻居闲聊时那么自然。

武植点点头,道:“我来了。”

黑影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床头。“哒哒”几声,用火石点燃了灯笼,室中顿时一片光明。

武植上下打量着这间房屋的主人,一袭浅蓝色长衫,身材削瘦,三十多岁年纪,放后世就是一标准的中年美男子。而给人印象最深地就是他那一双白皙的手,雪白的手,找不出一丝瑕疵的手。

武植看到这双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后世做润肤霜广告的那些明星可以去死了。第二个念头就是这双手就是江湖中最可怕的手?江南四大金刚之一石宝的手?传说中可以切金断玉的手?

“你为什么不喊?”武植道。

“我为什么要喊?”石宝看着武植的目光里满是轻蔑。

武植笑了起来:“我原本以为你总会叫些人来做帮手地!”

石宝悠然的走回床边坐下,“你觉得我需要帮手吗?”

武植道:“也许不需要吧。听说你手上功夫很好,似乎还没有人能赤手空拳的和你过上几招。”

石宝笑笑:“其实我腿上功夫也很好,如果你想跑的话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武植搔搔头,道:“我为什么要跑?”

石宝慢条斯理的从床上拿起一双白丝小花的手套,缓缓往手上套着,叹。气道:“既然你不想跑,我又想睡个安稳觉,那也只有一个法子解决了。”

“你手上从不沾血腥的吗?”武植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漂亮地手套。

石宝点点头。“我讨厌我的手和那些猪猡肝脏接触的感觉,讨厌那些猪猡咽喉碎裂时溅上那些恶心的汁液,后来一位朋友帮我想出了这个法子,其实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说着叹了口气。

武植也叹了口气,道:“世上最多的就是自欺欺人的法子。”

“下一个猪猡是不是就是我了?”武植见石宝已经戴好了手套,笑着问道。

石宝点点头:“你和以前我杀死的猪猡不同,你很镇静,莫非你还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但不管怎么说,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了。”

“你的意思说我是只好猪猡喽?可是猪猡就是猪猡。我即不想做好猪猡,也不想做笨猪猡,更不想做被你杀死的猪猡。”武植笑着站了起来,笑着抽出了身后地无金剑,笑着一剑向石宝刺去。

石宝微微一笑,身子不动,左手一挥,抓向无金剑,武植手上加力,无金剑似流星般笔直刺向石宝咽喉,在离石宝咽喉半尺处噶然而止,武植一愕,见石宝双指夹住了无金剑背,却是根本没碰到无金剑的剑锋。

石宝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手冒险。”

武植哼了一声,飞起双足成鸳鸯腿踢向石宝,同时双手翻转无金剑,两人就在这精舍中翻翻滚滚的斗了起来。

石宝武艺端的了得,虽然他看无金剑样子诡异,不敢伸手硬接,无形中武植占了大便宜,但还是被逼的节节后退。石宝的武艺和王进相仿,但和王进喂招时候可感觉不到如此大的压力,毕竟王进十成也就出七成力。

武植一边躲闪石宝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心中一边叫苦,出师不利。这家伙看似狂妄实则谨慎啊,本来按江湖传说和自己汇总的情报石宝为人自负,正是下手的好对象,从进屋子以来他的反应也在自己意料之中,果然不屑于叫喊,只想闷声把自己拿下。可谁知道最重要的环节自己却猜错了,这小子怎么不用手硬接自己的剑呢,听闻他战斗中从来都是以手博器。傲气的很啊。

武植心中连珠介叫苦,却也只能苦苦抵挡,数次卖破绽引诱石宝抓自己地无金剑,石宝就是不上当。反而耐心的一点点把武植向后逼去。

石宝的手就如同一件霸道至极的铁锤,铁锤扫过地地方,桌子粉碎。木椅化成飞灰,似乎一切阻止它的东西都如纸糊的一般脆弱。

武植见势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更何况时间长了,惊动了旁人,自己就算能侥幸生还,这番卧底地计划也彻底泡汤了。

牙关一咬,见石宝五指成爪状抓向自己胸膛,不避不闪,手中无金剑当头向石宝劈下,石宝急忙变招撤步,武植得理不饶人。再不管自己安危,一剑剑刺向石宝要害,却是又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拼命大法”,不过此时他的拼命招法可比对上扈三妹时要高明出数倍,加上无金剑在手,把石宝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已。

武植笑道:“四大金刚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在我眼里却是个差劲地猪猡哦……”嘴里激怒着石宝。手上长剑使得越发急了。

石宝连退几步,身形一滞,却是靠到了墙上,此时武植又一剑劈下,石宝退无可退,只好故计重施,伸手去夹武植剑背,右手并指成掌,劈向武植心脏。

武植早就等着他呢。本来劈下的剑势突然一转,变为横削,黑影闪动间,几根手指和一只手掌无声飞起。石宝全力施为,突觉双手失去知觉,小腹蓦感一凉,一凉之后,就像是把体内的全部热流跟着喷了口去!并不觉得怎么痛,但石宝的全身力量却骤而消失,他像在一刹那瘫痪了一样,沉重又软麻的朝地下跌落。

第二日的方府,当一大早厨子做完早餐去叫石大爷用膳的时候,才发现月昔庄最犀利的杀人武器四大金刚中的石宝石三爷被人大卸八块,(倒不是武植有碎尸的癖好,实在是不想被人看出石宝地死因,不能叫对头知道自己的杀手锏。)尸体旁边的墙上还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杀人者北方好汉大魔王”。

方府当即就炸了锅,昨晚值守的巡逻首领都被叫去一一查问,全府更是如临大敌,府门处快马不断涌出,想是去四处搜寻敌人。

武植和几个下人凑在一起,离老远看着西院中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物。

武植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他起来的晚,看热闹自也是姗姗来迟,谁叫他是大小姐地管事呢,只要大小姐没叫他,就是睡只天也没人管得着。

最先来的一名下人方三满脸惊惧,小声道:“别吵吵了,出大事了。石三爷你知道吧?他老人家被人害死了!”

武植当然一脸莫名表情,意思是没听说过。道:“怎么死人了?那赶紧去报官啊!你们这般害怕做什么?”

方三“哧”的一声冷笑,道:“你还真是天真,这些江湖上的勾当官府可管不了!”又压低声音道:“你来没几天,不知道石三爷的厉害,石三爷可是咱府里数一数二的硬角色,听说刀枪不入的,谁知道早起来莫名其妙被人砍成了肉末儿,唉,别提多惨了!”说着又小心的四处看看,似乎怕那切肉魔王突然跳出来一样。

武植心里翻个白眼,自己不过在他尸体上劈了几剑而已,怎么传着传着就全走味了。面上还要和其余几个下人一样,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穆武,你怎么在这儿,快点儿,大小姐在后花园等着你呢。”旁边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方府外院总管方老头儿。

武植应了一声,和那些下人打个招呼,匆匆向后花园而去,一路上虽然守卫多了几倍,但大多认得这位大小姐身边最得宠的下人,自然不会留难他,有几个还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穆武,昨晚你去哪了?”金芝见到武植的第一句话就把武植吓出一身冷汗。

武植的手瞬间摸在了后背暗藏的长剑上,口中道:“大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大早就找不到你人影,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金芝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太随便了些。微微感觉有些尴尬,清咳一声道:“今日不去赌船了,府里出了些事情。”

武植心里松口气,道:“早上去西院那边了。听说咱府里死了人?”

金芝习惯性地打个哈欠,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要打听了。”想了下。不放心的嘱咐道:“穆武,这段日子你可要小心些,晚上不要出屋子。咱们方府这次可招惹上了十分可怕的对头,我总感觉他还会再来,不会只是杀一个人这般简单……”

武植微露惧色:“那他不会摸进我地屋子吧?”

金芝“噗哧”一笑,道:“你就放心吧,若不是你撞坏了他的事,你就是伸出头去叫人家砍人家都不会理你,以为你那脑袋瓜子值几个钱?值得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去暗杀?”

武植这才放心地舒口长气,道:“那就好。”见金芝对石宝被杀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不由得有此奇怪!“大小姐,咱府里死了人。你就不害怕?不难过?”要知道根据情报石宝等四金刚和方腊可是称兄道弟,感情好的很,金芝应该叫石宝一声三叔才是。

金芝微微冷笑道:“为什么怕?我又有什么好难过地?”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叹口气道:“我累了,去那边坐坐。”说着就顺曲桥朝凉亭走了过去,武植这名贴身管事自然要跟在她身后。

二人坐在凉亭中,各自想着心事。金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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