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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执手轮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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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经历了多少她是知道些的,爱与恨的纠缠却始终不能分开两人,他们的爱之深,情之切于这纷乱的尘世是多么的难得。然而深知楚逸岚心计的她明白,那个阴狠的女人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此深爱的两个人却得不到世人的祝福,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冷吗?”
靠在她怀里,凌雪轻轻摇头,“不冷。”
执起他凉凉的小手,温热的唇贴上他的手背,抬起头来,如水的目光望进他染上羞色的凤眸,“嫁给我好吗?”
凌雪愣了,傻傻的回望着她的眼睛,微风穿过两人之间,卷起丝丝寒意,又是秋天了。
“谢谢你。”
看着她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他的心被刺痛了。幽溟,你的心,我懂,我不是不愿意答应你,我曾无数次的犹豫过,真的好想任性一次,哪怕是为了腹中的宝宝,也要嫁给你,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承诺太重,会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自己无碍,却让我如何舍得你背负这样的沉重,所以我只能说,谢谢你,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给予我的一切。
月光如薄纱般将两个单薄的身影包裹起来,朦胧的月影染上了淡淡的哀愁。竹影斑驳,乱了一世的寂寞。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夜幽溟笑笑,“晚宴快结束了,我们去打包些酸菜馅的月饼回家,留着你慢慢吃。”
“嗯。”
至此,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缘来缘去都是天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没有那一袭嫁衣又如何。
回到宴会上,众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南宫紫萱和凤琳潇以及几个还在相谈甚欢的商人搂着美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夜幽溟刚一踏进花园就感觉一道凌厉的杀气从身边不远处疾射而来,目标:凤琳潇!
情急之下随手摸出一块银子,手腕一抖,一抹银光从指间急速飞出,与此同时一个瓷白色的影子从凤琳潇的手中飞出。
“叮叮!”两声,暗器掉落。
感觉杀气瞬间消失,一双鹰眸凌厉的扫向不远处隐蔽的角落,却没有追上去,因为那人在射出暗器之后就立刻闪身离开了,此时追去也不过是让人误会是自己射的暗器,夜幽溟眼中闪过一道深沉,这杀手不仅是朝着王爷而来,还在刺杀的同时算计着自己,不简单。
远处凤琳潇已经站了起来,顺手将欧阳梦秋护在怀里,看着楚逸岚道:“楚庄主,今晚的宴会着实不错,只是,贵庄的守卫似乎并不是很好啊。”
楚逸岚当然注意到了暗中那一瞬的危险,心下也是一惊,是谁有胆子在她云天山庄刺杀当今王爷?面上很是惶恐的赶紧站起身来俯身赔罪,“王爷息怒,是草民疏忽,让王爷王妃受惊了,此事草民会彻查,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而凤琳潇又怎会不知这老狐狸是在演戏,当下一甩衣袖,转身径直朝暗器射来的方向走去,却在回头的时候看见了向主桌走来的夜幽溟两人,微一挑眉,却是没说话。
南宫紫萱也站了起来,意有所指的道:“夜宫主回来了,不知是否看见了行刺之人?”
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几个人都纷纷看向夜幽溟,谁都知道这幽溟宫是做什么生意的,宴会上出现刺杀,任谁都会习惯性地第一个怀疑这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
侧脸把玩着雪儿柔亮的发丝,明暗的光影下谁也看不清这阴狠绝辣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眼角处妖冶的曼陀罗绽放出丝丝寒气,只有怀里的凌雪隐隐感觉到她生气了。
担忧的攥紧她的手,知道之前自己拒绝了她,此时又遇到这种事,她心里定是烦躁的,生怕她一个控制不好会杀人,这样的场合容不得胡闹的,若是惹上麻烦就糟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变
烛影摇曳,起风了。
夜幽溟没有回答南宫紫萱的话,视线转到凤琳潇身上,勾起一抹笑意,“这么高调的出来,难怪会被人盯上,带侍卫了吗?”
凤琳潇也笑笑道:“没带,不过你就这么自信杀手不是冲你来的?”
夜幽溟手一摊,“本宫的仇家就那么几个,都在这了,还会有谁想杀我?”随即眼神一凛,朝台上努努嘴,“看后面。”
言毕,不待众人回过头去,大群身着各色服装手执砍刀的人影就已经飞扑过来!
然而在座的几人又岂是泛泛之辈,虽然进入山庄不准带兵器,但拳脚上的功夫也自然不差,稍愣了一下,众人便熟门熟路的开始反击。
夜幽溟是何许狂傲的女人,自是没有交出天魔给旁人看管的道理,可此时面对险境的并非只有自己,所以她也只是与众人一样以拳脚功夫对敌,闪躲间将怀里的凌雪护的严严实实。
刀光剑影中,凤琳潇身形极快的躲过往来的利刃,王妃欧阳梦秋本身也曾是云霄国战功赫赫的大将,他的身手夜幽溟清楚得很,若非那场战役上遇见了她,这位年轻的皇子绝对是战场上的一员虎将,此时他与凤琳潇背对背作战,两人将身后的空门完全交给对方,使得拳脚能够最大限度的舒展开,而对彼此的信任又让他们能够安心作战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神去关注对方是否受伤。
此时几个没有走的商人已经完全禁不住对方迅猛凌厉的攻势,几个回合下来就被砍的七零八落。南宫紫萱出手刁钻狠辣,不留余地,平日里能力战群雄靠的就是这份狠决,但此刻面对的却是一群真正的死士,你杀的越狠他们越是如飞蛾扑火般群攻向你,一时间也被弄得有些手忙脚乱。
楚逸岚在喊了几声没有侍卫出来帮忙之后就明白了,这场刺杀早已安排好,根本无力挽回,此时她要做的不仅是竭尽全力挡住攻击,更重要的是弄出动静让云天山庄的暗势力察觉到这里出现的危险前来救驾。当下一脚踹开一名刺客,顺手夺下砍刀,却在砍下一人头颅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恍惚,随即一阵脚步不稳,连喘息都沉重了许多,老狐狸的她马上感觉到体内一阵毒气上涌,四肢都软了几分。
“叱!”的一声,凤琳潇的手臂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喷涌而出,可见伤势严重。
“王爷!”欧阳梦秋大惊,赶紧回身随手抄起破烂的椅子为她当下一刀,却在慌乱间后背受袭,衣衫破裂,长长的刀口血流如注,反腿踢飞刺客,咬牙忍住身上的重伤却在下一秒被凤琳潇护进怀里,“不要逞强!”
吐出短短的四个字后凤琳潇便明显的感觉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甚至连站稳都觉得困难,心里咯噔一声,不好,中毒了!
而感觉中毒的又岂止凤琳潇一人,南宫紫萱也是一阵气力不济,拉着柳清宸险险躲过两把砍刀,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流失,眼神一转,一个柔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倾城!随即想起那人敬的酒,贱人!心里狠狠的骂了声,手腕狠力一扭,夺下一把砍刀就朝那人砍去。
场上唯一没事的人就属夜幽溟了,那叫倾城的男子过来敬酒的时候刚好雪儿盘子里的糕点吃完,她正忙着给他切新的呢,哪有空搭理那家伙,所以任他好话说尽也只能尴尬走人。这一点夜幽溟甚是得意,想不到疼爱夫郎还有这好处!
看了几眼众人的情况,夜幽溟眼神幽暗,这种时候每个人自然都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况且她还有怀中的雪儿要保护,哪里顾得上别人,大袖一挥几个杀手顿时被震飞出去,急速靠向楚逸岚的方向。在拼杀了许久依旧见不到云天山庄支援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这次任楚逸岚再精明怕是也被人算计了,但她相信一只千年狐狸又怎会不多留一手,这是她的地盘,她定有办法解局。
“楚庄主,侍卫呢?”夜幽溟一靠到楚逸岚身边就将大半刀剑挡了开去,让楚逸岚一时间能够多喘口气。
“被算计了!”楚逸岚的眼神是不常见的狠决,此时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对于夜幽溟的能力她还是有信心的,所以赶紧道,“想办法点火,还有一批支援就在附近。”
“我知道了。”没有丝毫废话,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如一阵旋风般冲了出去,所到之处花灯蜡烛被打乱一地,借着风势转眼间大火就烧了起来。
直到怀里的人儿一声嘤咛,夜幽溟才停下身形。
“雪儿!”
“孩子……”凌雪已经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勉强吐出两个字却已仿佛费劲了浑身的力气。
夜幽溟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借着昏暗的月光低头看去,他暗色的袍衫已经染上大片的血迹,双腿间还在不停的有鲜血涌出……
“雪儿!雪儿!!”心犹如被利剑生生刺穿了一般,无法相信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眼前,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满身孤傲的女人终于承受不住,抱着他的身子一下子跪了下来。
月光散落,他的鲜血在身下流淌成刺眼的大片深红,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模糊的意识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泪流尽了,还有什么可以诉说他的悲伤?
“啊——!!”
这一刻她的理智被彻底剥离,一声仰天长啸,像是高原月色下的孤狼,在月圆之夜露出嗜血的獠牙,一道黑色的闪电凌空霹落,天魔瞬间出鞘,骇人的黑风卷起满院的杀气,漆黑的瞳孔彻底变得血红,一手将他发凉的身子抱进怀里,嘶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柔柔呵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那份心底里发出的颤抖,“雪儿……别怕,你还有我,我带你回家。”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天空,那一轮寒月仿佛集了世间每个角落的冰冷,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能感受到那份彻骨的寒意。
而他的女人正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魔性,手执一把天魔疯狂的砍杀,暗黑的袍衫被鲜血染得通红,血液滴下,与他身下流出的血汇聚起来浇灌了满园的菊花。
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看不到南宫紫萱、楚逸岚、凤琳潇和欧阳梦秋他们的眼中溢满了怎样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只知道,她想杀人!
想杀,便杀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疯狂的问自己,明明早上他们还依偎在一起讨论着孩子的名字,为什么才一天的时间竟会变成这番模样?
一直以来他们爱的那么辛苦,手牵着手走过多少的痛苦深渊才换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他们是多么的努力,她的雪儿是多么的渴望着这个孩子,他无法给她承诺,所以他急切的想为她留下一个子嗣来代替他陪在她的身边,可为什么上天还要夺走这个孩子!为什么!!
错,究竟是谁的错?
明知他怀着孩子,却依旧顺着他,甚至让他陪着自己出入险境,如今孩子没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又何尝没有责任?
都是她的错啊——
第一百六十章 生死追击(上)
墨黑的剑气缠绕周身,剑锋一转,半个花园都被毁于一旦,前来刺杀的死士人数本就不多,怎敌得过狂怒中的夜幽溟?
此刻,只余下寥寥两三个死士还在苟延残喘的举着刀,**早已没了舞台上风华绝代的姿态,头发散落,衣衫凌乱的拄着剑,狼狈不堪的样子如街边的乞丐,也就只有他眼中还有惊恐的神色,其他人都是眼神空洞,一如提线木偶般依旧疯狂的往前冲。
长剑一挥,凌厉的剑气立时将两个几乎残废的刺客拦腰砍断,鲜血在半空中爆裂开来,散落漫天的红雨。
此时云天山庄的暗卫都早已现身,却发现她们还来不及出手,刺客就都已被那个女人杀完了,连尸体都被砍的面目全非,残肢断臂凌乱的掉落一地。强烈的血腥画面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她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武器,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刺激了疯狂状态中的夜幽溟。
空洞的眼睛里只剩下杀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带他回家,谁挡路,就要死!
楚逸岚和几个人已经躲到包围圈的外面去了,众人都受了伤,却都因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而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瞪大着眼睛看那抱着爱人早已失去理智的女人。楚逸岚到底是奔波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她虽从不沾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却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见识过那样的血腥,所以在夜幽溟再一次挥剑以没人看得清的速度将舞姬倾城斩成几截的时候,她就被惊醒了。
见夜幽溟此时根本分不清敌我,只知道杀人的时候,心中的阴暗渐渐上涌,暗中狠命的咬着牙,攥紧的拳头爆出青筋,今日,她就要为江湖除害,将这嗜血魔头和那半死不活的妖孽处死在这里!
指甲刺破了手心,鲜血滴落,却浑然不知。
拖着长剑,抱着爱人的女人呆愣的往前走,忽然,空洞猩红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极致的狠戾,手臂瞬间灌满力道,一道血光在空中一闪而逝,强烈的剑气将三步以内的几个没来得及后退的黑衣人刹那间击飞出去,口中的鲜血不要命的往外喷涌!
云天山庄养的暗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残酷的筛选几乎到了惨无人道的地步,而从这样的炼狱中走出来的人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几声惨叫之后,一群人朝夜幽溟蜂拥而来,所谓人多势众,楚逸岚布上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带着累赘的女人。她就是要让他们死,她要杀了那个夺走她女儿的妖孽,如果不是那小妖精,她最看重的慕雅就不会与她反目成仇,她就会在接受她的考验之后继承她的事业,然后娶一个能帮助她壮大楚家势力的男子为夫,成为云天山庄下一代的庄主!都是那个妖孽,那个女人的儿子,毁了她的女儿,想让她楚家后继无人!
夏紫涵,你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你想毁了我楚家,我便杀了你的孽种!
回过神来的凤琳潇在心惊的同时不由得想到此事的蹊跷,这些人理应不是刺客,为何还要针对夜幽溟?难道……
回头看去,果然,楚逸岚眼中翻滚着汹涌的狠戾,心中一个咯噔,这些人是云天山庄的!楚逸岚要杀夜幽溟!
凤琳潇到底是个王爷,一方面她是女皇的心腹,自然知道皇姐对于江湖的治理方法,而夜幽溟这个人的存在对于女皇来说显然有着非常大的价值,无论是稳定江湖阴暗势力,还是带兵出征都有她不可磨灭的功劳,而另一方面,她与欧阳梦秋的婚事可以说是夜幽溟一手策划的,否则自己深爱的男子怕是在那场选妻会上就已经被别人娶回家了。所以对于夜幽溟,她还是十分信任的,却不知这楚逸岚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对她下杀手!
当下,凤琳潇紧绷着脸孔,威严的看向楚逸岚,“楚庄主,危险已过,夜幽溟功不可没,快放了她!”
楚逸岚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本想着立刻张口呵斥,却在瞧见是凤琳潇说话的时候将嘴边的话狠狠地咽了回去,她楚家的经济在受到朝廷打压之后就一直没有太大起色,而凤琳潇是女皇最重视的王爷,前来参加宴会代表的就是皇室,她若敢在她面前飚出半句不敬的话,那楚家怕是就彻底完了。
咽了咽口水,楚逸岚赶紧道:“多谢王爷提醒,草民一时失了神忘记阻止了,草民这就前去制止。”
无法,楚逸岚既不想得罪朝廷,又不想放过夜幽溟两人,权衡之下只能暂时放人,来日方长,楚慕雅既然敢背叛她,她就绝不会让她好过,此时流掉了孩子,就先让她痛苦着吧。
在旁边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椅子腿,运尽了残留的内力将其掷了出去,她中了软筋散,体力所剩无几,所以掷出去的东西根本没有杀伤力,目的只在于惊醒沉浸在杀戮中的暗卫们。
“咔嚓!”
飞过去的椅子腿被瞬间劈成粉末!
夜幽溟剑气虽快,但被杀的所剩无几的暗卫们还是被惊醒了,惊觉主子的意思,赶紧抽身跃出,却在跑路的时候依然损失了两名暗卫。
夜幽溟神色丝毫未变,手执天魔,将仅存一缕微弱气息的凌雪牢牢地抱在怀里,一个飞身越过围墙,只一闪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月色下。
“雪儿你不能死……你看看我……看着我……”他冰凉的额头枕在她的肩窝,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看着他的样子夜幽溟感觉都快窒息了,一颗心仿佛被割了千万刀,却死不了,只能泣血般的呼唤着,嘶哑的喉咙哽咽的快要发不出声音,依然执拗的唤着他。
她好怕,从没有这么怕过。
一向骄傲的她几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即便是他每一次离开她,她在心痛的同时也能坚信自己有能力找到他,挽回他,因为她知道他对她的爱,知道他还好好地生活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可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雪儿,如果你去了天堂,罪孽深重的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死追击(下)
一路疾飞,所幸没有遇到任何伏击,让夜幽溟十分顺利的回到了幽溟宫。
“来人,都给我出来!”夜幽溟浑身是血的闯了进来,嘶哑的声音透着火烧般的急切。
影和漠第一个从角落里跳了出来,见两人的情况都是一惊,但也只是一顿,就立刻分头行动,一人跑去找江云,另一人飞身去了旁边的偏殿向夜魅汇报。
一时间宫里乱翻了天。
进到内室,夜幽溟将凌雪放在床上,他娇弱的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惨白的脸色已经显出几分青色,身下的血已不像开始那般不要命的疯狂向外涌,有些已经凝结成了血块,若非夜幽溟及时将他的穴道封上,此时折腾许久的他怕是早已失血过多而送命了。
“雪儿……雪儿……”他真的流了太多的血了,本就身体不好的他如何能受得住啊!女人已是满手满脸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紧紧地握着他冰凉无力的手,深怕一个抓不住他就永远的离开了,看着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无能为力,哪怕任她杀人如麻,视生死于无物也禁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仇恨,她真的太没用了,他那么相信她,将他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孩子都交给了她,可她做了什么?孩子没了,就在她的眼前化成了一滩血水,他虚弱不堪的躺在她怀里,眼看着生命渐渐流逝,而她却无能为力。
一个连自己夫君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女人还能做什么?她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江云很快拎着东西赶了过来,见到这番情景也是心下一惊,但很快让赶过来的夜魅将夜幽溟拉走,别妨碍她的治疗。
夜魅极力忍着心痛,将夜幽溟强行拽了出去,留下十几个下人在里面帮忙,自己也退了出去。
出了卧房,夜幽溟渐渐平静下来,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泪痕,不知是被他的血覆盖了,还是泪已流尽,只剩下无尽的心痛。
夜魅,影、漠还有宫里所有的护法都聚在大殿等着命令,看着自家宫主浑身是血狼狈失神的样子,众人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谁也没有出声,就连一向不着调的夜魅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夜幽溟始终没有说话,呆愣的靠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卧房的方向,漆黑的眸子依旧一片血红。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夜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此时无论她说什么这人也听不进去,但是她知道这个女人真的太累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暖意,夜幽溟忽然吐出一口气,低下头,闭上眼睛,将十根手指深深地插进头发里,身体渐渐颤抖起来,然而只这轻微的震颤却是另身边的众手下同时一愣,心里狠狠的撞了一下。
一直以来,夜幽溟都是众人心中神,她没有感情,没有恐惧,不会失败。可她们恰恰忘记了,她夜幽溟的心也是血肉做的,也会痛,也会难过,也会害怕,只是她生性冷淡,不习惯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毕竟与杀手来说在执行任务时是不允许有任何弱点的,所以她习惯了用冷漠来掩饰杀意,用冰冷的笑来遮盖内心或悲或喜的情绪。
与众人惊愣的神情相对的是夜魅的同情和理解,她也有心爱的男子,也有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明白她此时的痛苦,失去了孩子,爱人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那种全世界都要崩塌的恐惧她要如何承受?若换做是自己怕也会崩溃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样的等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难熬,夜幽溟始终低着头,只是颤抖的肩膀渐渐平静了下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紧绷着神色,猜想着今晚在云天山庄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一个下人从卧房里跑了出来,急切的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奔到夜幽溟面前飞快开口,“宫主,雪公子中了软筋散急需解药!”
夜幽溟的嗓子已经嘶哑的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不等她出声,夜魅就抢先下令道:“影,去药房拿!”
话音落下,影已经闪身出了大殿,没一会的功夫便将解药取了过来,快速交给等候的下人,回身却见众人皆是看向抬起头来的夜幽溟,不由得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什么人居然有本事绕过宫主给雪公子下毒?这人太厉害了!
夜幽溟失神的呆愣着,晚宴上的一切包括各种细节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飞快闪现,她一直在他身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人吃的东西,喝的茶水都是一样的,为什么雪儿中毒了,而她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可如果说这种毒下的量是按照吃的东西的量呢?
当晚她一直忙着为他布糕点切水果,自己反而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么说……
水果是新鲜的不太可能下毒,而月饼呢?雪儿喜欢吃酸味的,那酸菜月饼是为他特制的,所以……
“呵……哈哈哈哈……”想通这一切,她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能怨谁呢?都怨她自己罢了。
他不喜欢嘈杂,她却偏要带他一起去什么宴会,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她却想尽办法喂给他甜味的糕点,在自己家安静的吃些他喜欢的菜,然后踏实的睡个好觉不好吗?
楚逸岚,南宫紫萱,或是暗中的那个人,究竟谁的错呢?最大的错还是在她罢?
如果她不那么自以为是的带他出去炫耀,如果她能老实的陪他在家里聊聊天说说话,如果……
可这世上又何来的如果?
雪儿,我做错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就算你原谅了我,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
这一年来的感情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众人都明白,她的心里一定对于下毒的人已经有数了,却不知那人此时对自己的怨恨远远超过了对下毒之人的恨。
“宫主,雪公子已经无碍了。”随着江云平淡的声音传来,难熬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不待江云再说什么,夜幽溟就一个闪身冲进了卧房。
夜魅也松了口气,走到江云面前认真的询问凌雪的情况。
第一百六十二章 醒来
一阵风似的奔进内室,却在看到床上人儿的一瞬间放缓了动作。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坐下,想要伸手摸摸他苍白的脸颊,却在触上他的前一秒止住了动作。
昏睡中的他也是这么美,纤细,单薄,让人恨不得将他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着。手指在他的面前停留了许久,却迟迟不敢触上,失神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血红,赶紧抽回手,转眼有看到自己衣服上,靴子上,到处都是血,好脏!
猛然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与床上的他拉开距离。她太脏了,而他是那么的纯净,她怎能允许这样的自己污染了他?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如此肮脏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碰他?
心痛如刀绞一般狠狠地凌迟着她的心,脑中,他的笑,他的泪,他的小脾气,他撒娇耍赖的样子,还有每一次他受伤绝望的神色,一遍一遍的重放着。
“幽溟,你说你已身处地狱,那我便甘愿与你一同堕落,无论你在哪,雪儿都与你一起。”
“溟,如果没有遇见你,雪儿根本活不过十六岁,是你救了我,我永远记得。”
“不好看么?我喜欢和你穿一样的,哈哈,好有趣哦!”
染血的唇角微微上扬,过去的种种恍如昨日,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吗?可是那样的自己他并没有嫌弃,反而将一切交给自己,他信任她,依恋她。
然而这次他们只是经历了一些挫折而已,她怎么能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呢,即使他因为这件事恨自己,可她相信他还是需要她的,他们的爱还是可以有未来的,所以她必须振作起来,她要努力,要倾尽一切来赎罪,她要挽回他的心!
床上的他还在昏睡,紧皱的眉头看起来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眉想要握上他的手给他温暖,却为这一身的血迹而停下了脚步。转身出了房门,在门外众人的注视下径直朝浴室走去。
“江前辈,这次真是辛苦您了,方便的话您先在这里住几天吧,幽溟情绪不好,我担心再出什么事,有您在,我这心里也能踏实些。”夜魅皱眉道。
江云本就闲云野鹤的习惯了,再说平日也没少在幽溟宫留宿,所以当下答应的十分爽快,也没多说什么就随下人回客房休息去了。
又安排了宫里的各项事宜,夜魅也累了,这两天一直守在兰羽落身边,没日没夜的照顾着,更何况自己还有个小女儿,需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这回又来了夜幽溟这档子事,她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捏捏发胀的额头,一脸疲惫的回了她和羽落的卧房。
丝丝阵痛从下身传来,凌雪轻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迷蒙的烛光照亮了视线,床边呆坐着发愣的人影渐渐清晰。
“痛……”张张嘴,想问什么,却只能虚弱的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夜幽溟一惊,赶紧起身靠过去,柔声道:“你醒了?还哪里痛,我去找大夫?”
费力的摇摇头,“不痛……孩子……”
听到他醒来就提到孩子,夜幽溟眼中划过一道深深地伤痛,哑着声音开口:“雪儿,你要养好身体,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还等着你为我生一大堆的小娃娃呢,男的像你,女的像我……”
“溟……”他的眼神很是平静,平静的仿佛再也没了光彩,恍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不愿……雪儿为你生孩子……对吗……”
“不!怎么会呢?这只是个意外,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凌雪淡淡的转过头不再看她,他不是没有看到她苍白憔悴的脸色,不是不懂她眼中深入骨髓的痛苦,那晚她抱着他疯了一般往回赶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可如今孩子没了,他难道就不心痛吗?
他冷淡的神情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慌乱的握上他的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雪儿,对不起我错了,宝贝起来吃点东西吧,江前辈说你失血过多,必须好好调养一阵子,以后我哪也不去了,天天陪着你好不好?吃点东西吧。”
凌雪刚醒过来,脑子里还有些混乱,没精力想太多,面对她柔和的话语,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便只能放任自己继续任性,呆呆的望着床里失神。
夜幽溟勉强笑着,轻柔的扶起他的身子,像往常一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端过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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