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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四爷在上-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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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够咱们受用不尽的了。”

那狗儿听了,心里便是一动,遂求了刘姥姥过去,又说了周瑞的名头,让刘姥姥过去先找那周瑞。这刘姥姥倒是个不怕事的,果真就带着小外孙进了城,几经周折找到周瑞家的。

“哎哟,刘姥姥,可是有几年没见了,今儿是路过呢,还是有事呢?”周瑞家的因知道当日狗儿和她家男人有些交情,当下倒也是亲亲热热的将刘姥姥迎进门去。

刘姥姥见周瑞家的还记得她,这心里就更多了些希望,试探着说:“原是来瞧瞧嫂子,二则也是多年不曾给姑太太请安……”

周瑞家的能做到王氏的心腹,那心眼子也是多不胜数,听了刘姥姥的话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因着想显示自己的体面,便一口应承下来,只说:“如今太太是不大管事了,是琏二奶奶在管家,这琏二奶奶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太太的侄女,大舅老爷的嫡亲女儿,小名叫凤哥儿的。”

刘姥姥稀罕道:“原来是她,说起来我当日还曾见过一面,哎哟喂,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身边的仙童,却不想一晃也当家理事了。”

周瑞家的笑道:“不曾想刘姥姥竟还有这等缘法,您老就放心吧,这事儿阿包在我身上!”

刘姥姥自是感恩不尽。

周瑞家的便领着刘姥姥过去王熙凤的院子,王熙凤那时还小,况且刘姥姥又不是哪个牌位上的人物,王熙凤对她自然是没甚印象的,先问了周瑞家的,知道不过是偶然连过宗,并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心里就有了数。

叫了刘姥姥进来,闲话了几句,听刘姥姥扭扭捏捏的说起来意,王熙凤笑了笑,打发了她二十两银子。那刘姥姥得了二十两银子,真是喜不胜喜,千恩万谢的走了。

这么一件小事,在偌大的荣国府没有掀起丝毫的浪花,王熙凤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却不知种善因得善果,今日的一点善意,来日会收获那么大的福报。

翌日,尤氏过来请王熙凤去东府逛逛,恰巧被宝玉碰上了,也就跟着去了。这一去倒是惹出一桩事来。

原来秦可卿家中有一幼弟,和宝玉年纪仿佛,今儿正好来宁府看他姐姐。早先宝玉知道秦可卿还有个弟弟,就好奇得不行,想秦可卿这般出色的人物,弟弟定也是不差的,可不巧几次都错过了。

今儿听秦可卿说她弟弟也在,宝玉就紧忙说要见见。

少时那秦钟过来,比不得宝玉丰润,眉目却比宝玉还清秀些,举止也同女孩儿似的腼腆羞怯。宝玉见了,喜欢得不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格外的投契。一时问起秦钟读书的事来,得知他并未延请老师,便兴奋的建议:“我们族里倒是有个学堂,既然你这里也未曾请得老师,不如同我一起去族学里读书,咱们两个也好有个伴儿。”

宝玉说这话时,拉着秦钟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蹭。秦钟睫毛扑闪两下,轻言细语的说:“能和宝叔一同进学,鲸卿自是求之不得,只我又不是贾家的人,怕是不好去族学读书的。”

宝玉笑道:“这有什么,你正经是蓉儿的妻弟,哪个敢浑说?我今儿回去就禀明老太太,你明儿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秦钟便咬着下唇轻轻的笑开了,宝玉一时看着他痴了,心道:我从前只当天底下的男子都是泥做的,原来竟是我误了,就如眼前这人儿,便也像女孩儿一般如水纯净。

当日回去荣府,宝玉果真第一时间就去了贾母院里,求了恩典。贾母听说宝玉要去族里读书,只有欢喜的,哪里会不肯呢。又听闻是因见了秦可卿的弟弟,才起了这番心思,便连带对秦钟也喜欢了几分,觉得宝玉这是交到了可以互相勉励上进的好友了。

黛玉第二天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意外的没有看见宝玉,这才知道他竟然是自请去上学了,黛玉忍不住看了一下门外,今儿的太阳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啊!

后来听贾母等人提起秦钟,黛玉才恍然大悟,原来剧情走到这里来了,秦钟出现了也怪不得宝玉要去读书了。黛玉上辈子最开始接触的是87版电视剧《红楼梦》,看电视那会儿她可没觉得宝玉和秦钟有什么关系,后来还是上大学之后去图出来看,又看了一些评论,这才知道原来宝玉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

说实话,黛玉觉得宝玉已经够“娘”的了,实在想不出秦钟是个什么模样。

这边贾母和王氏在那里一个劲的说宝玉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上进了,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其他人也异口同声的附和着,左不过说些称赞的话,贾母和王氏听了,自然是喜不胜喜。

黛玉也笑着,她很想说,你们欢喜得太早啦!

☆、第135章 败露

权力的交替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杀戮,从五月份索额图入狱,到九月份索额图在狱中去世,直至十一月份,因索额图垮台而空缺出来的职位才被各个势力瓜分完毕。

“八爷,宁国府那里也该动一动了。”何焯捻起一粒白字,思索着放在棋盘上。

胤禩啪的放下一子,若有所思的说:“先生之意是……?”

何焯眯着眼道:“荣国府既然已经投诚,岂能让他们有脚踩两条船的可能?”

胤禩沉吟片刻:“请先生指教。”

何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胤禩不由得击掌而叹:“此计大善!”

……

天香楼在宁国府的北端,离贾蓉的院子有很长一段距离,夫妻两个没有同住一个院子,反而离得那么远,也算是一件奇事。天香楼的奴仆很多,能上二楼的却只有宝珠和瑞珠两个。

都说晨起懒梳妆,秦可卿此刻就懒懒的倚在榻上,不想动弹。

“主子,您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好歹吃两口。”瑞珠端着一个汝窑的白瓷小碗,拿着调羹舀了一勺喂到秦可卿嘴边。

秦可卿别过头,有气无力的说:“端走吧,我真没胃口。”

瑞珠愁上眉头,“主子,您这两天都瘦了,再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受的住?过两天大爷回府要见了您这样,又得罚奴婢了,您就当疼惜奴婢,多少吃两口吧。”

秦可卿怏怏的道:“他出去自快活他的,如何还记得我?”

瑞珠抿着嘴笑:“主子这话可别让大爷听见,要不又有主子好受的了。”

秦可卿听她这么说,脸上就红了起来,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笑骂:“好你个小蹄子,打趣起我来了。”

瑞珠只是个笑,秦可卿又羞又恼,伸手夺过宝珠手上端着的小碗,小口小口的喝完,递给她,没好气的说:“我吃完了,你赶紧的走,今儿都不想见你。”

瑞珠见她吃了东西,欢喜的道:“好好好,奴婢这就走,主子中午想吃什么,奴婢先去准备着。”只当没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可卿白了她一眼,也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勉强说:“倒是想吃些有味道的,给我去买一些糟鸭舌吧。”

听到秦可卿有想吃的东西,宝珠欢快的答应了。

在瑞珠心里,主子就是天。从天香楼出来,瑞珠就出府上街,去给秦可卿买糟鸭舌了。一路都很顺利,却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瑞珠正准备张嘴喝斥,就感觉那人往自己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等她反应过来回头时,却只看到一个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人群里。

走到僻静处,瑞珠摊开手心,原来是一个纸团。瑞珠右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打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两句话。瑞珠并不像其他丫头那样大字不识一个,那纸上的几个字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她却有些看不懂了。也不是真的不懂,而是不敢相信。

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瑞珠将那个纸团握紧,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强作镇定的离开。不远处的一个茶楼上,打开的窗户里伸出一个脑袋,见着她走了才缩回去。

瑞珠心里一个劲的让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可纸条上所写太过骇人,虽然脸上强作镇定,但眼里的戒备和慌乱的脚步还是露出些行迹。

瑞珠进了天香楼的大门,便再也装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爬上楼,破门而入。

一声巨响吓到了正在房间里缝制衣裳的秦可卿,她拍着胸脯回头,看到瑞珠一脸的急色,忙问:“出了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瑞珠喘息道:“主子不好了!贾元春卖主求荣,害死了索相啊!”

……

啪!

王氏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一脸震惊的站了起来,急促的问:“你说什么?小蓉媳妇知道是娘娘坏了太子和索额图的好事?”

“是的,之前奴才在楼里的一个角落打扫卫生,就看到瑞珠神色慌张的上楼去,奴才觉得奇怪,就偷偷上去,听到瑞珠说……说咱们家娘娘卖主求荣,害死了索大人……”

“呸!什么叫卖主求荣,皇上才是咱们的主子呢!她还说了什么?”

“奴才觉得事关重大,就赶紧过来禀报太太,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王氏定了定神,微笑道:“你做得很好。”说着对周瑞家的使了个眼色。

周瑞家的上前递了个荷包出去,笑着说:“这是太太赏你的,你随我去旁边稍等一下,等太太同老太太商量后再一起过去。”

等周瑞家的将人带下去,王氏就急匆匆的朝贾母屋里走去。一进门,王氏就请贾母将左右人等都摈退,然后才上前小声的说:“小蓉媳妇知道是娘娘坏了太子和索额图的好事了。”

听王氏讲了事情的经过,贾母用力握着身边的拐杖,眯着眼说:“可惜了……”

王氏自然知道贾母这“可惜”二字是什么意思,她说:“老太太,那咱们现在就过去?”

“走吧,去晚了怕误了事。”贾母起身道:“那个来报信的人也留不得了。”

王氏颔首道:“老太太放心,媳妇已经让周瑞家的处理了。”

贾母和王氏点齐了心腹之人,又让人将邢氏喊上,浩浩荡荡的杀向宁国府。才进二门就碰到瑞珠搀着秦可卿,两人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瑞珠看到贾母、王氏、邢氏还有后面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脸整个的白了。秦可卿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放开,笑着迎上去,“给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请安,老太太今儿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王氏上前两步抓着秦可卿的手,笑眯眯的说:“听说蓉儿媳妇今日起得晚,可是病了?我就和老太太一起过来看看你。瑞珠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病了也不知道请大夫?来两个人陪瑞珠去请大夫过来给蓉儿媳妇看看。”

秦可卿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她笑着说:“只是天冷赖了会儿床,没什么打紧,不用请大夫了。”

王氏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得防患于未然,要知道,很多大的症候都是从小病一拖再拖的造成的,这些事应该发现一点苗头就狠狠的掐灭,知道吗?”

秦可卿笑得有些勉强,她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

王氏便笑着指挥着心腹婆子将秦可卿左右搀扶着,“小蓉媳妇身子不好,这大冷的天可不要在外面待久了,小心着了凉,你们还不把小蓉奶奶扶回去!”

秦可卿惨白着脸,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完了,一切都完了……

直到这时,尤氏才得到消息姗姗来迟,看到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秦可卿,尤氏疑惑的问:“蓉儿媳妇这是怎么了?”

王氏走过去拉着尤氏的手,热情的说:“咱们一会儿屋里说。”

尤氏心里一紧,眼神在秦可卿凄楚的脸上扫过,淡淡的垂下眼睑,默默的跟着往天香楼走去。

进了楼,将天香楼原有的仆人都赶了出去,两个婆子把秦可卿扶上楼,贾母等人就在楼下正房落座,王氏拉着尤氏的手,叹息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原以为蓉儿媳妇是个好的,没想到她竟然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来,咱们家可是容不得这样败坏门声的媳妇的!”

尤氏浑身一阵,抬眼从贾母、王氏脸上扫过,小声的问:“太太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王氏拍拍尤氏的手,怜惜道:“我们都知道你的难处,珍儿也是个拎不清的,怎么就被那小妖精狐媚住了?哎,这些年也委屈你了。”

尤氏抿抿唇,却是没有说什么,她有些搞不清楚,这出戏是怎么唱的?

是,秦可卿和贾珍私通,她是很不高兴!虽然她只是个继室,娘家又靠不住,要说不管贾珍喜欢多少女人,纳了多少女人,她都不敢有什么意见。可贾珍偏偏和秦可卿好上了,更可笑的事,自从有了秦可卿,竟是把以前那些花花肠子都抛开了去,一心一意的守着她,还单独给她建了天香楼,离着贾蓉远远的。

这简直就是可笑!

而她却还得为他们两个藏着掖着瞒着!

尤氏迟疑着问:“老太太准备怎么处理?”

贾母其实对秦可卿是真的很满意,就他们这样的人家,那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一位皇室血脉。尽管秦可卿的出身不那么干净,可她身上流着的血却是半点也没掺假的。要不是荣国府这一支没有适龄的男丁,她都不想便宜了东府这一支。

所以,在年初的时候,她竭力反对王氏对秦可卿下手。可是她没想到,秦可卿居然会得知那件事情,事到如今,却是容不得她了。

娘娘坏了太子和索额图的大事,这件事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贾家还可以左右逢源,两头下注。既然秦可卿知道了,那么只好舍了她,虽然往后在太子眼里,他们家的地位肯定会因为没有秦可卿这一纽带而下降,却也好过被太子知道真相,那时候就不止是地位下降的问题了。

于是贾母对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便心领神会的说:“像她这样的情况,原本是该浸猪笼、骑木马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只给她三尺白绫,让她干干净净的去吧。”

尤氏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既激动又紧张,她舔了舔唇,说:“要不要等大爷回来再处理?”

王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为了让珍儿迷途知返,这件事不能拖!”

尤氏咬了咬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136章 秦可卿命丧天香楼

天香楼烛火明亮,屋子里,秦可卿换上了华美的衣裳,梳妆打扮得齐齐整整,静坐等候,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在一旁。

三更时分,门被推开,秦可卿抬眼,看见尤氏走了进来,淡笑道:“难为你亲自来送我,不知荣府的几位为何不来?”

尤氏冷笑:“太太们是什么身份,些许小事哪里需要劳动她们。”

秦可卿一脸悲悯的看着她,神情中带着浓浓的轻蔑,“知道她们为什么不过来吗?因为她们不想亲自动手,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如若有一天有人追究起我的事来,她们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甚至她们连从犯也不必当,只说一句不知情就完了。我一直觉得你不过是小家子气了些,没想到你还如此的愚蠢。”

尤氏不为所动,只说:“贾家同气连枝,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秦可卿轻叹一声,放软了声音:“就算是为了他,往后也多个心眼儿吧。”

为了他?为了哪个他?尤氏被她一句话勾起心底掩藏很深的嫉恨,冷笑道:“你倒是痴心,休要多说,如今正是良辰吉时,早早去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秦可卿怅然的望向窗外,幽幽的道:“我也不奢求再见他一面,你定是不允的,我也不想他为难。你只给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我的父亲只是秦业不是旁人,他无须为我效忠谁。我生来就带着孽障,与他之间也是孽缘,我去了也就去了,他无须为我报仇。我这一世什么荣华富贵都尝尽了,唯只恨与他情深缘浅,然亦不想与他再约来世,来世我不再是我,他也并不是他。只愿他今生能将我记在心上,我也就别无他求了。”

尤氏气红了脸,冷冷的说:“死都死了,还要狐媚人!”

秦可卿淡淡一笑:“我也知你定不会替我带话的,这也无所谓。”

秦可卿踏上凳子,手握着白绫,期盼而又眷恋的望向窗外,忽而眼神一亮,那个身影……他,回来了!秦可卿含泪哽咽:“此生残念已了,我去了,君多保重……”

且说贾珍日前听说乡下庄头在深山里发现了一颗红豆,正挂果呢。贾珍觉得稀罕,要知道这红豆只听说在两广、云贵、福建、海南一带才有生长,且挂果期一般在九、十月份,从未听说京城这边有红豆的,且都十一月了,还挂着果。

贾珍想着秦可卿最喜欢温庭筠的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就打算亲自去那山里采摘红豆送给她。然而他没想到,这一分离就成了永别!

这日刚从深山里采了一匣子红豆,才出山就碰到心腹和庆。和庆跌跌撞撞的奔过去,神情慌张的说:“大爷不好了,老太太她们要治死奶奶……”

“你说什么?!”贾珍一把揪住和庆的衣领,大惊失色。

和庆喘息道:“二太太说奶奶不守妇道,与大爷私、私通,说是要给奶奶三尺白绫,让她自尽。”

贾珍瞠目欲裂,大吼一声将和庆甩开,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飞奔回城。一路上贾珍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疑惑,要说他和可儿之间的事,老太太和那边二太太绝对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出来?

贾珍心念急转,索额图出事那会儿,他在府里寸步不离,就怕那府里的人会趁机作乱。如今索额图的事已经了结,太子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觉得安全了,这才出的府。怎么突然之间她们就要治死可儿?

回城里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幸好守城门的是贾珍一个相熟的人,这才破例开了个缝放他进来。回到府里已经是三更天,黑灯瞎火的,座下的马匹不小心折了腿,贾珍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起来,也顾不得受没受伤,撒腿就往天香楼跑去。

远远的,就看到天香楼二楼上亮着烛火,贾珍松了口气,既然亮着烛火,应该是没出事吧?然而下一瞬间,他的眼就瞪大了,他看到一个人影屋梁上垂下来一个圈,然后一个人影忽然拔高许多,将头伸到那个圈里……

“啊……!”贾珍嘶吼一声,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快点!再快点!

终于跑到天香楼楼下,整好碰到尤氏领着两个婆子从楼里面出来,看到贾珍,尤氏瑟缩了一下,却还是鼓足勇气迎上去,扯了扯生硬的嘴角,“爷,你怎么这时候回……啊!”

贾珍看都不看她,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将她踹飞撞在门墙上。尤氏疼得蜷缩起身子,嘴里呕出一口血来,她倒在地上,只看到一双脚快步走过她的身旁,往楼上跑去。不久,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尤氏一边咳一边笑,她已经死了,没用了,没用了……

贾珍推开门,就看到秦可卿穿着一身华美的衣裳,凌空飘着,地上歪着一个凳子。

“不!”贾珍踉跄着走进去,手忙脚乱的抱住还没有僵硬的秦可卿的身体,将她从白绫上放下来,放到一旁的床上。

上吊死的人面相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原本妆容美丽的脸,此时看起来有几分狰狞。贾珍觉得自己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不是害怕眼前这张看起来一点也不美丽的脸,而是害怕她会永远的离开自己。

贾珍手指颤抖着伸到秦可卿鼻下,半晌也没有感觉到呼吸,贾珍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痛苦的说:“可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就能救你了……”

贾珍伸手轻轻抚摸着秦可卿发胀的脸庞,将人搂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她青紫的唇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悔啊!他干嘛要出门呢?他要是在府里,可儿能受这个罪吗?可儿最爱漂亮了,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可儿该多伤心啊。

都怪那些个贱人!

贾珍的头埋在秦可卿颈窝处,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疯狂的恨意。

“和庆,把尤氏和那两个婆子带上来。”

和庆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的下楼去将人带了上来。和庆一直都觉得自家大爷比老爷还偏执,老爷不过是出家做了清净的道士,出家做道士的人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么丑事。自家大爷却是直接和儿媳妇好上了,简直是堪比唐玄宗。如今奶奶去了,还不知大爷会怎样疯魔……

尤氏被两个婆子搀扶着上楼,看见贾珍心肝宝贝似地搂着秦可卿,心里充满了恨意与快意。

“说,为什么要逼死可儿?”贾珍的声音此时已经很平静,反而是这种平静让在场的四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尤氏抿了抿唇,沙哑着声音说:“秦氏不知廉耻****公公,按例是要浸猪笼、骑木马的,老太太、太太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赐她三尺白绫,让她清清静静的走,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贾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和庆,掌嘴。”

和庆浑身一抖,蹭到尤氏跟前儿,低声说:“奴才得罪了。”便扬起手啪啪啪毫不留情的打了起来。和庆跟着贾珍久了,知道他的脾性,只要说出口来,就丝毫不给人脸面的。

贾珍又冷冷的看着尤氏身后的两个嬷嬷,轻笑一声,“这贱人我不好打杀了,你们两个奴才便是打杀了也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该怎么做,你们好生想清楚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噗通跪下,决定坦白,“是瑞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去年南巡的时候,太子和索大人意图谋反,被娘娘坏了好事,之前索大人出事,娘娘也在其中插了一脚。老太太和太太们担心小蓉奶奶把这事泄露出去,所以……”

秦可卿的死非同小可,她的出身虽然不大光彩,到底是那位嫡亲的血脉,容不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贾珍作为贾家宗族的族长,肯定也是知道其中的好歹的,况且后续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贾珍的配合,两个婆子都相信老太太是不会瞒着他的,便也就了出来。

“瑞珠呢?”

“瑞珠一直不愿说出是谁告诉她的消息,趁人不备,自尽身亡了。”

贾珍轻轻摩挲着秦可卿的脸,柔声问:“可儿她,可有留什么话?”

贾珍没有叫停,和庆掌掴尤氏的手也不曾停下,两个婆子看了尤氏一眼,低低回道:“小蓉奶奶说,她的父亲只是秦业不是旁人,大爷无须为她效忠谁。又说她生来就带着孽障,与大爷之间也是孽缘,她去了也就去了,大爷无须为她报仇。小蓉奶奶还说她这一世什么荣华富贵都尝尽了,唯只恨与大爷情深缘浅,然亦不想与大爷再约来世,说来世她不再是她,大爷也并不是大爷了。只愿大爷今生能将她记在心上,她也就别无他求了。”

“是吗?”贾珍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怕吵到怀中的人一般。他淡淡的看了尤氏一眼,那一眼没有丝毫的人气,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似地,他看着尤氏被打肿的脸,嫌恶的说:“滚!不要弄脏了可儿的地方!”

这天晚上,贾珍是在天香楼里度过的。他拥着秦可卿的身体,一边拿了才摘的红豆给她串成各种手串、项链、耳坠、珠花等物,替代了她身上原本的首饰,一边轻声和她说这话,直到月落星沉……

☆、第137章 处理后事

黛玉得知秦可卿病逝的消息是在第二天起床之后,她整个人都懵了,索额图出事的时候她都没死,现在事情平息了,太子的地位也没有受到根本性的动摇,怎么她反而死了呢?

黛玉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雪鸽你详细跟我说说,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奴婢今儿早上起来,准备去厨房给姑娘做早膳,就听到院子外面阵阵喧哗声,奴婢出去打听了,才知道东府的小蓉奶奶昨儿夜里没了。”雪鸽一脸的唏嘘,记得之前在宁国府第一次见到秦可卿的时候,她还惊艳不已,觉得她比自家姑娘也不差什么,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就去了。

雪鸽叹道:“听那些婆子说,小蓉奶奶自打那回小产,身子就有些不好,只是她向来是个要强的,没当回事儿,一心操持着家里的事,这症候就落大了。说是今天瑞珠发现她过了时辰还没起床,进去一看才发现人都凉了。瑞珠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主子,羞愧之下一头碰死了。刚东府的珍大奶奶使人过来传了信儿,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还有琏二奶奶都赶过去了。”

黛玉听了雪鸽所说,越发断定其中必定有猫腻,因为就她上回所见,秦可卿的气色是非常好的,虽然也是寒凉的体质,于子嗣上面有碍,却绝不可能因此丢了性命。贾府的人既然说是这个原因,那么就可以确定,秦可卿的死必定和贾府的人脱不了干系,否则他们也不用撒这个谎了。

“我记得蓉儿媳妇有两个丫头的,还有一个宝珠呢?”

雪鹊说:“这个奴婢知道,宝珠家里哥子娶媳妇,她前些日子就出府回家去了,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该回来了。”

黛玉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问雪鹊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四雪之中,雪鹊明显是按照“情报人员”的标准来培养的,她本来性格就比较活跃,和谁都处的好,表面看起来又是直来直去的,让人觉得她没什么心机。结果被两个嬷嬷****了一番,倒是经常跑出去溜达,东家长西家短的听回来不少消息。

“东府那边的几个主子是什么反应?”

雪鹊脸上露出些古怪的神色来,“说来也奇怪,根据奴婢们往日听来的消息,贾府上下都对小蓉奶奶非常满意,没有不说她好的。可是据奴婢所知,小蓉奶奶去世后,珍大奶奶和蓉哥儿至今都没有出面。珍大奶奶说是心口疼,蓉哥儿说是不忍见。”

黛玉冷冷一笑,如果秦可卿和贾珍确实存在不清楚的关系,那尤氏和贾蓉会待见她才奇怪了,“珍大哥呢?”

雪鹊顿了一下,“珍大爷也很奇怪,原是前日去了庄上,听那边守门的婆子说,是夜里三更天才赶回来的。”

三更半夜的赶回来,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那么,他是因为知道贾母她们要治死秦可卿,所以赶回来动手的呢,还是赶回来阻止的?

黛玉也见过贾珍几次,她觉得从他的面相和气色来看,只是有些偏执和深沉,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是个**荒唐之人。她直觉的认为贾珍连夜赶回来是为了阻止贾母她们对秦可卿动手的。

黛玉想了想,让四雪她们都散了,她想试试,看她的神识能不能探到东府去。将人打发出去,黛玉盘膝坐在床上,神识朝宁国府探去。然而过了一会儿,黛玉就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她现在还是练气期第九层没有突破,神识无法扩展那么远。

而此时,贾母、邢氏、王氏、尤氏、王熙凤几个都在尤氏屋里落座,王熙凤的眼睛还是红的。

王氏握着王熙凤的手轻轻拍了几下,“我知道你们两个素来要好,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们也不想用这下下之策。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今日就跟你们都说说。四十一年南巡的时候,娘娘无意中听到太子和索额图党羽密谋,虽没听见他们谋划的是什么,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第二天太子就称病要留在德州,让皇上一行先行,娘娘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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