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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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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把那包东西扔了过去:“快走!后会无期!”

那中年妇女却不急,打开包裹看了看才重新包好:“那多谢大侄女了。”也没有多话起身便走了。

江彩云的脸色却极为不好看:这个妇人能找来,岂不是说其它人也能找来?

她再也坐不住,立时唤了小丫头来,让她去沈府说要换个住处:这里住不得了。

小丫头冷笑连连:“姑娘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有这个地方就不错了,您还想换地方?换个大宅子?那怕是不成的。”说完也不理会江彩云,自顾自的去了。

江彩云又气又急,却只能在屋里急得团团乱转,根本无法可想:如果她现在没有身孕,早在那妇人寻到她时,她便一走了之——如果没有身孕,那妇人也不会寻她。

她的那颗红丸便是妇人卖给她的:她不告而别出了沈府之后,便寻那妇人买红丸放在身边;因为她自己一直心底清楚,那小侯爷夫妇可是感情极好的。

不想,最终这药丸却没有用到沈妙歌的身上。

江彩云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时,那敲她竹杠的妇人却被沈二爷和沈妙歌捉走了。

听完那妇人的话后,沈妙歌和沈二爷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沈二爷咬着牙道:“还有那种药吗,取出来看看。”

妇人不敢推脱,急忙那红丸取出来,并用如何用说了出来:这药丸是用火烧的,也就是说不会一下子就用完。

沈二爷取那红丸闻了闻,恨恨的低语一声儿:“就是这种味儿!”他现在不比沈妙歌恨那江彩云少半分,因为那江彩云借种的人便是他。

在军营当中,能一个一个营帐的人并不多,而沈妙歌和沈二爷却都是有权力独住的人;虽然沈家子侄众多,可是只有沈二爷一个人有怪脾气,晚上不喜有人上夜。

所以江彩云在沈妙歌附近的几座营帐转了转:她不敢去得太远,怕被巡逻的将士瞧破行藏;几个沈家子侄中,只有沈二爷是最合适下手的人。

沈二爷生气的原因在于,他不是被江彩云下了一次手:他让江彩云不必照顾沈妙歌,让她自己回营帐休息那几天,他天天晚上都做“春梦”。

一次两次他自然不会多想,但是一连四五天便由不得他多想:虽然在军营中,他也认为自己被人动了手脚有些不太可能。

他又是一个极心细的人,自然发觉帐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特殊香气;而且他还在自己枕上发现了几根长发——和他自己的不太一样,他的发粗而硬;那几根长发却柔软的很。

沈二爷便感觉自己遇上了女采花贼:他留心之后,小心防范;但那女采花贼居然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到他帐中去过。

后来江彩云的有喜,沈妙歌又坚持认为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心中便有了疑心:莫不是这个女人?只是他那时无凭无据可不敢说什么。

他却一直没有放过心中的疑惑,让自己的亲信悄悄的查起了江彩云:发现她两年多之前便在边关的城中出没!那是沈妙歌到边关的时间。

江彩云能救下沈妙歌看来不是偶然了。

后来边关大捷,捉到了不少的敌军,而在沈二爷的有心下,自然探知了许多的事情:包括江彩云救人,以及她后来引敌军搔扰山中小村的举止。

还有什么推算不出来的?那山谷的埋伏如果不是江彩云早有发现,早早等在那里:她一个女子不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山中去!

救命之恩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自然让沈妙歌心头火起三丈。

而沈二爷被人借种,心中的恼火也不比沈妙歌少;那妇人没有被送官,就这样悄悄的消失在世上——她做得那种害人的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沈二爷和沈妙歌议定要借刀杀人:此事说起来曲折的很,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推算出来,并无凭据,所以要除此女还不能让世人诟病沈府,便只有借刀杀人了。

他们兄弟所想,也是借灰衣人的刀:他们也想把江彩云的消息悄悄的放出去,引那些灰巾人前来。

只是沈二爷想到那孩子是自己的,求沈妙歌等上一等:孩子他必须要,是他的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也不能被人杀死。

沈妙歌同意了:他明白二哥的心情;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如何杀死江彩云上,他在想如何能让红袖知道这些事情。

第47章 绝不能负她

沈府并没有等很久,他们不能等到皇上封赏之后再让沈太夫人去赔礼:那样更加不可能得到郑府的谅解,也让世人耻笑。

所以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很紧的。

原本上午便想去郑府的,可是打发人去唤沈妙歌时,被告知他和沈二爷出去了;沈老侯爷就是再心急,也只能耐下性子打发人出去寻他们兄弟二人。

沈妙歌兄弟回到府中,便被唤到了沈老侯爷跟前:自然是挨了一顿训斥。

沈妙歌和沈二爷虽然有话要说,但按规矩只能听完训斥再开口;等沈老侯爷刚一闭嘴,沈二爷便抢着开口了;因为他知道,不抢着开口沈老侯爷一准说,现在准备准备我们去郑府赔罪。

沈妙歌此时却不抢着开口,因为他是长房嫡子,所以不能做这种目无长辈、有违规矩的事情。

听完沈二爷的话后,沈老侯爷吸了长长的一口气,对于兄弟二人想杀了那个妇人,他没有半句责备。

他十分的恼火:“嗯,我们沈府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江湖女子耍得团团转,传了出去我们沈家也不用在为官领兵了!”

沈二爷看了一眼沈妙歌,心想送佛送到西吧:“祖父,依孙儿蠢见,现如今只是我们沈家去赔罪并不能让郑府原谅我们;呃,换作我们是郑府,我们也不会原谅亲家做出这等事情来。”

沈老侯爷不语,只是看着沈二爷。

沈二爷继续说了下去:“依孙儿想,祖母的事情还说一些,其中的死结其实是五弟和那个江湖女子的误会;只要解开这误会,我们再把祖母的事情好好的说一说,诚恳的赔罪,此事还有可为。”

沈老侯爷叹气依然没有说话。

沈二爷此时却顿了顿,他有些犹豫;不过看到一旁沈妙歌沉痛的眸子,心下还是软了一软:看在战场兄弟二人不止一起联手杀敌的份儿上,就豁出去了。

“祖父,我们去解释郑府自然是不会听得进去,不若请个有份量又亲近的人去寻郑府的人说个清楚,误会解了我们再去赔罪……”

沈老侯爷的眉头紧皱:“你是说,要把这些事情让外人知道?那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沈二爷只是一躬身没有再说话:此时要看沈妙歌的了。

沈妙歌已经跪倒在地上:“祖父,袖儿为了我受了那么大的苦,还背着那么多的委屈,是我对不起她,还请祖父成全!”

沈老侯爷想想红袖的所为,再想想她所受的委屈,长长一叹:他知道沈二爷所说很可行。

“可让平南郡主前去。”沈二爷此时适时的又加了一句:平南郡主怎么也算是亲戚,又和红袖是旧识——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厚,她是极不错的人选。

沈老侯爷看看沈二爷,再看看沈妙歌,最后想一想红袖咬咬牙点了点头。

……

红袖听到平南郡主来访,倒是吃惊不小:虽然两个人后来交情不错,但也没有到这种过府相探的地步。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郑家的人只得迎了出去。

平南郡主看到红袖的时候,眼圈也忍不住一红:她实在难以想像红袖当日受过怎样的苦,那样一个聪明灵透的女子,居然会双目失明!

想想沈老侯爷所托,她轻轻一叹,看看再说吧;如果误会解释清楚之后,红袖能够原谅沈家,对沈妙歌还有一份心思,她便劝上一劝;不然,她倒愿意助红袖和沈家了断。

她是女子,自然是了解的女子心中的痛苦:并不《“文》能用表《“人》面的事《“书》情来衡《“屋》量心中的伤痛。

平南郡主话了家常,寻到机会,把江彩云的所为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郑家的人当然不喜欢听,只是对方贵为郡主,此来也是好意,他们不能翻脸。

听完之后,不论是郑将军还是红袖,都明白那些话不假;只是心中却一时转不过来:那些苦,并不是沈家的人受的。

不论江彩云的事情是真是假,红袖在路上、山中的悲苦不假,红袖后来心伤至死双目失明不假——这些伤、这些痛,岂是一句误会能揭过的?

况且,江彩云能出现在沈妙歌的身旁,换了妇人装束一事,沈妙歌本身便是有错的: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子对他那么亲昵!

郑将军夫妇虽然恨透了江彩云,但却并没有原谅沈妙歌。

红袖只是沉默着,她的心中苦苦涩涩的,绝对不是欢喜:误会?一场误会?

她细细的想着当日的情景,唇边绽开一丝苦笑:“她换了妇人装束,就在沈家五爷的身边对我行平妻之礼,沈家五爷却没有喝斥她一声——就算这一切是误会,当日他如果喝斥她一句,我便能知道是此女的诡计。”

“现在,就算一切是误会,但是一辈子有多长?沈家五爷如果对身边的女子都是这个样子,要事后才能知道她的目的,那我是不是太苦了些?”一面说,红袖又想起了萱姑娘的事情,当初沈妙歌不也一样认为萱姑娘很好?

不然,那里会有萱姑娘出现在他房中的事情:他有意也罢,无意也好,总会让身边一些别有用心的女子,认为他是对自己有心的。

“我不想再自讨苦吃。”红袖轻轻的说道:“况且,我亲眼看到江彩云以妇人的装束出现,又行了平妻之礼,一句误会便能揭过;那郡主代我问一句,那沈太夫人当日的发作是不是也算误会?请沈侯爷府上的人,莫要太过于宽于待己而严于律人!”

平南郡主没有想到,红袖一心要和沈府了断,原来不止是和沈妙歌的误会;她想了想道:“袖儿妹妹,不管你想如何做,只要你可以快乐,我就会支持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寻我,我一定会帮你。”

她定定的看着红袖,又补了一句:“只要你能快乐、能幸福。”

红袖闻言微微一震,起身福下去谢过了平南郡主。

平南郡主并没有立时便走,她反而和郑姜氏、红袖等人话起了家常,直到用过晚饭才回转:她很喜欢郑将军一家人,这一家人十分的温馨,让她想起了父亲在世时。

平南郡主回去对沈老侯爷把郑府的意思说了,并把红袖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老侯爷谢过郡主,送走她之后长长一叹:他没有想到,误会解开郑府也没有要原谅他们的意思。

不过想想红袖的话,他又长长的叹息一声,说不出来什么话来:的确是沈府行事不对。

沈妙歌听到之后,精神更加的不振;而沈二爷眯着眼睛想了良久之后忽然道:“弟妹还是对你有情份的,你如此沮丧做什么?”

沈妙歌不信,他极了解红袖:如果不是红袖心死,断不会如此行事的。

“她为什么会如此绝决?是不是因为恨你?如果真对你没有情份,又何来有恨?如果换成其它女子,不要说你和江彩云有什么,你就是和十个八个女子不清不楚,人家也不会伤心一分,也不会一定要和你一刀两断,永世不相往来。”

沈妙歌听得精神一振,看着沈二爷等着他说下去。

“我想,平南郡主也看出弟妹对你还未忘情,所以才会提点她快乐幸福之语。”沈二爷说完,抚掌道:“我可以和你打赌,弟妹一定对你有情份。”

“那、那为什么她要如此绝决?”沈妙歌想到红袖就是不肯原谅他,心下还是很痛的。

沈二爷看着他,轻轻一叩桌面:“如果是弟妹命在旦夕,你在吃了三四月的苦、瘦得不成人形时,看到她和她的表弟两个人亲亲密密,他表弟还表明已经有她有了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你不绝决?”

沈妙歌脸色飞快的变了几变:“红袖和宇飞是清白,这是绝对的;这一点还请二哥以后莫要再提。”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袖儿所言也对,的确是我平日里所为不注意;当时我只心急要见红袖,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姓江的!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不对,回军营之后便不应该让她再在身边。”

沈二爷轻轻拍拍他:“你也无须太过自责,你当日回军营的时候,那姓江的以熟悉你伤势为由,留下来第一天;第二天弟妹来到军营时,你本来已经离开;只是她有心算无心,只能说你当时太过感念她的救命之恩。”

沈妙歌握紧拳头:“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能认同,就算袖儿这次回来,说不定日后也会离开的;我不能再对不起红袖,即使是误会。”

沈二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适合做家主的。”

沈妙歌想来想去,忽然站了起来到里屋换了常服,然后道:“我去郑府陪罪。”他做为沈家的子孙,对沈太夫人所为再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他自己的错,要他自己去赔罪才可以。

沈二爷想拦下他,沈妙歌却道:“红袖如此待我,我绝不能负她!府中的事情就多麻烦二哥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沈妙歌到了郑府之后,依着他的身份进到郑府外院很容易:那些门房不能死拦他;而他非要进府也是因为不想郑府被人指指点点。

他进了郑府,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不能防碍了其它来客;他一抖衣袍便跪了下去。

在自己身前摆开带来的文房四宝开始写字:写他的错,写他的悔,也写他的心与保证。

郑将军夫妇闻言前来,无论是喝骂还是推掇,沈妙歌总是以礼相待,却就是不走!跪在地上如同生根一样。

郑将军最后生气的一甩袖子:“想跪?由他!”他还真不相信,一位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小侯爷能跪多久:累了、烦了、恼了自然就会走了。

第48章 泪水

沈妙歌这一跪倒也并无半点委屈与难堪,他是代他和他的祖母一跪:沈太夫人就算是来赔罪,依着她的身份与年龄根本不可能太放得下身段儿。

他虽然认为自己祖母做得很对不起红袖,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代祖母一跪:有一个“孝”字在,他除了此苦肉之计,还真是想不到其它的法子。

所以,他跪得坦然,跪得心安:只求他此举能打动红袖。

郑将军回头看他时,看他写字的认真心下也是一叹:此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只是沈家却不是良枝,女儿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郑姜氏却在快到房里迟疑的道:“你说袖儿——,她真得对沈家那小子死心了吗?”

郑将军低头默然半晌后只道:“沈府,并非善地啊。”

郑姜氏看了一眼女儿的方向,长长一叹:只怕女儿已经用了真心,现如今只要她心软半分,此事便会另外一种结果。

就因为红袖的绝然,才让郑姜氏不放心:恨意太深,岂非也是心没有收回?

沈老侯爷得知沈妙歌去郑府赔罪之后,想了想使人请了沈老夫人来,和沈老祖请示之后,便带着儿子一起来到郑府;沈夫人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她现在一来要看着小儿子,二来府中也不能只留下沈老祖一人。

郑将军夫妇回房才坐下不久,只得再次出来。

看到沈老侯爷,郑将军一指那一排树下的沈妙歌道:“老侯爷是来接小侯爷的吧?请便。只求老侯爷能速速带小侯爷走,也免得我们两府都脸上无光。”

沈老侯爷一拱手:“贤侄,过府是客,就不能容我到屋里吃杯茶?”他一面说一面苦笑,终于知道郑府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

郑将军虽然沉着一张脸,却还真不好把沈老侯爷逐出去;只是看向沈太夫人时哼了一声:“老侯爷要吃茶请进就是,只是太夫人嘛……,我们郑家庙子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

当面开口便没有给太夫人留一分面子。

沈太夫人的脸涨得紫红,虽然心下有些不满却不好发作出来,只得闭口装作没有听到。沈老侯爷却已经迈步进厅:“贤侄,我们这次来便是赔罪的。”

他还没有坐下便看向沈太夫人:“你还等什么?”其实这也为了沈太夫人能少些难堪。

只要沈太夫人好生赔罪,她伏低做小一番郑府就算是有再多的气,也只能放过她,不会再对她当面不敬。

不过沈太夫人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认为沈老侯爷是为了沈府,心下一阵酸楚外加一阵恼意。

她想到沈老祖的话,还是不敢不听沈老侯爷的,上前对着郑将军夫妇微微屈膝:“当日惊闻琦儿惨讯,一时心神慌乱累及袖儿的名声,是我的不是;还请亲家看在我们两府多年的情份上,原谅我一个老妇人的胡言乱语。”

郑将军夫妇倒真没有想到沈太夫人会真得赔罪,虽然行得礼相当于是微微欠了欠身,不过也是难得了:她的年龄与身份都摆在这里。

在她说完话之后,沈侯爷已经站起对着郑将军夫妇抱拳行礼:“母亲心中歉意,只是辈分所限;由我代母亲向贤弟、弟妹代为赔罪。”

说完便大礼拜了下去。

原本按沈侯爷的身份,郑将军夫妇就不会受他的礼;现如今他还是代母行礼,他们更不能受他的礼了。夫妇二人避开之后,又郑重其事的还了礼。

沈老侯爷趁此机会把沈老祖与他对沈太夫人的处置说了一遍,最终问道:“亲家看,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吗?尽管说出来,我……”

“老侯爷客气了,下官夫妇万万不敢。”郑将军夫妇就算是再有不满,但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

沈家如此处置沈太夫人已经是极给郑府面子了,而且他们原意也并不想同沈家言归于好,自然也不会替沈太夫人求情。

沈太夫人没有想到,郑家的人居然就如此默认了对自己的责罚!她心下的恼意更甚或,只是眼下她是半句也发作不得,只得自顾自退到一旁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了。

沈太夫人如此,郑将军夫妇眼中都闪过了一丝不高兴:她并没有真正的认为错了,居然此时还在生自己夫妇的气——如果袖儿回去沈府,日后应景之时不知道会如何受苦呢。

当下他们夫妇倒是更坚定了不让红袖回去的心思。

而沈老侯爷眼看自己妻子、儿子的赔罪、自己府上对妻子的责罚,让郑将军夫妇和缓下来的脸色,却因为自己妻子对郑府不满的外露,而又重新绷紧了。

他是极恼的,非常着恼!

他对着妻子冷冷的看了过去,狠狠瞪了她两眼之后,对郑将军夫妇开始保证红袖回府之后会如何如何。

府中此后也会一直由沈夫人做主,由红袖在一旁协理:也就是说,沈府给了红袖很大的权力——她完全有了自保的能力。

但是郑将军夫妇已经不关心这些了:沈太夫人在一日,只凭孝道就足以压死红袖了;女儿的苦,受得足够多了。

沈老侯爷和沈侯爷如何恳切,郑将军夫妇只是一句:高攀不起。

最后沈老侯爷一叹:“让我们见见袖儿吧,好不好?”

郑将军夫妇对视一眼,还没有说话,外面便传来红袖的声音:“袖儿给老侯爷来请安。”

郑姜氏一叹,虽然轻轻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红袖进来之后由韵香等人扶着,对着沈侯爷父子行了礼:她好像忘了沈太夫人也在,并没有向她行礼问安。

反正她现在眼盲,沈太夫人就算提及此事,也只能怪罪韵香这个丫头:以她的身份,还真不屑同郑家的一个丫头置气;只能冷冷一哼作罢。

听到沈太夫人的冷哼,红袖心中如同明镜一样:太夫人因此事受了很大的责罚,在沈府失势已成必然,这对沈太夫人来说和杀了她也差不多少——她绝对会因此迁怒自己。

红袖当下什么也没说,自韵香手中接过一张纸双手奉给了沈老侯爷:“请老侯爷成全。”她一面说着一面盈盈跪了下去。

沈老侯爷一看那纸,眉头便紧皱起来:上面写着和离二字!

他看向红袖长长一叹:“袖儿,此事还是三思吧。我来时,老祖宗说过,只要你能回沈家,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

红袖轻轻的、坚定的摇头:“没有,袖儿只有这一点要求。”

沈老侯爷看向沈侯爷,最后看向了院子里,他把纸放在了桌子上:“此事我不能做主,要由琦儿说了算。我想,他是不会答应的。”

红袖只是跪着,不再说话。

屋里一片死寂。

院子里跪着一个沈妙歌,屋里跪着红袖:两家的人,都不好受。

沈家当然不是没有高兴的人:沈四少奶奶近几个月便极为高兴。

在她的用计之下,郑红袖虽然没有被捉上淫妇的名儿,但却和沈家真正的绝裂:沈家做出种种赔罪的行止,可是郑府却是一分也不让。

只凭郑府如此,沈家最后一定会羞恼成怒:沈妙歌和郑红袖和离是定了!

她自知道沈妙歌并没有死去之后,心情一直大好:每天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就连她一向看不起的沈四爷,也得了她很多的好脸子。

江彩云的事情,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不过军中沈家子侄并不少,虽然被沈老侯爷等人严令,但此事还是被几房最终知道了。

沈四少奶奶自然也知道了,她当时几乎气得发狂:她的琦哥哥居然被那个贱人染指了!只是她用尽了手段也打听不到江彩云的住处——她也不明动作太过明显。

所以近几日她的脸子拉得好长好长,尤其在得知沈妙歌去郑府赔罪,居然自上午跪到了现在时,她的脸便黑得如同锅底灰了。

沈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天天去赔罪:只希望让郑府看到他们的诚意;而每每郑将军夫妇有些过意不去时,便会因为沈太夫人而再次翻脸。

而每次回来之后,沈老侯爷便不会给沈太夫人好脸子;有一次夫妇两人大吵起来,沈老侯爷甚至动用了家法!

沈太夫人自那次之后虽然不再敢在郑府露出什么不满来,却在心中把郑府恨得牙痒:她原来虽然一直看不起郑府,也因为红袖的冲喜身份认为她不是很配得上自己的孙子,却并无恨意。

一连几日,沈老侯爷等人天天来赔罪,而沈妙歌依然是不分日夜的跪在那里,虽然三餐他是用的,但如此长时间的跪着却不是件舒服的事儿;他却跪得笔直。

红袖这几日也越来越坐不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沈妙歌长跪不起,显然还是让她的心不能平静了。

而就在今日,她再也忍不住,吩咐韵香读沈妙歌写得那些东西,她想听听他倒底在写些什么。

其实,在她听平南郡主说过之后,便已经相信沈妙歌没有对不起她;只是她一时转不过来,再一个也因为沈妙歌对其它女子的戒心极小——先是萱姑娘,后有江彩云;她还是心有怨气的。

再加上沈太夫人,红袖实在是不想于回沈府:那种日子,要对沈妙歌有多大的爱才能支撑她过下去?

听着沈妙歌写的那些话,红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沈妙歌写得东西并不是连贯的,他想到那里便写到那里:有的是他和红袖原来的回忆,还有他一个人在军中历练时的艰辛——就是想着红袖他才咬着牙挺了过来,还有他见红袖之后病中的所想;有歉意、有思念、还有对未来日子的想像。

他写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袖儿,不管你如何想,但是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永远不会放你走,永远。

再有就是:我已经知道错在哪里,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我发誓会好好的受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哪怕半点伤;即使是我的家人,也不行。

红袖听着听着,那心中硬硬的伤痛好似软了,化成了一滴一滴的泪水流了出来;而天好似也被沈妙歌打动,也一滴一滴的开始落泪了。

第49章 红人儿

红袖的心情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而外面的雨已经下得不小了。

韵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红袖:“沈家五爷还在外面院子里跪着呢。”

红袖的眉头轻微的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沈妙歌的身份在这里,郑将军夫妇不会让他出差错的;所以她倒并不是很担心。

不是很担心,总还是有着担心的。

雨越来越大,渐渐的还起了风。

红袖虽然强镇静着,但是她总是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韵香等丫头知道她还是牵挂沈妙歌的,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韵香轻轻一叹,对茶香使了个眼色,她便起身向外行去:姑娘不开口,她这个贴身丫头也应该知道做什么。

沈妙歌的身子在风雨中依着跪得笔直,他要让郑家的人知道他的心:他想要赎罪的心、他想要爱护红袖的心。

郑将军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已经让人请沈妙歌起来不止一次,让人给沈妙歌送雨具也不是一次;只是这小子现在倔的如同一头牛,就是不起来也不用雨具。

他病倒在郑府,总还是件麻烦事儿的。

郑姜氏轻轻扯了扯他:“使个人去沈府送信儿吧。”

郑将军点了点头,再看一眼风雨中跪着那个人影儿,忍住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不姓沈,如果他不是小侯爷,自己早已经原谅这小子了。

沈老侯爷听说之后,只使了两个护卫过去,看护沈妙歌不要让他有性命之忧便好:沈太夫人所为之事,也只能由沈妙歌来化解了。

沈家的护卫来到之后,在沈妙歌头上遮起了挡雨的篷布;却被沈妙歌一把扯到地上,他就要在这里跪着,体会一下红袖曾在山中餐风露宿的日子。

他的祖母当日所为之事并不是几句言语就能让人原谅的,他只有如此了:苦一些不怕,只要红袖能原谅他。

一夜过去,郑府的主子们都没有睡着。

红袖在床上,耳边却全是风声和雨声,搅得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原本就跪了几日了,他在这样风雨中不会得风寒吧?

她是担心的,她是忧心的,虽然她也为自己的放不下鄙视自己,但是心却不受控制的为那个人而跳动着。

第二日她早早就起床了,而郑将军夫妇也已经起来了。

沈妙歌还在跪着,一身衣服早已经泥泞不堪,笔直的身形也终于有些摇摇晃晃,一张更是白得有些吓人。

郑将军眉头皱得紧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红袖,微微一叹道:“来人,把小侯爷请到厢房去梳洗更衣。”

沈妙歌却依然不从,他要的不是梳洗更衣,他要得是郑家人的原谅。

郑将军冷冷一哼,甩袖子坐到一旁不再言语;早饭,郑家的主子们都没有用多少。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到了午后沈妙歌的身子晃了几晃终于摔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

而红袖几乎是立时站了起来冲到窗前:“妙歌——!”

沈妙歌的唇边含上了一丝笑意,他听到了袖儿的声音,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热,热得他受不了;也不是,有时候冷,冷得他缩成一团也不能温暖一点儿;他喃喃的叫着袖儿,每唤一声似乎生出一丝力气来。

他很疲倦,他真得很想放松好好的睡一觉:他有种感觉,他只要睡着了,便不用如此痛苦了。

但是他这个时候想到了红袖:他不能睡,红袖还没有原谅他;红袖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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