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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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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很。

郑姜氏点了点头,她当然是明白的,想了想轻声道:“夫君,袖儿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柳氏……。”郑将军回头看了一眼郑姜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沈妙歌回房后把屋里的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袖儿,我问你,岳父岳母有没有生气?我认为,嗯;”他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想,我应该郑重的给岳父岳母叩几个头认错,让你受了委屈,终究是我不对,应该任凭岳父、岳母大人处罚才是。”

红袖没有想到他找自己是为这事,虽然认为他想得有些多了,但忽然间却想逗逗他:“那你刚刚怎么不请罪,现在却来问我?”

沈妙歌仔细看了看红袖的神色,抚了抚后脑:“我、我有些担心。不知道我在请罪之后,岳父岳母会不会赶我回去,不让我陪在住在这里;所以,我才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请罪时,任凭岳父岳母责罚,可是他们要赶我走时,你却无论如何要为我求情留下我,好不好?”

红袖大奇:“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你?你又为何一定要留下来?”她差一点问,你干嘛要在这里受气,不回侯爷府去受福?不过想想这话有些伤人,所以她还是改了口。

沈妙歌被问的脸色涨红,忽然便恼了,他张开双手虚抓了两下:“你倒底肯不肯为我说话?不肯的话——?”

红袖笑嘻嘻的摇头,她知道沈妙歌被问的心虚了:看来,她只要再努力一些,沈妙歌最后一定会成为她在沈府最佳的伙伴兼冲锋队长;至于其它,她还真没有想。

沈妙歌看她一笑心里便轻松了下来,不过却更加羞恼,他感觉红袖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一下子扑过去,在红袖的两肋上挠了起来:“我让你再坏,再坏!”

红袖还真是怕痒,虽然有一身功夫可是沈妙歌身子极弱不说,又不是要伤害她,她还真不敢、也不好动用武力,只是向一旁躲去;屋子里的地方不大,两个人一追一逃,在屋里嘻闹起来,直到累了,他们才想起刚刚商议的事情来。

第41章

红袖想了想道:“不用请罪吧?爹娘待你挺好的,他们没有生你的气;再说,也不是你欺负我,你请的什么罪?”

沈妙歌闻言之后想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向红袖,竟然一下子看得呆了一呆,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你,真好看!”说完之后立时大悔,然后低下头赤着脸说道:“对不起!”他说的那话和登徒子实在是太像了。

他原本要说的话当然不是这一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红袖因为刚刚的玩闹,脸儿变的红通通、眼睛也比平日里亮了许多时,那一句话便自口中溜了出来。

红袖听到后一愣,然后脸上感觉有些发烧: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好在她的脸原本就是红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再然后,她便很惊奇的看向了沈妙歌:古代的男人是不是也太早熟了?她的心思就这样一下子转到了别处,完全忘了回沈妙歌的话。

沈妙歌看红袖直直的盯着他却不说话,便以为她恼了自己,又连连道歉,还结结巴巴的想解释解释,希望可以让红袖明白他不是一个登徒子;但是,他越解释,听他的话便越像一个登徒子了。

红袖终于认定古代的男人是早熟的,尤其是侯门大院中的男孩子更是早熟啊:虽然沈妙歌不能说已经完全懂了男女之情,可是他却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听到沈妙歌的解释,红袖实在是想大笑;因为不好意思笑出来,憋得脸更红了;她急忙打断了沈妙歌的解释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必……”他敢说,她还真不敢再听了呢。

后面的话她却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好像她十分高兴被沈妙歌调戏了一样;她在沈妙歌的影响下,也说错了话。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心里一甜,可是却也不知道应该应该怎么接红袖的话;一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床上更扭捏起来,最后红袖随便扔了一句:“我去看看母亲”便落荒而逃了。

她实在受不了,虽然这事儿一开始是沈妙歌说错了话,但就是让她感觉不妥:人家可只有十二岁,自里到外都还是国家的幼苗啊!她怎么能引诱人家那个啥、那个早恋呢?

呃,也不对!红袖跑出来之后被自己的想法又弄得红了脸:早恋什么!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走了,去看母亲。

沈妙歌在红袖走了好久之后,才想起来:他想要谈的正事根本没有谈几句话,想要红袖的一句承诺也没有要到。他却并没有懊悔,偏头想了一会儿一笑:他想,如果郑将军夫妇真要赶他回去,红袖会帮他说话的;他十分的确定。

所以,心情大好的沈妙歌,歪在床上也没有午睡,反而看起了书来:那书页却自打开就没有翻动过,他时不时的脸红一下或是偷偷笑一声儿。

看到女儿来寻自己闲话,郑姜氏真是求之不得,拉着红袖一个下午就说个不停;她还看了红袖绣的花样儿,激动的眼里都有了泪花,口里直说老天爷开眼,女儿终于不止是会舞刀弄棍,终于像个女孩子了。

晚饭的时候,沈妙歌早早到了花厅,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郑将军夫妇跪拜了下去;红袖看到后,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悄悄骂了一声:这个呆子,居然是真安了请罪的心——沈家长辈们所为,同他有什么关系?

红袖看沈妙歌,还一直当他是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有些早慧、早熟。

郑将军夫妇却巧妙的把沈妙歌的话拦了回去,郑将军还上前亲自扶起了沈妙歌来,责他病还未好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一顿饭又用的其乐融融,只是沈妙歌的眉宇间却含上了一丝忧色:他想好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便被郑将军拦下了;他跪在地上本不想起来,却被郑将军硬是扶了起来——他可是抗不过一个将军的力气;这只能说明,郑将军夫妇八成是真生自己家那些糊涂长辈的气了。

沈妙歌知道红袖什么也没有同郑将军夫妇提及:不过在朝为官的人,又有几个人是真傻的?所以他早已经料到红袖和他只要一到将军府,郑将军夫妇便能猜想到红袖是受了委屈才回娘家的。

想到自己的父亲曾答应过郑将军的话,他便轻轻一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大丈夫千金一诺啊;不过,用过饭后他便放开了心思:反正郑将军夫妇还是承认他这个姑爷的,至于自己家长辈所为之事,自然由他们去想法子解决。

他看了一眼郑将军,心底念了一声佛: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可不是我不孝,只是我一个小孩子又能懂些什么呢?况且还有病在身,自顾不暇啊。所以,老祖宗、祖父、祖母、叔叔伯伯……们,你们自求多福吧——自己这岳父,嗯,依我看,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啊。

红袖不知道沈妙歌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她只是和郑姜氏说笑着,偶尔也会同郑将军说上一两句话:她这次回来,对郑将军的观感有些许的变化。

郑将军感觉到女儿待他的变化,自然是极高兴的:如果不是沈妙歌年纪小又有病在身,便要和他好好的吃几杯酒了。

柳氏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神色平静,不时还会说笑两句;但是红袖却并没有理会她,红袖不喜欢她: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妾,更加不喜欢有心计有城府的小妾;而自小红袖记忆中的事情来看,这柳氏可是要城府有城府,要心计有心计的人。

红袖并没有想把沈府的事情一直瞒着郑将军夫妇,她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可以开口的机会:她做不出来看到父母,就扑过去大哭的事情来;而且,她也不希望郑将军一家,因为她一人得罪侯爷府而招来什么灾祸——虽然沈家不一定会针对郑将军,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红袖在自己院子的西厢睡下了,而她的原来的卧室留给了沈妙歌:过府就是客,没有让沈妙歌睡小屋子的道理,不然,好似他们郑家欺负人一样。

晚上,红袖和沈妙歌都睡下之后,赵氏和韵香、茶香被人唤到了郑姜氏的卧房里:郑将军夫妇穿戴的整整齐齐在等她们。

赵氏和韵香早已经料到了今天晚上,将军夫妻会问她们一些话,所以看到将军夫妇没有睡也没有惊奇;倒是茶香稍稍惊讶了一下:也只是在将军使人唤她的时候。

郑将军并没有开口,开口的都是郑姜氏。

郑姜氏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开口便问到了正题儿上:她和郑将军已经忍了一个白天,现在她是真没有一点耐心再忍下去了,她就是想知道,红袖倒在沈府受了什么委屈!

赵氏三人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她们所知道的事情几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除了沈妙歌不是病而是中毒一事;此事,红袖叮嘱过她们,让她们必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

郑将军听完之后,他的脸要多黑有多黑;不过,他一直静静的坐着听,中途没有打断过赵氏三人的话;就是听完之后,他依然静静的盯着烛台看了好久,才忽然一掌拍在桌角上:那桌角应声而裂掉在了地上。

郑将军还是一个句话也没有说。

赵氏三个人虽然是郑家的老人儿,倒也没有见过郑将军如此发作过几次,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郑姜氏一脸的怒气,她也同郑将军一样没有对沈府的所为抱怨什么;沈家是答应过要周全红袖一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样话他们在自己府上提起有什么用?再说了,女儿已经被人欺负,而且欺负她的人就是沈家的主子们;那句话已经成了一句空话,不说也罢。

郑将军盯着掉在地上的桌角半晌,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赵氏等人下去;郑姜氏看向她们:“辛苦你们了!日后,姑娘如果再回去的话,还要你们多用心、多周全姑娘,我和将军……”

赵氏三人急忙跪了下去,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她们可不能再听下去,那会折了她们的寿。

她们三人说了几句诸如:请将军夫妇放心,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姑娘之类的话;便在郑姜氏的柔语中告退了。

郑将军在赵氏等人走了之后道:“这事儿,你要好好的问一问袖儿;还有,我们姑爷的病,怕是有些蹊跷,袖儿应该是知道的。”

郑姜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会让女儿如此受气,她的夫君也不会。虽然,郑家只是一个四品武将,但是她的夫君一定有法子。

郑姜氏长长一叹:“说起来,袖儿如果不是自高处摔下来,她也不会转了性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沈家相逼,我们袖儿又怎么可能去爬那么高的墙?居然好意思怀疑我们袖儿有什么不妥!”

赵氏等人退走了,郑姜氏一肚子的怨气,还是免不了把心中的话说出几句来。

郑将军重重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也正在生这个气——他差一点就因为报恩失去女儿,可就算是那样,他还是重信诺把女儿嫁了过去,可是沈家呢,沈家是怎么待他女儿的?

第42章

郑将军越想越气:袖儿性子是变了,可是这能怪孩子吗?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个大姑娘被逼嫁人,再摔得半死之后依然被亲生父母逼着嫁了过去,是个人都会改变性子的?

再说了,现在袖儿的性子不好?如果袖儿是原来的性子,他和夫人不知道要担多少心呢。

就算沈家有什么疑心,也应该当面来问问他,而不是动用什么心计手段百般试探女儿——最重要的是,沈家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得有什么疑心,不过是以此做借口,想让自己明白沈府谁是当家人吧?

更让他生气的,是沈家说不会让女儿受委屈,却一下子塞了那么多身份特殊的丫头给沈妙歌——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动这样的心计,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郑将军夫妇当然知道红袖的性子同原来不一样了,可是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再加上对女儿心有愧疚,自然是不会疑心其他,只会因此更愧疚,感觉对不起女儿;也因此,沈家之人的所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郑姜氏忽然又提起了赵氏三人:“她们三个人,是极好的。”郑将军也点头。

他们夫妇都听出来赵氏三人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但他们猜想一定是红袖吩咐过她们什么话,所以她们才避过了某些事情——她们是红袖的人,自然应该只听红袖一个人的话。

郑将军夫妇也因此才会对赵氏三人很赞赏。

“我猜,她们三个人现在应该在女儿的房中。”郑姜氏轻轻的说道。

郑将军点头,女儿能得这几个人的忠心相护就很好:证明当初自己和夫人选人时没有选错。

他不想过多的谈几个奴婢,因为他认为赵氏几人如此待红袖是极正常;他眯起了眼睛来:“依着下午袖儿和姑爷在屋里玩闹来看,两个孩子还是很投缘的。”这话自然不是一句无聊的闲话。

郑姜氏点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也要看……;我们也不能凭此就看女儿在沈府受委屈;而且,这一次我们不能为女儿做主的话,那么日后沈府只会——,变本加利的待我们女儿。”

郑将军看郑姜氏眼圈红了,上前搂住她:“你放心,我都知道的,我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郑姜氏顺势把头倚在他肩膀上:“我知道,我不担心;我只是生气,并为女儿心疼。”郑将军闻言,手上紧了紧。

夫妻二人就这样坐了好半晌没有言语:他们夫妇有好久不曾这样亲近过了。

“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不过你也不要真动气,要注意你的身子,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依靠。”郑姜氏过了好久轻轻的叮嘱了一句夫君。

郑将军闻言仔细的看了看郑姜氏,忽然有些明了:真正相信他、懂他,并且能与他悲喜与共的人是郑姜氏,不是柳氏;柳氏待他,同郑姜氏不同。

他因此又想起近两三年来因柳氏冷落了郑姜氏,而她却无半丝怨言,并且对柳氏也极好——他真生出了愧疚来。

女儿,让他们夫妇再一次心与心贴近了。

第二日一早,红袖出现在练武场子时,发现郑将军也在;她屈膝:“父亲,您没有上朝?”

郑将军一笑:“你好不容易能回来住一段时日,我上什么朝?过两日再去上朝。来,让为父看看,你在沈家可曾偷懒。”他把手中的一把剑抛给了红袖:“舞一路剑法来看看。”

红袖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剑便舞了起来:其实,她实在是不太知道应该同这位父亲说些什么,她对郑将军,一直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

舞完了剑法,郑将军的脸色是严肃的,他指正了红袖的几处错误,才夸奖她两句;又让红袖和他对拆了一路拳法,父女二人这才准备回去。

“陪父亲走一走如何?”郑将军看向红袖。

红袖看着郑将军眼中的期盼,心下一软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郑将军,只是一位父亲,一位想同女儿说说话的父亲。

郑将军挥手让身旁伺候的人都走远了,便开门见山把昨天晚上唤来赵氏问话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道:“袖儿,沈家当日来求亲时,为父因为沈侯爷救过你祖父,所以才不得不同意;”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是,就算沈家对我们郑家有过大恩,却也不能因此欺辱你,为父是绝不允许的。”

红袖听得懂郑将军的话:他没有提沈侯爷救过他的性命——主要答应沈家的亲事,是因为对方救过红袖的祖父,这才是真正的大恩,郑家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不得不回报的大恩。

“你为什么受了委屈不同我和你母亲讲呢?恩情是恩情,女儿是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任由沈家的人欺侮你?”

红袖悄悄看了一眼郑将军,她有些迷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会是小红袖的父亲?难道是自己错怪或是错看了郑将军?

“女儿不孝让父亲累心了。”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开心怀:“女儿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想过两日再同父亲说。您也不用太过生气,沈家也没有……”

郑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女儿依然不肯原谅他,不肯相信他。

“沈家就是做得事情让人有苦说不出才可恶!袖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找沈府为你讨个公道!”

红袖吓了一跳:“父亲,万万不可!”人家可是侯爷府。

郑将军听到女儿的惊呼心下却是一暖,倒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关心自己的:“你想哪里去了?我不会直接打上沈家的门儿,到时有理也变没理了。”

红袖闻言却长长一叹:“现在,我们也无理啊。”

郑将军却没有接红袖这一句话,他问起了沈妙歌的事情;红袖想了想便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沈妙歌的事情终究是要向沈家的人说明白,不然他们小夫妇在沈府太被动了;可是她和沈妙歌还是两个孩子,说出“中毒”两个字来,沈家的人有几人能相信?

而且那位太医也不会束手就缚,他一定会想法子狡辩:两个孩子的话要推翻还真是很容易的;在太医和两个孩子之间,沈家的人会相信谁的话?

老大夫救沈妙歌的命可以,可是让他为沈妙歌和红袖证实中毒一事,他是绝不可能会同意的:两个孩子无法保证他的性命无忧;而且他在京中行医,得罪了太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红袖已经把此事想的极为清楚,能让沈家人相信,并且还不会害自己和沈妙歌的人只有郑将军夫妇。

郑将军听到沈妙歌中毒并无意外之色:他昨天晚上就猜到了一二分,如果是病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倒是听到红袖安排赵氏取药等事时却有些意外,然后大喜抚掌:“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袖儿就是聪明,比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强上百倍,不,不,强上千倍不止啊。”

红袖听到郑将军的话也有些吃惊,她认定的郑将军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话,适合他人来夸自己,并不适合自己的父亲来说才对。

郑将军却不理会红袖的目光,又自得的夸赞了几句红袖才住口;他很高兴,红袖虽然并没有完全原谅他当初逼她嫁人的事情,但是女儿还是相信他,并且依赖他的。

红袖只好开口重新提起沈家的事情,免得郑将军再说出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来:“父亲,您刚刚说要向沈家讨个公道,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郑将军点头:“我昨天晚上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现在听了你的话之后,我又想出更加妙不可言的法子,一定可以为你出一口恶气。”

红袖看着郑将军,不知道他想出来的法子是什么,但是她却想好了一个计策:可以一石二鸟;但是她年纪太小,这样的法子应该由其他人“想”出来才好。最好是由郑将军自己“想”出来为好。

于是红袖便追问郑将军,想看看他的法子是什么,再设法引他向自己的想法靠拢。

郑将军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红袖有些吃惊之余也放下心来:居然和她想得差不多!两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计议了一番,把计策商量的更加详尽。

当然红袖说的少,郑将军说得的多;但郑将军却对红袖大为赞赏,认为红袖是个帅才,要她好好研读兵书。

红袖直想翻白眼:一个女子就算真是帅才又怎么样?读的兵书再多也不可能会带兵上战场的。

郑将军好像看透了红袖的想法,他停下脚步看着红袖很郑重的道:“兵法乃诡道也,换句话说就是谋算——你如果精通兵法,在沈府也罢还是在任何一个府邸中,自保是足足有余的;为父,也就能放心些了。”

红袖闻言还真是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他的话透露出,只要沈家不让步、不认错,他就可能会做主让红袖离开沈府另嫁!

当然,红袖早些日子便已经知道,在这个时代夫妇也是可以和离的,只是妇人和离后再嫁时名声不太好听。

女儿的名声和女儿的幸福,对于郑将军来说,后者显然更重要。

第43章

郑将军会如此“想得开”,得益于他的出身,礼仪规矩是他做了将军之后才学的;如同士族大家出身的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也看不起被士族们奉为金科玉律的礼仪。

有什么能比活生生的性命重要?名节?屁话!

红袖终于找到了穿越之后的第一个好处:有这样一个对封建礼教不以为然的父亲,实在是太过幸运了。

不过,她就算是离开沈家,再嫁依然是盲婚哑嫁;而且如果她所嫁的是一个成年人,那么改变他三妻四妾的想法并不容易,就算是能改变,这样的任务也太重了一些。

当然,也是因为沈妙歌这个小男孩儿为人还不错,又很聪明;所以红袖暂时还没有想过要离开沈府。

红袖认真的答应了郑将军她会好好研读兵法:郑将军是一片爱女之心,而且他的想法的确是很好。

父女二人回到上房时,已经很晚了;沈妙歌和郑姜氏都等在花厅上,父女两个人免不了被郑姜氏埋怨一番,不过他们好心情依然没有被影响。

郑将军是因为终于和女儿亲近了一些,而红袖是因为她解决了心头的烦恼。用过早饭后,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回房,而是和郑将军一起到了书房议事。

议完事情之后,沈妙歌的心情也不错,不过他同时也有些许的不安:对自己家长辈日后的情形有些担心——自己的岳父,比自己所料想的还要厉害些!真的不是善茬啊。

所以,沈妙歌更加认定自己一个小孩子应该远离大人们之间的是非,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病,以及玩耍,做一个好孩子。

沈妙歌其实对自己的岳父十分的感激:自己和红袖解决不了事情,他却一口答应下来——自己的“病”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完全好了!而且好的光明正大,还可以永远摆脱太医的算计。

用过午饭后,沈府忽然来人要接沈妙歌夫妇回去;当然了,他们主要是来接沈妙歌的。理由是沈妙歌身子不好,需要用药请医好好调理。

不过沈妙歌来了一句十分孩子气的话:“我就不回去,我就要住在岳父家!”然后拉起红袖,扶着映舒的手转身就走了,任性十足却又让人没有办法。

郑将军因为沈家来人而对沈府更加不满,神色上却没有带出半分来,反而好言安抚了沈家那位管家几句,打发他回去了。

次日上午,沈家又打发了人来:这次是给沈妙歌送药的。依然是昨天的那位管家,这一次他还带了沈太夫人的话来:姜太医过几日就应该到沈府给沈妙歌诊脉,请他到时一定要回去。

沈妙歌却眼皮都没有抬,自顾自的同红袖在一旁吃点心说笑,根本不理会沈府的人,让那管家十分的难堪——沈妙歌没有必要理会他,能在这个时候来郑府请他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郑将军又一次好言好语的把沈家的管家打发回去了。

看着送来的药,沈妙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人,还真是怕自己的病情好转,还真是盼着自己死啊!生怕郑家给自己请大夫,还特意来说太医不日就要给自己请脉——堵死了自己所有可能的生路!

而老祖宗和祖母等人在做什么?她们难道没有一点怀疑吗?就任由那人如此摆布?沈妙歌的脸色有些阴郁,和他的年龄十分的不符。

郑将军轻轻一掌拍在沈妙歌的肩上:“琦儿,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有何惧?”

沈妙歌立起身来:“小婿不是怕。”

“不怕又有何气呢?”郑将军又道。

沈妙歌立时明白过来,他躬身受教;郑将军大笑着打发他们小夫妻回房了,这个女婿很聪明,并且在前一日书房议事时就看出来他还很识“大局”,知道取舍。

姜太医是不是?郑将军嘴边含上了一丝冷笑:他就要会会这位姜太医!

沈府送来的药,根本连煮也没有煮,沈妙歌当然也就不会吃了;给沈妙歌诊过脉的老大夫在晚上,也被郑将军使一顶小轿抬进了府中。

他不怕候爷府的人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侯爷府的人敢闹上将军府来,他还要问一问,你们候爷府没事盯着我们将军府做什么?此事,一定要到金殿之上理论理论。

至于他晚上请先生来府上——他高兴,他愿意!天理王法有哪一条规定,晚上不许请先生过府诊脉的。不讲理?他就是不讲理了;谁让他是武人呢?武人嘛,就要在小事上蛮不讲理才像武人。

沈老祖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听到去郑府的人回来了,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摆摆手,让丫头打发那人有什么事儿都去寻她儿媳:和郑家有关的事情,她现在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沈太夫人听完管家的话便打发他下去了;一旁的沈大姑奶奶道:“母亲,五哥儿在人家府上,绝对没有在自己府上照顾的周到;更何况……,还是借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快些使人接他回来的好;我一想到五哥儿可能受委屈,心里便是一紧。”

沈太夫人点头:当日沈妙歌走时她不知道,后来知道是沈老祖做的主,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倒是沈大姑奶奶提醒了她,郑家这个时候多少都会心头有气,他们是不敢找到沈家门上来,但是却保不齐会使脸子给沈妙歌看。

沈大姑奶奶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告退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里,她看到桌面上多出来的上好绸缎等礼物,笑着对身边的丫头道:“不过就是老祖宗又犯了糊涂给母亲脸子看,却把那些人吓成耗子样儿;倒是让我平白捞了不少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啊,都收起来吧。”

那丫头笑道:“她们不想得罪老祖宗,可是又想在太夫人面前买好——太夫人面前,只有您才是真能说上话的人,她们不来求您还能去求谁?这些好处,也是您应得的。”

沈大姑奶奶自得的笑着坐下,看丫头们把东西收拾下去:她就是喜欢钱财啊;寡妇人家,也只有钱财才能给她安全感。

一晃眼便过去了三天。

因为沈妙歌在郑府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吃药,而且有大夫给他诊脉调理,所以他好转的要比在沈府时快多了。

原本他来时身子已经好转不少,现在他感觉更好一些,便去求他岳父:他也要学武;郑将军倒是没有拒绝,他可不想女儿以后守寡,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沈妙歌极为高兴,因为他身子弱,所以沈家老祖和沈太夫人说什么也不许他练武;他得到郑将军的允可当即便去寻红袖。

他主要是为了告诉红袖:以后红袖不是他的师父,充其量只能是他的师姐。他一直很在意此事。

红袖原本没有把沈妙歌学武的事情放在心上,听他特意跑来同自己郑重其事的声明,自己只能算是他的师姐便便感觉好笑,随口说道:“你怎么可以改拜师父?”

沈妙歌得意洋洋:“有了更好的师父,良禽当然要择木而栖。”

红袖便羞他自夸:“你也算得上是良禽?顶多是一只飞不起来的小家雀罢了!”沈妙歌哪里肯依,两个人便又追逐打闹起来。

两个人正追得热闹时,听一个声音喝道:“不许你欺负我姐姐!你再欺负我姐姐,我、我……”我了半晌后道:“小心日后我长大做了将军,把你打扁!”

说得很有些威风,只是可惜声音太过稚嫩,没有一些威胁。

红袖两个人在听到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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