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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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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小狼尖锐细弱的叫声传来,段云苏整个人一惊,快步往声音处走去。
眼前所见惊恸的段云苏的眼,只见一粉衣丫环正一脚踹在了小狼身上,小狼凄厉一嚎倒在地上,小脚抽搐几下又拼命地挣扎起身,小身子晃了晃站稳之后,一扑扑到那丫环脚边,狼嘴一张狠狠地往脚踝上咬去!
“啊!你个畜生,居然会咬人,看我不把你给宰了!”那丫环脸色狰狞地抬腿想抖下小狼,只是小狼依旧是死死咬住不肯松手。
“住手!”段云苏怒声一呵。
“你是谁,居然对我指手划脚?”丫环的脾气正在头上,压根不看清楚来着是何人。
“我是谁?”段云苏一声冷哼,向前将小狼抱住,学着方才丫环踢狼的样子一脚还了过去。
丫环的膝盖“咔嚓”一声响,啊的一声痛呼倒在了地上:“你你!”
“可看清楚了本夫人是谁?”段云苏一脚踩在她小腹之上:“没想到府中还有这般恶毒之人,小小一只幼崽也狠心下杀手?”
那丫环一声痛哼,剧烈的痛意让脸蛋皱成一团,她看着眼前陌生女子,没想到就是这宅府的女主子,赶紧的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段云苏冷眼瞧着她额上冒出的冷汗,施然收回了脚,冷声道:“穗儿,将府中的下人全部召到花厅,本夫人好好认识认识!”
“是,夫人。”穗儿依言退下。
“你,同我跪到花厅中去。”
段云苏淡淡瞥了地上直人一眼,抱着阿乌往回走,撞见了迎面过来的紫月。紫月一见段云苏回来了,心中一喜:“少夫人,少爷正四处找你呢。”
“知道了,紫月你先同我办件事。城里有哪个会给小兽治病的,同我请过来。”
紫月看着无声无息地倚在段云苏怀中的阿乌,心中一紧,急忙应下,小跑着出去了。阿乌才刚消失一会,是谁人这般嚣张,敢动了主子的宠物。
段云苏回到花厅,黑着的脸一片低气压,赵贺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弱弱道:“苏苏……”
段云苏看着厅中伺候的丫环,说道:“辰辰乖,苏苏有事情要做,辰辰找苏苏有事?”
赵贺辰揪揪衣袖,瘪嘴道:“苏苏,辰儿不喜欢屋里有别的女子……”
他一直都是不习惯,屋里丫环总是偷偷打量着他们两人,让他更是不喜。这些人又不是谷秋,一心对娘子好,自己留她们下来真是客气了!
“辰辰,屋里也要人伺候呢,辰辰不喜欢,那我们只留下一两个可好?”这些人不知哪个就是赵桓沂的眼线,若是全都赶出去恐怕会引起赵桓沂的怀疑,不如留在眼皮底下看着。
赵贺辰似是为难地点点头,段云苏寻来一方软布铺在旁边的茶几上,将阿乌小心地放了上去。
“阿乌怎么了?”赵贺辰大惊。
狼崽一动不动地趴着,声声的低鸣有些无助和凄厉,段云苏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它的毛发。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居然还有人忍心将它给伤了。一个幼崽能有什么错,那么宽的一条路怎么就偏绊到了你脚上!
冷冽的目光射向跪在一边的丫环身上,这样残忍的性子,谁也保不住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今日是这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狼崽,谁知明日会不会是她那连走都还不会的小宝!
赵贺辰顺着段云苏的眼光望去,将那瞬间升起的杀意深藏进眼底,敢惹娘子不开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手下留情。阿乌是他们家中的一分子,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门口陆续有丫环小厮走近,看着座上两人,有人规矩行了一礼,有人敷衍了事。段云苏貌似不在意看着走近来的穗儿,问道:“可都来齐了?”
“回夫人,刘管家说他不该进后院的,厨房的管事说身子不舒服怕传给了少夫人,还有一些丫环出了府还未回来。”穗儿将听到的都说给了段云苏听。
段云苏一下一下抚摸着狼崽的背毛,淡声道:“都给我跪下。”
底下的人没想到新过来的主子要直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前边有人跪下,段云苏看着都是些穿三等衣饰的下人,后面有人见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了下来。
下人一跪就跪了许久,也不见段云苏叫起,心情慢慢的焦躁起来。要罚跪,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啊,这样瞎跪着算什么!
“少夫人,奴婢厨房的活计还没做完呢,再跪着怕会误了晚膳。”一丫环不满地说道。
“你叫何名字?”段云苏掀起脸皮看上一眼,淡淡问道。
“奴婢红莺。”
“本夫人许你说话了么?不想跪的全滚出府去!”
那丫环根本不吃这一招,有着依仗说话也硬了:“少夫人,奴婢是皇上送过来的人。”
意思是你打狗也要看主人,皇上的人,看你该随便乱赶!
“你是宫中出来的?”段云苏嗤笑一声。
红莺一抬下巴,有几分优越感:“奴婢是皇上从宫外找过来的。”
“那怪不得了,宫中要是教出你这样没规矩的宫女,可真是要翻天了。”段云苏将桌上茶杯往她跟前一砸,呵斥道:“给本夫人跪着!看清楚了你们是在何处,要伺候的主子是谁!”
她瞥了一眼那些人:“剩下没来的都有谁,全给我指出来!”
那“哐当”的一声脆响让在场的人心扑通一跳,齐齐默不作声垂首看地。
段云苏一声冷哼,也不着急。等了许久,紫月满头汗跑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小姐,这人说会治,奴婢便匆忙将人请了过来。”
“来的正好,老人家,帮我瞧瞧阿乌状况如何了。”段云苏起身将老人家给请了过来。
老人家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这些情景见多了也不稀奇,无外是家中整治刁奴。他走到茶几旁,老眼往上边的东西一看,顿时一惊:“这位夫人,这幼崽是……”
段云苏出声断了老人家未说出来的话:“老人家尽管治就好。”
不愧是当兽医的,一眼就看出了小狗与狼的区别。只是今日那丫环的一声狗崽子提醒了她,若自己不将阿乌是狼的事情说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误以为是狗?毕竟阿乌的毛发与狗相似。
她还真是无聊时就有些恶趣味。
老人家左右上下检查了阿乌,脸色凝重:“小家伙可是被击中过?它的脾脏受了损伤,毕竟年纪太幼,五脏六腑都脆弱得很。”
“苏苏,阿乌没救了么?”赵贺辰眼眶迅速凝聚了泪水,眼红红的就要哭出来了。
那老人家被唬了一跳,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还哭,这人莫非有什么问题罢?他看两人写在眼中的担忧,解释道:“尚且有救,只是吃药养上一段时日,夫人照顾得也要仔细些。”
段云苏大喜,只要能好,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老人家开了药,药汁不好喂,难道要灌下去不成?段云苏过去将方子给记住了,想着直接做成丸子,混在吃食中给阿乌服下。
那底下的下人瞧瞧抬眼看着段云苏忙活,心里思量开了。难道是因为谁人伤了这只狗,所以拿他们开刀?真是笑话,这少夫人居然如此拎不清,刚来府为了一条狗与他们所有人不对付!
如此一想,有人直接歪着身子跪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的人,还轻声聊起天来。
段云苏淡瞥了那人一眼,让穗儿将大夫送走之后,淡漠的呷了一口茶,看向踢伤了阿乌的那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琥珀。”那丫环捂着肚子弱声说话。
“来人,将琥珀给本夫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出府!”段云苏脸色稍变的众人,厉声道:“怎么,没人听本夫人的命令?还是本夫人要将你们这些下人都给供起来?!”
边上的两侍卫见情况不妙,急忙上前将琥珀给拖下。有人不屑出声道:“少夫人,琥珀是皇上的人,不能这样随便处置。”
段云苏冷眼一扫:“本夫人还真是没怕过,皇上日理万机,会为区区一个下人说话?敢出言顶撞主子,掌嘴三十!”
原本和琥珀有些交情的人齐齐噤声,这新来的少夫人居然这么狠,二话不说就罚了两人!
“今日挡着采莲穗儿收拾行李的几人是谁?给我站出来。”
“少夫人,不是奴婢想阻拦,是祁王交代过了,主子们一路辛苦,不让你们操劳。”一蓝衣丫环挺腰回话,模样长得极为周正,只是那抬到天上去的下巴让人不喜。
当奴婢的,居然还当得如此傲气?段云苏笑了:“你又是谁?”
“奴婢红鹊。”红鹊直接起身,睥睨地看着一众比她矮的人:“别人犯事与我们何干,要我们傻傻地跪着,奴婢不服!”
这时的紫月轻声走到段云苏耳边耳语了两句,原来这红鹊也有份指使,在这丫环当中的地位颇高。
“不服?”段云苏嗤嗤一笑,突然间又沉下了脸:“敢质言主子的话,这是祁王教的好规矩?还有谁不服的直接给我滚!”
一个不留的她还省心!
红鹊咬牙想顶撞,可一向起祁王的交代,又只能忍着跪下。等她当了祁王的人,还怕治不了你一个平民?我呸!狗屁的主子,不过是个落魄户,还真拿自己当一回事!
段云苏捕捉到了这人狠绝的眼光,轻理裙摆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那红鹊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浑身上下愈发的冷:“你尽管闹腾,本夫人狠起心来向来不留情面,祁王?那赵桓沂本夫人都不屑,怕她一个小小的王爷!”
红鹊心中一乱,强做镇定,难道是她打听回来的消息有假?这少夫人连皇帝的名讳都敢喊,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段云苏甩开那人下巴,淡然地看着匍匐在她脚边的人:“今日不在场的全都给我记下,刘管家和厨房的管事,你们派人去请来,请不来,就给本夫人一直跪着!”
“紫月。”
“奴婢在。”
“今日存心阻挠的,全都脱光了送去人牙子市场!你们就好好看着,看你口中的皇上可真会出来替你们说话!”段云苏一甩衣袖直接进屋,她可是有十分的把握,皇上送来的暗线,怎么可能行事如此嚣张。连本份都看不清的丫环,赵桓沂要是会用,那他真是眼珠子被狗吃了!
段云苏直接往里去了,赵贺辰一见急忙将阿乌抱了起来追上去:“苏苏,等等辰儿呀苏苏。”
段云苏脚步一停,看着他笑眯眯地追上来,眼中的透彻似乎完全不懂得方才发生的是何事。
“乖,辰辰给阿乌做个窝可好,阿乌受伤了呢。”
“嗯嗯,辰儿给阿乌做个又大又暖的窝。”
下人们脸色煞白,看着挥手比划着大小的赵贺辰,听着段云苏瞬间变得温柔的声响,皆是面面相觑。
阿乌受伤了,段云苏心疼地看着它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觉得阿乌是狼真得很不错,最起码被欺负了,直接上去将那人撕碎了算!她抬起阿乌的脑袋,轻轻打开了合着的小嘴。那刚出来的几颗小乳牙参齐不齐地长在牙床上,看着无事,段云苏稍微放了一下心。
“啊呜……”
“阿乌乖,是我不好,让阿乌受伤了。”段云苏自责地摸摸狼崽脑袋,如果她找些发现,那阿乌就不用遭这个罪了:“阿乌都记住了,以后欺负你的人,就像今天这样狠狠咬去,这些都不是好人呢。”
“苏苏不要伤心,阿乌会没事的。”赵贺辰搂着段云苏安慰着,皱着眉头将今日的不愉快直接摆在了脸上。
小黑不知从何处溜了出来,小鼻子耸了两耸,伸着白爪子戳了阿乌前腿一下,见阿乌并不像往日一般同它戏耍,抖抖耳朵也趴在了它身边。
段云苏想来想,同赵贺辰说道:“辰辰,我让穗儿去捡药,呆会就去制药丸给阿乌,你要乖乖不许乱跑知道么?”
好吧,其实她是担心赵贺辰被惹恼了直接出手了断了这些人,她相公的脾气,自己还是清楚的。
“苏苏放心,辰儿绝对乖乖的。”赵贺辰眼底深处笑意绵绵,他明白娘子的担忧,有人惦记的感觉真是好。只是外面那些人……赵贺辰嘴角悄然一勾,带上了几分的冷冽与睥睨。
安亲王妃早就听闻了外边的动静,也不出面直接让段云苏处理。若是他们的事成,管家要应付的事情可不仅这一点点,云苏只有现在够手段,以后的日子做事也能更有章法。
几人下去歇息了,舟车劳顿一路过来,还没好好休整一下,便遇见这样的事情。小宝早就累的睡着了,段云苏让秦娘在屋里看着,除了家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秦娘见了今日这两场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认真地点头应下,专心看护着小少爷。
段云苏这才放心开始制药,赵贺辰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看着走到哪都不时冒出个仆人,懊恼地一瞪眼。这些人看得紧,自己连同娘子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贺辰心情不爽利,缠了上前将段云苏给原地亲了下,娘子的甜蜜让他心情瞬间治愈了不少。他朝着树后那背过身子的丫环一声冷笑,敢跟着又不敢看,实在是没胆气!
“苏苏方才真厉害!”赵贺辰两眼发亮。
段云苏一戳他额头,笑道:“辰辰赶紧回去歇息,苏苏一会再回去。”
“娘子不睡,辰儿睡不着。”赵贺辰死懒着,看着段云苏瞥了他一眼,顿时幽怨了,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娘子明明知道的!娘子这么辛苦,自己怎么能一个人去睡呢。
两人进来屋子,段云苏翻出从平州带过来的器具,二话不说直接研磨药粉,素手抓着药材一掂量,眉头轻蹙。这份量比药方上的多了半钱,是煎药的伙计的失误还是其他?
段云苏也不多想了,阿乌现在正难受着呢,这些人她一个个的都会揪了出来!
赵贺辰支着下巴看着段云苏专心致志的模样,他的娘子果然是最美的,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他赞了以前痴傻的自己一声,果然还是脸皮要厚,这不,将苏苏撒娇卖萌拐回家,要不哪来的娘子。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药杵碰在圆瓷碗上“铛铛”的脆响。段云苏制药是越来越顺手了,这药方子还难不倒她。
“娘子,辰儿要给你一家大大的药堂。”赵贺辰突然说道。
“那我先谢过相公了。”段云苏浅笑连连,没将话记在心上,这时候哪里可能盘得来大药堂。
“我说谁在口出妄言呢,原来是这傻子啊。”门外突然传来娇柔声响,尖酸的语气直接坏了屋里温馨的气氛。
段云苏一抬头,便看见赵贺辰黑沉下的脸色。她朝赵贺辰一挑眉,看着他无奈地换脸,忍不住一声娇笑。相公的变脸,比川剧还精彩。
“你这是在笑谁,见着本王妃,还不过来见礼!”走进来的那人正是刘绯雪,如今的祁王妃。只见她身上穿着大红牡丹绣花衣裙,髻上簪着数个金碧瑶,手上更是带着几个明晃晃的金镯子,下巴一抬抬到了天边去。
“辰辰呐,你说怎么就偏有人喜欢将鼻孔给人看呢?”段云苏将蜜加进了药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辰儿也不知道呢,可能那些人以为自己的鼻孔比较漂亮?”赵贺辰无辜的大眼哧溜一转,天真道。
段云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刘绯雪脸色乍红,怒目一瞪,叉腰大骂道:“不是好歹的东西,全都给我跪下!”
“苏苏,爹爹不是说死了人才要跪么?”
“是呢,有些人活着,真和死了的没什么区别。可是相公呐,不是所有死人都要去跪的,也要看看那人有没有资格。”段云苏用心教导着。
赵贺辰了然地点点头,斜睨了刘绯雪一眼,又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刘绯雪气炸了,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是没将她放在眼中:“不知规矩的贱民,藐视皇族,信不信本王妃告诉皇上,治你们死罪!”
“我的罪落不落得下就不知道了,毕竟空口无凭。不过祁王妃的罪肯定是定得下的。”段云苏嗤笑一声,看着那刘绯雪一瞬间的疑惑,摇头道:“这大红衣裳你穿了也就罢,怎么还敢绣上最珍贵的牡丹花?”
看来这刘绯雪真是个无脑的,一副暴发户的装扮也就算了,居然连这么浅白的规矩都给忘了?
刘绯雪闻言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狠狠地瞪了身边的丫环一眼。她见段云苏一身素衣,娇容月貌居然比当初离京之时还添了几分从容之美,心中的妒忌一如最初相见时蹭蹭升起。
她见段云苏专心于桌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要向前一挥袖,打算全给弄翻了!
等她走过来,赵贺辰悠悠地伸脚一绊,看着那刘绯雪狼狈摔倒在地,下巴直接磕在桌沿上,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无辜道:“苏苏,哪来的这么笨的女人,磕坏了我家桌子。”
129 娘亲告诉你个秘密
如今天气渐热,刘绯雪的一身长裙虽美艳却太过繁碎,绊倒之时下巴一磕出条分明的红印子。她捂着下巴怒视两人,撑地想起身又被那裙摆给绊住,“嘶”的一声衣物撕碎声,那人又一下子磕在了桌上。
段云苏听着“嘭”的一声都觉得慎得慌,也不知这刘绯雪的牙被磕掉了没?
“你们都是死的,还不来扶本王妃!”刘绯雪坐在地上,发髻一乱精致的发簪也歪了两根,那裙摆撕开了半幅,狼狈之极。
身后的丫环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王妃你可还好,是否要回去换套衣裳?”
“换什么换!”刘绯雪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推倒了这没眼色的丫环:“回去本王妃便将你打发出去,真是没用的东西!”
“王妃恕罪,芝儿年纪小做事不妥当,您别怪罪。”另一丫环趁机上前将刘绯雪搀住,一边替她理好发上簪子,一边替地上的芝儿说着好话。
刘绯雪哪里听得进,如今她是看谁都不顺眼,一听有人求情,大声叱责:“你不用顾念什么姐妹之情,本王妃回去就将她给卖了!”
芝儿一听,霎时间面如死灰,她们当奴婢被主子这般发卖的,以后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她看见雅儿投来得意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
段云苏没想到还看了出两奴争宠的好戏,她看着那叫芝儿愤懑的眼光,悠哉地收回了手上的东西。这刘绯雪,连被一个丫环借力过桥都不知道,她哪还用怕此人闹出什么乱子。想起当初这人亲自到王府质问要加彩礼,段云苏便知刘绯雪更爱的是富贵。
“辰辰,咱们走罢,给阿乌去喂药。”段云苏稍稍将东西收拾一下,便起身打算离开。
刘绯雪总算是想起了这次过来的用意,见两人要走便一把拦下:“段云苏,门前的下人可都是你罚的?”
段云苏挑眉:“是又如何,祁王妃管得真宽,这可不是祁王府。”
“我送来的丫环你居然敢问都不问就罚了!”
段云苏用眼瞟了她一下,原来还有祁王送过来的人:“不知是哪一个下人,我这不是不知道么,知道了哪敢动祁王妃的人。”
刘绯雪下巴一抬傲慢不已,想都不想就答话了:“红字的丫环都是我送的,赶紧将人放了!”
段云苏眼睛微眯,红字?那红莺明明说她是皇帝的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她朝刘绯雪嘲声道:“既然你都说是送了,那就是我府中的丫环,还关你何事!”
刘绯雪看着段云苏先一步走开的身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贱人,居然在耍她!
她一下子追到门边,看见段云苏站在石阶顶上,狠光一闪伸脚就想将人给踢了下去!
赵贺辰脸色微沉,一手搂过段云苏,宽袖中双指一弹。那刘绯雪膝盖一痛,抬起的脚来不及放下,身子失衡“啊”的一声惊呼直直滚落的石阶,嘭的一下撞在了阶上。
突生的变故让两丫环愣了愣,雅儿反应最快忙向前将人扶起,芝儿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冷眼瞧着两人。
雅儿正吃力地将人搀扶,只是怎么都弄不起她的身子,待看见刘绯雪的情况,她整个人都慌了。
“王妃,血……血……”她惊惶地指着刘绯雪的下边裙身,不可置信地惊呼道。
只见那嫣红的裙被一点一点染透,血迹逐渐蔓延到石板路上,血红的痕迹吓愣了那刘绯雪,半晌没有反应。
“为……为何有血?”刘绯雪傻乎乎地问了声。
段云苏看她逐渐变白的脸,想起她往日所做,没起半分怜惜之意,赵贺辰更是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不让她过去。她好心解释道:“血啊,要么是你小日子来了,要么就是你怀孕了。”
刘绯雪霎时间白透了一张脸,后知后觉痛苦地抚上了小腹,不敢置信地指着两人,眼睛一红呛声道:“是你们!你们居然敢害了我孩子!”
“分明是你不小心摔了下台阶,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段云苏嗤笑一声,瞥向一旁干站着的丫环道:“不信让你丫环说说看,芝儿,本夫人可有说慌?”
芝儿被点名,本能地摇摇头。
刘绯雪正想大骂,可是肚子痛意越来越明显,感受到腹中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终于惊慌了:“大夫……赶紧请大夫!不不……云苏,你救救我,救救我孩子……”
“我一介平民怎么敢碰你矜贵的身子?”段云苏淡然地看向那叫雅儿的丫环:“还不将你主子送回去,找个好御医,耽搁了全是你们照顾不周。”
那雅原本已经暗呼不好,祁王妃有了身子居然都没察觉,如今出来一趟就落掉了,她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头呢!
“云苏……不,大嫂,你大人有大量,先前都是雪儿的错,你,你……”刘绯雪企图用亲情做筹码,以为段云苏再冷也不会置她不顾。
只是没想到赵贺辰开口了:“苏苏,辰儿什么时候有弟弟了,这女人胡乱认亲!”
“赵贺祁,赵贺祁就是你弟弟啊。”刘绯雪抓住赵贺辰的衣摆,满眼期待地看向两人,这傻子不懂,段云苏肯定懂的,怎么说她肚里的都是皇族的血脉,段云苏应该有些顾忌才是!
“辰儿没有弟弟,赵贺祁只顾自己好过,把爹爹丢在一边,赵贺祁才不是我弟弟!”赵贺辰眼睛霎时红了,一脚踢开抓着他的人,瞪眼怒骂着地上之人,眼中的记恨和清冷吓住了刘绯雪。
赵贺祁,怎么配当他的弟弟。赵贺辰一抿嘴,攥紧了拳头。
段云苏明白,赵贺辰是打定心思不让她出手的了,他定是怕自己心软,所以才将她这般的紧紧拉住。段云苏看了刘绯雪的状况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刘绯雪这一跤摔得极狠,这孩子,就算她动手,也不一定能救回来了。看那雅儿的表情,明显是不知道刘绯雪已怀身孕,月份浅的人更难救治。
再说了,若是出手救不成,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反咬她一口。
“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送你颗药丸将血块落干净。”段云苏淡声说着,心里却已经能猜测出那刘绯雪的反应了。
果然,那人一听顿时乍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就是想害了我孩儿,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贺辰浑身寒气一起,眼底掠过一丝杀意,敢骂他的娘子?真是找死!
段云苏惊觉赵贺辰过激的反应,急忙将人给牵住,便是真的想对付这人,也不能在府上如此直接的下手。
“辰辰,我们去看阿乌。”段云苏轻声说道。
“嗯。”赵贺辰回头看了刘绯雪一眼,拉着段云苏转身就走。
安亲王妃身边的采莲正好出去办事,回来时听说了此事,直接进屋禀告给安亲王妃。
安亲王妃瞧着屋外那晃动的树枝,久久一声冷哼:“若不然还想怎样,难道我尹芙还会去帮那温媛媛救她的孙子?真是笑话!”
采莲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原本还以为少夫人见死不救太过冷情,现在才知道,原来府中的主子都是这个意思。她新来的不知道,主子与那边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恩怨。
刘绯雪最后被送回了祁王府,府中有躲着不去花厅的下人看见都是暗暗心惊,原来今早偷偷听到的都不是假,少夫人真的连王府的面子都不顾虑,如今祁王府的王妃在这边出事,居然一点都不惊慌!
段云苏走到阿乌的窝边,看着小黑依旧在旁边陪着,抿嘴轻笑,揉了揉它身上的兔毛。她掏出那药丸子放在阿乌鼻前,阿乌轻嗅两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段云苏无奈,只好掰开了它的小嘴直接塞了进去。
药丸子不大,也不怕呛着阿乌,若是平常喂药,直接藏到它爱吃的东西里边便可,只是现在它连吃东西都不愿意了,自己也没有法子。
外边的下人还在跪着,时间一长就有人受不住了。有人咬咬牙直接去请刘管家和厨房管事,让管家直接露个面就好,少夫人的要求达到了,总不能让他们这么多人一直跪着罢?
刘管家听了祁王妃一事,对这个少夫人高看了一眼,见有人过来请了,想了两下起身出门,挺着身子阔步走着。那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主子呢。
段云苏一听两管事的来了,踱着步子走了过去,坐在那雕花椅上,嗤笑一声开口道:“刘管家好大的架子,连本夫人都请不动了。”
“少夫人恕罪,小的要将账本理顺了交给夫人,怕中断了那帐就乱了。”刘天行礼解释。
当她是不懂世事的闺阁小姐呢,段云苏轻嘲一笑:“账本为何在你那里,帐房先生呢?”
“府中未有帐房,小的便代为看管。”
段云苏淡声道:“你明日去招个帐房先生回来,带到我跟前看看。”
“是。”
刘天原本以为少夫人定是要拿他开刀的,都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没想到段云苏不再追问,反倒是看起了旁边的厨房管事。
厨房的管事人人都叫她吴嬷嬷,听说是宫中出来的老人,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穿着也体面,与一般人家的管事是有些不同。
“吴嬷嬷,听说你染了病,所以不过来?”段云苏百无聊赖般的摸着指甲,问得漫不经心。
“老奴不巧染了风寒,怕会染给主子们,所以没敢出来。”
段云苏瞧瞧她的脸色,再听她说话的声音,突然笑了,随手一挥将旁边的穗儿招来:“穗儿,去本夫人房里将药拿来,吴嬷嬷生病,我这当主子的当然要体恤一下。”
穗儿怔了怔,看自己主子朝她一挑眉才明白过来,“哎”的一声脆脆应下便退回了屋子。吴嬷嬷偷偷抬头正好看见两人相互使了眼色的样子,顿觉不妙。
穗儿很快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段云苏接过打开轻嗅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倒出了一颗说道:“吴嬷嬷,赶紧服下,本夫人的药那可是千金难求。”
吴嬷嬷看着那嫣红的药丸,忽地一个冷颤。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治风寒的东西,少夫人拿出来的,该不会是毒药罢!
“夫人,老奴已经吃过药了,谢夫人上心。”吴嬷嬷推脱道。
“无碍,这日头也要下来了,吴嬷嬷晚上的药还未服罢,这不正好么?”段云苏笑吟吟地看向跪地之人。
吴嬷嬷后背冷汗都起来了,多年深宫的经历让她镇定下心神:“少夫人不是说千金难求么,老夫是卑贱之人……”
“吴嬷嬷怎么这么客气,本夫人一向体谅下人。”段云苏直接起身,满是笑意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还是吴嬷嬷根本就看不上本夫人的东西,不就是没过来跪着么,本夫人难不成还会因此害了你!”
“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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