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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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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叫穗儿的丫环退下,听荷有些着急了。赵贺辰已经先一步出去了,段云苏将听荷给拉了起来,看着她忧思的模样,也放柔了声嗓,轻叹一声道:“听荷你听我一次,你身子瞧着无事,但时间长了郁郁不安会得了病。若是赵方真的在意你,听到消息定会来找你;如是他根本不在意,你便该换个打算了。”
听荷闻言沉默了下来,许久才说道:“苏姐姐,鸿福楼我还是不要去了罢,免得打扰了你们姐妹相聚。如果你不放心,我直接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看可好?”
段云苏见她是真不想出去,只好见紫月叫来,两人相识也能说说话,再去同王妃交代了一声才出了门。
鸿福楼里府中并不算远,两人打算直接走了过去,一出院门,赵贺辰直接换上了纯稚憨傻的表情,那变脸的速度唬了段云苏一跳。
“苏苏快走哦。”赵贺辰眨巴一下眼睛凑了过来。
这演技……段云苏扯嘴一笑:“相公真是厉害。”
赵贺辰咧唇一笑,露出了小白牙,一副不明白段云苏是在说甚的表情。
平州临近京城,地方虽小但来往的人不少,这里的平湖盛产黑珍珠,时常能见到富贵权势人家过来采撷,其中以京城人士为多。赵贺辰要装傻,安亲王要装腿疾,为的便是防止他人看出了什么来。
街道上,两人相并而走。
“娘子喜不喜欢黑珍珠?等辰儿有钱了,将整个平湖买下来送给你。”赵贺辰远远看着珠宝店中的首饰,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哟,这是哪家的傻子,还会口出狂言?”
“大人,这边已经搜查过了,并未发现,可是要撤了?”
“什么没发现,你这是瞎了!”那人一脚将禀告的侍卫踹倒:“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
那士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住身子往赵贺辰身上看去:“这这这……”
“没用的东西!”
那人正是高珵,当初因鼠疫一事被派下,后来瘟疫被控制,高珵直接将功劳归在了自己头上,回京受封,前些日子又被派来平州打探安亲王一行人的事情。
只是这人不懂皇帝的意思,招招摇摇地寻起了人来,今日正好把赵贺辰给遇上了。
“不就是个傻子么,怎么父亲就这般上心。”高珵轻摇着纸扇,睥睨着赵贺辰一眼,看到他身边的段云苏,啧啧两声道:“傻子也能娶到这么勾人的娘子,真是羡煞了旁人。”
高珵故作潇洒地扇扇纸扇,转身调戏起了段云苏:“小美人儿,不如跟了本公子,虽然不是个处儿,但本公子也定会好好疼爱你。”
段云苏心中一阵恶寒。
赵贺辰眼底划过一丝杀意,眉头一皱,瘪嘴道:“苏苏,这人好讨厌。”
“你个傻子说什么呢,敢骂本少爷!”高珵啪地一声合上扇,瞬间拉下了脸。
“这位公子莫生气,你也知道我相公脑子不太伶俐。”段云苏掩嘴笑着,微垂的眼脸挡住了眸中的寒光。
“小美人儿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不计较了。”高珵斜睨了赵贺辰一眼,眼神在段云苏那曼妙的身段上逗留着:“小美人这是要去哪,不如去本公子的府邸坐坐?”
“这个……不太好罢?”段云苏“为难”地看看赵贺辰,秀眉轻蹙似乎有些怨怼。
高珵一见以为有戏,他就说嘛,好好的一美人怎么可能愿意跟着一个傻子!待他将人接会府去好生怜惜,一傻子怎么懂得这男欢女爱的妙处,莫要浪费了。
高珵猥琐的想法全都表露在了脸上,那厮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留意到赵贺辰那拳头“咔嚓”声响。
“小美人,可要一起走?”高珵急不可耐得靠了上前,鼻尖轻嗅到一阵清新,忍不住多闻了两下。这便是小美人身上的味道?可真是勾人。
段云苏轻掩嘴角挡住了笑意,眼底一片清冷。
赵贺辰早就不满了,看着娘子和这么恶心的人说话,真是恨不得一刀把高珵劈死算了。他暗地了咬咬牙,占有地搂住了段云苏:“苏苏走,辰儿饿。”
那高珵怎么可能这么将人放走了,色心作祟居然一把抓住了段云苏的手:“你们这些废物,还呆站着作甚,将这傻子给我拉开!”
段云苏见赵贺辰脸色一寒马上要爆发了,急忙将手挣开,受惊似地靠在赵贺辰身边,偷偷伸手安抚了他一下,暗道自己玩大了,待会相公不知要怎么罚她呢,还是赶紧将此人打发走算了:“公子,家人还在前边等我……”
原本高珵见段云苏方才反应原本不满着,一听段云苏这么说,恍然大悟。原来傻子的家人还在,怪不得小美人不敢反抗:“小美人,那咱改日再约?”
这么个尤物,怎么都得要弄到手了!
段云苏支吾一声不知说了啥,人已经被赵贺辰牵走了,那高珵留恋地看看美人背影,心中的骚动怎么都平静不了。
那一边,赵贺辰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了,段云苏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一下:“相公别生气。”
“哼。”赵贺辰嘴一瘪,将头侧过一边不理会段云苏,一副酸溜溜的表情。
没想到这时候相公还装傻,这久违了的表情让段云苏心念一动,忍不住要逗弄一番,可见着赵贺辰眼底幽幽寒光,干干一笑还是收回了念头。她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之上了,直接抱着他的腰身撒起了娇:“相公别走,我们站着看好戏。”
怎么都得把相公哄回来,要不今晚自己就要遭罪了!
前边的高珵原本继续走着,打算直接回去复命算了,安亲王一家一个残一个傻,还是和以前一个样,有什么好查的!他埋怨了一下父亲想多了,转身见着身边店里那一颗成色极好的黑珍珠,抬脚就进了去。
段云苏远远地看着那人拿起了一个物事,看阵势是想要强行抢走了,等他得了手刚出门,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嘭的一声直接倒地不起。
“公子!公子怎么了?赶紧叫大夫!”身边的侍卫慌乱了,可怜的大夫被直接拖了过来。
高珵躺在地上,除此了脸色发白之外未见半点其他症状,身上也无伤痕,更不见中毒的迹象。老大夫摇摇头,看着他手中的那颗黑珍珠道:“公子心脉已停,大概是太过兴奋引起的猝死。”
死……死了?侍卫都慌了,这下事儿大了!
街上陆续有人围了过来,一见是高珵,摇摇头直接散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各自忙活,谁也没在意前边走了的两人。
“娘子,你真毒。”赵贺辰笑得开怀。
“是相公教导有方。”调戏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动起了她相公。今日她算是为民除害,不知那远在京城的高大人是否会被气得直接炸了起来?
124 痴情
鸿福楼是平州中的老字号了,三层高的酒楼在当地已是罕见,正对着平湖的位置更是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平州多富商,来往的商户大多看上的是平湖中的黑珍珠,只是好东西官府常常是要掺上一脚,有关系能靠上去的,每年收入颇丰。平州的百姓,贫者越来越贫,富者越来越富,这是人人都心照不宣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赵贺辰与段云苏两人上了二楼的包厢,太子与段云容已经在了里边,一见两人,齐齐放下了手中茶盏。
“辰弟,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赵桓禛比以前要清减了许多,麦色的皮肤早已不是当初在宫中那白皙文雅的样子,军队的历练让这人更好的隐藏起了自己的脾性。只是看向赵贺辰之时,眼中的关怀依旧是不曾变过。
“路上遇见了条疯狗,给耽搁了。”见四周并无外人,赵贺辰撩袍直接坐下,淡然说道。
赵桓禛一挑眉:“这平州还有谁去惹了你。”
“光禄寺少卿高大人的儿子高珵。”
赵桓禛想了想,不屑地嗤声一笑:“那人不是个能气候的,改日直接处理了便是。”
“不劳烦太子了,高珵已死,太子等着看高大人怎么闹腾罢。”赵贺辰笑着看向自家娘子,眼中的纵容毫不掩饰。
赵桓禛吃了一惊,看来那高珵运气真是背了些,赵贺辰清醒之后表面是温润,行事却是越发的狠绝利索了,撞到他手中的怕不会有什么下场。
“弟妹与容儿好不容易相见,今日咱就不说那些。”
容儿?这称呼倒是亲昵。段云苏坐在了赵贺辰身旁,细心地看着两人的举动。
云容如今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了,许是因为性子温顺,娇美的脸上显得柔和,小瓜子脸上一双美目轻转、轻盈浅笑,端端的一古典淑女。
赵桓禛伸手便替她添满了茶水,动作极其自然,看着她目光一直在段云苏身上,带着几分宠溺地摇摇头。
“大姐姐。”段云容甜甜地换了一声,身子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过来,可是看着身边的两个男子,又不好意思越了规矩。
“我看街上正热闹,你姐妹俩不如出去走走,我与辰弟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赵桓禛直接唤来门外的侍卫:“曾袁,你在两人身后护卫,不能出了一分差错。”
“是!”那名叫曾袁的侍卫身穿小厮衣裳,拱手应是。
这样的安排正好合了段云容的心意,她们姐妹间说话呢,怎么能让两男人听了去。段云苏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两男人一眼,嘴角轻勾。这明摆着想将她俩支开呢,两人要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不过只要自己问起,赵贺辰向来不瞒她,回头再打听便是。
段云容轻挽着段云苏,一脸的爱娇之意,段云苏点点她小鼻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她可是记得以前的段云容羞羞怯怯,有时同她说话都有些腼腆。
“许久没见姐姐,云容可开心了。”段云容笑得娇憨。
“你这是见着我开心,还是同太子一同出来开心?”段云苏调侃道。
段云容一跺脚,羞恼道:“姐姐!”
“好了,大姐不逗你便是。”段云苏知道她脸皮薄,便转开了话题:“三姨娘呢?最近过得如何?”
“姨娘一直留在京城,我也许久没看到了。”段云容神色暗淡了下来,揪了揪衣袖闷声道。
“为何不一同过来?”三姨娘已经被休,当时她宁愿住个破落的地方也不愿回娘家,如今云容也出来了,为何不与女儿在一起?“可是因为余方弟弟?”段云苏猜测道,按理三姨娘在京城也剩这么的一个牵挂,难道是担心段余方才不愿意过来?
没想到段云容还是摇头,段云苏清楚地看见云容眼中升起了水雾,不会这里边又出了什么事儿罢?
“姐姐,姨娘生云容的气了,云容不孝……”
这是怎么回事?段云苏看她伤感的样子想去安慰,可是弄不清楚事情始末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说道:“你同大姐说说,没准大姐能帮上忙?姨娘最爱云容了,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段云容闻言抽泣出声来:“姨娘不同意我同太子一起,可是我……”
“可是你喜欢太子,所以跟来了平洲,三姨娘这才生气了?”段云苏说完,见她点了点头,全都明白了过来。
三姨娘一心想让女儿嫁个平常人家过安稳日子,太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段云容性子太温顺,身份也低,就算太子被废,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段云苏明白三姨娘的顾虑,她看向悬泪欲哭的段云容,暗自一声轻叹。太子如今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平常事,若是失败了也便算了,若是太子真坐上了那位置,段云容又该置于何处?
“你可有想过其中的厉害?你这样不顾一切可值得?”段云苏劝道。
段云容垂下了头,轻声道:“我忘不了他,那时听他在西南受苦受难,我心里揪着疼。姐姐,当初姐夫痴傻,不也有人问你值不值得,姐姐你又是怎样回答?”
段云苏一噎,当初的自己,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外祖父不同意,自己不也一样是一意孤行?只是她与段云容这情况,总有些不同的:“当初姐姐是喜欢,可是莫要忘了,姐姐有皇帝赐婚,家里人最后也都同意了,王府一家子对姐姐也好,你可明白我俩之间的状况的差别?”
段云容咬咬唇,倔强的抬头看向段云苏:“若最后真不值得,那云容离开便是,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也不碍了谁的眼。云容为何要为一个不清楚的未来,放弃了现在的幸福?”
段云苏张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也罢了,每个人都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别人认为的好的也不一定适合她,段云容能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来,可真是打破了她往日软弱的形象。她伸手抹了抹段云容眼角的泪,柔声道:“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可要过来同姐姐一起住?”
段云容见云苏的意思似是同意了她的想法,心里欢喜,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羞涩道:“我现在同太子住在一起……”
段云苏眉头一皱:“妹妹还是待嫁的姑娘,怎么可以同男子住在一起?”看来段云容是真的全都豁出去了,连这里的人最注重的名声都不顾了。
“你同我回去,太子想同你一起,那也要亲自过娘家将你接走。”
“姐姐!”段云容有些着急了,脸色一片羞红,吱吱唔唔地说道:“云容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段云苏被狠狠惊到了,妹妹那怯弱的性子居然敢直接挑战了礼教?她气得直接一下戳她额上:“胆子大了啊你!”
“我……我……”段云容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段云苏深深吸了一口气,如今穿越的是谁,自己妹妹都直接玩起了同居了,她倒是小心翼翼的。段云苏缓缓心神,良久才长叹一声:“姐姐果真是小看妹妹的胆量了。”
看了看四周的景致,段云苏放慢了脚步,接着说道:“那你哥哥现在如何了,可有通过信?”
段云容悄悄地松了口气,她不知为何越来越在意姐姐的想法了,若是大姐也像姨娘那么拦着,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才是。见段云苏问起了其他,段云容忙回道:“哥哥现在还在将军府呢,哥哥说每日都在读书作对,并未说起其他。但云容总是觉得,哥哥过得不好罢?”
平日的哥哥遇见开心的事情都会同她说,如今什么都不提,她可担心了。
“你不要多担心,弟弟他是男子,经历多些以后处事也稳重。”段云苏虽是这般安慰着,但心里清楚,段余方在将军府中不一定过得会好。秦贞还年轻,迟早能生下嫡长子,段常在那般注重将军府脸面的人,怎么会去关照曾与太子“勾搭”在一起的段余方。就算段余方再聪明,也怕要被打压了下去。
只是,如今最让人操心的不是段余方,而是眼前这个为爱执着的女子。段云苏看着她那清秀的眉目,良久还是不放心道:“三妹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以后若姐姐有能耐,定是会帮衬着你。只是你这软绵的性子要改改,嫁给太子,深宫后院中的是非争斗可不会少。”
“姐姐,云容是不是很笨?云容只知道要陪在太子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若是有一天太子不需要她陪了,那她还有什么来吸引他的目光?
“若是你什么都会,那反倒是碍事了。”段云苏神色认真,一句一句同她说道:“三妹你要记住了,你是在太子落难时一心一意陪在他身边的人,太子最爱的是你的柔情与真心。那些权势争斗,你不必参与其中,可明白?”
如果连段云容也为了权力与虚荣,在后院中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总会一点一点地磨光了情分。那样的女人太多,段云容一定要做太子心中最特别的一个。
“我明白了,姐姐。”段云容轻声说着,眼眶微热。
“可你也不能太过温顺了,不然容易被人欺负。该狠的时候就要狠起来,与太子相处时心里的话要直接说明白,莫要相互猜忌知道不?”
“姐姐……”段云容眼中泪水一凝,段云苏的关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段云苏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又哭了呢,赶紧的擦擦眼泪,不然太子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段云容羞涩一笑。
两人向前边慢慢走着,也不知今天是不是集日,感觉街上的人多了不少。街道上吆喝着的声音一声亮过一声,不远处的地方清一色的酒楼茶馆客栈,进去的多是骑着马坐着轿的富贵人家。
段云苏对那个平湖有些好奇,可是听说离此地远了些,也只好歇了心思。两人打算直接去卖首饰的铺子里瞧瞧,看有没有适合的东西。
段云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鸿福楼,这距离也不远,到时候直接回去方便着呢。
两人正想往里走去,突见前边绸缎铺子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围了过去,看了一眼都是指指点点。
“这是谁,怎么倒在了这里?”
“前两日就见到他在此处游荡呢,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不是晕了过去么,怎么掌柜的也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那绸缎铺子的掌柜正好在里边,一见到这人倒在自家店子面前,觉得晦气的很,呸了地上的人一口:“这不知是哪里来的书生,之前也不见有事,怎么说倒就倒!”
段云容看着段云苏拧眉的样子,犹豫道:“姐姐可要过去看看?”
段云苏点点头,莲步轻移来到了众人身边。只见地上一男子十九二十的模样,穿着的是书生的儒服,洗的发白,身边还有一个散落的背篓,脸上有些瘦削蜡黄。
段云苏上前蹲下了身子,执起他手腕把起了脉来。
“咦,哪家的小娘子,还懂得医术?”
“在平州还未见过呢,不是这里的人罢?”
段云苏专心致志地号脉,耳边的纷纷议论声全当是没听见。检查完地上的书生,段云苏有些哭笑不得地站起身来。
“这位夫人,这人怎么了,可还有救?”最先问话的是那掌柜的。
“无事,这人只是饿晕了。”段云苏道。
那掌柜的长舒一口气,这就好,若在他店门前出了事,那这生意还怎么做的下去。这店子越来越不景气了,再加上个死人,直接倒闭算了!
段云苏环顾四周,见到右边摊子上有个卖豆腐脑的妇人,便同那掌柜的说道:“可否劳烦你派人去买一碗豆浆?”
掌柜的急忙应下,一碗豆浆也不过是一文钱,总比一群子人围住他店门口好。
一小伙计直接去了,不一会就端着一个陶碗回来,笨手笨脚地喂了那书生喝下。也不是书生是自个已经醒来了还是其他,豆浆喂得极其顺利,众人等了一会便见他悠悠地睁开了眼。
段云苏见他无事便打算走了,书生看了四周一眼,脸色羞赧,看着端着碗的小伙计,道:“可是兄台救了小生一命?小生再此谢过了。”
“别,可不关我事,是那位夫人救醒你的。”
小伙计摆摆手,朝着段云苏的方向指了指。
段云苏听见说到自己便转过头来,那书生一见,整个人都呆了呆,磕磕巴巴地说道:“姑娘是天上的菩萨罢?”
长得好,心肠也好。
“你个书呆子,那是个小妇人,什么姑娘。”身边一人调侃道。
书生挠挠头站了晃悠地站了起来,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见段云苏抬脚走了,也顾不上说话直接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
身后传来喊声,段云苏看向段云容,她身边就一个姑娘。段云容捂嘴笑了:“大姐看我作甚,那书呆子喊的是你呢。”
段云苏大汗,那人都饿得虚脱了,怎么还有力气追来。
果然,那书生跑到两人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弯着腰撑着膝盖喘着大气:“姑……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待小生中举了,一定要登门拜谢。”
“你个呆书生,姐姐的名字是你可以问的吗!”段云容俏脸一沉,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规矩,还书生呢,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那书生反应过来,脸又红了,急忙作揖行礼:“姑娘抱歉,小生我只是……只是……”
瞧着段云苏那面若桃李、聘婷带笑的模样,书生只觉得心里边“扑通”乱跳停不下来,说话都没一句顺溜的,暗暗咬牙骂自己的嘴巴不争气。
段云苏轻笑道:“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会饿倒在地上?听你方才说中举,可是进京赶考的学生?”
可是也不对,科举不是这个时候罢?
那书生眼睛闪亮道:“我是充州人,进京赶考,只是身上银子被恶贼给抢去,才……才……”
才饿倒在了街头?段云苏看着他不像说假,想了想掏出身上的一点碎银递了过去:“你拿着,离京城还有一些路,莫要再饿晕在街头了。”
“小生不能要,这嗟来之食……”书生吱吱唔唔不肯接过去。
段云苏挑眉,原来是读书人的清高脾气上来了,怪不得这么大的一个人有手有脚还能饿晕了过去,只是别人的好意,怎么能全当作是施舍呢:“就当是借你的,中举之后再还回来。”
“这……”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磨蹭,拿着,我与姐姐有事还要先走呢。”连段云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烦了,什么书生,读成了这么迂腐的模样。
“那……那小生,谢过姑娘?”书生想了想方才段云苏的话,觉得可行,等他中举便还了过去,这样也不算是讨来的,还是姑娘聪明!
书生将手伸了过去,还没碰到段云苏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喊声。
“娘子--”
那声调绕了十八弯,绵绵长长怪里怪调,段云苏的手一抖。
只见赵贺辰直接过了来,长臂一张就将段云苏整个抱进了怀中,糯糯道:“娘子,可想辰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光天白日的如此……如此不顾礼教,真是真是……”那书生背过了身子,一副怎么见到了伤风败俗东西的模样。
“娘子,他是谁?”赵贺辰瘪嘴质问道,他的娘子怎么可以和别人说得这么开心呢。
“他啊,路边昏倒的书生。”段云苏被他搂了有些紧了,挣了两下刚出了来又被他一把抱住。
“原来娘子喜欢书生,娘子不是最喜欢辰儿么,娘子怎么可以看别的男子,娘子娘子……”赵贺辰的声音好不委屈,好似段云苏狠心抛弃了他的似得。
段云苏额上挂起了黑线,这厮居然借着装傻来讨她的不是了?她不就同那书生说多了两句而已,怎么一副抓住她红杏出墙的模样。
“乖,苏苏最喜欢辰儿,你先放开我可好?”一见到赵贺辰这痴痴的模样,段云苏都没意识到自己也跟着换了说话的语气。
那边上的书生听着听着觉得不妥,转过身来看见那赵贺辰正紧紧抱着他的心里的天仙,睁大了黑亮的眼睛正瞪着自己:“姑娘,这是你相公?他……他是……”
他是傻子一个?要不然一个二十好几的人怎么还像孩童一般说话!
“这位小兄弟,我要先走了,祝你早日……啊,辰辰,你掐我作甚!”
听到段云苏的一声娇呼,赵贺辰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将视线落回自己身上,笑眯着眼“吧唧”亲上一口,直接把那迂腐书生给惊呆在了原地,脸色通红。
“你怎么可以……”书生怒目看着赵贺辰,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他心目中的天仙!他看着段云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正义感突然蹭蹭地上了来,像做了很大决定般,牙一咬道:“姑娘你放心,小生一定会将你救离苦海!”
嘎?段云苏呆了,她何时掉进苦海去了?
“姑娘你定是有难言之隐,你放心,等我中举,一定能帮你对付了这些强娶你的人!”这些人肯定是仗着权势逼迫了姑娘,要不然谁会嫁给一个傻子。
书生是认定了段云苏是被欺负了,凛然大义地打算救人。
赵贺辰埋在段云苏细颈里的头颅蹭了蹭,眼睛一眯,张嘴就往段云苏脖颈咬了一口。
“啊!你作甚!”居然又咬她!
“娘子,我们走。”赵贺辰直接将人半搂半抱地带走,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看了那书生一眼记住了模样,朝他一哼。
书生见着段云苏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暗愁姑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这些人真真是可恶!
“姑娘,你等着,小生一定会把你给救出来!”
“姑娘,小生汤喻,一定会回来的!”
赵贺辰阴阴地一瞥,汤喻是吧,他可是记住了,吃了豹子胆敢挖他的墙角!
“娘子,为夫回家定要好好罚你。”某人咬牙。
“相公,大街上记得要装傻。”
“装?不用这么麻烦。”赵贺辰勾唇一笑,低头直接擒住小嘴,掠夺似地捕获了香舌侵占了她檀口,若是在家中,看他不直接将人给办了!
还用装什么傻,这么露骨的举动,是个人都知道只有痴傻的他才会做!
后边的段云容直接移开了眼,当作不认识眼前两人。他的姐夫真是霸道,大姐注定是被制得紧紧的了。
结果,本是要打算在外随意走走的两人又被抓回了鸿福楼,赵桓禛一听段云容将始末说来,朗声一笑也轻吻了她一下。段云容俏脸刷地一下红透,眼光躲闪地看了眼段云苏,见她正与赵贺辰大眼瞪小眼,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已经是戌时,一家人齐聚着用罢晚膳,赵贺辰便直接将段云苏拉回了房,安亲王妃看着两人背影,不明所以道:“这是做什么呢,急急忙忙的?”
“小两口的事儿,你管那么多作甚。”安亲王淡定地喝着茶。
安亲王妃闻言也不再多想,直接将采莲唤来:“你将我桌上的账本都送去给少夫人,让她算一遍。”
“是。”采莲退下。
那一边,赵贺辰一进去,直接将门给关上了,“嘭”的关门声把段云苏的心肝儿都颤了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倒在床榻上。
“你这是作甚。”段云苏抓住扒拉她衣裳的大手。
“为夫今日心情不爽利。”赵贺辰黑着脸回答。
段云苏一瞧,噗哧一声笑了,也随他折腾去了,伸手环上他脖颈,娇俏一眨眼:“相公这是吃醋了?”
但她什么都没做呢,赵贺辰吃的是哪门子醋。
“居然说你掉进了苦海?真想一巴掌拍飞那穷酸!”
“我就多说了两句而已,相公你别生气。”段云苏原本想哄着,可转念一想,这赵贺辰也是招了桃花,为何她就要受罚?如此一想,段云苏直接掩好露出了肚兜的衣裳,怪气道:“相公魅力也是不小,与你那萤儿相比,我这算是什么。”
人家可是直接找到她跟前来摆明了心思!
赵贺辰一见段云苏提起旧事,又将她起来的身子一按俯身下去:“我的心思你都明白,要是娘子不开心我明日就派人去把那姓霍的给弄掉。”
香肩大敞,酥胸半露,赵贺辰被娘子这魅惑的姿态给俘虏,手下的动作也粗了些。段云苏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娇骂道:“你急什么呢,这天才刚黑,小宝都还没去看过呢。”
“小宝有娘亲看着。”
赵贺辰大手往下,看样子还真是想那啥了,待他伸手在裤腰之上,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赵贺辰脸色一黑。
段云苏朝他一挑眉,那眉目含春直接把他弄得心神一荡,正想朝门外一声滚,便被段云苏抢在了前头,像着外边说道:“等等。”
段云苏低头看着自己半露的身子,瞪了赵贺辰一眼,三两下又给穿了回去,整理了一下发髻,朝外喊:“进来罢。”
门外的采莲进来了,抬眼见少夫人脸色娇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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