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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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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贺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来赔命,不是想着害了安亲王府么,既是想我们死,那自然是要拉上个垫背的。”段云苏声音清冷,没有丝毫的可怜。温侧妃被伤,全是她自作自受,王爷能留她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容忍了!
赵贺祁这才将眼光落在了那些嫁妆之上,只见那箱柜翻倒、凌乱不堪,一看便知是被人给翻了个底朝天。
“你们这是作甚,害了我娘亲还这般糟蹋了嫁妆!”赵贺辰满脸的愤怒,看着面前几人几乎是要喷火了。
段云苏看着他那眼神心生怪异,难道温侧妃今日的安排没告诉赵贺祁?那怎么可能,她可还记得进来时有一小厮说“莫要忘了二少爷的交代”,这都是在耍着什么花枪!
“逆子!你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你便问你那好娘亲!”安亲王脸沉似墨,狠狠地咬住了“娘亲”二字。
赵贺祁狠狠地将人一瞪,眼中带着暴虐。他小心地将地上的温侧妃半搂了起来,见她那浑身的血迹,嘴唇颤抖着,慌着神将手指搁在了温侧妃的鼻下。
“祁儿……”温侧妃尚有余息,又或许是赵贺辰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只见她虚弱地喊了一声,突然牵扯着笑容:“祁儿不用担心,你父亲……你父亲……”
温侧妃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院外突然闯进了大队兵马,个个身上铠甲头盔,手上拿着长枪,动作整齐利索,一见便知是军队中的士兵!
“来人,给我搜!”说话的正是前边一将士参领,他见着地上那些尸首眼光微闪,二话不说便直接下令。
“来者何人,居然敢在我安亲王府猖狂!”安亲王沉声呵斥:“这安亲王府可不是你说搜便能搜的!”
那参领鞠躬行了一礼:“安亲王请恕罪,下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行谁的事!”安亲王可是经过风雨之人,岂会被他这么一说便妥协了。这安亲王府可不是那平常百姓家,岂是能随意让其他人折腾!
“听安亲王这说话中气十足,想来身子是好了罢?”只见成王慢慢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安亲王敷衍客套一下。
“我这身子好了,可是坏了成王你的主意?”来着不善,安亲王说话也不带客气了。这才是重头戏罢?温府与刘府谋划许久,原来这暗中操纵的,还有成王这人!
“你我兄弟一场,本王自是盼着你好。只是今日却是得罪了,有人上奏说安亲王府私藏兵器意图谋反,更是与他国联系频繁。本王按皇上的旨意过来搜查,若是没有此事,也好还了安亲王府的一个清白。”成王朝身后的士兵一招手,意图在明显不过。
府中的人直接上前挡住了那士兵,安亲王一声冷哼:“皇上的旨意?若是皇上下旨,那派来的定是御林军,而不是这军队里的士兵!我倒是好奇了,成王你是哪里来的兵马?”
成王眼光微闪,这安亲王可是一如既往的难缠。想起当年的皇子夺位,便是此人帮扶着当今圣上,才让他登上了宝座!当初若不是自己自请封地安生养息,肯定也没个好下场。只是今日,他成王定要狠狠给他一挫!
“二皇子如今在皇上身边伺疾,兵马便是他派遣了下来了,皇上也是知晓。安亲王,莫不是你心里真的有鬼,才要这般刻意阻拦?”
段云苏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眼光扫了那妆奁一眼,这边的想来已经处理妥当了,不知那库房的可都收拾好了?这些人来势汹汹,最后定也是拦不住的。
成王将视线落在赵贺祁母子身上,再扫了一眼地上那些人,眼光一沉:“安亲王府的婚礼好生别致,不知安亲王该如何解释一下,这地上的小厮和温侧妃是怎么一回事?别看是王府,这虐待家奴、随意贱伤妾室,可也是要治罪的。”
“这是本王府中之事,难不成这下人要翻天了,我还要纵容着他们不成。”安亲王紧紧地盯着成王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个一二出来。
却见成王收敛了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赵贺辰与段云苏两人一眼:“既是家事那本王也不便多说,只是二侄儿的成亲之日这般闹着,可真是让人寒心。二侄儿,呆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请了大夫看看。”
那成王刚说完,便直接扬手找来身后一士兵:“你去,将大夫请了过来。”
段云苏静静站着不说话,倒是身边的赵贺辰捏捏了她的手,声音满含关切:“苏苏站着累不累,辰儿陪你回去哦。”
“苏苏不累。”段云苏笑着拒绝了,这情况之下,哪能轻易离开,成王明摆着是来找茬,若是不给安亲王府添些不痛快,定不会甘心走了。
“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成王你还是这般脾气。”安亲王冷眼瞧着这人的举动:“我安亲王府一直忠心于皇室,又岂会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可不像某些人,心里边的想法一箩筐。”
“今日我成王过来,定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安亲王该是了解我的脾性。来人,将安亲王府给我搜了,出了什么事自有本王担着!”
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另外有几队往了别处的院子去,都不用成王仔细交代,便直接小跑着出了去。
安亲王坐在轮椅上淡漠地看着,赵方自成王进来后边直接站到了赵贺辰身后,眼珠子转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那大夫都请来了,依旧没见到搜查的士兵回来禀告。
段云苏稍稍安了一下心,对赵贺辰说的那个“兔窝”有些好奇了。她将视线落在那救治的大夫身上,只见那人摇了摇头,直接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便了事,段云苏淡漠地转回了视线。
这人还救,简直是浪费了药钱。若不是这个成王出来搀和,她温侧妃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禀王爷,夕澄院未发现不妥。”搜查赵贺祁院子的士兵最先回来禀告。
那成王点点头,原本那只顾这温侧妃的赵贺祁却突然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的毒厉:“我赵贺祁的院子自是没有不妥,成王你要查便去查那书房和朝锦院。”
赵贺辰一个寒光射了过去,安亲王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难看:“赵贺祁,这话可是能随意乱说的!”
赵贺祁冷笑一声:“安亲王没有教过我如何说话,你也不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哪来的资格教训我。”
薄情寡义?段云苏心中好笑了,安亲王对王妃的情义是人都看在了眼里,非要对所有女人都动心才是有情有义?
安亲王显然是气急,伸手往那妆奁之上随手拿起一琉璃花瓶,直接给砸在了赵贺祁身上:“莫要以为本王站不起来便教训不了你,既然呆在我安亲王府,便好好守这我王府的规矩!”
那琉璃瓶直接砸在了赵贺祁手臂之上,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全都碎了。赵贺祁捂着被砸中的手臂,眼中全是厌恶之色:“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王府之中!”
自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不得他欢喜,若不是他的娘亲一直苦苦相求,他会忍到现在!如今他也有本事了,定是要让这些人好看,于是便直接顺了母亲之意,谋划了这安亲王府!只要自己能成了事,便可以直接将这些人踩在泥底!
“不愿意你便给我滚!”安亲王一声怒吼,丝毫不顾忌身边还有他人,声音冰冷:“你去问你那好母亲,为何我这般待你!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想去哪谁拦着你!”
段云苏心中一惊,赵贺祁居然连族谱也没上?赵贺祁虽是庶出,但是男嗣向来被看重,这庶子可也是要记载进谱的。
赵贺祁听闻整个人心火都烧了起来了,恼怒不已。他看着已经昏迷的温侧妃,哪里还问得出个什么。
“安亲王何必动怒。”成王脸色平静:“如今可不是给你整家事的时候。”
那去外边院子里搜查的人也回来了几个:“禀王爷,朝锦院没有发现。”
“禀王爷,睦清院院没有发现。”
“禀王爷,馨兰院没有发现。”
成王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
“成王你可见着了?”安亲王冷嘲道:“不知你哪里听来的消息,可是想存心污蔑了我王府?”
那些搜查的人陆陆续续地回了来,成王面如凝霜,深深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正想着下一步该是如何,便听见那参领说道:“禀王爷,府内发现一密道,里边藏着铠甲长矛弓箭之物,数量不少,请王爷前去一看。”
成王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看着那脸色突变的几人,无声地哼了一下。
这什么可能!段云苏震惊地看向安亲王,眼中皆是疑惑。
安亲王沉声说道:“跟去瞧瞧。”
听这话,难不成连安亲王都不知道这东西?那可真是遭了,难道还有人暗中下了一手?!
离书房之外不远的假山之下,那空地上正摆着从里边搜出来的兵器,只见还有士兵下去了密道又出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拿了出来。
“安亲王,你这该如何解释?”成王负手身后,俯视了坐在轮椅之上的安亲王。
安亲王推着轮椅过来去,伸手拿起一长矛,只见上边隐约锈迹,矛尖早就不再尖锐。那盔甲沉沉分明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想起当年之事……
安亲王心中一震,一下子想通了出来。
今日那些刀剑不过是一个幌子,为的是给成王一个进府的由头。找得出更好,找不出来,这里边还有这些东西等着他呢!
好你个阴谋,居然二十多年前便已经设下!
段云苏见着安亲王沉默的表情,上前一看心中震惊。这些东西不知藏了多少年,可是当初便有人将一切都算计,存心想毁了这安亲王府?!
今日便是没有温府和刘府,这计划一样可行。二十多年前究竟发上了什么事情?几家人的恩怨情仇,皇室中的明争暗夺,还有这数不清的尔虞我诈。当时王爷身子尚好,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占了空子!
“父亲,那密道是怎么回事?”方才安亲王才说起只有书房那一处,却已经被封死。难不成还有人在王府中挖道,却不被别人给发现了?真是笑话了,安亲王还不至于这般的没能耐。
安亲王没有回答段云苏的话,反倒是将眼观放在了成王身上,冷声道:“成王的手下好生本事。”此番状况,还真是能将他王府打了个措手不及。今日他明知会有事却依旧是顺着这些人的主意,便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耍什么手段,却没想到直接引出了这般大的阴谋!
“难不成安亲王还想这狡辩?你看看那密道便知,修建了这么多年,这存着的兵器,可是打算何用?”成王眯眼一招手:“来人,将安亲王府一众人等押至天牢,等皇上定夺!”
“慢着。”段云苏毫不畏惧的看向成王:“亲王府可不比其他,便是关押天牢也要有皇上的旨意,成王这是想越权了么?”
成王沉眼看向眼前女子,伸手往袖中一掏,将那圣旨扔在了安亲王身上:“便让你们好好看看,来之前皇上已经交代,若真有其事便直接将人关押,本王岂会做那无凭无证之事!”
这一切可都是太顺理成章了,准备的还如此周全?段云苏瞥了一眼那圣旨之上的字眼,冷声道:“成王可看清楚了,这上边只写着关押二字,关何处不是关,为何偏要是你口中的天牢?成王莫要胡乱揣摩着圣意。”
成王听闻眼光一狠,这老皇帝,怪不得不做声,原来是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102 王府劫难(三)
有时候事情总是来的太突然,完全不给你反应时间。这次的王府毫不意外的遭了暗算,安亲王说这事情怕是要追溯到二十四年前。
可是仔细追究起当年之事,安亲王却不愿细细说来,看样子似乎还有着什么不可轻易告人的秘密。
安亲王说起当年自己曾被调去靖州,半年后回来,一切似乎暗地里都发生了些不为人知的变化。但皇上依旧是勤政爱民,百官朝觐进言,京城之中再正常不过,安亲王便歇下了心思。直到自己被伤了腿、下了蛊,十几年的卧病在榻,再想起来也是有心无力了。
安亲王说:“有些事防备不来,本王总算是明白了当初慧和大师的话,今时今日,全都是当年种下的因。”
段云苏听的眉头皱了又皱,安亲王到了此时还不愿说出其中的隐情,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让他打算隐瞒着一辈子?至于那些兵器,王府防备虽比不上皇宫,但却也是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将兵器弄了进来。
只是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想着怎么才能安然脱身了。
安亲王妃轻叹一声道:“云苏,这般多年过去了,便是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怕也是不容易了。那温府与刘府,不过是那人过桥的板,今日辰儿伤了那温侧妃是痛快,但便是将人全都给杀了,也不见得这事不会发生。”
“那辰儿也给那成王送一刀好了。”赵贺辰咧嘴一笑,手上把弄的匕首折射出凛凛寒光。
安亲王妃摇摇头:“那成王如今凡事都拿得出皇上的旨意,恐怕皇上已经……”
“如今王府已经被人包围了,那些人时刻都守着,连那飞进来的苍蝇都恨不得抓下来审查一番。莫说将人送出去了,便是送个消息都难了。”安亲王眼光沉沉,凝视着外边四角的天空。
安亲王府被禁了,这事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传闻安亲王意图谋反被发觉,如今府中上下不得进出,府中之人全都软禁在内,就等着皇上的下一个旨意!
有人说这才是安亲王本性,谁愿意俯身在他人脚下卑躬屈膝,安亲王那忠心也不过是个幌子。
也有人说这不过是一场阴谋,安亲王曾是谁的臂膀?如今做法不过是为了断了上面那人的助力!如此的明目张胆,其用心再明显不过了。
不管是怎么的说法,这里边的人心里边都是敞亮,他们瞧不见的宫里边,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发生着呢,安亲王府一事正是个信号,大家赶紧的看清时态才是正经!
王府内的寂静无声,早无当日的热闹,下人都是低头小心走路,时不时望向外边,眼中尽是担忧。
睦清院中,气氛一再降到了极点,安亲王思索许久,终于是开口了:“把赵方唤来罢。”
安亲王妃一听便知道了王爷的打算,只是似乎有些不同意:“王爷可真是要这么做,若是被发现了,那赵方他……”
“如今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也只能兵行险着,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猜测着宫中定是出了乱子,皇上若想对付王府,早些年稳住了根基便应该动手了,何必还等到现在。”
段云苏听着有些迷糊,这事赵方出来便能有法子了?安亲王又是何处来的信心这般相信皇上不会动手,要知道最难揣测的便是圣意。
安亲王妃何曾不明白,只是她也怕这法子不成,反而害了赵方。只是现在……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掬月,你将赵方唤来,让他莫要忙活了。”
掬月退下,不久便见穿着一身青色小厮衣裳的赵方过了来,身上正粘着不少泥土,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
安亲王妃道:“你这是作甚,这些脏活可不是你干的。”
赵方挠挠头,笑道:“小的闲来无事,总得找个消遣。”
安亲王看着眼前之人,几近无声的叹息一下:“转眼赵方也长这般大了,记得当时那虎头虎脑的模样,没想到如今这性子可是变了不少。”
“那是,总不能愧对王爷的教导,太笨拙了怎么照顾得好少爷。”赵方嘿嘿一笑
“赵方。”安亲王见他那模样有些无可奈何,说道:“王府今日是有求于你,你这是小厮当上瘾了?好好同赵叔说话。”
段云苏诧异地看向赵方和安亲王两人。
“王爷,我这不是习惯了么,挺有乐子的。”赵方王爷这般说话,便站直了身子,收了方才那笑脸一下子正经了起来。“那旧部的人可都还联系得上?”安亲王沉声问道。
“自是可以的,只是怕要花上些时间,但如今外边那么多人,可是不好出去。”赵方想了想:“西边的老巷子里便留有几人,若是我能出去一趟,这事情便简单了。”
“赵方是王府中人,想出去看来不易,云苏倒是有个想法。”段云苏轻声说道:“我三妹妹留在王府已经数日,她姨娘便在那老巷子里边住着,若是她能出去……”
安亲王闻言点点头,段云苏见此将段云容找了过来。因为之前一直养着身子,段云容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那脸上的伤痕也变淡了,但想来是忧虑过多,这身子依旧是瘦小的模样。
她见这厅中这般多人,忙屈身行了一礼,段云苏拉着她的手,说道:“三妹妹也瞧见了王府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不适合你呆着,万一王府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会连累到你。姐姐想着便是将你送了出去。”
“可是外边的侍卫……”段云容有几分顾虑。
“你不是王府中人,赵方会送你到门口,说服那些士兵。你出去之后,若是可以便同姐姐捎上一封信。”段云苏回头看着安亲王,说道:“父亲,不如再让我外祖父也帮上一把罢,赵方的人不一定很快联系得上,多了宋府也多几分把握。”
她走书案之上,随手裁了极小的一纸张,用梅花小楷写上几字,便从发中拔下一发簪,一打开,里边居然是空的。段云苏将东西放了进去,又簪在了段云容髻上,轻轻一笑:“这会可是要靠妹妹了,妹妹你出去也不急着先去宋府,那些人定会派人盯着你,怎么也要等上几日。”
段云容神色凛住,眼中带着坚毅的光彩。自己一直受着姐姐的帮助,今日她定是要将事情办好了。姐姐怀着身孕,又真心喜欢着王府,她怎么可以让大姐姐最终失去这一切。
她暗自咬咬牙,又听了王爷的几句嘱咐,方同赵方出了去。
那门外重兵把守,段云容瞧着那个个生冷的表情,还有那尖锐的长矛,心里边有些忐忑。只见赵方上了前去,说道:“这位小哥,这是将军府家的三小姐,不过是来王府做客,没想到也被关在了里头,这怕不合适罢?”
将军府?那战士倒是多看了段云容几眼,似乎有些犹豫了,可是想起上边的命令,又说道:“王爷说一个人也不能出去!”
“小哥你是想岔了罢,不准进出的是王府之人。段三小姐不是王府的人,这是其一;其二嘛,我也明白小哥是怕出事了担子落在你身上。段三小姐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信你来瞧瞧?”
那士兵的眼光在段云苏身上转了几圈,段云容一见便将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以示“清白”,士兵见此也不再多犹豫了,想着成王对将军府之人还是不错的,便将人给放行了出去。
走出了门外几步的段云容回头看了里边的赵方一眼,收到他的小小的手势,垂下了头细细走着路。
屋里的段云苏看向安亲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王爷,赵方究竟是何人,不会是辰辰的小厮这般简单罢。”
安亲王早就聊到段云苏会这么一问了,今日他同赵方说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一般。
“云苏可有听过一个叫霍章的人?”
段云苏摇摇头,十八年前的事情,真的没人同她说起过。
“霍章原本是熙国的一大将军,你父亲才华平庸,虽是住在将军府,但这能力却是比不过这霍章。当年考取了武状元而进朝为官,他麾下铁骑无往不胜,威望可是不小。只是原本一风华人物,最后却被奸人陷害,揽上了通敌叛国之罪。”
安亲王想起了往事,眼中带着莫名的沉痛:“证据凿凿,霍将军最终也没能逃了过去,罪名下来便是要诛了九族。他那誓死追随的旧部,拼上了命也只是保住了他的遗孤。当年本王身子已经开始不好了,但与霍将军交情甚深,便将那孩子给偷偷收到了府中。”
“那人便是如今的赵方?”段云苏突然之间有些佩服安亲王的胆气了,这罪臣之子留了下来,一不小心也是个祸害。
安亲王点点头:“原本打算等上两年,直接以义子的名义留在王府,改名换姓。只是后来赵方不愿意,正好辰儿也长大了,缺了个玩伴,便直接装作是随身的小厮,一装便是这么多年。也幸好他长相随了他那足不出户的娘亲,也没人能认了出来。”
赵贺辰听人说起他的赵方,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睁着黑亮的眸子看向安亲王。
“霍将军的旧部一直知道赵方的存在,暗地里也是关心着他们的小主子。今日王府遭劫,若是赵方能将人寻来,也许可以给王府添些助力。”
熙国三十二年一月二十八,安亲王府被扣已有数日,赵方与旧部取上了联系,秘密整装。如果宫中对王府一事下了处置,府中之人若有性命之忧,便直接用那最简单的法子,先将人给劫走,再于太子兵马联系,共谋对策。
熙国三十二年二月初四,景帝病重,二皇子暂监朝政。
这日,那一直为王府送菜的老伯照旧上门,掬月在那肉菜之中翻出一鱼,剖肚取信,得到了太子传来的消息。
西南战事已败,退于鄫城,敌军暂无进犯之意。太子保得八千兵马撤返,沿途秘密征得三千民兵,对外说道,其无带兵领战之才得,不日进京请罪。
安亲王看完便烧毁信笺,宋府已经传过消息,宫中之人将安亲王府扣留,最大的用意是想将王府先制住,方便自己行事。那私藏兵器一事,似乎暂未有追究的意思。但到事成,这王府是留是弃,可就说不定了。
这般情况之下,也唯有赵贺辰最是不急不躁。段云苏看着感叹一声,什么都不知的最好好,最起码不用跟着忧心。她见安亲王正看着地图圈画着,不时往上注写这兵马数目与方位,心知这京城怕是要动乱了。
这可真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内忧外乱,熙国的前景可是不妙了。看着地图上那红色标点,段云苏突然想起了一事。
她走到赵贺辰身前,伸手便往他衣襟上一探,赵贺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被摸得痒痒了便想将那作怪的小手给抓了出来。
段云苏美目一瞪,那厮便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掏出来的玉块,段云苏眼色微沉,不知这东西,该要怎么个用法。
那玉不是其他,正是当初在将军府顺出来的符佩,原本都要忘记了,今日突然间想了起来
“苏苏,这是什么?”赵贺辰迷糊一问,这东西苏苏挂在他身上,却又不跟他说明白,可真是奇怪。
“这是将军府的符佩,当日云苏被他们欺负了,便将这东西拿了出来,应该是很重要的玩意儿罢?”段云苏摸了一下,那玉身上还带着赵贺辰的温度。
安亲王原本写画的手一顿,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脸色有些凝重。
“段家的符佩?”安亲王见着,突然之间笑了:“怪不得将军府没个动静,原来他那可以嚣张的东西在了这里!”
“王爷清楚这符佩?”段云苏心中一喜,当初在将军府私底下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自己只是猜想着该是与兵权有关。
“本王自是知晓。”安亲王左右仔细看了一下,放了下来说道:“这东西能号令段家军的兵马。皇上想收回兵权,打它的主意可是不止一两次。”
“那为何还未收了回去?”段云苏疑惑道。
“号令段家军,除了要符佩,还要一符令。当年段常在见事情不对,便将那符令交给了皇上,又说这段家军是他将军府的一个念想,没有符令这兵马也号召不起来。皇帝见此便先且放下,那段家军如今便如空置了一般,两件东西分散,没人能够遣调!”
安亲王突地哈哈一笑:“没想到将军府如今也不过是外表光鲜,其实那最大的把握已经没有。不知二皇子得知此事,会是怎么的一个表情!”
段云苏听闻却是无奈叹息,原来有这符佩还不行,本还以为能给王府帮上些忙。
赵贺辰见段云苏心情似乎有些失落,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看着段云苏朝他一瞪眼,呵呵地一声傻笑,不经意地将那符佩又塞回了自己的胸前。
熙国三十二年三月,废太子举兵返京,意图谋反。二皇子派兵半道镇压,护住京城,另传令捉拿太子余党。
京城中一时间兵马走动,百姓见这情景,也没多少敢打开门做生意的,往日那热闹的东街可是冷清了不少。
段云苏站在墙内,听着外边隔上一段时间便传来的阵阵整齐的兵马脚步声,凝眉沉思。
成王等人明显是想将他们困住,太子势单力薄想反抗也不容易。如今那些曾经支持着太子的人,在这样情势的威逼之下,怕也有不少人为活命而改了初衷。
这些人将王府之人软禁,说到底,也不过是皇位争夺间的一个手段。若是府中之人强行闯了出去也不见得能有多大好处。
段云苏轻轻的抚了一下肚子,月份大了,这孩子早已会时不时伸伸小胳膊小腿,跟他们打声招呼。她还记得那日赵贺辰惊喜的模样,这孩子,怕也是他们最大的期待了。
想起她的大舅娘,这个月也要生了罢,只是如今这状况,想出去见一下都难了。
“王爷,太子他……”睦清院里,安亲王妃始终是放不下心来。
“芙儿不必忧心,太子并未有事。上边之人想要的便是毁尽了太子的声誉,霍家的旧部已经同那边取得消息,但……”
“如何?”安亲王妃着急了。
“只说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太子让王府莫要再参与了。”
只是太子兵马已经被重创,太子这一招,难不成还想着先让那些人直接继位?只是要卷土重来,怕更是难了。
安亲王算了一下双方兵马,无奈地皱上眉头。如是直接逼宫,怕那兵力不足,还要背上骂名,难道太子真是那般的打算?
延庆殿中,只见二皇子将药碗捧至龙床前,看了一眼床上日渐消瘦之人,坐在了床边:“父皇,该起来用药了。”
景帝微睁着眸子看了那人一眼,又闭了上去,语气虚弱:“你那心思朕明白,也不用在装下去了,如今状况便是你想要的?便是你这般爬了上去,迟早会摔了下来。”
二皇子笑了:“父皇曾有教导,皇儿都记在了心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非对错,以后的一切便是上位者说了算。父王当初登上皇位,不也是手段做足。”
景帝面容憔悴得厉害,也不知是被病情所折磨,还是被眼前之人给气到。他那眼珠也有些浑浊了,看着床上帷帐,许久才喘着气说道:“朕这身子也扛不过去了,你又何必再做戏。”
“自然是不用做戏,你那暗中的侍卫已经被制住,一共多少个来着?反正你也不用想着他们能来救你,这机会可是来之不易,我怎么可能放弃!”
二皇子直接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直接走到窗边花盆边上,伸手便将药给倒了进去,“哐当”一声将碗扔在了外边桌上。
正巧皇后娘娘进了来,看着二皇子直接向前,伸手便要一把巴掌扇下。
二皇子将那手抓住:“母亲怎么随便出了来,我可是帮你对付了那安亲王府,你不觉得解气么,怎么还想对本皇子动粗。”
“谁稀罕!”皇后娘娘怒得满脸涨红,她是对那王府有意见,可也没想着再要怎样,何况此人将自己的儿子给打压了下去!废太子,进宫谋反?都是笑话!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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