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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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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可是外祖父不让苏苏和辰儿一起回来,外祖父好坏。”赵贺辰揪着指甲闷闷说道。
外祖父?安亲王妃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自己的父亲早已去世了,断不会是他。那段云苏不正是刚好称呼宋老爷子外祖父的么,想来是辰儿自己也跟着叫了。
这发怔的一会,那温侧妃也慢慢踱了过来:“这苏苏是谁呐?可是段家的段云苏?”
安亲王妃眼色一沉,自己做什么事这人定是都去打听了,可不知也是否打起了段云苏的注意?
“是哦,苏苏可好了,娘亲,辰儿想苏苏,辰儿想和苏苏一起。”都好久不见苏苏了呢,外祖父果然是坏人!他肯定是故意的,哼!
“哟,瞧瞧,这段家的女儿可真有本事,你一傻子她还会看上你?不过是看中了安亲王府的权势罢了。也是,她一个婚约被毁、清白全无的,能攀得了权势人家,当然不会介意这人是不是傻子了。”
温媛媛瞧着安亲王妃瞬间黑掉的脸,心中万分得意。可不是么,谁会真的对一个傻子动真情。若这人是平民百姓,怕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呢!
就在她得意之际,赵贺辰三两步上前,瞧着檀木桌上的茶盏,伸手便端了起来。那温媛媛见此也没放心上,心中还在嘲讽着:傻子就是傻子,被说了也还什么都不懂!若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可真恨不得溺毙了他!
却不料赵贺辰托着茶盏,呼呼地喊着烫,直接一甩手把茶杯扔在了她身上。
“啊!你这傻子,没长眼吗你!”温媛媛烫的一跳,急忙拉扯着身上的衣裳,滚烫的茶水早已渗透了进去,蔓出一大片的茶渍。
叫骂声刚落下,赵贺辰圆眼一瞪,直接将桌上剩余的茶杯也砸了过去,“哐当哐当”的一阵响,一套上好的玉清茶杯全给毁了。
“烫的就是你,敢说苏苏坏话,辰儿讨厌!”赵贺辰哼了一声,双眼瞪着还能活蹦乱跳的温侧妃,想着是不是该再送上一杯。
瞧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安亲王妃,温侧妃怒从中来:“王妃姐姐,瞧你教出的好儿子,居然毫无礼教!”
安亲王妃也是被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到儿子两个月没见,脾气居然长进了不少,这直接教训人的事儿也会了,以前出了事可是只懂得红着眼睛回来呢。
“我瞧着挺好,颇有王府嫡子的气势。”安亲王妃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一个侧室也敢呵斥府中少爷,你温媛媛好生懂得规矩。”
这么说自己被烫还是活该了?温侧妃一把推开帮她擦拭衣裙的丫环,冷声道:“嫡子又如何,不过是一傻子,以后还不是要靠兄弟帮扶!”
如今王府不过两子,赵贺辰已是痴傻,剩下个正常的正是她儿子赵贺祁!今日他得罪了她温媛媛,小心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
安亲王妃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当她知晓这两母子的野心之后,那刚起的一点心思全都被压了下去,毫无踪影:“手足虽是重要,但侧妃你且放宽心罢,本王妃定会找个扶得起这头家的媳妇,到时候也不必麻烦你了。”
娶媳妇传宗接代再承袭了这爵位,温媛媛还不明白她尹芙打的注意,自己定不会让她的美梦实现!媳妇?我让你娶不了;这子嗣,更不可能生了下来!
“王妃姐姐说的可是那段云苏,你可要看好了,别让人忽悠得蒙了心,娶了个白眼狼进门!”
段云苏?安亲王妃当真是相中了她?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061 着急的少爷
与安亲王妃的热切期盼相比,段家人的表现可谓是算得上冷淡了。
赵贺辰归府的十日之后,段云苏与方瑜枔也抵达了京城。
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家中长辈拜见,段常在打量了一下许久不见的大女儿,便低着头不再看她。倒是段老妇人意思地问候了几声,方才让她回院休息。
绛云居每日有丫环打扫,不见多大变化。倒是院里的那方药草地,蔫蔫的一派衰败之象。
段云苏冷眼瞧着,说道:“把这些全拔了罢。”
谷秋神色也是复杂:“小姐,可还要种上其他药种?”
“不必了,且让它这般荒着,莫要管了。”
谷秋弄不懂段云苏的意思,只好应下。她越发觉得小姐的心思猜测不透了,一回到这将军府,便遇见这些糟心事,可真是恼人!
这边才刚歇下两个时辰,段老夫人那便了派红叶过来传话了:“大小姐,府中的绣娘已将衣裳制好了,请小姐先试试,不合适的得赶紧改改。”
“什么衣裳?”才刚回来又要闹哪样?
红叶笑道:“回小姐,明日便是宫中每年一度的赏荷宴,方才老夫人见到小姐太开心,一时间忘了说与小姐听。”
赏荷宴?段云苏仔细回想着,倒真有点印象。每年的赏荷宴都是由皇后一手操办的,达官贵族里的子女都是要参加,嫡出的更是要到场,这便无意间将嫡出正统的位置抬高看重了。
段云苏身为嫡长,虽是刁横无礼、胸无点墨,却也年年到席,年年闹出个笑话,让他的父亲段常在对她更是冷淡。
她接过丫环托盘上的衣裳,深紫色的缎料,上边绣着金丝花蝶,光线之下反折着暗光,招摇而张扬。虽是富贵,而她这般年纪穿着却略显低俗,更是掩盖住了嫡出最被人看中的沉稳与大气。
“这是谁做的?”
“这是当年二姨娘当家时便弄好的款式,小姐也很是喜欢,所以每年都只是改上些流行的花样,其余的未见改动。”
原来如此,段云苏将衣裳搁在那丫环手里,说道:“今年的衣裳我自会准备,既然二姨娘这般有心,这衣服可不能浪费了。你且拿下去改小了,送去给四妹云锦罢。”
可是其余小姐的衣裳早就备好了呢,红叶的话还没出口,便见段云苏往里屋里走去,只好咽下了这话,施礼告退了。
“小姐,明日便是赏荷宴了呢,您哪里来的时间准备?”谷秋担忧地问道。
“用不着准备,将江州带来的那几套拿出来瞧瞧,随便选一件便是了。”段云苏懒洋洋地整理着手中的画。
这可都是那呆子画的呢,江州的温婉迷人,小楼前的烟雨风情,还有古巷里的斑驳苍影,全都跃然于纸上。想着那日赵贺辰在启程前匆匆地将一堆画搁在她怀中,她都觉得好笑了。没想到这呆子不知不觉中,已作下这么多画卷。
“听荷,你且出去一趟,将这几幅画裱了起来。”段云苏抽出其中几幅,画中情景与她前世的江南水乡甚是想象,自己没由来的心头一热。穿越这事怕是一张单程票,既然再也回不去了,便仅当作是一点的念想罢……
“小姐,你之前不是答应回来了便过去瞧那赵公子的么?怎么还不去呢?”听荷接过画,傻愣愣地便问出声来,直接被一旁的谷秋一瞪。哪有丫环蹿撮自家小姐去见外男的,这丫头来了这般久,怎么还是不见有长进!
段云苏也是好笑地赏了她个暴栗:“明日便是赏荷宴,那人也会过去的,到时再见也不迟。”
翌日,安亲王府里。
赵方听着屋里的动静,便进来伺候了,只见他家少爷正裹着被如蝉蛹般在床上滚来滚去。赵方伸手摇了摇,扯着那被子:“少爷可要起来了?今日要进宫去呢,再不起来可要晚了。”
“方方好讨厌,辰儿不要去。”
“是是是,方方最讨厌了,少爷起来罢,王妃在等着你了呢。”赵方无奈,这伺候少爷的活儿可真不容易,每天光叫他起来都要花上好些时间呢。
赵贺辰听罢才慢蹭蹭地挪了出来,赵方一瞧,又是吓了一跳:“少爷,你昨夜又没睡好?”少爷回来好些日子了,每日醒来都眼带青影,一瞧就知道夜里睡不安稳。
赵贺辰点点头,好不委屈:“辰儿睡不着,辰儿要和苏苏一起睡……”
“少爷呐,娶了你的苏苏,就可以每天一起睡了。”
“可是之前辰儿也是和苏苏一起睡的呀。”赵贺辰揉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苏苏怎么还没回来?苏苏都不来瞧辰儿,外祖父是坏人……”
念着念着,赵贺辰的身子便又要往床上倒了下去,赵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急忙扶住。
天啊!他方才听见什么了?少爷和人家女子一起睡了?一起睡了?!
“少爷怎么会和你的苏苏一起睡的?”赵方眼神乍亮,脸上直接挂上了八卦二字。
“辰儿自己爬上去的,嘿嘿……”一说起段云苏,赵贺辰就提起精神了,苏苏每次都没发现呢,那些看门的也没他厉害。
少爷,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赵方嘴角勾笑,眯着眼好不狡猾:“少爷赶紧起来,今日段小姐也会进宫的。”
“段小姐是谁?”赵贺辰打了个哈欠。
“段云苏段小姐呐,少爷,听说段老夫人今日要进宫给段小姐求门亲事呢,少爷要是去晚了,段小姐可要被抢走了……”
苏苏要被抢走了?!
赵方的话才说了一半,只见他的少爷猛地站了起来,“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直接撞到了一块。赵方抚着额头,看着他少爷手忙脚乱着急的样子,居然衣裳都没穿便要往门外去了,急忙拉住,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以后叫少爷起床,直接搬出段小姐就好,唉……可怜他陪着少爷二十多年啊,说的话还没一声“段云苏”管用,赵方幽怨了。
亲事起争执
皇宫中的御花园,那可不是寻常的园子,绿荫繁锦,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每一处皆是得工匠细心雕琢。今日的赏荷宴便设在其中的荷花池边,荷花池引入的是活水,虽说是池,但却也占地数亩,兰亭石倚,处处大气而精致,荷花绽放,风光正好。
段云苏随段家人到达时,御花园中早已有了不少人。朝中官员、后院女眷,莫不是四处寒暄着,段云锦一来便被相熟的闺中好友请了去,段老夫人也是陪着几位老夫人聊着天,剩下她段云苏与段云容,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三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跟别人打声招呼么?”
段云容有些腼腆道:“大姐姐,云容也是第一次出来,没有认识的姐妹……”
段云苏这才想起,自己这个三妹平日里都是躲在闺房之中,确实是很少出席这些场面的,今日怕是第一次出来罢?
段云容出门前曾得了三姨娘交代,凡事要向她大姐段云苏学着点,莫要到处乱走乱说话,如此一来,段云容倒有些像条小尾巴了,段云苏走到哪便跟到哪。
段云苏好笑地摇摇头,也知道自己这妹妹心中的不安,便不时照顾一下。
她挑了张石椅坐下,环顾一周,未发现赵贺辰的身影,却瞧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正是在江州曾遇见过的李家小姐。
这可就奇怪了,这在御花园中的大多是京官,这李家远在江州,官位似乎也不高,怎么能进得了宫的了?
那李小姐似乎感受到段云苏的视线,也撇过头来,正好瞧见了段云苏勾笑的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身边的姐妹看着奇怪了,不禁问道:“箐姐姐,这是怎么了?”
李箐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说道:“无事,只是瞧见了个不想见到的人罢。”
那女子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发现安坐着喝茶的段云苏,眼中直接换上了厌恶,不屑道:“原来是段云苏啊?我娘亲可是再三交代了,千万别与这人走在一起,可是晦气的紧呢!箐姐姐怎么认识的这人?”
李箐不自觉地摸上那受过伤的右手,想起那日受过的折辱,语气阴冷:“在江州曾见过,瞧见她跟着个傻子一起呢,便上去说了两句话。”
“我瞧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嫁不成丞相府家,便连傻子都不放过?”
李箐也是掩嘴轻笑,可没打算将江州的事儿全说了出来。她听闻太子仍未立妃,皇后娘娘可是打算在这次的荷花宴中挑出个合眼的来,如今诋毁了段云苏,自己便少了一个对手罢。
太子那般风姿,她可是也在翘想着?
段云苏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假想敌,她瞧见李箐心中就无一丝的好感,欺负过赵贺辰的,如今还在她面前蹦跶,想来之前的惩罚还是轻了。
“三妹,咱去那边走走罢?”段云苏见那池中荷花开得正盛,隐隐荷香飘来,心里一动。不知江州老宅中的荷花可曾开了?那呆子,明明说要画荷的,却画成了她。不知今日为何,怎么还不曾瞧见他。
顺着小道走了几步,迎面便见一人身穿玄色四爪蟒袍,剑眉星目,脸线雕刻般俊朗,丰采高雅,正踱着步子正缓缓走来。段云苏瞧着他腰间佩戴的瑜玉双佩,屈身施礼道:“见过太子。”
段云容不明就里,听到太子二字,也急忙跟着行了一礼。
赵桓禛脚步一顿,瞧着行礼的女子眉头微皱,这又是哪家的女子,跑到了他跟前?
只见他身后一男子向前一步,说道:“太子,这便是段家的大小姐。”
“你认得她?”赵桓禛一挑眉。
“段小姐曾为家母治过病,所以识得。”原来说话的正是工部尚书的嫡子齐书成。
齐书成打量着今日的段云苏,只见她身穿嫩黄染丝绣兰轻纱裙,广袖飘飘,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睫毛如扇扑闪扑闪,樱唇轻抿,周身散发这温婉而动人的气质。
他轻轻一笑,想起了母亲说的话,看向她的眼光不禁变深。
“段云苏?”太子轻轻念着这名字,似乎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你便是辰弟整日念叨的苏苏?”
段云苏没想到赵桓禛会这般问起,辰弟?赵贺辰与太子这般相熟?也不等他叫起,段云苏便站直了身子,却也没回他的话。
赵桓禛眉毛一挑,在他面前不讲规矩,还能做到这般自然让人也懒得追究的,可还真是不多。
“太子这般说话,可是要会害了段小姐的清白。”齐书成脸色微霁,他心中有着想法,母亲也是同意的,所以他实在是不愿见到别人将段云苏与其男子挂在一起。
赵桓禛唇角微勾,眼中带着莫测的光,轻笑道:“是么?不过这却也是事实,本宫可还要谢谢段小姐这些时日对辰弟的照顾呢,段小姐蕙质兰心,也怪不得辰弟念叨。”
没想到这齐书成心里面还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可不行,辰弟好不容易看上一人,怎么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不过,这段云苏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可要好好留意一番了。
“太子殿下过奖了。”段云苏看在眼里装着糊涂,这上位者的心思,自己还是莫要猜测了:“不知赵贺辰如今在何地方?”
赵桓禛轻笑出声,敢直称男子姓名的他可就只见过她这一个,况且还是个皇亲:“辰弟在御书房,今日一早便缠着父王,也不知他想作甚。”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段云苏,负手于身后,上下仔细打量着,心中不禁暗赞一声。他的辰弟,眼光还是不错的嘛,这段云苏的容貌身段,搁京城可找不到第二位了。
“段姑娘,你这是要去何处?席上的宴会可要开始了。”太子朝着段云苏刚来的方向抬抬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两女子。
段云容被太子的目光打量得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往段云苏身后躲了躲,似乎又意识到这动作的不敬,愣是站在远处不知如何是好。
段云苏没留意到段云容的不安,她回头一看,不禁额上挂起黑线,自己才出来,那边便要开始了?也没个人告她一声。不是赏荷么,怎么偏把人往没荷的地方引。
她暗暗吐槽一声麻烦,赏荷宴不赏荷,来的是唇枪舌战,看的是妇人的勾心斗角?
太子与段云苏一同入席,这可红了不少人的眼,这人还没到位置上呢,段云苏就收到了无数嫉妒嘲讽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段家人身边,扯着身后的段云容坐下,说道:“三妹妹,你且看见了,这人多了是非也多,今日在场的皆是京城里的优秀男儿,哪个没被人看上的?无论站在我身边的人是谁,都总会被人暗暗记在了心上。”
“大姐姐,我不明白。”段云容轻扯这袖子,小脸微红,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姐姐会不会烦了她?
段云苏握住她的手,说道:“三妹妹你心思简单,不适合这其中的歪歪道道,可是深宅里谁没个是非,凡是多看着点。你姨娘也一心愿你寻个好夫婿,莫要被那表面的繁华名声给迷了眼。”
“大姐姐说的可是二姐?”段云容想起了她那被强行押去清莲庵的段云裳,心中透亮。二姐姐也是翘想着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三妹妹莫要担心了,凡是还有大姐在呢。”段云苏揉揉她的脑袋,眼中柔光更盛。这份亲情,她也不知道以后是否会变了味,不过如今却还是最纯真不过不是吗。
人活一辈子,总不能真的断了所有的牵扯。
段云容眨眨眼,掩饰住眼中的泪光,回以一浅笑。
皇后娘娘端坐在主位上,身穿着显示正宫身份的九羽宫装,姿态雍容华贵。身下是各位排得上号的妃嫔,衣饰华丽,面容姣好,环肥燕瘦各有姿色。
段云苏突然想起了二舅心仪着的姑娘,晴美人,这个在后宫争斗中输掉的,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罢?
“姐姐你瞧,咱京城的女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娇呢,小心太子可要看花了眼了。”珍妃笑得得体,那髻上的流苏微晃,折出了七彩的光。
“那时自然,皇后娘娘,不如且先让她们先秀一番才艺,我们也好帮个眼呐,这太子选妃可是大事,莫要疏忽了,娶了个胸无点墨的那可就糟了。”
皇后淡淡瞥了两人一眼,说道:“妹妹们可都想多了,这荷花宴哪年不是配了好几对才子佳人?”
这秀才艺也是历年来不成文的规矩,每年这时候各家小姐都好生准备着,就算寻不到心仪的人,拿个才艺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段云苏环视一周,还是没瞧见赵贺辰的身影,想着他该是还与皇帝呆在一块,这荷花宴皇帝可是也会出席的,所以她也无所谓了。
瞧,那安亲王妃不也定定地坐着么,定不会出了差错。
先上来的是丞相府中的小姐,段云苏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遍,才终于想起了这人。此人名唤袁楚莺,是袁楚商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年她与袁楚商有婚约时,这袁楚莺可是对她不屑的紧,如今正好,她不用嫁给一个薄情之辈,更不用天天对着个鼻孔朝天的小姑子,想想老天实在是太厚待她了。
那袁楚莺上来便一展歌喉,无法否认,这人的声音可是极其的娇媚,一如夜莺歌唱,清脆而动人,这名字可真是取得巧了。
待一曲散去,耳边响起了“铮铮”的琴音,缠绵而悠远,正是熙国最有名的曲子《弄儿》。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敢在此场合弹奏最负盛名的曲子,胆量可是不小呢。
段云苏闻音也是一抬头,只见演奏之人居然是在一亭子之中,四周帷帐重重,轻纱荡起,只见帘内一妙龄女子轻拨琴弦,后有几人随乐而舞,图添几分隐秘的诱惑。
“此人的琴艺可真是一绝,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我也不知晓呢,在京城这么多年了,也从未瞧见过她。”
“我可就刚巧知道一些,这李家可是江州人士,她父亲刚刚升了官,便从江州调到了京城中来,刚巧赶上了这荷花宴。”
“江州?那可就怪不得了,听闻江州的女子最是温婉精致,这琴艺细腻也难怪了。”
江州李家?段云苏将旁边妇人悄声的议论全听了过来。江州能有几个李家?不会刚好这般巧罢?
此时琴声至高亢之处突然断落,缠缠绵绵渐行渐远,终是琴声落下。
帷幔之中的女子莲步轻移出了亭子,身后伴舞之人行礼退去,只剩那人独自站在荷亭边上,柔弱而动人。
段云苏往那人脸上一瞧,还真是巧了,此人正是李箐。
段云苏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
“这便是李家的女儿?”皇后略微点了点头:“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琴艺,可见是下了不少功夫。秦嬷嬷,将那暖玉镯送与这姑娘。”
坐下之人全是红了眼,得了奖赏,那这人是被看上了?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嫉妒艳羡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人,更是有人轻哼出声。
“谢皇后娘娘。”李箐自亭边盈盈走来,瞧见段云苏清亮的眼睛和勾笑的唇,笑脸不禁一滞,却也故作镇定地敛敛神,不与段云苏对视。
见她走来,皇后终是瞧清楚了她的模样,面若夹桃,头绾简雅倭堕髻,斜插琉璃缀花簪,端端的是一副上佳的容貌。
“不知李小姐芳龄几许?”
李箐脸一红,垂头低声到:“回皇后娘娘,臣女年十五。”
“姐姐,我瞧着这李家小姐可是个温婉的,听闻安亲王妃不是一直想给赵公子找个媳妇儿么?我瞧这李小姐性子挺好,该是个会照顾人的。”珍妃摸着手上的长甲套,眼光微闪。
安亲王妃?赵公子?李靖原本娇红的笑脸霎时变白,低垂着头却不让人瞧见了异样。她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痛快,偏着头往段云苏的方向一瞥,瞧见她依旧带笑的面容,不禁揪紧了手中丝帕。
安亲王府的赵公子是什么人,座下还有谁不知晓?那些小姐的心稍稍舒缓了一下,就说嘛,凭她一个刚来京城的,怎么可能配得上英俊倜傥、满腹经纶的太子!
李家来参加这荷花宴,心里面的算盘早就拨得“噼啪”的响,见珍妃这般说起,李父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三思,女儿顽劣,李家实在是不敢高攀。”
又是一个拒绝的,皇后心中冷哼一声。
珍妃见此发话了:“李大人莫急着推脱,你女儿瞧着是个温柔贤惠的,所以我想着是不是该配给赵公子,安亲王妃,你说是不是?”
原本静坐着的安亲王妃将手中茶盏一搁,上下打量了李箐一眼,又悠悠地瞧着不远处的段云苏,心中突地冒出了个主意,说道:“确实是不错。”
李箐不知安亲王妃心中的真实想法,以为安亲王妃也是看好她的,心中得意一起,便有些忘形了。虽然赵贺辰是傻子,但长得很是不错,身世也是极好的,定能成为父亲的助力。
更何况……李箐瞥了眼段云苏,想起她与赵贺辰在江州的情形,心中一阵痛快。这段云苏喜欢了个傻子,若是自己让她连傻子都嫁不成,岂不是痛快?!
“既然是这样,不如……”
却听安亲王妃抢了话说道:“皇后娘娘,可是我辰儿看上了别家的姑娘,那可怎么是好?”
“哦?还有这事?”皇后娘娘面露好奇,她可真没听说过此事,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被看上了?
安亲王妃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小口吃着果子的段云苏,众人听闻更是好奇不已,也随着安亲王妃的目光看了过去。
段云苏的动作一顿,心中全都明白了安亲王妃的想法。
唉……自己真是可怜呐。这安亲王妃可真是够狠的,若是今日她站了起来,那全京城都知道她段云苏被个痴儿看上了;若是因此为这事争论了,赶走了这李箐,那别人心里就是更敞亮了,感情还是你情我愿啊!
安亲王妃也可够绝了,想这般来看看自己对你儿子的心意,那是没问题,可是你就不怕以后别人传着,她与赵贺辰私底下有往来,不清不白么?
段云苏心里碎碎念着,无视段老夫人暗暗瞪着她的目光,在众人的眼光下走了上去。
“云苏丫头。”
身后传来男子浑厚的声嗓,段云苏一回头,瞧见了大舅宋平不满的目光,只好浅笑道:“大舅莫要担心,云苏只是见不惯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皇后娘娘面前作假,稍稍提醒一下罢了。”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作假?谁作假了?不是说那傻子看上了这女子么,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抓小人了?
段云苏走至李小姐跟前,轻轻地瞥了眼她的手,脸上笑得娇憨。
李箐瞧着她黑亮的眸子,右手不自觉地颤了颤,又听段云苏问了一遍:“李小姐,你可真是想要嫁给赵贺辰?”
众人更是迷糊了,不是说抓小人么?怎么又绕回了赵贺辰的婚事上了?
李箐的不言不语惹恼了段云苏,要知道还有今日这事发生,当初自己就应该直接弄瘫了这人,敢跟她抢男人,可是活腻了?
抢男人?段云苏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想法,不禁啐了自己一口,还真是被那呆子带傻了!
“李小姐,我怎么记得你这手可是受过伤,该是做不来这绣花弹琴的精细活才是。”段云苏好整以暇地瞧着众人微变的目光,嫣然一笑。
旁边的李大人心中一惊,直接呵斥道:“你莫要胡说,我女儿的手虽是伤了,却早已只好了!”
“莫不是请江州的那位神医治好的?”段云苏瞧着两人微微僵住的脸,心中突觉痛快:“李大人与李小姐可真是健忘呐。”
“你……”李大人指着段云苏,眼光一狠。
“小女不才,正略懂医术,李小姐也去看过诊的,不是?”虽然最后没有看成,不过揍了欺负赵贺辰的人,可真是痛快呢。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段云苏轻笑一声,看着李大人不断变换着的脸色,说道:“李大人,你这瞒天过海的手法实在是高超,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没一人发现其中的蹊跷。可无奈你偏偏将事儿惹到了我身上。”
“我看是你在妖言惑众!”李大人向前一步,神色威凛,好似犯了错的真是段云苏一般:“小女的琴艺江州谁人不知!”
段云苏好笑地看着李大人,不知这厮是真的不知当初伤了李箐的人就是她,还是鸭子死了嘴硬:“臣女当然知晓,可刚巧我也正知道,这李箐的右手早已废掉,再不可能行这奏琴的风雅之事!”
“哄--”的一声,地下众人悄悄议论着,没想到这刚进京的李大人是这般一个人,这欺骗皇室的事儿也做的出。这能攀上荣华富贵是好,可也要有命享才行啊!
“皇后娘娘,臣女有没有撒谎,您且请个御医过来诊断一番便一清二楚了。”段云苏朝坐上的皇后一施礼,退到一旁静看着众人的反应。
那李大人脸上早已挂起了冷汗,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音居然带上了隐忍的悲愤,双眼看向段云苏是染上了几分怨:“请皇后娘娘明察,臣今日此为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哦?你且说来听听。”皇后的脸上瞧不出半分被欺骗的恼怒,也正是因此那李大人才有了说出下面这话的勇气。
“臣在江州为官时,这段云苏曾不分青红皂白恶毒地毁了我小女之手,宋家在江州压我一头,我也无处诉苦。今日让小女斗胆一试,只为能得皇后的注意,还小女一个公道!”
李大人声言凿凿,满是对权势不如人的隐忍和痛恶,乍一听还真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后娘娘的眼光落在了段云苏身上,眼光微闪,说道:“可真有此事?”
那李箐听了父亲的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急忙跪地,掩面痛苦哭声道:“求皇后娘娘做主啊,段云苏这个恶毒的女人,生生将臣女的手骨碾碎,她用段家和宋家的权势威胁李家,臣女父亲根本就斗不过他们,也只能隐忍吞声…”
李箐脸上的痛苦之色可不是作假,她的右手被毁,最耀眼的光彩被夺,她容貌也是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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