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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风独夜醉无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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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阵利物刺穿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起一股阴森的血气浮荡在空气中。

  容不得喘息,只听身后一阵闷响,一道极其凌厉的剑光惊电似地横空一闪,瞬间逼近我的身后。我快速侧身避过,手中离歌顺势向后一送,快若流星般直直刺入来者心口。那人的身形就在身后堪堪定住,睁大了双眼。那眼中精光暴闪,却片刻间黯淡了下去。他缓缓向后倒下,离歌在离开那人身体时带出了一串血花,溅在剑锋上,焕发出饮血后妖异的清亮。

  四周杀气还在继续逼近,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不时地有黑影持剑攻上来。沈晤手握长剑,月光映在剑脊上,折射出一片寒光森然。蓦然之间,他手中寒芒一闪,剑光暴涨,一剑既出,剑光闪闪。劲锐的剑气撕裂了浓浓黑夜,瞬间破风而去。

  好一招先攻而后守!与其站在原地等着人家攻过来,不如以进制退,化被动为主动。我当即掠起,剑在手中轻灵不可方物,闪电般攀上了那刚刚闪入眼帘的一摸黑影的胸口。不待停滞,我随即拔剑复又攻上,猛得一剑刺出,人已跟随剑动,晃眼闪到了另一抹黑影身旁。顷刻间,疾风闪电般的剑影充噬了四野,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浅浅沉浮,刀剑交击的冷锐响声回荡四周。

第十八章  一剑狂卷乱浮云(4)
沈晤从一人体内抽出长剑,剑尖带着一抹鲜血的味道,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是一声传音入密:“此处凶险,不易久战,先找机会脱身再说。”说完,剑锋一旋,剑势更加凌厉地直刺旁边一人而去。

  我传音应他一声,扫剑抹断了一个意图逼上前的黑衣人的咽喉,飞身向后退去,一路且战且退,极力应付着眼前这看似无穷的厮杀。

  突然一身冷叱从身前不远处传来,蓦得听一人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那语调犹如寒冰入水,竟是要冻彻了四周的所有事物。

  倏然间,一道凌厉的劲风从侧里席卷而来,我本能地一躲,却依然还是慢了一步,衣襟“刺啦”一声被人削断。

  我一惊,凝眸望去,一柄冷森的长剑映着一双冰雪般刺人的狠厉眸子猛地闪入眼帘。下一刻,一股沉厚柔韧之力险然袭来,带着狂风暴雨之势。我不及多想,避无可避地与来人对击了一掌。

  那人的内力绵长淳厚,竟如滔滔江水般不住地向我涌来。胸中内息翻滚,窒闷难当,嗓中猛地窜上一股血腥气息,一口血已涌到嘴边。

  “阿妍!”沈晤惊呼一声,抢身一步带着我后退。同时如电光火石一般,从袖口射出数道暗箭,直奔来人胸口。

  那人却似早有防范,一声冷笑,单袖在空中一扬,青袍飞卷,暗箭似折翼的蝴蝶般尽数从半空坠落,丝毫伤他不得。

  一招不成,沈晤手腕一旋,剑光已如飞雪翻折而起,势如疾电,直取那人眉心刺去。

  青衣男子看着渐进的寒光,竟不闪避,嘴角一抹安静浅淡的冷笑。眼看剑锋已迫在眉睫,突然,他的身形出乎意料地一闪,寒芒擦着鬓边堪堪而过。他顺势抬起左手,纤长有力的指尖顺着三尺青锋轻轻滑下。

  “咔、咔、咔”清脆的三声之下,沈晤手中的长剑已赫然断成了三截!断剑颓然从空中落下,插入地面犹自颤抖。

  沈晤望着手中断剑,眼中一时震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翻身一掠,人已退了回来。他伸手扶在我腰际,冷然地盯着面前不知是何等身份的青衣男子。

  片刻之后,我突然出其不意地出手,离歌猛然贯力而出,直直刺了上去。这一剑全无花巧,只是平直地一次一突,转眼间已经逼近他身前。

  他显然没有想到出手的会是我,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神色,但只是一瞬,随即又现出几分冷嘲的意味来。

  “不自量力!”他冰冷地吐出几字,嘴角泛起一丝近乎诡异的冷笑,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剑。

  但这一次,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边,眼中随之而来的是惊诧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离歌几乎就要碰到他身前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剑势,斜斜地往旁边闪去。紧接着,一阵冷风伴随着低低的吟动呼啸而至,“飕”地划入那人眼中。饶是反应再快,他还是来不及躲过,被其在手臂上擦出了一道口子。

  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仿若雕塑,只有那双愤怒地像是要喷出火的眼睛说明眼下此人还有知觉。

  我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他有这一瞬的疏忽,好让沈晤射出这决胜的一刀。

  方才沈晤所射出的,正是当日离开唐家时唐邺所赠与的冷玉刀的仿品。中了此刀,纵使武功再高强者,也要被定住个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我们从这里逃出去了。

  其实,在刚才沈晤扶住我的腰的时候,他的手指在我背上不着痕迹地写了一句话,让我配合他演了这出声东击西的好戏。

  我退到沈晤身边,瞟了一眼四周,先前那些埋伏的黑衣人一见那青衣男子被制住了身形,一时间又再度围攻了上来。

  事不宜迟,趁眼下那青衣男子尚不得动弹,还是赶快先离开此地为重。当即不再恋战,沈晤旋身漫洒一片银光飞雪,逼退了近身的一圈黑衣人,随后与我两人一同融入了这夜色苍茫之中。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一剑狂卷乱浮云(5)
客栈所在的街道上,依旧还是一片安宁开化了去。路两旁的灯盏散发着柔和却微显黯淡的光线,在夜色中轻轻摇摆,一切都尚在沉睡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悄无声息地由窗口跃入房中,我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胸口闷闷沉沉的痛,内息翻腾得厉害。刚才那青衣男子的内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只一掌已然让我招架不住,更何况他还徒指夹断了沈晤手中的剑!如此厉害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东厂的人么?

  没有点灯,沈晤半掩着窗户,让月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淡淡地洒入。他面有担忧,低声轻问:“伤得如何?”

  我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喘息着说道:“受了点内伤,那人的内力太过劲猛,恐怕你我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沈晤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没说什么。他默默地走上前,在我身后坐下了,一只手轻轻覆在我双肩肩胛骨之间,随后一股暖流无声无息地流入。

  “引导真气上行一周天,下沉丹田。”沈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汇于胸前气海,流转八脉之间。”

  我闭上眼依言引导着真气在体内流走,只觉所到之处一片舒适,起先纠结的血气也渐渐舒缓开来。最后将真气汇于胸前气海时,胸口猛得一痛,仿佛有什么重物击在胸口一般,不由口中血味翻飞,胸闷难抑。

  这时,背上沈晤的手突然化掌为指,飞快地点了几处大穴,紧接着又在背心处猛得拍了一掌。我终忍不住,一口鲜血自嘴中吐出,之后顿觉胸间顺畅了许多。

  沈晤缓缓舒了口气,似有疲惫。他撤了真气,微微调整了下内息,方沉声道:“你体内的淤血已经逼出,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望着他那略显倦意的脸色,轻声说道:“刚才一战你也耗了不少气力,也早点歇了吧。”话刚说出口,心中便突地反应过来,此时房中只有一张床,而我们却有两人。歇?如何歇法?我一时愣住了,心中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

  房中光线暗淡,沈晤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异常,只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叫住他:“你去哪儿?”

  “去找小二要床铺盖。”他轻轻地说着,突然神色一转,有丝玩味之意自眼中一闪而过,“难不成你打算要让我们同睡这一张床?”

  “胡说!”我又气又恼,叱了他一句,索性不再理他,翻身向里躺在床上。

  我听到他在身后轻声笑了下,然后走出了房间。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掩饰的慌乱这才渐渐平复下来。明明知道他在逗趣,却偏偏还是被他搅得心慌意乱。想到方才的失态之举,脸还是不由得有些微微发热。

  不一会儿,熟悉的气息又再度出现在房门口,他轻手轻脚地进屋,又轻轻合上了门,大概是以为我已经睡着了。我背对着他躺着,避开了与他面对面时的尴尬。

  他把铺盖铺在了房中的空地上之后便躺下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这静默的夜里唯一的声响,心中有点点滴滴的暖意在洋溢,仿若连日来的失落与纷扰全都不见了,心中只剩下一片安宁,平静,令人不自主地沉溺。

  那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就算世间再多的恩怨情仇,这一刻,有他在身边,一切便已足够……

  清晨一大早,我们便起身准备离开小镇。想那青衣男子不会就此放过我们,他们迟早还是会找上门来。至于他的真正的面目,如今尚不知晓,但至少我们已经查探到洪远的背后确实有人存在,这一点已可以让我们有所防范。

  沈晤正准备下楼退房,一开门却看见掌柜领着小二立在门口,小二手中的托盘上还放着两碗素粥。

  掌柜一见我们立刻扬起满脸可掬的笑容,客气地打着招呼:“两位客官起得早,小店为两位准备了早食。听闻尊夫人身体不适,希望还合您的胃口。”他说着,伸手招呼小二将素粥端了进来。

  沈晤侧了身将他们让进了屋,望着两人的身影,微微若有所思。

  小二站在桌前单手端着托盘,一手去端置于托盘上的碗。就在这时,我只觉房间内亮了一亮,瞬间又暗了下来。

  小二手上已不见了托盘,却多了一把闪着蓝光的刀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九章  轻衫一度染尘嚣(1)
小二飞快地转身,一刀猛地向我刺来,诡异的蓝色刀光瞬间割到我眼中。下一秒,沈晤已抢身向小二冲去,他这么一冲,整个背已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掌柜的眼前。

  一个绝佳的空门!

  我看见掌柜的眼中一抹精光闪烁。

  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没有人能够躲得过这近乎完美的一击。

  掌柜的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一丝笑意,但立刻他的脸就变得僵硬了,笑意凝固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他怔怔地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前冒出的刀尖,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口中还喃喃道:“不,不……可……能……”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缓缓倒在了地上,露出了站在他前面的沈晤的身影。沈晤掸了掸衣袖,嘴角挂着一副轻松的笑意,声音却是清冷的:“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到此时已被我封住穴道的小二,眼中神色凌厉而危险。小二的额前已冒出层层冷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晤,喉头微微动了动。

  沈晤见状一惊,连忙抬手擒住他的下颚,但还是晚了一步。小二的嘴角溢出一道黑色的血迹,紧接着抽搐了几下,头一歪没了气息。

  沈晤悻悻地收了手,蹙眉道:“牙缝里藏了毒,是个死士。”

  我沉着脸不发一言,径直走到那掌柜的尸身前,俯下身沾了点伤口附近的血迹凑到鼻下闻了闻:“与上次东厂七鹰所用的是同一种毒。”

  沈晤冷笑着“哼”了一声:“果然是他们!”

  其实在掌柜和小二出现在门口时,我和沈晤就已经瞧出了其中破绽。

  客栈为住客准备早食并没什么奇怪之处,可让掌柜亲自领着小二送到房中就有点过于周到了。况且,我受伤也不过是昨夜的事,而且是伤在那青衣男子手中,他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体不适?所以,他们一进屋,我们就对他们有了戒心。在小二出手之后,看似沈晤背后的空门大开,其实不过是在诱使掌柜出手罢了。待到掌柜一拔出刀,沈晤就已飞身如电般掠至他的身后,将刀子送入了他的身体。

  我伸手揭开掌柜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果然,真正的掌柜和小二已遭人毒手。

  “如果这两人是昨夜那个青衣男子派来的,那么无论他是不是东厂的人,都与东厂脱不了干系。这么说来,洪远和东厂之间暗中的联系就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了。”我缓缓站起身,面色凝重地望着沈晤,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沈晤一时沉默无语,神情中透着一丝苦涩。

  “此地不易久留,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说不定此时这儿已被他们包围,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我微微侧身探看了下门外的情况,走廊上似乎没什么异样。我合上门,又转身走到窗边稍稍推开了一条缝。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还略显稀疏,只有零零散散的买菜妇人和打早起摊的小贩走过。

  我皱了皱眉,随后将窗子掩实。沈晤见我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有可疑的人?”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显得可疑。难道他们就单单只派了这两个人,就这么有把握?”

  沈晤也不知所以然,他走到一边,蹲下身子翻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能否再找出点什么线索。

  我望着那两具尸体微微有些出神,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明白过来。

  “这两人根本不是刺客,而是诱饵!”

  “什么?”沈晤被我这么突然一句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很多疑点出来不是么?”我淡淡说道,眉间漫起冷笑,“故意扮成了掌柜和小二的模样,故意告诉我们他们知道了我受伤的事,还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们所暴露的破绽。”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知道的太多,杀了我们岂不是以绝后患?为什么反要如此前来送死?”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此来是来送死的,毕竟死士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真正危险的应该是指派他们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惜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解释,却是问了他另一句:“如果你的马走丢了,你会怎么办?”

第十九章  轻衫一度染尘嚣(2)
沈晤愣了愣,不明白我的用意,但还是答道:“当然是以哨声寻回。”

  “这就是了,与其费力气到处去找,还不如让马儿自己回来。”

  沈晤闻言,沉思了会,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他们这是……”

  我点点头,收敛了笑意,沉声道:“皇城脚下,或许他们也不想招惹过多是非,遂用了这‘请君入瓮’的一招。”

  “他们就算准了我们会去?”

  “有时候,世人会为了真相而奋不顾身。”我淡淡说道,心中有了一丝怅然。

  “那你是要去?”沈晤望着我,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不去!当然不去。若是在半年前,也许我会去。可现在,我知道有些东西其实比真相更重要。”我看着他脸上露出的讶异,冲他轻轻笑了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那青衣男子到底是谁,而是尽快将洪远的事通知师伯他们。”

  沈晤缓缓地点头,之后,他却微微笑了:“阿妍,有时候我常常会想,那日在苍山遇到你,真的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在这里不会动手,并不意味着出了这儿还不会动手。我们不去,他们还是会找上我们,回去的路上也许会很凶险。”我偏过头去,掩饰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隐隐的一丝甜意。

  一路不失警惕地出了小镇,对方倒并没有什么动静。直到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碰上了他们派出的第一波击杀。

  那时已出了河北境内,我和沈晤正并肩奔驰在一处临山的径道上。天边,一抹残阳刺破了天幕,西边的天空涌出了大团的血红。

  径道两旁林木葱葱,沐浴在夕阳的残光愠色中,显得格外的萧瑟冷清。

  一阵轻微的枝叶拂动,乍听之下会以为是晚风的吹拂,但下一刻,耳边一丝冷风“嗖”地飞至,眨眼间从我的面前一闪即没。只听身边一阵衣袂翻动,沈晤已从马鞍上腾身而起,于半空轻松一个翻身,随后又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一道冷光贴着马鞍堪堪划过,隐入了径道旁的草丛中。马匹被这倏然而至的杀意惊吓地长嘶一声,我赶紧勒紧了缰绳,安抚着马儿的鬓毛,让它渐渐平静下来。

  夕阳已缓缓藏到了山后,天色有些暗了下来,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方才的那一招暗箭之后,对方似乎就没了动静,是已然悄身撤退,还是正藏在暗中的某处径自等待着下手的契机?

  我向沈晤招呼道:“看来他们已经撤走了,还是继续赶路吧。”

  沈晤神色微缓,已是了然,他轻喝了一声,催着马儿向前走去。

  林子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引蛇出洞”,他们本想等着我们下马探清状况,在那时寻找时机出手。我们却偏偏逆其道而行,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杀手是不会无功而返的。

  一丝极冰极寒的冷意悄然贴近脊梁,伴随而来的是身后若有若无的杀气。我快速侧转身形,人已完全平贴在马背上。马儿仿佛有灵性似的猛地扬起后蹄,顿时将逼近身来的人影又远远隔开了去。

  我回头看了眼沈晤,他的右手刚刚收回,看来是射出了一道暗箭。他冲我摇了摇头,来人动作极为迅速,身形快如闪电,他那一箭并没有射中。再探看四下,却已人影空空,不见一丝踪迹。

  “一击不中立即全身而退,是专门的杀手。”沈晤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气。

  “看来他们一时还不急于要我们的命,这应该只是先头的试探。”我抬头看了看天边已逝去的残阳,缓缓说道,“之后的杀手只会愈加的狠厉阴险,下面的路上不会平静。”

  之后的几天,我们又遇到了对方的几波攻击和暗算。虽然所使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阴狠毒辣,倒也一路有惊无险地应付过来。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我也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易地回到饮风阁,下一次的击杀也许就是他们派出的最后的,也是最强的杀手!

  沈晤早在出了小镇不久后就传书回阁,但一直不见回复。我暗中猜测着会不会在途中出了什么变故,心中不免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沈晤依然是一副冷淡的面容,处事不惊,连日来的赶路与打杀使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凌厉且含有警惕。

第十九章  轻衫一度染尘嚣(3)
又是一日黄昏。黄昏,往往是杀手选择行动的最佳时期,前几次的刺杀大多都是发生在这一时刻。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沉淀到了山峦背后,我们放缓了马步,慢慢地在林中前行。渐渐地。天已漆黑一团,路也有些看不清了,头顶上一团冷月孤零零地照下来,深蓝色的夜雾从林间漾起,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走了没几步,就觉道路左侧的暗色里有一丝极轻极细的银针落地的声音。

  沈晤闻声脸色陡变,不待反应,他人已如闪电般腾空而起,一手拉着我快速闪身到了右侧的一棵树杈上。

  几乎是立刻地,虚空中一阵巨大的刀光闪过,面前的两匹马已如玩偶般被从中一分为二,连一声马嘶也未曾响起,马儿的头尾就这么被生生地截为两段。

  我骇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方才不是沈晤及时做出判断,也许此时被一刀两断的就是我们自己!

  沈晤将那把仿制的冷玉刀交到我手上,冷沉着面色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来的是东厂的鬼刀,此人奸诈狠毒,不好对付,我去引开他的注意,你找准机会对他下手。”

  我镇定地点点头,把离歌递到他手中:“拿着它,小心点。”

  他的眼中有一缕细微的柔情闪过,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放心,用完我会记得还你。”说完,身形已如燕鸿掠空般飞了出去,转眼落在了地上。

  听他这么说,虽然知道他是拿那日剑玄的事来逗趣,可我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意。那一刀隔空劈马,刀法干净利索,劲道猛烈刚硬,看来这个“鬼刀”与先前的几批杀手已不可同等视之,单靠沈晤一人之力应该很难对付。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飞刀,又望向树下那抹颀长的身影。朦朦月色下,林间的雾气透着丝丝沁冷,他的背挺得很直,那样挺拔,冷然的面孔上是一片坚定的神色。

  他,宁愿独自去面对危险,也不愿我受伤。

  沈晤的面前站着一名全身素黑的男子,极细的眉眼,开阖间闪烁着极厉的杀意,近乎是惨白的面容下却如同蒙上了层淡淡的荧光。

  此时,他右手提着一把血红的大刀,邪恶地望着沈晤冷笑,身上散发出令人悚然的阴狠气息。

  沈晤面色冷淡,毫不动容。他冷冷地看着鬼刀,右手已微微抬起。

  鬼刀轻“哼”一声,带着丝嘲讽。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弯弯的新月映在同样弯曲的刀身上,也给染成了血一般的色泽,一时间,仿佛有呜咽凄厉的风声环绕在刀身周围,如同鬼哭狼嚎。

  突然,他暴吼了一声,飞速奔上前,血红大刀烈烈生威,舞成了凌厉的劲风,劈头盖脸地冲着沈晤砸了过去。

  沈晤闻声疾速拔剑,离歌在手,顿时流转出万缕清辉,如同流光飞舞,瞬息游走万变。

  “轰”的一声,却是鬼刀手中的刀狠狠地击中了地面,地上顿时劈开一道狭长的裂缝,扬起尘土弹起。再看沈晤却早已侧开身去,几步绕到鬼刀身侧,离歌顺势攀上了鬼刀的脖颈。

  鬼刀见一击不中,剑光却已闪到了眼皮地下,当即向后仰倒,身子以一种几乎要折断的角度闪开了剑锋,手中大刀同时灵活地收了回来,再借力一弹,便已挡开了离歌的锋芒。

  此时沈晤借势一跃,身形闪动,正巧将鬼刀的面门对着我可以出手的位置。我当下运气力灌刀锋,正欲挥射却突然感到脖子上的一丝阴冷的寒意。

  心中兀地一紧,想回头却又被人从后面点了穴道,一时间动弹不得,微微伸出的手就那么堪堪悬在了半空,指间还夹着那把未能射出的飞刀。

  我的额间沁出丝丝冷汗,身后的那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为何我事先竟一点声息都没有觉察到?我隐隐感到这个人的身手也许还在那鬼刀之上!

  一只苍白且修长的手从身后缓缓伸了过来,轻轻覆上了我悬在半空的手。冰凉的触感立刻透过皮肤渗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轻衫一度染尘嚣(4)
那只手最终在飞刀上停了下来,轻轻一抽便将它取了下来。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阴恻侧的浅笑:“小美人,出手暗算可不是什么好事呦。”

  那嗓音沙哑,既有着男子的低沉,又有着女子的阴柔,此时在我听来却是有说不出的诡异森然。

  “我们就乖乖在一旁看着,你说好不好呢?”那人温热的鼻息扑在耳后,我却觉得有一股阴森的寒意在身上弥散开来。

  沈晤见我迟迟不出手,疑惑地向我这边望了一眼,只一眼就已神色大变。他见此情景,急忙想奔过来,可身边还有一个鬼刀,却是怎么也脱不开身去。心一乱,剑法也跟着凌乱起来,渐渐的竟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我心中暗叫不好,也顾不得身后那人,开口冲沈晤喊道:“集中精力,先对付鬼刀!”

  沈晤闻言神色顿时紧上三分,猛地旋转身形,拉开与鬼刀之间的距离,趁机调整了下内息。紧接着,他剑势一变,我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见一团绯红色的剑影如飞龙架空般盘旋在鬼刀周身,剑吟不休。

  这时,脖上一阵极细微的疼痛,冰冷的刀锋贴紧了我的皮肤:“我不是说了只许在一边看吗?不守规矩可是会吃苦头的哦。”

  我皱了皱眉,此人应该与树下的鬼刀是同一伙,他让鬼刀一个人去对付沈晤,自己却在一边看着,是对鬼刀太有把握还是什么?但就算沈晤打赢了鬼刀,可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加上眼下我又被他所制,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可谓是微乎其微。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嘲讽地笑了笑:“不要瞎想了,今天你们是一定要死在这儿的。如果你乖一点,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少一点痛苦。”

  他的语调吴侬中带了一丝诱惑的味道,我凝神于眼前沈晤与鬼刀的对决,索性不去理会身后那不男不女的家伙。

  或许是潜意识里速求取胜的心理,沈晤的剑法被他淋漓尽致地发挥到了极点,一把剑使得密不透风,瞬间将鬼刀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剑光之下。凌厉的剑锋快如闪电,迎着月光仿若流星划过暮黑的天空。

  鬼刀被困于剑阵之中,一时竟找不出破绽之处,但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团极浓极鲜的血色,阴冷的杀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小心!”我不禁低呼一声,“他使的是同归于尽的招式!”身为杀手,有死无败,即使是死,也不容许有一次的失败!

  也许此刻连身后的那人也被鬼刀的神情震了一震,并没有意识到我向沈晤出声示警,就连贴在脖子上的道似乎都为之一松。

  这时,鬼刀手中的刀势忽变,变得冷肃阴柔。寒风阵阵,厚重的一把刀硬是被他使得像软剑那般轻灵飘逸。沈晤见此阵势,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出招立时受阻,难以顺畅。

  身后那人突然飞身从树上掠了下去,轻飘飘地落在两人中间,仅以一把折扇就阻止了鬼刀的下一步动作。

  我这才看清那人容貌,淡淡月光下,他的脸煞是诡异,一道恐怖的线条自上而下地映在脸上,硬生生地将一张脸一分为二。左边的大半张脸容貌与常人无异,甚至可以说是隽美如女子般清秀,而右边的脸却血肉模糊纠结,就好像被滚油泼过一般,形状狰狞地扭曲。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出乎意料地,鬼刀顺从地放下了刀,眼中的猩红气息也渐渐褪去了。他收了刀势,反手背在身后,阴狠的目光越过那人直直落在了沈晤身上。

  逢此突变,沈晤微微有些惊讶的神色,手中剑势不变,依然横架在胸前,冷冷地盯着突然闯入的那个人。

  那人轻摇折扇,轻笑着掩住半面脸:“鬼刀,要死的是他们,不是你。”虽是带着笑颜的话,到了他嘴边却变得如此阴冷狠毒,竟是要摄入骨血三分似的。

  沈晤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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