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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玲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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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鹅毛大雪随着阵阵北风飘洒而下,在空中划出曼妙舞姿,逗引着北风呼啸不止,卷起了更多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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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始习武

乔丰年背着手站在书房窗外,偷眼去看房内情形。

桥老二手执戒尺威严站立在玲珑和小钰面前,随时准备落下去敲击两人之中背书不流利的那一个。

小钰其实,早就将先生昨日布置下来的背诵篇目烂熟于心了,但看到身旁的玲珑,已经连着挨了好几下板子,心里难受,就故意背错了几句,将先生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这招果然起效,桥老二得意的看那小钰,今日竟然也连连出错,手下毫不留情,一连几下“啪啪啪”板子落下,打的小钰眼中滑出泪来。

玲珑心疼小钰,就偷偷伸手紧紧握住小钰的小手,暗中为她鼓劲。

小钰得到抚慰,侧首对她微微一笑,就鼓足勇气又刻意背错了几处。

桥老二看她今日频频出错,大失水准,细想一下,就心中了然,冷哼了一声大声训斥她道:“小钰虽然爱护哥哥心切,想以此来减少哥哥的责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平白的挨了这些打,你那哥哥就能背会这些书了吗?”

玲珑听得先生这样一说,这才明白今日小钰为何也会背错了的原因,心中感动至极,拉住小钰的手上不觉就多了几份柔情。

小钰听得先生识破了自己的小小伎俩,却面不改色,侧首趁着先生背转身去的刹那功夫,伸出小小舌尖,不停做着怪相,却不料恰恰看见窗外爹爹那张发青的脸,吓得急忙收回舌尖,立时变成一幅认真诵读的样子,可惜为时已晚了。

乔丰年站在书房窗外看了许久,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

他看那玲珑认真诵读,毫无杂念,挨打之后面色惭愧,抖擞精神加倍诵读。

他再看看玲珑身旁的小钰,却完全心不在焉,一双大眼总是左顾右盼,接连挨打却脸都不红一下,现在居然背着先生做着怪相,速度之快、花样之多、难度之大着实让人感到吃惊。

他真真是为自己的这个顽劣女儿感到羞愧不已,狠狠的用眼睛瞪了一下小钰,这才咳嗽了几声推门进去。

桥老二见乔丰年进来,不紧不慢的起身,也不问话,只是盯着他,看他有什么话说。

乔丰年和这先生相处了将近半年,早就知道这先生的脾性高傲,行为举止异于常人,更恨世间这套繁文缛节,随意率性,无拘无束。所以也不介意,就自顾自对先生行了一礼,试探着问他道:“眼看科举考试就在眼前,不知先生可否有意前去应试?如若有意,鄙人不才,会倾尽所有助先生一臂之力!”

桥老二闻听此言,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这十几年间年年应试却从未中举,今年的确也动了进京应试的心思,却不知这乔老爷又是为何得知自己的想法。

乔丰年见他低首摸须,知道自己果然从旁人那里的听闻不差半分,就从怀中掏出鼓鼓囊囊的一个紫色锦袋来,郑重的交到桥老二手中,非常自然的说道:“入京的所需物品,我早就让内人为先生打点停当,这里只是些许银两,以备先生不时之需。”

桥老二愣愣的看着面前微笑着的乔丰年,心中霎时涌出一股久违了的温暖。眼中高傲之情立时消失不见,眼圈之中隐隐泛红。

乔丰年看他动情,生怕他落泪感到尴尬,就急忙托词还有要事转身出去了。

桥老二呆立片刻,看了看手中锦袋,由手中分量来看,这袋子之中最少也有五十两的样子。这个数目对于乔丰年一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开支了。

他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崭新灰袍,脚上所穿的崭新棉鞋,皆是那冯氏一针一线仔细缝制而成的。

自己平日里心高气傲,从未在意过别人对自己的这些悉心照顾,此时回想起来,这乔家上上下下似乎都对自己厚待不已。

桥老二回头看看依然出声诵读的玲珑,再看看扑闪着一双大眼笑嘻嘻看着自己的小钰,突然之间也觉得这小钰顽劣是超出一般孩童,但也的确可爱异常了。

人就是如此奇妙,一旦为某人打开心境,就会爱屋及乌为他身边所有的人打开心境。

这桥老二自此以后,就全然改变了自己的冷漠脾性,竟然也对乔家上下大小点头示好,主动谦让了。

他再教导玲珑和小钰也不再偏心,而是平等对待,赏罚分明了。

说来也怪,改变心境之后再去看那小钰时,这桥老二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越发喜欢上了这个鬼灵精怪的乔维钰了。

其实早在桥老二为玲珑疗伤之后,乔丰年就曾央求他教两个孩子武功,说是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在这兵荒马乱之时,也可用来防身。但这桥老二毫不犹豫就一口回绝了。

桥老二现在掐指算算,离来年入夏进京应试还有九个多月的光景,就决定趁机教导这两个孩子一些基本功夫。

自那一夜起,他就开始教玲珑和小钰最基本的扎马步和练身形。

他要求两人扎下马步就一动不动,扎够两个时辰再休息。看两人都蹲下身形,稳稳扎住了,他就背着手离开了。

小钰天性好动,扎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愁眉苦脸的嚷嚷着不学了。侧首看见身旁的玲珑身体明显已是有些颤抖,却依然咬紧牙关,牢牢控制着自己。

小钰叹息了一声,蹲下身去,拍打着自己发麻了的小腿,抱怨道:“哥哥,小钰真的很累了!”

玲珑看那小钰头上冒汗,脸色红涨,自己也感到浑身酸痛,但想到先生不久就要离去,心里难过,就咬紧牙关,低声鼓励她道:“小钰乖,不要再惹得先生生气!我们好好练功,将来才会身体强健啊?”

小钰不解的抬头看她,都囔着说:“我是女孩儿,要练的这一身肌肉疙瘩干什么?将来嫁人都嫁不出去!”

玲珑听她这么小的人儿,嘴里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看看她皱紧眉头认真思索的样子,笑得一时岔气,身形立时就跨了下来,只得重新运气,扎好身形。

她继续鼓励小钰道:“先生不久就要进京赶考,我们必须在先生离去之时练好基本功,也不枉先生对我们的一片期盼之情啊!”

小钰歪头仔细想了一下,点头称是,也就不再偷懒,学着玲珑的样子认真扎起身形。

此时,一轮朗月高悬天空,将无尽银光倾泻而下,映照得天地万物一片朗然。两个小小人儿认真稳住身子,强自控制住身体上的酸痛,彼此不断鼓励加油,不知不觉之间两个时辰就到了。

桥老二背着手悄然站立在玲珑和小钰身后良久,微笑着看着那两个人儿虽已略有摇晃,但依然身形不乱,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更是惊叹不已:“没有想到,这两个娃儿都天赋异禀,不但读书聪颖,而且还是练武的两块好料子啊!”

他咳嗽了一声,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难得柔声的说道:“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为止吧!”

话未说完,就见玲珑和小钰双双软下身去就要向后倒去。桥老二急忙伸手将两人扶住,看他们头上汗落如雨,小脸儿都涨的通红,心里竟然涌出一股怜爱之情。

他一边一个抱起两人,慢慢转过身去,朝卧室走去。

“先生,你看我们可还练的到位吗?”小钰扬起一张通红小脸,怯怯的问他道。

桥老二心疼的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小脸之上,柔声回答道:“小钰今日最乖,练的非常到位啊!”

小钰听得先生竟然夸自己,立时高兴的展开笑颜,嘻嘻嘻笑个不停。

一边的玲珑,听得先生今日竟然也夸起小钰,心里替小钰高兴,也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桥老二左看看,小钰胖嘟嘟的一张笑脸,分外惹人怜爱;又看看,玲珑清俊的一张笑脸让人过目难忘:立时心中涌起阵阵巨大的幸福感。

他竟然也咧开嘴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玲珑和小钰见先生竟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如此豪爽,不觉更是高兴,就搂住先生也高兴的笑个不止。

三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关心小钰的小欢闻声赶了过来,看见这幅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自称奇:“原来,这干尸也会笑的!”

此后几月之间,这桥老二倾尽平生所能,将一身本事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这两个孩子。

玲珑心性稳重,学得扎实,一招一式尽得桥老二的神韵,一拳一脚之中已经呼呼带风。

小钰好动贪玩,虽然不能静下心来认真去学,但一招一式之间却也有了九份神似,最是那逃跑的功夫练得十二分的到位。

桥老二站在一旁,看那玲珑目不转睛,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去学,便连连点头,欣慰的展开笑颜。

他再扭头一看那一旁的乔维钰,虽然也是手上、脚上不停,但一双大眼,不是看着面前的那只觅食鸟儿转来转去,就是盯着树上不停簌簌落下的积雪上上下下。

桥老二哀叹一声,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她实在是可爱的要命,再也无法对这乔维钰,生出半分的气恼之情了。

但,他依然对两人严格要求,调息运功等基本功夫,更是不容这二人有半点松懈。

玲珑和小钰站在一旁,看他运掌如风,腾挪如燕,都惊叹不已,心中就有了十二分的动力去好好修习。两人悟性极高,往往桥老二一个动作只是做上一遍,那小钰就照猫画虎,丝毫不差;相较之下,那玲珑却要略显迟缓一些,往往要多看上一两遍,这才能学得十分到位。

桥老二看那两人,小小年纪,却仅仅只是几月的光景,就将那基本功夫练到位,心中窃喜不已,但细细想来,自己入京赶考的时间越来越近,而两人对于自己最为拿手的“无影掌”却只学得了一些皮毛,不觉心中就开始有了些焦躁,对着两人的要求也就不免更是严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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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惜相别

眨眼之间,半年将过。

玲珑和小钰白天上半天随着桥老二在书房继续习读篇目,下午和晚上就跟着他不停修习武功,常常是练到深更半夜,甚至到天边泛白。

两人这半年以来长大了不少。

玲珑体格健壮,修长挺拔,如一棵迎风而立的白杨树,通身上下一派威严气势,虽然年纪尚小,但站在那里,使人望去顿生敬畏之心。

而那小钰身材娇小,比玲珑低上半头,一颦一笑之间更见风韵,使人望之失神凝望,再难以移开半分视线。

这一日,桥老二背着手站在乔家后院那片果园中间的空地之上,双眼紧盯着正对着一棵三指粗细的苹果树,准备挥掌劈去的玲珑。

小钰站立一旁,也是双眼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玲珑,满脸关切之情。

只见那玲珑站好身形,凝神运气,将一股丹田之气全部调运到右掌之上,大喊一声,挥出右掌劈向面前那棵小树。

耳边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棵小树应声而倒。

小钰见她成功,高兴的直拍小手。

桥老二冷着一张脸走上前去,看那小树断裂之处参差不齐,心中虽然讶异玲珑已然内力剧增,却依然冷哼一声,厉声断喝道:“想来你这几日还是没有尽心尽力去练功!何时能练到齐茬断裂,何时才算是达到了我的要求!继续去练!”

玲珑闻声羞愧不已,低下头来乖乖走至一旁,开始运掌,迎风重复去练劈甩之功。

小钰在一旁,见那先生不去夸赞玲珑,反而厉声训斥,心中先自有了十二分的不愿意,撅着一张嘴小小声嘟囔道:“什么狗屁先生!”

桥老二竖耳听得是一清二楚,但知道这乔维钰平时调皮,而且最是护着玲珑,见不得别人说玲珑的半句歹话,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小钰,你来运掌试试!”

小钰一吐舌头,乖乖上前,学着玲珑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大喊一声就运掌朝着一棵小树劈去。

桥老二看她掌中无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去拉她的右掌,但略微晚了一步,只听得小钰惨叫一声,捂住右手,痛得弯下腰去。

玲珑大急,奔过去抱住小钰,拉起她的右手一看,只见手腕之处红肿一片。

桥老二抱起痛得泪落如雨的小钰,伸手捏住她的右手手腕,稍稍用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小钰又是惨叫一声,那错骨了的右手腕立时归位。

玲珑看那小钰痛得连声惨叫,实是比得自己受伤还要痛上百倍、千倍,早就两眼含泪,抽抽噎噎的了。

桥老二紧紧抱住小钰,摇头叹息着说道:“你这娃儿,平日里总是仗着自己聪明,练功偷懒,今日尝到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只是只学其形而不学精髓不?”

小钰也是抽抽噎噎,仰头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钰知道错了,小钰以后不敢偷懒了!小钰……真的好痛啊!”

桥老二看她梨花带雨,着实楚楚可怜,就无法再硬起心肠去责怪她了,只得连声叹气,抱着她走回卧室,精心的为她敷上自己常备的治疗跌打骨折的药膏,用干净的纱布紧紧缠裹停当。

“你就休息半月,但是,你玲珑哥哥练功之时,你必须要在一旁观看,至少,在为师离去之后,你至少也大略知道这套神功的基本招式了!”

躺在床上的小钰和站立床前的玲珑听得他这样一说,小小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辛酸来,双双落泪不止。

小钰挣扎着坐起,费力用自己的左手拽着桥老二的衣襟,拉着哭腔说道:“先生不要走,小钰以后会听先生的话!小钰,不再在背后说先生的坏话了!”

玲珑也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放,大声说道:“先生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练好神功的!”

桥老二被这两个孩子拉住,左右看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难过,眼中竟然也是泛起泪花,轻声说道:“相处这近一年的时间,为师也是不愿离你们而去,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生在这乱世之中,如果不能为国家而尽心尽力,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岂不等于白来这尘世一遭?

为师入京赶考,今年胜算较大。为师答应你们,将来等到我稳定了之后,就将你们二人接到我的身边,继续跟着为师习文练武,你们这下可还满意?”

玲珑和小钰一听果然大喜。

小钰伸出左手小指,不放心的对他说道:“你和我拉手指宣誓,我这才相信你所说的话!”

桥老二笑着伸出自己右手小指分别和小钰、玲珑拉了一下。那小钰拉时还口中念念有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王八!”

桥老二听她口中所说,再看她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她对自己确实是真诚一片,不由感动不已。

此后,桥老二更是加大了对这两人的训练力度,但这两个孩子自打那次意外发生之后就更是认真去学,尤其是那小钰,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心投入到这高强度的训练之中,右手缠着绷带,挂在脖间,却依然忘我去练,将那桥老二感动的唏嘘不已。

这一日,天还未亮,桥老二就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分别悄悄来到小钰和玲珑的卧室门前,站立良久,在心中对这两个孩子告别之后就拿上行李离去了。

等得玲珑和小钰按照惯常时间进入书房,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平日从未迟到过半步的先生到来,心中都感到很是不妙。

正自等得心急,却看见乔丰年走了进来。

乔丰年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色凝重,看着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迟疑片刻,这才轻声说道:“先生留下书信一封,向我们告辞。他……进京赶考去了!”

小钰小嘴一瘪,眼见就要流泪。

玲珑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哄着她道:“小钰乖,先生不是已经和我们拉过手指发过誓了吗?用不了多久,先生就会回来和我们在一起的!”

小钰抬起泪眼,充满希望的看着玲珑,很不确定的反问道:“真的吗?先生会遵守那日我们之间的誓约吗?”

玲珑虽然心中很是酸楚,但依然笑着对小钰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会的,先生什么时候说话没有算数过?”

小钰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果然没有,就破涕为笑了。

乔丰年看这两个孩子对先生真情一片,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世人皆是为名为利而结交,哪里比得上这孩童对我们成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反倒显得我们这些成人污秽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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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新任督抚

这一年上,由于秋麦几乎颗粒未收,渠县境内又增了无数流民,三五成群成为流寇,常常不断侵扰境内百姓,和那总时不时入侵扰民的后金贼兵一起,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不得安生。

朝廷几道圣令接连颁布下来严令剿除流寇,但无奈那甘肃各层官员互相推诿,无一人愿意涉险去担当此事,难民人数不增反而连年剧增,搞得家家门不敢出,百姓真真是叫苦连天。

乔丰年义愤填膺,牵头联合了省内众多有志之士和有望之人,联名签署了一道《请愿书》,详尽列举省内各级官员无所作为、甚至与流寇勾结获取暴利的各种罪状,托京中师出一门的师兄、吏部尚书曹文清上呈君王。

当今圣上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彻查了原来甘肃省的督抚许德庸,责令其告老还乡,同时亲自任命状元出身的礼部官员陈广征为甘肃督抚,即日离京上任。

陈广征接到圣命不敢耽搁,连夜收拾好行李,带上妻儿老小就奔赴甘肃境内。

乔丰年等人得到曹文清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欣喜不已,通知境内众人,准备在陈广征到任那天前去迎接。

这一日,乔丰年等人早早来到官道驿站守候,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却还未见那新任督抚前来。众人立在寒风之中正自等得不耐烦之时,却远远见前方官道之上扬起一阵风尘。

众人皆是兴奋不已,乔丰年也是振奋精神,翘首等待

谁承想,待得那阵扬尘落尽,众人这才看清官道之上缓缓一队人马走近,打眼扫去,大约七八十人。其中有十五六人骑着高头大马,十几人抬着三乘小轿,其余人等推拉着十几辆装满大大小小各色箱子的大车,由他们头上细密的汗水可以看出那车上之物着实分量不轻。

那队伍在官道之上拉得极长。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陈广征会姗姗来迟。显见得他一路之上很是收受了不少礼物。

乔丰年看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皱起眉来,放眼看到队伍最前那匹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人,头戴黑色方帽,身着青色绵绸长褂,一张长脸之上满是麻子,一双虎眼之中满是杀气。

那人看到站立在官路之上的这二三十人,就快马加鞭疾驰而来,待得来到近前才拉住缰绳,止住奔驰的白色大马,扬起的马蹄险些踩踏到路边人的身上。

他扫视一眼众人之后,就高声对众人喊道:“你们可是在这里迎候我家大人的?”

乔丰年看到陈广征竟然这等排场,便感到很是失望。此时再听得此人傲慢扬声问话,心里先自不悦,就慢慢走出来大声反问道:“敢问你家主人可是陈广征陈大人?”

马上那人面色一沉,低声呵斥道:“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家官人姓名!”

话音未落就扬起手中马鞭朝着乔丰年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

乔丰年没想到他会出手伤人,就来不及闪躲,这一鞭下去正抽打在他的面门之上,立时皮开肉绽,流出血来。

身旁众人见状都吓得不轻,急忙涌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乔丰年,看他脸上一道深深血痕,皮肉翻将过来,触目惊心。

乔丰年在众人心中那是何等的具有威望!众人见他被打受伤,俱气愤不已,立时就有人对那人厉声怒喝道:“你这恶奴,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更有人大声疾呼道:“陈大人,你家恶奴出手伤人,为何还不见你现身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将那人团团围住,群情激愤。

渠县张县令见势不妙急忙从人群之中挤出来,高声喊道:“渠县县令张勇率领县中俊杰在此迎候陈大人!”

那人见张县令一身官服官帽,就冷哼了一声,翻转马头奔驰而去。

不一会儿,那长长队列才到得众人跟前,最前那顶轿子落地之后,有人过去挑起轿帘,从轿中低头弯腰走出一人来。

只见那人四十左右年纪,一身宽松便服,头戴一方灰色方巾帽。一张国字型脸,嘴阔鼻端,颔下三径黑须煞是惹眼,一双狭长眼睛此刻正含威看着众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督抚陈广征。

他四顾看看,心中了然,就回头对那从马上已经下来了的长脸汉子厉声断喝道:“方博,还不过来向大家赔不是!”

那方博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轻声说道:“诸位大爷,方才是我对不住你们了!尤其对不住这位受伤了的大爷!”

说完,他对着用手捂住伤处的乔丰年又深深鞠了一躬。

乔丰年转过脸去,瞧也不瞧他一眼。聚拢在他身旁的众人也是满脸怨气,有人小小声说道:“不过又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方博闻声抬眼去看,一双眼中满是威胁之色,众人见状,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诚心道歉,就纷纷开始指责他的仗势欺人。

陈广征见状,黑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从方博手中夺过那根马鞭,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的朝他抽了下去。

那方博被打得连声惨叫,滚倒在地,用手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脸,随着陈广征的每一次鞭子落下就杀猪般叫个不停。

乔丰年等人都大吃一惊,看那陈广征文弱书生一个,却手下毫不留情,鞭鞭呼唤带风,落下之后那方博身上衣服就立时破裂开来,只是眨眼之间,身上就挨了十几下,立时血肉模糊。

张县令尴尬异常,急忙紧走几步上前拉住陈广征还要落下的手,连声劝道:“陈大人先消消火,千万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

陈广征冷哼了一声,怏怏的将手中马鞭狠狠扔在地上,指着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的方博大声呵斥道:“你这不长脸的东西,老夫半世的清誉都毁在了你这小人手中!还不快快给老夫滚开!”

方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队伍里去,立时就有人过来将他扶住。

陈广征这才回过身来对着惊愕的众人行了一个大礼,略带歉意的说道:“是老夫平日里太过骄纵下人,使得各位乡亲父老受惊吓了!老夫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完又团团做了一遍揖。

张县令脸上带笑,急忙拉住他,指着众人一一向他介绍。

当介绍到乔丰年时,他格外强调道:“这位是我们渠县乃至整个甘肃省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乔大官人!因他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常年救济穷困百姓,被人们称作‘乔大善人’,在我们渠县可谓德高望重第一人啊!”

陈广征急忙对着乔丰年深深做了一个揖道:“老夫下人粗鲁无礼,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乔丰年却伸出手来,指着他身后那长长的随行队伍问道:“敢问陈大人,这几十辆车上所载的都是些什么物品?”

陈广征一愣,心虚的回答道:“只是敝人的一些家当而已!”

乔丰年却不理他,径直推开众人,走到最前一辆车前,三两下解开绳索,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冷着一张脸回头盯着面色发青的陈广征大声说道:“大人真是有着一些好家当啊!”眼中满是悲愤之情。

随着他一同走过去的众人都纷纷伸头一看,不由得都惊呼出声。

只见那箱子之中全是上好的崭新绫罗绸缎,全是手工制作,精细程度不亚于进贡物品。

众人双眼都齐刷刷盯向那愣在原地的陈广征,心中都鄙夷不已。

乔丰年仰头看着天上片片乌云,口中不觉悲叹出声道:“老天啊,难不成我们是送走瘟神一个,又迎来了虎狼一只不成?我们这大明的大好江山,眼见就要断送在这些贪官污吏的手中了啊!”

紧随其后的张县令闻听此言,急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提醒他不要让督抚太过难堪。

乔丰年用力甩掉张县令的手,扭过头去,再也不看那面无人色的陈广征,就此拂袖而去。

众人也纷纷紧随其后先后离去。

刚刚还拥拥挤挤的官道驿站,霎时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尴尬至极的张县令和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陈广征。

被人扶着的方博看着乔丰年等人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心中阵阵恶意不断翻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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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各自思量

陈广征看着自己手中这张甘肃省“名望帖”,紧紧盯着高居第一位的“乔丰年”三个字,用手捋着胡须,心中不停在盘算着。

方博站在他的身旁,双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脸色不断变化,迟疑了一下就小声对他说道:“姐夫,我看这乔丰年必须尽快除掉,否则将来必是我们的拦路之石!”

陈广征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那方博就急了,大声喊道:“我可是听得人说了,那前任甘肃督抚之所以会被革职查办,就是因为这个乔丰年引得头,向当今圣上递了一份什么《请愿书》所致!姐夫,咱们沿途过来受了不少礼物,全被那乔丰年等人看在眼里,那日他们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昭显无疑!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除掉这个人为妙啊!”

陈广征扬起手来,照着方博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甩过去。打得方博捂住脸愣在了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广征刚才脸上的笑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背起手踱到书桌之前,缓缓坐下,仰头低声对方博说道:“你这榆木脑袋,怎能想出这样愚不可及的办法来?

那日,人人尽知那乔丰年无礼于我们,我们如果紧跟着就对他不利,那和向全天下的人喊着是我们所为有何区别?

这个人当然留不得,但也要有根有据的去法办于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罪有应得才行啊!

说来说去,你这飞扬跋扈的样子也该略微收敛一些才是!我们初来乍到,千万不要让流言蜚语传到朝廷之上,给那些早就眼红老夫官运亨通的人留下话柄!“

方博低下头来,连连称是,脸上却依然恨意犹存,低声嘟囔道:“但留得那人一日,我的心中就添堵一天!无论如何,姐夫还是早些将他除掉为是!”

陈广征不再说话,而是提起笔来,在书案之上早就铺开的书信上刷刷几笔,一气呵成写就一封书信,折好之后收入信封,用心写上“乔大官人亲启,愚弟陈广征敬上”等字样,这才挥手叫方博过来,指着书信对他说道:“我们不但不先发制人,反而要以礼相待,厚遇此人!尽力将他收拢在我们的手下,利用他的声望来奠定我们在此地的基石!

你速速吩咐下去,后日邀请这张甘肃省“名望帖”上所列众人前来赴宴,也好借此机会拉拢人情。“

方博得令,一手接过那张“名望帖”,一手摸着犹自感到火辣辣疼痛的脸,快速转身出去操办去了。

陈广征看他走远,这才起身离座,来到门前对外边喊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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