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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玲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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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人快快请起!今日之事由不得你们!原就是那郭长老一直心里对我不服,想要取而代之所致,你们也是出于对我丐帮忠心一片,才会听信了他的谗言啊!”
七位长老听他所说之话,不但不恼自己几人今日荒唐之举,反而多有赞誉,更感到这鹤帮主,年纪不大,却胸怀若谷,反倒越发衬出了自己几人的心胸狭窄了!
第五十七章 惹下祸端
刘长老眼中落泪,感叹连声道:“鹤帮主,我们几人,自诩为丐帮功臣,却毫无大志!今日听得帮主一席之话,顿时茅塞顿开!今后,我们定当唯有鹤帮主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鹤冲天见面前七人,此刻都眼中落泪,深知这几人一片赤胆忠心,不由得唏嘘感叹,沉声说道:“我现在押着这个黄兴,就要入得京师!待找到那曹大人之后,我们一起商议如何寻找国宝下落,并奏请朝廷,即刻搬兵,一定要将那肆意侵略我大明疆土的金狗尽数赶出!你们现在,就尽快返回各省,召集弟兄,随时听我的号令!”
“是,谨听帮主号令!我们现在就速速归去,还望帮主一路小心!”
七人再次作揖行礼,转身各自离去。
桥老二笑着,拉起玲珑和小钰的手,就要转身走出林去,却被鹤冲天高声喝住:“桥老儿,你莫非要食言不成?”
桥老二一愣,转身回来,看那鹤冲天此时,已全无方才的八面威风,又变成了一副流里流气,心里暗自想到:“他竟然,还没有忘了我方才那话段话茬?”
他不禁摇头叹息,但也只得走了回来。
玲珑和小钰高兴的跳起脚来。
桥老二四顾看看,就弯腰抓起几把土来,拢成一堆,又从身旁树上折下一根小枝来,插在其中,就面带微笑的看着抱臂而立的鹤冲天。
鹤冲天这才心满意足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那桥老二也一并跪倒在自己身旁,这才双手合十,对着那撮土堆,口中念念有词:“天上的太阳公公,地上的土地爷爷,山里的野猪兔子,水里的鱼儿,地里的泥鳅……”
桥老二和玲珑、小钰,原本看他认认真真,跪倒在地,却不料嘴里,竟然会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都惊得目瞪口呆,连怏怏站在一旁被动看着热闹的黄兴也着实吓了一跳。
小钰很不高兴,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狠狠的大声断喝一声道:“鹤叔叔,如果你嘴里再要胡说乱说,我们可就要走了啊!”
“千万不要,我……我也没有胡乱说什么啊?我所说的全是心里所想啊!”
鹤冲天急的面色发青,显然没有作假。
桥老二深深叹息一声,知道如果让他先说,估计一天也说不完这所谓的“心里话”,就朗声说道:“皇天后土,今日我桥老二在此,立下誓言,与鹤冲天皆为兄弟!今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日死!若违此誓,天神共愤!”
鹤冲天听他如此一说,立即眼泪汪汪,哽咽着学他的样子,也发下了誓言。
玲珑和小钰高兴的直拍手,大喊“万岁!”
两人再次站起身来,桥老二紧紧握住鹤冲天的双手,动情说道:“我比你年长,自此我就叫你一声……”
话未说完,却不料鹤冲天就抢着冲口而出道:“我叫你‘桥老哥’,你叫我‘鹤老弟’,好不好?”
桥老二一愣,紧接着就大笑着说道:“好好好,就按你的说法去叫吧!”
鹤冲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恭恭敬敬,对着桥老二,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叫道:“桥老哥,请先受老弟一拜!”
桥老二感动不已,急忙伸手将他扶起,笑着说道:“鹤老弟快快请起!”
两人对视一望,皆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兴冷眼旁观,心里着实感到荒唐可笑,暗自想到:“这桥老二,为人稳重,心思缜密,今日竟然和这个冒失粗鲁,脏臭无礼之人皆为兄弟?这天下奇异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他一片怨恨鹤冲天之心满腹,自然看他半点儿也无好处,看看四人转身向密林外走去,急忙压下心思,紧随其后。
几人返回市镇之中,正感到**,就找到看一家小小客栈。
几人高高兴兴,进去坐定,正要招呼店中小二前来点菜,却听得门外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鹤冲天小儿脾性,生平最爱热闹,急忙拉起玲珑和小钰的手,三人奔出门去。
桥老二一看,不得以,生怕他惹事,只得对黄兴使了个眼色,也奔出门去。
黄兴正想着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番,饱饱果腹,却见掏钱的主家都出去了,只得端起茶碗来,拼命的喝了几口,结果没想到这茶水滚烫,立时嘴里就烫出来好几个大泡出来。
他晦气的吐掉嘴里茶水,也急忙跟了出去。
客栈门前早就挤满了人,他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高过前方人头,放眼去看。
只见对面一家阔气酒楼门口,十几个青衣小奴,正挽起胳膊,对着地上躺倒的一个老人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道:“杨老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家少爷能看上你这穷酸老儿的女儿,实在是你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竟然还敢当面拒绝我家少爷好意!你这今天不是想着挨打,还想着让我家少爷夸你不识好歹不成?”
那地上老人被打,一边在地上翻滚哀嚎着,一边大声抢辩道:“晴天白日的,我们老少两人只是过来给店家送酒水,哪里会想到你家梁少爷,会一眼就看上我家翠姑啊?”
“他妈的!你还敢狡辩?打,给我往死了打!”
酒店门口,突然就走出来了一个肥头大耳之人,三十多岁,满脸横肉,一身穿戴皆是绫罗绸缎,手中摇着一把精致小扇,瞪视着地上被打老人,恶狠狠就出声大喊。
他话音未落,门口就又突然冲出来一个少女,十三四岁模样,哭哭啼啼,拼命挣脱身后两个家奴拦阻,疯了般冲到老人身边,冲着围观的众人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父女二人本是来给这酒家送自酿的美酒,谁承想,却被这梁家少爷无故拦住,还……还口出狂言,说是……说是看上了我!诸位乡亲,我即便家里再穷,却也不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人!就请你们伸出援手,救救我们父女二人吧!”
此时,围观者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听得那少女出声苦苦求救,却都齐齐转过脸去,装作没有听到。
玲珑几人身旁,有人小小声说道:“谁敢出手去救啊?那梁少爷家中已经娶有八房姨太,却还不知足,仗着家中家财万贯,老爹又和官府关系亲近,平日里欺男霸女,为所欲为!今日,他看上了这杨老儿之女,也只能算是他家活该倒霉了!”
桥老二听到这里,再看看眼前场景,心中就已了然,正要出手相救,眼旁一道身影却早就跳了出去。
他不用去想,就知道,肯定是这鹤老弟了看不过眼,要出手相救了!
果然,鹤冲天气恼的蹦将过去,一脚就将正自拉扯那名少女的家奴踢飞出去,再啪啪啪啪啪啪,接连十几个耳光齐齐扇过,就见那十几个撕扯父女二人的家奴纷纷捂住红肿的脸面,痛得龇牙咧嘴,四散逃窜开来。
“你他……”
那肥头大耳之人一见,气的正要脏话出口,早就被鹤冲天一个脚后跟踹了过去,立时就如断线风筝,直勾勾翻飞进店里去了。
围观众人,耳边只听得店里传出“啊呀……妈呀”的惨叫之声,伴随着一阵桌椅翻倒破裂之声,不绝入耳。
这围观者之中,平日里,竟然十之七八都曾受过这梁少爷的欺侮,今日见他被打,心中都感到怨气得以宣泄,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再也忍将不住,立时就齐声狂喊道:“打得好!”
鹤冲天得意洋洋,对着围拢众人团团拱手行礼,更赢得众人一片高声喊好喝彩之声。
桥老二走过去,将地上父女二人扶起,轻声对他们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父女二人还是尽快回去收拾家中细软,快快远离此地而去吧!”
那父女两人,对他千恩万谢,急忙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桥老二转过身来,低声问身旁一围观百姓:“你可知这梁少爷家住哪里?县衙又在何处?”
那人见他,和这出手相救之人原是一伙,心中感念,毫不隐瞒,就小声回答道:“从这条正街往前不到百米,那所最为气派的大宅院就是了!离他家不远处,就是此地县衙了!”
桥老二点头称谢,回转身去,伸手拍拍犹自沉浸在阵阵赞誉之中的鹤冲天,沉声说道:“这么长时间,却还未见那梁少爷出来,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你我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说完这话,拉起玲珑和小钰的手,挤开人群,快速离去了。
鹤冲天不信,飞身进入店中,却见店内老板惊慌失措,正跪在躺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梁少爷身旁,大声喊叫着:“了不得了,出人命了!大家快些报官,捉拿凶手了啊!“
鹤冲天这才相信,悻悻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声:“看着满身是肉,怎么比豆腐还渣?”
转身快步去追桥老二等人去了。
黄兴借着此时街上人多,急忙钻进人群之中,快速朝着官衙方向奔逃而去。
第五十八章 夜探梁府
桥老二等人远远离开了市镇,转身回头,却只见鹤冲天,气急败坏的追了过来,大声嚷嚷着:“桥老哥!他奶奶的,那黄兴小儿,竟然趁着方才混乱,溜走了!”
桥老二却不焦急担心,只是悠悠说道:“鹤老弟,你不用担心!那黄兴此刻也只能去一个地方所在罢了!倒是方才你所救下的父女二人,恐怕现在就有祸事来临了啊!”
鹤冲天挠挠头,翻着白眼,不解的问道:“方才,我不是已经将他们父女二人救了出来吗?怎么还会有什么祸事来临呢?”
桥老二摇头叹息道:“好我的鹤老弟啊,你怎么做事也不好好细想一番?我们今日只是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但那父女二人,久居此地,家里还有着酒作坊要去营生,怎么会像我们一样,舍得就此离去?
听得那些围观百姓议论,这被你打死的梁少爷,平日里就作威作福,欺霸乡里,官府又如何不知?
想来他们梁家,必是和那官府关系非同一般,有意包庇他罢了。
现如今,他丧了命,官府抓不到我们,必然会怪罪到这父女二人身上!
只恐怕,此时那些官府县衙的兵丁,已经闯入他们家中,将这父女二人捆绑入狱了吧!”
鹤冲天一听,立刻急的抓耳挠腮,大声喊道:“他奶奶的,没想到官府不为百姓着想,却反倒纵容坏人作恶,实在可恶至极!老哥,我们现在不妨就闯进官衙,将那父女两人救出,好事做到底吧!”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去。
“且慢!”桥老二急忙喝止,轻声说道,“这一日半会儿,量那父女二人也无性命之忧,只是那黄兴,此时也必在官衙躲避我们!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再见机行事,岂不更为稳妥些?”
鹤冲天又是挠了挠头,皱眉说道:“既然老哥都如此说了,老弟也就不再勉强了!一切就听老哥的了!”
桥老二见他乖乖听话,也不惊奇,拉起玲珑和小钰的手来,转身出了林子,朝不远处一座村落而去。
几人寻得一处人家,给了些银两,让这家农妇宰杀了一只鸡,蒸了些糙米饭出来,饱饱的吃了一顿。
桥老二见几人都已吃饱,就安顿着玲珑和小钰躺倒在炕头之上睡下,自己也翻身躺好,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
玲珑和小钰今日也感到很是疲乏,没过多久就也沉沉睡去了。
鹤冲天左看看,三人已然入睡。右看看,就连雪儿也早就躺倒在炕头脚边,闭眼睡着了,即便此刻自己心中疑问重重,却也只得拼命压住,翻倒在床,头一歪,立时就鼾声雷起。
几人睡得甚是香甜。
鹤冲天梦到自己,飘飘悠悠,突然就见到了日日思念着的小双,就高兴的奔跑过去,毫不迟疑,紧紧拉住了她的一双手来。
小双羞怯的低下头去,竟然没有挣脱开自己的手。
鹤冲天欣喜万分,就柔声问她道:“我这段时间想你的紧,你可曾想过我半分?”
小双面上一红,小声说道:“你如此想我,可曾想过何时来娶我过门?”
鹤冲天一听,立时喜笑颜开,大声喊道:“现在,我就娶你过门!”
却自高兴的手舞足蹈,却感到自己肩头被人用力一拍,耳边听得小钰和玲珑的笑声一片。
他急忙睁开眼来,看见小钰笑嘻嘻的俯身盯着自己,大声问道:“鹤叔叔,你要娶谁过门啊?”
鹤冲天知道方才是美梦一场,心中恋恋不舍,但也羞红着脸,急忙翻身坐起,朝窗外一看,竟然已是夜沉沉,黑漆漆一片了。
“啊?难道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鹤冲天迷迷糊糊,乱了时间感,急忙大声询问三人。
桥老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是,只是到了半夜时分罢了!你速速起身!你我二人,现在就赶去那梁家和县衙救人!”
鹤冲天一听要去救人,立即精神大振,一跃而起,兴奋异常,三两下就抹洗干净。
两人换上桥老二准备好了的夜行衣,蒙住脸面,收拾停当,嘱咐玲珑和小钰乖乖留守,就准备离去。
鹤冲天跟在桥老二身后刚要跨步走出门去,却感到有人用力拽住了自己的衣襟,侧首一看,原来是小钰,正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鹤冲天最见不得这小钰不高兴了,就急忙轻声问道:“好我的小钰乖乖!快些松手,我们现在,要前去救人啊!”
小钰大声嚷嚷道:“要去,我们同去啊!干嘛师父只带着你去,却要留下我和哥哥两人?”
鹤冲天一听,很是为难,柔声劝她道:“小钰最乖了啊!今夜我们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快些松手,让我出去啊!”
小钰一听,气恼的连连跺脚,眼中泛泪,眼见着就要哭出声来。
鹤冲天越发心里慌乱一团,急忙回身,反复柔声反复安慰她,乖乖听话。
桥老二闻声回转身来,正要出声断喝她快些松手,无意间却看到她身旁的玲珑,也是一脸失望的样子,沉默不语,就低头沉思片刻,沉声说道:“也好,今日前去救人,你们两人,也好利用这个机会,施展一下这几日的所学!不过,千万切记,切莫和强敌交手啊!”
“知道了,师父!打不过,我们就跑呗!”
小钰回头冲着玲珑得意一笑,顿时喜笑颜开,大声喊道。
她取过床上两个头巾,分别蒙住了自己的头脸,只露出一双扑闪大眼出来,倒也有模有样,像个夜行之人了。
玲珑也仿效她的做法,快速将自己头脸遮盖起来。
桥老二看两人,也已经收拾停当,就再次转身出门。
三人紧随其后,一路施展轻功,朝着白日前来地方奔去。
桥老二快步纵越之间,回头一望,立时喜上眉梢。
只见小钰,竟然紧随自己身后,只差十几步之遥。
她身后半步左右,就是鹤冲天和玲珑,又紧随其后,两人几乎并肩前行。
这三人轻功,竟然已是伯仲之间了,怎能不让他心感自豪和安慰呢?
玲珑和小钰,何时曾像今日这样,尽情施展功力过?
两人脚下足尖轻点,立时感到自己身轻如燕,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呼而过,沿路树木嗖嗖窜向身后,心中顿时就欣喜不已。
鹤冲天看这两个娃儿,不过十岁却已经轻功了得,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脚下虽是不停,脑中却已是浮想联翩了。
他不由得就想起自己的过往经历。
七岁了,父母双亡,不得以流浪街头,开始乞讨为生;八岁了,尚在街上乞讨流浪,日日被狗儿追逐撕咬,还被人又打又骂;九岁了,还踢踏着一双破鞋,手提着一根开裂了的木棍,沿街干着老行当;十岁了,这才偶遇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看自己实在可怜,这才收留他为徒儿,每日里教习自己勤练武功,吃尽了无数苦头;直到了二十岁了,这才将师父的武功尽数学会,却被师父狠心推出江湖,开始独自闯荡;二十五岁了,这才偶遇前任丐帮帮主,受他引荐,参加当年的比武大会,竟然一举夺魁,成了现任丐帮帮主!
“哎呀,我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混的稍有些人模人样!而这这两个娃儿,一个才八岁,一个才七岁,却已是身手了得了!反倒显得我。窝窝囊囊了大半辈子啊!”
这个鹤冲天竟然胡思乱想,心里苦恼异常。
他正自烦恼不已,却险些撞到了突然止步不前的小钰身上,急忙紧急刹住脚步,抬眼去看。
原来,四人已经来到了一家极其气派的庄院门前。
只见眼前,豁然就有两只高大石狮分立门边,圆瞪双眼,口衔石珠,脚踩小狮,很是威武。
院门高大,朱漆刷就。院墙几乎高达两丈,上面镶嵌有彩色琉璃瓦,伸展开来,竟然是望不到边。
四人再仰头望去,却见院内,隐隐露出许多屋角房檐出来,皆是琉璃装饰,飞檐装饰而成。
四人不由得几乎就在同时,都在自己的心里骂了一句:“看来,这梁老爷,也是一个鱼肉百姓的恶绅乡霸!”
桥老二对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立时会意,稍一发力,就都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墙头之上了。
几人稳住身形,居高临下朝里再望,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夜色之中,这梁家虽已是沉寂一片,但却处处彩灯高挂,不见举办丧事的模样,反倒显现出了喜庆之色。
桥老二再不迟疑,带领三人跃下高墙,避开彩灯亮处,顺着影壁回廊,穿过无数高屋小楼,一路奔进了正院之中,见一溜儿五间大房,都张灯结彩,其中一房灯火通明,镂花大门之上,竟然贴有一张大红的“囍”字。
桥老二眉头一皱,示意其余三人静等片刻,自己就快步奔过去,飞身上梁,一个倒挂金钟,将头靠近窗户,伸手蘸湿一指,轻轻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偷眼往里一瞧,立时就气的七窍生烟。
第五十九章 九姨太太
原来,此时这房中,竟然被布置成了一个新房。
正对着窗户的那张紫檀木大床之上,躺着一人,浑身穿着新郎衣装,头戴新郎礼帽,肥头大耳,面色发青,不是那白日里被鹤冲天一脚踢死了的梁少爷,又是何人?
在他身旁床边,竟然还端坐着一人,头上盖有大红喜帕,一身新娘衣装,双手却被绳索紧紧缚在背后,只见得,她浑身正自颤抖个不停,口中呜呜出声,却无法出得大声,显然嘴中塞有东西所致。
桥老二再不用细看就已知晓,这个梁家,竟然眼见得自己儿子死去,就强抢了这杨老汉的女儿翠姑过来,和这死人配成一对!
桥老二不由得咬牙切齿,正要翻身进去,却突然听得阵阵杂沓脚步声,正自由远而近。
他急忙飞身下来,快速奔至三人身旁,提醒三人隐藏好自己。
不久,果然就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丁,举着照明的灯笼,排成两列,正从后院走了过来,显而易见,这些家丁就是这梁府的巡夜之人。
桥老二看他们渐渐走远,走向前院去了,这才低声将自己刚才所见告诉了身旁三人去听。
玲珑和小钰一听,气的低声大骂。
鹤冲天一听,立时火冒三丈,蹦起老高来,咬牙沉声骂道:“他奶奶的!我只听过两个大活人结婚,也似乎听过两个死人结婚,却还真没有听过,让个大活人和一个死人去结婚的!这梁家也确实是太仗势欺人,可恶至极了!
桥老二摇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沉声对三人耳语了一番。
玲珑和小钰一听,都捂住嘴巴嗤嗤笑个不停。
鹤冲天一听,立即就喜笑颜开,连声对着桥老二乞求道:“老哥,老哥,老弟我求求你了!就让去做吧!“
桥老二故意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说道:“你这人,过于毛躁,只恐怕成事不了,败事有余啊!“
鹤冲天急的蹲下身去,就差给这桥老二下跪了:“好我的老哥啊!你既然有了这么好的主意,就让老弟去替你出力吧!好不好,今日就让老弟好好耍上一回!下一次,下一次我肯定让你去玩!”
桥老二看他又开始满嘴胡说,就急忙点头答应,但贴耳对他反复叮咛了一番。
鹤冲天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一般。
玲珑和小钰对视一望,都知道,明日这梁家,肯定是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就都捂住嘴巴,笑个不停。
第二天,梁家前天散出去的喜帖都有了回应。
还不到正午,早就有三四百人,前前后后相跟着,纷纷来到梁家贺喜,真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热闹一片。
人们献上的各色贺礼,没过多久就堆满了梁家的好几间房子。
桥老二和玲珑、小钰,早就返回村里,各自换好了一身新衣,跟在一家人后,挤在人群之中,很是顺利的就溜进了梁家。
他们寻得一处靠近那间新房的桌子坐下,看着院内摆的五六十卓喜宴,几乎已经坐满了来客,再扭头看看前院,还有客人不断来到,眼见着又得加上好几桌了,都不觉心中暗自感叹。
桥老二心中很是自然就想到了,那日在山林之间,打家劫舍的那些村民,个个饿的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而几人数月以来,沿途所见,那饿殍遍野,哀鸿满地的惨景,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永难释怀!
此刻,他再看看眼前桌上,山珍海味,各色珍馐,早摆的是杯盘重叠,但依然有家奴手端盘子,不停过来上菜!
这样两相对比,由不得他心情沉重,悲愤不已了。
这真真是应了杜甫的那句诗文,“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了!
玲珑和小钰偷偷将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取出,趁别人不注意,将面前桌上的各种肉食不停装入袋子之中,一心想着给雪儿那些吃食回去,也好让它也借机打个牙祭。
突然,原本喧闹不休的院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桥老二和玲珑、小钰急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同样肥头大耳之人,六十开外,头戴一顶彩锻员外帽,满身绫罗绸缎,正笑盈盈的走近众人。身旁同样体型的一位中年妇人,也正和纷纷起身拱手道贺的众人一一说着话。
桥老二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两人肯定就是这梁家的男女主人了。
不久,这两人就走到了桥老二这一桌,众人纷纷站起行礼。
桥老二强自压制住自己心中的厌恶之感,也同众人站起身来。
那梁老爷端起酒杯,笑呵呵的对众人说道:“我家小儿今日大喜,承蒙各位百忙之中前来赴宴,我谢谢各位了!”
说完,一仰脖就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全部喝下,立时受到众人的一片喝彩之声。
桥老二闻听此言,再见他夫妻二人明知自己儿子亡故,脸上却毫无悲哀之感,心中思量一番,立时就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夫妻二人,竟然接着自己儿子的这场荒唐婚宴,大肆收受钱物,借机狠狠的发了一笔横财出来!在这夫妻二人的眼中,亲生儿子的性命,比起这眼前现成的财物,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为人父母者,爱财胜过自己的亲生骨肉!今日,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桥老二也不由得在心中大声感慨了!
“哎呀,我的九姨太啊!你可千万不要乱砸。乱扔这些东西啊!”
院内众人正是热闹一片,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眼前新房房门“砰”地一声豁然洞开。
人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从门里,噼里啪啦的就飞出来了好几个桌椅、杯盏来,紧接着又犹如天女散花般,飞散出来无数的瓜果,灯烛来,再接着又看见无数铜钱、银块,甚至金锭,珠宝纷纷朝着目瞪口呆的人们飞了过来。
这些贵重的金银珠宝,个个都在空中划出了最为完美的弧形,再一个个从惊愕的人们头顶飞过,噼里啪啦,掉落了下来。
立时,人群之中就如炸开了锅似得乱成一团。
玲珑和小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人们,刚刚还礼尚往来,而转眼之间,就都如发了疯似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穿戴光鲜,此刻却都血红着一双眼,互相撕打着,争抢着,甚至拳脚相加,鼻青脸肿。
人们全都双眼紧盯着所见的各样财宝,拼命爬上桌去,不顾汤水、油污,纷纷去抢夺落入杯碟之中的银块、金锭和珠宝,堆叠如山的杯盘踢里哐啷,掉落在地,碎成千片万片。
三人再低头去看脚下,更是前所未见之景。
只见自己脚下,面前地上,此时此刻,更有无数的人,都如狗般爬在地上,匍匐前行,拼出命去争抢掉在地上的财宝,许多人的手脚都被地上杯盘的碎片划伤,血流不止。
桥老二看到这里,心中沉痛不已,拉起玲珑和小钰的手来,避开这些发了疯的人群,快步奔出院去。
梁老爷夫妻二人,哪里会料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出来?
那梁老爷,看着眼前之景,实在是生平第一遭所见!
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看到疯狂抢夺自己家财的这些宾客,心里又痛又恨又急,再也忍受不住,瞅准眼前脚下的一块金锭,就饿虎扑食飞身过去,却不料,被身旁不知何人,一脚踹到胸口之处,痛得翻滚在地,又被无数双脚狠狠踩过,竟然一命呜呼了!
“哎呀,九姨太,你要到哪里去啊?”
新房之中,冲出几个人来。
最前边那人,一身新娘衣装,头上盖有一方喜帕,但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很是别扭!那腰身似乎太粗壮了些,那脚上豁然穿着一双破烂草鞋。
这新娘飞身起来,越向高墙之时,院内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喜帕之下,是一张粗犷大脸,竟然还长有胡须!
“哎呀,妈呀!这新娘也太丑了些吧?”
“何止有些丑陋?简直是丑陋至极!”
“何止是丑陋至极,简直就是人妖一个!”
有几人评价了一番,又想起,脚下还有财物没有捡拾干净,就立刻将这个九姨太忘了个一干二净,扑倒在地,接着去发横财去了。
这新娘飞身上房,沿着各家房檐,展开身形一路狂奔,眨眼之间就远离了街市,来到郊区一处密林之中。
第六十章 大闹府衙
林中早就站有多人,见这新娘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鹤叔叔,你刚才的表现好棒啊!”
小钰笑嘻嘻的,伸手扯下这人脸上兀自蒙着的喜帕来,立时显露出鹤冲天那张阔脸来。
鹤冲天呵呵笑着,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新娘装脱下,回转身对身旁的杨老汉父女说道:“你们父女二人,现在不要在此多留,这里有些金银财物,你们拿去,远远的寻得一处地方,置办些田产,好好度日去吧!”
说完,将身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交给了杨老汉。
杨老汉父女两人泪流满面,翻身就要跪倒叩头致谢,早被鹤冲天拦住。
“那县衙,恐怕就要出动人手,四处抓捕你们父女两人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吧!”
鹤冲天看那父女两人一步三回头,千恩万谢的远离而去了,这才笑呵呵的,转身看着玲珑和小钰,四顾一看,却没有见到桥老二的身影,觉得奇怪,就问她们道:“咦?我老哥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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