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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难散:逃出鬼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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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混混沌沌,但毕修还是努力记住了某些事物。

毕修说道:“那就是1号吗?”

2号说道:“是的。他就是1号。”

毕修说道:“他得了病了?”

2号正要开口说话,这个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发出了一种令人心绪不宁的骚动。江兰若抬头,殷切地看着那个地方,显然,她对那位1号是比较熟悉的。

李正则已经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搂紧了江兰若。

毕修也几乎说不出话,一群人都默不作声了。那种无法言表的骚动过后,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干咳。声音不大,接着,是一阵低哑的笑声。但就连江兰若也听出来了,这种笑声,是痛苦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了,又透过传声器散发出来,简直令人心惊肉跳。毕修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帐幔下的人终于停止了笑声,吃力地说了几句,那个传声器里发出的声音是:过来啊!毕修!过来啊!

毕修看了看那些传声器,问道:“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2号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修心想,如果自己不走到那巨大的床榻前的话,估计2号是不会说原因的。于是,他也不客气,走在最前,李正拉着江兰若的手,紧紧跟上。

☆、一号人物(2)

于是,他也不客气,走在最前,李正拉着江兰若的手,紧紧跟上。

2号说道:“因为得了某种怪异的疾病,1号几乎不能说话。在他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借助仪器。“

毕修心里一凉。难怪这个巨大的房间里,有一股腐烂酸臭的气味。

多么讽刺啊。

毕修看了李正一眼,李正的胸脯起伏了一次,竭力不去回头看江兰若。

他们都想起了不知道下落的刘大德。

刘大德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比这里更臭。

实际上刘大德已经死了。肉体已经完蛋了。但是,已经早该老实地做一具尸体的刘大德,还在不听指挥地到处溜达,悠哉乐哉。

这真的是世事无常,天命难测。

刘大德死了,他却充满了运动的活力!

而眼前在帐幔后这一位,虽然还活着,却——

什么样的神明,什么样的命数,如此残忍?

给了死者活动的权力,却剥夺了生者活动的权力呢?

两人由于紧张,都感到头痛欲裂,脚步缓慢地向那张巨大的卧床前移动。他们极力不去想象,将要在他们面前展示的,那种情形。

不过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人也不知道在迷茫里走了多久。终于站在那张巨大无比的床前。

这张床,是那种旧式的,柜子一样的卧床,方寸极大,上面躺卧五六个人都没有问题。

床前的踏板上,一左一右坐着两名漂亮的护士,看见2号带着毕修和李正过来,她们紧张地站起来,垂首站在2号面前。其中一个护士,举手撩了一下垂在脸上的黑发。那姿态中带着妩媚轻柔,连李正都看得傻了。李正忽然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方才有点醒悟,低头一看,江兰若正气得满面通红,两只黑色的眸子闪动着火花瞪着他。李正尴尬地干笑了一下,收回思索。

毕修暗自想:这派头可真够大的!正想着,2号问道:“韦小姐,你可以退下了。“

那名刚才让李正差点失了魂的护士听了,并不立刻离去,问道:“2号,您不是吩咐过,我们连一秒钟也不可以同时离开这里的吗?“

2号说道:“现在,同样是我,命令你们离开。镇长现在更需要的是他们!“

护士一起向2号鞠了一躬,双双款然离去。

2号这才对着□□的人,垂落的帐幔有些抖动,似乎□□的病人十分激动。毕修能听到喘息的声音。巨床边的传音器里,传出的是粗重的呼吸声,后来,呢喃地说了一句。毕修和李正楞了半晌神,才模糊猜出来:“你们终于来了。”

毕修说道:“您好,久仰大名。”

李正也说道:“久仰久仰。”

那□□的人,听了他两人这么说之后,却顿了片刻不说话。李正是个容易急躁的人,不禁走前一步,说道:“这个,镇长,我想说一句!您是这里的父母官对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外……上头的形势对吧?你这里……”他向这座巨大的厦屋内到处乱指,“太过分了吧?好!现在镇子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有传闻是灭顶之灾。您说说,您拥有这么多珍珠宝贝,美女如云,有什么用?!”

☆、镇长真容(1)

江兰若显然对帐幔里躺卧的人十分害怕,也可以说是十分地崇敬,见李正口无遮拦,白着脸拼命扯李正的袖子,李正的毛病就是,思想觉悟一旦上去,谁劝都没有用。毕修在一边,只是盯着帐幔后那个一动都不动的躯体,一直没说话。

李正说的激情澎湃,未免加以手势,毕修怕他激动之下,一把解开帷幕,急忙揽住他说道:“大李,够了,一个病人,你好歹可怜可怜!”

李正眼睛一瞪:“可怜?谁来可怜我们?”[WWW。WSHU。COM]

毕修哑口无言,这李正原来不是对强行挽留进邪梦镇的行为不生气的。李正是个男人,还是个性格相当粗的男人。但这不代表他对某些行为也粗心到不计较的地步。

毕修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生机,都维系在镇长的身上了。你少开战好不好?”

李正发热的脑袋被毕修这么一说,有所醒悟。

江兰若虽然被称为什么“圣女”,可以挽救神木,挽救邪梦镇。但江兰若对镇长极为崇拜,言无不从。只要镇长不开口放人,江兰若就是人质。现在,只要□□这个活死人点头说“准”,江兰若就会如奉圣旨,带着两人逍遥离开邪梦镇,这个即将覆灭的地方!

毕修如此希望,但是,在传声器里,传来一阵低微的,但显然不怀好意地笑声。毕修感到脊背发痒,一股冷汗顺着脊沟缓缓爬下。那帐幔里的人说道:“想离开?没这么便宜的买卖。”

李正大吼一声,毕修和2号还来不及阻止,李正已经扯破了帐幔。李正顿时惊呆了,江兰若则尖叫一声,仰面倒下去。幸好脚下就是柔软的地毯,倒也不必担心摔到她。

毕修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眼前这个人体。唯一直面现实而不为所动的是2号,他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在锦绣被窝之下平躺的可怜人。

眼前的人,在帷帐上缀着的明珠的光华映照下,看得十分分明。

他的脸是白色的,由于有一个珠子发出的是微绿的光芒,他的脸色就象没长熟的苹果,平添了一层青绿,泛着白光。

他没有任何毛发,头顶是光秃秃的,连睫毛和眉毛也没有,当然更没有胡须。他唯一能活动的,只是眼珠,现在他的眼珠里,迎着珠子的白光,正用一种哀切,痛恨,期盼,绝望……种种世间最悲惨的情绪,都汇集在这个人的眼珠里,从这点来说——此人确实是邪梦镇,这个奇怪而凶残,迷茫的镇子里,最合适的镇长人选!

他的嘴唇只能微微蠕动,舌头似乎也是僵硬的。所以,他的话音,需要通过一套仪器的处理,别人才能听懂他的意思。这让毕修想起了美国小说里,那个被汉尼拔医生以毒攻毒治残的恶棍的样子。不过,毕修觉得,面前此人,还不至于该落到这种惨无人道的地步。

奇怪。

是谁让他落到这一步?

又是谁,救了他的命,让他苟延残喘到如今?

☆、恶疾缠身

奇怪。

是谁让他落到这一步?

又是谁,救了他的命,让他苟延残喘到如今?

眼下看来,邪梦镇如果灭亡,那么,此人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也算是一个解脱,一个交待吧。

那人看着毕修,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毕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询问地回头去看2号,2号依旧用那种悲悯的神色看着这个可怜人,但毕修认为,2号知道很多,但没交待出来。

那人转动眼珠,缓缓地划过,停留在惊呆的李正脸上,在李正脸上停留的时间相当的长,李正极力忍耐。毕修明白,被这样一双眼睛长久地注视,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那人说了一句:“老李,你来了!”

李正一愣,毕修推了他一把,李正才说道:“老李?你说谁?”

那人说:“李大全,李师傅。”

李正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骇然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爸?”

那人露出恍然和疲惫的神色,大概他连眼皮都阖不上:“你是李正?”

“啊!”李正胆子再大,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绊到了江兰若,几乎栽倒在江兰若身上,“你……你是!……你认识我?”

“我怎么不认识你!我在厂里见过你几百次!李正,你爸爸呢?”

“我爸爸……去年过世了。”李正头脑里一片混乱。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李正看到他眼角掉下几滴泪水:“唉,好惨好惨。什么都变了。哦哦哦……”

低声哭了片刻,他又问道:“小李,厂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正一头雾水,呆在当场。这一系列变化实在太过巨大,又袭击太突然,任是谁,也需要时间来适应。毕修看他如痴如梦,上来替他应场,反问:“你可好?“

对方又是哭,又是笑:“你看我的样子象好吗?“

“据我这个外人所知,你失踪多年。警方早就算你死亡了。“

“哦!我不只一次尝试过死亡,可是好奇怪,我怎么死都死不掉啊。为什么?“

听到如此哀鸣,一边的2号,再次露出哀悯的神色。毕修心想,恐怕根子就在这人身上。他貌似书生,但管理实务十分熟稔地道,全然不似一般读书人夸夸其谈五谷不分,是个有心思的人。毕修转头就问:“王先生,您起码该叫镇长见见太阳才好。“

2号摇摇头。那镇长说道:“我的身体,是不敢见太阳的。我甚至不能见到火光!“

2号接着说道:“一旦见到光,他的病情就会加重。首先是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溃烂。我们用了最好的药物,也无法改变他的这种体质。他只能生活在地底。不然的话,你想,谁愿意把这么豪奢的宫殿,建筑在地下?“

毕修不懂医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见光就全身溃烂的怪病。医学上确实有一些疾病是畏光的,但也不至于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听了2号的解释,那镇长哭泣着说道:“是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要一接触阳光,我就感到我整个身体象融化了一样!你们看看,我的头发,就是以前实在忍耐不住,到地面上之后,刚接触到正常的空气,我的皮肤就开始转色,随后就开始溃烂!”他无声地流着泪。

☆、生不如死

一旁站立的李正,摇摇欲坠,那表情就跟看到了他自己的噩梦一样。

毕修闭紧嘴唇,过了一会儿,问道:“镇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得这个病,有多长时间了?”

镇长停止了哭泣。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凄切地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毕修说道:“说吧。”

镇长盯着毕修看了片刻,说道:“十五年了!自从我进了这个镇子之后,得了这个病,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毕修点头:“是的。比起你来,我和李正,真的很幸运。”他扫视了周围的各种珠宝珍玩,说道,“真可惜啊。这些,全都是你的。如果你象我们这样健康一天,你简直比皇帝还要幸福啊。”

镇长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那是一种恶狠狠的,又十分绝望的眼光。他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毕修说道:“镇长,稍安勿躁。太激动的话,我恐怕对您目前的健康状况不好啊。我是真心实意地为你担忧!”

从传声器里,发出了几声尖锐的笑声,那听起来,更象是一种动物的吠鸣,因为,在镇长的脸上,肌肉完全没有任何牵动!

在镇长的身上,还连接着管道,把流状的食物,送入他体内。想来,镇长现在,连咀嚼和吞咽都十分困难了。腹部也连着一根管子,以排出排泄物。

毕修可以理解他的痛苦。毕修认为,其实镇长根本不愿意大费周章地用这种方法活着。如果可以,他会果断选择自己扯断身上所有的管子,把自己饿死,憋死。

人最大的杯具,就是有自杀的念头,却没有自杀的能力。

不过毕修很难理解这人怎么会得这种怪病?也许,这应该属于全身性肌无力,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病情继续发展,或者连他的心脏也无力跳动,肠胃也无力蠕动——那时候,他就可以解脱了。

但是,偏偏他的大脑,却依旧十分清醒。他虽然表达不出笑容,但眼神里恶毒的讽刺意味是明显的。毕修知道他心里所想:你不是为我担忧,你是为你自己担忧!毕修承认,自己的担忧有五分之四是为自己和李正。他唯恐镇长真的在这种不适合的时机解脱,那丢下他们在这个邪梦镇,后果会怎样呢?毕修也不知道。但是根据镇民们的说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镇长说道:“毕修,如果不是还需要你给我出点力,我恨不得让你也和我一样,在这里生不如死!”说完笑了几声。

毕修说道:“省点力气吧,镇长,我都说了,太激动对您的身体不好。”

镇长说道:“毕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个卖画的穷酸,可没听说过你是医护人员!”

毕修不想继续跟他浪费时间,外面的形势,经过这么长久的奔波,不知道已经变成了什么事态。本来,上午十点,是举行大典的时刻。但是,现在,江兰若在他们手里,大典是决计举行不了了。后果会是什么?镇民们会如何对待如此重大的祭典被拖延?毕修现在已经无心去考虑。他认为:如果这一招真有用,江兰若不会那么便宜就让李正带走;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因素。

毕修说道:“镇长,我只是对您在这里得病的原因感到好奇。“

☆、传奇人物

毕修说道:“镇长,我只是对您在这里得病的原因感到好奇。“

对方的白蘑菇一样松散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珠透出仇恨的火花:“你嘲笑我?“毕修对此并不在意,甚至漫不经心。对于这种长年的病人来说,尤其是大脑还清醒的病人,仇恨一切人的幸福,不足为怪。

毕修说道:“不敢,我只是很奇怪,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我就更觉得蹊跷。因为我知道——“他顿了一顿,似乎做好某种准备,“你是庞建贵。”

话音一落,身边发出一声轻响,却是李正瘫倒在地毯上,正好跌落在江兰若身边。江兰若苏醒了,看到李正倒地不起,急忙伏下身,抱起李正,喊着李正的名字,拼命地摇他,哀戚关怀之色,溢于言表。

毕修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李正,也不去操心李正的事。事实上,他对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结局,已经有所预感。

冷场了大约两分钟,毕修直视着镇长的脸,其实,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珠,还透露出一点点感情的信息。

传声器里,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那不是电流的作用,而是镇长的呼吸急促,并且发生了摩擦。这种时候,他很可能想咳嗽一下,但是他的肌肉力量不够,一时憋闷在胸腔,不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毕修急忙压着他的胸部,有节奏的放松,压迫,放松,压迫,帮助他急促地呼吸。过了一会儿,镇长才慢慢缓过气来,上翻的眼珠,也恢复了原状。

毕修说道:“庞先生,您要珍惜自己身体。过了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吗?”

镇长已经不再避讳什么,也许,他本来就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他不需要把实话告诉毕修,只需要毕修为他服务而已。但是,毕修自己却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镇长的唯一还自由的两只眼珠,淌出了无尽的泪水,他默默地流着泪。毕修拣起一块丝巾,慢慢地替他拭干了泪痕,任由他尽情的哭泣。镇长一边哭,一边说道:“毕先生,你知道,自从我躺在这里,我哭了多少次吗?”

毕修没说话。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又如何谈得上知道?

镇长——也就是庞建贵,又流了一会儿眼泪,说道:“你知道我在这张豪华的□□,嚎叫了多少次吗?”

他的眼珠转向站立在床头的2号,带着怨恨,以及其他莫名的不舍的情绪,说道:“我好恨!我好恨!我躺在这里,自杀的本事都没有,我就尝试过绝食。结果——”他虽然无力,但依旧带着一股恨意,说道,“每次绝食,他都有办法强迫我把饭食吃下去!如果我不吃,他就命令手下,狠狠折磨我,威胁我,如果我不乖乖吃下食物,他就会让我连视觉和最后一点说话的能力都失去,就象那个‘人彘’一样,只能感觉痛苦,连诉说的一点权力也没有了。”说完,庞建贵又是一阵喘息。

☆、恩怨交织

毕修竭力不去看2号。如他所料,此人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想起自己屡次和此人交手,毕修心里升起一阵后怕。但是,2号到底跟庞建贵是有泼天仇恨,还是有再造之恩,以至于他用尽手段,强迫庞建贵过了十五年锦衣玉食却生不如死的生活呢?

却听2号温文地说道:“庞先生,您的生死关系着邪梦镇的存亡,所以,我不能让您死。何况,我告诉过您,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会等到救你的人。如果你孤独地死在这里,你的亲朋好友,有谁知道?有谁能为你伤心?”庞建贵流着泪说道:“我过的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世纪的折磨。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亲朋好友。”

毕修听得头皮发麻。这2号对庞建贵下的手段,称得起到了人性的极致。毕竟,留人生路,似乎总好过夺人性命,哪怕是安乐死呢。强迫人去死,固然残忍;但是,强迫已经无法活下去的人继续活着,又该如何解释?算美德吗?

毕修感觉到2号的行为,分明挑战了一个传统伦理,一种传统的道德。你不能说他缺德,可是你又分明感到此人确实是个无情的狠人。

想到此人就近在咫尺,毕修不禁如芒在背。

毕修好不容易才调整了纷乱的思绪,安慰庞建贵说道:“庞先生,王先生说得对。现在我和李正已经来了。既然来了,我们两人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庞建贵两眼呆滞地看着帐子上垂落的流苏,不做一声。毕修分析了一下:根据2号的说法,那就是:庞建贵活,邪梦镇活;庞建贵死,邪梦镇完蛋。也就是说,庞建贵盼穿两眼才盼来两个能办点实事儿的人,其实是给2号,是给邪梦镇出力的。庞建贵若是不觉得委屈愤懑,那就不是当年那位威风八面的庞大总裁!

毕修说道:“庞先生,您不要难过。如果我和李正也无能为力,那么——”他加狠了语气,说道,“我们两人,一定想办法,给您一个痛快!”

听了此语,庞建贵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层光辉。毕修知道说到这人心里了。

“庞先生,您是怎么到了邪梦镇的呢?我路过这个城市的时候,听当地的小老板说您闯进邪梦镇的过程,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当时只信三分,其他的不信。因为他说的太详细了,就跟他跟在您屁股后头进了邪梦镇似的。但是,我进来邪梦镇之后又感觉吃惊。那些乡下的夜话,似乎说得大半都是真的。他们怎么会对邪梦镇的情况,了解那么详细?”

庞建贵说道:“还用问嘛?自然是我派人送出去的消息。”

毕修问道:“您送出去的?为什么?”

庞建贵闭了一下眼睛,发出一声叹息:“自然是等着有个明白人,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头,到邪梦镇来救我。可是我也不能真的把全部的情况都透露出去,所以,就七分真,三分假。其实,就算我把真相全部说出去,你看有人信吗?”

☆、上辈子的事

毕修点点头,说:“没人信。人家都当故事听的。”

庞建贵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有一种人会信,还会跟踪而来,就是真正见识过的人!“

毕修心里一冷,问道:“您说,有人跟您提到过我?“

庞建贵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他看着毕修,毕修也看着他。

毕修回过头来,对2号说道:“庞先生不能移动,如果有人来拜访他,必然要通过你。”

2号否认:“我确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见到外人的。正常情况下,他要接见什么人,或者什么人要求见镇长,我确实会第一时间知道。”

毕修说道:“我感觉,其实你是在控制他。”

2号说道:“我们只是共生关系,谁也离不开谁。当然,如果他一心求死,他确实就什么也不需要了。但是我怎么能让他死呢?他的生命,他的意识,对我们至关重要”。

毕修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盯着2号,说道:“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求你说实话!否则,我就站在庞建贵的身边,只要把这些管子一拔,他就可以超脱苦海!我问你:当年,是不是你故意暗害庞建贵的?他到底,对你有什么用处?”

2号先愕了一下,似乎对毕修的推测十分惊讶,毕修看在眼里,倒也愕然。接着,2号突然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毕修看着他笑完,2号才直起腰,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真好笑,世界从来就没变啊。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信,他就躺在那里,你自己直接问他岂不更合适?”

“不是他。”庞建贵说道。

毕修更纳闷了,不过,按照故事里……他不禁苦笑,自己似乎越活越倒退了,已经退化成童年时代,那个只知道在祖父膝下追逐好玩故事的小男孩了。那故事怎么可信呢?

“庞先生,时间紧迫。您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落到这个鬼地方的?“

毕修俯下身子,对庞建贵说道。庞建贵露出回忆的神色,过了半晌,说道:“毕先生,我到今天,也弄不明白啊。但是我肯定,我被人暗算了。“

毕修说道:“是不是……那个女人把你骗到这里来的?“

庞建贵说道:“那个女人?毕先生,我都说过了,那是我派人散出去的故事,就是为了有个你这样的人能进入邪梦镇来找我。那当然不是真的。“

毕修有点失望,难道连庞建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到这一步的吗?

庞建贵也在努力思索,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编的故事还不错吧?“

“……“毕修只是叹气。这种事,是赞扬呢,还是惋惜才好?

庞建贵说道:“其实,这个故事里,和其他东西一样,起码七分真。“

毕修一愣。庞建贵是个极聪明的人,他能受骗,除了当时穷途末路无可选择之外,对手的手段,也不可小视!尤其是,庞建贵的出逃,纯粹是即兴之作,事先完全没有任何预兆。能专门等到这里,一举收拾掉庞建贵,这人……如果不是正好遇上,那简直就是庞建贵身边潜伏的高手了。

☆、前世今生(1)

能专门等到这里,一举收拾掉庞建贵,这人……如果不是正好遇上,那简直就是庞建贵身边潜伏的高手了。

庞建贵仰望着帐幔的顶端,说道:“说来话长。我就拣要紧的说。这些年,我睡在这里,有足够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怎么也想不通。当年,我一路亡命,逃到荒郊野外。那个荒郊,可不比邪梦镇。那连座土地庙都没有。“

毕修本来想问:“你不是看到了巨大的木仙祠吗?“但还是忍耐住了。

“我当时累得要命,只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那时候都已经12点多了,在荒郊野外,到哪儿去找落脚的地方呢。我是又累,又怕,害怕比劳累还更多些。要不是害怕,我早就趴下了。后来,我就遇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毕修指了一下江兰若。

庞建贵露出疑惑的神色,过了几秒钟,明白了毕修的意思,才说道:“不,我现在实在想不起来了。江兰若的确长得很象她母亲,但是,我记得,当时引我上套的女人,应该不是她的母亲,江长有的老婆!我对姓江的娶的老婆感兴趣很久了,不可能记不住的。“

毕修能理解。庞建贵当时位高权重,觊觎别人的漂亮老婆,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男人就这臭毛病,手里有点权,就想勾女人。叹息,现在,两人可算真的在一起了。只可惜——

毕修实在不愿意继续想下去。现在,庞建贵,和江兰若的妈妈,都挺惨的。不管他做过什么错事,落到这一步,都太过分了。贪欲,色欲,其实也算是一种人性的体现吧。

可是把人摧残到这种地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是变态。

庞建贵看毕修是真的同情他,赏识他,情绪好了许多,急忙辩解道:“不,不,你别想歪。江长有的老婆虽然漂亮,很多人偷摸着在心里瞎想,我可没有那么没出息,为她想得死去活来的。我当时就觉得,事情很古怪,这女人肯下嫁江长有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江长有怎么管得住呢?所以我虽然惊奇,可没招惹她的心思!我要的是仕途,是大钱,不是女人那张皮!“

毕修无语。这就是庞建贵。看在眼里,毕修倒真的有点同情,以及说不出的感觉了。这个人虽然有过可恶的历史,确实有脑子,称得起是个人物。跟一般见了美女就挪不开脚,可以抛妻弃子的渣滓男人不同。

庞建贵也不管毕修在思索什么,接着笑了两声,说道:“暂且不提这一层,反正,引我上了恶当的,不是她。但是,江长有的老婆,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一步一步慢慢给你抖落。我那天夜里,又累又饿又病,只想找个地方歇歇,看那个女的是突然出现,我也大意了,以为女的总比男的安全。要知道,我当时手里拿着一箱子金条钞票啊,我怎么能不害怕呢?那女的带路,往前走,我跟在她后头,心想只要她稍微有点不对,我拿钱箱子砸也砸晕了她!没想到——“

他狠狠地喘着气,眼珠突出,那一夜的经历,彻底改变了庞建贵的人生。

☆、前世今生(2)

他狠狠地喘着气,眼珠突出,那一夜的经历,彻底改变了庞建贵的人生。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庞建贵一定直接往□□的怀抱里狂逃。

“没想到,晕倒的人,是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昏过去的。“庞建贵又哭了,说道,”等我苏醒,就发现身边围了一群人。我那时候,病情还没现在这么严重呢,我看看,我的钱箱子没了,我急得发疯,想坐起来,赶紧找我的钱。可是努力了很久,我才发现,比丢了钱更可怕的是——我连动也动不了了!我只能扭动着脖子,拼命看四周。发现这里我从来没来过,我,我,我……“庞建贵失声痛哭。

毕修能理解庞建贵当时的心情,连李正也忍不住落泪了。

庞建贵哭了一阵,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这十五年来,我一直躺着,换了很多地方,病情却越来越重,我看过很多医生,一点用都没有。我问过他们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有的说,我是中风,栓住了;有的说,我是肌无力重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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