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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难散:逃出鬼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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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修愣了。李正的想法,和他大不相同。

两人正商议着,突然,如晴空霹雳,从两人背后,传来一阵粗哑而难听的呱呱声。两人冷不防,被这异常的声音吓得毛发森然,手脚发软。继而才醒悟过来,这是人的笑声。只是这种笑声,带着痴呆,思维空白的感觉。

整整一夜没怎么听到人的声音,现在听到了,感觉又是非人的声音。

两人定了定神,循着笑声的方向找去。那笑声转为暗哑,停了一会儿,又“呱呱“地笑了几声,却低得多了。

李正摸了摸脸,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说道:“是刘大德。他的嗓音再怎么变,我也听得出来。“

毕修说道:“刘大德不是一直跟着江兰若吗。有刘大德在,就能找到江兰若啊。“

李正紧张地四处搜索,低声喊道:“兰兰!兰兰?“

突然,他背后一冷,感到一股风声从后扑了上来。李正反应不错,立刻闪身躲过。同时抬腿向后飞踢。那巨大的人影挨了李正一脚,略滞了一滞,却立刻和没事人一样,急速向另一条街口冲去。

李正喊道:“刘大德!“毕修说:”快追上他!“两人一起跟在后面狂追,可是那刘大德脑子损伤的人,疯起来速度惊人,李正”德“字话音未落,他已经冲进林立的民房中,再也不见了。

李正回头去看毕修,毕修伤势较重,又饥饿劳累,体力远不如李正,早就被落得没了影子。李正对这个邪梦镇的大街小巷本来就不熟悉,连个路标都找不到。他站在一个路口,迷路了。

过了一会儿,他担心毕修,回头去找。毕修正坐在一家门前的石阶上休息,问道:“怎么?没见到江兰若跟着他?“

李正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

刘大德可以到处乱跑,没人管他。江兰若呢,她一直控制刘大德,当个玩具。她彻底放弃这个玩具了吗?还是……她有别的情况?

李正心乱如麻,抱着脑袋坐在毕修身边。毕修说道:“你先定定神。这可不是失去方寸的时候。“

他抬头看看四周,吸了吸鼻子。其实毕修也一样心神不宁。因为除了江兰若之外,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那种周围空气中,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氛又加强了。经过刚才他们这么一闹,本来沉重紧迫的寂静,又增添了某种杀机,却依旧听不到任何动静。

李正说道:“既然是如此,我更加要找到江兰若了。她恐怕是出事了。“

毕修早已有所担忧,他问:“找到她,又能如何呢?“

李正说道:“走啊。这还用问吗?“

毕修叹口气说道:“大李,现在我们不论办什么事,都是别人算计之中。或者说,人家根本不需要为我们飞信,因为这个邪梦镇的布局,本来就是只进不出的死局!“

☆、困入死局

毕修叹口气说道:“大李,现在我们不论办什么事,都是别人算计之中。或者说,人家根本不需要为我们飞信,因为这个邪梦镇的布局,本来就是只进不出的死局!“

李正对毕修眨眨眼,表示他听不懂。毕修指着台阶上方,那高大的黑漆大门,以及门口挂的两盏灯笼,说道:“我又回到这个门口了。“

李正听得莫名其妙。他是和毕修在火刑的柴堆上重逢的,当然不知道毕修在说什么。

毕修说道:“我离开我的家……”说到这里,毕修心口又是一痛。

想到安茜茜,竟是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说道:“我进入邪梦镇之后,就在大街上走,发现有人在窥探我。我撞开的就是这家人的门。就是在这个门口,他们差点当场就把我撕成碎片吃掉。“

李正大惑不解:“这里的房子,几乎都一模一样。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毕修叹口气,说道:“认得出。我在这里,能闻到那股隐隐约约的木槿花的香味。“

李正说道:“木槿花?不会吧。这地方连根草都找不到,哪儿来的木槿花呢?不过……真的有花香啊……”他吸了吸鼻子。

毕修说道:“我们被刘大德带着兜了一个大圈子,你身体好,跑得快,你可看清楚路上的状况?”

李正说阿斗:“对。我七拐八拐,但是无论怎么跑,最后路都通向那个广场的方向。但是……”他咧了咧嘴,“我就是没看到镇子的边缘。”

毕修点点头,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们陷进了一个迷宫之内。无论怎么走,都是兜圈子。我们根本不知道镇子通向外界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李正说道:“但是,江兰若把我们两个,还有刘大德都从外面带进来了!我们必须去找她!如果不找她,我们就……”他使劲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肚皮里叽叽咕咕又是一阵响,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想让饿死,毕修。真到那个地步,我真希望他们做做好事,把我杀了。”

毕修脸色突然一变,一把将李正拉过来。李正情知有事,回头一看,他刚刚站的墙角,有一个洞口,大概就是旧时专门供猫狗出入的墙洞。当然,在这个奇怪的镇上,别说猫狗,连苍蝇都看不见一只。现在,从洞口里出现的,也不是狗,更不是猫,而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小小的头颅。

或者感受到两个人的存在,这个头颅向上翻过来,露出了青白枯皱的脸。

虽然难以分辨年龄,但是毕修和李正还是判断,这是个小孩子的脸。因为这张脸,实在太小了,不可能属于成年人。

那孩子的眼睛,用一种完全不似人类的,贪婪的神气,看着面前两个虽然饥饿,但明显高大健硕,皮肉丰盈的躯体。

孩子的头颅就像是干枯的一枚核桃,连头发也是萎黄的枯槁的颜色。现在,它正侧躺在那个洞口下,满身满脸是血,眼神却亮得吓人。如果不看个子,不看脸型,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了。

☆、吃人的孩子

孩子的头颅就像是干枯的一枚核桃,连头发也是萎黄的枯槁的颜色。现在,它正侧躺在那个洞口下,满身满脸是血,眼神却亮得吓人。如果不看个子,不看脸型,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了。

那孩子却也不哭不叫,用一双闪亮的眼睛轮流看着面前两个大活人。李正被看得心里发毛,毕修说道:“这是那老人的孙女。我在这里被她祖父发现后,她祖父喊了全家人介绍给我。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正在猜疑,那奄奄一息的孩子蠕动了一下,把一支本来就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细瘦手臂放在嘴边,两个围观的大人还没醒过神,她一口就咬下一块皮肉大嚼起来。

毕修急忙蹲下身,抓住那孩子的手。不料小孩头一偏,又咬在毕修手上。

毕修疼得大叫一声,孩子死死咬住一块肉不松口,李正在旁大惊,揪住小孩的脑袋使劲往后拽,不了孩子的牙齿咬着毕修的手,连毕修一块拉过来。李正既惊且怒,用两个手指夹住小孩下巴,另一手揪住脑袋,强行掰开小孩的嘴巴。毕修一只手这才算从她嘴巴里抽出来,已经掉了一块肉。

李正大怒,一手揪住那小孩,就要往那青砖墙上猛力砸过去。毕修说道:“你疯了!这是个孩子!”李正说道:“我看你才疯了!你几时见过吃人肉的孩子!”

毕修心里赞成李正的看法,他也十分清楚,这个镇子上,存在着与外面的石阶不一样的古怪。反过来,镇民们的眼中看来,他和李正,才是有毛病的怪人。即使如此,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正如李正明知道江兰若害死了于春春,弄残了刘大德,对他本人也玩弄小心思,做手脚,李正也依然无法放弃。

他毕修也同样无法放弃!

毕修挡住李正,说道:“制服她就算了,不用那么狠,非把她摔死吧!”

李正说道:“没想到你是个唐三藏。我看,你是忘记了火刑堆上那一幕了!”

毕修一愣,随即说道:“你别乱插手。我还有话要问呢。”

李正问道:“你看这小孩能交待出什么呢?”

毕修看看那几岁大的女童,和正常世界的同龄小孩比起来,她的身躯起码缩水了三分之二,状如干尸。按理她早就该夭折了。但是她还活着,她还是饥饿。

真不知道,这样的生命,对于她来说,究竟是福分,还是无尽的折磨。

不过,根据江兰若的说法,邪梦镇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也许所有的苦难,都将划上一个句号吧。

女童软弱无力地歪在墙根,硕大的脑袋软绵绵地垂落下来,似乎很快就要断气了。毕修弯下腰,问那孩子:“还认得我吗?”

女孩喘了几口气,胸口微微起伏,然后她睁大一双几乎凸起的眼睛,茫然地看了毕修一会儿,又把脑袋垂落在胸前。

毕修看了李正一眼,说道:“她认识我。她祖父把她介绍给我认识。”李正说道:“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问,问完就走。”

毕修又问道:“你弟弟呢?”

☆、死寂中的异变

毕修又问道:“你弟弟呢?”

女童浑浊的眸子里,闪过惊讶,继而用一种浑浊的声音说了几句,又指指肚子。

毕修和李正脸色都变了。李正说道:“我没说错吧?”毕修说道:“不,我看她这个样子,像是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正脸色又变了,却也没接话。

毕修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他心里的轮廓越来越鲜明:“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呢?为什么不照顾你?”

孩子又咕噜了几句,这次两人总算懂了大概:原来是男孩先饿死,一家人就把孩子炖锅里给吃了。

毕修一阵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弯腰吐了几口清水。李正把小孩拎起来,左看右看,叹了口气,把孩子望地上轻轻一放。那女童像一堆干枯的柴火一样,乱七八糟地就瘫成一堆,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正本来想去试试她气息,又怕这女童突然给他也来上一口。只得去按了脉搏,触手却是冰冷僵硬,倒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两人在一起合计。李正说道:“这孩子为什么浑身都是血?“

毕修说道:“不如,进去看看?“

天色已经亮了。但是镇子上依旧沉寂。在漫长的一夜里,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惊天动地的事情。然而,陷入邪梦镇的两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之感。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毕修说道:“必须进去看看。推一下这家的门。“

李正说道:“你不是说,你就是在这里,差点被五马分尸吗?“

毕修森然地对李正说道:“那是轻的!你忘记了,我还告诉你,每一个接触到我的镇民,都想撕下一片我的肉!“

李正瞠目结舌,最后一点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比我好吃!”

毕修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人一咽了气,好吃不好吃,都无所谓了!你决定了吗?”

李正有几分凄凉地说道:“我说毕修,我真的狠怕被人抱着,使劲地啃……”说罢,抬头再看。这个镇子的每一个黑夜,似乎都在平静中酝酿一场噩梦。而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是巨变爆发的时候!

不能再犹豫了。两人合计已定,开始挨门挨户推门。如同先前的预感:每一家、每一户都大门紧闭,但是,两人却都隐约感到围墙内,微妙的异动!

从他们离开废墟,直到现在,整整一夜,没有见到一个镇民。哪怕在窗口露一下脸。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满世界乱窜的,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一个疯狂的,不知道下落的刘大德,全是邪梦镇之外的人。在这种比宵禁还彻底的情况下,有必要关门闭户?到底他们在防备和躲避什么呢?

毕修说道:“够了。估计下一条街道也是这样!”李正看毕修脸色青白,知道不能再大幅度消耗体力,说道:“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不如尽快去找到江兰若!”

☆、打开的大门

毕修说道:“够了。估计下一条街道也是这样!”李正看毕修脸色青白,知道不能再大幅度消耗体力,说道:“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不如尽快去找到江兰若!”

这个似乎是极完美的设想。江兰若知道出入邪梦镇的途径,而且她还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适合正常人食用的食物。

但毕修考虑得更多点。他说道:“找到江兰若,情况又会怎样呢?如果邪梦镇没事,顺理成章,哄着骗着,让她救咱们一命;如果邪梦镇本身都失去正常,如何轻易去寻找江兰若?”

李正说到:“她绝不会杀你!”毕修摇头:“问题是,她也和刘大德一样是个傀儡。”

李正醒悟,说道:“对呀!她到底是被什么控制的呢?”

毕修说道:“如果让江兰若说实话,老早就对你竹筒倒豆了。到她离开防空洞位置,你听到几句真正有用处的?她的话,不可不听,但是也对我们没有根本性的帮助。”

李正笑着说道:“你们这些读书出来的,心眼真多。”毕修叹口气,知道自己对江兰若过多猜疑,引起李正的不快。他说道:“行了,别给我说风凉话了。你没见过心眼更稠的人呢。”李正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我小时候,我爸爸常常对我‘夸奖’:人家庞建贵就是人群里的尖子,一般人不能比的。”

毕修没兴趣陪他废话,说道:“赶快问清楚吧!”

两人回到发现小孩的那院子,但是在门口,被李正丢下后一直躺在地上的小女孩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两人也没指望能从一个神智溃乱的孩子口中问出什么像样的答案。只是两人心里都打个突:她怎么不见了?是自己苏醒,回到家了,还是有人把她抱走了?

这么小的孩子,按常理推理,不应该会在这样一个深夜,独自无声无息走上大街。但是,两人在路上仔细搜索了一下,干净的路面上,有一些极其轻微的擦痕。这个孩子,是自己苏醒后,又回自己的家了。

李正身体强壮灵活。那墙头虽高,他也并不很发憷。倒退几步,猛地向上一窜,两手扒住墙头,一用力,身体已窜上去,把毕修看得暗自喝彩:果然不愧是从幼儿园时期就体育成绩和打架都响当当的人物。

李正轻轻地从墙头跃下,身体控制得极好,围墙外的毕修,几乎听不到一点脚面落地的声音。过了片刻,不见李正动静,毕修不禁焦急起来。这院子里寂静得太不平常了,只是他看看那围墙,依他眼下的体力,他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

正急的要捶门大喊,那大门内却有了门闩拉动的声响。毕修心里一惊,正是全力戒备。门缝缓缓启开,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李正。

毕修正待责备他进去多时,怎么这么久才知道给自己开门。却不料大门一打开,一股腥臭气味立刻扑面而来。毕修又伤又饿,十分虚弱,突然嗅到这股奇臭,一阵恶心眩晕,几乎当场晕厥。

☆、鬼祟宅院

毕修正待责备他进去多时,怎么这么久才知道给自己开门。却不料大门一打开,一股腥臭气味立刻扑面而来。毕修又伤又饿,十分虚弱,突然嗅到这股奇臭,一阵恶心眩晕,几乎当场晕厥。

李正脸色有点泛白,一手也在鼻子前捂着,小声说道:“快,先进来再说话。”把毕修连搀带拉拖进大门,迅速地又把大门合上。

毕修一进院子,那股奇臭更浓。这种气味,他在旅行中也遇到过,就是有人打了兔子之类,猎物除尽毛皮后,架在火叉上烧烤的味道。

但是,大院子里静悄悄的。毕修预感到这个院子里在黑夜平静的表面下,暗中上演了激烈的剧目。只是这戏自导自演的太彻底,连个旁白解说的都没留下。

毕修又干呕几声,脚下只觉得一软。低头一看,却是一团黄绒绒,血糊糊的东西。

人的头发。这么长!

毕修低声说:“这家人只有那儿媳妇有这么长的头发。”

头发上还连着头皮。

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色,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明了。只是无法说出口而已。

李正的耳朵突然转动了一下,就跟猫科动物一样。他说:“老毕,你听见了吗?”

毕修摇摇头。他心思虽然敏锐,但是论体力,论感官灵敏,确实不如李正。李正擦擦嘴,又侧耳倾听了十几秒钟,说道:“我听到一个声音,很轻。像是被堵住嘴发出的惨叫声。”

毕修说道:“是刚才那小孩子的声音吗?”

李正说道:“不知道。我听不出来。但是我感觉,应该是她。”

毕修说道:“我也感觉,应该就是她了,不会错。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救人。”

李正说道:“救人?你打算怎么救?”

无论如何,两人开始在这个小院里四处搜索。两人进了底层一楼,客厅中间的黑漆桌子上,放着几个空碗空碟,却没见一个人影。两人又顺着楼梯到了二楼,依旧不见一个人影。这古怪的一家人,似乎都从院子里蒸发掉了。如果邪梦镇家家户户都是这个情况,那就怪不得一个漫长的黑夜,会如此安静了。

两个人不死心,又重新回到小院,找到灶台。灶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显然,邪梦镇不需要厨房动火。离开厨房,这个小院里已经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搜索了。但是,这一家人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

就这么巴掌大的范围,那一家子人,能藏到哪儿去呢?

两人一无所获,但是,他们却都不是肯轻易放弃的人。毕修和李正很有默契地都故意放重了脚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然后把门吱呀一声,打开再关上。接着,两人轻手轻脚,又回到房间内,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另一个把耳朵贴在地板上,屏住气息。

等了许久,果然,在房间内的寂静中,两人都听到几声:哆!哆!哆!

这声音却是从墙壁中传出来的。两人继续不动声色,却动作极轻地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确定声音是从一架老衣柜后的墙壁里传出来的。

☆、密室之中

这声音却是从墙壁中传出来的。两人继续不动声色,却动作极轻地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确定声音是从一架老衣柜后的墙壁里传出来的。

李正轻轻走到前头,这衣柜极高,是高档的乌木,样式也不是现代的,倒像明末清初北方的样式,放在屋角,简直就像一座小房间。李正轻轻地靠近,猛然向外一拉,那柜门竟是在里面反扣的。毕修正在担心,却见李正露齿一笑,转身回厨房,取出一把剔骨尖刀,在门缝中间也不知道怎么捣鼓,最后听到衣柜内医生极微小的“当啷”,厚实的柜门就打开了一道缝隙。

毕修看得大为惊奇。这货要是改行去当小偷,倒是钱途一片光明。李正也甚是大意,说道:“行吧?看明白了没?”

毕修说道:“你小子,邪门歪道懂得还真不少啊。”

李正带着怀念的感情说道:“这叫什么……啊,天生我才必有用啊。当年我老子住院,我手头钱不够,想去厂里工资科先预支个两万多块钱。会计说什么都不给,只说厂里资金紧张。我靠,有钱给厂长换新车,没钱给职工救命!我就……”

毕修惊得瞪圆了眼:“你就把保险箱给撬了?”

李正像受了侮辱似的叫起来:“我会干那种低智商的事吗?我会没事给自己挣银镯子玩儿吗?“顿了一下,他才淡定地说道,“我把厂长办公室的抽斗给撬了。”

毕修哑口无言。李正说道:“我从他抽斗里,‘借走’了几叠子钱。他也没吭声,只是后来换成了防盗门,又安装了摄像头。”

毕修彻底无语。

李正说着,在衣柜里到处搜索。衣柜的内壁上挂着一幅毛毯,别的什么都没有。李正掀开毛毯,左手轻轻一推,右手反握那把剔骨的锋利尖刀护在胸前。

暗门被打开了。

一股血腥气随之溢出,中人欲呕。李正纵使体状如牛,也忍不住被呛得泪流满面。不过预想中的袭击倒并没有发生。毕修脸色发绿,吐了几次也没吐出任何东西。

李正堵在牵头,他进不了暗道,正在担心,李正却站在暗道门口,再也不动了。

毕修问道:“大李,里面有人吗?”

李正没有回答。他的眼球受到残酷的冲击,使得他的语言中枢神经暂时丧失了功能。他甚至连毕修的说话都没有听到。

暗室的面积,不到十平方,可以看到四壁的青砖。室内本来倒也净素,只靠墙立着一个博古架。只是眼下,那博古架上除了胡乱搁了几件古物,剩余的就是令人作呕的各种人体器官了。

地板也很名贵,想来这一家子,其实原本是相当有点格调和条件的家庭。但是在厄运之前,任何情调或艺术,都成了一种嘲弄和笑话。

迎着暗室门口的墙根处,老头大刀金马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脸上瘦削见骨,雪白的对襟褂子变成了红色——令人恶心的,渗着黑色的红色。但是这一切还不是最让人恶心的。

☆、密室格斗(1)

迎着暗室门口的墙根处,老头大刀金马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脸上瘦削见骨,雪白的对襟褂子变成了红色——令人恶心的,渗着黑色的红色。但是这一切还不是最让人恶心的。

虽然眼前的情景,确实让李正回忆到了十五年前的往事。在十五年前,他和他最好的朋友于春春,是于春春父母惨死现场的第一目击人。于春春当场就吓得疯狂,也许,从那个夜晚开始,于春春就从来没能走出过那次惨案的小屋,他从来都在恐惧。死亡,对于春春而言,或者是一个解脱。

李正当年是整个厂区出了名的调皮学生,也吓得差点当场尿了裤子。他至今还记得灯光拉开之后,尸体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竟是一副欣慰、幸福的神气。如果不是脖子以下没有躯干,再加上满屋子鲜血,任何人都会以为这人是吸毒过量挂掉了。

于春春的老妈也身首分离。她的脸上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双目圆睁,嘴唇张开似乎还有什么要问,但永远也问不出来了。当然,任何人,如果处在她这个境地,都要忍不住问一些无用的问题。

直到今天,李正也无法忘记于师傅死时,脸上那种超脱般的笑容。

现在老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把硕大的黑椅子上,仰面正好对着李正。他的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又好像朝圣一般的……难以言明的笑容。正是这种笑容,让李正心虚地停下脚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斗室之内,一直没有任何声息。但李正在那尊血迹斑驳的博古架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头颅:枯瘦的脸蛋上,眼皮紧闭着,还可以看到那些淡淡的睫毛。

这正是刚才摸出狗洞的小女孩。

她的小小的躯体,正倒在墙根处。没流多少血,想来饥饿已经让这具濒临死亡的的躯体,本来就没剩下几滴血了。但是杀死他的人,显然也是枉费心机:这具不到二十斤重的躯体,刨除脑袋,再抛掉骨头,实在没什么可供食用的。

老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动一下。一时间,李正还以为他其实已经死了。李正慢慢探过手去,在老头的眼前晃上两晃,老头的眼珠还是一动没动。

这时候,毕修也进来了。李正对他说道:“这老头是不是真的死了?”毕修说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急病死的。”

李正说道:“废话!是饿的,谁能看不出?”

毕修说道:“你饿急了难道不知道哭爹喊妈地叫喊救命?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饿得兴高采烈?”

李正哑然,看看老头的神色,心中一抽,喃喃地说道:“就是啊。怎么看上去,还挺高兴呢?“

毕修说道:“我们搜查这么久,他一家人除了两个孙子孙女,还有儿媳妇,都已经死了。其他人呢?难道?……“

说着,探身过去,按住那老头的手腕,想给他搭脉。不料触手却是石头一般冰冷僵硬。

☆、八拜为交

说着,探身过去,按住那老头的手腕,想给他搭脉。不料触手却是石头一般冰冷僵硬。

毕修心想,这老头看来真的是挂了。但是他又困惑:他和李正再防空洞呆了到底多久?不也一样没吃没喝吗,怎么他和李正还能四处逛游,这一家人却自己灭门了呢?

#5#那么,其他镇民的家庭呢?是不是在过去消逝的夜晚中,都在做着同样的事?这个镇子,在他和李正困守防空洞的时候,已经变成无人的空镇了吗?

#1#李正竭力不去思想太多。他也真的没有勇气去挨门挨户地查看了。

#7#邪梦镇的毁灭,难道已经开始了?

#z#谈起地球末日的2012,往往令人首先想到火山爆发,彗星撞击……总之,都惊天动地,声势浩大的场面。

#小#原来,毁灭也可以用不同方式的。它也可以静悄悄,无声无息地自己进行。

#说#这绝不是幻想,也不是噩梦。而是现实的真实。

#网#毕修和李正,此时也饿得前心贴着脊梁骨。现在,死寂的邪梦镇,似乎正在黎明时分,太阳升起之前,无声冷笑地看着这两个外乡人,异世界的人,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们:看吧,好好地看吧!看清楚一点,这就是邪梦镇的末日!也就是你们自己的末日!

毕修看着李正,李正看着毕修。他们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恐惧和震动。两人都无不想到自己的未来,都感受到命运的无可抗拒。

突然,毕修感到眼前一花,他心头一震,急忙扭头看去。那枯坐的老人,一只僵硬的手,似乎动了一下。毕修一惊,紧皱着眉头,盯着老头的那只手。难以察觉的,那支手的五指慢慢地蜷曲了起来。毕修大叫一声:“大李!他还活着!“

李正正打算离开这间密室,听了毕修叫嚷,他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吗?“

毕修怒道:“难道没活才是好消息吗?“

李正转回身,对毕修一摊手,说道:“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他活着,只剩下一口气。我们要如何救他?不然——“李正一龇牙,让毕修看到他白森森的大板牙,“把你也拆了炖锅汤,让老人吃肉,我跟着喝点肉汤就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一下子救下两条命,胜过造……”毕修说:“去你妈妈的!”不过,他想了想,很严肃地对李正说道:“大李,我给你说真的。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你真的痛痛快快地,把老子宰了:老子死了还能救你一命,胜过七级浮屠,积了这么大的阴德,说不定阎王爷让我下辈子投个好胎,当个官二代!老子可是很怕饿死的,受不起这份罪。”

李正说道:“你以为我不怕啊?这会儿心里饿地跟火烧似的!哦,你小子死了,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自己慢慢儿地饿死?做梦!我现在就跟你八拜为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密室格斗(2)

李正说道:“你以为我不怕啊?这会儿心里饿地跟火烧似的!哦,你小子死了,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自己慢慢儿地饿死?做梦!我现在就跟你八拜为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毕修瞥他一眼,没再说话。当初,毕修跟着江兰若进入邪梦镇时,早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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