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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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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狠狠推开他,四目相对,她忽然微微一怔,依稀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倾城,你果真如此绝情?”苏城池冷然注视着若倾城,全然没有丝毫醉意。这样凛冽的眸子,教人触目惊心。

“你我之间,还有何情面可谈?苏城池,我们是仇人!亡国之恨,家族之仇!”若倾城斩钉截铁。袖中,五指蜷握,眸色恨意阑珊。

苏城池一步一顿走到她跟前,眯起危险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光让人心惊胆战,“若倾城,凭你聪慧的性子,想必已然知晓如今的处境。”

“我当然知道!”若倾城笑得宛若胜利者,这样的笑容,像极了慕容元策。一样的自信,一样的桀骜不可一世,“你们完了!很快,元策就会让你们知道,何为丧家之犬,何为死无全尸。你们这帮逆贼已是强弩之末,好好的等死吧!”

眸色一敛,苏城池怒不可遏,脖颈间青筋暴起,“好!说得好!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明天在战场上,慕容元策看到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苏城池,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若倾城怒目呵斥。

苏城池笑的无温,“是吗,那我就要你好好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耻。”若倾城,就算是死,你也别想逃开我的手心!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刚落,苏城池忽然将若倾城拦腰抱起,狠狠丢在床上,身子无情的压上去。

放过你自己

“放开我!苏城池!苏城池你放开我!”若倾城挣扎着,奈何双手被他压过头顶,动弹不得。愤怒的眸子喷出燃烧的火焰,这样的羞辱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脸上的惊恐和绝望,让苏城池畅快至极。

“喊啊!若倾城,你再喊得大声点,我倒要看看,大毓的皇后,慕容元策的正宫娘娘,在我的身下会是怎样的淫当!你不是自诩忠节吗?今日,我便要你亲眼看着,什么是毁灭!什么是真正的毁灭!”苏城池抓狂的嘶吼,宛若恶魔重生。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耳边是苏城池愤怒的低吼,以及衣衫被撕裂的声音。白皙如玉的身子,粉色的亵衣下,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这样一尘不染的女子,果真教世间男子,一个个都为之神魂颠倒。

苏城池显然怔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身体。细腻幼滑的肌肤,只消轻轻触碰,就能让人失控,无法自抑内心冲dong。下一刻,湿润的吻,贪婪的触碰她白璧无瑕的身子。一缕馨香随即涌入鼻间,几乎挑起了他全身再也无法忍耐的悸动。他终于明白,这样一个女子,就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尤物,只可独一无二!

红唇紧咬,若倾城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无论谁见了,都要心碎不已。

“以后,你只能属于我!”苏城池温热的呼吸在她耳际徘徊,却让若倾城的心,寒透至绝。

就在苏城池想要有进一步举动时,营帐外忽然想起一声,“老夫人!”

还不待苏城池反应过来,苏老夫人苏氏赵琴文已经大步流星走进来,高举的拄杖立时无情的落在苏城池的背上。

惊得苏城池立刻弹坐起来,一骨碌翻身下床。若倾城趁机拉过墙角的被子,拼命捂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眼底的羞辱与惊恐无以言表。

忙不迭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苏城池有种哑巴吃黄连的窘迫,更多的是愤怒与不甘。上次若倾城逃脱,他没能得逞。这次他终于可以一亲芳泽,能完成多年的夙愿,不料破坏自己好事的,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苏城池宛若吃了死苍蝇,吐不出咽不下,一时间只能干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混账!你简直混账透顶!”赵琴文气的面色发青,握着拄杖的手不断抖动着,愤怒到了极点,“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你死去的父亲吗?你是苏家独子,为何会变成今日模样?自私自利,谋朝篡位!苏城池,你还是苏家的子孙吗?!”

苏城池胸口气息起伏,冷眼凝视自己的母亲,嗤冷寒笑,“苏家?没有我苏城池,母亲还提什么苏家?苏家早在大汶时就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何来的列祖列宗?”

“你!”赵琴文气的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只能跌坐在床榻上,恨恨的吐出两个字,“孽…。。。子……”

“我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赐!怎么,母亲不恨自己的仇人吗?”苏城池无温反唇,轻蔑的冷笑,无情而冰冷。

“倾城何错?”赵琴文丢开拄杖,忙转身抚开若倾城脸上的散发,疼惜的为她拉紧被子。若倾城泪流满面,更是让赵琴文心存愧疚。上一代的恩怨,何苦还要延续到下一代,难道这些年的生离死别,还不够吗?苏家,如今还剩下什么?若氏一族,又何曾换得好下场!冤冤相报,不过是看谁的罪孽更深重罢了!

“何错?”苏城池冷冷的低笑,“错就错在,她不该生在大汶,不该生在皇室,不该是若纣的女儿!她生来,就是给我们苏家还债的!!”语罢,苏城池忽然狠狠扯开赵琴文,愤怒的扑上去,当着自己母亲的面,他已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眸。

赵琴文一声嘶喊,“住手!”疯似的冲上去,几欲帮助倾城拽开压在她身上的苏城池。这样的男子,早已是疯狂如野兽,毫无人心可言。

苏城池愤怒已极,突然伸手,狠狠推开赵琴文。

一声闷哼,伴着鲜血飞溅。

一瞬间,若倾城的喉间爆发出惊悚而凄厉的喊叫。

那一刻,苏城池的脸上是愤怒过后的震惊,紧接着是悲痛欲绝的嘶喊,“娘!”

只是一推,赵琴文的太阳穴刚好撞在桌角的锐处,顷刻间鲜血喷涌。孱弱的妇人,奄奄一息倒卧在地。疲惫而不甘的睁着空洞的眸子,眼底的光缓缓黯下去。

癫狂的抱起奄奄一息的赵琴文,苏城池瞪大眼眸,却见母亲只剩下出的气。一时间,泪如雨下,“娘,娘您别吓我,儿子不敢了!儿子不该推您,不该不听你的话。娘,娘你放心,我这就给你找军医!娘你撑着!撑着!”

“我的、我的儿子,是、是仇恨蒙了你善良的心。但愿……但愿我的死,能让你明白,何为、何为珍惜,何为……放下。”赵琴文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缓缓抚上儿子俊朗的面孔,那一滴滴泪,是真实的。那一刻,她觉得眼前的苏城池,还是当初那个刚烈而不失善良的风华少年。

“娘,别丢下儿子。儿子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你不能不要我!”苏城池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喊着,哭着。

若倾城胡乱的披着衣衫,凌乱而狼狈的跪在赵琴文跟前,泣不成声,“老夫人,是我都是因为我!”

赵琴文笑得宛若昔年贵妇,雍容不减,沉重的眼皮随着鲜血的流逝,再也无法睁开。惨白的唇,只发出最后的弥留之音,“池儿,放过倾城,也是放过……你自己……”

“娘?娘!”仰天一声长啸,苏城池抱着赵琴文逐渐冰冷的身体,疯似的冲出去。

若倾城泪落连珠,冰冷的夜,只有紧紧抱着自己,才能缓解心底的凄寒。仇恨,无时无刻不在,到底何时才能终结?那么多鲜血那么多生命,难道还不够吗?

因为你没有心

夜,不长,有时会像人的一生,说完结就会完结。请使用访问本站。

当清晨的光,取代夜的黑,多少人的一生会就此更改。或生,或死,生死难料。

战鼓擂起,风声鹤唳。飘扬的旗帜,在战场上叫嚣着鲜血的颜色,炙热的生命,换来权与利的巅峰对决。

慕容元策的军队与玉凉国形成左右包抄的形势,远远望去,像极了大八字。慢慢移动的队伍,正逐渐向两王之军靠拢。浩浩汤汤的场面,足以惊心动魄。

“皇上!”萧漠南策马而来。

坐在马背上,慕容元策举目远眺,脸上丝毫没有胜利将至的欣愉。相反的,深邃的鹰眸里,满满的担心与忧虑。看了萧漠南一眼,慕容元策依旧面无表情,“何事?”

“叛军被我军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全部朝西方撤退。”萧漠南说得有些激动,眼看着旷日持久的战役终于要结束,怎不让人有种泣泪的兴奋。

蓦地,他看到慕容元策微微黯淡的眸子,心里咯噔一下。

萧漠南敛了神色,他并没有忘记,一刻也没有忘记,敌军阵营里,还有一个被尊为皇后的女子。也曾是他心头的女子。

只是……家国大事,孰轻孰重,早已无需多言。

“拿地图来!”慕容元策沉默良久,才幽然开口。

萧漠南翻身下马,自马背上解下竹筒,取出地图。上头密密麻麻绘制着每一个城镇,每一个具体方位。食指指向就是西方,也是望月崖的所在。萧漠南看了慕容元策一眼,已然明白他的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到了望月崖,便是绝境了。”

慕容元策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整个人都开始神经紧绷。袖中的五指微微蜷握,却发现连握拳的气力都没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他不敢想象,多日前的局面再现,他还有没机会,放下刀剑走到她面前,与她一起生一起死?

“上马!”慕容元策冷喝,陡然一夹马肚,汗血宝马健步如飞,顿时直扑战场而去。

“皇上?”萧漠南一惊,立时策马追去。

倾城莫怕,朕来了!

嘴角是最冷冽的弧度,眸色如霜,心如风飞驰。恨不能,飞到她身边,与她生死相同。手中的剑,咣当出鞘,宛若他心中的愤怒与焦灼,带着无名的火焰奋力砍杀。军心大振,帝王尚且亲自作战,军士岂非如虎狼般,搏命追随?

一时间,战争异常激烈。

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慕容元楹与苏城池并肩而立。眼睁睁看着慕容元策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沙场,挥剑砍杀他们最后的残存军队。

“把她带上来!”苏城池冷喝。

慕容元楹的眸子骤然凝住,却见若倾城被绑在十字架上,站在推车上。这样憔楚的模样,让人为之揪心。眉头无温挑起,慕容元楹袖中的手,不经意的颤了一下。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城池即将做什么,他也明白,这么做的迫不得已。

或许,人总在面临艰难抉择时,对自己的贪婪与欲望,冠上【迫不得已】的借口。然,借口永远都只能是借口,只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冰冷的眸子,无温的掠过苏城池的脸,最后落在慕容元楹的脸上。若倾城嘴角轻蔑的笑,瞬间刺痛慕容元楹的心,狠狠的疼着。

举目望着厮杀惨烈的战场,若倾城迎着凛冽的风。黄沙漫天朱颜改,倾心不悔待重来。一朝春雷苍穹动,顿作百炼绕指柔。不道前世亡国恨,只叹今生梦难圆。忘川河边血色舞,一缕倾城亦翩然。

绝世的女子即使身历险境,亦是面不改色。这一颦一笑间,荡尽世间繁华。眸色坚毅,仿佛将世间一切都踩在脚下,只是这种骄傲与生俱来,不带任何权利与欲望的色彩。

“怎么,你们这是黔驴技穷了?”若倾城冷笑着,不屑一顾的眼神,让人犹如利刃穿心般,冰冷的流着心血,“大军逼近,看看吧,漫山遍野都是你们死去的军士。那些枉死的人,会在午夜梦回时,一个个找你们追魂索命!”

“若倾城!”苏城池怒色已极,赵琴文的死,是他为若倾城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只是因为他的愤怒,他对慕容元策占据若倾城的嫉妒,对若倾城自身的渴望和欲望,他错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就死在自己手里。

若倾城无温的别过头,斜睨苏城池一眼,“王爷这就动怒了?还是王爷不记得,当日是如何杀了自己的母亲,如何血刃亲人的吗?”

“你住口!”苏城池整个人都在颤抖,愤怒的眸子,喷出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若倾城焚烧殆尽。手,狠狠捏起若倾城的下颚,苏城池的脸上镌刻着冰霜般的绝冷,“若倾城,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汶公主吗?看看你的大汶,早就灰飞烟灭了。还是你仍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位娘娘?是皇后?大毓朝的皇后娘娘?!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这就是慕容元策的江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若倾城,如果慕容元策真的爱你,就不会放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你不过是他的棋子,是他万千后宫里可有可无的女人之一。你以为他会有几分真心?别忘了,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的心里,容得下万里江山,却不见得能容得下你一个小小的若倾城!事到如今,你还要在这里装什么痴心女子,你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胸前气息起伏,若倾城脖颈间的青筋清晰可见。眸色如刃划过苏城池的脸颊,若倾城薄薄的唇勾勒出悚然的凄寒,“那也好过你,从未有过一刻真心。元策再不济,也还有我真心相待。苏城池,你扪心自问,如今你的身边,还会有人对你真心对你生死不弃吗?你连自己都不信任,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苏城池!任凭你一身荣华,即便你拥有九五皇位,你还是输。因为你没有心,所以你永远都输给你自己!”

可是,她后悔了

“说够了没有!”苏城池已经怒不可遏,如果若倾城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立刻要了她的命。但是,他不能,因为若倾城已经是他最后的筹码。死人,永远都没有活人,来的更有价值。

慕容元楹的视线,一刻不离她的脸。曾经他以为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并肩站在阳光下,一起历经世间繁华。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再回首,已是敌人,以命相拼的敌人。

苏城池眼底的光陡然下沉,“若倾城,你休要逞口舌之快。如今你便好好看着,世上最后的赢家,绝对不是慕容元策。”

“我会等着看你,身首异处的下场!”若倾城冷笑。

刑车缓缓推动,朝着战场方向不断颠簸着前行。若倾城面无表情,薄薄的唇略显苍白之色。她不是不明白苏城池的用意,只是如今,她已没有选择的机会。

望着苏城池带着若倾城离去,慕容元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救她,而是他……业已到了绝境。除了她,他只剩下虎豹师。望着苏城池对若倾城所做的一切,他并非熟视无睹,而是无力挽回。

脑海里,是她斩钉截铁的话语,她说,你我今生永诀。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毫无余地,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唯有痛苦的挣扎,挣扎着让自己对她狠下心肠。如今,他做到了。苏城池对她做的,和即将做的,他没有半字拒绝。他知道,若是自己反对,苏城池是绝然不敢轻易带走她的。

那一刻,他忽然想王婉柔,想司马玉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就像若倾城说的,她们都曾是那个,愿为自己付出性命之人。如今,都已魂魄消散,不复存在。

低眉望着空荡荡,略显颤抖的手心,慕容元楹笑得干涩,笑得轻蔑。到了最后,他得到了什么?失去的,仿佛远比得到的,多很多。那些爱过的,不爱的,被爱的,都已烟消。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待最后的毁灭。

远远的,银面男子伫立山头,冷眼望着山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身旁,一匹棕色的良驹不失发出呼啦的声音,看上去格外精神。如今的局面,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形容,是最贴切的。

手,缓缓抚上马儿的鼻梁,轻柔而带着些许踌躇。

“你还是要去找她?”孤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眸色微冷。

“我心已定,多说无益。”银面男子的手,抓住了缰绳,只差跨上马背。原地伫立,任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孤弋的眼睛忽然漾开一抹氤氲,脸上的痛苦之色犹如镌刻般深处而隐忍,“你别忘了,她要杀你!”

银面男子的身子显然一怔,随即缓和下来,转身直面孤弋,“可是她后悔了。不然,她不会生下我的孩子。你该知道,我对她的心,多年来从未改变过。”

“那……我呢?”孤弋的声音轻颤着,狠心不教自己落下泪来,“我对你的心,难道变过吗?即便我为你废去一身武功,我也不曾动摇。你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要我第二次亲手把你挖出来吗?”

“我不那么做,她无法向师傅交代,也过不了她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银面男子的眼神黯了一下,说得很轻,很轻。心,隐隐疼着,不教任何人看出来。

孤弋紧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忍住快要崩溃的泪,“在她的世界里,你已经死了。为何你还要继续沉沦,为何你不能给自己,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又何苦多年追随她左右?孤弋,我们之间的前因后果,你心知肚明。我很庆幸,有你这个师妹。也只有你,才知道我的龟息大法,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救了我的性命。”银面男子的眼睛带着一丝暖意,有种七彩的光线折射出来。

眸色一喜,孤弋骤然昂起头,“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但是感激不等于爱。”银面男子的话,几乎把孤弋原本燃起的希望,彻底打落万丈深渊。他知道,有些话不说不明,有些人,总该有个了断,“我爱她,无论她是否对我刀剑相向。就算她会杀我第二次,吾亦无悔。”

“那我这么多年随你奔波,为你风餐露宿,就都是活该吗?”孤弋终于蹲下身子,掩面痛哭,一时间肝肠寸断。

银面男子慢慢走过去,轻轻搀起她,一时间眸色微凝,似痛苦似愧疚,“你是个好女人,该有更好的男子,全心全意的疼你。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孤弋泪如雨下,“你可知我爱了你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忘了我,你会过得更好。”银面男子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我若难归,必然与她生死相同。答应我,替我照顾云儿。”

羽睫骤然扬起,孤弋的泪无声无息的落下,瞬时滑入嘴里,苦涩至绝。

音落,银面男子忽然放开孤弋,一个转身,腾然跃上马背。马声长鸣,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极了他眼底的光彩。冷风呼啸,万里无云的世界,徒留下一抹风流的背影,教人心碎如斯。

身后,悲痛欲绝的女子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喊,“千燎……”

跌坐在地上,孤弋泣不成声。

身后的乱石堆里,走出年幼的孩子。稚嫩的面孔,带着几许泪痕,徐徐走到孤弋跟前,扑通跪下,“姑姑,娘说……我爹叫千燎。”

孤弋登时抱住千云,“云儿莫怕,以后……师姑保护你。”

千云立时放声哭泣,“姑姑,那是我爹吗?是我爹对不对?爹要去哪?娘不要云儿了,现在连爹都不要我了!姑姑,是不是云儿不乖,所以他们都不要云儿……”

“不是云儿不乖,是你爹太爱你娘,所以他去找你娘。等他们回来,云儿就可以一家团聚,再也不会分开。”孤弋泪流满面,紧紧抱着千云,难以自抑的啜泣。

苏青宁的死亡真相

恩怨前尘,再回首,徒剩几缕青烟,云山千隔。

“皇上?”萧漠南狠狠砍杀围上慕容元策的敌军,神色异常紧张,“皇上快看!”

顺着萧漠南视线方向看去,慕容元策的脸色从未像现在这般难看过,手中的剑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险些滑落在地。

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敌军鸣金收兵的鼓声。苏城池得意而狂佞的笑容逐渐在慕容元策的视野里放大,不断侵蚀人的理智。

绝世的女子绑缚木架,像极了当年国破时,城门之下等待死亡的若氏皇族。慕容元策的心,无温揪起,鼻间酸涩难忍。强忍住心中的愤恨与冲动,慕容元策怒目圆睁,一声厉喝,“退兵!”

萧漠南登时策马,高声嘶喊,“撤!”大军急速往回退去。

一时间两军各自为阵,因为撤退而拉出百米之距。

慕容元策翻身上马,抬头目不转睛注视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多少次魂梦相同,却触摸不到她的容脸。如今相见,却是沙场之上,生死相隔。手,死死握着马儿的缰绳,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

“慕容元策,你可看清,她是何人?”苏城池朗声大笑。

若倾城斜睨苏城池一眼,嘴角微咧轻蔑之笑。视线,终于落到远处那个尊贵至极的男子身上,熟悉而炙热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眼底,漾开氤氲的雾气,嫣然一笑间,天地动容。她听见,风带来他的嘶喊,痛彻心扉的呼唤,“倾城…。。”

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滑落,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痛,幽然轻语,“真好,终于可以听见你的声音。终于,还能再见你一面!”

苏城池冷冷的凝视若倾城又哭又笑的容脸,这样的眼神,他始终未在她身上看到过。心中一掠而过某种异样的东西,袖中的五指用力蜷握。如果最初的某个时候,她肯这样看他一眼,也许他就不会让她出现在如此狼狈的境况里。

可是,他真的会吗?

自私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学会如何真爱。

“倾城?朕的……倾城……”慕容元策强忍住泪,痛心的低吼。深爱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却欲救不能。一瞬间,他想起了苏青宁,当年的苏青宁,为了趾幽国,他眼睁睁看她饮下毒酒。如今他才明白,不是不爱,是不够爱。

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替若倾城死!

只要若倾城能活着,他愿倾尽一切。

“慕容元策,只要你签下降书,自刎谢罪,本王就放了你的皇后!”苏城池低狠的高喊着,冰冷的剑,无情的架在若倾城脖颈上。

若倾城回眸冷冷斜看苏城池卑劣的容脸,脖颈上刺眼的剑锋绽放着迫人的光芒,闪得人睁不开眼睛。微微眯起美丽的眸子,这样的女子,即便绑缚即便沦落,也难掩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

“苏城池,你真可怜!”若倾城冷笑。

眯起危险的眸子,苏城池嗤冷,“你说什么?”

若倾城笑得轻蔑至绝,“我说,你真可怜。不仅可怜,你还可悲。”

“若倾城!”他青筋暴起,狠狠瞪着她妖孽般轻笑的容颜。

“为了虚无缥缈的权力,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皇位,你杀了多少人?可是现在,你得到了什么?像丧家之犬一样,东逃西窜。什么平阳王,早已一去不返。如今,你不但一无所有,还落得乱臣贼子的骂名,只配遗臭万年。苏城池,难道你还不够可怜吗?”若倾城眸色锐利,狠狠刺穿他的防备,一语一句悉数挑破苏城池的要害,“你的姐姐死了,你的妹妹也死了,现在你的母亲也被你亲手杀死。苏城池,你不妨看看,你还剩什么?”

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苏城池双眸通赤,几乎要迸出血来,“若倾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若倾城笑得格外灿烂,却狠狠刺痛了苏城池的眼睛,“在元策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之前,你不会!因为我太了解你,你卑鄙无耻,贪生怕死,又怎么舍得你的万里江山,你的身家性命?苏城池,你敢说,当初苏青宁的死,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吗?”

“若倾城,你说够没有?”剑锋,在她的脖颈上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

若倾城娇眉微蹙,吃痛般身子颤了一下。那一刻,她希望他的剑能够落下,至少这样她不用看到慕容元策痛不欲生的眼睛,她受不了。

与其成为慕容元策的威胁,她宁愿死在苏城池的剑下。

眉目间溢开无限霜冷,若倾城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嘲讽的弧度,“怎么,只是说上一说,你便受不住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当初,是你让苏青宁故意靠近元策,为的是你苏家满门荣耀。可是,你没有想到,我的父皇会一纸圣谕赐死苏青宁。为此,你将计就计,真的拿你亲姐姐的性命,换取了日后的鼎盛。苏城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不知,你当我也不知吗?告诉你,从我知晓苏青宁的存在,我便派人暗中去查。你还想要听下去吗?”

“住口!你住口!若倾城,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苏城池就像抓狂的狮子,整个人呈现出失控的颤抖,眼底涌现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还有一抹痛心和至绝惊恐。

“是你,诱骗苏青宁喝下毒酒。可怜苏青宁,还以为你已暗中偷换了毒酒,以为会假死逃过一劫。可是,她至死都无法明白其中缘由。九泉之下,她死不瞑目!”若倾城斩钉截铁,恨得咬牙切齿。

是苏城池,这个始作俑者。让她背负了慕容元策前半生的极度仇恨,她隐忍,不肯告诉慕容元策真相,是不想让慕容元策受伤。不愿慕容元策知晓,当初的苏青宁,其实根本不想死不愿死。是苏城池,答应换掉毒酒,用假死之药,让苏青宁逃出生天。所以苏青宁才在慕容元策面前演了一出刻骨铭心的,为国家大义,为深爱的男子,含恨饮毒酒的戏码。

朕的命,就在这里

只是苏青宁到死都没有想过,她的亲弟弟,会在最后的关头,出卖了她。

那杯酒,原就是若纣赐下的毒酒,可怜她还饮得这样从容,抱着活下去的希望。

“苏城池,用自己亲人的命换来毕生荣耀,值得吗?”若倾城说这句话时,心微疼,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年宫破,她亲眼看到父皇拿剑砍杀了满宫妃嫔,惨烈的场景,刻骨难忘。她的母后,曾匍匐在她脚下,因为疼痛而声声哀嚎,最后毒发而死。

朝代更替,多少鲜血多少杀戮。她的族人,一夜之间,几乎死伤殆尽。

可是,她和弄凉选择活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弄凉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指尖,轻轻跳动,每每想起弄凉,那柄握过血刃的手总会忍不住颤抖。最后的死亡,是她亲手铸就,也是她最痛彻心扉之处。弄凉临终前的苦苦哀求,她至今无法忘却。

苏城池的眼里已经染上薄薄的轻雾,漾开如血的颜色。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整颗心都为之绞痛,额上竟冒着些许细密的汗珠。他恨,恨眼前这个女人,是她亲手造就了今日的自己,也是她,让他走到了今日的地步。一无所有,真的一无所有。除了手上的剑,剑下的女人,他所能握住的也仅仅如此。

那一刻,他显露的是被看穿的窘迫,是一种在若倾城面前所呈现的赤果果的卑劣。

“那你为何不告诉慕容元策,这样他就会早早的杀了我,何至于让你自己落到我的手中?”苏城池歇斯底里。

若倾城骤然怒视苏城池绝望的容脸,牵起无温寒笑,“因为我爱元策。苏青宁的死,是他心中永久的伤痛,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会恨苏青宁。苏城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有时候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难以忘记。我不要他恨苏青宁,因为那只会让元策更深刻的记住这个女人。我宁愿他恨我,至少这样,在元策心里,我才会无时无刻的存在。”

“好!很好!若倾城,你苦心孤诣了那么久,现在你得到了什么?你还不是狼狈至绝的绑在这里。看看下面,看看你深爱的男人,他会为你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你以为慕容元策真的爱你吗?你以为他会舍得为你放弃如画江山,真的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吗?若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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