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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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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除了皇帝,只有太监。

倾城,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所以我会把对你的爱深埋于心。因为我太清楚,若我留下你身边,你一定会不自在,会变得日益抗拒。可是现在,你再也拒绝不了我。因为除了皇宫,我哪里也去不了了,你必得收留我在身边。只要能日日见到你,我虽死无憾。

房中,若倾城泪流满面。

苏流云,兰姬,我们走着瞧。既然你们害不死我,那就换我出手了。这次,我绝不会再懦弱,绝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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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痕出手:我会看着你

苏流云,兰姬,我们走着瞧。既然你们害不死我,那就换我出手了。这次,我绝不再懦弱,绝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弄痕从承欢宫的侧门进去,故意教守门的太监与一两个宫门看见她推开兰姬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许多人都认得,她是夕贵人身边的宫人,如此夕贵人被封为夕嫔,自然也不敢有人出来拦住弄痕。何况此时,她已进了兰姬的房间,再想阻止无异于触怒兰姬,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有多远走多远。

兰姬正在执笔练字,却写得差强人意。想必是心中有事,所以想借此镇定心神,岂料越写越烦躁。到了最后干脆丢了笔,将桌案上的字画一股脑全部捏成纸团,纷纷扬扬的弃在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大喘气。

“怎么,做贼心虚觉得理亏,所以恼羞成怒了?”弄痕缓缓走进兰姬的视线。

惊得兰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身,脊背冷汗涔涔,“怎么,怎么是你?”

弄痕不紧不慢的坐下,顾自倒弄着桌案上的茶几,为自己沏上一杯好茶,“兰贵妃何必大惊小怪,你我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只是奴婢怕兰贵妃贵人多忘事,会不记得奴婢,所以才冒险来此。一则见一见故人,二则也好给贵妃娘娘提个醒。凡事太尽,小心会有报应!”

兰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忽然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左右观望,确信无人才急匆匆关门返回。脚下一软,兰姬扑通跪地,“见过阁主!”

“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想必无极山庄已经来人告诉过你,我已离开无极山庄再不是两仪阁主。”弄痕瞥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兰姬,笑得无比轻蔑,“贵妃娘娘还是快起来吧,弄痕受不起。弄痕还怕贵妃娘娘改日来个秋后算账,将弄痕也拉出去处死了。”

“属下不敢!”兰姬眸色微转。

弄痕冷哼几声,摆弄着手心精致的茶杯,也不去看她一眼,“你哪里是不敢,你是怕我忽然来了兴致将你杀了。因为……”弄痕低眉看她,笑得更加森冷,“你太清楚,只要我出手,不论你贵妃还是皇后,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兰姬垂下头,脖颈间青筋暴起,仿佛极力忍耐。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弄痕徐徐起身,将沏好的茶如祭奠般倾倒在兰姬跟前的地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手一松,茶杯落地,应声碎了一地。弄痕望着兰姬一惊一乍的紧张神色,眉目一沉,“你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独孤辰夕?”兰姬当然知道弄痕不会在宫里杀她,否则独孤辰夕就逃不了干系,到时候皇帝追查,甘露宫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弄痕既然肯为了她背叛无极山庄,就断然不会置独孤辰夕于危险之地。

慢慢站起身子,兰姬手心微凉。

“知道就好。”弄痕好不掩藏,她惯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喜欢东藏西掩,“这次的事是不是你跟皇后沆瀣一气,故意为之?”

“不、不是!”兰姬心神一慌,虽然自信弄痕不会现下杀她,但按照弄痕的脾性,如果把她惹急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急忙想了由头,兰姬一脸柔弱娇眉,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皇后要我这么说的,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我没有!真的没有!”

弄痕斜睨她一眼,“我姑且信你。不过,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宫里的侍卫虽然成千上万,也不乏武功卓绝之人,但我跟你保证,如果哪日你不安于室,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是!”兰姬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不过,如果你先下手为强杀了我,那自然另当别论。”弄痕眼底肃杀,带着一抹阴郁的戾气。

兰姬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煞白,“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的剑,会不会划破你的喉咙。”弄痕无温低吼,“到时候,就算你为无极山庄卖了命,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也只能跟黄土为伴,背着兰贵妃的头衔去地府做你的娘娘。贵妃娘娘,你最好考虑清楚。”

“是、是、是。”兰姬一口气连说了三个是,可见其心潮澎湃。

弄痕抬手间,衣袖拂过桌案,坚硬的桌案顷刻间坍塌在地,茶杯碎片泻了一地。既然来了,总要教兰姬好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

“我会日夜看着你,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安分一点。”弄痕大步走出房间。该有的警告,她已经做到,接下来就看兰姬自己。如果兰姬够聪明,就该明白,不要去碰甘露宫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弄痕真的会杀了她。

兰姬瘫坐在地,久久无法站起来。

弄痕的为人处事,她又岂会不知。弄痕向来心狠手辣,凡事不折手段,只要她想杀的人,除非技不如人,否则绝对会狠、准、绝。她的用意,无非是要兰姬不许沾染甘露宫的事情,即便皇后相邀也不行。

扶着柱子,兰姬整个人冷得发抖,脸唇色都微微泛着紫色,面容更是惨白到了极致。她万料不到弄痕竟会如此大胆,当真找上了自己。原以为,只要没有亲自出手就不会有事,到底还是被弄痕看出来了。

不!这也许不是弄痕的本意!弄痕惯会杀人,但城府却远远做不了这么深远的。想必,还是那个独孤辰夕搞的鬼!

思及此处,兰姬眸色如血,一身戾气。

独孤辰夕,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妄想!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最不济,我还有皇后这个垫脚石,就不信扳不到你,取不了你性命!夕嫔!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夕嫔,如何能压得住我这个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

随即收拾自己的妆容,兰姬对镜梳妆,脂粉施就一派如丝媚骨,一袭锦衣华服衬着美丽无方的面孔格外的耀眼。举手投足间,妩媚丛生。顾自浅笑,盈盈若水之间,光华毕现。打开门,兰姬笑得轻然,“来人,本宫要去一趟春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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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春风殿

随即收拾自己的妆容,兰姬对镜梳妆,脂粉施就一派如丝媚骨,一袭锦衣华服衬着美丽无方的面孔格外的耀眼。举手投足间,妩媚丛生。顾自浅笑,盈盈若水之间,光华毕现。打开门,兰姬笑得轻然,“来人,本宫要去一趟春风殿。”

贵妃的鸾轿缓缓驶在宫道上,进了春风殿的宫门。

兰姬刚刚下轿,窦辞年便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是在用晚膳吗?”兰姬的纤纤玉手打在秋玲的胳膊上,一身的柔弱无骨。视线紧紧落在紧闭的暖阁处,大门紧闭不知皇帝在做什么。

“是,皇上已经在用膳了。”窦辞年弓背哈腰的回答。

“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求见。”兰姬稍事整理了一下自己,却见窦辞年迟疑着,丝毫不肯迈开步子,不觉眉头微挑怒斥道,“怎么,没听见本宫的话吗?还是要本宫再说一次?”

窦辞年扑通跪地,“贵妃娘娘息怒,不是奴才不去通禀,实在是皇上有旨,不许任何人惊扰。”

“这是为何?”兰姬一顿,难道皇帝是为了日间之事生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下就急了。

“夕嫔娘娘正陪着皇上用膳,所以奴才不敢为贵妃娘娘您通禀。如果龙兴犯了,奴才吃罪不起。”窦辞年据实上禀。

“夕嫔?”兰姬眉目一冷。

窦辞年颔首,“是,就是原先的夕贵人,如今已是夕嫔娘娘了。”

想不到竟然让贱人抢先一步,兰姬气得脸都发绿。无奈事成定局,她也不能直闯宫闱,否则激怒了慕容元策,保不定会怎么惩处自己。罢了罢了,只怪自己下手太慢。兰姬愤然,狠狠瞪了暖阁的大门一眼,拂袖而去。

悄悄的推门进去,窦辞年小心翼翼的冲慕容元策施礼,“皇上,兰贵妃来过了。”

“朕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惊扰。”慕容元策冷眼看他。

窦辞年连忙点头称是,“奴才也是这般回禀贵妃娘娘的,所幸娘娘业已回宫,没有纠缠。”

“下去吧!”慕容元策缓下神色。

待窦辞年出去,若倾城笑得轻蔑,“见不到皇上,兰贵妃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银匙,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脸,“怎么,又想让朕去别的妃嫔那里?

若倾城扑哧一下,“皇上惯会说笑,好似臣妾是个没心没肺的一般。是个女人,谁会舍得跟人分享丈夫?若一个个都这般大度,白日里臣妾又岂会险些丧命。”

“你在怪朕?”慕容元策的笑凝结在唇边,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底带着一抹似曾相识的疼痛。

随即起身跪在慕容元策跟前,若倾城垂着脸,幽然低语,“臣妾不敢。”

心,疼了一下。慕容元策温柔的搀起她,表情格外认真,“以后独你与朕两人,不必行礼。于朕,你不用自称臣妾,你就是你,在朕心里不曾变过。”

身子颤了一下,若倾城抬眼看他,心底慌乱。这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了?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按他的性子绝不会隐藏,他一定会戳穿她的。

那么,他还在试探?

敛了心神,若倾城嫣然一笑,“是。”

“朕已经为你杖杀了那两个奴才,所以此事你也不用再放在心里。”慕容元策拾起她的柔荑,笑得温柔备至。

若倾城心底嗤冷:不过是做做戏罢了。杖杀?那是为苏流云收拾残局,免得事情查下去闹大了,她这个皇后会被人耻笑,到时候牵连平阳王府。慕容元策,你当别人没眼睛,你当我也没有吗?

脸上不改颜色,若倾城仍是轻浅的笑意,“谢皇上。”

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慕容元策深吸一口气,“从今往后,宫中唯有独宠,再无雨露均沾之理。倾万千红颜貌若婵娟,朕却只要一个你。”

慕容元策,你爱独孤辰夕,那么苏青宁呢?你又将若倾城置于何处?

心底寒凉无以复加。

烛光下,若倾城抬眼看他,俊逸的脸浮起一丝沧桑,带着隔世的隐隐忧伤。平静的表情犹如鬼斧神工般的雕刻,这样全神贯注的拥着她,何等的痴迷,何等的温柔。若换了从前,她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悲凉,只觉得恨!

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从他嘴里吐出的话。

再也不信!

春宵一夜,他疯狂的眷恋她绝美的身子,仿佛永远要不够。一次次占据,一次次疯狂,直到天明之际才沉沉睡去。第一次,他沉迷美色没有上朝,也是第一次,日上三竿未有起床。即便是睡梦之中,他也不忘与她紧紧相拥。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眉头紧锁,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若倾城抬头看他,昨夜着实太累,累得她也睡过了时辰。熟悉至极的怀抱,熟悉的至极的男人,却有着陌生冰冷的心。赤*身相拥,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如今即便相拥,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知道吗慕容元策,我曾爱你如命,如今,除了相互利用,我们之间什么都空了,什么都是假的。你知道这有多可悲吗?

察觉怀里的异动,慕容元策陡然睁开眼,目光正好相撞,那一刻,彼此的心都为之一颤。他笑得很好看,就像窗外泄进来的阳光一般明媚,“你醒了?!”

“皇上,该起身了。”若倾城轻轻的开口,不知为何,突然不敢看他。许是怕他温柔的目光,又或者已经许久没有适应这样的怀抱了。

“如果可以,朕想抱着你,就这样一辈子。”他说得很轻,很柔,仿佛像清风拂过心底。暖暖的,带着一些疼痛。

若倾城忽然笑得像个孩子,眼睛里闪烁着光亮,“真的不早了。”说着,不过慕容元策的拒绝,坚持起身。身上为着寸缕,凉凉的感觉让若倾城脸上泛起红晕,扯了被角遮住自己的胸口,伸手艰难的去抓散落在地的衣衫。

慕容元策笑得极为灿烂,赫然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身子落地,替若倾城拾起地上的衣衫。若倾城看着他,脸红到了耳根,火*辣辣的感觉让人有些无措。急忙接过慕容元策递上的衣衫,若倾城背过身去穿衣服,只把自己无瑕的脊背留给他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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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的影子

慕容元策笑得极为灿烂,赫然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身子落地,替若倾城拾起地上的衣衫。若倾城看着他,脸红到了耳根,火*辣辣的感觉让人有些无措。急忙接过慕容元策递上的衣衫,若倾城背过身去穿衣服,只把自己无瑕的脊背留给他遐想。

锦衣华服,素色清雅,宛若那夜献舞时的颜色,轻浅蓝色盈盈绽放着微光。如瀑青丝齐腰垂下,阳光漏进来,隐隐透着健康的光泽,愈发油黑顺滑。几缕鬓发扬上脸颊,映衬着姣好的容貌平添几分慵懒与柔媚。

羽睫轻扬,若倾城赤着脚落地,因为一丝沁凉而不禁轻轻啃咬着下唇,一副娇柔婉约的纯净。抬眼看他,若倾城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微烫的脸颊,“臣妾失仪,皇上还是不要看了。”

“这样,很好。”慕容元策已经穿好衣服,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宛若看不够似的。五指张开伸进她的发丝之中,慕容元策的唇角是如沐春风的笑意,“真的很好。”

那一刻,她看到他眼底绽开的,宛若融雪般的春*意。还不待她回过神,他却突然吻下来,毫无预兆,毫无防备。若倾城的脑子嗡一声,瞬间空白。

松开她,慕容元策饶有兴致的望着她。指尖抚过她绯红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的反复搓揉她细腻的肌肤。若倾城微微蹙眉,有些干干的疼。

一声长叹,慕容元策松开她,转身走出去。

若倾城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微笑的容色瞬间尽敛。白净的玉手举止轻柔的抚过自己肩头的青丝,唇角溢开别有意蕴的冷笑。眸色如霜,温柔散尽,有的是一汪深潭,触摸不到的深不可测。

慕容元策,从今往后你于我而言,只有利用价值。宫中,没有宠爱就不能活。我便要看看,有了皇帝的宠爱,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对镜梳妆,容色娇艳,一顾摧人城,再顾摧万甲。傲然站在春风殿的殿前正中央,目空一切,傲然绝世。若倾城眉目无温,面色如霜凝结,只在回眸一笑间,翩若惊鸿。

一纸圣谕,夕嫔侍驾得体,甚得朕心,特赐甘露宫更名为云藻宫。

一时间,宫中议论如潮。

若倾城轻然冷笑,衣袂翩然,“月出云端,其华藻藻。”自古以来,唯有皇后才能与皇帝并肩称作日月。如今慕容元策将她比作云端之月,苏流云怕是要日夜寝食难安了。不仅苏流云,只要是皇帝的女人,都会视她为敌。

不过那又如何,她要的不过是儿子的死因真相,要的不过是一份日久累积的恨。什么富贵荣华,何曾入过她的眼睛,何曾动摇过她的心。

以后,她只做无心人。

平阳王苏城池在萧云蕾三朝归宁后便去了清源九州,主持巡边工事,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萧漠南却空了下来,因为慕容元策下旨,不必再进贡歌舞姬了。如此,也算是一桩好事。

不过靖王府却没那么安静,自从慕容元楹闯宫回府,不但带回一个风尘女子,而且变本加厉,短短的几个月内,陆陆续续总共纳了六房小妾。尽管如此,慕容元楹却再也没有真心笑过,有时候即便脸上在笑,眼睛也是下着雨的阴霾。

“王爷?”王婉柔阴沉着脸,扫一眼花厅内团团围着慕容元楹的女人们。这些女人,多得让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见到王婉柔,这些女人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对慕容元楹而言,她们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侍妾,他高兴她们就能得到荣宠,他不高兴,隔日就能再招进别的女人。

但王婉柔就不同,不管怎么变,她还是堂堂靖王府女主,名正言顺的靖王妃!

女人们让出一条道,王婉柔冲着慕容元楹轻浅笑着,接过秋儿手中的药碗,“王爷,该喝药了。”

“本王无病,为何要喝药?”慕容元楹面色一沉,手心抚过身旁女子娇嫩的面庞,丝毫不将王婉柔放在眼里。

“王爷?”王婉柔一怔,扫一眼身旁各领风骚的女人,心底醋意朦胧,眼神都变得犀利,“王爷就算不愿看见妾身,也该注意自己的身子,总不能教这些女人掏空了你的身子才是。”

“这么说,你是对本王纳妾之事耿耿于怀?”慕容元楹眯起眼眸看她,不带任何情感。

王婉柔深吸一口气,沉沉闭起眸子复又睁开,直视慕容元楹空洞至极的眼睛,“王爷纳妾,妾身毫无怨言,只是王爷何必为难自己。你看看这些女人,她们哪里长得像若倾城。王爷为何要像收集一般,只要有一星半点与若倾城相似,王爷都要纳为侍妾?这样做,王爷就会心安,就会觉得是一种弥补吗?”

“住口!”慕容元楹暴怒,咻然起身,焚烧的眸子死死盯着王婉柔毫无惧色的脸。突然,他拼命的咳嗽,脸颊因为用力而升起一片不健康的潮红。再抬头,灰暗的眼眸却有着一闪即逝的痛楚。眼角,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心痛,多了一滴几欲流下来的清泪。

“王爷?”王婉柔担忧的望着他,口吻也缓和下来。

雅兰奉上热茶,慕容元楹喝了几口,这才止住咳嗽,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恹恹的坐回去,慕容元楹的眼皮无力的垂着,仿佛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王妃娘娘,王爷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不依不饶吗?”雅兰轻声责怪,却也不敢太越矩。要知道,如果慕容元楹继续这样下去,保不定哪日归天,她们这些女人可都要仰王婉柔的鼻息过活。

“滚!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王婉柔怒喝。

雅兰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只是依在慕容元楹身边,一语不发。

“王爷?”乔律明从外头走来。看一眼慕容元楹如今神情凝滞的模样,不觉心生不忍。扭头看了强势的王婉柔一眼,乔律明略显愠色,“王妃还是回去吧。王爷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多言,倒教王爷更加难受。”

“我说错了吗?看看这些女人,哪个没有若倾城的影子?她人都死了,却还不放过王爷,做鬼也要苦苦纠缠。”王婉柔越说越是气愤。

“王婉柔!不许侮辱倾城!谁也不能侮辱她!”慕容元楹骤然起身,身子因为过度虚弱而止不住颤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所幸乔律明眼疾手快,登时将他扶住,面露忧心。

“王爷,其实……”不待乔律明说完,王婉柔登时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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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不能说的秘密

“王婉柔!不许侮辱倾城!谁也不能侮辱她!”慕容元楹骤然起身,身子因为过度虚弱而止不住颤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所幸乔律明眼疾手快,登时将他扶住,面露忧心。

“王爷,其实……”不待乔律明说完,王婉柔登时打断他的话。

“先生,王爷需要好好休息,难道你想让王爷的病情加重吗?”王婉柔的话,无疑戳中了乔律明的软肋。

乔律明望着虚弱不堪的慕容元楹,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王爷,回房去吧,虽然入夏了,难免还是会被冷风扑到。一会要是受了风,咳得会更厉害的。”乔律明压低声音慢慢的说着。

慕容元楹没有吭声,仿佛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只是无力的点了一下头。

王婉柔眸色一转,急忙上前去搀慕容元楹,却见他面色一沉,硬是掸开她的手将她晾在一边。乔律明不说话,搀起慕容元楹便朝暖阁去了。

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王婉柔杵在那里,看方才乔律明的神态,分明是要告诉慕容元楹有关若倾城未死之事。不行,如果被慕容元楹知道,势必会再起波澜。她宁愿慕容元楹在自己身边病死,也不要他再为了若倾城不顾性命,再起斗志。

五指紧握成拳,王婉柔狠狠的扫一眼周围的女人,一声怒吼,“滚!不想离开王府的都给我滚回房去!以后谁敢在王爷面前搔首弄姿的挑弄是非,我绝不会放过她。”

话音刚落,女人忙不迭的作鸟兽散,悻悻而去。

眉目一拧,王婉柔冲身后的秋儿道,“你先回去把药热着,我去去就回。”随即撇下秋儿,抬步朝暖阁方向走去。

从花厅到暖阁虽然路程不算短,但按照慕容元楹原先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气喘吁吁。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慕容元楹整张脸惨白如纸,倒卧在软榻上奄奄一息,气若游丝般虚弱。

“王爷,属下还是叫人把您的药煎了端来,您这样子不吃药不就医,身子怎么能好?”乔律明轻叹一声,忧心忡忡。

“倾城都已不在,我还要自己的身子做什么?”慕容元楹若即若离的看了乔律明一眼,唇角扯动出酸楚的弧度。一想起梅林里冰冷的墓碑,泥土下掩埋着心爱的女子,他的世界便漆黑一片。何为生无可恋,何为生不如死,便是他现在的状况。

乔律明望着他,久久没有开口。他在犹豫,也在踌躇,踌躇着该不该告诉慕容元楹真相。可是,一旦慕容元楹知道真相,是否又会开始无止境的痴心,拼尽全力的纠缠?事实上,如今连乔律明都不知道若倾城身在何处。他们只在一座茅屋旁的竹林里找到了弄凉的土坟,置于若倾城的去向,只有天知道。

“就算王爷舍不得公主,也该保重自身。活着,才有希望。难道王爷不想迁出公主的灵柩,还要公主继续禁锢在皇宫之内吗?”乔律明换另一种思路,“公主身前受尽欺辱,那个皇宫无疑是她的噩梦。王爷如果真心为公主好,又怎么舍得让公主死后,还无法逃脱皇宫的束缚?王爷,公主与您自小交好,即便是处于道义,王爷也该在公主身后为她做点什么,而不是自暴自弃,残害自身啊!”

一番话,说得慕容元楹泪如雨下,一时间鼻音厚重,哽咽得不成样子,“本王知道!本王知道!你以为本王没有想过吗?倾城毕生心愿,就是踏出那个禁锢了她一辈子的皇宫,不用再仰人鼻息,任人践踏。可是,皇帝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在倾城心里,永远驻守。我带得走她的人,带不走她的心……”

“王爷?”乔律明怔在那里,看着慕容元楹因为情绪激动,再次猛烈的咳嗽。急忙端了热茶递与慕容元楹,他这才稍稍止住咳嗽,整个人看上去愈发虚弱。好似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起来。

原本英俊潇洒的靖王爷,如今瘦得皮包骨头,面无血色,毫无生气,憔悴得不忍目视。

“其实,王爷,公主她……”乔律明正要开口,门却突然被人撞开。

王婉柔面色惶然,笑得一场尴尬,“我、我只是想来问一问,王爷是否饿了,是否要进些米粥?”

慕容元楹冷冷的看着她,却见王婉柔的眼睛正看向乔律明的方向,当下一顿。目光一敛,慕容元楹缓下口吻,“正好本王有些饿了,你便去为本王做一些就是。”

“是。”王婉柔欣喜,冲乔律明使了个眼色。

望着王婉柔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乔律明直起身子,“属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收到慕容元楹轻轻的点头,乔律明施礼离开。

轻轻咳嗽几声,慕容元楹目光如炬,陡然间爆发出悚然的冰冷。

回廊外的假山下,王婉柔冷冷伫立,看着乔律明缓步而来。锦衣华服下,透着难以掩藏的寒意,王婉柔冷眼看他,面目含怒。

“你要说什么?”乔律明是聪明人,在房里王婉柔对他是个眼色,便已经心领神会。当然,他也知道王婉柔到底要做什么。

“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你到底要对王爷说什么?”王婉柔两次打断乔律明的话,就是为了不让他将真相说出来。

乔律明转身直视王婉柔杀气腾腾的脸,“你以为这件事能瞒王爷多久?王爷是虚弱,是病得不轻,但王爷不是傻子,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事实的真相。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王爷……会恨你!”

“我不管!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王爷一天不知道若倾城还活着,那他就会留在我身边一天。”王婉柔恨意阑珊。

“你是个疯子!”乔律明真后悔当初心软,听信了王婉柔的话,“难道你忍心看到王爷日益憔悴,最后虚弱至死吗?王婉柔,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够狠!”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王爷,任何有关若倾城的消息。因为在我心里,若倾城已死,那么在王爷的世界里,若倾城也该死!”王婉柔愤怒的嘶吼,全然不觉距离他们几丈远的大树后站着一个病体孱弱的男人。

几声轻咳,乔律明与王婉柔登时睁大眼眸,惊恐的望着人影从树后走出,一步步费力走进他们的视线。

靖王府再起波澜

几声轻咳,乔律明与王婉柔登时睁大眼眸,惊恐的望着人影从树后走出,一步步费力走进他们的视线。

“王爷?”乔律明僵在那里,呆若木鸡。只怪自己太大意,他忘了,慕容元楹是虚弱,是伤心过度,但慕容元楹不是傻子。他是聪明绝顶的靖王爷,岂能被他与王婉柔这样细小的枝叶末节瞒过去。

王婉柔心头一惊,急忙奔上去,忙不迭搀扶摇摇欲坠的慕容元楹。却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慕容元楹狠狠甩开她,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王婉柔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怔怔的站在原地,回眸望着他冰冷无温的容色。一瞬间,她的心,比他毫无血色的脸,更苍白无力。

不断的咳嗽,慕容元楹整个人处于一种神经绷紧的状态。眼神却凌厉无比的扫过眼前的两个人,最后落在乔律明身上。气息变得急喘,慕容元楹边咳边怒色不减,“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本王便站在这里,你们一五一十的与本王说清楚。若有半字掺假,本王不管你们动机为何,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王爷!”乔律明扑通跪地,面色凝重,“请王爷保重身子。”

“说!”慕容元楹因为站不稳,脊背重重靠在树干上,捂着胸口平复方才猛烈的咳嗽。

“王爷?”王婉柔正欲开口,不料,慕容元楹眸色一沉,忽然撑起身子,挥手便是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瞬间,王婉柔的脸颊泛出鲜红的五指印,整张脸随即肿胀起来。

乔律明垂着头,“回王爷的话,早在王爷闯宫入狱之时,属下便探知赫敏公主未死之事实。当时,王爷尚在囹圄,属下无法通知王爷。奈何王妃说,只有若倾城真的死了,才能让王爷跳出情感的纠葛,才能成就大业。属下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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