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亡的人,还谈什么爱恨离愁,说什么沧海桑田?
玉玲远远的跑上去,搀了若倾城缓缓而去。
慕容元策停在原地,待若倾城没了踪影,瞬间敛了脸上所有表情。鼻间冷哼几声,眸色寒凉无温。
他看得出,她动心了,再次为他动了情。他在用实际行动,一点点消融她的戒备与隔阂。成功,近在咫尺。
嘴角扬起胜利的喜悦,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狡黠。
不远处,窦辞年匆匆走来,面色不是很好。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窦辞年低着头道,“启禀皇上,八百里快报,平阳王近日便可回朝。”
眉头骤然挑起,慕容元策眯起冰冷的眸子,“看样子,朕也该回宫了。”摸了摸受伤的胸口,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别有深意的望着若倾城消失的方向,慕容元策冷然凝眉,“让玉玲加快进程,必得在平阳王回朝前办妥。”
窦辞年会意的颔首,“奴才明白。”
“弄凉怎样?”慕容元策面色沉冷。
“李大人还在想办法,不过好似有些起色了。”窦辞年哈着腰回答。
以手指抵着额头,慕容元策若有所思,“要打开缺口,还得弄凉才行。”
“是。”窦辞年道,“而今有了玉玲,想必会容易些。只不过若以后娘娘知晓……”
慕容元策陡然起身,“没有以后。”语罢,面色顿时呈现微微的愠怒,立刻甩袖而去。窦辞年轻叹一声,不是皇帝没有想到后果。外表的冷漠不过他自欺欺人的表达方式,只是他不愿去想那些令人不快的结局罢了。
是啊,谁会费心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虚无缥缈之事?
来日若知今日事,不知身为帝王的他是否会后悔?也许会,又或者,不会。只是无论会与不会,就算是帝王也无法回到此时此刻,重新来过。
在平阳王苏城池回朝前,这件事,他必须拿下。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的眼眸竟徒生一抹难掩的阴狠,脚步骤然顿住,“让玉玲来见朕,记着,不许教云嫔知道!”
“是!”窦辞年神色一收,忙退去。
玉玲趁着若倾城午睡时,点上安息香,悄然去见慕容元策。
窗棂下,慕容元策背对着她,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是这般遥遥眺望,俊逸的背影隐隐透着一丝温凉,让人为之沉沦。
“找到没有?”慕容元策没有转身。
“皇上恕罪,奴婢尚未找到。”玉玲有些胆颤,说话都不是很利索。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午时之前还没有结果,你便不用再来见朕了。”慕容元策说得很决绝,貌似势在必得。
狠狠磕头,玉玲深吸一口气,“奴婢遵旨。”语罢,退去。
回房的时候,若倾城还在安睡。玉玲将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张脸的显得阴暗无比。
许是若倾城睡得不安稳,又或是玉玲的动静扰了若倾城。眸子疲惫的睁开,若倾城突然坐了起来。
真相!傻瓜?!
回房的时候,若倾城还在安睡。玉玲将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整张脸的显得阴暗无比。
也许是若倾城睡得不安稳,又或是玉玲的动静扰了若倾城。眸子疲惫的睁开,若倾城突然坐了起来。
吓得玉玲险些脚软,惊出背上一身冷汗。
忙凑到床前,玉玲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小姐,你醒了?”
“弄凉,我听见有动静,是你在找东西吗?”若倾城失明后,耳朵却变得格外的灵敏。也许,这就是有失必有得吧!
“哦,没、没有小姐。弄凉只是见房里有些凌乱,想替小姐整理一下,看看哪些没用的,改明儿丢掉罢了。放着也是占地方,惹灰尘的。”玉玲反应很快,顺势编出个理由,合情合理。
若倾城颔首,“你便看着办吧!”
眸子一转,玉玲心想:到底是云嫔对弄凉信任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还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压根不在房里?
见若倾城没有睡意,玉玲脑子里盘算了一会,试探性的坐在若倾城床沿,“小姐,你可是饿了,弄凉与你弄些米粥吧?”
“弄凉,我不饿,你别忙了。”若倾城心疼的拉起弄凉的手,眼底空荡荡的,却很温暖。唇角溢开欣慰的笑意,如今弄凉安好,自身母子平安,于若倾城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
顿了顿,玉玲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若倾城,“小姐,弄凉方才路过皇上的房门口,隐隐听到一些事情。好像关于先帝……还有小姐您的。”
眉头微蹙,若倾城有种不安才错觉,“何事?”
“皇上好似提及宝藏,大概意思是您的父亲在国破之前,将一批旷世奇珍偷偷的藏起,如今去想不明。想来,皇上是想得到这些东西。”玉玲别有居心的说着。
“宝藏?”若倾城陡然凝眉,不觉压低声音嘀咕,“他怎会知道?”
听出若倾城的诧异,玉玲隐约觉得,若倾城定是知情人。心中更是下定决心,必得从若倾城口中探出点实情不可。好在借着独孤弄凉的身份,说起话来,若倾城也大半是相信不疑的。
“小姐,果真有宝藏吗?”玉玲佯装惊讶。
若倾城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极为难看。许久才道,“弄凉,此事不许向外头说起一个字,否则朝廷上又要风波不断了。”低下头,若倾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底还是教慕容元策知道了,不过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蓦地,脑子里冒出一张脸。若倾城陡然昂起头,“是她!”
玉玲一震,“小姐,怎么了?”
“定是花未眠告诉皇上的。”若倾城十分肯定。除了花未眠,没有人知道此事,因为知晓此事的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这么说,先帝真的有宝藏?”玉玲欣喜得难以自抑。
若倾城听出玉玲的欢喜,不觉一震。弄凉这是怎么了?没的这么高兴吧?换作平日,这些身外之物何曾叫她如此欣喜若狂过?心中有恙,总觉得弄凉中毒前后变化好多,难道是因为剧毒导致心性乃至思维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父皇确有宝藏。”若倾城幽然开口,心底却压下了最深的秘密。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尤其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小姐可知宝藏……如今在何处?”玉玲急忙追问。
若倾城顿了一下,心底愈发生疑,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道,“这倒不知。父皇的东西,自然只有父皇知晓。”想来花未眠也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否则慕容元策早早便取走了,又岂会按捺不动。
心里一沉,玉玲的希望凉了一截。
见若倾城有些怀疑,玉玲也不敢再问,只好缄口不语。
“对了弄凉,这会子我倒真的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弄点米粥吧!”若倾城撇开刚才沉重的话题。
“是。”玉玲急忙离开,终于打开这尴尬的僵局。方才,她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若倾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气氛。
听到清脆的关门之音,若倾城凭着触觉摸下床,摸索着来到门口。弄凉方才的言行令她极为不安,她必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弄凉中毒前后,心性截然不同,恍若两个人!两个人?心,陡然漏跳一拍。
打开门,迎着冷冽的风,摸着廊柱胡乱走着。皇陵的行宫,原是若纣在世时她跟着来过几次。对行宫的各房位置,廊环道路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若倾城不知是哪里,但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参见云嫔娘娘。”任谁都知晓,整个行宫里,瞎了眼的便是云嫔。
“这是哪里?”若倾城一震,心头一慌,难道行至慕容元策的住所?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这里是何处。
“回娘娘的话,此处是李大人的住处。”侍卫恭敬的回答。
心头大喜,若倾城当然知道,当初抱了弄凉出去解毒的,正是李沧木。激动无与伦比,若倾城连声音都跟着打颤,“李大人在吗?”
“大人出去寻药,此刻不在房里。”
“那本宫进去等他。”
“娘娘!”侍卫们面面相觑,依旧死死挡住若倾城的去路。
心,咯噔一下。若倾城的面色陡然剧变,“本宫得皇上旨意,来看弄凉,你等为何苦苦阻拦?”
皇上?侍卫们显然被若倾城的话恫吓住,言语都有些紧张,“娘娘见谅,未见到皇上圣旨,奴才们不敢放娘娘进去探视。”
探视?若倾城脚下一颤,面色煞白无光。薄薄的唇抖得厉害,悲凉而愤怒的话语瞬间匍出,“弄凉她……”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恨一个人,恨到连心都丢了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一次又一次的错付真心,一次又一次的信以为真。到头来,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事到如今,你可以清醒了。为了他,你失去了一切,荣耀、荣华以及深爱着你的父皇。难道这样的惨痛,还不够吗?慕容元策,还不够吗?
黯然转身,若倾城不哭不闹的离开。
闹,又能怎样,不过让自己更难堪罢了!到底,她从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永远都不会是不可取代,有的,是永远的替代。
玉玲端着米粥回来,却见房门大开,不见若倾城踪迹,当下就慌了神。找遍了整个行宫都未见若倾城的踪迹,直到李沧木门口的侍卫告诉她,若倾城来过并离开时,玉玲才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慕容元策。
窦辞年战战兢兢的领着玉玲进门,慕容元策正在批阅刚刚送上来的奏折,连头都不屑抬一下,只是冷声道,“何事?”
还不待窦辞年开口,玉玲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嫔娘娘……娘娘不见了!”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
手中的御笔啪的一声折断,慕容元策怒然抬头盯住玉玲,“你说什么?”
“娘娘方才说饿了,奴婢便去了厨房。待奴婢回来,娘娘……娘娘就不见了!”玉玲连哭带喊的磕头。
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丢下玉玲,砰地一声,玉玲的脑门上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呼啦往外冒。玉玲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整个人瘫软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别着急,奴才已经派人四处找了,想必很快会有消息。娘娘眼睛看不见,定然不会走远的。”窦辞年忙上前,这一番话,原也是想救玉玲一命。到底,她也罪不至死。同是奴才,都是伺候人的,窦辞年也有软心肠。
慕容元策大步走向门口,“就算把整个行宫都翻过来,也要找到。”
一时间,整个行宫乱成一团。走失娘娘一名,岂同儿戏?!何况若倾城眼睛看不见,还怀着身孕,若然有个好歹,那是何等危险!
倾城,你莫出事!千万不可有事。
慕容元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听到玉玲说若倾城失踪时,他整个人都慌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仿佛心里的一块肉,被人生生扯掉。
若倾城胡乱的走,直到累了,才站住。双手所到之处,都是冰冷的石头。想必是在假山附近,具体位置却说不上来。心痛的一瞬间,若倾城忽然发现,自己流不出一滴泪。明明好心疼,明明好想哭,明明……明明她接近崩溃。
弄凉还在李沧木房内未醒,那就证明,他们还没把握将她救活。这代表什么?代表弄凉随时会死?随时会离她而去?
指尖深深抓着石壁,她几乎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窒息。因为用力,指尖都被抓出血来。
“慕容元策,你就如此恨我吗?恨到连心都没了?”若倾城笑的凄美绝伦,眼底绝望如灰,“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我所失去的,你都视若无睹。就连你对我好,都不过一场阴谋。慕容元策,你真的没有心吗?真的要如此绝情?”
无力无助席卷而来,若倾城低低的干笑,硬是挤不出半点眼泪,“原来我爱你,连眼泪都会干涸。那么欠你的,也该还清了。我宁愿,你杀了我,也好过这无声的折磨。”
眸子重重闭上,若倾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忘了悲哀,忘了绝望,更忘了,爱一个人该是怎样的滋味。
忘了吧!都忘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走了两步,忽然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一下子晕倒在地。许久,没有动静。
一抹倩影飘落跟前,却是一直跟着若倾城的媚零。她暗中盯住若倾城,眸色锐利无比。此刻见若倾城晕倒在地,媚零的脸上扬着难测的表情。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视线落在若倾城微微隆起的腹部,这里孕育着皇帝的孩子。
眼底流光微转,媚零冷笑。若是杀了若倾城,岂非更好。一则教王爷就此死心,安心大事。二则能让皇帝痛失皇子皇妃,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何况,若倾城还是前朝公主,就此死了,免去了王爷多少麻烦。
思及此处,媚零陡然抽出袖中的匕首。
“若倾城,你莫怪我,怪只怪你身为前朝公主,不该苟活于世。”媚零步步逼近。匕首绽放着熠熠寒光,刺眼寒心,“有你一日,王爷就断难成一番大业。为了王爷,今日你非死不可!”
背后一阵纷繁的脚步声,伴随着杂乱的呼喊,“娘娘……娘娘……”
定是被派出来,寻找若倾城的侍卫们到了。
媚零立时将匕首收回袖中,脚尖一点,登时身化白练,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断断不能暴露的,这点,媚零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她暴露,连累的不只自己本身,还有慕容元楹,以及整个靖王府。所以,她宁愿不杀若倾城。杀了若倾城,必定惊动侍卫,惊动皇帝,到时候再想脱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与其冒着被抓的危险杀了若倾城,还不如就此逃走,反倒能保全自身,保全靖王府。轻重缓急,媚零清楚得很。
慕容元策疯似的冲上来,一眼就看见倒卧在地的若倾城。
“倾城?倾城?”慕容元策抓狂的喊,这种激动连自己都无法克制。望着若倾城惨白的面容,慕容元策眸色带着恐惧与惊慌。毅然将她抱起,慕容元策又急又气,“来人,传太医!”语罢,癫狂的抱着她直奔回房。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若倾城没有大碍,因伤心过度才会晕厥。只是一刹那,慕容元策有些悔恨,是否不该将她想得太坚强?到底,她只是个赔上了一切的孤身女人,连一般女子该得的自由都没有。
“皇上?”窦辞年站在慕容元策身旁,俯身低语,“李大人在外求见。”
眉头微蹙,慕容元策敛了神色,“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沧木便急匆匆跨入房内,跪身施礼,“参见皇上!”
“弄凉怎样?”慕容元策如今只关系这个,只有让真正的弄凉醒转,玉玲这个假弄凉之事才能被若倾城原谅。只有取得若倾城的原谅,计划才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李沧木抬头,“请皇上放心,微臣已经配制出了解药,相信弄凉体内的余毒很快会被清除。只要除去余毒,弄凉姑娘就会醒过来。”
转头望着沉睡的若倾城,慕容元策微微颔首,“很好,下去吧。”
“是。”李沧木抽身退去。
李沧木何其清楚,此时此刻救醒弄凉才是首要目的,其余的都不是他该管的。
“皇上去歇着吧,有宫人们看着,娘娘不会有事的。”窦辞年压低声音道,担忧的望着慕容元策略显疲惫的表情。到底,他的伤势未痊愈,不久之后要重新临朝。如果没有一个康健的身体,如何能君临天下?
慕容元策没有做声,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若倾城,此刻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这般对她,是否太过绝情?
缓步走出房间,看窦辞年关闭房门的瞬间,他的心颤了一下。
举目望着,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夜里有月亮,银辉和着白雪的反光,让天地间显得格外的透亮。慕容元策走进雪地里,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他不明白,为何若倾城偏偏喜欢这样冰冷的东西。他在趾幽国从小看惯了白茫茫的雪,对于下雪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说,朕这样做,是否有些不近人情?”慕容元策轻叹一声。
背后的窦辞年垂首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都无可厚非。只不过,娘娘如今身怀有孕,怕是经不得这样的劳心劳神。贤妃娘娘的皇子夭折腹中,皇上也只有云嫔娘娘腹中,这唯一的皇嗣了。”
“奴才斗胆,请皇上为娘娘腹中的皇嗣着想,凡事勿让娘娘过度忧思。”窦辞年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彼此相恨相杀,自然心如明镜。如今也只有皇嗣,才是他们缓和矛盾的唯一理由了。
慕容元策没有回声,只是踩着雪,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房内,若倾城黯然起身,刺眼的烛光笔直射入眼中,教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急忙搓揉自己的双眸,若倾城心头暗喜,她竟可以看见了。马上掀开被子下床,若倾城的脸上洋溢着又惊又喜的神色。不多时,又被伤心担虑取代。
复明又如何?难道复明就能让他多爱她一分?少恨她一点?或是能教弄凉安然?既然无用,那复明又能怎样?倒不如瞎了,还能眼不见为净,当一切的虚伪表情都不曾存在过。可惜,这不过若倾城自欺欺人的想法。
现实终究是现实,避无可避。
若倾城思虑千遍,还是不要将复明之事告诉慕容元策为好。只有她的软弱,他才能放心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帝王心中一丝的怜悯,也能教她与弄凉安然活下去。
继续佯装失明,若倾城摸索着走出房间。
已经到了门口,慕容元策竟然看见若倾城走出了房间,不禁急速返回。
雪地里正道上,宫人们日间已将积雪扫到了两旁,路面湿漉漉极易打滑。
快步走到若倾城面前,慕容元策的喘息有些重,“怎一人出来了?”扭头冲窦辞年愠怒,“陪着的宫人何在?”
窦辞年忙不迭跪身,“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
“不必了。”若倾城深吸一口气,退开他几丈远,目光飘渺,仍旧是失明时的姿态。
慕容元策顿在当场,“倾城,你怎么……”蓦地,眸子眯起,漾开一丝危险的阴冷。
若倾城心底寒凉透顶,到底,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缓步走进雪地里,踩着干净而微冷的雪,若倾城无比凄冷,“皇上不必再做戏,如此太过累人!倾城也不想再受蒙骗。”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再开口已是声音哽咽。她无力,“不要再骗我!不要再骗我了!我宁愿你恨我,骂我打我杀我,也不要你虚情假意,一刀刀挖我的心。皇上,你可曾明白?”
身后的男子笔直站着,容色不改,无温凄寒。
“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倾城倔强的昂起头,硬是让即将夺眶的眼泪退回去。五指微微蜷握,“为何你不亲自开口,也许我真的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
慕容元策一步一顿走到她跟前,冷眼看着略有异样的若倾城,居高临下,“是吗?你舍得?”
“为何你不试试?”若倾城含泪凝笑。
“若倾城,不要考验朕的耐心。否则结果,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慕容元策冷哼,长袖一甩,好一派威严的帝王之气。
若倾城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笑得肝肠寸断,笑得痛不欲生。这样的容色,连慕容元策都怔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窦辞年心头一慌,“娘娘?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去请太医……”
“太医?”若倾城冷笑,泪如雨下,“即便太医有回春之手,也医不好我!人心都碎了,还能救吗?试问皇上,无心之人还能救吗?”
“不要以为你这般模样,朕就会手软。”慕容元策终于翻脸,彻底颠覆前些日子的温柔情深。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望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子,慕容元策心底微疼,“你应该知道,朕不会将你怎样,不过弄凉……”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若有来世,不复相见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发髻。当发髻散落的瞬间,只听得咣当一声闷响,慕容元策与窦辞年同时看到一个物件从她发中落出,直挺挺的落在地面上。原来她一直……贴身收藏,就在她的发髻里。而他拥她安睡这么久,竟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她对他的信任,也只有那么多。
心,微怒。慕容元策冷眼直视,阴鸷的眸子爆发出雪夜的冷冽,“若倾城!你一直在耍朕!”
“皇上觉得愤怒,倾城却只感到悲哀。”若倾城神色茫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到底,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是仇人怎么会彼此交付信任,岂非自取灭亡。皇上,你觉得倾城这话,对吗?”
手,陡然掐住若倾城的脖子,慕容元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她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偏偏要他虚假的讨好她,博他的温柔。如今,还在这里仿佛胜利者般炫耀战绩。教慕容元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颤的表情,若倾城笑得愈发凄美。
“如此……多谢皇上……”她的脸因为窒息而惨白,唇色也渐渐黑紫。
窦辞年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皇上!”
一声惊呼,倒将慕容元策陡然惊醒,手一松,愣在当场。
若倾城的身子如鹅毛般飘落在地,奄奄一息。仰卧在雪地里,羽睫无力的颤动,双眸睁着,空荡荡得可怕。
像是受了惊,慕容元策忽然大步离去。
窦辞年急忙上前搀了若倾城坐起,“娘娘?娘娘您怎么样?”
勉力起身,若倾城一语不发推开窦辞年,跌跌撞撞的向房间走去。在门口,险些跌一跤,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棂。窦辞年在身后捏了一把冷汗,忙不迭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去追慕容元策。
方才他差点就杀了她,如果没有窦辞年那一声喊,也许她真的会死在他手里。若倾城瘫坐在门后,神情呆滞得可怕。原来世间,真有伤心至死的传说。慕容元策,若有来世,愿你我不复相见。如今的前尘权当浮云,化为忘川河水,一去东流不复回。
“慕容元策,而今的我对你而言,只剩下了利用价值,是吗?”若倾城靠在墙壁上,彻底心寒。
一堵墙,前世今生。一堵墙,你我隔世。
一个在墙的这边,一个在那边。虽知彼此的存在,却只能永世难见。心中的隔阂再也没有融解的时刻,也许他们之间,至始至终存在的,一直是恨。
隔日,慕容元策打开了位于若纣陵墓、地宫里的那扇机关门,取出了令人咤舌的宝藏。原本若纣搜刮民脂民膏,齐聚天下奇珍,如今都是慕容元策的了。各种翡翠珠玉、黄金白银,满目皆是,整整装了十大车。
马车就停在行宫之外,慕容元策站在马车旁,若有所思的回望行宫大门。到底,她没有出来。他知道,她已被伤透,只怕不愿再见他。
这样也好,彼此不见就不会彼此伤害。
大跨步上马车,窦辞年一声喊,肩舆缓缓而去。
若倾城站在房内的窗口,举目望着行宫门口的方向。心底成灰,眸色黯然。玉玲也随着慕容元策回宫,只不过额头被慕容元策丢出去的茶杯,撕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极深。以后都不能留在梨园,要沦为宫婢供人使唤了。
兴许,这也是慕容元策对她的惩罚。
弄凉醒转,虽然身子还弱,所幸也没什么大碍。这会子就站在若倾城身后,一动不动的望着若倾城凝然哀戚的模样。
许久,弄凉终于按捺不住,“小姐若是放不下,大可去门口送送皇上。”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若倾城回眸看她,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免得累着。
弄凉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样子,自己倒先嘤嘤哭起来,“小姐这个样子,弄凉看了真的好难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明明很喜欢,却要一直假装坚强的抗拒。小姐,弄凉看着你,真的好心疼!”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若倾城拂去她脸上的泪,她的笑越浓,弄凉哭得越凶。到了最后,连若倾城都跟着掉眼泪。
“小姐明明复明了,却要假装失明,如果皇上将来得知,必会怪罪小姐。到时候……到时候……”弄凉抹着眼泪抽泣。
若倾城低头干哑的笑着,“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他手上。但到那时,我也就解脱了。”
“小姐……”弄凉哭得更凶了。
“我不会孤单,父皇母后会在黄泉等我,一家团圆。只是,放不下弄凉你。若我死了,弄凉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又该如何?没有娘亲的孩子,如何在宫闱里存活?”若倾城顾自说着,泪落连珠。
弄凉扑通跪在若倾城跟前,“小姐别说了!别说了!弄凉不要听这个!弄凉要小姐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上天真要有磨难,弄凉愿替小姐一力承担。”
若倾城急忙搀起她,“倒叫你伤心了。”说着,抹去自己的眼泪,“好了,不说这些。我答应过你,与你相依为命,又怎会食言。”
虽然这样说,但若倾城的面色丝毫没有好转,依旧沉冷至极。
“弄凉,你信不信,不出三天,皇上就会接我们回宫。而我……也将大祸临头。”若倾城忽然开口,这样的话犹如箴言,让弄凉听得心惊肉跳。
“小姐你糊涂了,不许这么诅咒自己。”弄凉带着哭腔吸鼻子。
闻言,若倾城半低着头,眸子微微闭起,须臾才睁开,“他回来了。”
“谁?”弄凉一惊。
“窦公公离开之前,特意告知于我,说他回来了。”若倾城的眼底一掠而过惊人的疼痛,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我皆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他回来了,那么你我的性命,只怕会是俎上鱼肉。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再拉上你……”
“难道是……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