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上?皇上……”花未眠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登时泪如泉涌,“皇上不要走,不要丢下臣妾,臣妾真的好爱你。你可曾知道,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对苏青宁的少……”地面无温,长夜凄寒,到底,她只剩下孤身一人。

原来他们之间,只有交易,只有利益。

他对她,何曾动过一点心思,而她却将整颗心都错付。

慕容元策,你当真如此狠心吗?对我,你当真没有动过一丝真情?五指紧紧蜷握成拳,花未眠瞬时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别走……不要离开我……

可惜,他不会听到一字一语。

神使鬼差,慕容元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离开了清微宫竟直接向披香殿走去。原本,他真的是要回春风殿的,然而……

事实是,他已经站在了披香殿外。

“皇上?”窦辞年压低声音唤着。

凝眉回神,慕容元策重重吐出一口气,“她怎样?”

窦辞年轻叹一声,“云嫔娘娘的身子越发的虚弱。如今更是将所有的宫婢都赶了出来,除了寒云,娘娘现在谁也不信。”

说起若倾城,窦辞年不免叹息。自双目失明后,若倾城便像换了个人,谁的话都不信,谁送的汤药饮食都不碰。只寒云,她还能勉强相信,偶尔还能进食服药。现下的披香殿,死气沉沉,寂静至极。

“为何无人来报?”慕容元策面色凝重,眼底寒凉。语罢,大步流星走进披香殿。蓦地,他忽然站住,示意所有人在外等候不许进来。

只身来到充满若倾城气息的地方,慕容元策有些屏息的错觉。

推开虚掩的房门,慕容元策眯起略显疼痛的眸子,一步一顿走向床榻。

即便在睡梦中,她依旧愁眉不展,一段时日未见,若倾城竟已憔悴得不成人形。原本白皙的脸颊,毫无血色,显得更加苍白凄楚。悄无声息的坐在床沿,慕容元策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是他一手造就了今日的若倾城。

颤抖的手抚上她微冷的脸颊,却惊醒了浅睡的女子。

“谁?是谁?”若倾城疯似的弹坐起来,立时扯了被子缩在墙角,脸上的惊慌与无助彻底刺痛慕容元策的心。耳边,是若倾城无力的嘶喊,“寒云?寒云你在哪?你是谁?谁在这里?弄凉?是不是弄凉?弄凉你回来了是不是?弄凉…。。”

他呆呆的看着她,手心微凉,身子一动不动。

若倾城的泪突然滚落,顷刻间泪流满面。蜷缩在墙角,此刻的若倾城俨然受惊的小鹿,茫然的眼睛再也无法聚集到一处,空荡荡的飘落四周。

“谁都不要碰我!滚开!都滚开!”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句句断人肠,“不要碰我!我谁也不信,你们都滚!滚出去!寒云?寒云?寒云你帮我求求皇上,求皇上把弄凉还回来!把弄凉还给我,把我的弄凉找回来……找回来好不好?……”

慕容元策的眼眶,霎时红了。

莫怕,朕陪着你

“谁都不要碰我!滚开!都滚开!”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句句断人肠,“不要碰我!我谁也不信,你们都滚!滚出去!寒云?寒云?寒云你帮我求求皇上,求皇上把弄凉还回来!把弄凉还给我,把我的弄凉找回来……找回来好不好?……”

慕容元策的眼眶,霎时红了。

寒云急匆匆从外头进来,跪在慕容元策跟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敛了自己的神色,慕容元策起身伫立。故意将头侧过去昂着,不教人看见他微红的眼眶。看到若倾城为之一震的表情,慕容元策心底微寒,“云嫔一直如此吗?”

“奴婢该死,照料不周。自那日皇上走后,云嫔娘娘一直处于惊恐的状态,如今大有愈演愈烈的情势。就连昨儿个江太医来请脉,都被云嫔娘娘赶了出去。”寒云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颤抖。

到底,她是谁都不信了。

轻叹一声,慕容元策神色微恙,“江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江太医已经开了药。还说……若娘娘一直这样下去,别说龙嗣难保,只怕自身都要……”寒云吞吞吐吐,额头冷汗密布。

“药呢?”慕容元策眉头紧锁。

寒云立刻磕了头退下,不瞬便将药碗端上来,“太医嘱咐,这药必得吃下去。娘娘始终拒绝服药,奴婢只好一直热着。”

“你退下。”慕容元策冷冷的接过药碗。

“是。”寒云急速退离,房内独剩下慕容元策与惊慌失措的若倾城。

若倾城的神经仿佛脆弱到极点,即便安安静静的躲在床角,身子仍止不住颤抖。慕容元策在这里,她知道,也听见了他与寒云的谈话。可是她看不见,所以不愿相信。谁也无法理解一个明眼人忽然失明的痛苦与害怕,四处漆黑一片,空得可怕。

“倾城。”立朝之后,这是他第一次静下心唤她的名字,声音微颤,“把药喝了。”

若倾城的身子不断往床角缩去,眸色涣散,令人心疼。惊恐的摇头,若倾城的呼吸都备显急促,“我不要!我不要!谁都不要碰我!除了弄凉,我谁都不信!”

“朕是皇帝,这是圣旨。喝了它!”慕容元策愠色。

“滚!都滚!”若倾城有些抓狂,奋力往外扑,却因力有不逮,突然瘫在床上费力的喘息。

眼底泛着些许疼痛,慕容元策捧起药碗,含了一口药在嘴里。陡然欺上若倾城的唇,硬生生将汤药灌入她的嘴里,吹入她的喉间。

眸子骤然睁得斗大,若倾城所有的疯狂止于此。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席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瞬间,她忽然泪如雨下,再难自抑。

松开她的唇,慕容元策终于听见属于她的嘤嘤哭泣。

顿了顿,他幽然开口,“莫怕,朕陪着你。”

整颗心,都为之荡漾。若倾城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因为抽泣,整个人有些重心不稳。慕容元策鼻间酸涩,一把捏了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温暖的感觉,足以教彼此刻骨。

小心的用银匙给若倾城喂药,慕容元策总算暂时安定下、若倾城惊惧不定的心。待汤药饮尽,他忽然下了决定,猛然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门外。

“你要带我去哪?”若倾城死死箍住他的脖颈,再次陷入无尽的恐慌。

低眉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慕容元策显得格外平静,一言不发继续走。

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稳健的心跳声让若倾城的心逐渐安静下来,仿佛她的世界正随他的喜怒哀乐而不断沦陷。安心的闭起眸子,聆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呼吸着不属于自己的呼吸。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还如此深爱着这个男人。

“皇上?”窦辞年一怔,却见慕容元策已经将若倾城抱出了披香殿。

慕容元策的脚步在披香殿门口停住,回眸看了窦辞年一眼,“给朕备车。”

窦辞年的脑袋懵了一下,“皇上这是……”愣了愣,忙答道,“奴才遵旨。”

几乎是连夜出宫,慕容元策抱着若倾城,至始至终没有松开过。马车颠簸,直奔宫外的东郊皇陵。不许教人跟着,除了窦辞年与马夫。

这原是大汶皇族的陵墓群,如今大汶没了,皇陵也空空荡荡。当初若纣是撞柱而死,虽说已是亡国之君,但慕容元策念其也是一代帝王,若草率掩埋唯恐落人口实。于是,便将若纣按王爵之礼入殓。因为若纣死的突然,陵寝尚未完成,所以尸身现葬于未建好的陵墓内。

虽然如此,总好过尸骨无存,抑或弃尸荒野。

皇陵外有一座小型的行宫,原是若纣为了皇陵的周全,特意建筑,意在守卫皇陵不受盗墓者的侵害。

如今,都荒废得七七八八了。

也亏得慕容元策有心,照样派了少许士兵把守,免得大汶祖坟被掘,惹来天下人非议他的刻薄与冷情。死去的,毕竟都过去了。有些事,是要做给活人看的。

烛火跳动,行宫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慕容元策抱着沉沉睡去的若倾城,大步走进正殿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仔细的拉好被角。

身后,李沧木单膝跪地,面色有恙,“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冷然转身,压低声音道,“弄凉何在?”

话音刚落,弄凉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慕容元策跟前,视线却一刻不离床榻上的若倾城,“奴婢弄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目光寒冷至绝的扫过弄凉焦灼的脸庞,心中些许轻叹。此时此刻,也只有她才能叫若倾城放下戒备,放心养身。微微昂起头,挺直身躯,慕容元策君威在上,“从今日起,由你照顾云嫔周全,不得有误。”

“奴婢必当尽心侍奉,绝不敢懈怠分毫。奴婢……谢皇上隆恩。”弄凉欣喜若狂,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兴奋。当初慕容元策忽然叫李沧木将她带离若倾城身边,她便整日食难下咽,寝不能眠。如今可好,总算看见若倾城了,也算她熬到头,没有白白苦等这些时日。

只是,看皇帝与若倾城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弄凉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但方才听皇帝唤若倾城为云嫔,弄凉心里便暗暗替若倾城高兴。好歹给了若倾城一个名分,再不用看人白眼,受人欺凌。

转身凝望若倾城安然入睡的模样,慕容元策凝重的表情顷刻间缓了下来。

弄凉归来,锦月献策

只是,看皇帝与若倾城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弄凉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但方才听皇帝唤若倾城为云嫔,弄凉心里便暗暗替若倾城高兴。好歹给了若倾城一个名分,再不用看人白眼,受人欺凌。

转身凝望若倾城安然入睡的模样,慕容元策凝重的表情顷刻间缓了下来。

“都退下。”慕容元策在若倾城的床沿处坐下,神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教人看不清楚,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弄凉偷偷看了李沧木一眼,见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之退出房去。门外,站着手持拂尘的窦辞年,弄凉忍不住上前。

“公公。”弄凉欠身冲窦辞年施礼。

窦辞年微微颔首,“弄凉姑娘有事吗?”

“方才皇上称小姐为云嫔,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请公公释疑。”弄凉有礼的说着,很想知道离宫的这段时间,若倾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深更半夜,皇帝会抱着若倾城前来皇陵?看皇帝的神情,似隐约动了情。

其实,窦辞年早就猜到弄凉会有此一问,也不打算瞒她。偷偷往房门口瞄了一眼,见里头没有动静,开口说道,“云嫔娘娘好福气,一朝有孕,钦封云嫔之位,赐披香殿独居。”

“小姐……”弄凉正欲开口,蓦地顿住,随即改口,“云嫔娘娘有孕?”心头又惊又喜,登时明白了皇帝为何要将她带离若倾城身边的原因。只有捏住了她,若倾城才会接受钦封,安心待产。

“是啊。姑娘以后可要悉心照顾,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池。”窦辞年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是自然。”弄凉难掩脸上的喜悦之情,“弄凉以后必会千万倍的小心。”这个孩子,若倾城身为太子妃时便期盼已久。如今有这意外之喜,过往的凌辱践踏也将不复存在,若倾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想到这里,弄凉又向窦辞年施礼,“奴婢斗胆,想再问公公一个问题。”

窦辞年看着这个机灵的丫头,不觉一笑,“说罢!”

弄凉笑逐颜开,“方才见皇上待娘娘,好像不同以往。不知……”

面色一敛,窦辞年压低声音,再次看了一眼房门,“放肆,你不要命了。”

闻言,弄凉立即半地下头,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但听得窦辞年道,“这是皇上与娘娘之间的事,你只管看着便是,再不许多嘴。否则哪日龙兴犯了,小心你的脑袋。”

轻轻呼出一口气,弄凉施礼,“是。”

“姑娘下去吧,此处有咱家看着。”窦辞年也不忍心训斥弄凉,轻叹一声摇着头。

担忧的望着房门口,弄凉有些迈不开步子。好容易才重见若倾城,此刻叫她离开,她岂会舍得。

思索片刻,弄凉道,“奴婢与公公一道守着,可好?”

望了弄凉一眼,窦辞年笑了笑,好个倔强的丫头。莫怪跟着若倾城,原是主仆两个,一样的脾性。罢了罢了,拂尘一甩,窦辞年点了点头,“随你吧,只是不许再吵闹,免得惊了里头的两位主子。”

“谢公公。”弄凉弯眉浅笑,如天上的明月,无暇纯净。

隔天,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慕容元策漏夜送若倾城出宫之事。只是送去哪里,无人知晓,因为皇帝不许任何人跟着。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愤怒。

“什么?”苏流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娘娘,不会有错。”锦月压低声音道,“奴婢特意去问了宫门口的侍卫,已经证实不会有假。”

苏流云一屁股坐在凤椅之上,神情呆滞,“这可如何是好?皇上与她,是越发的接近。本宫好怕有一天,皇上一高兴,将这栖凤宫也赏给了若倾城。”

“娘娘别急,总会有办法的。”锦月蹙眉。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苏流云忽然将桌案上的杯子全部推倒在地,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瓷片散落一地。眉头怒气不减,眼底杀意凌然,“若倾城!若倾城!如今她身怀有孕,来日诞下皇子,岂非更目中无人。那本宫,本宫这个皇后还有何地位,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锦月一拍脑门,“娘娘,莫不如写封书信给王爷,暗地里急召王爷回来为娘娘做主。只要王爷回朝,皇上即便不顾及娘娘您,也要忌惮王爷的威势,定然不会与云嫔再有所接近。”

苏流云喜出望外,“没错!只要哥哥回来,一切的困局都能迎刃而解。锦月,替本宫磨墨。这次,本宫必要若倾城这个贱人,死得很惨!”

“是。”锦月忙不迭去磨墨,一边磨,一边嘴巴也没闲着,“听说皇上是从清微宫离开,而后才去披香殿见的云嫔。”

闻言,苏流云冷笑几声,“本宫若是她,必定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如今贤妃颜面尽扫,成了满宫的笑柄,不知该如何收拾得回这个脸面。”锦月幸灾乐祸的说着,暗地里却是不露声色的讨好苏流云。大抵每个后宫的女人,都喜欢听见别人落难或是失宠的消息,这个已成为她们唯一的兴趣爱好了。

“还如何收拾得回脸面呢,丢得满宫都是了。”苏流云好不得意,执笔挥毫写信。

锦月哧鼻,“谁教她之前如此嚣张,还说什么必不教皇上离开她的清微宫。真把自己当回事,先前也不将娘娘放在眼里,这次看她还怎么说。”

苏流云笑得格外高兴,看到花未眠失势,心底一千一万个得意。先前花未眠仗着身孕,缕缕对自己出言不逊,如今也算报应不爽。只是,苏流云一直不明白,何以两个人都从阶梯处滚落。更令人费解的是,花未眠小产,为何皇帝丝毫不怪罪若倾城?

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缘故?

不消片刻,一封书信已经写好。苏流云小心粘好信封,滴上蜡油盖上印章。事毕,苏流云将书信递与锦月,面色肃正,“速将书信交予杜仲,让他找个妥贴的人即刻送给平阳王。记着,千万别叫人看见。”

慎慎的接过,锦月重重颔首,“奴婢明白。”随即出门。

唇角牵起迷人的笑意,苏流云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一身尊华无比,“看样子,本宫是时候去趟清微宫,好好安慰这个贤妃娘娘了。”长袖一挥,大步离开。

贤妃,好自为之

慎慎的接过,锦月重重颔首,“奴婢明白。”随即出门。

唇角牵起迷人的笑意,苏流云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一身尊华无比,“看样子,本宫是时候去趟清微宫,好好安慰这个贤妃娘娘了。”长袖一挥,大步离开。

花未眠接近疯狂,留不住慕容元策也就罢了,想不到皇帝离开后竟然直接去了披香殿。不仅如此,慕容元策不惜连夜送若倾城出宫,如此谨慎的保护,前所未闻。这叫花未眠这个贤妃颜面何存?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皇帝这么做,不是打她的脸吗?

若倾城!若倾城!凌辱之仇,丧子之痛,夺夫之恨,我绝不会放过你。

一声哗然,花未眠手中的琉璃花樽被掼碎在地,瞬间四分五裂。尽管如此,还是难消花未眠的心头之恨。操起窗台下的青玉花樽,花未眠恨意阑珊。

不料宫门口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花未眠顿时愣在当场:皇后来做什么?

看了夏音一眼,花未眠恨恨的将青玉花樽丢给夏音,顾自凝眉走向门口。

“哟,贤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生得如此大气?莫不是宫人伺候不好,惹怒了贤妃妹妹?”苏流云明知故问,边说边往里面走。

花未眠如今已无身孕,自然不似以前的有恃无恐。不甘心的冲苏流云施礼,“臣妾贤妃,恭迎皇后娘娘。”

苏流云也不教她起身,径自走进暖阁,待坐定才装模作样的说,“妹妹怎么还跪着?来人,还不快将贤妃娘娘搀起来?”

心底生恨,花未眠直起身子走向苏流云,“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何吩咐?”

吩咐?苏流云心底冷笑,本宫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谈何吩咐。想起花未眠原先的嚣张,再看她而今的屈居人下,苏流云愈发得意。清了清嗓子,苏流云笑得明媚灿烂,“不知贤妃妹妹听说了没有,皇上昨儿个连夜送云嫔出宫?”

“臣妾知道。”花未眠明知苏流云是来羞辱自己,然她已无屏障可以自恃,只得按捺住几欲爆发的怒气。

“本宫还听说,皇上原本是宿在清微宫的。不知为何,又去了披香殿?”苏流云的笑在花未眠看来,何等刺眼。

深吸一口气,花未眠已然动怒,又不好发作,“皇后娘娘所言不假。皇上的确来了清微宫,是臣妾无能,不能留住皇上。”

“妹妹也有无可奈何之时吗?”苏流云斜眼看她,品一口刚刚端将上来的热茶。看着花未眠铁青的脸色,苏流云冷笑,“妹妹当真小气,本宫看这茶……不似今年的新茶吧?”

陡然昂起头,花未眠双手握拳,极力忍耐,“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夏音施礼上前,“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去年的龙井。”

苏流云起身,别有深意的注视花未眠原本娇艳的面容,“想不到妹妹也有落魄的一日,当真出乎本宫意料。”扭头冲随行的宫婢道,“去本宫宫里,拿一些今年的新茶送与贤妃。”

语罢,宫婢立刻领命离去。

“臣妾只不过一时失意,皇后娘娘怎料定臣妾不会有重获恩宠的一日?”花未眠冷笑,直视苏流云的眼睛。

“是吗?那本宫就睁着眼,等这一天。”漫步走向门口,苏流云好不得意。

身后,花未眠及一干宫婢悉数跪身,齐声高呼,“恭送皇后娘娘。”

蓦地,苏流云突然转身,迎上花未眠怒气正盛的眸子,不温不火的开口,“贤妃,有句话本宫不得不教你记住。”

“请皇后娘娘赐教。”花未眠气息微喘,脖颈间青筋暴起。

“人若不自知,必被人所制。贤妃,好自为之吧!”花未眠大摇大摆的走出清微宫,摆足了一朝皇后的架势。

目送苏流云消失在宫门口,花未眠的脸色骤然大变,赫然将桌子掀翻在地,怒色已极,“一个个卑鄙小人,见本宫失势,全部欺凌到本宫头上。”骤然转向周旁的奴婢,“你们呢?是不是也跟外头的人一般心思?都巴不得看本宫的笑话!巴不得本宫死啊!”

扑通扑通,房间里的宫婢跪了一地,全部吓得发抖,齐声高喊,“奴婢不敢!”

“不敢?说不定哪日你们也被皇上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你们就不用自称奴婢,就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花未眠句句发狠,矛头直指若倾城。咣当一声,又将炭盆踹翻在地,火红的炭火散落一地。

见状,宫婢立刻手忙脚乱的上前收拾。若是因此引发火灾,可就不好收拾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夏音忙不迭上前查看花未眠的脚。

这一脚着实有些疼,花未眠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被夏音扶着坐下。见宫婢们已将炭盆重新收拾好,夏音挥手,摈退了所有宫婢。

“娘娘莫要生气,皇后娘娘不过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哪里比得上娘娘的金贵。”夏音眸子滴溜溜的转动,脑子飞快的整理出要说的话,“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又曾怀过龙嗣。就凭这些,皇后娘娘就远远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这样一说,花未眠的心也算舒坦不少。世人谁不爱听奉承之语,阿谀之言?这种话,听腻了也是舒服的。

“皇后,不过是仗着平阳王府的威势罢了。她还以为自己的脸与苏青宁有几分相似,便能拴住皇上的心,殊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皇帝越爱苏青宁,就会越疏离皇后。谁会喜欢天天掀自己的伤疤,往上头撒盐。”花未眠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思考问题。

夏音即刻附和,“娘娘所言极是。看皇上待皇后的态度便知,自册封之后,皇上可是一步也未踏进过栖凤宫。”

花未眠凤眸眯起,凄然冷笑,“皇后,不过是空有虚名。所以,她才会死盯着本宫不放。”

“只不过……”夏音顿了顿,“请娘娘恕奴婢直言。”

“但说无妨。”花未眠冷然。

“娘娘着实该想个出路了。”夏音压低声音道,“而今皇上待娘娘当真不如从前,娘娘应该早作准备,免得被小人钻了空子。”

微微颔首,花未眠若有所思,“没错,本宫是该好好想想了。”要是一着不慎,出现第二个若倾城,那就真真头疼了。

只是,慕容元策如今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花未眠凝住眉头,久久没有回神。

长夜漫漫,若倾城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小姐,您总算醒了。”弄凉大喜,急忙让身边的婢女将小米粥端来,“皇上刚走,昨儿个,皇上在这眼巴巴的陪了您一夜呢!”

若倾城的羽睫颤了一下,忽然抱住弄凉,瞬间笑靥如花,“一觉醒来,有弄凉在侧,真好。”

弄凉笑了笑,无声的掉下泪来。

东郊皇陵,人心不古

“小姐,您总算醒了。”弄凉大喜,急忙让身边的婢女将小米粥端来,“皇上刚走,昨儿个,皇上在这眼巴巴的陪了您一夜呢!”

若倾城的羽睫颤了一下,忽然抱住弄凉,瞬间笑靥如花,“一觉醒来,有弄凉在侧,真好。”

弄凉笑了笑,无声的掉下泪来。

“弄凉不在小姐身边,小姐必定日夜难安?”弄凉尽量压制喉间的颤抖,不让若倾城听出异样。可惜,掩不去她浓浓的哭腔。

蓦地,弄凉顿在那里,颤抖的手在若倾城眼前晃了晃,这双无法聚焦的眸子彻底打碎了弄凉的坚强。下一刻,弄凉忽然哭出声来,“小姐你的眼睛……”

感觉面前有风,若倾城知道是弄凉的手,她定是在试探自己。到底这样的眼睛,是瞒不过任何人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若倾城笑得凄美绝伦,“没事,只是看不见了。如今有弄凉在,什么值得。”

凭着弄凉的声音,若倾城准确无误的摸到弄凉的脸颊,指尖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湿润。自己的泪吧嗒落下,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傻丫头,如今该高兴。哭什么?”

“小姐,是谁害你?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弄凉哭着喊。

“是花未眠。”若倾城干涩的笑着。

“又是她!又是她!”弄凉疯似的攥紧拳头,“小姐,为何你要处处忍让?她不过是您路边捡来的青楼女子,如今也敢如此欺凌小姐您,当真是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若倾城半低下头,顾自嘲弄,“原也是我对不起她。”

“是她自己愚笨,才会被……怪不得小姐。”弄凉愤愤,狠狠抹掉脸上的残泪,“小姐待她情如姐妹,她却恩将仇报。”

“人在做,天在看。弄凉何必生气,到底此次她也没占到好处。”若倾城不温不火的说着,“她的孩子没了,想来比弄凉更怨愤。”

闻言,弄凉欣喜若狂,“当真?报应!是报应,是她活该!谁教她欺负小姐,这才是天理循环呢!”

“你这丫头。”若倾城笑了笑,真是直肠子,也不知收敛。伸手摸到弄凉的手,若倾城柔声关慰,“弄凉,这段时间可好?”

弄凉轻叹一声,“弄凉什么都好,就是好想小姐,偏偏李大人也不放弄凉回去。弄凉日盼夜盼,每天对着日月神明祝祷,终于能重见小姐。”

语罢,弄凉端起小米粥,用银匙小心的喂进若倾城嘴里。也只有弄凉,若倾城才敢放心饮食,安心服药。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若倾城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贴身的丈夫尚能灭她皇族,遑论他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若倾城说得很轻,但听在弄凉的耳朵里,格外的刺心。

她是将自己当做亲妹妹看待,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舍身相护。

强忍住眼里的泪,弄凉一口一口的喂着若倾城,心碎得不成样子。才多久没见?若倾城已经憔悴成这般模样,可见她的日子,从未好过。大抵是担心她,所以才会丝毫不顾及自身周全。

“小姐莫怕,以后弄凉都会陪着小姐,生死不离。”放下空碗,这是若倾城自失明以来头一回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望着若倾城含笑的模样,弄凉道,“小姐你且等着,外头的阳光很好,弄凉去准备准备,挪你去晒晒太阳。”

若倾城颔首,松开相拥的手。

转身瞬间,弄凉已是泪流满面。

殊不知,行宫外头,慕容元楹策马而立。

“王爷?”乔律明轻声道,“皇上随时会来,王爷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慕容元楹翘首远望,似乎这样能看见心中的女子,眸色幽然,面色黯然,“本王知道。只不过……这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再不似深宫内院,红墙绿瓦,相隔千里。

“王爷,劝君莫作痴心汉,错付真心枉凝眉。”乔律明幽幽的说着,不免一声轻叹。

“只是远远望着,本王也心满意足。”手执马缰,慕容元楹容色哀戚,一句一语足以肝肠寸断。那日听说若倾城失明,他恨不能直奔皇宫,陪在她的身旁。可惜……他到底不是慕容元策,没有那样的资格陪伴她。

即便入了宫又怎样?他与她,何曾有过一点机会,有的不过错身而过的回眸。倾城,若有我陪着,你的恐惧是否会少些,你所承受的伤害是否会不复存在?

眼眶登时泛红,慕容元楹剑眉紧锁,深吸一口气,“走吧。”

“王爷不进去?”乔律明忽然不解。

“此时此刻,若本王进去,必会给她带来另一场灾难。”慕容元楹痛彻心扉,“本王虽然恨她无情,但……本王如何舍得……”一夹马肚,一声马声嘶鸣,慕容元楹的身影恍若离弦之箭,一去不返。

夕阳下,孤寂而落寞,一直映在人的心底,痛得无以复加。

不远处的树下,王婉柔冷眼伫立,一身杀气腾然。视线从远处的背影那里挪回,直逼行宫大门,心头恨意阑珊。

午膳时,她便见到慕容元楹神情怪异,稍稍用了些就迫不及待的离开。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