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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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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只觉天旋地转,与花未眠一道滚动。终于在最后一刻,她的身子从花未眠的肚子上压过去,停止了恐怖的翻滚运动。头部狠狠撞在地面,睁开的双眸缓缓闭上,眼前的雪白之境逐渐化为漆黑一片。浑身上下,仿佛疼到麻木,除了地面传来的冰冷,若倾城什么知觉都没有。
“娘娘?娘娘?”寒云面色煞白的搀起她,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急忙冲自梅林外飞奔而来的守园太监们嘶喊,“快!快送娘娘回宫!传太医!传太医!”太监们手忙脚乱,抬起若倾城便朝披香殿跑。
夏音也吓个半死,“娘娘?娘娘醒醒?来人!来人哪……”
好在花未眠出行从来都带着一大帮的人,听见动静,留在不远处的赵元忙不迭领着清微宫的太监宫婢跑来。
徐徐睁开眼眸,花未眠终于吐出一口气,“若……若倾城!”
夏音与赵元急忙将花未眠搀起,松了口气,还好花未眠已有近六个月的身孕,否则必会出大事。
站在冰冷的雪地里,花未眠恨到咬牙切齿,“若倾城,本宫定不会放过你!”早晚有一天,她会亲手杀掉若倾城腹中的孩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花未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倾城未出世的孩子,才是对她的最大威胁!
身子开始打颤,花未眠的面色陡然从微红急剧为青色,最后迅速化为悚然的惨白。
“娘娘……血!”夏音惊恐的尖叫。
花未眠怔怔的低头,脚下鲜血嫣红。沿着她的裙摆,渗入雪地里,格外耀眼。
一时间,整个后宫沸腾到了极点。
太医院的全部太医都呈现了手忙脚乱的场景,忙进忙出两个地方:清微宫与披香殿。
慕容元策就坐在披香殿的园子里,一动不动,神情肃穆至极。他在等,等最后的结果。方才太医来报,若倾城出现了轻微的出血状况,能不能保住孩子,还要看若倾城的自身。意思何其明显,他与她的孩子,濒临险境,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五指微微蜷握,忽然钻心的疼。
鼻间泛出一丝酸楚,麻麻的,有种流泪的冲动。
倾城,坚持住!
江泰安一抹额头的冷汗,哈着嘴里的白气小跑至慕容元策跟前,只一眼他的焦灼,江泰安便心底发怵。
“如何?”慕容元策迫不及待的开口。
“回禀皇上,云嫔娘娘的胎……保住了。只是……娘娘滚落时撞伤了头部,如今一直昏睡,微臣怕……”江泰安欲言又止,身子打颤。
撞伤头部?这意味着什么?看着江泰安吞吞吐吐的模样,慕容元策的心里忽然没了底。昏睡……然后呢?
正了正心神,慕容元策眸色锐利,“说。”
“若是头部积了血块,微臣怕娘娘会就此昏睡下去。即便醒来,会出现什么状况,也是很难预料。”江泰安惊出一身冷汗。
“朕知道了。”慕容元策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冷了一下,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孩子保住了,可是若倾城却陷入了另一种危机。
窦辞年急匆匆的从外头跑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皇上不、不好了,贤妃娘娘她……”
二话不说,慕容元策大步朝清微宫的方向走去。
及至寝殿门前,却听见花未眠一声锐利至极的惨叫,伴着宫婢们端出来的,一盆盆污血。慕容元策的神情顿了一下,心中明白了一二。
耿太医自寝殿内走出,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拼命磕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失职,没能保住贤妃娘娘腹中的龙子。请皇上降罪!”
近乎六个月的孩子,没了!慕容元策觉得心里没有一丝痛楚,相反,竟有一丝痛快。一种解除束缚的释然,仿佛困扰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出路。
“起来吧!”慕容元策不动声色,“贤妃现在如何?”
“稳婆已将娘娘体内的胎儿取出,微臣也开了药为娘娘止血。现下贤妃娘娘气血两虚,昏睡了过去。”耿太医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还好皇帝没有怪罪,否则他哪有命在。
窦辞年偷瞄了慕容元策一眼,冲耿太医摆了下手,耿太医着急忙慌的退下。
“皇上不进去看看贤妃娘娘吗?想必娘娘见到皇上,会平一平心中的失子之痛。”窦辞年轻叹一声。
慕容元策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何必明知故问?”
低头轻笑,窦辞年岂会不知慕容元策的心思。当初慕容元策之所以宠幸花未眠,只是想从花未眠身上,取得一样东西。对花未眠,他何曾有过一丝真爱,半点在意!如今花未眠丧子,正好打压她以往的嚣张,对慕容元策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没了孩子这个筹码,他倒要看看,花未眠的嘴还能有多硬。到时候,她必得乖乖的吐出实情,用来讨好他。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没有踏进寝殿,而是转身走向宫门。
夏音愣在门口,皇上他……难道……娘娘失宠了!
以后不想见的,便可不见
没了孩子这个筹码,他倒要看看,花未眠的嘴还能有多硬。到时候,她必得乖乖的吐出实情,用来讨好他。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没有踏进寝殿,而是转身走向宫门。
夏音愣在门口,皇上他……难道……娘娘失宠了!
若倾城这一躺下,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寒云不眠不休的伺候在旁,心急如焚。太医的药一直断断续续的喂进若倾城嘴里,始终不见好转,怎不令人心焦。期间,慕容元策隔几个时辰便来,坐坐又走,没再踏入后宫一步。
多少人盼着若倾城一睡不起,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担心若倾城安危。
轻轻的一声嘤咛,若倾城的眉头陡然凝起。一旁的寒云幡然怔住,忙不迭上前查看。果然见若倾城睁开眼睛醒转,不觉喜不自禁,忙冲身后的宫婢道,“快去禀报皇上,娘娘醒了。”
宫婢匆匆而去,寒云却发现了问题。
若倾城的眼眸空空荡荡,毫无神采,与一贯的璀璨极为不同。渐渐的,若倾城的表情从茫然转为焦灼,最后化为惊恐。
“娘娘?娘娘?”寒云轻声唤着。
“这是……哪里?”若倾城的身子有些颤抖,声音都开始飘忽起来。
“娘娘,这是您的寝殿啊!”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寒云手心捏了把冷汗,“娘娘,您可有好些。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太医费了一身医术,总算保得娘娘母子平安。只是这几日娘娘必得卧床静养,绝不能起身的。
记忆迅速回到那日,若倾城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寒云,为何不点灯呢?”
寒云一急,心下生疑,“娘娘?娘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四处分明烛火通明,为何若倾城会有此一问?
煞白的脸,空洞的眼眸,若倾城的眼泪忽然滚落。张开五指在自己的眼前拼命晃动,仿佛……终于,薄唇匍出心碎至极的一句话,“我……我看不见……为何我的眼睛……”
那一刻,寒云彻底明白了。登时身子僵硬,震在当场。
门外一声惊呼,“皇上驾到!”
寒云扑通一声跪在慕容元策跟前,容色极为不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得知若倾城苏醒,立即从御书房赶来,脸上难掩的一丝喜悦,“云嫔如何?”随即越过寒云,行至若倾城床前,却见她神情呆滞,泪湿枕巾。心头一顿,慕容元策压低声音凑近若倾城,“倾城……”
脸上浮起一丝如灰的绝望,若倾城几乎不去看他。
“发生何事,云嫔为何会这样?”慕容元策愠怒,转身直视寒云。
抬头,寒云的目光缩了缩,慕容元策一身寒气足以教人生畏,“娘娘好似……娘娘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慕容元策陡然转身,直视若倾城空洞得可怕的眼睛。在这双清澈的秋眸里,再也看不见曾经的璀璨与明媚。缓缓坐在床沿,慕容元策伸手拾起若倾城冰冷的柔荑,鼻间好一阵酸涩,“倾城……”
曾经,他也这般温柔的呼唤,她甘之如饴。
而今,她只剩下空洞的双眸可以相付,再无其他情感。
“是上天惩罚我,所以让我瞎了眼。”若倾城低语呢喃,只这一句,足以痛彻心扉。也是这一句,慕容元策忽然蹙眉,她说的,分明就是他。她爱上他,才会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也许,真的是天理循环。
“这样也好,以后不想见的,便可不见。”若倾城继续说着,顷刻间泪如雨下。她知道他坐在她床边,她也知道,此时此刻他正握着她的手。可是,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再也无法看见他的脸。除了记忆里的容颜,他已不复存在,“皇上,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应该恨我。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原本安逸的生活,毁去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如果没有我,也许此时此刻陪在你身边的,是她。”
慕容元策痛苦的眯起眸子,他不知道,若倾城为何忽然会说这些。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若倾城凄美的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滚落,“明知道这个问题有多愚蠢,可是,我却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也许,是对你还抱着一丝幻想。又或者,只是个结束前的暗语。一旦得到明确的答案,过往的一切都会化作云烟消散。”
“云嫔,你累了,好生休息吧!”慕容元策起身欲走。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话,句句戳在他的痛处。
“我瞎了。”若倾城再次开口,绝望如灰。
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佯装淡定,“那又如何?”
若倾城沉痛的闭起眼睛,“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已经死在金殿上。”看不见他的脸,她好怕有一天,真的会忘记,他到底是何模样。如果那样,她会生不如死。慕容元策,我好怕再也想不起,你的样子。
拂袖而去,所有人都看到慕容元策脸上的愠怒,都以为云嫔触怒龙颜。
唯独身后的窦辞年知道,皇帝是生自己的气。他与若倾城一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将自己禁闭,一样的死鸭子嘴硬。其实他们之间只有一张窗户纸,捅破了,也就天下太平了。
可惜……
可惜花未眠的孩子,就此夭折,太医已经证实,原是个男胎。而慕容元策,自花未眠小产后,再也没有踏进过清微宫一步。如今整个后宫都把花未眠当一个笑话,当做被遗弃的嫔妃看待。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娘娘?”夏音面露难色,看着花未眠端坐梳妆镜前,目露凶光。
“为何不是血燕?”花未眠嘭的一声将玉碗摔碎在地,碗中的燕窝洒落一地,“你们一个个是不是看本宫失势了,就敢这样糊弄本宫,踩在本宫头上是不是?”
夏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皇后娘娘下旨,血燕尽量供着披香殿,若有不足,便从咱宫里扣除。”
“皇后摆明了要跟本宫作对,如今本宫没了孩子,更是处处压制本宫。”好你个苏流云,风水轮流转,如今也换你凌辱本宫了。花未眠切齿痛恨,如果不是若倾城拽了她一把,她何至于滚落阶梯,沦落到今日任人欺凌的地步。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下一个宫奴便是自己。她要反击!往慕容元策的紧要处,狠狠戳下去。
花未眠的处心积虑
“皇后摆明了要跟本宫作对,如今本宫没了孩子,更是处处压制本宫。”好你个苏流云,风水轮流转,如今也换你凌辱本宫了。花未眠切齿痛恨,如果不是若倾城拽了她一把,她何至于滚落阶梯,沦落到今日任人欺凌的地步。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下一个宫奴便是自己。她要反击!往慕容元策的紧要处,狠狠戳下去。
精心装扮,胭脂粉黛尽妖娆;双目明媚,妖艳红唇无限风情。花未眠一如当日承宠时的妩媚姿态,一颦一笑间风华尽显。
“如何?”花未眠拧头冲夏音冷道。
夏音一震,“娘娘貌若天仙,无人可比。”
骄傲的昂起头,花未眠珠钗华丽,浅笑盈盈。灼灼细步,温柔备至,“如此甚好!”她偏不信,这般容貌,也不得慕容元策的回顾。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地步,断不能再被打回原形。决不能!
望着镜子里容貌出众的自己,花未眠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被人贩子卖入青楼,为保持清白,她何等疯狂的从青楼逃离,正巧被离宫游玩的若倾城所救。只一眼慕容元策,她便心动不已,誓要成为慕容元策的女人。为此,她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的富贵。
小心谨慎的侍奉若倾城,一步步谋划接近慕容元策。挑起慕容元策对若倾城的恨意,一点点离间他们的感情。她就是这样,爬上了慕容元策的床,成了如今高高在上的清微宫主位——贤妃娘娘!
何等殊荣!
不过,花未眠更清楚,慕容元策为何会成全她。只因她的手中,握着一样慕容元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眸子变得冰冷至绝,花未眠的表情惊悚到极点,眼底的光,足以让一切灰飞烟灭。五指微微蜷握,心头的恨腾然而起。若不是那日若倾城回朝,带她入宫,却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春风殿……
她绝不会遇见醉意朦胧的若纣,更不会被他凌辱践踏……
也是那日,她听见若纣的酒后之言。
当她衣衫褴褛,哭着跑出春风殿时,只见到若倾城微震的神情。她恨!恨若倾城!自此心中认定,若倾城必是见她有意慕容元策,便设计了这个局。以为只要她失身于若纣,即可消去她的妄念。
趾幽国的大军攻入皇宫时,她就站在宫墙之上,冷眼看着大汶的军队节节败退,最后冲入后宫。不久,她便听见若纣被擒的消息。可惜,若倾城未死,花未眠的恨愈发燃烧如火。当夜,她便找到了慕容元策。
果不其然,慕容元策宠幸了她,只为她口中的秘密。也是她划破手指滴血在床褥上,才能蒙骗过关。
当然,花未眠也不傻,没有确定自己是否真能享受荣华富贵之前,不会告诉慕容元策真正的答案。
“娘娘?娘娘?”夏音的一阵呼喊,将花未眠的思绪迅速从虚幻的世界,拉了回来。幡然醒转,花未眠的眉头微微蹙起,面露凄然。耳边是夏音焦灼的声音,“娘娘,您怎么了?”
敛了神色,花未眠端正姿态,“去春风殿!”
“是。”夏音忙不迭跟上。
这个时候,皇帝下了朝都会在春风殿休息。花未眠熟知慕容元策的习惯,便直抵春风殿,企图用自己的美貌,再次换回慕容元策的宠爱。
刚进春风殿,便见到窦辞年站在寝殿门口。一见是花未眠来了,窦辞年急忙迎上去施礼,“奴才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身。”花未眠傲慢惯了,从不将窦辞年放在心上。
窦辞年的心里明白,花未眠是为了慕容元策而来。想必皇帝这段时间的冷落,叫她心内不安了。思及此处,窦辞年拦住几欲进殿的花未眠,笑脸迎人,“娘娘留步!”
“怎么,你敢阻拦本宫?”花未眠愠怒,想不到自己失势了,竟连窦辞年这个阉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本宫要见皇上。”
皮笑肉不笑,窦辞年一甩拂尘,“皇上正在休息,娘娘还是别去打扰为妙。若然皇上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
闻言,花未眠的脸上黑沉至极,“如果皇上怪罪,本宫一力承担!”
“娘娘!”窦辞年依旧不肯放花未眠进去,“娘娘侍奉皇上已久,想来也知道皇上的脾性。皇上休息时,最不耐被人打扰,娘娘若然闯进去,万一龙兴犯了,对娘娘您可是有害无利啊!”
顿了顿,花未眠的脸色更加难看,有些煞白。视线焦灼的望向门内,却也不敢再往里冲。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几近失宠,若然再惹怒皇帝,恐怕会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心中盘算了一会,冲窦辞年道,“既然如此,就请窦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求见皇上有要事相告。”
“娘娘稍等,奴才这就替娘娘进去瞅瞅。”窦辞年躬身进去。
花未眠在外头等着,焦灼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不到失宠了,连见皇帝一面都这般困难。花未眠终于彻底明白一个道理:在这后宫,贤妃如何,皇后又如何,没有皇帝的宠爱,一刻也不能存活。
慕容元策正站在临风的窗下静思,神情严肃而微带哀戚。剑眉紧锁,薄唇抿出生冷的弧度。双手置于背后,袖管闲逸的垂着。微风吹入,撩起他鬓间的散发,幽然飘扬。一身金丝龙袍的男子,不知心思何物,伫立窗下,久久没有回神。
“皇上?”窦辞年压低声音跪在慕容元策的身后。
“贤妃来了?”外头的动静,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愿见她罢了。
窦辞年微微颔首,“是。贤妃娘娘让奴才前来请旨,是否传召?”
慕容元策轻叹一声,敛了所有的神色转过身来,眸色微寒,“她可有说什么?”
“娘娘说,有要事相告。”窦辞年原话转达。
眼底流光微转,慕容元策冷笑一声,“想来,朕也有不少时日未见贤妃了。去告诉贤妃,让她回宫等着,朕晚上会去清微宫。”
“奴才遵旨。”窦辞年施礼退下,摸不清慕容元策心中到底怎么想。撂了花未眠这么久不理不睬,一下子又转了性子,要去看她。
果真是君威难测。
外头的花未眠得知情况,自然欣喜若狂,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春风殿,回去清微宫好好准备。她发誓,只要慕容元策来了,必不会教他再舍得离开自己的床榻。若倾城!苏流云!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安璧的心细如尘
外头的花未眠得知情况,自然欣喜若狂,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春风殿,回去清微宫好好准备。她发誓,只要慕容元策来了,必不会教他再舍得离开自己的床榻。若倾城!苏流云!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冷冷清清的荷池,安璧来来回回走了多次。
终于,身后的秀儿实在忍不住,“娘娘,这荷池如今连残荷都不剩,还有什么值得赏玩的?”
安璧低头轻轻一笑,视线不断扫视四周,从地面到路旁花草,一样不落。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刺刺的疼,安璧拉紧了肩头的披肩,“没什么,本宫只是随意走走。整个后宫再没有比这里,更安静的去处了。”
秀儿轻叹一声,“娘娘自从身子好了,便再不得皇上宠爱,倒不如多想想自身的荣辱,也好过这样寂静的存在。”
“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何必去争去抢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安璧对于天家富贵,丝毫不放心上。
许是累了,安璧在荷池旁的亭子里坐下,视线落在被寒风不断吹起涟漪的水面。杨柳萧条,万物萧瑟,想必就是冬日最常见的风景。一路找寻,一无所获,安璧的眉头纠结得愈发生紧。
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若倾城那日落水不似意外,倒像是人为。须知栏杆完好无损,四处也没什么会滑脚的地方。荷池的小径都是用最防滑的六棱石子铺就,若倾城怎会无缘无故落水。尽管宫中尽传,若倾城是自溺,但安璧偏偏不信。
若倾城不似轻生之人,若她当真想死,大可在国破时一死了之,绝不会苟活至今。之所以倔强的活着,就是因为不想死。跳荷池自尽!简直滑稽透顶!
“娘娘,您到底在找什么?”秀儿不解的问,一路上见安璧左顾右盼,直觉告诉她,她的主子在找东西。只是到底找什么,秀儿却闹不明白。
安璧轻笑一声,望着秀儿纯澈的眼眸,“没什么。秀儿你别问,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在这深宫之中,知道得太多,未见得是件好事。
秀儿倒是挺喜欢这个性子沉静的主子,虽然不得宠,不争宠,但是对他们这些宫婢却没有一点架子。只是,秀儿隐隐觉得安璧的心中有事,是那种很沉重很沉重的心事。还好上次丽贵人被云嫔训斥了一番,这才没人再敢来甘露宫寻衅。只是如今兰贵人颇受恩宠,来得次数也少了多。大抵,谁也不会喜欢,跟备受皇上冷落的宫妃往来。
想到这里,秀儿无奈的撅了撅嘴巴道,“娘娘,起风了,咱回去吧?”
闻言,安璧重重呼出一口气,起身伫立,“好吧!”
沿着荷池便蜿蜒的小径,安璧与秀儿一前一后走着。因为不想人知道,安璧只带了秀儿一人,连纪年都不许跟着。人多了,难免口杂,守不住秘密。这种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因为阖宫皆知,若倾城是自己跳进荷池自尽,若她再查,势必会掀起另一场风波。安璧到底也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能静静的查一下便是最好不过了。
蓦地,安璧眉头微蹙,好似脚底下踩到了什么。挪开脚面,蹲下身子观察,赫然发现一颗米粒大小的绿色宝石嵌在石缝之中。因为冬日里,荷池的风很大,所以来往荷池的人愈发少了。且这珠子的模样与石头的翠绿色极为接近,故而才没有被人发现捡走。
“娘娘,这是什么?”秀儿不解的凑上去。
“好似一颗翡翠珠子。”安璧用指套将石缝中的宝石挑出来,置于掌心细细察看,“看样式,应是镶在某样饰物上的。”
秀儿更加不明白,“娘娘要这东西何用?”难道安璧冒着凛冽的风来到荷池,就是为了找这个不起眼的物件?
安璧却显得有些欣喜,“秀儿,这可不是普通的翡翠珠子,乃是猫眼石,想来宫中所持之人不多。”
“娘娘的意思是……这是宫中哪位娘娘的?”秀儿如梦初醒。
“不错。宫中的女人,除了嫔妃,还有谁配得起这样贵重的东西。”安璧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衷,若倾城是被人推下去的。后妃之中,谁遗失了此物,必定会满宫搜寻。然案发至今,始终没有动静。要么心中有鬼,要么还不知遗失此物。
当日,她见到若倾城的扫帚倒伏在自己,此刻站立的位置。想来,若倾城也是在这里被人推下去的。那此物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秀儿有些神色紧张,“娘娘,快些走吧,若然被人看见便不好了。”
安璧点头,“走吧。”捏了珠子在掌心,安璧也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主仆二人见四下无人,急匆匆的返回宫殿。
看样子宫中的水,很深。
有人真的想要置若倾城于死地,才会暗下杀手!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今夜无月,四处漆黑。只有宫灯所到之处,明亮犹存。
乱石假山洞中,两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却是清晰的女子声音。
“皇帝今晚去了清微宫,主子有何命令要你传达给我?”洞内的女子压低声音说着。
洞外,倩影浮动,“想不到皇帝如此命大,连独孤阁主都未能杀了他。不过,也亏得你上次的消息,主子才没有怪罪阁主,否则阁主被禁,势必会引起庄内众人的揣测非议。”
闻言,洞中的女子愣了一下,“这么说,阁主已经解禁?”
“那是自然。主人要你随时将皇帝的行踪传递出去,不得有误。残月,你可不要对皇帝动情啊,否则……”洞外的女子忽然没了动静,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洞内的女子沉默良久,终于走出山洞,消失在凄寒的夜幕之中。
皇帝今晚去了清微宫,整个后宫都知道。自然,这也是花未眠刻意散播的,旨在威吓阖宫众人:她并非是个弃妃,皇帝待她仍旧如初。可惜,凡此种种,都不过是花未眠的自欺欺人。
花未眠一身精致装扮,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慕容元策看。她不信,皇帝也是男人,是男人怎会不爱美貌女子,不喜妖娆妩媚。
朕,成全你
皇帝今晚去了清微宫,整个后宫都知道。自然,这也是花未眠刻意散播的,旨在威吓阖宫众人:她并非是个弃妃,皇帝待她仍旧如初。可惜,凡此种种,都不过是花未眠的自欺欺人。
花未眠一身精致装扮,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慕容元策看。她不信,皇帝也是男人,是男人怎会不爱美貌女子,不喜妖娆妩媚。
烛光下,花未眠显得格外迷人,七彩的光晕在她的发髻间绽放,冰凉华丽的珠翠于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慕容元策与她对立而坐,美酒佳肴,美色当前。
“臣妾敬皇上一杯。”花未眠端起酒杯,盈盈浅笑。
慕容元策冷然一笑,“爱妃何故要敬朕?”他岂会不知花未眠的把戏,不过想将他灌醉,意在留他一夜之欢。
心下一震,花未眠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皇上许久不来臣妾宫中,臣妾难得见皇上一面。皇上您说,是不是该与臣妾痛饮一杯?”
“自然应该。”慕容元策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花未眠也喝了精光,再次举杯而来,“皇上……”娇滴滴的唤着,花未眠忽然投身慕容元策的怀抱,坐在他的双膝之上。媚眼如丝,眼底流光熠熠,“臣妾真的好惦念皇上,皇上只顾新人之欢,全然将臣妾抛诸脑后。皇上好坏啊……”
接过花未眠手中的酒杯,慕容元策笑得狡黠,“朕自罚一杯。”说着,饮尽了杯中之酒,而后颇有兴趣的看着花未眠。
双手环住慕容元策的脖颈,花未眠的娇艳,足可以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爱妃现在是否能告知朕,东西到底在何处?”慕容元策直勾勾的注视着她,指尖挑起她精致的下颚。
“皇上当真心急啊!”花未眠突然覆上慕容元策的唇,贪婪而放肆的吻他。
眉头微蹙,下一刻,慕容元策忽然将她拦腰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花未眠眸色迷离,神情荡漾,真真一副柔弱无骨的娇柔姿态。换了旁人,定会被她勾了魂,彻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唇角漾开邪魅的笑意,慕容元策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好一场覆雨翻云的畅快淋漓。
“既然你想要,朕就成全你。不过,贤妃最好遵守诺言,别教朕失望。否则,朕会教你明白,欺君之罪的下场会是什么?”慕容元策的指尖缠绕她香气撩人的发丝,不紧不慢的说着。
心头一颤,花未眠的脸色,从行房之后的绯红,逐渐转为青白之色,“臣妾不敢。”
吻上她的红唇,慕容元策翻身下床,顾自穿衣。
背后,花未眠嗖的坐起身子,扯了被角遮掩住,不着寸缕的身子。深吸一口气,眸色微寒,“皇上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你要的,朕都做到了。”慕容元策转身看她,眼中肃杀无温,“朕尚有奏折未曾批阅,自然是回春风殿。”
“你要的东西,在皇陵。”花未眠幽然开口,视线死死盯住慕容元策的背影。
突然,她跳下床铺,疯似的从后面抱住慕容元策的腰部,容色哀戚绝美,“不要走,皇上!臣妾求您,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臣妾真的好爱皇上,再也没有人能像臣妾这样真心爱着皇上!”
慕容元策的身子笔直伫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低头看一眼紧搂自己的双臂,慕容元策毫不犹豫的掰开她的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清微宫。
“皇上?皇上……”花未眠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登时泪如泉涌,“皇上不要走,不要丢下臣妾,臣妾真的好爱你。你可曾知道,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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