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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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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们至少天天在一起呢,你看看我,我和梁辰多累,我不是也在坚持吗!”洛神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满是羡慕。
  “糖糖,怕什么?!少了朱子诺,姐姐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富,带回他家给他妈的狗眼看看!小瞧人!哼!”蔷薇豪言壮语,把我们都说怕了。
  “我才不要你找的,长的不是奇形怪状,就是香肠嘴!”糖糖边哭边说,竟把我们都说乐了。
  糖糖伏在我身上轻声啜泣,我抱着糖糖想,我和苏澈的明天会怎样?
  那一刻,我想起张爱玲的《多少恨》,最终虞家茵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他父亲的手上。会不会有一天,他的家人也会不接受我的家庭,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会被生活所迫而终于分手?
  放假前一周的英语课上,沈世钧放电影给我们看,是一部很老的电影,《Love story》。多媒体教室里,成片的女生哭的稀里哗啦,讲台上的沈世钧眼角微湿,他原来磁性的声音有些哽咽,“Today; our topic is love hurts。”说完他顿了顿,“十六年前,我爱过一个姑娘。我们是大学同学,相恋四年。毕业后,她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但她很勇敢,于是我们一起私奔到新疆支教。在一起生活七年,一次体检,她被检查出患有癌症,已是晚期。我们和病魔抗争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年,她离我而去。从头到尾,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走的那天还笑着说,她想回南京,想牵着我的手再走一趟北京西路。今天是她走的三周年忌日。对不起,和你们聊这么多。”坐在多功能教室的电脑前,他隐忍的抽泣声从话筒里传来,仿佛在听一场夜间电台。
  教室里女生轻声抽泣的哭声连成一片,谁也没想到我们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却隐藏着如此之深的痛。
  十六年,故事里杨过纵身一跃,终于找到了小龙女。而现实呢,不过是天人永别罢了。
  阿澈,十六年后的我们会怎样呢?
  蔷薇探过头低声问我,“晚上学生会聚餐你去吗?”
  那是一顿散伙饭,当然,是为了要离校的大四学长饯行,之前我们秘书处的部长也问过我,我没回话。蔷薇紧接说,“陆川也会去。”
  我当然知道陆川也会去,这就是我迟迟不敢给部长回话的原因。
  “你想我去吗?”我直接问她。
  “我和你坐一起好吗?”蔷薇楚楚可怜的说。
  我和这个姑娘一起住了快一年,我们一起抱着笑过哭过,当然她还赐过我一巴掌。我觉得素日里她是个理智的姑娘,可是再多的理智,在碰到陆川这两个字时都会全盘崩溃,她整个人会变的不可理喻。
  “好吧!”我答应她。
  “苏澈去吗?”她又问我。
  “不去,苏澈又不是学生会的人,再说今天晚上他碰巧要回家。”
  “哦。”她没再说话。
  蔷薇从中午就开始化妆,整个衣柜都要被她掀翻,站在镜子前换了一套又一套。五点钟,我随便套了条裙子,蹬了双球鞋喊她出发时,她还在为穿哪双高跟鞋而发愁。
  那天的晚饭是在南航附近的一家餐馆吃的,整整三桌人,都是商学院的精英。我终于看见了陆川,坐在我右手边饭桌上,那一桌都是各个部门的部长。那个晚上他就像赴宴的探花郎,只是冷言少语,独自静坐。我们偶尔目光交汇,他对我淡淡微笑,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我坐在蔷薇身边,默默吃菜,低头玩手机,很少讲话,就像个隐形人。而我身边的蔷薇浓妆艳抹,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席间觥筹交错,啤酒一杯接一杯,迷乱了多少男生。
  啤酒不知道端了多少箱,喝到后来不知道是谁起陆川哄,说坐在我左手桌上那个文艺部的大三学姐暗恋陆川多年,眼看陆川就要毕业了,好歹给人家三年的暗恋一个补偿,蔷薇在我身边闷了一口酒,三年算什么,老娘七年了,也没人给我补偿。
  隔着桌,陆川笑着问怎么补偿,他们居然一起说,喝交杯啊!就像是早已预谋好,话音刚落,文艺部的学姐自己主动站起来,倒一杯红酒,端着酒杯就找陆川喝交杯去了。陆川如同被暗算般无奈的摇摇头,口哨声,鼓掌声,起哄声中,陆川的手绕过学姐的手,两人的脸隔着一指的距离,陆川抬头,一扣交杯喝下。
  过了好一会,嘈杂的起哄声才消下去,蔷薇忽然从我身边蹿了起来,端起酒杯就奔向陆川,“学长不公平,我们这里所有女生都暗恋你,你应该和每个女生都喝一杯。暗恋三年算什么,我这都七年了,学长,喝一杯?”
  蔷薇笑脸盈盈,轻轻巧巧,所言所语,似真又假。酒桌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会有人在乎,这够不够,喝一杯。果然,陆川身边一群男生立马起身附和,“对,对,陆川,谁让你这么让这群姑娘痴迷呢?每个女生都喝一杯!”“陆川,你这酒肯定得喝,你一个人把我们那么多男生的幸福都给毁了,必须喝,必须喝!”当然也有人贼心在蔷薇身上,“哎呦,七年,蔷薇,你七年,那我这都十七年了,你也给我些补偿吧?”
  蔷薇的酒杯就像丰碑一样伫立在陆川面前,屹立不倒。陆川盯着蔷薇,表情严肃如同在打一场硬战的士兵。两人对峙了许久,陆川说了一个字,“喝!”他的手绕过蔷薇的手,蔷薇的脸顺势迎面凑上,陆川的脸飞快的躲闪,酒杯快速的翻转,一饮而尽。
  而后他快速的走向隔壁桌,他右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抡起袖子,拎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在一帮男生的起哄声中,高举酒杯,一副英雄风范,“你们今晚要让我醉,那我就醉个痛快,姑娘们,愿意喝的是我陆川的荣幸,不喝的我也谢谢你,H大四年,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陆川!今晚不醉不归!”话说毕,一口酒急速闷下,席下掌声一片。
  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小姑娘屁颠屁颠的站起来,“学长,我也要和你喝交杯!”,紧接着又有一个女生冒出。就像打地鼠游戏里的那些地鼠,乐不此彼的往地上冒泡,我心里倒吸一口寒气,不知道是我太古董,还是她们太开放,交杯酒就这样随便喝了么?那洞房花烛喝的又算什么呢?
  从我左手边那桌开始,陆川的交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商学院学生会的姑娘真是多,轮到我们这桌时,陆川应该已经喝了十几杯红酒。我能看出他是在故意避开我,因为到我们这桌时,他从我身边的姑娘开始,逆时针转圈,我,是最后一个。陆川是万人迷,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但让我惊讶的是在座二十多个姑娘,居然没有一个拒绝和他喝交杯的,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
  终于,陆川端着酒杯转到了我面前。他缓缓的举起酒杯,仿佛那杯酒有千斤重。我抬头看他,只觉得那双眼扑朔迷离,止不住的哀伤源源不断汩汩而流。我起身,看见陆川身后的蔷薇的脸,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我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陆川了,眼前这张脸颊俊美无比,可是我的眼里,全是苏澈的影子。
  我的手止住在玻璃杯上,陆川的手忽然落下,他醉眼微醺,额角的汗一滴滴往下淌,“漓岸这一杯,留给苏澈!”说完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转身回座位。
  竟然,没有人起哄。
  不知道是他们准备放陆川一马,还是苏澈名声在外,我的身边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她就是苏澈的女朋友啊?”“苏澈是不是鹭海集团的二公子啊?”“对哎,就是那个又高又帅冷冰冰暴脾气的鹭海二少爷。”
  我眉头一皱,我的阿澈哪里冷冰冰了,又哪里有暴脾气。我们这桌的姑娘也开始八卦,“漓岸,苏澈脾气真的很差吗?”
  “不是,他不善表达吧。”
  “漓岸,去年他一个人单挑公管院,是为了你吗?”
  “呃,我不清楚。”
  “漓岸,以后我毕业想去鹭海工作,你要帮我介绍哦。”
  “。。。。。。”这姑娘,想的真够长远。
  到后来居然有人问我,“漓岸,你是不是有很多条爱马仕的围巾呀,给我们开开眼呗。”
  “漓岸,听说苏澈给你买了很多LV的包,怎么没见你拎呢?”
  我听得一肚子气,真想吼一句拎你妹。
  没坐多久,我终于忍不住,愤愤离开。
  走到饭店门口,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臂,陆川在我身后轻轻的唤我,“漓岸。”
  六月的南京已然炎热无比,似乎已经进入了梅雨天气,下午还是骄阳无比,这会儿黑色的天空乌云密布,压得人简直要窒息。
  “陆川?”我回头,我以为刚才喝那杯酒应该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就走了?”他扬起眉毛。
  “嗯,她们说的我心烦。”
  “金老师说你无意参加辩论社。”
  “针锋相对,本不是我所擅长。”我淡笑。
  “留学里昂的名单上没有你。”原来我的所有,你都在关心。
  “家里有变故,留学法国成本太高了,我承担不起。”在陆川面前,我似乎一切都可以坦然。
  “我以为你是为了他。”他的声音竟有一丝喜悦。
  “你,什么时候去英国?”
  “九月开学,签证已经拿到。”
  “那这么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我想起乔索离开的时候,也是个闷热的夏天。
  “当然不是,”他嘴角微扬,笑容像雨像雾又像风,“我答应过苏澈,三年后回来喝你们喜酒。”
  “嗯?”我愣住了。
  “我一定不失言,希望他也不要失言。”
  是么?那个晚上我的阿澈是这样信誓旦旦的给你承诺吗?那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他从未当面许我一个明天呢?
  我看着陆川,久久没有回应。直到他张开双手,微醉的双眼变得明亮,“我舍弃一杯交杯酒换你一个离别的拥抱,可以吗?
  我笑了,陆川,或许这个拥抱,应该让我先张开手。 
  我张开双手拥抱他,他双手合过,大手在我的后背上轻拍两下,如蜻蜓点水,随即松手,“漓岸,保重!”
  “你也是,且行且珍惜。”
  暗沉的夜色中,我和陆川挥手告别。
  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作者有话要说:  

  ☆、雷雨夜

  我走到公交站台,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一辆公交车。深夜的公交车,和我的心一样,空空荡荡。我打开车窗,窗外似乎起风了,我的发丝随着晚风在我的脸庞上凌乱的飞舞。
  这一刻,我异常想念苏澈。
  “阿澈?”我拨通他的电话。
  “小呆瓜,吃的怎么样啊?”
  “我一个人先走了,都上公交车了。”
  “你这个呆瓜,我不是让你快吃好时给我打电话的吗?简直笨的无可救药!”电话那边他吼了起来。
  “我忘了。”
  “真不知道你带脑袋做什么用的!”
  “阿澈,我想你。”
  “小呆瓜,下公交车别动,我来接你。”
  “你不是回家了吗?”我愣住了。
  “我担心你,就没回去了。我现在从宿舍出来接你,你下车别乱走,听见没?”
  “你别来了,我自己能回去,我马上都下车了。”从南航坐车到H大也就十分钟左右。
  “听见没?”他又吼了一句。
  “哦。”我把电话挂了。
  公交车穿过天桥,驶向终点站。我坐在车上,满脑子写满了离别。这个季节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说着再见。子诺能抗过父母之命吗?洛神还能坚持多久呢?蔷薇这次分手是不是又是为了陆川?千里之外的未晞新婚快乐吗?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又过的怎么样?
  陆川,三年的时间,或许你已经将我遗忘,你还会回来吗?
  阿澈,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会是我吗?
  阿澈,我想你,我想见到你,以最快的速度。
  下车的时候,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有闪电一道道划过,阵阵雷鸣紧接而来。我抬头看天空,闪电竟然比烟花还要美丽,就这样一箭穿心,落一地冰凌。我往天桥方向飞奔,风卷起我的裙角开始怒吼,飞沙走石,迷失了我的双眼。
  我抬起手揉搓眼睛,所视周围一切变得模糊,只是,天桥上,那个飞奔而来的翩翩身影却如此清晰,宛若深海中闪烁的一盏孤灯,是我唯一的方向。
  在天桥上,他将我紧紧搂进怀里。
  夏天的时候,我们很少拥抱,因为他怕热,两个人粘在一起,他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掀起一阵阵泥土的气息,连带着夏夜的闷热,卷土而来。
  “小呆瓜,叫你别乱跑。”阿澈开始数落我。
  “还好我跑过来了,要不然,我们就要在外面淋雨了。”我得意的说,幸好天桥上有遮雨棚。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里一道道闪电丝毫不带喘气的将天空一片片撕裂,雷声震耳不绝,如同在耳边轰鸣。昏暗的路灯下,豆大的雨点溅起一圈圈水花,路面上很快有了积水。
  “小呆瓜,我们等这阵雷阵雨停了再回去吧。”雷雨过后,气温降了下来,他抱我的时候,额头上居然没有汗。
  “好。”我赖在他身上,不肯松手。
  天桥上等雨的人并不多,寥落四五人,散落在天桥的各个角落。
  “阿澈,晚上我看见陆川了。”
  “哦,是吗?”
  “我以为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他会回来的。”阿澈看着倾盆而下的雨,淡淡的说。
  “阿澈,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离开。”
  “傻瓜,我不会的。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扔下你。”
  阿澈,你知道吗?你已经开始渗透到我的皮肤,往我的骨髓里蔓延,我的灵魂,因为你,盛开出一朵朵永不枯萎的花。
  我害怕失去的,不是你为我精心建造的梦之城堡,而是你,活生生的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可是熄灯时间却快到了,其他在天桥上躲雨的人都开始冒雨往回奔。阿澈松开我的手,“漓岸,你在这里等我,车停在南门,我把车开到天桥下来接你,听见没!”
  “不要,外面的雨那么大,我们再等一会好了。”我又把手缠上他的腰。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乖,听话。”他把我粘在他腰上的手松开,不顾我的劝阻往南门跑去。
  垂帘雨幕下,他的身影在电闪雷鸣中狂奔,我的心紧紧的抽痛,脑袋里冒出了各种雷雨夜雷电劈死人的新闻。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吞噬着我全身。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一点一点与我抽离。
  你说,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扔下你。
  那么,这样的雷雨夜,请你,也不要丢下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雨里,紧紧跟着他。我冲着远处的他大喊,“阿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前方的背影忽然停住了,他回头,随即拼命的往回奔。
  在天桥的楼梯下,我撞进他的怀里,他生气的吼我,“我叫你别动,没听见吗?!你这个呆瓜!”他全身都已湿透,身上凉冰冰的。
  “我就要跟着你,我不要离开你。”雨水淋湿了我的脸,我竟然哭了起来,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这个傻瓜,我又没有丢下你,我只是去取车。”他着急的开始哄我。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我歇斯底里的说着。
  “快跑!”雨还是哗啦哗啦的下着,他的睫毛上都沾满了雨水。
  阿澈拉着我的手,我们在雨中飞快的往南门跑。从天桥到南门,不过短短一段路,可是那个雷雨夜,风雨中,我们却跑了很久。快跑到南门时,我的左脚一踩空,忽然崴了,抽筋似的疼,直钻进我心。
  “小呆瓜,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我。
  “没事,崴了一下,快跑。”我强忍住疼,拖着左脚继续往前跑,可是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阿澈回头看我,满脸担心。他干脆一把将我抱起,“这次听话,不许动!”
  他抱着我往前跑,有些吃力,却不容我有半点挣扎。我在他怀里,他起伏的心跳声与大口的喘气声覆盖了风雨雷电声,他的胸怀成了龙卷风中心那处风平浪静的港湾。
  阿澈抱着我一直跑上了车,他将我平躺放至后排座位上,然后自己钻进驾驶位,将空调打开。
  “小呆瓜,还疼吗?”他从前面也爬到了后排座位上,将我的脚抬至他的膝上,帮我脱去球鞋,湿漉漉的双手揉搓着我的脚踝,温柔的问我。
  “阿澈,我冷。”我的裙子几乎湿透,冷冰冰的贴着我的肌肤,头发也在往下滴水,一滴一滴,落在我裸露的肩膀上,空调冷风迎面吹来,我瑟瑟发抖。
  “我来调暖风。”这是个夏日的雷雨夜,而我们只能依靠空调的暖气来温暖我们冰凉湿透的身体。
  “漓岸,车上好像有浴巾,我来找找。”他将半个身子探至后备箱,从后备箱里翻出打球常用的运动背包,果然,翻出一条干净的浴巾。他的大手抓住浴巾,往我的脑袋上狠狠的揉搓,“叫你呆在天桥上等我去接,偏不听,这下好了,疼了吧?”
  我的头被他的大手用浴巾揉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摇摆,“我不要,就是不要离开你,一步也不要。”
  “哎,你这个小呆瓜。”阿澈长叹一口气。
  我顺势抓住浴巾的另一角往他的头上搓去,“你看看你自己,还不是跟个落汤鸡似的,快把头发擦擦。”阿澈的头发短,被我来回搓了几下,雨水似乎就已经被擦干了。可是他全身湿透,满脸都是雨水的痕迹。“阿澈,你把上衣脱了吧,那么湿,粘在身上多难受啊。”
  “嗯?”他装作很吃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你不许非礼我哦!”
  “我脚都崴了,我还非礼你呢!”我哼了一句。
  “那我脱了,真难受。”他恢复了本性,把湿透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那件衣服简直可以拧出水来。
  阿澈打开后排座位灯,把上衣挂在驾驶位的后背上。橘色的灯光下,他湿气未干的脸颊却如夏日清晨露水微湿,让我的双眸留恋辗转。我这样深情的望着他,他也这般看着我,直到他铺展浴巾将我裹起,我才发现我的轻薄的白色吊带裙经过雨水的浸泡已完全透明的贴附在我的身上,透过灯光,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我内衣的痕迹,肌肤的纹路。我羞赧的低下头,他却轻微笑了一声。
  他将我揽入怀中,隔着一条浴巾,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热血沸腾。他低下头,闭上眼睛,开始温柔的轻吻我的嘴唇。他的鼻尖触到我的鼻尖,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滚热无比。他一只手揽住我柔软而纤细的腰,一只手在我潮湿的长发里流连,轻抚我的头,我的发梢,我的耳廓。他吻的是那么专心,那么贪婪,仿佛要透过我的唇吻到我灵魂的最深处。
  这样的吻,让我乱了方阵,弃了城池。我的眼,他的眼,意乱情迷。我开始吮吸他的唇,他的舌尖,我不想放过他任何微弱的气息,整个车里安静极了,仿佛车外哗啦的大雨声也被我们的亲吻声覆盖。
  阿澈伸手将灯关掉,转过身,整个人倾覆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硬了起来。这个吻,是如此深情,如此缠绵,好似多久也不够。他终于移开他的唇,继而开始亲吻我的耳垂,他的手,伸进我的裙子,在我的双腿及腰间流连,我的整个身体在他沉重的呼吸声中变的酥软无力。他的双唇是那么温暖,让我冰冷的身体感觉有电流划过,身体下一阵热涌。从耳垂开始,他的双唇一路缠绵而下,至我的脖颈,我的锁骨。他的手,轻扯下我裙子右肩的肩带,而后划至我的背后解开了我的内衣。终于他的唇落在了我胸前最柔软的地方,他贪婪的吮吸着,仿佛我的胸前芬芳馥郁,我闭上眼睛,沉醉在他的呼吸声里,不想醒来。直到他进入我的身体,那阵撕裂的痛将我唤醒,除了痛,只剩下痛。
  我不禁喊了出来,他停顿了片刻,“很疼吗?”我闭上眼睛摇头,轻微的呻吟着,而他在我的呻吟声中欲加激烈,直至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进。
  他长舒一口气,将头埋进我的怀里,温柔的喊我的名字,“漓岸。”
  “阿澈,这个晚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窗外依然电闪雷鸣,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捶打的声音,车内却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他压在我身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他闭着双眼,我似乎能感觉他的睫毛在颤动。
  过了很久,他终于恋恋不舍的将身体抽出,他伸手打开车灯,我的裙子上血迹斑斑。
  “漓岸,很疼吗?”他心疼的问我,双眼无限温柔。
  “嗯,疼。”我的第一次,只记得疼。
  “漓岸,看样子,我们晚上回不去了。”他有些抱歉的指着我的裙子说。
  “那我们怎么办?”我身子底下的裙子又是雨水又是血迹,脏兮兮的。
  “找个宾馆住吧,你别穿这条裙子了,用浴巾裹着,别受凉了。”说完,他猫腰爬回驾驶位,发动车子,雨刮器开始辛勤的工作,风雨交加中,我们驱车缓缓离开学校。
  外面的滂沱大雨化做一道厚厚的雨帘,将车子的视线几乎完全挡住,沿路有积水,有时候车子开过,会溅起一大片水花。阿澈开的很慢很小心,也忘了开了多久,直到外面的雷电终于有停歇的趋势,而雨也渐渐小了起来。阿澈将车开到湖滨金陵酒店,是金陵饭店在江宁的分店,坐落在百家湖畔,夜色中,风景秀丽,美轮美奂。
  阿澈去办入住手续,而我窝在车上,将湿漉漉的长裙重新套在身上,在停车场里等他。过了一会,他手里拿了一条宽大的浴巾来接我,这条浴巾可真大,从我的胸口一直裹到了小腿。“抱紧我。”他探下身子,将我整个人抱入怀中,在我耳边命令我。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小猫。
  他一路将我径直抱进房间,将我轻放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小呆瓜,你真重!”
  “脚还疼吗?”
  我坐在床上,盯着他,摇摇头。
  “看傻啦?”他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
  我还是盯着他,“阿澈,我要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额角有汗滑落,眉间如春风化雨,明媚如光。他转身进浴室,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放水声。他走到我身边,将裹在我身上的浴巾松开,皱着眉责怪我,“这裙子这么湿,穿身上干嘛?”
  我低声的说,“那人家不能不穿衣服嘛。”
  他扑哧的笑了起来,脱下我的裙子,“小呆瓜,这不叫裙子,叫遮羞布!”
  我恼怒的捶打他,他俯身又将我一把抱起,走进浴室,把我放进温暖的浴缸里。
  真暖和,虽然是夏季六月,可是我冰凉的身体在泡进热水里一瞬间温热无比。我闭着眼睛躺下来,浓浓倦意袭来,我似乎就这样睡了过去。
  半醒半睡之间,仿佛看见苏澈走进来淋浴,他的身体修长健美,模糊的意识里,他的身体就这样在我的脑海里刻下了印记。
  很多年后,我总是会想起那个风雨夜他的身体,他仰起头,热水迎面而下。
  好像洗手池上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阿澈似乎在搓洗什么。再后来,我就真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电视机里在放着宫崎骏的动画片《天空之城》,却几乎没有开声音,阿澈坐在我的身边,温柔的看着我,“小呆瓜,醒了?”
  “嗯。”我揉揉惺忪的双眼,“阿澈,几点了?”
  “三点。”
  “都三点了?你没睡吗?”我起身,卷着被子,爬到他的身上,将脸贴在他的怀里。
  “小呆瓜,你属蛇的吧?才醒来,就缠我身上。”他揶揄的笑着。
  “哼,我就缠了,我要变成一只美女蛇,把你缠的紧紧的。”
  “我想好好看看你,再过一个礼拜,你就要回家了。”他的声音一瞬间变的消沉。
  原来,我的阿澈,你的心里,也写满了离别。
  原来,我们都是被即将到来的分别折磨的遍体鳞伤。
  “你的脚好些没?我刚才给你涂了些云南白药。”他问我。
  “怪不得呢,好多了,都不怎么疼了。”我神气活现的又扭了扭脚。“哎呦,”才好一些的脚踝又开始疼了。
  “你是猪啊?我给你涂的又不是神仙水,这么快就好了!”他凶巴巴的骂我,“过来,我帮你揉揉。”说罢弯腰去探我的脚。
  我满心欢喜嘚瑟的将脚抬起送给他,没想到,被子一滑,我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穿,整个人又一次赤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阿澈,我的衣服呢?”我一脸迷茫。
  “送去洗了。”他坏笑着。
  “那浴巾呢?”我又问他,我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睡觉裹浴巾啊?”果然,他俯身而下,双唇紧贴着我的耳朵,调侃的说道。说的我心里发麻,一阵酥痒。又一次,他的吻,如漫天花雨,倾盆而下。又一次,我的身体,在你身体的长驱直入下,如春雨滋润中绽放的夭夭桃花,灼灼其华。
  他从我身后拥抱我,我们一起沉沉的睡去。
  梦里我回到了鼓浪屿,我们坐在月光岩的最高出,听海水拍击岸边的声音,看红日喷薄而出。
  梦里他说,天涯海角,我不会丢下你。
  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的身边未醒,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嘴角略微上扬,似乎在做一场好梦。我趴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眨也不眨。我也想记住这个时刻的你,沉睡中的你。我想记住任何时刻的你,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可以反复想念。
  “吓死我了,”他醒来第一句话,“小呆瓜,你眼睛真大。”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随后被他后一句话给逗乐了,“哈哈,没发现吧,你的小呆瓜,有一双无敌电眼。”
  “当真被你活生生的电死了!”他瞪我一眼,伸一个大大的懒腰,爬起身,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然后又大手一揽,将我拥入怀里。我们打开电视,忘了那是个什么台,在放郑秀文和古天乐演的《百年好合》,这电影真应景。
  门铃响起,阿澈穿着浴袍去开门,把洗干净的裙子递给我,“小呆瓜,快穿好衣服,陪大爷去吃顿好的,补充体力!”
  “我看你精力旺盛,根本不需要补充!”我边穿裙子边笑话他。
  “我干的是苦力活,你居然不心疼你老公,看来,你觉得你还没累到我!”说完,他邪恶的将手伸进我的裙子,解开我内衣的肩带。
  “别闹了,阿澈!”我被他闹怕了,“我饿了,我们快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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