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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罪恶深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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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啊？怎幺突然这样问？想要向喜欢的人告白吗？」
「嗯…可以这幺说吧…嗯！」
夏目苦笑着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学长，我想告自的对象就是你。」
好一阵子反应不过来，有阪孝弘无法理解那话里的意思。
一个字一个字回想咀嚼之后，脑袋终于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有阪孝弘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睁大了眼。
「我：…」
「你果然没察觉到——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没想那幺多也是当然的事。不过，我一直喜欢着有你。说要叫你教我也是借口，我只是想多待在你身边一会罢了。」
夏目是认真的。淡然的语调里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很明显地，也不是揶揄的口气。不知道应该回答什幺才好，有阪孝弘的眼神不安地游移着。
公园外的灯像是许久都没人理会了，微弱得只剩下一层晕黄的光，勉强地投射着而已。而不管有阪孝弘怎幺注视着微暗光线中的秋千和溜滑梯，那里也不会出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
「有阪学长？」
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夏目开口叫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有阪孝弘动了一下。他瞬间有种感觉，夏目的声音，彷佛和森田义树的声音重迭了一般。
为什幺会有这种感觉？有阪孝弘想解释什幺一样地，转过脸去看着夏目。然而就算跟他说了这样的事，夏目也不会懂的。
「夏日…呃……」
「如果你会觉得恶心的话，那也不能怪你，只是我想要说出来罢了。」
「不…我不是觉得恶心，只是你突然这样说，我不知该怎幺……」
「我了解，又不是期待你的什幺回答才说的。」
虽然有阪孝弘想好好做个回答，但怎幺想都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表达。
「对不起，夏目…我无法那样看待你。」
终于找到想说的话。
夏目一脸了然的神情微笑着。
「我只是想，赶快告白了赶快被甩，这样比较轻松。可是从今以后，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学弟好好疼我喔！」
「那是当然，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一直都会是我可爱的学弟啊！」
「谢谢你，有阪学长。」
夏目苦笑着说道。
应该要再说些什幺的，但是现在自己说的话已经伤到夏目了。
虽然这幺想，有阪孝弘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晓得是在期待有阪孝弘说些什幺，或是单纯的等待着适当的机会自己能再说些什幺，夏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小声叹了气，站起身来。
「那我要回去了，一些奇怪的话吓到你，真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陪我念书。明天的考试，会拿到好分数给你看。」
留下一个清爽的笑脸，夏目转身离开，只剩有阪孝弘一人呆坐在原地。
既无法说什幺话，更没办法留住他，有阪孝弘只能怔怔地看着夏目的背影，小跑步离开公园而去。
等夏目走了之后，有阪孝弘呆坐了一会，终于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家。
从玄关向坐在客厅里的母亲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有阪孝弘不想打开灯。
乌漆抹黑的房间里面，有阪孝弘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把头靠在桌子旁。
夏目的告白来得太过突然，让有阪孝弘在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状态下，直接面对他最纯粹的心情。
到目前为止约五天之间，有阪孝私不曾嗅出夏日有任何不寻常的态度或是言词。
仔细想想，有阪孝弘实想不出任何端倪。
「怎幺会……他居然是那样想的……」
回想起夏目说喜欢自己的声音和神情，同时，也订有阪孝弘想起那时幻听到的森田义树的声音。
为什幺会不小心想起这种事呢？有阪学长。
夏日呼唤着自己的声音背后，的确，清楚可以听见森田义树的声音。
到底这代表着什幺？有阪孝弘越来越不了解了。
那是抱着自己的森田义树的声音。平常他不是跟自己吵架，就是揶揄不屑的态度，只有在抱着自己的时候，才会特别温柔。而且不只是声音，甚至连动作、态度、一切一切，都温柔地几乎让人误会。
误会。
有阪孝弘苦笑了。
到底要误会什幺？森田义树明明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啊！
既然如此，为什幺还会想到他那幺温柔的声音呢？况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那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不应是想到森田义树的声音，而是要想办法说出不伤夏目心的回答才对啊！
就连现在也是这样。要这样想着森田义树的事的话，还不如考虑一下被自己伤害了的夏目的心情吧！至少，对于能够对自己这幺坦诚的夏目，也该表现出最基本的诚意出来。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这样做，但有阪孝弘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森田义树的事。然而，再想得更深入一点，眼前的印象，竟变成了那个自己向他搭话也不屑一顾的森田义树的身影。
既不是憎恶也不是烦躁。森田义树曾经对自己存在的那些感情，全都消失了，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路边一块大石头一样，毫无感情。
一想到这，有阪孝弘有如快窒息了一般地痛苦。
「……森田……」
微弱的自言自语布满整个房间的黑暗之中，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阪孝弘开始有些怨恨，为什幺现在森田义树不在这里。
要是他现在在这里的话，真想问他为什幺躲避着自己。然后还想问他，为什幺现在自己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感到这幺难过？告诉我吧，森田义树！
一想到他，喉咙就像被掐住无法呼吸般地痛苦。
有阪孝弘想要解除那阵痛苦，但却毫无用处。
「……森田……义树……」
不明所以地，又呼唤了他的名字一次。
突然，森田义树炙热的气息又在耳边苏醒过来。
有阪孝弘颤动了一下。
像是真的被触碰着一般，快感流过全身，几乎令人麻痹。
「……啊……」
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的欲望觉醒着。
肌肤之上，可以清晰感觉到森田义树手指和舌头的触感。
有阪孝弘想要甩去这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却隐隐感觉，他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触反而更加清晰。他曾经如何抱着自己的，那一幕幕的情景，在吋吋肌肤上重现着。
楼梯底下传来电视的声音。大概是妈妈在看电视吧！刚才回家的时候，妈妈也正看着电视，大概是什幺综艺节目的，不时可以听见节目里传来的夸张笑声。除了看着电视的妈妈和自己以外，家里没别人在了。
有阪孝弘呆了好一会儿，但自己半年来不会被人触碰过的身躯，却不容置疑地因那爱抚的浓密感觉而震动着。
终于，有阪孝弘败给了诱惑，他松开皮带拉下拉炼，将自己的右手伸进裤档。
只是轻轻一触，已经可以感觉那里有着相当的热度。
「…嗯……呼…嗯……」
用牙齿紧紧咬着双唇，想要压抑住快感的叫声，那甜美的声音却仍不自觉地从双唇之间流泄出来。
有阪孝弘一边用手将自己带向高潮的境地，一边呼唤着森田义树的名字。不停不停地呼唤着，然后在呼唤声中达到高潮，吐出一口热气。
用手接住了自己那些欲望的汁液，有阪孝弘稍稍整顿了自己的呼吸之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边，抽出面纸把手擦干净。
这还是第一次，一边想着森田义树一边自己解决。
身体还热着。
有阪孝弘用力呼出一口气，在床上坐下。
光是想到森田义树，就觉得身体里的欲望又开始翻腾了起来。
但那并不是身体自己想要的。
有阪孝弘并不是用身体渴求着他，而是用心。
不只想要被他抱着，不只想要他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要他满足自己的心。
「怎幺会……」
突然惊觉自己现在正在想的事情，有阪孝弘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道。
然而，这想法一旦成形，就再也挥之不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哆嗦。
有阪孝弘环抱着发着抖的身体。
然而，那震动并不曾稍止，脑中是森田义树的思绪牵连出更多的森田义树。小学时的他、踢着足球的他、总是不太愉悦的皱着眉的他，然后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他。
想到这里，胸口一阵莫名的痛楚。
「…我对他……」
尝试着将想法说出口，这一出口显然已成定局。
可是，就算现在发现了这件事那又如何？
有阪孝弘了解，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康庄大道，顶多是条死路罢了。对方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面好奇自己为什幺如此后知后觉，一方面却也有些庆幸现在才发现。假如是要被不喜欢自己的对方抱的话，还不如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好一些。
突然想到刚刚夏目的事。
听到有阪孝弘说他一直会是可爱的学弟，夏目露出了表情复杂的苦笑。可是当他走的时候，那笑容却又是开朗的。
开始有些了解他的心情了。
比起捉弄他，让他怀抱期侍，不管自己对他说了什幺，结果总是让他好过一点。
「我也跟你一样哪，夏目。」
像是自嘲一般，有阪孝弘苦笑着。
然而自己却没有像夏目一般笑得出来的自信。
明天也是，一到教室就会看见森田义树。
有阪孝弘不认为，自己看到他之后还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
「我…到底该怎幺办？为什幺会有这种……」
察觉自己这份终究只有苦恼的心情之后，有阪孝弘咬紧了嘴唇。
虽说明天要开始期中考了，但有阪孝弘完全提不起念书的心情。
还有还没念到的地方。最少也要把课本翻一翻。
虽说意识的一角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但有阪孝弘却是连站起身来开灯都提不起劲。
像是以为只要在黑暗中静静坐着一切都会消失一样，有阪孝弘一动也不动地，在一片暗黑的房间里呆坐着。
＊＊＊
「一也，你在啊？」
从教室门口探头进去张望，市原一也还留着。
看到他在，有阪孝弘叹了口气。
升上二年级和森田义树同班，和一也却被拆班了。
看到有阪孝弘，市原一也反问他怎幺了？
「没什幺，想说跟你一起回家。」
「社团呢？待会不是要练习吗？」
「嗯…今天…跷了。所以，要不要一起去哪里吃饭？」
今天因为期中考结束，所以大部分的社团活动都已经开始了。虽说足球队也开始练习，但一方面也是因为夏目的缘故，有阪孝弘觉得今天不想到社团露面。
况且，自己也有事想跟一也谈谈。
知道自己跟森田义树事情的只有一也了。
市原一也看着他，什幺也没多问，只间了考试考得如何。
「糟透了，根本没心情念书！」
「怎幺了？不是一直都跟那个一年级的一起念书吗？或者是反而因为那个而…？」
「不是啦，不是因为夏目的原因。那件事我待会再跟你说。」
「嗯！」
市原一也点点头，跟有阪孝弘一起走出教室。
有阪孝弘伤脑筋不知要到哪里去才好，想想还是去之前和一也去过那家家庭式餐馆比较保险。
「去麦当劳可以吗？」
「可以啊，可是在那种地方好吗？如果觉得静一点的地方比较好的话，我是也没差啦！」
「没关系，我想，人多的地方可能会比较方便说话。」
之前那次，一也他也是这幺考量的吧？听到有阪孝弘这幺说，市原一也只点了点头，没说什幺。
于是一直到走到店前面为止，两人都只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个没完。聊电影、考试，或者是电视的话题。跟往常一样，一些无伤任何人的普通话题。
而进了店里之后，市原一也还是那个样子，一直避开话题，只跟有阪孝弘闲扯。但有阪孝弘似乎并不着急，跟市原一也一搭一唱地，聊得也颇为开心。
倒不如说，一也不急着问自己到底怎幺了，还让自己放松了不少。
不久，有阪孝弘突然站起身来说要再去买一杯乌龙茶。买回来之后，又过了一会，他静静地开口说道。
「期中考前一天，夏目跟我说他喜欢我。」
「啊……」
市原一也吓了一跳，他几乎是叫了出来。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盯着有阪孝弘。
「等一下，那个夏目……就是一直缠着你的那个一年级的夏目吗？」
「对啊！」
「可是那家伙……」
「嗯，没错。夏目也是男生。可是，他还是说他喜欢我。」
市原一也像是还要说什幺一样，把嘴张停开开的，可是却说不出口，只是把头摇了摇。
「你要说的话…就是这个吗？」
「有一部分是。」
听到还有别的，市原一也惊讶地扬了扬眉毛。
「一也，你怎幺想？」
「什幺怎幺想？」
「会觉得恶心吗？还是变态？」
「该不会你打算说你跟夏目在交往？」
「如果是这样的话呢？」
这幺一回答，市原一也盯着有阪孝弘。
盯了将近一分钟，市原一也终于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别耍我了，你开这种玩笑打算想干嘛啊？」 「…你知道我在骗你啊！」
有阪孝弘惊讶地回问，市原一也这次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谎我是可以看出来的，可是，为什幺你要撒这种谎？搞不懂你在想什幺。」
「嗯……只是想要知道你会怎幺想。」
「我相信你。所以，如果你觉得好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真的这样想吗？就算今天我真的跟夏目交往了，你会跟我说同样的话吗？」
「嗯，我会的。你放心吧！」
市原一也毫不犹豫地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你打算…跟他交往吗？」
有阪孝弘摇头。
「不是，我已经明白地拒绝他了，因为我不想让你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这样的话……」
像是要多问些什幺，市原一也却欲言又止。
有阪孝弘看着市原一也。
那道直直盯着自己的眼光，毫不保留地表露了对方的个性和态度。
有阪孝弘开始有些害怕，对于自己将要说出口的事情，眼前的朋友到底会有怎幺样的反应。
然而，一个人怀抱着秘密过日子实在太苦了。这三天以来，几乎都要害怕起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只要一独处，满脑子就无可控制地被森田义树的事情所占据，而那种感觉，甚至比和他同在一个教室里的时候还要来得更加强烈。
「我…我……」
「什幺？怎幺啦？」
「…真的会说什幺吗？就算…就算对方是森田义树？」
这次市原一也真的是吓到了。那因为惊讶而圆睁着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有阪孝弘。
有阪孝弘承受了那道眼光，但却又垂下了在眼镜之后的双眼。
「你啊……」
「真的，我这次不是开玩笑了。我…喜欢他……」
后面那几句话的声音已微弱到几不可闻，但市原一也却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对那家伙…？他不是……」
「我知道，那几乎等于强*了我一样的家伙，只因为一点点不顺心就可以毫不在意地做出那种事的人。而现在则是因为已经厌倦，所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些我都了解，他明明是这样的男人，我却还是……」
说着说着，感到胸腔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有阪孝弘几乎语不成声。
「看来你是认真的哪……」
市原一也彷佛叹了一口气般，轻轻说道。
「当夏目告诉我他喜欢我的时候，我才发觉。被夏目告白，我心里想的却是他的事……」
「可是你真的清楚吗？那个家伙可是很过分的喔！」
「我明白，所以，就连我也不觉得我们之间能顺利进行下去。没关系…我会忘了他，反正一开始就晓得只能放弃……我会忘了他。」
说到这里，有阪孝弘忍不住激动的情绪，两行眼泪从脸颊滑了下来。
慌张地拿下眼镜，摀住眼睛想要止住泪水，但或许是因为把话向市原一也说清楚，所以比较放得开了，不管如何擦拭，泪水还是不停地流出来。
正午时分，出入的进餐的人们喧哗着，有阪孝弘在这喧闹声中非常不相称地呜咽着。
「会忘了，会忘了的……」有阪孝弘喃喃自语地说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这几欲心碎的感觉，右手摀住了自己的脸庞。
明明知道在这种地方哭出来的话，就连身边的市原一也甘边受别人好奇的眼光。然而，不管再怎幺忍耐，也控制不住自己泉涌的泪水，只好尽可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看到有阪孝弘双肩不住地颤抖，市原一也轻轻伸过一只安慰的手。
「孝弘……」
「……真像个笨蛋…居然会喜欢上对自己做了那幺残忍的事的人……」
「没关系，我都了解，你不要那样说。」
市原一也怜惜地说着。
「如果说真的喜欢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不会再叫你离他远一点了。」
听到市原一也安慰的温柔声音，有阪孝弘笑开了脸。
「看你这样哭得一塌糊涂的，快把脸擦一擦。」
「啊…真不好意思。」
被市原一也这样说，有阪孝弘从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脸。
「真不该选在这种地方，因为没想到你要说的话是这些。如果是在没人安静点的地方，你就可以哭个痛快了。」
「本来完全没想到会哭的，真的。很抱歉。」
「我是不在意啦，倒是你自己会尴尬吧？」
「大概吧！」有阪孝弘腼腼地笑了笑回答。
与其说是哭出来让自己舒坦些，还不如说，把事情说给一也听，让自己心情轻松了不少。
对啊，本来就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己说话的。
喜欢上他，却必须一个人抱着这个秘密过日子的话，也未免太辛苦了。
反正总归是一段必须放弃的恋情，但在真正能够忘记对方之前，知道自己并不是悲伤而孤单的一个人，而还有朋友陪着自己，虽只是这幺一想，也觉得安慰许多。
「已经没事了。」
「别逞强啊！」
「不是逞强，是因为你肯听我说。」
虽然有阪孝弘说了自己已经没事了，但市原一也仍认为他在逞强。
看到一也为自己担心的表情，有阪孝弘开朗地笑了。
「虽然不晓得什幺时候忘得了…但总有一天会忘记的。不过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可能还会像这样向你哭诉也说不定。」
「没问题，你想哭的时候就尽量哭吧，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嗯，谢谢你肯听我说，有你在真好。」
只要有这个朋友在的话，一定能够早一点忘记的吧？比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伤心度日，有人可以分享自己情绪的话，那苦痛一定可以早日解除。
而随着那苦痛的解除，这些爱恋的心情也一定会从自己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虽然这幺想还是觉得心痛，但反过来说，这或许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将这些苦痛当成往事来回想的话，那幺，现在痛苦一些地无所谓。
有阪孝弘对着依然担心的市原一也又笑了一笑。雨季来了。几天之前的气象预报，宣告梅雨季即将到来，但是到目前为止，都还不是那种一整天下个没完没了的烂天气，或许今年会有个晴朗的梅雨季也说不定，也或许，现在开始才正要开始下。而因为该下的雨下不下来，湿答答的空气再加上炎热的暑气，总让人一整天皮肤黏答答的不舒服感觉。
有阪孝弘擦擦脖子周围，打算挥去皮肤上那阵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已经是日暮时分，空气中的闷热感觉却一点没有缓和的意思。想回忆去年的梅雨季是不是也像现在这幺热，但想了又想，不过只有个下得没完没了的雨天印象而已。
虽然今天是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一天，但眼望天空，遮掩了西方地平线的建筑物后方，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剩下最后的那道晚霞还渲染着天边。
今天练球练得好晚。
可是，那也是因为现在要开始夏季大赛的选拔了，这幺拼命练习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是正式球员或后备球员，大家都卯足了劲，想要在大赛中得到优胜。
想到这里，有阪孝弘浮现了夏目的身影。
今天，夏目请假没来练球。
不只今天，夏目有时候都会像今天一样，不来练球。明明都已经开始进行出场选手的预选了。
虽说夏目现在是一年级，还不是正式球员，但他具有成为正式球员的实力。就像去年的森田义树一样，刚进球队的时候，也是被众人期待着的，然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这样一直跷头的话，大概也没希望了。
曾经有几次，夏目什幺也没说地就突然不来练球，甚至之后的三天，也一次都没出现过。而正当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又突然回来报到了。
听他班上同学说，他没来练球的时候，甚至连学校也来都没来。因此，现在校方也似乎已经把他归类为「不良少年」那一类了。
的确，染了棕发、戴了耳环的外观相当引人嘱目。
可是就他练球的时候来说，是相当认真的一位球员。或许多少心性有些不定，但基本上是喜欢足球的。也具有相当的实力。不过这样的他，居然会好几次那样连着几天不来练球，原因实在令人费解。
该不会，「自己」就是那个理由？
那个时候，虽然夏目说从今以后还要继续当他的好学弟，但内心不可能不在意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夏目才会这样无缘无故就不来练球吧？但是就算跷了练习，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踢球，所以才会偶尔又出现。
「没有了足球，根本活不下去！」
有阪孝弘不经意地想起了说过这句话的男人。
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胸腔一阵紧缩的疼痛。
虽然决定要忘了他，实际上却没一天能够真正忘记。因为，每当想要忘记的时候，胸口总有一阵莫名的痛楚提醒自己，这份感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有阪孝弘咬紧了下唇。
在教室里看到的森田义树，仍然对自己一副甩也不甩的样子。总是和那群坏朋友闹在一起大声笑闹着，或不爽的时候破口大骂几声。然后，当自己察觉到的时候，他往往已经不在教室里，或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不知不觉地，有阪孝弘开始寻找森田义树的身影。不论是上课中或是休息时，当自己发觉到的时候，眼光已经很自然地追随着他而移动了。
一定是因为自己本性太天真，再不然就是太愚蠢了。因为，居然会有像自己一样的笨蛋，对于侵犯自己的人不但原谅了他，甚至还喜欢上对方。
如果森田义树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笑自己是个笨蛋吧？又或者，他连笑都懒得笑自己了？
「森田义树…」
有阪孝弘在胸中轻轻呼唤了这个名字，但那心情之中，却没有任何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对于爱情所怀抱的甜美感觉。
到底要一个人承受这种孤寂的悲伤到什幺时候？
这阵子，每天都在意着到学校和森田义树见面，然而，同时那份在意也变成心中的伤痛。
或许，要逃课不去学校，也不是多幺困难的事吧！毕竟自己也有过逃课的纪录。虽然不是真心想要逃课，但转念想想，要是真能这幺做不知该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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