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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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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要是饭菜拾掇得晚了就晚点吃,早了就早吃。”
其他妇人也是说说笑笑的,范氏让萧玉珠去老宅那请杨氏过来,她早上去请了,杨氏没回话,让玉珠再去请一次。
到了老宅,萧玉珠跨过门槛,见里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阳光从天井里洒下来,衬得老宅更加静寂。萧玉珠喊了一声爷奶,只听书房里有人回话。
走到书房,萧老爷子正在练着大字,萧玉珠走过来,“爷,你正练着字呢,我奶呢,不在屋?”
“刚拿了篮去菜园里了。”
萧玉珠怔怔地“哦”了一声,又说,“今儿中午就不用做饭了,来我家院里吃,我娘正备着呢,奶回来同她说一声。”见书架上的书码得整整齐齐,问,“爷近来眼睛还好吗?还看书吗?”
“爷老了,眼睛花了,看不了书了,只能练练大字了。”萧老爷子摇头叹道,又唠叨着,他一个读书人,下面的儿子却不随他,看样子这两辈人,只有玉珠玉涵能随了他,可惜玉珠是个女儿身,大富还小,看不出苗头。
他写状纸的本事也是后继无人啊!玉涵书念得好,希望他能朝功名的路上奔,他想把写状纸的手艺传给村里学堂的教书先生,也好给教书先生多一门谋生的手段。
萧家村新请来的教书先生,是个穷酸秀才。那秀才无儿无女,一把年纪了尚未娶妻。里正去请他的时候,他不收束脩,只要求一碗饭吃,深得人心。村里人平时有多的菜便往教书先生那里送,有送菜送鸡蛋送鱼送肉的,过年过节的时候争着请教书先生到自家来吃饭。
同是读书人,萧老爷子和那秀才趣味相投,会在一起讨论些学识,萧老爷子之前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在育人子弟方面也有些经验。
萧玉珠听到这话,心里百感交集,没说话只是在一旁研了墨,陪着爷坐了大半个时辰,才走。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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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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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席面准备好了,开了三桌,在堂屋摆了一桌是给男客们用的,在堂屋门口的院子里摆了两桌,一桌给妇人,剩下的一桌专门给孩子们。
范氏一看都快错晌了,杨氏还没来,便萧玉珠又去请了一次,才把人请来。范氏让傻蛋在堂屋陪着几位长辈们,在堂屋那桌放了两壶带回来的好酒。傻蛋娘今儿高兴,就允了傻蛋喝点酒,在席面上,男人们敬酒也是难免的事,便随他,只是不要贪杯喝多了。
傻蛋得了允许,豪气地往桌上的几个碗里倒酒,酒水哗哗的声音,看得大富好不羡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偷偷地用手指蘸了碗沿上的酒,把手指头伸进嘴里吮着。旁边经过的青竹发现了,猛地回头朝谢氏喊道,“婶子,快来看呐,你们家大富偷酒喝了。”
谢氏从屋外冲进来,朝大富屁股上两巴掌,“你这兔崽子,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偷酒,谁叫你偷酒喝?”
下手着实是重了点,打得疼了,大富挤了挤眼睛,眼泪汪汪的,哭着去寻萧玉珠。萧玉珠把他放在屋外的凳子上坐好,朝谢氏劝了两句,谢氏才放心地落座。
席上,二妞挨着萧玉珠坐下,青竹在二妞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再过去是大妞。二妞不喜青竹,把身子往萧玉珠这边靠。萧玉珠要照顾大富,还要招呼大家,也是没得空闲去理会二妞和青竹之间的矛盾。
从店里带回来的一样酱牛肉和一样泡菜,很受大家的欢迎,切了片装盘的酱牛肉一摆上桌,便遭到了哄抢,大富个头虽小,也抢到了两块。还大方地分了一块给玉珠。
青竹却觉得四喜丸子好吃,连吃了好几个,还友好地向萧玉珠讨要方子。
萧玉珠见大家吃得高兴,脸上也有光,笑着道,“这肉丸里头是加了剁碎的香菇和红芦菔,吃起来香,鱼丸。我在里头加了芫荽。一点都不腥。”
青竹又尝了尝鱼丸,“这个也好吃,果然是不腥,回去我也照着玉珠妹妹的方子,做了给哥哥吃。”
二妞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萧玉珠满头怨念地看着青竹。这可是她的方子,要拿出去借花献佛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啊。更让人无语地是,青竹竟然用一只空碗。装了两个肉丸和两个鱼丸,晃悠悠地送到堂屋里去了,说是要送过去给旦哥儿吃。他一定会喜欢。
二妞背过身来嘀咕着,“你喜欢吃的东西,我哥哥并不一定会喜欢,你难道不知道哥哥,平时不吃芫荽的吗?”
青竹尴尬地笑笑。“这芫荽和鱼肉混在一起,一点都吃不出来,没事的。”
她这是没事献殷勤吧!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萧玉珠握紧了筷子,叉了个鱼丸放进筷子,大卸八块,看得大富害怕的看着她,捧着碗挪了挪身子离她远点。
堂屋那边男人们已经喝上了,引得女辈们不住地扭头看,只见傻蛋脸有些微红,应该是陪着喝了两杯,那桌有个酒量大的,是老魏头,他可是千杯不醉的。傻蛋娘朝傻蛋爹看过去,见孩子他爹在呢,便不怕傻蛋会多喝,就没有过去劝。
萧玉珠看着傻蛋涨红的脸,突然有些担心,见他清醒着,又有他爹在,会拦着不让人多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她的眼睛会时不时地往那屋方向瞄一眼。
她这是怎么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子,傻蛋不是生人,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可一细想,觉得不仅仅是兄妹之间的关心那么简单。换了在以前,她会很坦荡,在他面前也是大大方方的,哪像今日这么别扭?
而现在她的脸是火辣辣,仿佛要着火了,萧玉珠下意思地去摸她的脸,果然很烫手,吓得她立马捧了碗,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让在桌的其他人看出她的异样。
“玉珠,你怎么了?怎么老是不夹菜,光吃白饭。”二妞狐疑地看着她连趴了好几口白饭,夹了鸡块放进她碗里。
萧玉珠朝她笑笑,故意挺了挺身板,力图表现得很镇定。
可是屋里头的行酒令越来越大声了,傻蛋酒量不行,老魏头又硬拉着他喝了一杯,傻蛋有些醉了。透过门框,分明看见他的身子在摇晃,晃得萧玉珠的眼睛都要花了。
萧玉珠坐不住了,突地站起来,见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她,心里面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抚道,千万要冷静,你可是一个大人,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大家都看着呢。
二妞拉了拉她的衣角,往堂屋看了一眼,“要喝让他们喝去,我吃我们的。”
萧玉珠拼命扯出一个笑容,“我忘了还有一样甜点,我这就给你们端上来。”大家满怀希望地想看看是什么点心,光是桌上的好几样菜式就已经让人大快朵颐,喜欢得不行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玉珠去了灶间,只有她一个人在,可以吐一口气,她实则是来煮解酒茶的,重新打了火,把水烧开,放上一把野菊花,泡了一壶菊花茶,给来解酒用。当然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从包里拿了红豆糕装了盘,正要端着出去。
青竹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萧玉珠害怕让青竹发现她的异样,微微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问,“青竹姐怎么来了,是要过来帮我端盘子的吗?”
青竹却一眼看见了灶台上放着的茶水,拧着眉头想了会,她好像见人用菊花茶解过酒,想到这,一个身影雀跃过去,飞快地拎起来茶壶,扭过头春光灿烂地对萧玉珠道,“这是要往屋里头送的吧,我看那桌喝得差不多,我这就把这茶水送过去。”
萧玉珠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双眼火辣辣地剜着青竹的背影,青竹轻快地像个小白兔。蹦着往堂屋方向去了。
那可是她做好的解酒茶,想给傻蛋哥送过去的,结果被人抢了先,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萧玉珠磨了磨牙,端着红豆糕上桌,还没等青竹回来,红豆糕已经没有了,萧玉珠心里有了一丝快感。谁叫青竹抢了她在傻蛋哥面前表现的机会。哼哼……
青竹一点也不恼,回来的时候更是心花怒放,脸上一直挂着笑,夹了个清汤小白菜也觉得美味无比。
二妞觉得青竹做得有些过了,只顾着显摆,却完全不把她娘的话放在眼里。严肃道,“娘可是说过了,姑娘家的还是少往大人们的桌上跑。哥哥有胳膊有腿,缺什么少什么他不会自己拿,要你伺候?”
此时席面上的气氛有些不好。青竹脸色有些难看,大妞很努力的打圆场,“妹妹别说了,大姐只不过是送些茶水过去,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其实青竹送过去的时候。大妞已经发现她娘的脸色不对劲了,朝二妞打了个眼色。
二妞忍了下去,拉着玉珠东拉西扯,说些绣花啊厨艺啊之类的,在桌的其他几个魏大婶子家的丫头也参与进来,气氛才算好了许多。
大富只顾着吃,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摸着肚皮去找谢氏。
席面之后,喜子娘和谢氏帮着收拾,其他的人便都散了。范氏一看谢氏在收拾碗筷,立马抢过她手里的碗,让她一边歇着去,谢氏连说不打紧。
喜子娘说她昨日去了打听了,那段家的秋后,大约是晒了谷子之后,便会派人过去行大小礼,让范氏把心放在肚子里。再说这门亲事是段家高攀了,还巴不得早点把媳妇娶进门来。
范氏忙道,“快别说这样的话,要是传到段家的耳朵里,也不好听,我啊就看中了启哥儿人品好,又勤快,是个知根知底的。”
“遇上你家这样的人家,也是那段家后生八辈子积来的福。”喜子娘说笑了几句。
萧玉珠在灶间刷碗,脑子里乱遭遭的,不是把刚刷的碗又刷了遍,就是把筷子弄得满地都是,防了好几次错误。
看来她真的是魔障了!
深深地舒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算回过魂来,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石榴怎么样了?她回来还没有见过石榴,都快被她突如其来的状况给耽误了。
刷了碗,萧玉珠便同她娘说了声,拿了两包点心上石榴家去了。
院里不算冷清,石榴哥哥家的两个小子在天井里追着玩儿,嬉笑着,段氏在堂屋门口做着针线,看着两个孩子,萧玉珠同她打了招呼。段氏热络得让人不习惯,还想拉着她说些什么,萧玉珠丢下一包点心,逃脱了,直往石榴的闺房跑去。
段氏在后面大喊,“石榴那丫头在后院喂猪咧,玉珠啊你就在天井里待会,陪婶子说说话,免得弄坏了你的好衣裳。”
萧玉珠跑进房里一看,石榴果然不在,又往后院去了,石榴正拿了大木棒子,搅着食槽里的猪食,见了玉珠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淡定。
石榴是个深藏不露的,看似不多话,内心却是无比强大,又是个有主意的,不像杜鹃是个软性子的人,萧玉珠看着她的光景还好,便不担心她。
两人坐在后院的石头上叙话,萧玉珠关切地问石榴最近好不好,杜鹃送过来的包裹有没有收到,又说杜鹃在府里也好,只是报喜没报忧,没敢把杜鹃的遭遇说给石榴听。
石榴淡淡的笑着,“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杜鹃了,她又是老幺,还要想着家里,添补家用,我好几次想告诉她,别送东西回来了,我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杜鹃在府里头比家里好,她有月例银子花不完,你就当着先帮她存着,又何况白白枉费了她的苦心?”萧玉珠劝道。
石榴的脸色好过了许多,小声地告诉玉珠,银子她都没花,偷偷地藏起来了,没让她嫂子知道。
萧玉珠有些不放心,问,“你嫂子对你咋样,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吗?”
石榴道,“自从我娘过世以后,她却是好了许多,可能是家里头只剩我一个了,家里人少,没有人和她说说话,她总归是寂寞了些,又没有人和她争当家的,在上面压她一头。家里的活计我多做些,也没什么。”
萧玉珠试着去拉石榴的手,她的手上刺刺的,全是茧。石榴之前是定了亲的,因为王寡妇过世,在孝中往后延了,便问她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石榴却是大大方方地,一些也不扭捏,“原是定了亲,行过大小礼的,只等着过门了,而我如今是在孝中,要三年期满之后了。”
萧玉珠记得石榴比她大三岁,今年十八,等三年孝期期满就是二十一岁了,年龄会不会有些大了?再说三年之间有很多变数,过了适婚的年龄就更不好了。
石榴看出了她的疑虑,宽慰道,“要是那人真心待我,等上三年又何妨?要不是真心,嫁过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岂不是活受罪,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那是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坚持。
第一百八十八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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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榴那里回来,萧玉珠见她看得开,心里也跟着放下了,只不过还是会担心,毕竟再过三年,石榴就二十一岁了,二十一岁在古代早已是大龄青年了,过了适婚的年龄,要是中间出个变故,再寻合适的人家怕是不好找了。
从谢氏那打听到,石榴说的这门亲事,对方是个庄家汉子,长得粗壮憨厚,可人却是个知冷知热的,王寡妇病了的那段日子,夫家没少派人过来帮衬,连王寡妇的丧事还是托石榴的夫家暗中帮忙办的。
想来那后生人品应该是不错,希望他能够等石榴三年。
晚上,萧玉珠借故问范氏,什么时候回城里去?快过中秋了哦。
今天一天,她状态百出,再待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要是让她娘看出来,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范氏望了望天上一天比一天圆的月亮,“是啊,后日就是中秋了,那咱们明儿就回去,家里一大摊子事娘也放心不下。”
萧玉珠乖巧地点点头,明天回去就最好不过了,她至少可以松口气,避一避,离开萧家村,再去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只是明天走之前千万别遇上傻蛋了。
没想到傻蛋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不声不响地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手里像是拿了什么东西。萧玉珠从堂屋里出来,冷不丁一头撞见他,吓得人一跳。
“傻蛋哥,你怎么来了?”萧玉珠伸长脖子往篱笆墙外看了看,还好,范氏出去了没这么快回来,拉着他的衣裳到侧面的墙角说话。
傻蛋瞥见了桌上放着的包裹,皱着眉头,“今天就要走吗?”
萧玉珠点点头。“不是快过中秋了嘛?城里那边还有我爹他们几个,也不放心,总得赶回去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个节。”
傻蛋低着头,没有答话,仿佛在思考什么,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萧玉珠更是觉得耳根子火辣辣的,手里搓着衣角。不敢去看他。把头别向墙面,盯着墙角的青苔发愁。
不知道是不是萧玉珠的眼神出卖了她,傻蛋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半晌才开口道,“玉珠妹妹,你还会回来吗?”
萧玉珠转过头来看他。一遇上他清亮的眸子,又躲了过去,“这里是我的家。我肯定还会再回来的。哦,对了,我听二妞说你去学堂念书了。”故意找了话题化解这份尴尬。
傻蛋突然笑了。“比起玉珠妹妹,我差得不是一枝半节,不光是学识,连绘画也比不上你,上回你送过来的画。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画也可以画成这样,二妹还唠叨我把她画丑了,没有你画的好看。”
萧玉珠也跟着笑了,“我更觉得你画的才是可爱呢。”
傻蛋却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红了脸,萧玉珠发现他比之前更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书用功的缘故,劝道,“老话说‘活到老学到老’,读书也不是一蹴而成的事,要慢慢来,傻蛋哥别太用功了,身子会吃不消,你娘看到你瘦成这副样子,也会心疼的。”
“哪里瘦了?我反而是觉得变结实了。”傻蛋故作轻松地握了握左拳,展示他的力量,把萧玉珠逗得笑了。
他的右手上拿了什么东西,迟迟没有拿出来示人,见萧玉珠往他手上撇了撇,才从身后伸出手来,是两个莲蓬,十来个圆溜溜的莲子缀在青色莲蓬中。
傻蛋把莲蓬塞到萧玉珠手里,“我家水潭里结的,只是这个时节,荷花已经谢了,有的只有莲子,我不喜欢干的莲子,总觉得它没了生气,眼下这时节的青莲才是好的。”
萧玉珠把莲蓬拿在手上,眯了眯眼,她是不会告诉他,她家庄子上的荷塘种出莲藕来了,开了荷花也结了莲子,一脸高兴地道,“以前只是在水潭边远远地看着它,今天却是第一次把青莲拿在手里,去水潭里摘青莲该是不好摘吧,你把莲蓬摘了,你爹娘不会怪罪你吧。”
傻蛋看着她笑了,“两个莲蓬算得了什么?又不是贵重之物,只是想送来……”
萧玉珠正看着那青莲,听到他突然住了嘴,抬起头来看看怎么回事,只见傻蛋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里面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忙问,“傻蛋哥,怎么了?”
“没,没什么……”傻蛋低下头,有些慌乱,“今天我学堂还有课,我就不送你了,下次再回来我带你一起采莲子去。”
萧玉珠瞄了他几眼,见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便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收拾东西了。”
傻蛋头也不抬地道,“玉珠妹妹多保重。”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他的脚步很匆忙,一会儿不见了人影。
萧玉珠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莲子已经枯了。”
从萧家村回来,萧玉珠把两个莲蓬摆在西厢房的茶几上,舍不得吃,放了两天,有些干了。萧玉涵好几次进过房门口,看见萧玉珠望着焉了的莲蓬发呆,也是纳闷,里面的莲子不让人吃,跟个宝贝似的护着。
到了中秋晚上,范氏在院子里摆了祭台,拜了月神娘娘,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赏月吃月饼。
萧玉珠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月上柳梢头,彩云追着明月,这么美好的花好月圆之夜,她心里面有些想念一个人了,不知道他看着空中的同一个月亮,会不会想到她。
咬了一口月饼,觉得没滋没味,连她最喜欢的五仁月饼也是入口无味。对着月亮,想了半天,忍不住要捶她的脑袋,她这是何苦呢?大晚上的,思什么春啊。
萧玉涵端了一盘月饼过来,见玉珠捶着自己的脑袋,挤过头来看,“二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萧玉珠停下手来,朝他笑笑,“我没事儿,可能是头上有虱子,有些痒。”
萧玉涵泛了泛眼睛,还是相信了,“娘让我拿桂花月饼过来给你尝尝,说是曹家送过来的,还是从京城带回来的。”
萧玉珠拿了一个,摸了摸他的头,让他给其他的人送过去。
刚回来那天,范氏就听腊梅娘说了,隔壁何家中秋过后就要嫁女,她虽是看不惯那何家的,念着是同一条巷子的街坊,又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往后总免不了劳烦的时候,一回到家就着手准备送给何家的礼。那何家闺女是嫁给人做妾,何家的以为荣耀,要大摆宴席,整个巷子都传遍了,好些婆子背后说她,这般大张旗鼓就怕人不知道,她家攀了高枝。
范氏准备了一匹布和几坛好酒,在成亲前一天送了过去,腊梅娘则备的是几筐子豆腐,何家的几天前就和她预定了豆腐,腊梅娘多送了几筐子豆腐,何家的也是满心欢喜地收下了,让人感到很意外。
成亲这日一早,巷子里的炮仗噼里啪啦,响了个震天响。巷子里好些人跑出来看,萧玉涵听到门外孩子们的嬉闹声,书也看不下去了,心里痒痒的,拉着萧玉珠要出门去看热闹。
范氏喝住了他,何家虽是嫁女儿,却是嫁给人做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不尊六礼,夫家也只是来几个下人,抬了小轿把新娘子接走,便不想让几个小的去看。
萧玉翠听着外面的炮仗声,只是往窗户外面探了探头,又沉稳地低下头做着嫁衣。
萧玉涵站在院门口,见着一群孩子结伴往何家去了,更是十分想去,其中有几个同他关系要好的孩童经过,朝他招手,说一起去,说不定能得好几个赏钱呢。
萧玉珠回头望了望范氏,征求她的意见,见她摇了摇头,以为是不反对的意思,拉着萧玉涵跟在孩子中间,往何家去了。
院子了闹哄哄围了一群人,孩子们拼命往前面挤,想着见到新郎官说句吉利话,还能讨几个赏钱,谁知,哪里有新郎官的影子,只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院子里停着一小轿,几个婆子守在轿旁。
没有讨到赏钱,萧玉珠玉涵心里面不是太失望,毕竟他们不是为赏钱来的,只是来看看热闹。
这时,一个嬷嬷扶着头顶红盖头,身穿红色喜服的何家姑娘出来,何家姑娘穿的不是大红,是深粉红色,刚一从屋里出来,就有人小声议论。
接着,新娘便要上院中停着的一抬小轿,何家的眼里含着泪,拉着女人的手依依不舍,旁边的嬷嬷满不高兴地劝了两句,再不走就误了吉时了,何家的这才松开了手,泪眼婆娑地目送着女儿上了轿。
没有锣鼓声,也没有人相送,新娘被人抬着出了大门,气氛颇有些冷清,何家的追着到了院门口,看着远去的轿子,痛苦地哭出声来。
看热闹的人宽慰了两句,还没吃完宴席就开始散了,萧玉珠寻找何秋的影子,最后在堂屋门框后面发现了她。
何秋趴在门框后,眼圈红红的,呆呆地望着院门的方向,她姐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地的殷红。开了花的炮仗就像撒了一地的花瓣,娇艳地映着门口的大红灯笼。
何秋也发现了她,心里很难过,只是朝玉珠点了点头。
萧玉珠的胳膊被人捅了一下,是崔家两兄妹,崔云拿了喜糖塞到萧玉珠手里,说是他早来得的。萧玉涵见崔素素拿了喜糖朝他走来,连忙往孩子们中间躲,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等萧玉珠再回过头来,何秋也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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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鱼塘里的鱼养了大半年,好些鲩鱼长成一两斤重,段光启叫人把两斤左右的鱼每两日打捞一次,给潇湘记送去。鲩鱼个头小的话,没什么肉,捞了也不划算。段光启还想了一个方法,鱼潭里另用网子隔开一个小区域,给来养鲫鱼,鲫鱼长到巴掌大小,就能捞了。
萧玉珠也觉得这个方法甚好,鲫鱼长得太大反而失去了鲜味,做起汤来没有那么鲜美,巴掌大小的最好。每过一段时日,便投一批新的鱼苗下去,大鱼小鱼一起混着养。
鱼塘里的荷花已经枯萎了,青色的莲蓬掩在田田荷叶下,萧玉珠看着一个个青莲,想起傻蛋的话,“……下次再回来我带你一起采莲子去。”嘴角不由地漾起一抹甜丝丝的笑,在明媚的秋日下,衬得明目皓齿。
然而让她惆怅的是,自从庄子上鱼塘里养出鱼来,潇湘记的鱼大部分自给自足,只有少数时候供不上来,才会叫傻蛋家送鱼过来。她给傻蛋家找了个新主顾,那就是酒坊的陈家,托阿彩的帮忙,介绍了一家鱼摊,让傻蛋爹每日送鱼过来,只不过价钱比外面的要低一点。
傻蛋家鱼潭扩大了规模,傻蛋爹想着薄利多销,酒坊鱼摊的两头供着,也是很乐意。
只是这样一来,二妞来的次数少了,她和傻蛋之间的联系也会因此变得少了。
没有想到的是,傻蛋的来信越来越频繁,最开始只是送些他临的贴子,画的画过来,后来居然能给萧玉珠写上一封完整的信,这对一个才上了一两年学的大龄青年来说,已经很不易了。
萧玉珠发现了帖子下面的信。那是写给她的,她的心突突地跳,仿佛要从口里蹦出来。萧玉珠侧头看了二妞一眼,立马背过身去,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飞快地看起信来。其实二妞不识字的,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当着二妞的面看。
信上字不多,只有区区不到一百个字。但对萧玉珠来说是很大的安慰了。
一笔一画很工整。看得出来写得极认真,开头问候了玉珠,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后面写的都是些琐事,说他每天早上晚上要练一会儿字,不出多久就能赶上她。
看到这。萧玉珠皱了皱鼻子,小样,她可是练了七八年的字了。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赶上的。
匆匆扫了几眼,到了信的末尾,后面附了一副荷塘月色图。天空中的月亮正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站在荷塘边,举头望着明月,他画的不会是八月中秋日吧?
看着纸上圆得不能再圆的月亮,萧玉珠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脸也红了起来,二妞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大跳。
二妞看着萧玉珠的神情,有些疑惑,问道,“信里头写了什么?”
萧玉珠慌乱地收好信,朝二妞灿然一笑,“没什么,就是几张临的字帖,写的大字儿。”
二妞有些想不明白,纳闷着,“我明明看见哥哥写了很久的,还挡着不让我看呢,怎么会是练的大字儿?”
萧玉珠故作镇定地把上面的几张贴子给二妞看,二妞才不得不相信了,觉得无趣,走到厨房向阿彩讨教厨艺去了。
等二妞一走开,萧玉珠掏出信来,躲在食材房里,仔仔细细地把信重新看了一遍,好不容易等心里平静下来,才去她爹的柜台上要了笔墨,写了回信让二妞带回去。
一来二往的,二妞快成了信使了,每回二妞一来,萧玉珠对她格外的热情,又是糕点水果又是小玩意的,还教了二妞好几样做菜的方子。
原本二妞心里存有的一丝不满荡然无存,更觉得送信是个美差,让她得了不少好处,不重样的绢花得了十二枝,连精美的绣线也得了一副。乐得她不由自觉地翘着嘴角,喜悠悠地把玉珠写好的回信放进衣袖里。
转眼到了秋高气爽的九月,巷子里都在议论着一件大事,说白莲巷的杂货铺子家的儿子考上了中了举,来报喜的官衙黑压压的挤满了一条巷子,开杂货铺子的那家不知挣了多少脸面。
算算时间,秋闱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不知赵宏远考得怎么样,萧玉珠记得他是参加了这次的科考。
从几位商家娘子那里打听到,赵宏远这次没有考中,看来赵家双喜临门的希望要落空了,于此同时,传来一个消息,赵周两家联姻,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赵家没有中个举人老爷,又攀上了周县令家的千金,这门亲事算是高攀了。
那周家的大小姐不嫌弃男方只是个穷酸秀才,落了榜还是坚持要嫁入赵家,一时间在偌大的一个石雨县,传为佳话,名声也挽回了许多。
不知道赵太太出于什么心理,派了人给萧家送来了一封请柬,范氏看着那大红的龙凤喜柬,犯了难,最后还是在成亲的那日,准备了一副文房四宝去贺。
要说同赵家的关系,之前两家还是要好的,只是来了城里,赵家太太人又是个活泛的,又喜欢拿萧玉珠惹了官非的事情说嘴,闹得城里的商家都知道潇湘记的萧家二姑娘,名声很不好听。要知道玉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她坏了名声,往后还怎么说婆家,范氏心疼自家闺女,同赵家也少有来往,一顿宴席下来,也是闷闷不乐。
赵香儿和萧玉翠交好,经常会过来讨教绣活,范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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