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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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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憋了一口闷气,往天井里瞥了瞥,见杨氏这两年老了许多,是个半入土的人了,心里的闷气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去了后院。

大娘娘家的媳妇正在灶间帮着收拾,范氏见灶间有鱼有肉,菜也算备得齐全,开始动手准备午间的席面,谢氏让萧玉珠带着大富在一旁玩儿,她把从家里抓来的两只鸡,放到后院,准备杀了鸡中午添道菜。

不一会儿,东厢房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越哭声音越大,一声大过一声扯着嗓子,哭得嗓子都哑了,许是饿了。

范氏往东厢房看了一眼,“老二家的不在屋里吗?”

谢氏有些犹豫,小声道,“在屋里头,她身子骨调养过来了,气色还好,只是对这个闺女却不上心。小儿饿了她也不喂奶,要哭由着她哭,好几回哭得快断了气,还是我抱着向村里头的麻婶家的儿媳妇,讨了几口奶喝。”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又见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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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听不下去了,丢下手里的菜,从灶间冲进东厢房。刘氏正坐在床头,气色还好,只是精神上有些恹恹的,婴儿在竹编摇篮里舞着小胳膊,嗓子都哭哑了,她仿佛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窗户外面。

范氏怒道,“老二家的,你还年轻,往后有的是生小子的机会。她虽是个丫头,不比小子,可也是你十月怀胎,掉下的心头肉,如果你这个做娘的都对她不理睬,你叫她以后该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说完瞪了刘氏一眼,走到摇篮旁边抱起小婴儿。

小婴儿许是哭累了,只是无力地啜泣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看,看得范氏更觉得生怜。

刘氏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望向范氏臂弯处的孩子,眼圈一红,心中一软,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脸蛋亲了亲,才解了衣裳喂奶,喂了两口,便不再喂了。

范氏见刘氏的情形,是下不了奶,奶水不足。婴儿没吃饱,也不哭不闹,只是吐着舌头吐着泡泡玩,是个乖巧的孩子。范氏没说话,走出房门,招手让萧玉珠过来,给了她一串钱,让她去屠户家买个猪蹄子回来,炖了让刘氏喝了好下奶。

刘家来的一个不管事的小舅母,对旁事不闻也不问,只是倚在廊下的柱子上,磕着瓜子,地上磕了一层瓜子壳,手里还抓了一把,听到婴儿的哭声,往东厢房睨了一眼。回过头来,继续悠哉地磕着瓜子。

这么热的天气,磕这么多瓜子,也不怕上火。

萧玉珠斜着看了她一眼,拿着钱准备出去,大富跟惯了她,也吵着要跟着去,得了谢氏的允许。才翘着嘴角。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走在青石板上,感觉步子是格外的轻盈,脚底下凉飕飕的,传来一阵清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青石板上笑着跑着。里面全是满满地快乐。

大富挺着胸脯走在前面,说他要在前面带路,他知道去屠户家的路。萧玉珠摸着他的发顶。去屠户家的路她怎么会不记得,村里大大小小的巷子,哪一条她没钻过。只是微微笑着。却不和大富争辩,毕竟他是小屁孩一个,她是大人了嘛。

从巷子里出来,往大道上去,从道路那头走过来一个人。肩上扛着锄头,等人走近了,萧玉珠感觉到很吃惊,那人居然是金山!

萧玉珠张大了嘴巴,难以相信,金山家一向衣食无忧的,穿金戴银的,拔一根汗毛比牛粗,家里又用常年伺候的婆子,地里的庄家是请人种的。金山娘头上的钗环首饰,光是拿出一样来就足足好几两银子,顶上寻常人家好几个月的开销。金山从小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他哪里会种地?

金山扛着锄头走过来,远远地见着萧玉珠,脸色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是尴尬。

金山的脸晒成了黝黑,他下地干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身上的衣裳也没有往前几年的光鲜,只是家常的棉布衣衫,束了裤脚,一副短衣褐衫的打扮,哪里还有年少时风度翩翩富家公子的模样?

萧玉珠显得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头更多的是感慨,想起金山骗婚的事,再一想想金山家现下的光景,真是世事难料啊。

金山站在几尺开外的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该假装没看见地往前走,还是该掉过头往后走,很是犹豫。

大富见着金山,翻了个白眼,拉着萧玉珠的衣角,小声道,“二姐姐,咱们快走。”扯着萧玉珠的衣裳往另一条巷子去了,走远了,回头看了看,才说,“我娘说了,叫我们离他远点。”

大人们之前的恩怨不应该强加在小孩身上。萧玉珠轻轻地摸着大富的发顶,又回头看了看,金山的背影不见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大富扑闪扑闪眼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问,“二姐姐吟的是诗吗?”

萧玉珠看着他笑笑,却不回答,牵着他的手往屠户家去了。

从屠户家买了猪蹄回来,范氏把猪蹄用柴刀剁成块,加了几把黄豆,放进锅里炖着,炖得烂烂的,舀了一小碗给刘氏喝下。

刘氏喝过猪蹄汤,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脸色讪讪地谢过范氏,侧头看见摇篮里快要入睡的孩子,心里头软软的,走过去轻轻地摇着摇篮,哄着孩子入睡。

范氏端着空碗看了一会,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正午时分,萧老爷子和萧景天从田里回来,说是田里的稻子快熟了,去稻田里转了转,估摸着不出十日就要开镰。萧老爷子精气神还好,满面红光,一只手背着一手习惯性地捋着接近花白的胡子。

萧玉珠见爷回来了,很是高兴地上前打招呼。

萧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着,“珠儿回来了。”又撇过堂屋里的几位客,见杨氏闭着眼睛享福,把客人晾在一边,颇有些不满意,嘀咕着,“家里来客了,也不知道招呼。”说完,回房去换衣裳。

杨氏睁开眼睛,从椅子上起来,大喊着,“老三家的,菜拾掇好了没?也不知道在灶间干啥,半天了也没个动静。”颠着小脚地朝后院去了。

萧玉珠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感叹着杨氏在家里的地位,特别是她这个婆婆在几个媳妇中的地位,她岁数大了,脾气变得更古怪了,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因生的是闺女,又不是头胎,老萧家没有大肆铺张,只请了几房近亲,左邻右舍地没有请,有些个平时两家关系好的村人,随了礼过来,人却是送了礼就走了,没有留下来吃饭。

席面只摆了三桌。场面颇有些冷清,刘氏娘家又是来了个不管事的舅母,只管吃喝,其他的一概不管,好些事情还是范氏帮着张罗。

席间,范氏朝旁边坐着的谢氏打了个眼色,见她没反应过来,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谢氏才回过神来。范氏原本是想问。吃过宴席,按照老规矩,娘家人是要把大人和小孩接回娘家,去住一段日子,而看刘家小舅母,面上像没有这个意思。提也没提一句。

谢氏靠近了范氏的耳根子,小声道,“你不知道。这回捡的是闺女,刘氏把气撒到娘家几个舅母身上,怪她们过来送催生礼来的不是时候。误了时辰。刘家人原本小孩满月不想过来接的,还是老二过去请了,才派了个不管事的来,算是全了萧家的脸面。”

范氏撇过刘家小舅母,见她坐在刘氏旁边。却极少和人搭腔,很是冷淡。

宴席过后,大娘娘家的媳妇帮着收拾碗筷,话不多,做起事来却是周到,让人很喜欢,看得大家直夸,大娘娘家的老幺娶了个好媳妇。

小媳妇含着笑,细声细气地回了两句,顶了个大红脸端着碗盆去后院。

杨氏给刘家的准备回礼,范氏问过刘氏的意思,满月日回娘家是个惯例,咱们也不好破了,要是她想回娘家,就让人送过去,同刘家小舅母一起回去,脸面上也好看,要是在家里住不惯,过两日让老二去接回来便是。

刘氏抿了抿耳边碎发,“这小舅母在家里是最说不上话的,凡事都轮不上她,今儿她来,几位哥哥嫂子们的心意我也算明白了。只是我那老娘,心里头挂念着我,念得紧,我还是想带孩子过去给她看看。老娘岁数大了,也没几年了,能看一眼是一眼了。”刘氏说着,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

范氏叹了口气,知道刘氏心里还是想回去的,吩咐谢氏让人去老三家里套牛车,她一边帮着准备挪窝的东西,多带了些小孩的衣裳鞋袜,尿布也多带了些,等牛车一来,下面垫了稻草,铺上一床棉被,人坐上去也舒服些。

刘家小舅母只是冷眼看着,也不上来帮忙,范氏一边收拾牛车,一边同她说,“一路上车马劳顿的,还望小舅母多照顾照顾。”

小舅母面上觉得很不好意思,不好再推辞,只好点头应下,“放心吧。”

刘氏把婴儿包得像个粽子,眼圈红红地从房里出来,众人过来看过孩子,孩子只是黑瘦了些,却极为灵动,一双眼睛会说话儿很是讨人喜欢。

刘氏要上牛车,小舅母见她抱着孩子不方便,接过孩子,等刘氏上了牛车,又把孩子塞包裹一样塞给她,看得大家惊心不已。

杨氏心中对刘家不满,根据乡例,按照最普通不过的人家的份额打了布包,送给刘家做回礼。范氏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少了,毕竟眼下情况有些特殊,刘氏满月回娘家,还得望刘家几个舅母能对她好一点,孩子也少遭些罪。见厨房还有一条子腩肉,提出把肉带上。

杨氏沉着脸儿,把东西往桌上一推,“咱们是穷人家,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我大儿子现今是发了财,是村里的头头,可一码归一码,发财的是老大家,咱们照样过的苦日子,这么上好的两三斤重的肉就这么拱手送人?”撇了范氏一眼,才喝道,“我没那么大方!”

杨氏以前不是这副性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也难怪,老宅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穷,房子破旧了也没钱修,后院只是加盖了两间养牲口用的毛草房,家具也只是杨氏当初嫁过来时嫁妆打造的,再没有新添。相比之下,老三家盖的水磨青砖房,宽敞明亮,还置办了牲口。

啃老骨头只会越啃越穷,范氏心里叹道,不和杨氏争辩,给了两包自家带的点心,让老二萧景天赶了牛车送着刘氏一行人回刘家村。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池鱼之灾







等人一走,范氏张罗了一晌午,面露倦色,加上杨氏的脸面一直给她脸色看,便和萧玉珠回了自家。趁日头还好,把箱子里保存的被子拿出来翻晒,潮气散了,也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用来盖。

家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几张破旧的桌椅板凳围放着,谢氏每隔一段时日会过来扫地,地面上还留有扫帚扫过的痕迹,桌上凳子上也是擦过了的,一点也看不出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只是窗台上落了一层灰,屋里头很空,显得有些冷清。

范氏打开几个房门,通通风,屋里头的东西保持着搬走之前的样子,没有动过。

萧玉珠走到西厢房,看见窗户旁放着的一张圈椅和一个小杌子,柜子上摆着一个用来装零碎东西的破陶罐,还有一个针线筐子。想着那个时候萧玉翠喜欢坐在床头绣花,她则喜欢坐在圈椅上晒着太阳,也拿了针线过来做,两姐妹时不时地打闹几句,想着萧玉涵在书房的朗朗读书声。

感觉这种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实则已经过去一两年了。

谢氏端了一盘枣子过来,大半是些青红交加的,少数是全红了的,说是萧景文在河边大枣树下打的。因靠着河边,不好打,好些掉进河里,用渔网才捞住一些。

萧玉珠记得河边摊子上的地旁有几棵大枣树,每年到了秋天,结的枣儿是又大又甜,便问二叔去打了没有。

谢氏叹了一声,“河边摊子上的烂地是咱家得了,枣树却是被你大叔要了去。”说完也不计较这么多,只顾着招呼人过来吃枣。

范氏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见干净整齐,后院圈牲口的地方也收拾得干净。觉得很满意,笑着对谢氏说,“亏得你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连猪圈鸡舍都清干净了。”

谢氏忙道,“这里不是还有几分菜地嘛,反正常要过来浇水,就顺便收拾了。六月六那日,把几个箱子里的被褥翻出来晒过了。”

虽然有谢氏的照料。可长久不住人。还是会显得有些萧条,有的窗户窗棱已经朽了,潮湿的墙角下长满了青苔,连路中铺上的石头,旁边也长了些杂草。院墙的篱笆倒的倒,散的散。好久没有修过了,只是之前篱笆旁散种的两株牵牛花,已经爬满了一面院墙。好些蔷薇枝叶茂盛地疯长着,到处都是刺。

范氏走到灶间,把锅碗瓢盆什么的收拾出来。谢氏见她这番张罗,是要开伙,劝道,“这边冷锅冷灶的就算了,吃饭的话就上我那头吃去。”

“要说吃老三家几顿饭。也不亏他,小时候衣裳鞋面的没少给他做,大了也没少帮衬着他,老三家现在的好日子,也有大哥嫂子的一份功劳。”范氏笑道,又说,“只是在城里样样都好,却没有自己的家好,我啊这次回来,就想着能在家里烧饭,睡个安稳觉,过过以前的日子。”

见劝不住,谢氏便不再劝,挽了篮子上菜园里摘了一篮子菜过来,让萧景文去井里挑了两担水,把老大家的水缸灌满了。

几人坐在院子的树下闲聊,谢氏望着茂盛的大槐树叹道,“这树啊长得怪好,天气热的时候树下面凉快,平时我也喜欢拿了针线过来做,我让老三在院子里也种了棵槐树,过了两年,才长得手腕般大。”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说到了村里头的事,要说村里头变化最大的要数金山家。说之前,谢氏小心地打量范氏的脸色,见萧玉珠正和大富在屋檐下玩儿,离得远了许是听不见,才敢小声说,“金山舅家垮了台,听说是什么科考的时候,收了大户人家的打点,好几百两的银子,被人记恨上了,报到上头去了,再加上之前收人钱财也是常事,上头怪罪下来,连乌纱帽都丢了。也难怪,看金山娘往前的显摆相,也能知道,这金山舅爷不是什么清官。”

范氏听了直叹,“这也是报应,不是理应当的钱财,总会收了去,还是花自个挣的钱舒坦。往前的时候,金山娘过的日子,咱也不眼浅,总归不是自个挣的,那些歪门路来的钱财,再说也不是什么荣耀。”

谢氏也点头称是,又说,“金山舅家倒了,家产也被抄了,听人说光是从府里头搜出来的金子就有一大箱,还有好几箱子珠宝首饰的,都是别人送的。银子早兑了银票,不过有些还是没有逃脱掉,从几个夫人们身上搜出来的银票就有将近一万两,还有两个铺子一个庄子也被封了。”

树下的声音隐隐传来,萧玉珠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能听到个大概,没想到金山舅家这么富有,光是银票就有一万两,还不包括偷偷藏起来送出去的,还有一大箱金子,几箱子珠宝。谢氏的话也是听了别人的话传过来的,传得多了水分也就多了,不过金山舅爷是个贪官,一旦被人揭发,没收了家产,这些是要充公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之,一人落魄,遭殃的恐怕不止金山舅爷一个。

果然,谢氏的话又传来,“金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金山娘怕查到她家头上来,把头上戴的钗环都取了,还把好些首饰偷偷地当了,换了银票,托她家常年伺候的婆子藏了起来。不过还算好,没有查到她的头上来。这阵风声一过,金山娘才敢出门,虽然没了后台,但银钱还是在的,只不过没了收入,光是开销,还要每月付婆子的月钱,渐渐地婆子也养不起了,便遣散了。金山之前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他又好赌,大部分钱财被他赌了。千金小姐哪里会种田种地,金山爹又老了,金山只好重新学了起来。”

怪不得今天看到金山扛着锄头下地,那副样子看上去有些落魄,和他之前的富态样截然不同。萧玉珠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之前的那些不好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只是云淡风轻地耸耸肩,一笑而过。

喜子娘在对面张望,见萧老大家回来人了,过来看看。范氏好久没有见喜子娘了,两人一见面话分外地多,格外热络。

“玉涵娘,你也算是舍得回来?咱们老姐妹两个好久没见了。”喜子娘嗔道,“眼下你是大忙人了,家里头又是店铺又是庄子的,村里头就数你的福气最好。”

范氏睨了她一眼,“你还不是一样?是个有福的,两个闺女嫁了人,你都当上姥娘了,喜子又出了师,日子还有哪样不舒坦?不像我家这几个小的,往后啊操不完的心。”

喜子家这几年,在后头的山上圈了一块地方,养了好几百只鸡,潇湘记的鸡蛋和鸡全是喜子家供着送的,喜子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喜子学了三年木工,已经出师了,喜子娘准备给他在镇上开一家木匠铺子。

喜子娘也是心中有感,拍着腿感叹不已,“你家玉翠不是定了亲了吗?你还操什么心?”

范氏拉过她,嘀咕两句,她这次回来也是为这事来的,想让喜子娘来回往段家村跑趟腿。玉翠的亲事是定了,可只是说了亲,大小礼还没行,启哥儿娘又没有一句明话,秋收之后就是农闲,让喜子娘去探探,看看段家什么时候过去行大小礼,也好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好置办嫁妆,

喜子娘拍拍胸脯,“这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之前也是我跑的腿儿,我啊好人就做到底。”说完便坐不住,要往段家村去。

她就是这副急性子,心里头搁不下事儿,临走前,范氏嘱咐道,“明儿中午就别做饭了,我请你们在院中吃。”

喜子娘笑着道,“我得把事办稳妥了,才敢来吃你的这顿饭。”

谢氏听说范氏明儿要在院中摆宴,提早打了招呼,明儿她要过来帮忙,要是缺什么少什么,想着叫人,到她家拿就是。

范氏道,“我还能和你客套不成,只是我们这一来倒累着你了。”说罢,往谢氏肚子上撇了撇,“怎么还没动静?大富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要送学里念书了吧!”

谢氏脸略红了些,却是低着头不说话,很不好意思开口。

范氏一想一拍腿,“这么说是有了?”

谢氏小声道,“才两个多月,还没显怀,没敢往外说。”声音和蚊子嗡嗡叫差不多。

“哎呀,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你看你,有了身子还帮着我张罗,忙里忙外的,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往后你就啥也别干了。”范氏笑道。

“没那么金贵。”谢氏忙道,懒懒地手摸着肚皮,“这一胎还好,又不怎么害喜,孩子乖,我也就少受些罪,多半是个闺女。”

范氏满不在乎,“是个闺女也好啊,有儿有女刚好凑成一个好字。”

“我也盼着能是个闺女,闺女乖巧,没有小子那么闹人。”谢氏却是满脸的幸福。

范氏不敢再劳累她,让谢氏回屋歇着去了。

萧玉珠私下里问,“今儿奶好像不太高兴哦,明儿咱们家里摆宴,要不要事先和她透一声?否则她又要说咱们尽显摆。”毕竟杨氏是这个家里的长辈,她这样做也是想让她娘不要成为杨氏的眼中钉。

范氏道,“明儿只是请和咱们家关系好的,平日里没少帮衬咱们的几家过来,也算是感谢,你奶自然是要请的,请不请是咱们的事,至于她端架子不来,那是她的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苗头初现







早晨的太阳初升,照得四处暖洋洋的,一缕缕明媚的阳光从窗棱上透进来,把屋里映得亮堂,萧玉珠才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进来,去寻她娘。

灶间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范氏在灶间做着早饭,煮的是包谷粥,烙了几个米饼,就着粥喝下。之前在萧家村,早上也一般是吃饭的,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下地干活,这两年去了城里,随了城里的习俗,早上不吃米饭,只简单吃一点。

萧玉珠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着家家户户烟囱上升起白色炊烟,早起放牛的牧童坐在牛背上归来,听着妇人一声声拉长的唤儿回家吃饭的声音,觉得萧家村的早晨分外的美好。早上吃了两个米饼,喝了一碗粥,便觉得饱了。

刚搁下碗没多久,二妞就来了,和傻蛋两人合力抬着一筐子菜过来,有南瓜,辣椒,菰笋,青菜之类的,装了半大筐子,才抬到院门口,二妞扯着嗓子喊,“玉珠啊,快来帮忙,我抬不动了。”

傻蛋皱着眉头看着二妞,又看了看二妞豆芽菜的身板,摇了摇头。

萧玉珠跑了过去,问,“怎么拿这么多菜过来?”

二妞还没答话,在后面的傻蛋娘搭腔了,“入秋了菜园子里没什么菜,我早上去摘了一些,也就只有这么几样,都是现下时节的菜,孩子们吃多了也不太爱吃,我啊就拿来送个人情,席面上算上我一份。”

范氏听到声音,从灶间出来,说来就来,哪有客人来吃饭还自带菜来的,说出来不让人笑话。拉着傻蛋娘进院来寒暄几句。

萧玉珠弯腰去抬筐子,傻蛋却只是傻站着,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却不动手,这么一大筐子菜一个人哪里拎得动?

二妞跺跺脚,叫了一声,“哥”,傻蛋才弯腰去提筐子上的把手。二妞和萧玉珠抬了另一头。三人齐心把菜抬进院子里来。

这时,青竹从外面跑进来,跑得满脸通红,怪二妞怎么不等她就来了。嘴上说着话,身子却朝傻蛋那边走去了。

二妞看了青竹一眼,却不搭理她。扯着萧玉珠的衣裳,到树下去才小声说,“那是我哥哥。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再说她又不是我亲姐姐,她整天粘着我哥哥。害得我哥哥的功课都拉下来。”

萧玉珠朝二妞打了个眼色,“这种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罢,千万别在外头乱说,她进了你家的门,又是入了谱的。就是你的姐姐了。”

“看她那样子,是姐姐是嫂子还不一定呢,”二妞没好气的嘀咕着,“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哪有当姐姐的眼里只有我哥哥,做个吃的也是只做给哥哥的份,缝个衣裳也是只给哥哥缝了,我们姐妹几个却不管不问。”

二妞满不高兴地撅着嘴,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在地上乱些乱画,又闷闷不乐地用脚踢了。二妞也只是耍耍性子,过一会儿就好,萧玉珠不管二妞,朝傻蛋那边看过去。

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她记得之前傻蛋和青竹是差不多高的,现在他比青竹高出一个头来,愈发显得身子颀长。两人站在另一边的院墙下,面对着篱笆,阳光打在他们俩的身上,青竹微微笑着,明暗交加的笑容像清晨刚要绽放的喇叭花。

阳光在地上拉下长长的影子,他们两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从萧玉珠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是紧紧地靠在一起,青竹的头像是靠在傻蛋的肩上,引人无限遐想。

看到这幅情景,萧玉珠突然很不高兴起来,心里头莫名的烦躁,别过头来不想去看,可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地瞄上两眼。

青竹同傻蛋在说话,手指着前方,像是指着开遍了一面院墙的喇叭花,傻蛋面色晶莹地回了两句,还时不时地侧头微笑。

看得萧玉珠心里更是不快,坐在凳子上,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土疙瘩,却是硬的很,她的整个脚趾头麻了。二妞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萧玉珠朝她笑笑,又转过头来。

看到的居然是青竹扯了扯傻蛋的衣裳,心情愉悦地同他说些什么,傻蛋好像不太感兴趣,皱了皱眉,半天才搭一句话,对人不理不睬的。

萧玉珠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松了口气,袖子下紧紧拽着的拳头不自觉地松开了,然而脸上却是火辣辣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范氏在灶间喊她都没听见。

傻蛋出离愤怒了,甩甩袖子,离开了青竹,面色铁青地朝这边走过来。

二妞见她哥哥,终于摆脱了青竹的困扰,惊喜地喊着让他过来,还朝青竹白了一眼。

晨光沐浴在傻蛋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恍若他从金光中走来,一身青色棉袍,同色的方巾子,身子更显得挺拔,少了几分乡间少年的不羁,多了几分书生气息。

这哪里还是之前的那个玩泥巴,在稻草堆里打滚的鼻涕虫?完全变了一个人。

人越走越近了,萧玉珠却不敢看他,要是之前,她定是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她今天是怎么了?

萧玉珠感觉她的心跳加快,忙起身,向二妞丢下一句话,“我去我娘那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坐啊,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蹬蹬蹬地跑了,惹得二妞在身后大喊,“诶……玉珠……”

到了灶间,范氏正在和傻蛋娘一边闲聊,一边收拾菜式,萧玉珠故作镇定,拿了筐子里的菜过来摘。这时喜子娘来了,谢氏牵着大富的手来了,大富刚从侧面的篱笆小门跨过来,就直嚷着喊,“二姐姐……二姐姐……”

谢氏有了身子,不敢走得太快,走路格外小心些,又要护着大富不让他摔倒。萧玉珠过去牵过大富的手,让他在一旁看着摘菜,谁知。大富手指着,要去大槐树底下玩儿,让萧玉珠满头黑线。

还好春生家的来了,还捉来两只母鸡,萧玉珠趁机迎了上去,喊了声“婶子”,接过她手里捆了脚的鸡,又朝灶间喊了一嗓子。

范氏在围裙里擦净了手出来。自从大花嫁给范大和。两家也算是亲戚了,走得近些。大花去年生了个胖小子,大和又扎扫帚编竹篮的,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大和对大花娘家人又好,过年过节的节礼从未落下过,农忙的时候又会过来帮忙。一个女婿半个儿啊。大和很让春生家满意,春生家的更是逢人便夸,她家的大女婿好。让范氏脸上很有光。

“亲家,我啊是不请自来了。”春生家的,一进来便大笑。笑得好不爽朗,引得喜子娘故意问她,“是不是大女婿又来孝敬你了?你家大花真是福气好,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让你也跟着沾光咧。”

“要说我这大女婿啊。不是我夸得好……”

春生家的这一套又来了,每回她去城里,每回必说这套台词,萧玉珠听过好就几回了,夸得是大和帮她起了新屋,修了猪圈,还千里迢迢牵了头小牛犊过来,每年一到了农忙,大和便来帮衬,还给她新编了好几个大谷篓,连装菜用的篮子都编了一套,大号的中号的小号的都有,过年过节又有孝敬的余钱。

听得范氏直笑,眼泪都快出来了,忙劝道,“好了好了,亲家,大和那孩子不是我夸的,是个千里挑一的,你家大花也是享不尽的福分。”

春生家这才没往下说,一手撵了只鸡,拿了刀就要去杀鸡,这般风风火火的作风,连大花都随了她的性子。

院子里很是热闹,一群妇人进进出出的忙活,有说有笑的,笑声肉香味夹杂着飘来,满满地飘了整个院子,传得老远。

萧玉珠原本还想在灶间帮忙,傻蛋娘拦着她不让她干,“这么巴掌大的地,玉珠你就别来添乱了,再说我们几个妇人一边干活一边唠话,自在着呢,要是饭菜拾掇得晚了就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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