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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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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黑媳妇得瑟的样,二憨当下就往地上唾了一口,“不要脸的黑心妇!”

萧玉珠拉着他,微微笑着问大黑媳妇,“这方子哪来的?”

大黑媳妇早就猜到会有人这么问,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套,先入为主地说,“这可是我家大黑花了好些银钱换来的,你没得要说是你家的方子?这红色釉料方子世上多的是,不会只要是红色,就说是你家方子配出来吧?”

萧玉珠不想和她争辩,这红色和自家的如出一辙,只是光泽却没有自家烧出来的经看,看着格外扎眼。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方子就是同一个。第六感告诉了她这个直觉,让她不得不相信,方子泄露出去了!

萧玉珠拐弯抹角地问了二憨一些问题,二憨跟在她后面,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半点打哈哈。见他这个样子,萧玉珠很快否定了原来的设想,看来二憨是白白地被冤枉了,看着他憨厚的样子,萧玉珠顿时心中生怜,觉得很对不起他。

二憨当然不会知道萧玉珠在想什么,此刻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好奇。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唏嘘地问,“玉珠啊,那方子是怎么个回事,和叔说说,我看了十来回了,还没看明白。”

“呆头鹅就是呆头鹅!”萧玉珠心里嘀咕两句,越看越觉得他像只呆头鹅,哪有人看过十多遍,还没看个子丑寅卯来,是个正常人,看过几遍就会了。

二憨在一旁,不依不饶地说,“就偷偷地告诉我,我绝不告诉别人。”

萧玉珠在他耳边低语两句,二憨喜悠悠地两眼冒出光来,激动得不住地点头,一副呆头鹅变天鹅的样。等萧玉珠走远了,二憨还在原地流着口水回味,可是玉珠说了这么多,他怎么一句也没听明白,伸着手想叫她回来。

二憨是个二愣子,这釉料方子他听不明白,怎么会告诉别人?一路上,萧玉珠不由地更加相信二憨师父说的话,二憨没有灵根,天资尚浅啊,这天生的废柴就是告诉他秘籍也没用!看来这泄密者另有他人。

不会是傻蛋吧?萧玉珠被这草木皆兵的念头吓得不轻,捶了捶她的头。

情况没有进展,这事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釉料方子不再是秘密,大黑家烧出来的花瓶色泽上没有萧景土家的好,但是价格便宜,大半的生意被大黑家拉了去。萧玉珠想了降价的方法,和大黑家进行了一段时间价格拉锯战,可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范氏看着直皱眉头,“二丫头,这价再降下去,是连柴火钱也捞不回来了。”

萧玉翠在一旁绣花,鼓着腮帮子,把针线筐子扒拉得哐当响,“大黑家的这是何苦?闹得两家不得安生,倒头来做的却是亏本买卖。”

原本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定的价格就低,现今大黑家这样的搅合,挣的就更少了。萧玉珠也感到很苦恼,好不容易打开的市场,不能眼睁睁被他人给抢了去。打价格战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往其他方面想办法。

“那咱们把价稍微提提,以质地取胜。”萧玉珠惊喜地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大伙听。有买一送一的新法子,买花瓶送锦盒,连带着一起包装好。精美的外表对谁都有诱惑力,和木匠铺里的掌柜长期合作,应该可以低价定做锦盒。花瓶的样式上增多,推出几种不同款式的锦盒供挑选。还开发出另一套婚嫁品——碗碟茶具系列,仅好看又实用。

范氏细下一琢磨,觉得可以一试,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萧玉翠这才放宽了心,抿嘴笑道,“还是二丫头有办法,否则被大黑家打压着,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挣的也没以前多了。看着爹受累,心里着实难过。”

“这大黑媳妇是个猪脑子,两家这样打压来打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萧玉珠不由地满头黑线,有这样一个竞争对手,不是挑战她的经商之道吗?她前世里没有做过生意,只是偶尔帮老妈打理一个小卖部,经商这淌水深着呢,她只是在河边用脚试了下水。

眼下的方法也不是长久之计,新样式一出来,估计过不了几个月,盗版品便会铺天盖地的来。不过她手里还有一样秘诀,蓝色釉料!想到这心里才稍稍好过了点。

萧玉珠用笔画了几副花瓶新花样,让小货陈师傅按照图样,先做一批看看。

陈师傅手一直哆嗦着接过图纸,脸上不自然地夸道,“咱们小东家人就是聪明,这样的花瓶样式好些我见都没见过。”

萧玉珠没察觉出来他的异样,把要求细细地叮嘱了一番,让他赶紧做了,越快越好,这些样品她等着急用呢。

陈师傅领了命令先下去了,可是……他却忘了把图纸拿走。

萧玉珠看着他的背影,纳闷道,“这般毛手毛脚的,不像是陈师傅?”

萧景土也觉得他近来不大对劲,经常丢三落四的,好几回明明刚收回来的土坯,又扛着出去晒一遍日头;拉个土坯子,光转着轮盘手却不贴上去……这样的笑话出过好几回了,连二憨都笑话他,是不是想他媳妇了?

第一百二十章 贼另有他人







萧玉珠把图纸给陈师傅送过去,在场子外边转了转,外边晒了很多水缸,一个个缸口朝着太阳。二憨在场子里穿梭,翻晒着陶器。

萧玉珠学着翻晒着小件陶器,才晒了一会,便累得满头大汗。二憨丢给她一把光杆蒲扇,让她一边歇着去。

萧玉珠见那蒲扇只剩下几片叶子,朝二憨瞪了瞪眼,一路拿着扇着准备去泥潭里寻她爹。走到半路的时候,见路边树叶子后面有人说话,听声音是陈师傅和大黑媳妇,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

陈师傅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和大黑媳妇搞在一起?

她立刻警觉起来,轻手轻脚地想走到树旁边听,可糟糕的是,手里的蒲扇叶子被树叶子挂住了,发出“哗”的一声,吓得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大黑媳妇听到声响,停止了说话,往后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说,“估计是被风吹的。”

“这地方寻少有人来,我事先看过了,你就放心吧。”陈师傅说。

“那方子我试过了的,的确不错,你是个办事稳妥的。”

陈师傅背对着,看不到正脸,萧玉珠躲在树后面,透过枝叶见大黑媳妇一脸坏笑,得意的样子。

“方子也给你了,你试过了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之前说的话。”

“哎哟,小陈师傅,我也是要头要脸的人,说的话怎么会不算数,只是还得等些时日。”

“大黑家的,这……”陈师傅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

“说实话,我还得谢你呢,要不是你把这么好的釉料方子偷出来。我家怎么能烧出这么好的陶?这里面的功劳自是要算你一件。”大黑媳妇媚笑着拍了陈师傅的肩膀,吓得陈师傅往后连退三步。

萧玉珠惊出了一身冷汗,陈师傅再往后退两步,她就要暴露了!定了定神,仔细回想大黑媳妇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这釉料方子既然是陈师傅泄露出去的!!!

“那事你还得加紧办,方子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东家很快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天下釉料方子那么多,他怎能断定是他家的?”大黑媳妇怒道,很快嬉笑着脸,“这事你先别乱了阵脚,回去等信儿吧,估摸着快了。就这几天了,帮我做事,亏不了你。”

见两人像是谈妥了。要结束谈话,萧玉珠猫着腰转了个身,想偷偷地往后撤走。脚被地上的石头一绊,一个踉跄,身子差点扑了出去。

“谁?”大黑媳妇紧张地大叫,脸朝树后面发出声响的地方张望。

萧玉珠心都要扑出来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时旁边的草丛中飞出一只大鸟。扑棱着翅膀擦过树梢飞走了。

“呸,这晦气的黑乌鸦!”大黑媳妇往地上吐口水。

萧玉珠趁机溜了出来,朝泥潭里一路飞奔过去。

“二丫头,你这是干啥?走起路来这么急惶惶的。”萧景土在泥潭里起陶泥,见萧玉珠踉踉跄跄从路边下来,怕她刹不住,跑到沟里去。

“爹……”萧玉珠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大喘气儿跑了一路,跑到萧景土跟前。

“出什么事了?”萧景土问。

萧玉珠缓了口气,走上前去,对着萧景土的耳朵小声说,“我知道是谁偷了咱家的釉料方子……”

等萧玉珠说完,萧景土也不敢相信,干出这种事的既然是陈师傅。

陈师傅跟了他好几年的,是萧景土家请的第一个陶匠师傅,萧景土见陈师傅人老实厚道又勤快,做陶的手艺不赖,性子温和是个好相处的,便一直留了下来。

萧景土自认为,他对下面的陶匠师傅不薄,特别是陈师傅,念在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每年进了腊月散工的时候,还会多给一吊钱作为年礼。

回到家,范氏听萧景土这么一说,也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出了这种事情,人是不能留了。”

“陈师傅跟了我这么多年,要辞了他,我也于心不忍。”萧景土性子软,下不了这个决心。

“你想想啊,留了他,无疑背后多了双眼睛,不能不防!处处防着做起事来也没那么方便,往后不光是釉料方子还有其他的也得处处防着,这其中的苦处你该是知道的。”范氏劝道。

“说不定是陈师傅一时糊涂,下回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萧景土还是狠不下心来。

见他这个样子,范氏只能退一步,“要是现今辞了他,不出几个月就到年底了,出去请师傅也不好请,陈师傅回去了也是闲在家,那就留他到年底,走的时候和他说说,让他心里好打算打算。”

萧景土也同意,“那这事就别往外说,就当做你我都不知情。”见范氏点了点头,低着头沉思一番,又说,“他猜他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把方子说给大黑媳妇。”把玉珠听到的话说给范氏听。

范氏听了也是摸不着头脑,陈师傅上有老下有小,儿女成双,照理来说是圆满的,怎么会?范氏也不好多加猜测,让萧景土暗地里打听打听。

之后,范氏把萧玉珠叫进房里,让她把听到的话别对外头说,对陈师傅和对大黑媳妇都不好。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萧玉珠是知道的,她虽是不喜欢大黑媳妇,可这种桃&色事件她还是有分寸的,点点头表示绝不说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萧景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原来陈师傅的爹一直有病下不了床,前几个月,他听回家探亲回来的陶匠师傅说,他媳妇也病了。他媳妇的身子骨向来就不太好,这下病了更是不能下地干活。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共有七八口人,全靠他一个人在外捏陶挣钱,日子不好过。

大黑媳妇对红色釉料眼红,背地里向两位陶匠师傅打听,还开出了高价,以每样陶高出现在好几个钱的工钱要挖师傅过去。陈师傅家里有难,想多挣些钱养活家人,才对大黑媳妇开出的优利条件动了心思。

只是……大黑媳妇拿到釉料方子后,一直没有兑现她说的话。

范氏听了没有之前那么生气,只是叹气道,“大黑媳妇的话也能信?”

…………

萧玉珠正在西厢房里绣花,对面房间的谈话她是不知道的。萧玉翠在一旁看着,指点着她的针法,差点误了做饭的时辰。大花端了一盘山渣过来,说是自家树上摘的,熟透了吃起来甜,一点都不涩口。

萧玉珠拿了一个小山楂,咬了一口,“真甜,就是个头有些小,还不够塞牙缝呢。”

“大花,你别听她的。”萧玉翠朝大花说道,也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萧玉珠两口下去,小山楂只剩下个核了,抿嘴笑着说,“还一口一个大花的叫,也不知道叫小舅母,等小舅来了有你的好看。”

大花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和大和的事两家是私底下说好的,但是大小礼还没行,现今就让玉翠玉珠两姐妹改口,她也觉得怪别扭。低着头说,“还是照往常一样,叫我大花吧。”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相处起来自在。

喜子娘过来借锄头,见大花也在,忍不住要拿她说笑,“瞧瞧这舅母外甥女的,处起来就是格外的亲。”

大花脸上红扑扑的,被说的不好意思,拿着盘子就走了。

范氏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见着大花的背影,“这孩子才刚来一会,我还没听她叫一声大姐,她就走了。”

“往后啊,有的是时候。”喜子娘笑道,拉着范氏唠叨孩子上学的事,喜子玩心重,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写几个字写得鸡爪子样,她和喜子爹商量过了,这样下去也是浪费钱,这书还不如不念了,让喜子跟着他爹卖鸡蛋去。

“让他再跟着读两年多认几个字也好,要是实在学不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范氏劝道。

“横竖是读不出来,再学两年不是糟&蹋钱?不像你家玉涵,连夫子都夸他咧,看来你们老萧家天上有文曲星照着,辈辈都能出读书人。”喜子娘叹道。

“不说别的,喜子这么小,你就让他去卖鸡蛋,你也舍得?”范氏走近了问。

“我这做娘的哪舍得?”喜子娘被说得动容,“只是不卖鸡蛋,也干点啥?原本指望着他能好好念,将来考个秀才老爷的,我好跟着享福咧,现今看来是没指望了。”

“小小年纪去卖鸡蛋,这不是把孩子给活生生耽误了,依我看,还不如去学门手艺,学个木匠活什么的。”范氏提议道,“我娘家一个亲戚家的小子,送去木匠铺子,学了一两年就出师了。现下在村里做木工,请他做家具的多着呢,活啊是接都接不过来。”

喜子娘仔细一琢磨,觉得玉涵娘说得在理,回家和喜子爹商量去了。

没过几天,姥娘觉得未来儿媳妇和女儿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怕被人说嫌话,很快派了媒婆到春生家提亲。两家互换了庚帖,行过大小礼,把成亲的日子定定。春生家念着离腊月不出三个月了,置办嫁妆太仓促了,把日子往后延,初步定在来年秋收后入冬前。姥娘见亲家是个办事稳妥的,也觉得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金秋十月,秋收后没多久,陈师傅突然提出要请辞。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立门户







萧景土感到很意外,“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你跟了我好些年了,玉陶坊能有今天,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本想过阵子给你涨工钱,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我知道你家里有难处,父亲和妻子病了,正是需用钱的时候,你更应该好好干下去,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走?要是想回乡看望,我准你的假就是了。”

陈师傅看向萧景土,默了一会道,“东家,是我对不住你,是我不知好歹,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来!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东家的釉料方子泄露出去!”说着就要掌自己的嘴,萧景土忙拦着他。

范氏从堂屋门口进来,同萧景土交换了一个眼神,釉料方子的事他们谁也没说出去,就当做不知道是谁干的,也没心再追究下去。这一个月来好端端的,见陈师傅恢复正常,两人也放下心来。如今看来,是陈师傅做贼心虚,心中有亏。

范氏劝道,“这釉料方子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咱谁也别再提了,这事啊也不能完全管你,你也是迫不得已啊。小陈,不是我说你,你家中有难,怎么不说出来,能帮得上忙的我们自然会帮。”

陈师傅听了这话,更是感激,“东家一家人都是好人,只是我……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回屋里头的病了,家里上有五十多岁的父亲常年躺在床上,下边还有好几个小娃子,都是年纪尚幼的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一家七八口人,全靠我一个人在外挣钱养家,日子不好过啊!我常年在外头,不能照顾生病的父亲,是大不孝。”他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着回了家,能够照顾到家里老小,在附近的做陶的地方包一个陶坊下来,自己有这门捏陶的手艺,不用出去请师傅,工钱可以省下来,能干多少是多少。”

见他面色坚定。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的。要自己出去单干了,萧景土和范氏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突然提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陈师傅是邻县的,离着石雨县好几十里地,他要自己制陶。两个县离得远,应该是影响不到自家的生意。萧景土想了想,见他主意已定。不好再强留,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这一两天了,这一窑的货我已经赶出来了。全晒干了在坊里备着。”陈师傅说着就要下跪磕头,“东家的大恩大德,我陈某在世难忘!”

“哎呀,小陈,这样的大礼我们哪里受得起?”范氏连忙去拦他。慢了一拍,还是受了他一拜。

见他执意要走,萧景土拿出账本结算工钱,还按照往年年底的规矩,另送了一吊钱和一些路上的车费盘缠,吩咐范氏去准备午饭,要留他在家吃饭,就当做是送别。

陈师傅接过银钱要谢,眼角顿时起了泪花,抹了一把眼泪,“只是我这一走,要给东家添麻烦了,我走得急,还来不及请师傅,陶坊要停上几天工。东家要是信得过我,我有一个同乡今年正好闲在家里,是个老实人,绝对是知根知底的,捏陶的手艺在我之上。”

萧景土正操心着此事,陈师傅一走,他还不知道上哪请好的陶匠师傅去。陈师傅介绍的人,自是信得过的,就像前几年介绍的这个二憨很满他的意。他立马说道,“陈师傅介绍的人,怎么会信不过?这年中间不比年初,师傅不好请,我正愁没有好的陶匠师傅,。”

范氏在院子里杀鸡,一边叫玉翠去割肉,上腊梅家打几斤豆腐,另一边让玉珠去叫二憨下山来,中午自家做东,请两个陶匠师傅吃个饭,正好送送陈师傅。

二憨知道了陈师傅要出去单干,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路边的枣树上,“这厮偷了主子的釉料方子,要自起门户,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萧玉珠得知了这件事,心里不得不生气。光是把方子泄露出去,就已经让人很生气了,这回更得寸进尺,要拿了她的方子自己当老板挣钱。她气得没有话说,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很是无语。

桌上有酒有肉的很是丰盛,但大家心思各异,吃起来没滋没味的,二憨早早地撂了碗筷,连陈师傅和他说话,也是气呼呼地不理人。萧景土和范氏陪着陈师傅,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多吃点。

吃过饭,萧玉翠收拾好桌子,范氏上了茶水和两盘新收的花生,一盘是生的,一盘按照玉珠说的方法,搁了盐煮熟晒干的盐花生,让陈师傅尝尝。

陈师傅面上笑着摆手,见东家这番招待,让他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说吃饱了去院子里转转,消消食,起身出去了。见萧玉珠在篱笆墙跟前站着,走了过去,满脸羞愧地说,“小主子,陈叔对不住你。”

萧玉珠转过头来,心情很复杂,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拽了一把篱笆上的紫薇叶子,扯着说道,“既是知道对不起我,为什么要把方子说给别人听?哪又为什么要拿了方子出去挣钱?”

“把方子告诉大黑家的,是我不对,我被猪油蒙了心。”陈师傅心里更是愧疚,左右打了自己一耳光。

萧玉珠不是想拿他问罪的,只是心里实在是气不过,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来气,当下就要发作,沉下了脸。

陈师傅把自家的情况说给她听,然后道,“我有制陶的手艺,附近村庄里也有陶窑,只不过规模没有萧家村的大。我在家能够照顾一家老小,也能对父亲尽孝,还挣几个手工钱贴补家用。虽是发不了财,但是养活一家老小还是没问题的。这方子本就是瞒着小主子,偷偷学的,现今要拿了它出去换钱,怎么来也得向小主子说一声再走。”

萧玉珠听了没有那么生气,陈师傅的家境不好,他又是一家之主,全家人指望着他一个人挣钱,他要自立门户也不能拦着他。他在这做了这么些年,家里早不把他当外人看待,他突然说要走,虽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还是会有些舍不得。陈师傅的家乡离得远,想来和自家的生意没有冲突。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说,“陈叔,当初方子的事我也没有想着要瞒你,只是这方子不同寻常,你现今知道了这配方,往后就别说给他人听,少一个人知道对你家对我家都是好的。”

陈师傅点点头,“打死我也不把方子说出去。”

萧玉珠脸色平和了些,心里的气消了大半,走进房里拿出花瓶的底稿递到他手上,“这些你可能用得着。”

陈师傅更是感激,拿着图纸就要跪谢。

“你这又是做什么?我怎么受得起?”萧玉珠摆摆手,跑开了。

饭后,范氏烙了几个苞谷饼子,拿上十来个蒸好的蜀黍糍粑,给陈师傅路上当干粮。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陈师傅就走了。过了十日,家里来了一个壮实的汉子,说是陈师傅介绍过来的。

萧景土见是新来的陶匠师傅,忙迎进屋去,两人在屋里唠了会,大概地了解了情况。萧景土见汉子厚实,对人和气,是个处事细心周全的,心里满意。叫范氏下去准备酒菜,要给新来的吴师傅接风洗尘。

安顿好新来的陶匠师傅,日子恢复了正常。转眼入了冬,树上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北风呼呼地吹着,卷着地上的落叶抱团跑。

萧玉珠在屋里做鞋,听着外边的风声直吓人,窗棱上吹开一角的窗户纸在风中呼啦啦地响,“前两日刚糊的窗户纸,就被风吹烂了。”

“等风停了,得重新把窗户再糊一遍。”萧玉翠看着窗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叹道,往年的风也没这么大啊。脚上穿着刚做好的一只棉鞋,口里催促着玉珠快点,见她慢吞吞的,看不下去,抢过她手里的针线,自己做起来。

萧玉珠在一旁指点着,把棉花絮进缝好的两层棉布里,用针走得扎实了,再缝到纳好的鞋底上去,鞋底也是用布夹了棉花做的暖和。

“这样子做的鞋就是暖和,冬天穿最合适了,这下不用担心会长冻疮了。”萧玉翠夸她道。

萧玉珠朝她笑笑,“给咱爹咱娘也做一双,给玉涵也做一双,他每日要上学,学堂里面冷,好几回见他回来后一个劲地剁脚呢,估计脚丫子早被冻僵了。”

“那先紧着给玉涵做一双。”

“要是有带绒毛的布料就更好了。”

萧玉珠想起二妞托她找的绣花样子,要给她送去。

萧玉翠让她快去快回。

这阵子,村里面的流言传得正紧,青竹的事前半年传过一阵子,眼下却越传越疯。说青竹根本就不是傻蛋家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林子娘是第一个见到青竹的人,见她一副小叫花子的样,看她可怜,给了她一碗饭吃,谁知这丫头居然待着不走。傻蛋娘起了歪心,想留着给傻蛋做媳妇,花言巧语地将青竹骗回家去。

外头传什么样的都有,说傻蛋娘养着小媳妇,青竹和傻蛋两人怕是早就不清不白了,还不如早些把事给定了。有人暗地里笑话,说不定人家青竹嫌傻蛋是个傻子呢。

萧玉珠拿着花样,刚走到半路,撞见傻蛋娘哭哭啼啼地,听她说要到自家去寻范氏,便半路折了回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关于青竹







萧玉翠见玉珠才一会功夫就回来了,纳闷道,“你咋就回来了,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萧玉珠领着傻蛋娘进屋,萧玉翠见傻蛋娘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连忙起身去叫在后院剁猪草的范氏过来。

范氏见傻蛋娘这幅样子,很是吃惊,“旦儿娘,你这是咋的了?上响还见你好好的。”

傻蛋娘背过脸去抹了一把泪,泣不成声地说道,“还不是被那恶妇给逼得没有法子,走投无路了。”

范氏见傻蛋娘张了好几回口没说话,低头瞧见两个闺女一脸好奇骨碌着眼睛看着,要把两姐妹赶到西厢房去。

萧玉珠收拾着针线筐子,同玉翠进了房,边回头看,“你说,旦儿娘是为青竹的事烦着吗?”

“小姑娘家,别打听这些没影的事。外头那些妇人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唠叨这些没用的,闲话传得一天一个样,傻蛋娘听了心里肯定置气。”萧玉翠拿了鞋绊子敲她。

等玉翠玉珠两姐妹走后,傻蛋娘才说,“我这回是吃了哑巴亏了,上了林子娘的当。”

“林子娘向来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舌头能打过弯来,她的话只能信三分。”范氏说道。

傻蛋娘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沾沾眼角,平复了心情,“要说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月黑风高,天上一个星星也没有,四周一片黑漆漆,傻蛋娘和往常一样,伺候着傻蛋洗了脸洗了脚,准备睡了。

堂屋的门被敲得“咚咚”响。有女声叫门,傻蛋爹刚准备吹灯,见一声敲得比一声响,像是有要紧的事,要孩子她娘出去看看。

傻蛋娘披着衣裳打开门一看,见林子娘站在门口,身后露出一个姑娘的半张脸。林子娘把身后的姑娘拽出来,是一个和傻蛋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就着豆大的油灯。看清楚那姑娘的脸。蓬头垢面的。黑乎乎的脸,一撮头发干得像枯草,上边系着两根红头绳,沾了好些稻糠。

“这……”傻蛋娘看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子头探出去,朝门外两边看了看,很快关上了门。在傻蛋娘耳朵边嘀咕两句,“你不是愁找不到儿媳妇吗,我给你送来了一个。”

原来这个要饭的小叫花子晕倒在林子家门口。刚好被林子娘看见。林子娘领着人进屋,装了一碗剩饭剩菜地给她吃,问了她一些问题。才知道是从家里逃难出来的,家里人都没了,一路要饭逃到了萧家村。

傻蛋娘抬头看这个姑娘,刚好小姑娘也好奇地看着她,两人的眼光一对上。就觉得亲切。傻蛋娘想着这小姑娘身世这么可怜,是越看越怜悯,见她五官长得也不差,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握紧林子娘的手说道,“你说,这事能行吗?我收留她没问题,要是她往后家里头还有个什么人,寻了来,哪可怎么办?”

“我已经问过了,家里头人都死光了。”林子娘抿嘴道。傻蛋娘把姑娘叫到跟前来,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问道,“孩子,和婶子说说,家里头还有人吗?要是家里还有活着的人,告诉婶子,婶子把你送回去,也免得在外面受苦。”

姑娘一个劲地摇头,傻蛋娘心里安定了一点,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之类的简单问题。

林子娘拉过傻蛋娘到过道上说话,“这姑娘模样儿长得不错,收拾干净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留着给傻蛋做媳妇不是正好。”

傻蛋娘见姑娘说起话来乖巧,是个可怜疼的,动了心思,“只是这事传出去怕是不好,要是叫姑娘知道了,哪可了得?”

“你就对外头放出话来,是你家的远房亲戚过来投奔的,不就是了?谁还会瞎想。至于收着做儿媳妇,这事你别对她说。这事你我不说出去,谁会知晓,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林子娘莺莺笑道。

傻蛋娘拿不定主意,回房和傻蛋爹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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